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哈哈,我周兴中再卑鄙无耻也不可能对自己的老婆下手,毕竟你还是我女儿的母亲,我可不想让她恨我一辈子。但是,你给我听清楚了,大理那小子的日子可别想好过,你信不信只要我一个电话,就会将他的底细搞得一清二楚,让他死无全尸也不废吹灰之力!” “你真是太可怕了,什么时候变黑道大哥了?我当然相信,像你这样阴险狠毒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但是请你别忘记自己的身份,你这样有影响力的人物,就算是丢个小石头也会击起千层浪花,你要想将自己的名誉和前途为赌注的话,随你怎么做吧,我拦不住。” “够沉重冷静啊,我以为你会为了你那小情人跟我急呢,没想到你这样无所谓啊,看来你可不是真的爱他,不会把他当玩具耍耍吧?” “我敢跟你急啊,市长大人,我不过是受你所控制的一个棋子,或者叫玩具也可以,我是生是死还掌握在你手里呢。” “客气了,没有你哪有我的今天啊,我还得感谢你呢。” “别废话多了,说正题吧。” “也好。我们这婚呢肯定是离定了,但是,你休想从这家里拿走一针一线,我可不能将我的劳动成果白白送给一个下贱的小白脸,也甭想将女儿留在你身边,让她看到你和一个小白脸厮混别污辱了我女儿的视线,另,离婚后你和他最好别出现在这个城市,否则,我会让你们无法生存,意思你明白,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不能让别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说我周兴中让人戴绿帽子也不敢放一个屁,那比杀了我还难......” “你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啊,离婚后我凭什么一无所得?凭什么财产我一点也不能带走?凭什么女儿不能跟我走?凭什么我不能在这个城市立足?你以为你是谁?天王老子?什么都是你说了算,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哈哈,我周兴中别的本事也没有,党的教导还是记得很清楚的,比如雷锋同志说;对待敌人要像像冬天般冷酷无情。你很不幸成了我的敌人,对待敌人心慈手软一向不是我的风格。尽管你曾经是我最亲密的女人,但那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一向恩怨分明,你也别怪我!” “无所谓啊,我可以不要钱净身出户,我也不稀罕你的臭钱。但是女儿必须跟我,至于我在不在这个城市你也管不着,我不相信你能一手遮天。” “不是说了吗?如果离婚,三个条件你都必须做到,一样做不到都休想我同意。” “你真是政治流氓,披着人皮的狼,我怎么不早点认清你的丑恶面目?” “现在认清也不迟啊,阮子青,是你逼我的,你为我带来了人生当中的奇耻大辱,没有人敢这样对我,换做是别人,我早让他消失了,对你,我算是客气的了。” “谢谢你对我的大发善心,让我还有机会苟且偷生在这世上。不过,对你提出的条件我不会轻易妥协的,我也不是吃素的,你别欺人太甚了!” “那就走着瞧吧,能拖你就拖吧,不过这期间如让我发现你和那小子还有联系,别怪我不客气,惹急了我也不知道我能不小心做出什么,呵呵,你好自为之吧!” “你这个无赖,无耻之徒......” 没想到和他的对话成了敌我谈判,而谈判结果显然是他占据上锋,心里又恐惧又难受,一时间没有犀利的措词与他交锋,只得语无伦次地骂他,用最恶毒的语言骂他也不为过,此刻他在我眼里就是最可恨的敌人,我恨不得能一刀杀了他,但却又无力到神经麻木,骨架脱节,动也不能动一下,就那样无奈地看着他的嘴脸,任他对我进行羞辱和嘲笑。 —78—— 正在这时,不争气的手机铃声又响了,在这样的敏感时刻,如果是亦臣的来电,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但偏偏正是他的来电。我根本不敢去按接听键,挂断后将手机随意扔在了一旁。 而我的丈夫二话不说拿起手机便看来电显示,然后准备打过去。 我拼了命地和他争夺,可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被他一把将我推开,差点没摔到地上。 尖叫着求他不要打过去,我不想让亦臣受到伤害.他轻蔑地看了我一眼,手指不断地在手机上乱按,或许还要查看短消息什么的,我没想到他突然这样失常,之前忘记删除短消息记录,这下完了,全让他知道了。 他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拿着手机准备往阳台方向走去,边走边说“正好给那小子一个警告,让他明白是在和谁作对,真他妈活腻了!” 我紧紧地拉住他的衣服不要他去,由于用力,衬衫也让我撕破一道口子,他用拳头挡了一下,正好打中我的下巴,瞬间感觉刺痛,随即下巴肿得老高,牙齿也流了很多血。 我哭着继续求他,求他不要打过去,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害怕他给亦臣打电话,总觉得一旦电话打通,我的天就蹋下来了。 此时此刻,我已经不想有什么尊严,尊严对我来说已经一钱不值。 抱着他的腰不停求他,眼泪和牙齿流出的血弄脏了他的衣服,他终于心软,放弃了进一步行动,但却将手机用力摔在地上,然后用脚狂踩,片刻过后,手机成了一堆残骸。 他冷笑着说“看到没有,你再这样执迷不悟,他的下场将会和这手机一样悲惨。” 控制着自己发抖的手指,将残骸碎片慢慢拾起,嘴里流出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碎片上。那种感觉悲怆极了,好像我拾的东西正是亦臣被丈夫扬言要毁坏的身体。 终于明白,现在身边的丈夫成了魔鬼,我无法逃出他的魔爪,以后,我将会被他牢牢地牵制,没有一点人身自由。 —79— 不,我不能就此屈服,我要为自己开辟一条途径,一条通往自由的途径,没有什么比自由更为可贵。 强迫自己冷静思考,仔细分析,争取扭转乾坤,将局势控制在自己手里才好。 凭我对他的了解,刚才那番话应该只是吓唬吓唬我罢了。 特别是那句他扬言要对付亦臣的话。 这些年在官场上他树敌不少,但他一向都是通过正常渠道来解决问题,从没见他真正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态势。 他这人最爱的就是面子。在广大市民心中,他是非常具有亲和力的领导,永远是微笑示人,谨慎行事。作为一名成熟老练的政客,他不可能为了个人私事而毁坏自己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光辉形象。 如果真如他所说,要将亦臣置之于死地,事情一旦败落,他将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不但政治生涯毁于一旦,且连命也可能不保。 这样的先例不是没有。就在前两年,A市的一名副市长与黑社会组织勾结,不但大量收受贿赂,还间接参于了几桩命案。此案最终浮上水面,这名副市长也因此畏罪自杀,从高楼一跃而下,整张脸摔得血肉模糊,分不清是真人还是他人假扮。后来社会上还有流言说是这名副市长并没有真正死亡,而是携带大量现金潜逃到了国外。而事实上经过法医鉴定,确定正是本人无疑。 这样血的教训为每个当权者都重重地敲响了一声警钟。没有人愿意去步他的后尘,除非他不想在政坛上混了。 他自然也是心有余戚,有时还会念叨那名副市长真是糊涂到家了。想来他是不敢重蹈覆辙的。 其次,他威胁我不能带走家里的一针一线也只是他一厢情愿。事情如真的闹开,到法院打官司财产也应该有我一半。以他现在的地位,肯定不会将离婚事件闹上法庭。 面子观念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大家若撕破脸皮,我也会将他与林婉的事和盘托出,暗地里想抓他把柄拉他下马的人不在少数,这样一来不正中了他人下怀?吃亏最大的还是他。我一个女人,不求名不求利,就算闹出点桃色绯闻也只是成为别人的笑谈,对我的事业没多大影响,而他不同,党内最忌讳的就是作风问题,轻则受到党内警告,重则官职不保。 而他所说的以后不想看到我和亦臣出现在这座城市也只是他口出狂言。虽然他现在是市长,可还是新上任不久,基础还很薄弱,上面的关系网还得靠我父亲的老战友帮他撑着,他不敢得罪我,更确切地说是不敢得罪我父亲。如真的离婚,父亲当然会维护我的利益,到时候他的市长位置坐得稳不稳当还要打个问号,他哪还有心思和能耐来对付我? 至于女儿的归属问题,现在想来并不是很重要。再过几年她就长大成人了,跟我过还是跟他过只是名义上的问题,事实上她现在已经相当于独立了。而随着她思想的不断成熟,对于大人之间的事她会理解,最终也会接受。 因此,丈夫以这点来威胁我也不能得逞,我用不着害怕。 理顺自己的思绪后心里豁然开朗,刚才的恐惧害怕倾刻消失无影。我像是一名勇敢的战士,面对强大的敌人无所畏惧。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有信心让自己重新占据主动位置。 若无其事地洗澡,将房间音响故意调得很高,以此对他进行挑衅,意思是;随便你来哪套,我不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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