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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貓刺 - 

[谈天说地] 谁的荷尔蒙在飞(网络人气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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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27:22 | 只看该作者
散打比赛的第一场刚打完,我就开始后悔自己那天真不应该逞能,对手是一所农业院校的学生,而且比赛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友谊第一,从头到尾都是真刀真枪的拳打脚踹,而且还都没有什么护具,第一场农院的黑小子就把我们伙那孩子打得练滚带爬,那条大黑腿踹在肉皮上的砰砰闷响声听得我“两股颤颤、几欲先走!”可是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茹梦大锯都来了说是要看看我健身这么久的成绩,就连一直争分夺秒的老K也给足我面子的带着女友来捧场,跑是跑不掉了,硬着头皮上吧!

  第二场就是我!可能是由于第一场失利,比赛还没开始,在场的校友们就开始给我狂拍巴掌喊加油,农院带来的几十号人也不示弱,齐声发出“打死他!打死他!”的阵阵怒喝。我貌似镇定地沿着围网走了一圈,心想可别她妈一会儿被人从这打出去,裁判吧我们叫到一起时,他一直都凶猛的死死的盯住我,我却佯装胸有成竹的左顾右盼。

  “铛!”的一声铃响后,我突然听到一声叫喊“小楼!”,这声音很像一郎,我心头一喜正待往观众席看时,脸上就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我后退了两步用拳套揉了揉眼,再忍着疼痛努力睁开时发现有一只眼的眼前一片模糊,他太阴险了,竟然打掉了我的一只隐形眼镜。只有一个眼睛能看得清东西的我完全失去了距离与方向感,判断不了他的确切位置,他挥过来的每一拳到我眼前时都是三个影儿,我一次也没猜中的挨了十几拳后便双手护头心甘情愿不再躲闪的成了他的沙袋,校友们的加油声也好像渐渐偃旗息鼓,只听见农院人在“打死他!打死他!”的疯狂叫喊。

  该死的裁判好像看我被揍的很过瘾,迟迟不肯吹哨放我一马,后来是大锯跑上了台终止了比赛!他把我扶到一边就去穿着大牛皮鞋跟那小子对踹了两脚,这让场面顿时混乱,一群老师教练见状急忙上来拦开了两拨几乎动手的学生后,他又气壮如牛的跟裁判对骂了起来。

  “早知道让他打好了!”我在一旁气喘吁吁哭笑不得的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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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0:57 | 只看该作者
周末我鼻青脸肿的回了家,默不作声地一头扎进厨房主动帮老妈洗了两天碗,回学校时妈妈看出“道儿”地多给我一百块钱,我赶紧拿着去买了那条看中了很久的带着很多方格的红围巾。

  从邮局出来,我又跑到地摊上用剩下的钱让买了一套鲁迅全集,随便翻了一页,只见上面写道:华老拴使劲用手按了按,硬硬的还在!不由得立刻心花怒放的跟着老鲁头儿共鸣 :城小楼使劲用手按了按,“硬硬的”也还在!

  “喂,请问杨红在吗?”

  “哦!她不在,出去玩去了。你是城……?”

  “对,我是城小楼,麻烦你告诉她我给她寄了一件东西,她不是,那个……快过生日了吗?”

  “行,我一定帮你转告。你怎么样,还好吧?”

  “还好还好!那就谢谢你了!”

  “不用!”

  我虽然没有打中那家伙一拳,但我的勇于挨揍的勇气还是得到了舍友们的赞杨,可我还是好几天都没去体育馆,一是不愿见到一郎,二是也不愿见到那几个一起挨扁的散打队学生,后来我才渐渐了解到,我们学校跟农校比散打是有渊源的,我们上一界毕业了的师兄有好几个是练过几下的,今年痛殴我们的农院这批队员去年都曾被他们痛殴,所以苦练了一年的农院孩子才那么血海深仇的样子,据说两校这样每年轮流着互相暴扁对方已经有好几年的历史了,看来霉云当头的我,今年这次算是又赶上了。

  被一顿胖揍之后,虽然脸上挂彩,可头脑好像愈发清醒,论文写的倒也颇为得意,每天加班加点全力以赴的查阅资料编织观点寻找论据做表画图,仿佛祖国的各条战线都在等待着它的完成,这关乎于大局稳定的重担既然落到了我头上,所以,无论全国未来几年的金融体制改革成败与否,我都要对其负担起不可推卸的责任!

  “老K,跟我kill一会儿time吧?”我在宿舍百无聊赖无事可做,只好主动搭话:“你这么整天学不都学stupid了吗?”

  “OK!Come on!Give me a surprise!”他放下了书本使劲的伸了个大懒腰:“我****!”

  “忙坏了吧,还有几天考啊?”

  “没几天了!真快忙死我了!长大没这么忙过,拉屎都得数秒!现在想想高考简直是不算什么了!”

  “你这么拼命的学,有没有想好是为什么去美国啊?”

  “想好了,为了早日过上糜烂的生活!”

  “不是,你这几年还不够糜烂啊?”我嘿嘿的笑着说。

  “不够,远远不够!”

  “你小子是不是到时候就甩了我们女博士啊?”

  “不会,我哪是那种人啊!”

  “你还不是啊!一肚子花花肠子!”

  “所以啊,我得赶紧找个花花世界!”

  “哎!”话还没说,我就忍不住先笑了:“博士女朋友怎样啊?跟你,协调吗?”

  “协调!”老K也忍不住的笑了。

  “怎么个协调法?”我乐得没了眼睛。

  “美式协调法!”

  “美式协调法。是怎么个意思?”

  “美式协调法!就是说……要求我动作幅度偏大!”

  我张着大嘴对着老K哈哈的大乐了好一阵才缓过气儿。“怎么这个也跟着美国学啊?就你这小体格,能扛住吗?”

  “扛不住也得咬牙扛啊!”老K一副无助的样子:“谁让人家这么崇拜西方哪!”

  “好也不能惯着她呀,那不是**自己嘛!”

  “没有没有,逗你玩哪,我们俩在一起主要都是学习。”

  “很少肉搏?”

  “从不肉搏,我们新一代知识分子对婚前性行为很慎重。”

  “跟我装。”

  “不是装,真的!我们俩其实都是特传统型的,跟你们不一样!”

  “是不一样!你们不都是来美式的吗!”

  “没有,真的没来过。哥们不骗你!”

  “那你们一直都在干吗呀?观望啊?”

  “对,我们一直都在观望!”

  “week clever啊你!”

  “什么意思?”

  “弱智!”

  我们俩正聊得高兴,茹梦突然杀了回来,劈头盖脸的扔给了我们俩几件黑T恤:“看看,大锯这回露脸了,太牛逼了!”我打开了T恤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就要去远航”——毕业生王雪松二胡演奏音乐会。老K和茹梦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怪不得大锯这学期神神秘秘的。

  我却默不作声的伤感了起来,真的是没几天,我们就要去各自远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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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1:20 | 只看该作者
大锯音乐会的那天上午,学校体育馆里开了我们这一届的毕业招聘会,老K学习没有去,大锯准备着音乐会也没有去,茹梦因为家里已经安排好了毕业回老家去当公务员,因此原本也不想去,在我的苦苦哀求下才穿着个拖鞋逛庙会似的陪我走了一趟。

  大一开学来报道时的场面跟那天很像,只不过这次是要告别学校了,大家都衣冠楚楚的拿着自己的简历,拿着自己四年大学里的成绩与收获,脸上也不在像四年前那样稚嫩和好 奇。

  我完全找不到找工作的感觉,草草的扔了几份简历就跑到图书馆去改论文,路上遇到了一个熟人告诉我了一个消息:丁丁老师带的论文小组系里这次只给了一个评“优”的名额,班里有几个同学生都去他家“坐过了”。

  晚上我心烦意乱的去看大锯表演时,才发现路上有很多去看演出的毕业生都套上了那件“我们就要去远航”的黑T恤。找到了老K和茹梦时,演出刚好开始。

  大锯拿着过生日时我们送给他的那把二胡在掌声中土匪似的登场,第一首是与民乐团合奏的曲子,曲调欢快奔放,大锯也立刻进入了状态,坐在椅子上把头摇得像个摇滚歌星。我并没有仔细地听音乐,只是看着在台上表演的大锯一点点的回忆着他在楼道里“锯木头”时的样子,天天都要把大家吵的心神不定忍无可忍,想去理论一番偏偏又都有点怵他的大块头,现在这家伙锯的好了可又从不在楼道里锯了,看着他热情陶醉的样子听着一阵阵的掌声,我多少真的有点嫉妒和羡慕他了。

  突然传来了一片热闹的叫好和起哄声,原来是大锯准备要和古筝小师妹合奏一曲了,我和老K茹梦也都站了起来,努力的朝着他们发出怪叫,大锯仰了仰脖,也终于发现了我们,朝我们握了握拳头。

  演奏会不长,时间也好像过的很快,奏那首《友谊地久天长》的时候,大锯第一次开口跟观众说话了,他先交待了一下自己的绰号和来历,又讲了讲几个在二胡上帮助过他的好老师好同学,又感谢了一通自己的女友小古筝后才提到了我们,刚刚举起自己手中的二胡时,他好像就动了感情,哽咽着告诉了大家这把二胡的故事:“我要感谢我的这几个好朋友,他们有几个坐在这儿,有一个在外漂泊,还有一个已经永远的离我们而去了,我真不知道该对他们说点什么好,很多人都劝我今天演奏时换把好一点的二胡,可我从没有想过要换,因为这是他们送给我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这场演出,下面这支曲子是我拉给他们的!”

  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我也跟着笑着鼓掌时看了看老K和茹梦,他们都有点红了眼眶,演奏会的最后一首曲目是个大杂烩,民乐团合唱团的学生全部亮相,架子鼓也搬上了台,大家一起合唱那首英文歌《sailing》,“I am sailing,I am sailing……”的歌声一起,全体观众也都自发的站起来,手拉手的跟着小声的唱,四处都是一片“我们就要去远航”的小红字,那首歌唱到“we are sailing……”的时候晚会气氛突然就到了高潮,到场的毕业生们全都大声的唱了起来,高亢的歌声让现场也突然伤感起来,很多人都开始去用手去擦着眼睛,我还没等那首歌最后唱完就自己先跑了出来,我并没有怎么伤感,但却很是害怕看到那首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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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1:4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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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两天我都没在女排的训练队伍里发现一郎,第三天我实在忍不住不得不鼓足勇气提心吊胆的找一个好像是她们队队长的女孩问了一下,队长把带到了一边告诉我:一郎上周末训练时被教练骂哭了,跑了,这几天也一直不肯来,我们劝她也没用,她可能想下队了!

  第二天的中午吃完饭后我把一郎约到了学校河塘边,河塘里的花草已经开始见了绿模样,小鸟也开始有了啼叫声,一郎穿着件白衬衫,淡蓝的牛仔裤,头发梳的很整齐,但脸色 很不好,一路上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

  “哪!这件T恤送给你吧!”我们找了个横椅坐下后,我拿出了礼物。

  “你要毕业了?”她看着它,轻声的问我。

  “对呀!……你哪?”我看了看她长长的睫毛,无端的伤感起来。

  “我还早哪?还有N年要捱。真羡慕你们!”

  “是吗?”我苦笑起来。

  “是啊!呆在这破大学里真没意思!”她撅着小嘴一幅刚受了委屈的样子。

  “怎么没意思,多好啊。你是被教练骂了才觉得没意思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她笑了起来。

  “你们教练跟我说了。让我给拿拿主意,看开不开掉你?”

  她乐得前仰后合,终于来了精神劲儿:“哪你怎么说的?”

  “我说小姑娘挺好,倔是倔点,但苗子不错,还能培养。”她笑着了看我,不一会儿就又转过去呆呆的看起了池塘。

  “我给你讲讲他吧!”我看着她回过头,指了指T恤衫上的“王雪松”三个字。

  我从没有过那么好的耐性和口才,那天的我不知是受了什么玄冥的指引,滔滔不绝的把自己和舍友们的四年革命历程向她详述了一遍,以自己和舍友们的深情厚意向她表明了大学并不简单是个学习的地方,它其实是年轻人之间心灵进行交流的阶段,最让人留恋的不是这的生活,而是大家之间的那份感情。

  她从头到尾的都是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时而微微的有些笑意,时而感动的样子看我,我甚至都把“小不点”的事跟她说了一遍,我真的搞不清楚自己是在开导别人,还是在向别人倾诉。

  “我发现你挺‘唐僧’的!”下午告别时,她给我做了一句总结。

  可我并没有给她讲杨红的事,这并不是我心怀企图。

  她和我都没有问过对方这方面的问题,好像这个问题一问,就会破坏很多美好的感觉,我们好像都有点小心翼翼的害怕问对方这个,也可能是根本就不想知道,就像我们从没有告诉过对方自己姓什么一样。

  我换了衣服去体育馆是天已经蒙蒙的黑起来,馆子里没什么人,只有女排的姑娘们穿戴整齐的站成两排在听教练讲话,我简单的活动两下后,脱掉了外套刚准备开练,就看见了一个穿着件白衬衫牛仔裤的俏丽身影,出现在门口。

  女排队员们也发现了她,纷纷偷偷冲她使眼色让她过去,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头走了过去,走到教练的背后时,就像个做错了什么的小学生一样站住,头也敢不抬一下的使劲的不停搓手。

  教练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跟队员们讲话,球队里有个胖胖的女孩好像表情十分丰富,又是噘嘴又是晃头的暗示她跟教练说话。

  “好,全体都有了,立正!解散!”教练说完就像没有看到一郎一样转身去一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一郎还是那样的站着,排球队的小姑娘们也都没有解散,全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站着。

  体育馆里静的让人害怕,我也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着急的看着。

  “你不是不练了吗?还来这儿干吗呀?”教练看了看依旧站着的队员,离着很远就旁若无人的朝场子里喊起来并大步的走到了一郎身旁,“快走!快走!别在这儿影响我们其他队员!”说着就用手去推一郎,一郎依旧倔强的站在原处,不声不响的用手揩着眼角的几颗泪珠,可头却还是不敢抬一下。

  “教练,给她个机会吧!”那个应该是队长的女孩大声勇敢地说了一句。

  “对呀!教练给她个机会吧!”其他人也立刻开始跟着为一郎求情:“教练,她都知道错了,就给她个机会吧!”“教练,你罚她吧!”“对!罚她吧!教练!”

  “她每天都加练哪!老师!”我也壮足了胆子朝着喊了句,没想到一着急喊成了‘老师’,大家于是纷纷掉过头来看我。

  教练终于又脱掉了他的外套,队长也去旁边推来了一筐球,一郎抹了抹眼泪也赶紧的换上了一双队友脱给她的球鞋。

  “一百个滚翻救球,少一个也不行!你听见没有!”教练怒喝着抓起了一个球,眼睛死死的盯住她,一郎站起了身点点头,刚要做些准备,就不及躲闪的被第一个飞似的重扣过来的球砸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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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2:09 | 只看该作者
窗外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队员们都在大声叫喊的为一郎加油,那个满面狰狞的教练一边狠狠的扣着手里的皮球一边从鼻子和嘴里发出重重的吐气声,一郎也像是不要命了似的一次次不停的迎着球、爬起、再摔倒、再爬起。

  那个简直没有人性的教练根本不是练习而是在发泄,杀出的球又快又猛,一郎虽然反应敏捷但还是根本救不到几个,朝地板来回的翻滚不是连球皮都碰不到一下,就是被球重重 的砸在身上,发出疼痛的叫声。

  “一个!”

  “两个!”

  “快起呀!!!”

  “加油!一郎!”

  “好救!一郎!”

  队友们慢慢的都绕着她围成了一个圈,一边给她使劲的鼓掌打气一边大声的报数,还有几个在不停的捡地上的球,害怕她踩上。一郎的白衬衫很快的就湿透了,隐约的殷显出里面那种棉质型的运动内衣。救了十个球时,她每次滚翻后爬起时也显得吃力了起来,有几次不得不喘着粗气的在俯在地上停一停,可教练的杀球却从未停下,一次次呼啸而去的落在她的身边或身上弹飞。

  救到了第二十几个球时,一郎好像就痛苦的到了极限,倒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也没能爬起,半俯着身子勉强的抬起手臂去挡着教练朝身上扣来的皮球

  “快起啊!一郎!”

  “加油!一郎!加油!”

  “你还行不行啊?”教练也停住了手,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行就滚蛋!”

  一郎双手叉腰的强挺着站起来的时候,痛苦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还是撅起了她那标志性的倔强小嘴,队友们也加大音量的为她加油打气。救了几个球后,又一次的趴在了地上爬不起的时候,她身上的牛仔裤也已经殷湿了半截,教练的叫骂和队友的加油好像也都已无济于事,她只是半闭着眼睛的趴在了地上,人也只剩下喘息的力气。

  “快起啊!一郎!”

  “起啊!一郎!别放弃!”

  “别放弃!”

  队友们的加油声中已经开始夹杂了一些哭腔。

  我在一边浑身冒着冷汗的看着,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疼痛,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劝她了。

  教练停住了手,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队友们的声音也稀落了起来,那个肯定是队长的女孩跑了过去把她一把扶了起来,又急忙的闪到了一边,喘着粗气的她还没等站稳,就又被教练的几个势大力沉的扣杀砸倒在地,这回她完全的闭上了眼睛,甚至连手臂也抬不起来一下。

  “不准去扶她!让她自己起!”教练怒喝着的瞪了一眼四周的队员们一郎趴在地上痛哭了起来,白衬衫已经完全的湿透,像胶水一样的沾着被汗殷出来的后背,地上也是湿了一片的汗水,队友们呆立的站着一片,不敢在过去扶她,只是哽咽着的小声给她加油,有几个已经悄悄的躲在了别人身后不敢再看,也有些开始低声的抽泣。

  “你还行不行啊?不行就算了,别在这儿趴着了。”脸上青筋毕露的教练一声声冷酷的叫喊残忍之极,我看着趴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一郎,也跟所有人一样的心如刀剜。

  “一郎!起来呀!别放弃!别放弃!”队友们已经是连哭带喊的在叫她

  一郎趴开始在地上哭着的摇起了头的时候,有一名队友忽地就脱掉了外套,跑到了她身后的开始默默的左右翻滚起来。随即几乎所有的队友都心领神会,纷纷在她的身后四周,默默地开始为她的左右翻滚起来,一郎也终于竭尽全力抹着眼泪的站了起来。

  魔头教练好像也受了触动,终于有了点人性,象征性的轻扣了几个看一郎根本在也作不出任何动作便厉声的叫起了其他翻滚着的队员们。他示意她过去时,两个队友连忙上前搀扶着把可怜的小一郎架了过去,她虚脱的好像连走路的力气也没有了。

  “你今天这个机会是全体队员给你争取来的,你知道吗?我带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哪年是让新生打主力的!就你厉害是吧?一定要打主力,不能打替补!一个球队,赢就是全队赢!输也是全队输!你看看今天队友们是怎么对你的!。所有的队员没一个走的,全在这儿陪你受罚!她们都有病!是吧?没有她们,你可能一辈子就都打不上球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想想你自己走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们?想想以后自己怎么做!”

  教练一顿咆哮之后扬长而去,队员们除了有两个陪着给她踩腿做放松的,其他的也纷纷的上前慰问了几句后拍拍她相继散去,浑身想被雨浇过一样的一郎披着件队友的外套躺在地上终于看见了我,满脸泪痕的脸上又天真的笑了起来。

  “你没事吧?”我走了过去,心中忐忑不安的问道。

  “就是你个猪头!”我被她突如其来的责骂一下弄的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的尴尬站住,旁边两个给她踩腿的女孩看着也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先回去吧,我刚才两条腿都抽筋了,我们这儿且得踩一会儿哪!”

  “行!那我先走了!”我也学着她们队友那样上前拍了拍她。

  “哎!小楼。”我穿好衣服走到了门口时她又叫住了我:“谢谢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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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2:32 | 只看该作者
那天一郎的最后一句话爽透了我全身每一寸肌肤,回到宿舍后意气风发的请了一班老狗一顿夜宵,席间除了老K以外,大家一致决定:毕业论文答辩完,去那个传说中的“深圳”看看!找找工作!也顺便找找那个我们没了音信好久了的老大。

  “看在党国的份上,拉兄弟一把吧?”

  “你怎么啦。得性病啦?”

  “甭管什么病,先说你帮不帮?”

  “你先说你什么病?尖锐湿疣啊?”

  “去你大爷的!尖锐湿疣我用找你,他妈随便找个电线杆子就能治!”

  “那你什么病?”我在电话旁被小警察逗的嘿嘿的乐了起来。

  “哥们是心病!”

  “这么高级啊!是不是‘服务器’太猛了,把你心脏搞死机了?”

  “别她妈扯淡。小楼,哥们帮你那么多回,这回你帮不帮我?”

  “帮!你说吧!我已经做好准备了,了不起不就是个艾滋吗?”

  “艾滋倒没有,不过哥们现在跟这些滥七八糟的女孩混的真的有点恶心了,现在很想好好找个女朋友,清纯点的。可你说我们她妈干这活儿的,它也遇不上啊!”

  “你要我在学校里给你琢磨一个?”

  “醒目!”

  “有倒是有,就害怕你配不上,自惭形秽啊?”

  “没问题,哥们最近生活很有规律,状态很好!”

  “行,那你来吧!多带点钱啊!”撂了电话我不觉的心里一片甜涩交融,真的好久没跟女孩去吃麦当劳了,上次跟杨红去好像都是二年前的事儿了,不过她这二年一定是去过的,麦当劳里面的灯光都是很暖很柔的那种,她看上去一定非常的清纯漂亮。

  算了!不想了,总之今天一定要带着一郎好好的吃小警察一顿!

  “你也有今天啊!”我看着风驰电掣一样赶到的小警察,心里不由得找到了点平衡过的快感。

  “别废话了,哥们今天是任刀任剐了!快!领我去见见!”

  “这么饥渴?”

  “快点吧!哥们得有他妈一年没见过处女了!”

  我在窗下刚叫了两声,里面就探出了一个小姑娘的黑脑袋,一脸严肃地朗声告知:“一郎的男朋友从外地来看她了,她这几天不回来住了。”

  “看在圣母马里亚的份上,以后别这么耍我了,行吗?”请我吃完麦当劳,小警察腆了腆肚子,翻着白眼的对我说我一点想笑的心情也没有,心乱如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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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2:54 | 只看该作者
论文答辩的前一天舍友们给我弄到了丁老师家的地址,都劝我晚上买些东西带点钱去“坐一坐”,我犹豫不决的在学校徘徊了一阵,终于鼓起了勇气决定先给杨红打个电话。

  “喂!是我,小楼。”

  “你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

  “没事那我挂了。”

  “对了。我给你寄的生日礼物收到了吗?”

  “收到了!”

  “喜欢吗?”

  “我没看,我给你寄回去了。”

  “为什么呀?那不是生日礼物吗?”

  “对,是生日礼物!可我感觉不合适,成小楼,我现在已经有一个男朋友了,真的。”

  “……”

  “那就这样吧!我挂了!”

  撂了电话后,我就给那个给我留了电话号码的二奶“服务器”打了个电话直截了当的告诉了她我今晚想去她那儿睡,她微微的犹豫了一下对我说:那你来吧。

  往校门口走,路过那棵树的时候,我突然就觉得没了意思,全世界都没了意思。

  在树旁坐了一会儿,我就掉头回了宿舍,小红肯定是在故意报复我,这么快怎么可能,我吃了片安眠药入睡时心里越想越觉得是这样,不禁心里又踏实了一点。

  我们几个人的论文都得了“良”,除了我的是写了一写的,他们几个都是在网上当下来的,我们组的另外一个也是要捞学位的学生拿了“优”,他的论文好像也不是自己写的,答辩时漏洞百出而且几次牛头不对马嘴,有人告诉我说他给丁丁老师送了钱,可我好像有点不愿多想,随他们去吧,反正这个世界原本无聊,谁的人格又能崇高到哪儿去,对别人期望太高好像反而会成为一种恨自己无能之后的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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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3:15 | 只看该作者
去深圳时大锯的行李最多,一个巨型的牛仔大包都没装下,茹梦带了不少吃的和扑克牌,我的行李最少,几件内衣裤几份简历和一小盒安眠药。

  第二天的深夜,深圳终于到了,火车穿过了丛林一般的高楼和灯火,午夜时分的这座城市依然霓虹闪烁,灯红艳绿,车流穿梭,人头攒动,夜色中的一切都好像刚被注射了激素一样的兴奋。

  一下火车,扑面而来的热腾腾的高温就像蒸气一样把我们团团包围,让人感觉自己好像是走进了一屉刚被蒸熟揭了盖的包子,走出了站台已经差不多是半夜两点,我们抑制不住兴奋的扛着包大呼小叫的在车站四周逛了一圈,街上没有几个人影,可车却不少,而且时常会有几辆不常见的高档车,划破夜色风一样狞笑着的在我们身边呼啸而过,四处望去尽是些老高老高的大楼,矗立在微弱的月色下,没了灯光黑糊糊的样子的像一群的高耸入云的怪兽。

  逛了一阵,我们兴奋劲儿好像随着身上臭汗的分泌而有所消退,旅途的疲惫困劲儿也汹涌来返,由于太晚实在不好意思去打扰那个我们来之前联系过的师兄,我们只好强打着精神的开始四处找店。

  车站的周围除了一些豪华的高档酒店,就是些一看就会令人望而却步的星级宾馆,根本找不到什么招待所小旅社地下室之类,我们只好扛着包又回到了火车站,进了候车室各自找了排空椅子汗津津的横躺着睡下。刚刚困倦的入睡,就被几个神经病似的豺狗保安来用脚把我们一个个踢醒,怒斥说:不准躺在这儿睡觉!

  我们忍气吞声地扛着包出了候车室,在一个满是些尿臊味儿厕所过道的拐角,趁着睡意未却,急忙的找了些废纸箱铺在了地上,抹了抹刚才淌在脸上的口水,四处望望确认了没有保安后,便又相继的倒头酣酣睡去。

  清早,大锯的一声叫喊把我和茹梦彻底惊醒,他放在大牛仔包里的钱全丢了,我俩也急忙惊惶失措的检查了一下小包,确认没有东西被偷后,才冒着冷汗很是庆幸的安慰了大锯一番,我们垂头丧气的联系了那个师兄,他告诉了我们说他今天一天都得在外面跑客户订单,必须要等到晚上我们才能过去,把包寄存后,我们买了地图又粗略的打听了一下,便直奔人才市场。

  路上尽是些神色可疑的小摊贩子和夹着个小包行色匆忙的的上班族,大清早的太阳就开始灼人的热,等车的人群都找着树阴站下或是买份报纸举在头顶,我们忍着酷热的在路边吞了几个包子便搭上了去人才市场小巴。破烂不堪的小巴晃晃悠悠的不肯前行,来回在车站附近兜着圈子抢客,车上也几个黑瘦不堪的中年妇女也开始操着叽叽喳喳的本地话与卖票的机枪扫射般的理论起来。

  “你别说,这还真她妈有点像‘鸟语’!”吃饱了的大锯终于走出了丢钱的阴影,嘻嘻笑的冲着我说。小巴穿过了不少的大路小道走了很长时间,我们也大致的浏览了一圈特区风貌,车窗外,一会儿是些令人叹为观止的摩天大厦,一会儿是些拥挤杂乱破烂不堪的肮脏小楼,大街小巷的老人很少,年轻人倒是黑压压的遍地都是,一片茫然的脸色也都因为炎热的天气而显得普遍难看。

  “哇!有漏!”一个面部凹平的老广拖着长长的尾巴音喊了句,汽车又摇晃的向前开出一段才慢慢刹住,那个皮毛油亮的老广努力的欠起肥胖的身躯走到车门,嘴里又哇啦哇啦的骂了司机几句才肯下车。

  我们几个头晕目眩的终于被拉到了人才大市场,下了车互相打量了一下,发现大家看上去都有点惨不人睹,于是赶紧掉头一本正经的混进了一家相当豪华的酒店,星级酒店的厕所里果然什么都有,我们几个你挣我抢连打带闹的轮流的洗了脸刷了牙又刮了刮胡子,小茹梦甚至还洗了头,用旁边的烘箱烘干时大锯等的心烦,提议由我去放风他俩好在里面洗个澡。买了五元钱的门票,我们容光焕发通体舒坦的在人才市场里开逛,逛了一阵越来越觉的不对劲,人们看上去好像都文化不高,打扮的土的要命,除了有几家工厂贴出几张破纸在招些临时工,其他几个破破烂烂的摊位都是招些电工、钳工、木匠、泥瓦匠等等,怎么深圳就这个档次啊:我心里不住的嘀咕。

  一打听才知道我们走错了,这儿是人力大市场,人才大市场在后面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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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3:40 | 只看该作者
人才大市场果然不同,门票十元,刚一进去里面就是一番摩肩擦踵的热闹景象,人们都衣冠楚楚的拿着自己的材料四处机灵的张望,里面的几百家展位也都布置的规矩体面,条条块块的罗列,几个有外国佬儿的展位被围着水泄不通,才华横溢的男男女女纷纷吐沫横飞的竞相用英语描述着自己的过人之处,我在旁仔细的听了听,学习了一下,发现自己跟人家相比简直屁都不是一个!。

  不知为什么,很多的单位都不要我们这些应届的没有工作经验的毕业生,看了看简历的封面就面无表情的还给我们,一个面善的中年妇女翻了翻我的简历后让我讲一讲自己在大学的表现,我迅速的进入了状态,绘声绘色的把老K在大学干过的差事都跟她讲了一遍,她点了点头收下,我也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刚丢了钱的大锯表现的十分抢眼,摇头摆尾地四处猛吹,见谁都是一副舍我其谁的架势,口若悬河的对跟着那个身形比他还要大上一圈的黄毛鬼佬用东北英语描述了一遍自己在音乐上的成就后,又跟人家吹了半天自己其实从未摸过的篮球。

  晚上,我们坐了两个小时的车,终于精疲力竭的找到了师兄住的那栋偏僻在一个穷街陋巷里的渔民小楼,一阵寒暄洗漱完毕,我们就在他那间杂乱闷热的小屋的地上横七竖八的睡去。

  一连去了两天人才市场我们有些厌烦,于是决定去师兄说过的几个景点看看,到了那个有巴黎铁塔的著名景点一看,一张门票竟比我们来时的火车票还要贵,大家于是一致决定“罢游”,改为坐在马路对面的台阶上看美女!

  全国的美女好像都来了深圳,东西南北简直什么类型都有,一个个的冷若冰霜的样子好像时装店橱窗里的模特,走在路上风韵袭人妩媚万千,身上穿着的高档时服使得脸上的骄傲和满足也溢于言表,对路人的打量也统统的一律用眼角斜视,我试着的走在后面跟踪了几个,惊奇的发现,她们的臀部摆动频率竟然与我的心跳同步!虽然天气很热,可她们的妆上的还是很浓,红滴娇艳的嘴唇充满着急于挥霍的欲望,一片片暴露在烈日下的雪白肌肤和丰满大腿刺眼着血腥之极的诱惑。

  这座日光如火的城市属于她们和她们的雪白大腿!

  除了大锯收到通知去面试了几家公司,我和茹梦根本都无人问津,我俩几乎整日相依为命的在市区里闲逛,还一起学了几句鸟语取乐:“看!修鞋!(小姐)”,“哇!好靓啊!母该雷了!(谢谢你)”,“母塞了!(不用谢)!”,“丢雷老母!”

  我们几个都很不服南方的水土,脸上的疙瘩暴增不说,身上被蚊虫叮咬的体无完肤,晚上不仅睡觉的空间拥挤,空气闷热潮湿,而且楼下还有人彻夜不休的吵闹,但最可怕的是屋子里毒虫猛兽,大锯半夜拍脸上蚊子时竟然拍死了一只拇指大的蟑螂,吓的他脸色惨白的差点没哭出声来,我由于身上热的出汗粘糊糊的难受,也是整晚的睡不着,有一次我睁开了眼睛找了点安眠药吃,吃完后看了看天花板,借着窗外微弱的光我惊悚的看见天花板上竟有一只巴掌大小的毛茸茸的黑蜘蛛,它如果掉下来说不定都会掉进我们的嘴里。

  茹梦还是病了。

  那天晚上师兄回来时突然告诉说等一会儿“有情况”不能留宿,我们便不得不仓皇的出去熬夜。我们去小饭馆里吃夜宵时,旁边的一群民工也在仰着脖子蹭老板娘的那台小电视看,或许这就是他们劳累了一天之后的唯一娱乐,那老实巴交的全神贯注的样子看了真是让人难过,他们好像也是只能这样的仰望着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一切。

  小气的老板娘故意的每隔一会儿来换次台,憨声憨气的民工也每隔一会儿就发出一阵惋惜的叹声,老板娘关掉了电视后我们也不得不结了帐离开,倒霉的是我们居然赶上了台风,霎时间狂风大作倾盆大雨,温度也急剧降低,路上立刻就没了人影,小树也被连根拔起,路边巨大的广告牌子也被吹飞了几个,整个城市看上去简直跟地狱没什么两样,等我们终于招呼到了一辆出租,赶到一家通宵营业的豆浆店时,小茹梦早已被冻的上下牙齿叮当乱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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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2 00:34:27 | 只看该作者
临走的第二天,我和大锯上午看护了一下茹梦,他已经好了很多,我们俩下午便搭车去了市区,他去一家颇有名气的船务公司面试,而我则是去干一件自己蓄谋已久而且可能只有在深圳这种鬼地方才会有的事。

  “老板,一个字要多少钱?”

  “要‘台台’(看看)你是多大的字了。”

  “火柴盒这么大就行了!”我给他用手比划了一下。

  “丫百蛮!”

  “便宜点了……”我也学着广东腔,把那个“了”字拖的老长。

  “八十蛮给你,不要再讲了!”

  “八十也太贵了,六十吧!”

  “大佬!六十我就把针线给你,你自己弄吧!”

  我看看无望再杀价,只好点头同意了眼前的这个装修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家伙。

  “这样才对吗!大佬!大家都要养家糊口的吗!海‘宾陡’搞啊?”

  “这儿吧!”我给他指了指。

  “大佬!这里是心脏喔,不怕危险吗?”

  “不怕!来吧!没问题!”

  那天的晚上我果然又做了那个梦,自己又躺在了那个冲着太阳的绿草坡上,高兴的连吃带喝,天上是一朵朵飘来飘去的白云,身边好像这回还多了一群玩耍嬉戏着的孩子,追追打打的跑去远处一片绿油油的庄稼。

  怎么一和杨红有点关联,我就会做这个梦哪?醒来时我莫名其妙的突然感觉有点害怕。

                

  第二天的火车站,临上车前,我们才匆忙的退掉了大锯的那张火车票。

  他在候车室里接到了那家船务公司打来的传呼:试用期月薪三千,立即就可以上班!

  “兄弟们,那咱们就……就此别过吧!”大锯拎起了自己的大牛仔包,说着就红了眼圈。

  “不回去了?”我不是滋味的问。

  “回去!肯定回去!毕业典礼上咱们得好好的,喝一顿!”说着大锯就哭了,茹梦也哭了,我若无其事的拍拍他又拍了拍大锯,三个人就这么的搂到了一块儿。

  “好兄弟,我不送你们了我害怕我受不了!”

  “我们没事!你自己在这鬼地方,小心点!”我出奇的冷静,不知为什么好像没有怎么动情。

  “毕业典礼你一定得回去!……咱们几个……”病殃殃的小茹梦哭的已经不成了样子。

  “你赶紧走吧!”我紧紧的搂住了茹梦,使劲的用手去推依依不舍的大锯。

  火车可算开动了。

  我透过车窗看着这个夜色燃烧中的孤单城市,看着哀艳灯火之中街上那些小小的陌生身影,蓦地就想起了那个刚刚还在背着个大牛仔包不住回头的大锯,那个为了我去穿着大皮鞋去跟人家对踹的大锯,用手紧紧的堵住了嘴,心碎欲绝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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