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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solarxia - 

[谈天说地] [转帖]谁人不知武则天——从尼姑到女皇帝的政治搏弈(完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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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3 13:45:45 | 只看该作者
 搞什么搞,不可忍了!“二圣”决定用兵,派名将薛仁贵任逻挲道行军大总管,阿史那道真、郭待封为副大总管。
  
  这阿史那道真,名字像个外国人。不错,他是混血儿,乃突厥王子阿史那社尔与衡阳长公主所生。
  
  阿史那社尔是唐初相当有名的一位传奇人物,这里先回过头去略说一下。贞观十年(636年),阿史那社尔在突厥内乱中战败,率部归唐。太宗视他为兄弟,任命他负责守卫皇宫北门(玄武门)。一年后,他迎娶了太宗的亲妹妹衡阳长公主,成为大唐驸马。贞观二十一年(647年),太宗任命他为昆丘道行军大总管,带兵西征天山一带的西突厥。
  
  此战大获全胜,唐军连破处月、处密二部,攻占龟兹的都城——拨换城等五座城,于碎叶川西大败西突厥军,俘龟兹国王和公卿。
  
  这一战,也震动了整个中亚,西域有七百余城摄于大唐声威,争先请降。唐的疆界,一下就推进到了帕米尔高原和中亚。
  
  唐太宗死后,阿史那社尔悲痛欲绝,请求殉葬,但高宗没批准。永徽四年(公元655年),阿史那社尔死,赠辅国大将军、并州都督,陪葬昭陵。
  
  其父如此,其子也必不差。
  
  另一位将领郭待封,就是在高丽战场上写藏头诗向李勣求援的那位。
  
  这次征吐蕃,派出的将领阵容不弱。从薛仁贵的领军头衔来看,唐对拉萨也是志在必得。但是,问题就出在将领不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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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9-3 18:01:39 | 只看该作者
看了一个上午加下午,终于看完了,财务成本一眼没有看,但是真的非常精彩,原来地球人都很聪明,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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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4 08:26:08 | 只看该作者
 
  仗开始打得很顺手。薛仁贵经过多年历练,已非复当年吴下阿蒙,胸中也有一点儿韬略了。十万唐军行至大非川(今青海共和县),准备奔袭乌海(今青海兴海县),薛仁贵拿出了作战方案。他对两位副将说:“乌海险远,军行甚难,锱重跟随,恐难成功。今宜筑两栅于大非岭上,锱重悉置于栅内,留二万人守卫,我等兼程前往,乘其不备,必能破敌。”
  
  随后,薛仁贵即率所部先行一步,阿史那道真为后援,兼程疾行。郭待封率二万人暂屯大非岭,保护锱重。
  
  这个部署,非常得当。唐军一路冲去,在积石河口遭遇吐蕃军,果然一战而胜,又进军至乌海驻扎。然后,薛仁贵便派兵一支去接应郭待封的锱重队。
  
  哪知道派去的兵到了地方一看,郭待封已将锱重全部弄丢了!大军远行,这不是要了命么?
  
    锱重怎么会丢?原来,都是这个郭待封惹的祸!他原先的官职与薛仁贵平级,这次深感耻居薛后,于是屡次抗命,闹开了情绪。薛仁贵让他原地坚守,他偏不听,非要押着锱重缓缓前行。
  
  这一着实在是险棋!果然,半途上突遇吐蕃大军二十万来攻。唐军就是再神勇,又怎能护得住一大堆粮草器械?
  
  郭待封情知不妙,硬着头皮迎战。结果不用问,东西给丢了个一干二净。
  
  薛仁贵听到败报,气晕了,只好急速退兵至大非川,等候朝廷增援。
  
  吐蕃方面的统帅,是宰相论钦陵。这也是一位能打仗的好手,他不给唐军以喘息之机,又率四十万大军来攻。唐军顶不住,再次大败。薛仁贵见取胜无望,只得派人与论钦陵约和,而后率残部东归。
  
  这一仗打得太窝囊。“二圣”闻知后震怒,下令将三统帅逮至京师,皆免死除名。
  
  副手自作主张,搞坏了战局,这在先前征突厥时就有过一次了。看来,唐军的前线指挥问题,显庆元年(656年)以来一直就没解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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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4 08:28:24 | 只看该作者
  
  这一仗没打好,吐蕃的崛起就更加势不可当。其势力所及,东接凉、松、茂、嶲等州,南邻天竺(今印度、尼泊尔),西至葱岭、北抵突厥,“地方万余里”,俨然一超级大国了。仪凤元年(676年)前后,又频频侵扰唐境。
  
  天皇、天后便命宰相刘仁轨出镇洮河(今甘肃西南部)。这个刘仁轨当然很知兵,但是他与朝中另一宰相李敬玄不和。刘仁轨有事上奏,李敬玄就要捣捣乱。刘仁轨有气难平,竟把国家大事当了儿戏,推荐李敬玄来替他,奏道:“西边镇守,非敬玄莫可。”
  
  其实这个李敬玄并不是个坏人,史书上没有关于他的劣迹,反而称他“风格高峻,有不可犯之色”。他博览群书,是个典型的文人。贞观末,高宗在东宫时,马周就把李敬玄推荐给了高宗,后召入崇贤馆侍读,曾在吏部(更名后叫“司列”)任职。这个人工作起来也很干练,史载他“典铨有序,选者岁万馀人,每于街衢见之,无不知其姓名,时人服其强记”。好家伙,万名候选干部,一见之下都能叫出名来,着实是个好记性。
  
  两人闹别扭,据说是因为文人相轻,刘仁轨虽然在征东时一战成名,但是还是把自己列入文人之列。另外一个说法是,刘仁轨以前为李义府所不容,是反武派;而李敬玄是许敬宗提拔起来的,与拥武派渊源深厚。两人阵线不同。
  
  李敬玄听说刘任轨推荐他去接任洮河道大总管,知道这是老刘要把他放在火上烤,就奏请改派他人。
  
  据记载,那天正好高宗听朝,见李敬玄再辞,就说:“仁轨须朕,朕亦自往,卿安得辞!”
  
  皇帝都这么说了,文人李敬玄只好硬着头皮去领一回兵。高宗为何在这时候蛮不讲理,不得而知。有论者说,高宗是以这种方式表达对武后专权的不满,我觉得不大可能。高宗也许就是认准了有行政能力的人,也一定能带好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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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08:26:20 | 只看该作者
 
  这是注定了的失败之旅。李敬玄推辞不了,带着工部尚书、检校左卫大将军刘审礼等一班将领,率兵18万,浩浩荡荡西去。这是仪凤三年(678年)九月的事。
  
  这李敬玄全不知兵,临阵心又怯弱,与他搭档的刘审礼却正好相反,勇莽无谋,就知道冲杀。这个搭配,令人悬心。果然,入了吐蕃境内,唐军的情况就不大妙了,李敬玄的主力沿途逗留,刘审礼一部只顾往前闯,两军前后相隔已远。
  
  这个情势,正是吐蕃求之不得的。吐蕃宰相论钦陵率十多万兵,看准战机,把刘审礼一支团团围住。刘审礼拼死抵挡,只望着李敬玄来救,偏偏李敬玄率后军就是迟疑不进。可怜刘审礼一身蛮勇,怎么也突不出重围,身中数箭,被吐蕃兵拿将去了。
  
  吐蕃的统帅论钦陵不仅是个好战分子,也是个善打仗的能手,首战得胜,立刻就进兵袭击李敬玄。李敬玄听说刘审礼被擒,慌了,连忙奔逃到承风岭。这时候敌骑漫山遍野,蜂拥而来,灭顶之灾眼看要降临。
  
  可巧承风岭下有大沟,李敬玄急忙命将士守住大沟,在己方加土自固。论钦陵则屯兵对面高山上,居高临下,逼住唐营,声势甚猛。
  
  李敬玄不是刘仁轨,没有武略,愁得不知所措。
  
  但孬人居然也有天佑。唐左领军员外将军、百济降将黑齿常之,这时也在队伍中。他这家伙倒是有胆有谋,乘着天黑,只率了敢死队500人,便悄悄去劫敌寨。吐蕃想不到还有这等不要命的,一时大乱。论钦陵虽然还稳得住,怎奈他的右营部将跋地设不知唐军虚实,领兵就逃。军心一乱,论钦陵压不住,只好跟着也退了。
  
    黑齿常之杀了个痛快,从容回营。李敬玄大军才得以徐徐退走,进入鄯州。
  
    刘审的儿子易从,听说父亲陷于敌手,便自己绑了自己,到朝门请求入吐蕃以身赎父。这简直是天朝耻辱!高宗、武后也没别的办法,恩准他去“省亲”。等刘易从到了吐蕃,刘审礼已伤重身亡。刘易从悲伤得昼夜哀号,连吐蕃人也生了怜悯心,准许他把尸体带回去。据说,刘易从就赤脚徒步,背着父尸回到了大唐。
  
  这次黑齿常之力挽危局有功,高宗、武后提拔他为左武卫将军,把李敬玄召还朝,贬为衡州刺史。此外,还有一位监察御史娄师德,应“猛士诏”从军,在李敬玄大败之后,他收集散亡兵士,唐军声势才稍稍振作。高宗、武后看好他的胆略,就命他去宣谕吐蕃(去开导人家)。
  
  吐蕃大将、论陵钦的兄弟赞婆,以盛大的兵容来迎这个说客。娄师德对他们一番开导,仔细陈说了利害,把赞婆听得口服心,情愿讲和。此后大约有一年多,吐蕃兵不再入唐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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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5 11:00:11 | 只看该作者

  战争是检验将才的唯一标准。此后数年,唐对付吐蕃主要就靠黑齿常之了。黑齿先为河源(今青海西宁)军副使,永隆元年(680年)领兵击退吐蕃的再次袭扰,由此升为河源军经略大使。他认为河源为唐蕃双方力争的冲要之地,必须守住,但这里地处边远、运输不畅,粮食问题解决不好,于是就筑起了烽火台戍所70余所,开屯田5000余顷,年收粮500余万石。
  
  河源防线的军粮充足后,再无后顾之忧,把吐蕃的进军脚步给死死挡住了。
  
  吐蕃将军赞婆不甘心就这么被黑齿常之制住,也率部3万人在良非川(今青海共和县恰卜恰河) 屯田。两军搞起了生产大竞赛。
  
  高宗审时度势,决意打一个主动仗。于开耀元年(681年)五月,命黑齿常之出击。唐军精骑万余夜袭吐蕃兵营,大获全胜,斩首2000级,缴获羊、马数万。赞婆不好好记住娄师德的劝谕,这次输得狼狈不堪,仅单骑逃走。
  
    史载,黑齿常之在河源军前后共7年,吐蕃兵畏之如虎,多年不敢犯边。
  
  在这个前后,突厥的旧众也先后复叛,好在都被唐军迅速平定。在平定东西突厥余部的战争中,涌现了一颗新的将星,也陨落了一颗老的将星。新星就是早年因反对立武则天为皇后而被人告了密的裴行俭。这人文武兼备,被贬到西州(今新疆吐鲁番)后,很快又被高宗、武后起用,后来一直上升,曾当过安西都护。在平定叛归吐蕃的西突厥余部时,他出了个主意并受命实施,以护送滞留唐廷多年的波斯(今伊朗)王子回国的名义,假道西突厥。在当地召集了他在西州结识的众部落头领,汇聚了万余人,以打猎为名,兵不血刃,就将西突厥两个首领擒获。
  
  陨落的老将就是薛仁贵。在永淳元年(682年),东突厥又有余众反唐,薛仁贵奉命前往云州(今山西大同)征讨,敌帅闻其大名而丧胆,不战而逃。薛仁贵斩获三万余人,大捷而归。回到代州(今山西代县),不久患病死去,终年70岁。
  
  西境战争连绵,东境后来也一直不安宁,高丽余众不断有反叛。最可气的是新罗,现在已全然忘了当年的救命之恩,居然派兵助高丽余众与唐军作战,同时还公然占据已归唐朝管辖的百济旧地。
  
  天下还这等忘恩负义之徒!高宗、武后震怒,于上元元年(674年),派刘仁轨领兵征讨新罗,把这昔日的小兄弟狠狠打了一顿屁股。新罗畏惧,遣使者入贡谢罪,这才算罢了。
  
  但是由于西境突厥、吐蕃方面的压力太大,高丽余众又一直反叛不断,唐廷终究无力顾及,只得在后来的仪凤元年(676年),将安东都护府移到辽东城(今辽宁辽阳),默认新罗独占半岛,对部分高丽旧地也放弃了直接管辖,而只是让亲唐分子去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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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08:39:47 | 只看该作者
 
  回顾这一段的边境战火,令人感慨系之的事很多。后世有论者指出,高宗一朝的对外战争,以总章二年(669年)为分水岭,前面是一连串的辉煌,屡败敌国,领土骤增;而后面则是从顶峰跌落,开始出现令人惊异的惨败。财政困难,防线过长,两面作战、用将不当等一系列潜在问题开始暴露。
  
  咸亨元年(670年)与吐蕃的争锋,名将薛仁贵居然吃了大败仗(尽管事出有因),唐被迫罢安西四镇,这是一个标志,说明危机已然爆发。
  
  特别令人困惑的是仪凤三年(678年)再征吐蕃的惨败。这次对外战争,时机不可谓不好,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完全有可能获胜。
  
  其时为吐蕃国丧期间,选择的战机是敌国人心不稳的时期,正确。
  
  除了李敬玄的主力之外,高宗还敕令益州长史李孝逸、巂州都督拓王奉等调动剑南道(今四川成都)之兵,予以配合,做了两线部署,正确。
  
  高宗还派了金吾将军曹怀舜等分赴黄河南北广招精兵良将,组成精锐的参战部队,保证了主力军的战斗力,正确。
  
  派遣兵力总计18万,对一次远征作战来说,人数相当充足(参照征高丽动用约13万人);丝毫没有轻敌,正确。
  
  可是,为什么主帅偏偏要选用一个在军事上纯属窝囊废的李敬玄?这项人事安排,高宗、武后难道没过脑子?
  
  草民我在读唐史的时候,深感1000多年前的古人,思维方式、行事准则与今人有太多的不类之处。不像明清与近世接近,其人其事,当代人都很好理解。
  
  所以,对这场战争中的失误,我只能对其原因做一般性的推测。一是高宗、武后可能觉得只要兵员充足、兵卒健锐,就一定能马到成功;二是希望李敬玄能像刘仁轨在高丽那样,以文臣身份在战场上出奇制胜。
  
  上述第一个原因,其实还是是轻敌。第二个原因,则是犯了经验主义毛病。刘仁轨的意外胜利,有具体的主客观因素,是不能复制的。况且刘仁轨当时的处境,是偏师(增援部队)和次要战场(高宗曾考虑放弃),即使败了,于全局的牵动也有限;而李敬玄面对的则是率主力与论钦陵大军决战,让他挂帅,实在是冒险。
  
  两次大败,给“大唐必胜”的狂热大大浇了一瓢凉水。
  
  在高宗朝对外战争的初期,因为取胜容易,战争时间短,平民百姓渴慕军功,都争先投军。有的甚至“不用官物,请自办衣粮,投名义征”。正合唐诗里写的“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可是到后来,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战争残酷的一面显露出来。出征时间拖长,胜利没有把握,甚至把性命搭上也说不定,因此民间厌战情绪抬头,连兵源都发生困难了。
  
  武则天的息兵建议,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提出来的。
  
  战争不光是战争,还要考虑国力、民力,要有远交近攻的总体战略——这些,武则天都做过认真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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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3:57:18 | 只看该作者

  
  从唐廷在后来推行的对外策略来看,可以推断出,她思考的结论有以下几点:
  
  前一段四境武功战果辉煌,是因为国力强大、百姓富裕。但是,大唐不是以军事扩张立国的帝国,对外战争是为了国内百姓安居,一旦军事负担透支,百姓厌战,战争就必然撑不下去。这是其一。
  
  当东、西、北几面受敌时,决不可均衡用力、四面出击,必须“抓住主要矛盾”。把对大唐威胁最大的敌国作为主要打击和防范对象,其余国家能和就和,再不然就以夷制夷。这也是考虑到了不能无限度地使用国力。这是其二。
  
  对暂时啃不动的敌国,就采取守势,不能赌气,不能为了面子就发动一场劳师动众的战争。一定要有充分耐心等待最有利的时机,哪怕把任务留给下一代。这是其三。
  
  对可能复燃的游动部族之敌,要趁其羽翼未丰就干掉,不能养痈遗患,闹到将来不可收拾。这是其四。
  
  所以,武后考虑的这个“息兵”政策,并不是主张放弃强大国防、全面收缩,而是主张对国际关系要有理性的处理。
  
  当时的唐之周边关系,与我们今天正相反。当时东部的敌人,无论从国力、战略纵深和作战特点上,都不能对唐本土构成太大威胁。新罗就是再忘恩负义,也不过就是想在半岛上当个统一的老大,还不至于到唐的本土来攻城掠地。因此,东边是次要之敌。
  
  威胁最大的还是西部的两大强敌——突厥余部和吐蕃。一个要复仇,一个要扩张,都在咄咄逼人的崛起过程中,唐的西部领土是在他们的战略版图之内的,因此必须全力对付。
  
  从显亨元年(670年)起,安东都护府两次后撤,最后撤至辽东,彻底放弃了半岛,除了高丽余众不好管理的因素外,主要也是出于上述战略考虑。
  
  这一时期,高宗虽是与武后联合执政,但从某些迹象上可以看出,两人在对待战争的态度上还是有区别的。回想当年征高丽,高宗兴奋得跃跃欲试,差一点儿就要率六军亲征。而武则天则公开上表劝阻,用舆论的力量制止了他。
  
  此外。在武则天后来单独执政时期,也一直坚持奉行息兵政策。可见,她不是一个穷兵渎武的统治者,这是近世绝大部分史家的定论。
  
  关于用人不当的问题,当然也引起了高宗与武后的反思。黑齿常之的被擢拔、被除名的薛仁贵的起复,以及一大批新老将领对稳定西北的贡献,都说明在用将上,唐廷也十分谨慎了。
  
  有人研究过,高宗后期,唐与外族友好往来的频率突然增加,有很多还是与唐并不接壤的远邦。可以推断,这个变化是在武则天的推动下实行的,就是为了远交近攻。
  
  高宗对“建言十二事”相当赞赏,曾下诏褒扬,并要各衙门去执行。其中比较重要的“息兵”一条,看来也被高宗欣然接受,正式成为国策。
  
  在君臣的共同努力下,大唐四境渐趋稳定。高宗一朝,边境上共设有五大都护府。大唐的声威,远被欧亚。
  
  我们来看这时曾有过的疆域——
  
  安东:初期治所在平壤,后移至辽东新城,所辖远至乌苏里江以东,包括黑龙江两岸入海口处;
  安北:治所在今蒙古杭爱山东部,所辖今蒙古与西伯利亚南部;
  单于:治所在今内蒙和林格尔西北,所辖今内蒙、阴山与河套;
  安西:治所先在西州(吐鲁番),后移至龟兹(库车),再移至碎叶城(今吉尔吉斯斯坦的托克马克市);所辖远至咸海;
  安南:治所在今越南河内,即原来的交州都督府。史载“统海南诸国及境内诸羁縻州”,即辖今越南北部、中部。
  
  再加上后来武则天的大周又设立了北庭都护府,治所在庭州(今新疆吉木萨尔北破城子),辖天山以北包括阿尔泰山和巴尔喀什湖以西。
  
  此为著名的唐“六大都护府”。
  
  如此的疆域,怎不叫人拍案慨叹!
  
  “匈奴草黄马正肥,金山西见烟尘飞,汉家大将西出师。将军金甲夜不脱,半夜军行戈相拨,风头如刀面如割。”
  
  壮哉,我之大唐!
  
  就这样,武则天终于找到了本朝对外用兵的症结,拿出了一副好药方。“建言十二事”虽然仅有短短百字,但却凝结着治国安民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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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9-6 17:20:41 | 只看该作者

本文的作者 清秋子

更新太慢

我都看了心急如焚啊

120
 楼主| 发表于 2007-9-7 14:27:23 | 只看该作者
 【铁腕临朝】
    
  
  
    
  23、先后两位太子或死或废的谜案
  
  
  叙述到现在为止,我讲仍然是高宗与武则天联合执政的事。武则天在当了大周皇帝以后,曾有一句很著名的话,是说:“朕辅先帝(高宗)逾三十年,忧劳天下。”(《新唐书*武后传》)
  
  她这里说的“逾三十年”,只是个大略数字。如果从永徽二年(651年)武则天从感业寺归来起算,到高宗驾崩,是31年多;如果从永徽六年(655年)当皇后起算,是27年多;如果从显庆五年(660年)正式辅政起算,则是23年不到。
  
  武则天对最高权力的获取,不是在一夜之间就拿到的,而是在这20多年中悄悄渐进的。有人把她参政后的时间分为了三段:第一段是高宗日日临朝,而武后只是偶尔为之;第二段是两人临朝必同进同出,此为“二圣”时期;第三阶段是从上元元年(674年)起,武后日日临朝,而高宗倒是有一搭没一搭了。
  
  有人做过形象的比喻,说高宗手里的权力,是像沙漏一样,一点一滴“滑落”到武后手中的。不错,说得妙!
  
  高宗到后来就很苦了,跟韩国夫人母女犯了“生活作风错误”之后,在武则天的严密管制下,连别的女人也碰不得了。武则天以老婆多了有害健康为由,对六宫制度进行改革,把妃嫔编制大大压缩,一品妃为二人,名称改做“襄德”,二品嫔为四人,名称叫“劝义”。看看这官名吧,哪还有女人味儿?可以想见,高宗额外的性生活大概基本被取消。
  
  其余的,就是打杂、伺候起居的宫女了。皇帝的后宫规模,比一般王公大臣都不如。
  
  老婆管得死,倒还可以忍受。而权力的日益丧失,则是关乎国本的问题。
  
  这期间,高宗是有所警觉的,也爆发过不满,“废后”事件就是一例。但当他有所“觉悟”时,已被武后死死钳制住了,动弹不得。宰相班子几次换血,“后党”充斥;北门学士也已羽翼丰满。所有的亲信大臣旋起旋落,都不敢发一言,唯一一个敢掺合的(上官仪),也白白掉了脑袋。而且,自己的身体也不争气,朝政不让老婆处理,谁又能行?
  
  在这个情况下,他想到了太子,对太子寄予了厚望——我是软蛋了,但儿子一定得强一点儿,将来总能做主,不至于大唐老是阴盛阳衰,潜藏着难以估量的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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