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anget 于 2011-7-11 08:55 编辑
不知不愠 是谓君子 下面第三句讲,“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这个“愠”有恼怒的意思,就是心里不高兴了,烦恼了,瞋恚了。当别人不知道自己的德行学问时,所谓怀才不遇的时候,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赏识,君子不会有怨恨,绝不会怨天尤人。《朱子集注》中引尹氏的注解说:“学在己,知不知在人,何愠之有。”这句话讲得很好。前面是讲“学而时习之”,是自己要学,和别人没有关系,学不学是自己来决定,绝不因为别人知不知而改变自己学习的目标和进程。知不知道是别人的事情,与我何干?不影响我“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我照样还是这么喜悦。因为这种喜悦不是建立在别人的身上,不是建立在别人知不知道的基础上,所以“何愠之有”?哪里会怨天尤人?哪里会有怀才不遇的感慨?有这种感慨,正说明心中已经有“愠”了,有不满了,有恼怒了,那怎么能称为君子?古人讲,进则兼善天下,退则独善其身。如果有因缘,众生有这个福分,我们的才华能得以施展,得以帮助这个社会的众生,让他们一起来和我们学习圣贤之道,让他们也得到喜悦,让这个社会得到和谐,固然是好事,兼善天下。假如没有人用我们,没有机会去服务社会,去帮助民众,那也没有关系,这是天命。所以学在自己,用由天命,君子是乐天知命,“不知命,无以为君子”。自己学成了,但是别人不知道,那是不得其用,天命,但是这绝对不会影响不亦悦乎。历史上有很多隐士,他们都能做到乐天知命,自己畅游于山水之间,不亦悦乎,没有那种怀才不遇之感,这是真君子。一切随缘,有善缘,我们当然要帮助众生,没有善缘,退而独善其身。这是讲到一种君子的修养。 后面“有朋自远方来”以及“人不知而不愠”两句,都与第一句相关。这两句是讲到“学而时习之”的“时”,“时”是时运,有被人知的时候,也有不被人知的时候。被人知的时候,就“有朋自远方来”了,大家都来亲近自己,向自己求学,自己当然是“不亦乐乎”。不被人知的时候,自己也不会不平。“学而时习之”的“时”,涵盖了这两个方面,知与不知,都是不亦悦乎。具体表现在“有朋自远方来”的时候,能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的时候,还是不亦悦乎。所以喜悦是没有间断的。人家知还是不知,我们的才华得用还是不得用,都不影响我们学习的喜悦。 我们知道人人本来都有明德,都具本善。我们现在明明德、修本善,是回归本善。即使别人来向我们学习,也不是我们教给别人什么东西,无非就是别人也能够像我们这样回归自己的本善,明自己的明德,大家一起做圣人,这不就是“不亦乐乎”?我们现在没有志同道合的人,也没有关系,要知道整个宇宙本来是一体,根本没有别人和我的分别,有人、有我这就是二,不是一,一体里面哪里能分人我?既然没有人我,又何谈人知不知?当然是“不愠”。因此在“有朋自远方来”的时候,是“学而时习”,是“不亦说乎”;当人不知的时候,还是“学而时习”,还是“不亦说乎”,这叫君子之学。怎么能够因人知不知道“我”的德行学问,而改变学而时习的态度呢?如果有改变,这心就不是一心,是二心。二心是妄心,不是真心。君子之学称为实学,是什么?恢复我们真心本性的学问。有知和不知这个分别执著,就已经不是孔老夫子所谓的君子之学了。《大学》里讲的这个“学”,讲到最后最重要的就是格物。我们要“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先要“正其心,诚其意,致其知,致知在格物”。格物是什么?格尽自己的物欲、烦恼、妄想。所以“物格而后知致”,把自己的妄想烦恼都格掉了,真正的良知才能够现前。所以这个学就是致知,时习就是在用格物的功夫,“学而时习”就是“格物致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