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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貓刺 - 

[谈天说地] 谁的荷尔蒙在飞(网络人气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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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2:31 | 只看该作者
抱着痛改前非的态度我连夜修书一封给杨红把和方凌的事全盘供出,并指明除了今晚的“头靠肩”事件其余皆是最正常不过的同学交往和男女友情,因此恳请小红法官在定罪量刑时,酌情给予从轻或减轻处罚。最后结尾时我还突发灵感的填上了两句古诗词以表决心:“有道是,小女子落花有意,怎奈我流水无情!”用舌头缄信时我不禁又心头悸悸:应该是“怎奈我已有妻室!”才对!

  “人家杨红在那边那么多人追都能洁身自爱,你难道就这么不堪一击吗!”晚上睡觉时我终于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心理平衡。

  第二天杨红来的电话几乎让我抢地而死:她暑假回不来了,全系师生都要去云南写生三个月,而且决不允许家属跟随!

  “那你不回来我怎么办哪?”“我也不知道,反正你也别太苦了自个儿。”

  我还是以消极的姿态结束了我和方凌那段颇为温馨的交往,把小说和磁带还给我后,她也重整旗鼓若无其事的回到小师弟身边不再路过我的宿舍。

  我为自己再度完成一次道德升华而欣慰,也为自己的即将的“漫漫暑期其修远兮”而发愁。

  自从跟了女博士,老K的英语就好像突然平白无故增加了二十年功力,六级考了70多分不说,口语课上也基本成了他和加州老炮儿老查克的脱口秀,俩人在课上经常就某个问题突然用极快的语速来上两句然后就全然不顾他人感受的哈哈大笑。为了不至于太傻,我每次上口语课时都让自己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神父般洞悉一些的微笑。

  老K甚至还勇夺了学校的英语演讲赛的第二名,但更叫人疯狂的却是大锯在那次演讲比赛中的表现,他完全让在场的那些神气十足的外教们领略了“东北英语”的风采,后来听说他的演讲内容就是讲:中国人讲英语好,也应该讲,但是一定不能丢掉中国话的传统味道,并用大量例证阐明这事关一个民族的自尊。那天的演讲比赛中,大锯是唯一的一个脱稿上台的,但也是唯一的一个多次卡壳的选手,有两次在台上足足愣了半分钟也想不起来稿,从而满脸通红的不发一言,全场静悄悄的等待,睡着的同学都惊醒过来,都以为比赛结束了,后来台下自发的响起热烈的掌声和叫好的嘘声,大锯仍然面不改色:“it's no end,it's no end yet!”

  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今晚没有白来,听懂了两句!演讲中大锯还无数次说到“放一个脏盆儿”这么个英语单词让我困惑了好久,第二天跟老大一起并肩蹲茅坑时他告诉我:其实那就是“for example”!

  相比老K,茹梦虽然也早出晚归,但出息不大,学习不见好身体反倒越来越残,我们问他是否失身了,一开始他还想矢口否认,一番刑讯逼供后才投降招供,从头到尾交待了一遍作案经过后末了还来了句“她太喜欢‘罗马式’了,我有点受不了了!”话一说完,老K一个眼神我们几个立马会意,全都心照不宣的默契一言不发。足足得有一分多钟,老大终于憋不住了:“哎,那什么叫‘罗马式’啊?”

  在快到期末的时候,又传来一条可靠消息:大锯随着二胡技艺的提高当上了校民乐团的首席二胡手并终于利用职务之便锯上了一个校民乐团里练古筝的小师妹,三围据说十分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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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2:56 | 只看该作者
“就咱俩与爱情无关了”周末晚上我和老大拎着书本在教学楼里逛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想学习的感觉,于是又回到宿舍面面相瞰。

  “你怎么无关了,不是梅花三弄吗?”老大眨着眼睛气我。

  “不行啦,估计只能弄弄你了!”我走过去掐着他脖子,“老大,我有点想杨红想得 受不了啦!”

  “那怎么办?”老大吐舌头。

  “你替我想会儿吧!我去买点酒。”

  “搞酒啊?”

  “不搞酒,搞你啊?”

  “搞就搞!”

  我们宿舍楼顶的天台是个喝酒的好去处,天气一转暖,好事之徒们便开始三五成群的带些酒肉聚于天台,伴着浩浩明月伴着缕缕清风,对酒当歌一顿猛喝,大有些先人骚客的风范。

  搞酒的理由也是千出百怪,有失恋失身借酒消愁的,有比赛获奖以酒铭志的,有庆祝生日凭酒作乐的,有送别朋友持酒饯行的。赶上旺季的时候天台上黑压压人影一片,酒瓶撞击彻夜不休,骂骂社会腐败叹叹兄弟情深,平日饱受压抑的大学生借着酒劲多少也都会例行公事般的撒野无赖一番,有手舞足蹈大哭大闹的,也有快活的满地打滚欲仙欲死要成佛升天的。要是赶上了世界杯,我们的天台肯定就成了分赛场,大伙都披星戴月的把席子被子全部抱上来,架上电视,置好酒席,通宵达旦的跟着主办国一起忙活。

  上次我们屋来天台撒欢还是去年的这时候,那次老大的扶贫助学款刚刚到手就让我们划出一半买了酒肉,把老大心疼的直喊娘,被我们一轮猛灌后才忘却了痛楚,最后还两眼发直的表了决心:“有你们这帮朋友,我真的……不说啥了。”

  今年舍友们都不曾提议来天台,其实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大家心里还都有个疙瘩:“小不点”那天就是从这儿走的。

  “我操!今晚的星星这么多!”天台居然没有人,我和老大也抱来了铺盖卷儿准备大干一场“真有点像农村啊!”老大也畅快的大口吸气一顿忙乎,很快酒菜摆好,清风习习,繁星满天,两人席地而坐,擅于操心的老大还特意拿来了垃圾桶以防呕吐。

  “啥也不说了,来!走一个吧!”我端起酒杯朝老大一比划,先干了一杯。

  “咱慢点,白酒喝急了伤人。”说罢他也仰脖陪着干了。

  “小不点!”我突然朝着天上大喊:“你也走一个!啊!”

  “小楼,咱不提他了……”

  “啥不提了!”我突然无缘无故朝着老大来了火,眼圈也刷的一下红了,“你们谁了解他呀?啥就不提了!”

  老大并未做声,可我的眼泪还是哗的流了出来。我激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半响,才控制住自己。“老大,你不知道,这小子最喜欢天文了!这些星星他都知道叫什么。”

  “别难过了,小楼,人都走了。”

  “我没难过!”我使劲抹了抹眼泪给老大加酒,“真的,你信不信这小子在天上看咱们哪?不定那颗星就是他!”

  “我信!”老大端着酒杯看了看天,也哽咽起来,“我能不信吗?”

  “不是说我跟他关系好,真的,他这人有时候确实挺偏激爱得罪个人什么的,可是……”我努力控制自己但毫无作用,“他那么帮我,我他妈连给人家道个谦都没道!我能不心愧吗……”

  “哎,别难过了,小楼,现在他肯定知道了。”老大的好言相劝更使我悲痛欲绝,伤心往事全堆了上来。。

  “我还特意给他洗了几张好照片……他都没看见!”

  “小楼,现在他肯定都知道了。能不知道吗。”老大不停的安慰终于让我恢复过来,朝天望了一会儿才心情平静,感觉到自己有点失态,起身添酒。    “得!不提他了!”我端杯朝老大敬酒“来,老大,大学三年咱们宿舍都是你一个人打扫,哥们心里都明镜的,来,走一个!”我一仰脖干了,可老大没跟,直勾勾的看我。

  “小楼,说这没意思了,你们请我又吃又喝多少次,要过我钱吗,我心里不知道吗?”

  “你知道个屁!”我逼着他把酒干掉,“我和杨红把你床都搞塌过,你知道吗?”

  老大终于被我逗的露出笑容,露出了他那个一听到“带色儿话”所特有的笑容。

  “老大,你大学这几年也挺不痛快的吧?”

  “我们农村来的,反正也无所谓,不过你们几个确实对我不错,没让我觉得矮半头那样似的!”

  “那是啊,我们对你那是多‘敬老’啊!来,整一个!”几杯酒下肚,又吃了不少菜,已经有点儿微醺,我大着舌头夸了半天老大怎么怎么照顾我们这帮小的,吃多大亏都从不跟我们来脾气。没多久,不知怎地,老大却开始眼眶湿润的瞪着我了。

  “小楼,你记住,千万不能欺负农村来的孩子,他们一到城里不用别人说自己就都矮半头了!”老大端着酒杯哽咽,“农村孩子都实在……可不能再欺负他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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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3:28 | 只看该作者
“我知道了,老大,知道了。”我连忙规劝。

  “农村孩子苦,你不知道啊,小楼。真有在学校里一个学期都不敢吃菜的……真不敢吃啊!你知道吗?”说着老大把手死死的按在了嘴上努力憋住自己的哭声,肩膀激动得剧烈抖动,泪珠大颗大颗的从眼眶里往下掉。我急忙上前扶住他,这回轮到我安慰泣不成声的老大了。

  “我知道了,老大,咱别伤心了。再说咱不是吃上菜了吗?还勾搭了个炊姐”

  “啥勾搭炊姐,那都是给逼出来的招你知不知道?”老大给我气的又哭又笑。

  “不管逼不逼,反正是勾搭了!”

  “你不懂啊,小楼,农村孩子的不容易,你是不会懂的。”

  老大终于也平静下来,瞪着酒菜发呆,我于是又倒上了酒:“农村孩子也有好的,你看你们的童年多牛逼呀,七八岁就开始玩结婚了!”

  老大一脸泪痕的傻乐了几声:“那倒也是,整天野地里跑着,比你们好玩多了。”

  “来,干完这杯你再给我讲点乐子,我那个傻逼童年可没你们那么多乐子。”

  “都讲这么多遍了,还没听够啊!”老大干了口酒,笑意盎然的问我。

  “没听够!真的!来,再讲一遍你们怎么把棍子捅到驴屁股里,让它疼的跑得比马还快!再讲一遍那次抓蛇也行,来!”

  “不讲了,都讲过了。”

  “来吧,老大,让我再感受一下。我们小时候太惨了!没这些好东西。”

  “行,那我给讲个别的吧,给你讲讲我们那年高考。不行!你得先干一杯。”

  我飞快的干了一杯,撂下酒杯,硬梗着脖子像准备好挨砍的猪一样的傻等着。

  老大也抿了一口酒,醉眼惺惺看了看我又呆呆的看了会儿远处。

  “我考上学那年,我们村的雨水比往年都多,家里的庄稼一宿全被涝了,全家都愁的没法的,我们家老头还不让告诉我,你说屁大个地方我能不知道吗。给我难受的就心想这次要是还考不上就干脆死了得了,就这么样挺了半年,好不容易挺到了高考的前一天,都过后半夜了,村里突然一片鬼哭狼嚎说快跑啊,发大水了。老父亲抓了几个馒头带着我们起身就跑,跟着人群刚上了村山头子,村里的房子就全给冲塌了,不大一会儿,路就也给冲没了,整个村子一片汪洋!我当时就蹲在地上哭了,心想完了,准考证什么都没带出来,没法赶去乡里考试了,这回就一辈子就当农民吧,村里还有二个高考生也全都急哭了就这样,一直困到天亮,看到了有两艘船划过来,大家都以为是来救援的就都跑过去看,后来就看见船上的人老远老远就冲我们喊‘有没有高考生,有没有高考生?’哎呀!那家伙!全村的男女老少全都炸了锅的高兴啊!全都帮我们一起使劲的喊‘有!有!’上船时,村里人还把带出来的几个鸡蛋和干粮全塞给了我们。船开出去老远,那些家都没了的乡亲们都还在山头上望我们。我那年就是这么去考的试,村里那年也就考了我一个!”

  老大的激动不已的叙述把我再次搅和的热泪盈眶,酒也全给带醒了,半天才镇定下来,老大也慢慢缓过神来。

  “你们那儿老师还是不行吧?带高三带不了吧。”我问。

  “农村哪有什么正经老师啊,顶多是些中专生,还经常说跑就跑了,现在好像连一个英语老师都没有!”

  “那你也是应该回去教两年了”

  “那是肯定的,反正我是这么想的,我必须得先给我们村带出两个大学生来再去干别的。”

  “好,我要是找不着工作,我也跟你去干一年。积点德,好来世超生!”

  “别扯了,老哥我还不知道你。”老大哈哈大乐的拍我:“真的,你别以为我不敢!”

  那晚睡觉时我无缘无故醒来了好几次。看看天上的星星,我想肯定是小不点在故意捣乱。天蒙蒙亮的时候,我终于睡稳并开始梦见自己在淋浴洗澡。洗着洗着突然就被老大拽醒:“小楼,小楼,快跑!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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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3:51 | 只看该作者
关于随后那个暑假的记忆,就像那个发廊一样不堪回首。

  我坚持了一个月,每天睡十二个小时,其余时间用来吃喝拉撒听音乐看电视和等杨红的电话,苦不堪言。

  那天晚上家里停电,我决定出去走走,我去了最繁华的一条街,一个人晃了三个小时 自己吃了个麦当劳又买了件夏天最流行的背心送给自己,穿上它我又穿过了无数条街,逛了无数个店,打量了无数个美女。我假装甚至骗自己是在欣赏她们的衣妆打扮,可我喜欢这些女人头上的霓虹灯就像喜欢这些女人的身体,它们一起妩媚的冲我炫耀闪烁。所有的女人今晚好像都有着一个没有区别的身体,她们暴露她们扭曲她们晃动她们沸腾她们目空一切她们若隐若现她们妖娆盅惑她们一言不发。她们统一的故意的朝我放荡着那种腐朽但是迷人的美丽。

  我成了一头困兽,我神魂颠倒的走着,我做出的反应如此强烈,我不得不把手插在裤兜里,我掩饰和安慰着自己的欲望和能量,可它们远远超乎了我对自己的压抑能力,渐渐的,渐渐的……和了欲望的血从全身突然一起喷发涌上了头,什么音乐艺术电视节目……什么爱情故事美国大片……什么家庭温暖大学文化,这一切都他妈虚伪的再也控制不住我的疯狂,再美好的情感现在都不好使!再忠贞的信念此刻都与我无关!除了眼中的欲望这周围的一切都他妈像是装的!我歇斯底里的彻底放任自己甩掉了它们,现在只剩最后的问题一个!就是我需要立刻得到我想要的!!!

  我不顾一切的冲进了那家满屋腥红色的发廊。

  真不知道这算不算对杨红无法回来的报复。

  我老练而镇定的砍价挑人。七拐八拐到了地方,屋里空空荡荡就一个脏兮兮的垫子。她把衣服刚脱了一半我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那个女人应该年纪不小可她还是没有提供我我需要的那种安慰的做法,尽管在她主动给我带东西的时候我以为会有。

  她以一种非常不雅的姿势一屁股坐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已经开始后悔为什么选了她。我丝毫未予把持便结束了这场没有语言且毫无意义的身体碰撞。我穿裤子时就开始感到羞愧,掏钱的时候发展到恶心,最后全换成了恐慌,因为我才发现钱包里的钱不够了。

  第二天我骑车满头大汗的找到那个发廊那个女人狼狈不堪的赎回身份证,回家路上我丢了魂似的浑身发软,到了家门口时我突然决定回学校,找了那棵树后我坐在地上,为自己辜负了杨红而伤心绝望的哭了一会儿,不多久又好像觉得对着颗老树很没意思,于是骑车回家,一路上安慰自己这应该算不上背叛杨红。

  整个暑假杨红的电话也没来几个而且总是说不了几句,她说她们总是要不停的到一些穷野地方写生采风,条件很恶劣,电话也不方便,以后有时间再跟我细说。我说没关系你好好画也好好感受一下大自然。她还问我想不想要什么东西,我说我就要你!

  每次我都想告诉杨红我干了什么,可话到嘴边不知是心疼她还是怎样,立刻没了那份勇气。

  一个夏天我就这样苦捱时日,心怀愧疚,可不免又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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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4:13 | 只看该作者
我竟然怀着期盼万分的心情回到学校,又看到众多老狗的亲切面孔让我欣喜若狂,我终于熬过了这个破烂暑假。

  新学期,新舍友!

  首当其冲又是老K,这厮充分利用了女朋友赵博士的壳资源,成功混入一家名气不小的 网站当上了市场部的小头目,开学那天西装革履油头粉面的拎个皮箱进了宿舍,让大家目瞪口呆了好一阵还都以为这小子干了人寿,腰里还别了一个手机铃声响的足可以唤醒一头大象,在宿舍没呆几分钟就火烧屁股的跑掉后大家纷纷感叹这厮的确是道德败坏品质恶劣的无药可救了。

  老大这次也留长了头发,换掉了他那祖宗三代都没变过的庄稼头,看上去风骚动人年轻不少,原因暑假在家里别人给介绍了个对象,长的据说在她们村空前绝后二百年内无出其右者,并且还是个中专生,大伙逼问老大有没有动人家,他先是避重就轻说些他们村里他同龄人都怎么怎么当爹当爷了,直到大伙怒不可抑的举起板凳他才美滋滋的交待说没怎么地,就摸了摸,大家于是纷纷感叹大学生活真是害人不浅,连一向勤劳简朴的老大都学会了**妇女。

  审完老大审大锯,这个畜生倒是痛快,还没等大伙进入状态,一句“干了!”完事儿,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苍白结局大伙一点精神准备都没有,搞得很是失望扫兴懊恼不已。末了一看无人言语,他倒自己做了补充:“照着教学片来的,绝对科学正确!”

  除了我闪烁其辞的不肯交底,宿舍里只剩下瘦骨嶙峋的茹梦瞪着两个大黑眼圈非洲难民似的立在旁边直晃悠,大伙一看都这样了估计大锯放个屁就能把他崩倒,于是也就没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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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34:43 | 只看该作者
因为这是最后的一个学年,学校开的课也已经不多了,除了茹梦因十几门重修忙的屁滚尿流,其他人等都开始养精蓄锐着手英语最后的过级冲刺和毕业论文户口工作等大小烦事。

  开学没多久,老K已经在那家公司干得红红火火,手下管了几个喽罗并策划运作了几次市场推广活动成绩斐然,这倒也没出乎大家的意料,像老K这种脑袋削尖无所畏惧啥话都敢说啥屁都敢放的主儿,在这年头是早晚都能混出来的,但值得表扬的是这老狗虽然自己过上 了好日子但还没忘了我们这帮兄弟,时不时把公司的一些大事小活交给我们去干,报酬还相当不错。

  疯狂的大包干就这样开始,活儿其实很简单无非是些推销调查之类,大家伙每天清早起来就穿戴印着某某公司标记的衣帽,骑上车带着一些纪念品到商场调查取证一番各种商品的销售情况,碰到年轻好看的姑娘还要上前送份问卷佯装其事的问来问去,一轮下来大家都觉得收益颇丰,既体验社会有看了姑娘还挣了银子,唯一倒霉的就是大锯,鸟人可能是为了想多买几部教学片而拼命揽活,一天跑了上百家商铺,终于在一天夜里被袭。袭击他的是一个看小店的老太太,老太太看大锯一脸凶相不怀好意的问这问那又当时正值自己在家,于是便果敢的抄起二节一号大电池朝正在抄记电话号码的大锯砸去。大锯愣了好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已被袭击,看着言语不通的老太太满肚子委屈的捂着脑袋撤退,回来告诉我们:小心老太太!

  绝对的权利导致绝对的腐败,这话一点不假,没干多久我们就摸清了业务套路并走向腐败。我们经分析认为我们做的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调查表上的那些数字,到时公司要汇总统计进电脑上网站,至于上街上门派问卷送礼品纯属为那公司做人体广告,确定了我们的调查表是由老K复查验审后,我们决定不再牺牲色相。

  那是我有生以来挣的最愉快的一笔钱。每天三五知己相聚一起,一边吃着喝着聊着一边往表里瞎填些数字,时不时也争论番那种商品应该更多那种商品应该更贵并摆出自己的生活经验加以证实。末了一天工作结束,大家便一起瓜分些纪念品小礼物,然后做鸟兽散。

  那一阵我们几个都因手头小东西颇丰而成了班里的红人,钱虽说挣了不少,可有一点还是让我们颇为放心不下,真不知道国家每年财政预算颁布的那么多数字那么多指标是不是也是这么得出来的。真是位卑未敢忘国优,赤子之心,此情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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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46:58 | 只看该作者
这网络公司也怪,活像一阵流感,来的也快是走的也快,我们这边的小礼品正送的热火朝天还没咋地,它就先沉了。老K也穿着朴素神色怆然的搬回到宿舍住并自觉的把手机的铃声调小,大家忐忑不安的向他打听了一下,确认公司倒闭与我们的卑鄙行径无关后便心安理得的开始批判网络的泡沫经济,庆幸没去瞎卖力气。

  “咋地了,哥们,干塌了膀子了?”刚在网络泡沫经济里捞了一笔的大锯春风得意的 来到我们屋打量萎靡不振的老K,老K还是默默无语的呆坐着,看都不看大锯一眼。

  “走,晚上哥哥带你去‘推油’吧!”大锯的滑稽的语调和表情把大伙都逗笑了,老K强忍了忍还是“噗哧”微微一笑,“挣俩糟钱,看把你美的!”

  “赶紧买点儿教学片,推你们家老古筝去!”大伙你一嘴我一嘴的涮大锯,而他却越发恬不知耻”“这懂音乐的女孩真不好伺候,一那个,就得可她来,必须得按照她定的节奏动,说小快板就小快板,慢一点也不行。从早忙到晚,也不让换个姿势!”

  茹梦一脸的过那种来人的不屑表情轻蔑看了大锯一眼:“是不是只让你用‘屁眼朝天式’啊?”

  “以后哥们我一定得找个会跳舞的,在床上说劈叉就劈叉的那种!”

  “也不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属性,真把自己当‘彗儿’了!”

  “哎!我听说城郊那边有个村子里特便宜,全村都是干这个的。”大锯手舞足蹈的跟大家比划,“真的!听说,十块钱一把,带盒饭的!”

  “靠!那能有会跳舞的吗?”

  那天发了笔小财的舍友们都兴高采烈吐沫横飞的讲些下流话,连一向要等太阳下山才肯讲的老大也跟着说了不少,只有老K一反常态的闷闷不乐,于是大家又纷纷拿他和女博士开涮,埋汰的说:“人家高学历的行事时肯定都得带着博士帽,弄不好手里还得攥个证书什么的。”最后老K实在忍无可忍发出一句气壮山河的怒吼:“别吵了!她逼我年底结婚哪!”全体老狗立刻没电瞪目结舌哑口无言,这对一脸青春烂痘的老K来说,也确实有点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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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47:30 | 只看该作者
是买个手机,还是去看杨红?

  跟杨红通完电话我决定去看杨红,电话里杨红好像情绪不太稳定没几句就跟我拌了嘴,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肯讲,说去看她也不高兴,告诉我别去好好在家呆着陪陪家人别四处瞎跑,可我还是决定去给她一个惊喜。

  由于心怀愧疚,这学期只是打了几个电话,都还没给杨红写信。

  “你有痔疮啊?”我去大锯屋求他晚上陪我一起洗照片时问他。

  “没有啊!”“那这是什么呀?”我拿起他床上的一盒肛泰大锯支支吾吾。

  “十男九痔!你怕屁呀!”

  可没想到的是大锯的虚头八脑还不止如此,半夜洗照片时我才发现了个更狠的。

  “你有朋友做过那个手术吗?”大锯一边帮我换水一边问我。

  “什么手术?”我正在看温度计上的刻度值。

  “割包皮。”

  “你要做啊?”

  “我做什么,有个朋友要做。”

  “谁呀,我认不认识?”

  “你不认识,民乐团的。”我缓缓放下手里的温度计正义凛然的看着大锯,大锯这学期整天跟我们一起填表骗钱根本没有去民乐团排练。

  大锯跟我哼哼两声,不得不在我无坚不摧的目光中放弃,“行,就算是我,我就是问问。”

  由于开着安全灯,我也看不清他脸红得到了什么程度,但那诚惶诚恐的腔调还是把我乐的蹲在了地上,半响才回过味儿来,起身怒喝:“你不是都干了吗,还割个鸟啊?”

  “干个屁了干,腰以下人家碰都不让碰。”大锯慷慨陈辞的跟我痛述冤史,“人家爸爸都交待了,大学期间敢干这个,那就终止父女关系,你说你让我咋办,硬上啊?那我还是人吗?再说,教学片上也说了,我这样包皮过长的不能干!”

  为了照顾大锯平日里一贯的男子汉气概,我强忍住没有当众揭发,并答应陪他去动手术,大锯感激得发誓为我做牛做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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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48:04 | 只看该作者
那天下午,大锯以一种极为滑稽古怪的姿势两腿向外撇着老鸭子般一步步小心翼翼的朝我挪过来的时候,我身边的一群休息乘凉的民工的其中一个好事的喊了句四川土话,大意好像是:看啊,又一个被割了鸡巴的!

  我笑得那么开心确实有点对不住刚刚挨了刀的好哥们。

  那帮该死的民工肯定是天天都在那守着看,要不也不会那么明白,笑那么开心。

  由于大锯并非包皮过长,而是严重包茎!所以其后的疼痛远远beyond了我们的预想,大锯整整三天都像一个被翻过来的乌龟壳子四仰八叉全身赤裸的仰卧在床上邱少云似的一动不动看着头上的天花板,因为丝毫接触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连小薄毛巾被也不得不用捡来的小木棍给支成了帐篷状。

  我用外交部发言人的凝重语气肯定负责的向大家做了交待:大锯同学因急性阑尾炎刚刚挨了刀,请不要打扰!

  古筝小师妹第二天突然杀到说一定要看看大锯的伤口愈合情况,我对其进行了严厉斥责“破伤风!懂不懂!”

  大锯事后自己交待:“儿唬你!小楼!整整两个礼拜一点儿不敢想女的。真的,度日如年啊!”看看我反应不大他又忍不住自己补充:“有一天晚上还是让尿给憋大了。操他妈!疼的我死的心都有了!”

  “经历一下这种与众不同的疼痛对你成才有好处!”我安慰大锯道、

  大锯的秘密是我有生以来替别人保守的最长的一个秘密,直到他毕业消失,去了深圳。

  随着大锯要害的痊愈,我也开始了着手准备自己的旅程,洗好了一些大照片和袜子衣裤,配了幅隐形眼镜,也定好了火车票。尽管小心翼翼,我诡秘的行踪动向还是被我那个工作不突出学习不突出就是腰椎键盘突出的爸爸给识破,一番劝阻无效,于是亡羊补牢的嘱咐妈妈扔来几张大票,临出门妈妈又计划外的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提出另外二张,地下工作者般偷偷给我,搞得我又紧张又温暖。

  由于临走前给杨红买了双价值不菲的跑鞋,我不得不扛上半箱方便面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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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11 23:48:31 | 只看该作者
如果你有个狗一样的好鼻子,你肯定能在那辆火车上问到几百种不同的臭味儿。

  我对面是个一看就是个常年累月乘坐火车的油子,这伙计一上车就表现出了对车上恶劣环境的极度适应。左手抠着肮脏大脚右手往嘴里不断的输送油腻的肉食和啤酒,一边铿锵有力的咀嚼一边不失时机的与身边的每个人交谈上几句,每拿出一样油汪汪的肉食菜肴还要向我们友好的比划一圈,轮到我时,我也像其它人一样满脸堆笑的摆摆手,甚至还说句“谢 谢!”

  过道上或多或少的还有些没座的乘客,有的站着聚精会神的看着别人打牌,有的靠着椅背拼命的吸烟耗时间,有的被烟熏的昏昏欲睡干脆坐在了地上,乘务员推着那架堆买垃圾食品的车子披荆斩棘一般的来回穿梭不止,地上横七竖八困倦不堪的人们不得不一次次挣扎起身怨声载道的给“坦克”让路,老人们还时不时宿命的感慨“人这一辈子,真是啥罪都得遭啊!”

  每次食品车碾过人群经过,我身边的一位老汉总是对车上的一种或几种酒肉菜肴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但他身边的老妇却总是表现出极大的厌恶并用憎恨的眼光狠狠审视老汉,老汉大多都不得不悻悻的放弃自己的主张,但也有时会一副豁出去的架式不顾劝阻的买上一两样以正形象,当然也是挑些最便宜的豆腐干榨菜什么的。

  我在学校其实也算是个出了名的邋遢粗俗之徒,可是没想到在这里,还是显得不合时宜的郁郁寡欢和孤芳自赏,让别人一看就像个有点文化的知识分子,这让我真***十分尴尬和沮丧,就像那些浪荡街头的妓女竟然被误认成是打扮的过于艳丽的良家妇女一样浑身不自在。

  半夜里我正痛不欲生的在有限空间的座位上变换着各种不同的姿势半梦半醒的睡着,车厢内突然想起一片大声的叫喊吵闹,我惊醒着抬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又朝对边望了望,是一群民工打扮的疯狂赌徒在不要命的大喊,周围围着一群小赌棍们红着眼的观战,所有人都用一种土话在喊什么牙死,问了问才明白喊的是“一把押死!一把押死!”

  吵闹声持续了没几分钟人群便陆续散去,我抬头望时时剩下个穿着脏兮兮西服的人趴在桌子上号啕大哭。不一会儿,便有乘警“闻讯赶到”带走了西服,对面那个火车油子告诉我这傻逼肯定倒大霉了,钱被骗了不说可能还得被关几天。我这才完全惊醒感到社会险恶,原来刚才那帮猛喊的肯定都是一伙的“托儿”,可我却一点也没看出来。“哪乘警是不是假的?”,我问那个老油子,“他们!他们真的和假的有什么区别吗?”没想到这个很是让人讨厌的火车油子还能说出这样哲理的话。

  48个小时原来是这么残酷的一个概念,我在里面死去活来,我甚至都把自己前半生的所作所为作了一遍深刻的检讨总结,可还是剩下了一大半时间无事可干,由于买不到安眠药,我只好把它们统统用来想象见到杨红之后的美妙。

  如此龌龊恶劣的环境里都还可以随时随地轻而易举的勃起,足以说明我的风华正茂和想象力之骠悍。

  在我那件崭新的白色T恤被车里的烟雾彻底熏成暗黄色时,广播员作了报告:乘客们请注意,下一站本车终点站上海马上就要到了。

  只有参加过新中国第一次原子弹成功试爆的科学家们才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其他人都是白扯,包括后面那次搞氢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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