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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ele9 - 

[管理综合] 11年的职场路--年薪翻100倍的人生历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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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0:03 | 只看该作者
2001年11月底,房子要交工了。钱也开始流水般的支出,入住费、装修费、家俱等等,那时的我,真正成了“月光一族”,每个月一发工资,除了把必要的生活费交给妈妈,其他的全部投到了房子上面。

终于可以入住了,我和爸妈高高兴兴地搬了进去,妈妈高兴得象个小孩似的,笑得合不拢嘴――在珠海经历一次“乔迁之喜”,生活就是这么奇妙。这是一套很小的两居室,只有50多平米。按照我自己的喜欢,我挑选了沙发和窗帘,房子虽然不大,但透着新鲜、温暖和洁净,而且还是自己的,比租房子住好多了。有爸爸妈妈陪在身边,享受到了“家”的感觉,我的心慢慢地安定下来。工作也走上了轨道。

公司要扩张规模,需要大批的技术人员。我和技术总监决定去广州的几所卫校,看看能否招聘到一些应届毕业生。招聘的效果出奇的好,也许我的鼓动能力比较强,学生们争先恐后地替简历,有一个班甚至想成建制地投效,看来,高科技生物公司确实“魅力无穷”啊。因为能帮学校解决如此众多学生的就业问题,我们俩还作为贵宾参加了毕业学生的汇演,那一天广州的天气突然降温,我们俩穿着单薄的衬衣,强作欢颜,抖抖索索的熬过了那个下午。想起来,有点可笑。

很快,我也要进行研究生论文答辩了。学校的事都是靠LP在张罗的。跑导师,领表格、交钱,都替我安排得妥妥当当。答辩那天,我穿着那身跟LP在千禧年之夜买的西服,坐在一长溜的答辩评委之前,开始了我的论文答辩。

“感谢我的爱人,没有她的努力,我今天不会坐在这里“这是我的开场白。说实在的,没有LP的支持,我走不到今天。军功章里,有一大半是她的。LP就坐下面,后来她说没想到我会这样开始,有点意外,挺不好意思,但挺感动的。我的论文与国内投资银行的发展思路有关,由于有一定的实践经验,再加上“口才一流”,我圆满了地回答了所有评委的问题,答辩老师给了我很好的评价。我终于如愿以偿。走出答辩考场,身在美国的Jack给我打来了第一个祝贺的电话――他心很细,时间计算得很准。在第一时间分享了我的快乐。

确实值得Happy。两年多的学习终于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这真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情。那天我和LP手牵着手,象当年在学校一样,肩并肩,说笑着,走了好长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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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0:16 | 只看该作者
大哥要在深圳做个食品店,爸妈一听高兴得要命――大哥总算有点正经的事可以做了。他们在珠海再也呆不住了,要回家帮大哥张罗。老爸老妈做得一手好家乡菜,他们想从家里组织一些调料和原料过去,大哥刚开始什么都不会。我阻拦不住,在父母心里,那个儿子都是亲生的,都同样的重要。于是,我又成了“孤家寡人”。

2001年元旦节的前一天,在深圳办完事,回珠海尚早,我漫无目的地在深南大道上“游荡”,深南大道两边的楼很高,但太密,对人产生一种压迫感。路上的行人脚步匆匆――深圳就是这样,让你不自觉地上紧发条,停不下脚步。这是我在深圳过的第一个元旦节,也是我离家外“漂”的第二个元旦节,我突然有要纪念一下的冲动。我踱进了最近的一个商场。

我手上现在仍然带着的手表,就是那次买的。那是一对“情侣表”,银白色的表盘,仿罗马风格,我一眼就看中并立刻就买下了它。这只表,跟随我已经4年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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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0:46 | 只看该作者
Jack的美国之行不太顺利。预想中的销售渠道因为种种原因出现了变数――我们的产品就是针对美国研究机构的研发需求的,销售渠道出了问题,无疑是“釜底抽薪”。春节前公司又召开了一次董事会,决定Jack把主要精力投入到美国去,公司内部的事宜,就交给我了。

招聘的事是公司的头等大事。除了操作性的技术人员,公司还需要一批素质较高的名牌大学本科生――这个任务落到了我身上。Jack决定过完春节,等学校开学后,我到几所名牌大学里去转一圈,招一批生物专业的大学生回来。

记忆中2001年的春节很早。跟家里商量,爸妈、大姐二姐两家人、还有大哥都准备到珠海来过一个团圆年。我们一家人自从我结婚以后就没有真正的团聚过,这一次在珠海团聚,也让没有来过珠海的两个小外甥女见见世面,正是得其所哉。那一个春节真的很热闹。一家人挤满了我狭小的两居室。晚上睡觉打地铺,两个小外甥女窜来窜去,屋里弥满着我买回来的两盆菊花散出的香味。一家人过了一个其乐融融的春节。好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春节很快过完了,送走了亲人们。“两点一线”的生活又开始了。

在技术总监的鼓动下,我们俩决定学车。那时的珠海很空旷,路况又很好,特别适合开车兜风。情侣大道沿海而建,风景怡人,开车绝对是种享受。珠海的练车场绝对是全国一流。不但大,而且依山而建,顺着山势设置了很上山下山左拐右拐的练车道,也许是开山路练出来的吧,我开山路和弯道的技术明显比在北京学车的朋友要好一些,哈哈。

师傅是个老广。急了张口就骂,一连串的“鸟语”,悦耳动听。被骂多了,我也学会了几句广东“粗口”,开车的时候一急就想骂人。有一次一个朋友坐我车上,听见我气急败坏地骂一辆横切的车,特羡慕地说,你的广东话说的好地道啊――我晕。学车的日子充满了乐趣,珠海的车场绿树荫荫,一点都不觉得累,不象北京车场黄沙满天,学完车的GG、MM两支胳膊都成了黑白分明的“双截棍”(一笑)。

我们开的是一辆五十铃客货两用车,方向盘奇重,特练臂力。因为老师傅不太讲解(讲解也听不懂,全是广东土话),全凭自己揣摩,所以经常闹笑话。最狼狈的是学“坡起”。我那时对汽车的构造知识一无所知,在坡上练的时候,我天真地以为刹车要是一松,车就会立刻往后溜,殊不知半离合、半油门状态的时候,车是有动力的。结果每次都手忙脚乱,因为离合和油门配合不好“死火”,记得有一次在一个30多度的大坡前,因为“害怕”和紧张,连续“死”了10多次火,把老师傅气得大骂,“衰仔,雷捉咩也(笨蛋,你搞什么名堂?)”,最后,因始终不得要紧,我只好灰溜溜地下了车,让别的兄弟先练。还有一次,过一个大坡,又因为档位和车速配合不好,一给油,车一下前仰后合,玩起了“青蛙跳”,老师傅张口想骂,结果自己没忍住倒“扑哧”先笑出声来――全车人顿时乐翻。这些学车时候的情境,想起至今仍十分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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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1:03 | 只看该作者
按照原计划,我开始了“春季招生之旅”,3月份,正是学生放假回来准备分配之际,各大学的供需见面活动活跃,正好是招聘的黄金时节。

当时在国内,生物系最好的是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南京大学和武汉大学。北京大学就不去了,北大的学生一流的早早就出国了,二流的不济地考了研究生,三流的都能进大外企,轮不着象我们这样的创业公司。后来才知道,其他大学也基本上是这样的规律。

第一站是南京大学。我在南大举办了一个招聘专场,演讲非常成功。28岁的我穿着一件灰色的西服,精神焕发,口若悬河地讲解公司的发展前景和“企业文化“,想象那时候我一定充满了感染力,年轻、热情而有自信。热情、自信是可以传染人的,下来以后,好几个学生到我住的宾馆畅谈感想,有一个女学生成了我的“粉丝”,我离开南大的时候恋恋不舍地把我送到了去上海的长途大巴站――现在想起他(她)们那张张更加年轻的脸庞,一晃4年过去了,不知道他们身在何方,是否一切如意?

第二站是复旦大学。这是我久仰之地,P总就是该校生物系毕业的。P总还专门从杭州赶到场助威。会后还真的有4、5个学生表示考虑去我们公司。这极大地鼓舞了我的信心。

第三站是武汉大学。大家可能已经猜到了,这是我本科的母校。久别的武大更加美丽了,大门口原来嘈杂的小餐馆已经被大片大片绿油油的草场所代替,建筑物和宿舍楼也都修葺一新,“无名湖”畔更是绿树环抱,运动场也换成了塑胶地面。我对母校的感情非常深。我人生中最宝贵的4年,得益于母校深厚的文化氛围的哺育,在这里,交织着我的青春、痛苦与喜悦,还有我的爱情。

走在校园的路上,一种久违的亲切和激动充溢着我的胸膛。熟悉的樱花大道,熟悉的梅园,啊,母校,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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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1:24 | 只看该作者
总结我的大学生涯,就两字:无憾。一、二年级的时候,我是班上的团支书,我们一个系两个班,80多人。一年级下学期开始学古典吉他,我的老师是武汉当地有一点名气的业余吉他高手――二年级的时候,我们8个同门组成了一个古典吉他乐队,在武汉的高校中演出交流,后来的电声乐队就是我们其中3个同门组织的――在后来这个乐队里,我认识了LP,当年的GF。

大学4年,在我的脑海里总是绿绿的、青青的,连记忆中的音乐也是那充满绿意的的感觉。记得那个时候,我们8个人在奥林匹克操场边的台阶上,伴着一轮圆月,用红桶盛着蜡烛,在月光和烛光的辉影下,8把吉他合奏老师改编的《罗密欧与朱丽叶》,那种心旋合一的感觉,流畅的旋律,错落的琴音,永久地在我心灵深处回荡着。

我觉得人的一生,多少还是要学一些音乐知识――音乐,就是另外一个人生。好的音乐,可以净化人的心灵,让人在尘世中有一份清醒,在世俗的侵蚀中留住一点慧根。之所以后来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入迷,也源于我喜好国画的爱好――中国画的写意山水经常用大片的空白作为衬托意境的工具,不象西方的油画,整个画面不留一点空隙,让人喘不过气来。象书法中的“飞白”和“守拙”的概念,也不是西方人所能领悟的。中国人的含蓄、内敛、兼容并蓄与西方人的直率、开放和强调个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了解这种文化差异,承认这种差异,作为一个管理人,才有根基,才能在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冲突与交融的今天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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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2:02 | 只看该作者
前后大约十天的时间,完成了这次“招聘之旅”。回到珠海,Jack也从美国回来了。美国之行不太顺利,Jack决定把目光投向国内市场。

后来我总结珠海创业没有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当时都不懂“营销”。Jack是技术出身,我是财务出身,对营销都是一知半解,容易“想当然”。这一课后来我补上了(后话,做梦也想不到,我后来居然跟营销战线的前端――美容用品行业也有缘分,呵呵),作为财务总监,光掌握财务知识是不够的,财务的理念贯穿于企业运营的方方面面,厚积薄发,合理的知识结构,不懈的学习,深入的领悟企业运作的规律,才是迈向成功财务总监的关键之路。

我们公司的产品是针对美国的用户开发生产的,我们预测的没有错,当时美国很多研究所和科研机构都有这种试剂的需求,而且价格昂贵。但我们也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我们没有深入地考虑到:第一,这些用户是非常分散的,购买也是零星的(保质期重要);第二,要找到合适的销售渠道把种产品送到如此分散的用户手上,这是一件难度很大的工作,尤其是售后的技术服务;第三,质量保证,要想节约售后成本,过硬的质量是根本,而我们的产品刚通过中试,离产业化尚有很长的路要走,根本谈不上在产业化的基础上再保证质量,生物制品的生产是十分精密的过程,按照我们当时的技术能力和设备,根本做不到这一点。诸如此类的问题,数不胜数,可惜,当时的我还没有现在的见识。这是我需要检讨的地方。现在想来,作一个好的财务总监,慎密细致的工作作风必不可少,深入到企业运作的每一个环节,掌握第一手的情况,对作好公司的管理更是相当重要的。

Jack这个时候的心态产生了一些变化。也许是资本神话的魅力太大了吧,他开始把精力放在如何运作资金上面。一方面,督促我加快与券商合作的步伐,尽可能提早上市的时间,或是在国内二板,或是退而求其次在香港创业板。另一方面,要求我能尽量利用深圳的扶持政策,利用高科技担保公司从银行贷到款。其实,那时间公司的账上还爬着上千万的投资款,根本不缺钱,Jack的想法可能是受了他交的一些“顾问”的影响。他的“顾问”我见过几个,那种自称“上能通天、下能入地”的角色。用现在的话,都是特能“忽悠”的主儿。一方面,是公司技术难关迟迟解决不了,美国的销售通道没有起色,一方面,却是公司规模不断扩大,上市步伐紧赶慢赶。那段时间,Jack的外面应酬很多,很少在公司,也很少花时间过问公司的研发和销售的事情。不知不觉,公司的运作已经发生了严重的悖离。

在贷款的问题上,我跟Jack的“融资顾问”C女士产生了分歧――我根本不相信公司在没有任何资产抵押的前提下,可以象C女士信誓旦旦说的那样,可以从银行里“套”出2000万元。C女士的先生是国内一家上市公司的总裁,据说有超强的运作能力,C女士的作风也十分泼辣,相比之下,Jack对我的“不作为”有些不满。这些不满埋藏在心里,由于没有及时沟通,后来成了我们后来“分手”的导火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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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2:16 | 只看该作者
Jack的坐骑大奔原来是P总的坐骑,后转让给Jack,已经有些老化。Jack在另外一个“顾问”L女士的建议下,从深圳采购了两台车,一台奥迪作为自驾,一台JD作为公司用车。我和技术总监都拿到了驾照,因为我们俩经常加班,而且交通不便,Jack把JD分配给了我,大奔分配给了技术总监(他离得近,大奔奇耗油)。终于,我可以过一把车瘾了。相比之下,在北京开始绝对是种“折磨”,在珠海开车的日子真过瘾。每天早上顺着情侣大道,一路疾驰,海风劲吹,山色海景,真是爽死。珠海的路况真是太好了,回北京后上路胆颤心惊,两股颤颤,根本找不到那时候开车的潇洒劲儿了。

2001年的“五一”节,我是和LP一块儿过的――我们这次选择了“海南3日游”。LP稍微利用了一下她的“职权”,“搞掂”了海南方面接待的问题。我在机关的时候她“靠”我,“下海”以后这方面的事情只能“靠”她了,呵呵――这就是“一家两制”的好处吧。

从珠海出发前,我陪LP在珠海逛了逛街,买了一些去海南旅游穿的“行头”。我给LP买了两条连衣裙,给自己买了文化衫、沙滩裤和凉鞋。珠海很热,当时我就换上了全套新装。去车站的时候,LP说想喝水,正好前面有一个珍珠奶茶摊子,拖着一双大凉鞋,我“蹬蹬”地跑了过去。我端着两杯奶茶转身回来的时候,发现LP情绪有点不对,她的眼圈莫名的红了。我赶忙问“怎么了”,LP“唉”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只是看见你跑过去的背影,忽然有点心疼”――可能是我换了“新装”以后,一副典型的“南漂”形象让LP有点触景生情了。我鼻子也有点酸酸的感觉,我赶紧转移话题“别那么多愁善感了,赶紧尝尝珠海的奶茶吧”。说实话,我理解LP的感觉,毕竟,我们已经分离将近20个月了。一直以来,她承受的孤独并不亚于我。

海南之旅,是记忆中我和LP难得的两人单独的旅游机会。另外一次是我们俩在大连住了几天。现在有了儿子,眼见这种机会更少了――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尽管不会再有“两人世界”的机会了,但儿子的到来给我们这个“三人世界”增添了更多的乐趣。人生在每一个阶段都充满了乐趣,只是看你有没有心去发现而已。给自己的心灵留一份纯净,善于发现真、善、美,在朝目的地进发的时候,别忘记给自己留一点时间享受路过的美景,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我们俩都是第一次到海南。在亚龙湾我玩了一把潜水,在“天涯海角”的石碑前,在南海的古寺,都留下了我们俩的足迹。随团的导游还偷偷地问我,你们是不是新婚渡蜜月啊,我跟LP相视一笑,避而不答。

回程的路上,车上导游为了活跃气氛,鼓动大家“献歌”,应景而发,我唱了一首著名的《外婆的澎湖湾》,“晚风轻拂着澎湖湾/白浪逐沙滩/没有椰林醉斜阳/只是一片海蓝蓝/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回想/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一个脚印是笑语一串消磨许多时光/直到夜色吞没我俩在回家的路上……”,歌声中,我跟LP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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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01:12:30 | 只看该作者
短暂的相聚,然后又是长长的分离。分离之后,又是长长的怅然。这是那个时候我们不得不习惯的生活方式。在你没有权利说NO的时候,你唯一的选择只有去承受,然后再努力去改变它,这是一种积极的态度。

LP又走了,我心情失去了平静。加上与Jack沟通问题,我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郁闷。一个人在外面“漂”,生活上的困难可以克服,但心理上是非常累的。两个月一次的探亲,时间太长了。想想要两个月以后,才可以再回一次家,这简直有点看不到头,我精神上都快崩溃了。前思后想,我决定跟Jack谈一次,希望把探亲周期减少到1个月。

在Jack的办公室,我们进行了一次谈话。自从Jack认识C后,我们的关系变得有点微妙,原来无话不谈的“伙伴”关系变得很敏感――我和Jack从根本上讲有一点是共同的,我们都是那种特别要面子的男人,都有一颗骄傲的心。Jack不置可否,但看得出,他对我的要求有些不悦,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说考虑考虑。他这种“冷战”的态度,让我本来就郁闷的心里更加压抑。

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早上起来,我忽然感觉到我的腰直不起来了,稍微弯一下腰就疼得不行。尽管吃力,我还是拖着“老腰”去上班去了。

一倒霉,什么事都会赶一块儿,晚上大约11点钟的时候,我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我的心“格登”一下,如果没有急事,一般情况下是不会有人这么晚给我打电话的。是大哥打来的,他在深圳出事了。现在被拘留在派出所里。要我明天赶紧带5000块钱去“保”他出来。全世界已经没有词可以形容那时我的心情了,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跟大哥除了过年的时候在一起之外,基本上后来失去了联系,只知道他在深圳经营一个小食品店,所有的资金都是爸妈和两个姐姐凑的。从爸妈的口气里,我知道大哥做得并不顺利,因为我手上紧,加上我不想再长此以往的“拖”下去,大哥的“生意”我没有插手。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会在这么晚接到这样一个电话,更没有想到的是,大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怒其不争,哀其不幸,那时的我,真是百感交集,难以言状。

第二天一早,还是拖着那副直不起来的“老腰”,我赶最早一班船赶到了深圳。临上船前,我到附近的ATM机上,把刚发的工资全部取出来。那时我刚从房子的事情中“恢复”过来,后来买家俱、电器什么的拉拉杂杂花了不少钱,刚缓过劲来,想存些钱,又出大哥这趟子事,叫我真是欲哭无泪。

把大哥从“局子”里捞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了。我在公安局了等了3个多小时,才见到大哥。看上去,他还有点惊魂未定,有点狼狈的样子。我把钱交给他,他交给了警察,办完手续,我们在派出所门口分了手。大哥跟我说了一些感谢的话,并再三叮嘱我不要告诉家里人,只是说他最近太倒霉了。听到这些话,我心里实在不是滋味,现在的大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身材挺拨、意气风发”纯朴的少年大学生了。生活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没到40岁的他,头发已经有些凋零了,身材还是有点发福,让我难受的是,他身上的气质,说不上来的气质,早已找不到我熟悉的半点影子了。

我打了电话给深圳的朋友。约他一块儿喝酒。末了,我终于忍不住,还是给大姐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大哥的事情。就在我跟朋友一块儿喝酒的时候,我又接到了大哥的电话。大哥很“愤怒”,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即使在酒吧那样的环境里,我仍然听得很清楚――大哥叫着我的大名,“×××,我算是认清你了!从现在起,我们兄弟俩算是完了”,我默默地听着,显然大姐跟大哥打了电话,这让大哥下不来台,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我什么也没说,只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大口大口地吞着啤酒,直到支撑不住,在朋友的搀扶下,我在卫生间“哇哇”地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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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22:51:21 | 只看该作者
腰伤、心伤的折磨让我的抵抗力明显,回到珠海的那天晚上,我发烧了。

第二天,我向Jack请了假,一方面,是一天颗粒未进,精神太差;另外,我想冷静一下,好好地清理一下自己纷乱的思路。想一想,我在公司的发展,我与大哥,我的未来……。

人处在十字路口的时候,这种冷静是必需的。我很早以前看过一则寓言,让我印象深刻。这则寓言的名字叫《冬天不要砍树》,大意说的是,一个父亲教育他的孩子,在冬天的时候不要去砍,因为冬天的时候,树叶虽然凋零,树枝枯萎,但树的根还有生命力,我们不要被冬天的表象所迷惑,做出砍树的错误决定。人在情绪激动的时候,很容易做出错误的决定,冷一冷,静一静,让自己恢复正常的判断力,不犯不必要的错误,这是很必要的。

几个挥之不去的问题在脑海里纠缠着我――人活世上,到底应该追求什么?我要过一个什么样的人生?我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从来没有象那个时候的清醒,从来没有象那样急切地想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我太奢望了,许多哲人穷尽一生追寻的命题,我竟试图在一天内解开,真是自不量力。

答案自然没有找到。但有一种需要却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那就是――我想家了。我需要家的温暖,需要家的感觉,离开了家和爱人,我在事业上的奋斗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我想,我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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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6-8-25 22:51:53 | 只看该作者
离开珠海的那个早上,珠海下过小雨,原本就好的空气更加清新。载着我一车的行李,一个珠海公安局的同学把我送到了机场――我的房子留给了他,全权由他打理。也多亏了他,我满车的行李――多半的是书,顺利地托运上了飞机。

跟Jack正式提出辞职的时候,他很震惊。随后的几天,他还是不断地在挽留我。但我的心已经挽留不住了,我花了几天的功夫把所有工作,包括在深圳建立的关系――全部与C女士做了交接――我走了后,她接替我的职位做了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听说给董事会解职了。

我有一种“重生”的感觉。自从1999年11月离开北京,离开家,到那天我离开珠海,我的身上已经发生了很多的变化。我不再是那个在“宝洁”手足无措、Excel都不会的“菜鸟”,生活的磨砺让我的自信和坚毅在无形的增长――我已经起步了。北京――家,在召唤着我,象一只倦鸟一样,我飞向了等待着迎接我的温暖的怀抱。

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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