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电话后,我“喂喂”几声,老爸却一直不说话,我这心一下就沉了下来。 整个世界寂静的可怕,我甚至能听到我与昆子的心跳声。老爸那边叹息了一声,象是鼓足了勇气,语气很平淡:“儿子,要不算了,咱条件也不错,犯不着一根绳上吊死。” 我虽然知道了结果,可我不甘心,大声说:“到底怎么了?你快给我说呀!” “傻儿子,你说你当时搞那一出干嘛?人家现在还正在较真呢,电话里没有骂我就不错了。人家明确表态了,就算是女儿永远不嫁,也绝对不会进我家门,除非昆子她脱离母女关系!” 我第一次对我老爸摔掉了电话。满地的手机零件,上面夹杂着昆子的泪珠。 昆子低着头一句话不说,只是默默的掉泪。我不知道她心里是在埋怨我的过错还是埋怨她妈妈的固执。 不过我很愤怒。我不知道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我不知道我的错误是否真的永远无法原谅,我甚至不知道我该去怎样解决这种状况……。 总之,我满腔的悲愤压抑着我。所以,我抛下昆子,一个人冲出家门。 我坐在熟悉的大排挡,我面前依然是熙熙攘攘,依然是热闹非凡,桌子上依然是我钟爱的啤酒、二锅头。可我觉得我象海洋里一片孤叶,静静地漂流在无边无际的水面,等待一个旋涡把我彻底葬送。 我的眼睛充满了血丝,身边每个人都看出了我的愤怒,竟然没有人敢坐在我的对面。我苦笑着,连陌生人也要远离我这个混球,到底是我丢下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丢下了我? 不出10分钟,我眼中的世界已经模糊,我心头也涌出了一个想法:逃亡,带着昆子去他乡流浪! 我看着阴霾的天空,哈哈大笑:“无论你是上帝还是佛主,不是要玩我吗?我玩死你们,咱们斗斗看!” 我摇摇晃晃地要赶回家,我要带着昆子赶快离开这个鬼地方,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火热的疼痛,我倒在了马路上。 我躺在地上,看着身边围过来观看的人群,我神智依然模糊着,我不知道我受了多大的伤,我只看见众多好奇的目光盯着我,甚至不少人还在笑,仿佛地上这个人不是遇到了车祸,而是在表演行为艺术。 这种冷漠让我一阵反胃,我开始躺在地上呕吐。众人又是哈哈大笑。我开始有点清醒,我的胸口疼痛的愈加重了,幸好司机及时的刹车,要不然我这条小命就要孤单地葬送在郑州的马路上。 我看着一双笑的眯成一条缝的眼睛,奋力地从地上爬起来,并径直走到他面前,我擦了擦嘴角的残物,微笑着对他说:“哥们,好看吗?” 不等他回答,我一拳挥了上去。这次他无法再笑出来,因为他满脸已是鲜血。 我躺在派出所的长椅上呼呼大睡,突然脸上一阵冰凉,醒后发现昆子正在拿毛巾给我擦脸。 我不知道派出所怎么处理这个事情,但是我看到了昆子的大姨夫。他是这个所的所长,正在怒视着我,见我醒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小流氓,要不是昆子求情,我非关你个十天半月!” 我很不耐烦,翻眼看着他:“关不关?不关别乱嚷嚷,我现在就走。” 一路上昆子没有说话。我想她应该知道我的悲痛,但她根本无计可施。我忍不住,对昆子说:“我们走吧,找个地方生儿子,咱自己养,不让你爸妈知道。” 昆子摇摇头,终于开口:“我妈很固执,这样会气病的。” “那怎么办?分手?你是不是准备听你妈的话?”我又开始激动起来,因为我很清楚我无法失去昆子,她已经如同我的血肉,不可分割。 昆子睁大了眼睛,依然是那么纯洁明亮:“这周末我们一起回我家,当面向我妈解释。” 我大声抗议:“到底是我重要还是你家人重要,什么年代了,还非要你家人同意!” 昆子正色告诉我:“我很想和你在一起,但我不能抛离我的家人,我更不能让他们因为我出什么事情。” 我突然明白了现代社会中,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恋人因为家庭原因劳燕分飞。亲情就象是一个玻璃球,永远不能让它从手中落下。 昆子啊昆子,你难道不知道,你也早已成为我的玻璃球。为了守护这颗珍贵的玻璃球,被昆子父母骂个狗血喷头我也认了。 我与昆子站在她家的门口,手中提着礼品,我打算好了,我甚至想了很多誓言般的话准备说给她爸妈听,我一定要让昆子妈妈相信,我们两个是不可分割的。我不乞求他们改变对我的看法,我只要他们相信,没有什么可以阻止我与昆子在一起。 昆子用手整理了我的头发,然后按响了门铃。 待续—— 第二十七章: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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