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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貓刺 - 

[谈天说地] 谁的荷尔蒙在飞(网络人气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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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3:21 | 只看该作者
“想念的上海宝贝……小猪红:你好吗!照片给你寄去了几张,怎么样,喜欢吗?我发现你的男朋友在艺术方面简直就是个天才嘛!有这样的男朋友我真替你感到高兴!好了,不吹了,跟你说点正经的,我们隔壁屋的小不点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就是开学没多久跟我打架的那个,最近我们和好了,他经常晚上帮我洗照片,还教了我些冲洗照片的暗房技术,我发现他并不是像我原来想象的那么变态,蛮好的,他跟我讲了很多他的事,我突然也好像成了他在这学校里的唯一的知心朋友,说实话这感觉有点怪怪的。老红啊老红,你知道吗?我有 时觉得很多方面我真的跟他很像!要是没有你,我可能也会跟他一样的孤独吧。好了,就写到这儿吧!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寒假还是坐飞机回来吧!那样就可以早一天见到你了!”

  那天在给小红信的结尾,我宣称自己拯救了一个灵魂,“救一个人就等于救了全世界,你懂吗?总之,你的男朋友太牛逼了!你赶紧骄傲吧!”那天的那封信越写到最后我才越弄明白一件事:是杨红拯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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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3:47 | 只看该作者
除了拔牙,人生最惨痛的莫过于期末考试了,一年两度,死伤无数!尤其对我来说简直就是生死之战,套用一句麻坛术语:我已经“上廷”了(再有一科不及格就告别学位),老大老K还都硬挺着没有破“处”(都过了),同命相连的大锯跟我一样,还剩最后一滴血。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地开始了紧张的复习,大锯还惺惺相惜的送我一瓶清凉油,宿舍里只有茹梦整日东游西逛潇洒依旧,这是因为早在两百年前,好像是大学的第一学期,他就“ 胡”了!(三科不及格而丢了学位)

  真是早死早超生!麻友们说的一点没错!

  所谓的复习还是老三样:

  第一:复印老大的笔记,无论风吹雨打沙尘暴,也无论什么屎课尿课狗屁课,我们的老大都会雷打不动的木乃伊般端坐于堂,抄黑板上所有写过的东西,连“XXX下课去一下老师办公室”这样的话也不放过。由于老大的笔记又详细又娱乐,因此一直是我们的首选,但它也误过事儿,有一次我和大锯费了半天血劲把两页数学分析笔记背下来后,在第三页的右上角发现了一行小字:“前两页的证明老师说证错的!小心!”

  第二:派老K去女生宿舍“刮料”,谁要是在考试期间怀疑女生的“活动能力”谁可就真的是瞎了狗眼,我们班真有那么几个敢啃硬骨头的红颜小祸水儿,她们朝老师一哼哼老师管保漏十分儿,“咱们平时真不该那样说人家!”:一年四季狼心狗肺的老K每次一到期末,就会良心发泄的发出类似的概叹。

  第三:死记硬背!可能是时间紧迫,也可能是睡眠过多,我和大锯向来在学习上不肯动一点的脑筋,不分文理不辨是非所有的习题笔记拿来就背!我俩一致同意等我们俩当校长后,把文学院理学院都合并起来,就教那帮傻孩子一门课:死记学!

  考试进行的异常顺利,在还剩最后一科的时候我决定抽个晚上把照片洗出来,小不点不在宿舍,大锯也背笔记背的奄奄一息了,我只好一个人开练。

  没有人陪着还真有点不习惯,工作效率也极低,整整一个晚上我就洗了有小不点的那几张,相纸上一次次露出那张小脸,在显影液中的显得有一点好奇的那样看着我。

  折腾了一个晚上我终于做出了一张比较满意的片子,相纸上的小不点特别的安静坐在楼道口高兴的打着OK的手势。

  回屋时天已经蒙蒙亮,我混混沌沌的快睡着时,“砰!”的一声闷响忽地惊了我一下,又有考完试的孩子往楼底下扔行李了,又可以他妈幸福的开路回家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了,宿舍里难得的没有人,和蔼可亲的阳光透过窗子暖暖俏皮的照在脸上让人心中写意,假期和杨红都快到了!

  宿舍里静得有点让我不习惯,于是放了盘王菲姑娘的磁带,欣赏了一会儿刚刚风干的照片后我决定打扫一下宿舍以配合这难得的好心情!

  老大挟个破包回来时我已经累的满头大汗。

  “上哪儿臭美去了?”我笑嘻嘻的迎上去

  “小楼,小不点,跳楼了,摔死了!”

  王菲的那首歌特别的好听,我整整听了一下午,尤其是那段哀艳的大弦乐过后:“……故事,从一双玻璃鞋开始,最初,灰姑娘还没有会意,不懂,小王子有多美丽……”

  小不点的那些照片那天被大家反复的传看,我很不愿意这样但不得不照顾大家的情绪,相片里的小不点还是那样有点好奇的朝外张望着,张望着这个他刚刚离开的世界,张望着这些对他还不甚了解的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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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4:42 | 只看该作者
杨红回来的时候头发长了不少,时不时要哈巴狗似的甩甩才能露出俏丽的小脸,皮肤也在江南水土的滋润下显得愈发的白晰娇嫩,一身神气的紧身牛仔把身体裹的严严实实但仍然纸包不住火般的娇艳欲滴,一番目测体检完毕后,我不禁心中窃喜               

  “你怎么苍老了这么多!”时隔半年不见没想到她竟蹦出这么句话。

  “想你想的呗!”

  那个冬天我和她妹妹简直就是在抢她,她那个精灵古怪的妹妹是个狂热的大学迷,大学里所有的事她都要问个底朝天:“姐,有没有梦游?”,“姐,有没有情杀?”杨红倒也愿意跟她在一起胡诌八扯,姐俩从早到晚唧唧个没完,我反而成了替补选手,每次约她出来还得经过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妹妹批准同意。

  不过那个寒假,在我那个当了警察的哥们出事后,还是挺完美的。当时他骑着摩托车一心想抓贼立功没想到撞在了树上,人撞的挺惨但幸好车没咋地,路边买了两个烂苹果去医院一顿兔死狐悲后,从此我便每天开着大摩托带着杨红四处流窜,大多我们都是回学校,因为可以回宿舍“歇歇”,也可以让我感到一点欣慰,以弥补一下杨红不在时的苦涩,我和杨红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当然这得是在“歇歇”后,其实主要是些我问她答。

  “吃也吃了,睡也睡了,该交待问题了吧!”我躺在床上搂着正在往嘴里塞话梅的杨红,“说吧,几个?”

  “六个!”

  “我靠!你不要命啦!”

  “怨我啊,又不是我主动的!”

  “回绝了几个?”

  “都回绝了!”

  “这还差不多!”我做出夸张的欣喜表情照她脸上给了一个响“犇儿”,又问,“有没有殉情的?”

  “没有。”

  “有没有不死心的?”

  “有一个。”

  “怎么处理的?”

  “让他帮我画素描了。”

  “我靠!你这不给第三者提供机会吗?”

  “没提供机会!我就是让他给我当当肖像模特!不准动也不准说话!”

                

  那天我们在小警察家整整歇了一下午,到了晚上我已经面露土色浑身乏力的正琢磨着退路,没想到杨红却忽然来了灵感,突发奇想的说要把我们的信和日记都埋起来,于是我俩像就像盗墓贼似的半夜里一人拿了把铲子回到学校,杨红把它们用个大巧克力盒子装好小心的埋在一颗大槐树的底下。

  “那棵大树现在什么都知道了,再想我,就去那儿吧!”回家时,她俯在我的耳边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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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5:07 | 只看该作者
第二天我们又开了一下午摩托去了海边,冬天海边的风大的要命,把我俩的衣服都吹成了一个大包,头发根根的倒立,浪花也欢快的追打着岩石,发出鞭炮似的呼叫。

  “哎!这半年没人追你呀?”杨红舒服的靠近了我怀里,突然不怀好意的问。

  “嘿嘿!”我捋了捋她的头发。

  “一个也没有啊?”

  “哈哈!”

  “那你没去试试追别人啊?”

  “没有,这半年一直为你守身如玉!”

  “那明年哪?”

  “明年继续坚守!”我笑着的看她,她也一动不动的凝望我,眼神动人,千言万语。

  大摩托车还给我那倒霉的警察哥们时,杨红也订好了回校的机票,最后的几天里杨红几乎全天候的陪着我,可我还是像个等候处决的死刑犯一样难过。   杨红看到自己那么多的相片时颇为意外,尽管她不喜欢拍照但看得出来她还是十分满意甚至有点惊喜,我没有告诉杨红“小不点”的事,虽然全校的同学都已知道,但它在我的心里依然是个秘密,那些在水房里的回忆,那次过生日的像片,还有那首小王子与玻璃鞋的歌,它们和小不点一起听话的待在了我的心里,甚至对杨红,我也不愿开启。

  我也没有告诉她我丢了学位。

  “你怎么上次走的时候,进候机室都不回头看我一眼哪?”在机场排队时我突然想了起来。

  “我哪儿敢哪!”她怨怨多情的看了我一眼。

15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5:30 | 只看该作者
我再度怀着期待学校化为废墟的心情回到了学校,可是没想到这次学校真的成了废墟。

  成百上千的民工蓬头垢面手舞铁器占领了学校的各个角落,张牙舞爪肆无忌弹地在为这座老校翻新,前几天还萧风瑟瑟人去楼空的校园,现在被翻的飞砂走石黄尘漫彰,仿佛是在迎接一个世界末日大魔头的出场。。。。。。

  学校里几乎处于了半停顿状态,老师经常上课上到一半时就不得不在搅拌机的轰鸣中与学生们达成共识:一起皆大欢喜的提前下课。但学生们依然悲惨,不光在白天课堂上睡不好,夜里也未能幸免,楼下的民工都像吃了摇头丸似的兴奋,刀耕火种的拼命施工发出各种声响直到凌晨,然而最可恶的是施工单位竟然霸占了学校的运动场堆放沙石钢筋,一下子让全校精力过剩没有女友的男生全都抓耳挠腮苦不堪言。

  最后的两件事直接导致了那次大规模流血冲突,第一件:“包工头事件”,第二件“四四惨案”。

                

  “包工头事件”:据校志载,子丑年春,校大兴土木,工程队工头张某于酒后驾车入校,以六十公里之时速疯驰于内,行途撞伤一女生而不顾,经多人拦阻仍疾驰不止,更又伤师生共计三人,损公物若干,后终被众人重重围于九号男生楼下,鉴其所为丧心病狂令人发指,吾九号楼男生聚于窗口以啤酒瓶奋勇还击,但见天空中瓶如雨下,爆碎声响彻云霄,终张某重伤,车毁。其间张某曾跪于车端,磕头求饶,但吾九号楼男生仍六亲不认怒掷不已。此役,吾九号楼男生手持酒瓶英姿飒爽,以多敌寡前仆后继可歌可泣,实乃后人之先锋大楷模也!

                

  “四四惨案”:据校野史载,子丑年四月四日夜,吾校女生白某于13楼自习,时13楼正值装修之际,鲜有人往,白某一人于课室看书之际,忽被多人强行拖出教室,于楼道拐角惨遭轮奸,遂精神失常,自缢。然凶手未捕,众说纷纭,但多似民工所为。13楼亦随即因夜有涕哭声而人迹罕至,传曰“鬼楼”。

  在随后的流血冲突中我也不幸负伤,当时我因为数周未洗头而被误认是民工,激动万分的下楼后刚刚热血沸腾的撸起袖子,就被后面的小师弟当头来了一棒子,血流满面的我凶神恶煞的瞪着他骂了句“你她妈有病啊!”,没想到一下就把他吓哭了。

  郁闷了小半年上次扔酒瓶子就没赶上原以为这把定能好好出口恶气,没想到就这么败兴而归的去了医院,打我的小师弟在医院殷勤的跑前跑后赔不是,“这得冒出去多少知识!”医生在我头皮上缝针的时候我疼的乱叫。

  晚上,大锯假惺惺拎了包瓜子来看我,一进屋就开始跟我汇报了战情:“哎呀!别提了,一开始还行,有几个让我们搂住了,给‘销’得够呛,后来也不知道咋整的,俩伙都‘杵’在那儿,谁也不动手了,然后就对骂,咱们那帮师弟那家骂的,别提多文明了。”

  “民工骂啥啦?”

  “民工骂他妈四川话,我也没听懂,现场也他妈没人给翻译呀!”

  “那你咋不动手呐?”

  “人家都停战了,你还上去销人家啊,那也太不是玩艺了!”说罢他起身看了看我的伤口。

  “谁打的,抓住没有?”

  “不用抓,自首了!”我转身看了看泪痕依稀的小师弟。

  一片刀光剑影后,校门口贴了一张逮捕令,上面是一个挺耳熟的名字,想了老半天我才想起来:我操!那不是我们的老校长吗!

  据老K分析老头肯定是想在退休前靠搞基建捞一笔,没想到基建还没搞完,先让人家给捞出去了,没多久,我们的新校长便带着他的新名字拍马杀到,施工队也换了一拨儿有大学文凭的,学校也就彻底的平静了下来了。

16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25:52 | 只看该作者
“男人有两种,一种是在一个女人身上寻找着所有的女人,一种是在所有的女人身上寻找着一个女人。”我在信里逗杨红,“现本公子正游离于两者之间举棋不定,望小红姑娘给予定夺!”

  信刚寄走,就收到了杨红的来信,里面夹了一条手编的黄手带,我立马欣喜若狂的戴上了它。

  “城小楼:每次接到你的信都是又高兴又生气,高兴的是的得知你一切都好,心里舒服,生气的是你在那边倒好,又有家又有朋友,我在这边却一个人这么惨,这学期不知怎么,真是活见鬼了!色彩课的老师,那个死老头总是骂我基本功不行,说让我补习,好,补就补呗!没想到上星期花30块钱买的一套水粉放在画室好端端的却不知让谁给偷了,下星期开作品展还不知怎么办,我的好朋友小猫去打水的时候,又被突然热炸的暖壶烫伤了美腿,现在连跟我说话的人都没有了,这倒不说,同宿舍几个女孩这几天又开始制造事端,说太多男生来找我,打扰她们学习了!总之!最近烦心的太多太多,我真是有些支持不住了,你要在就好了,我真是乱透了!对了!手带是我跟人学着给你编的,整整花了我一个通宵,喜欢吗?赶紧写信告诉我!”

  其实不怪那个死老头骂她,杨红的画确实不怎么样,人也属于那种特稳定的那种,除了对我有时残暴点基本没有其他女孩那么多的神经质,对生活对前途对男朋友的长相要求都不高,过生日你给她买东西也行不买也没事儿,其实买了东西她还是私下里更念你的好,但脸上绝不表露,过于坚韧不拔的性情使得她的画毫无灵性和生气,你让她画狗,她就画条呆头呆脑的狗,你让她画猫,她就画只呆头呆脑的猫,所以,我从来不让她画我。

  (画面淡去,黑场,画外音:“你不用画,就已经是呆头呆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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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0:29 | 只看该作者
“去!还是不去?”我反复地问着自己。

  这学期舍友们一如猛鬼上身个个上课热情高涨,连一贯卧守关中的茹梦也频频在课堂现身,是不是来什么性感老师了!是不是跟外语系小女生一起上课了!

  带着种种美好的憧憬我来到班级,跟多日不见的同学们一阵寒暄招呼,但没多会儿就 彻底绝望了,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上面呆若木鸡,同学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在下面呆若木鸡仔子。

  “走还是不走?”课间休息时我又反复地问自己,“算了,饭堂也没开饭,权当成是老同学聚会吧!”

  不过那堂课还是有收获的,我于百无聊赖中发现了一个重要迹象:我们班的女生好像都“挺”起来了,就拿我们班长为例吧,大学入学那天她就给全班男生都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她穿了件颇薄的白衬衫,从后面可以看到胸罩的带子,这其实也没什么,但与众不同的是她的带子竟然耷拉在腰那儿,这给了当时还不甚熟悉的舍友们一个绝好的交流话题“咱们班长那带的是个什么东西呀?”班长现在可不一样了,眼镜换了个没框的,透过放大镜似的镜片一看,脸蛋确实白净不少,嘴唇也刚吸了血似的红,小肚子也比原来小了,大脑袋比原来更大了,更要命的是原本资质“平平”的她经过处理后,现在居然也跟全班女生一样倔强的挺出了小尖尖,但由于四周过于荒芜所以两个孤零零的小尖尖看起来多少有点无中生有。

  这学期舍友们的变化很大,“上课潮”过去没多久,茹梦和老K就开始疯狂的迷上了上网,俩人每天起床便脸不洗牙不刷的跑去学校里的网吧占位子,这让我十分不解,宿舍里的电脑也好使,游戏能打,毛片能看,还花钱上网干屁呀!

  经过一次实地调查才知道原来现在兴起了一种叫“网上聊天”的勾当,全校的呆男木女们好像都在晚上挤在了这儿,一码水儿的冲着电脑屏幕傻笑,时不时的有一个站起来仰着鸡脖子四处乱看,“那是网吧里的人在网上碰到了”:茹梦在一旁指导我我于是也学着给自个起个诨名“天涯小楼”,然而上去死气八咧的勾搭了半天竟没有一个人肯搭理我,于是灰心丧气的坐在一边看茹梦怎么聊,看了半天没看懂,仔细一看这厮居然是用两个名字在聊,一个叫“姑娘胸围三十八”,一个叫“太帅不是我的错”,只见茹梦小猴唇枪蜜剑油腔滑调左右逢源南北开弓,两拨人都被唬得服服帖帖纷纷留下号码相约见面,“用不用给你过户几个”茹梦得意之极的不时看我。

  “天涯小楼”的寿命只维持了十分钟,那晚我简直成了他俩的记事本,记了满满的三页诨名昵称代码Q号地址电话和聊天记录里的一些关键句,回到宿舍我拿给正在电脑旁摸索的老大:“老大!您老还练五笔哪!看看吧!赶紧看看吧!他们都疯了!全疯了!”

  我从此憎恨网络,憎恨这种该死的交流方式,人们不都长着嘴吗,又不像人家外国几公里也见不着个人,干嘛非得去跟那该死的电脑抒情!,该死的工业文明真是把人类越带越回陷了,大家都这样交流,以后的孩子一生下来可能就得学会该死的打字而不再学说话,人类的语言器官将退化,人类将丧失语言又回到该死的动物时代!人将不人哪!该死的!

  我的过激言论没怎么耽误就遭到了报应,半夜里正酣睡之际床板突然塌方!眼见无法坚持只得冒着严寒睡眼惺忪的穿上裤头哆哆嗦嗦的下地抢修,顷刻四周便传来了阵阵幸灾乐祸的笑声,我气得咬牙切齿打冷战但却无暇还击。

  再度回到被窝里时我已经被冻得神志不清,缓了好一会儿才停止了哆嗦打抖,身体在被子里团成个肉球子但脑子里却甜蜜的回想起上次跟杨红一起把床弄塌。

  让我颇感欣慰的是杨红完全赞同我的看法,对此我倒是不感意外,她也是个一听电脑就头大一看键盘就发麻的主儿,最让我佩服的是她竟然连个拼音打字也学不会!我们因此从没有发过伊妹儿,依然固执的用笔把漫漫的思念写给对方,固执的用笔告诉对方最近的寂寥和心情。

  可是,我们的信也的确是越来越少了。

18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0:56 | 只看该作者
由于老K茹梦起早贪黑的去上网,老大老锯整天的去上课,宿舍里就剩下了我一个孤家寡人百无聊赖,撅着屁股钩出床底的吉他,上面盖着的厚厚尘土和一条大蜘蛛网顿时让我雅兴全无,于是一脚又把它踢了回去。

  我想放盘磁带可是一盘想听的都找不到。我打开电脑放了盘叫《东邪西毒》的武打片,等了十多分钟还是不开打,张国荣打扮得像个农民企业家在那没完没了的谈感想。我失去 耐性开始快进,一闪一闪的画面陆续出现若干著名港台老奶油脸,顷刻到了结尾,我停止快进“以观后效”,画外音响起告诉说张国荣深爱着一个人,那就是他嫂子。我彻底绝望挥拳关机,哎,我靠!人世间最无聊的事莫过于此。我看了两遍杨红的来信,对着傻笑了会儿又觉得怅然所失。我在屋里走廊来回踱步浑身躁热摩拳擦掌咬牙切齿的体会到了热锅上的蚂蚁指的是个什么精神状态。最后,我决定看小说!把大一看过的那几本催人上进的小说再看一遍!

  事实上这中间我还去了次隔壁屋找大锯,他不在,一张小不点的照片不知谁给镶了黑框摆在书桌上,桌旁小不点的书柜里的书还整齐的摆在那儿,我拿出本看了看封皮,上面写的购书日期正好是去年的这个时候。

  原以为能催我上进的那几本小说,我花了一天半就看完了。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开始怀疑。我找来日记。

  其实那就是几本名人传记,都是些二战时的将领统帅,但它们在大一时确确实实完全占据了我的身心,我那时天天发誓要像书里的主人公那样自强不息艰苦奋斗干一番大事,甚至时不时还要搞次野人三项(凉水澡俯卧撑三千米)以磨练自己的意志,日记里满满的都是些对自己的种种不满和鞭策自己卧薪尝胆的豪言壮语以及在那种亢奋状态下立下的远大志向和雄伟目标,结尾处无一例外的是一句斗志激扬的上进口号。

  大一的日记现在看起来,活像一本炮轰自己的大字报!

  我不认为是自己玩物丧志颓废堕落了,我更愿意相信的是大一时的我过于单纯被那几本破书给骗了!杨红在电话中也同意我的看法,她说大一时她都不敢多见我,觉得这人怎么跟高中完全不一样了,还有了暴力倾向,好像跟谁有血海深仇似的。她还说我现在看上去很成熟很好,这却让我觉得有点过了,说没堕落正好,说很成熟我还是有点心慌。

  或多或少我还是有点辜负了大一时对自己的期望,该死的大学生活看来确实有点让人消磨意志。

  那天的下午我决定参加学校的篮球比赛以找回大一时的血性方刚和骠捍体魄。。

  那天的中午宿舍来了个小师妹问我是否愿意参加系篮球队,我一脸正气的答应说考虑考虑。考虑到下午满脑子都已经是那个可爱的小师妹,那个水晶般爽朗明亮的可爱动人小师妹,天哪!

  “你是不是应该赔给我点钱哪?!”晚上,我跟舍友一起提审那个给了我一棒子的小师弟。

  “师兄,我真不是故意的。”小师弟哭丧着脸。

  “对,我知道,你要是故意的就活不到现在了。”

  “那……得赔多少啊,师兄?”

  “你有多少啊?”我斜着眼睛装蛮横。

  “开学从家带了三千,现在估计只剩一半了。”

  “那你全拿来吧!”宿舍的人被我的阴阳怪气和紧张兮兮的小师弟给逗得哄笑一片,小师弟也讨好的跟着挤出两声干笑。

  “别紧张,我逗你玩的,你那棒子一下打醒了我,我应该感谢你啊!”我递给他一支烟。

  我的一句话让小师弟刚才脸上的不安和委屈霎时转为无限欣慰,激动的抖抖嗖嗖帮忙给我递火,“就知道师兄是逗我!”

  “叫你来是想问你点事”

  “师兄,什么事,你说吧!”小师弟脸上霎时一副随时赴汤蹈火的高姿态。

  “你们级是不是有个女孩,长的挺纯挺可爱的,在学生会体育部负责管个篮球比赛什么的。”

  “你说的是方凌吧,是不是眼睛大大的,一笑有俩小酒窝。”小师弟面带喜色。

  “对!就是她!你跟她认识吗?”

  “认识!她是我女朋友!”

  “收到!、#0&@*-&-*……¥!”后来大锯告诉我说当时我一脸痛苦的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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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1:22 | 只看该作者
随后的系际杯篮球赛让人心酸,方凌总是和男朋友手拉手的在场边为我们助威,我强打着精神率领全队连输了四场,第五场时我们终于红了眼,因为对手是表演艺术系!这帮整天就会臭美的小白脸子在学校里不是一般的招人恨,整天都能见到这帮恬不知耻的家伙假借跟艺术沾边解放了天性的名义跟些漂亮女孩在校园里纵情的打情骂俏嬉戏取闹,那副肆无忌弹的嘴脸仿佛这学校就他们年轻就他们不羁就他们奔放,把我们这些高考过线聪明过人的正经孩子全都晒在一边傻逼似的感觉自己白活了。

  为了证明我们更青春飞杨,我们决定要在球场把他们打趴!

  那天艺术系的女生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骚劲十足的来到场边组成啦啦队为男生加油喝彩。

  回头看了看自己系的“面黄枯瘦”啦啦队,我们顿时眼冒金星火冒三丈浑身往外冒热气,又发了遍狠誓一定要把他们打残!

  没想到他们的球竟然打得还不错,个个速度奇快能突能分体力充沛能跑能跳全队也配合默契战术合理而且还手风颇顺的士气如虹。我们队在我的带领下跟着人家瞎跑了几十分钟后再一次被痛宰,最后气喘吁吁的在场边眼睁睁的看着艺术系的男生女生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欢舞雀跃时,我想我已经竭尽尽力了,我也想我要是他们中的一员就好了。。

  我想我那晚睡觉要是有用手的话,想的一定不会是杨红了!

  自从方凌来过之后,我们屋阴阳失调的紧张局势有所缓解,茹梦老K也陆续开胡!间或的从网上“当”下来一些女网友回屋让大伙跟着尝腥儿开荤。

  那天一起来了俩,两个姑娘长的活像一对反义词,黑白无常的样子各自坐于床端,我到的时候宿舍里早已人头攒动,可场面异常尴尬,老K接二连三的讲那些讲过800遍的老段子以营造气氛,可是只要他一停嘴,就立即冷场。我那不争气的舍友们全都一脸麻木的呆坐着活像是在开老K的追悼会,我决定帮帮老K。

  “你好,我是包静!”我从人群中挺身而出,毛遂自荐。

  “你好,我叫赵莉莉!”看来这个长得像个科学家似的赵莉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痛恨自己的幽默不被重视!我决定一针见血!

  “那是我们屋老大。”我指着指大锯,告诉另外一个长的像三陪的:“他是包皮!”

  全屋只有我和赵莉莉没笑,我笑不出来是因为我估计科学家赵莉莉还是不明所以,我终于体会到了周星驰的那种不笑的无奈。

  老K还是饥不择食的跟科学家赵莉莉好了起来,貌不惊人不苟言笑的莉莉虽不是真的科学家,但也差不了多少,是位女博士,老K从小学开始就喜欢骚扰一些大他不少的女生,也没少因此挨扁,这次竟然找到个成熟稳重并且还算端庄的女博士,看来这次肯定可以把血重新加满了,另一个长的像三陪的也没被闲置,竟让茹梦给承包到户了!

  网络确实让人疯狂!

20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1:56 | 只看该作者
舍友们一半去了约会,只剩我和老大相依为命的等着天黑,我不甘心虚度时光的作了个随即让我后悔终生的提议:“老大,我教你弹吉他吧!”,话音未落只见刚才还靠在床头假寐的老大突然一个鲤鱼打挺翻腾起身,弓箭步上前撅起屁股钩出床下吉他,一把抹去上面的尘土和大蜘蛛网,送到我面前“小楼!我早就想学了!”

  随后的事情让我和他都饱受折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向他解释明白弹吉他和弹棉花的 区别后,我就已经累的不省人事:“你还是跟大锯学二胡吧,你民族底蕴太重,西洋乐器不适合你。”,老大感激的冲我点点头,用满是老茧的大粗手抚摸锄头似的抚摸着怀里的吉他。

  唯一可以冲淡一点儿我对杨红的思念的就是那个水晶般健康迷人的小师妹方凌。

  她并没有因为球队的糟糕表现跟我疏远,相反却对我不怕输的劲头大加赞赏并开始有意无意的给了我一些心跳的机会。晚上选修的音乐鉴赏课上总是大大方方的坐在我的旁边,跟我说些在体育部工作的烦恼,白天也隔三差五的假装路过似的进我宿舍看看并不厌其烦的让我给她弹首歌,当然老夫我也不是傻子,于是每次也花言巧语欲擒故纵的跟她许诺这次不行下次一定,为了确保下次见面的理由更充分,可爱的小方凌每次走时甚至还问我借些小说和磁带。

  她的小把戏甚至连貌似忠厚的老大都未能骗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满脸带笑走过来问我:“小楼,梅开二度啊?”,“梅开二度算什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就等着看梅花三弄吧!”

  对于方凌随后的频频示意和主动热情的进攻态势,我持“不抵抗”态度与之默默周旋。下课后我们多会在校园里散步,伴着春暖花开时林子里的清香空气聊些各自班里的趣事和身边的朋友,对于小师弟和杨红我们都尽力回避,偶尔话题到了那儿,也只是举重若轻不痛不痒的交待些边角料儿凑事儿。

  这春天既然来了,人还就真得有股春劲儿。

  方凌所带来的那份新鲜悸动的心情和那份不言而喻的吸引让我找到了我盼望已久的那种身心愉悦,更使我高兴的是它使我能暂时从对杨红的思念中缓解出来感受点儿柔情蜜意以致手淫次数大为减少,这让我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由里向外的透着一股新鲜,像个春天的孩子从头到脚焕然一新。

  简单说,健康的他妈一腿!

  我们甚至还单独去市体育馆看了场篮球赛,球赛下半场一开球,小方凌就倦了似的把头靠在了我肩上。回校的路上我问她谁赢了比赛,她故意撒娇的说她也不知道并趁机拉住我的手并朝我眨了眨眼睛,“坏了!”我心中暗叫。回到宿舍,果然坏了,老大说杨红晚上来了好几个电话找我。一阵心惊肉跳的后怕后,我决定悬崖勒马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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