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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rirony - 

[谈天说地] [转帖]北美大陆黑帮战争内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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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7: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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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奥莱塔回到安科雷季后听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汤姆船长手下的大副皮特在巴拿马被哥伦比亚反政府游击队绑架了。她从父亲员工嘴里隐隐约约听到不好的消息。于是她径直去找父亲,她要搞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皮特不好好打鱼而去巴拿马干嘛?皮特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心里嘀咕道。她在父亲的办公室等了一个下午,终于等到父亲回来。
“维奥娜,你回来了。太好了!” 蒙蒂利亚先生把自己的女儿抱在怀里,使劲亲吻了她。
“爸爸,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司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维奥莱塔问。
“维奥娜,这件事如果发生在以前我可能会向你隐瞒。但你现在是蒙蒂利亚家族公司的新总裁了,所以我必须让你知道事情的真相。” 蒙蒂利亚先生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然后坐在椅子上。
“维奥娜,在不久前,我了解到一桩骇人听闻的事情,这件事目前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上个星期四,两个联邦调查局的探员找过我。他们问我‘奥拉号’在哪里?我对他们撒了谎,我说‘奥拉号’就在白令海圣劳伦斯岛附近。他们要我与‘奥拉号’上取得联系,告诉他们具体的坐标方位。我说现在有困难,‘奥拉号’上电台电池进了海水,不能用了,船上的水手正在抢修。两个探员对我的话很是怀疑。他们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看出他们来想要做什么。他们走后我立刻派人去寻找‘奥拉号’,我在阿拉斯加诺顿湾的一处僻静港湾里找到了‘奥拉号’,我乘水上飞机停泊在‘奥拉号’附近,然后上船。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什么?”
“‘奥拉号’上只有三个水手。你的丈夫和他手下的那帮小子几乎全部消失了。他们的船舱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他们根本就没有打鱼。我问询了三个水手,他们什么都不说。当我逼迫他们,让他们招供时,他们竟然反抗我,想把我劫持在船上,后来我就跳海游到飞机旁。就这样我逃了回来。”
“这是真的吗?” 维奥莱塔瞪大眼睛问。
“千真万确!我的女儿,你不相信你父亲的眼睛?”
“你回来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我叫你回来就是想和你商量这事。毕竟事情与汤姆有关。我一直保密,在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以前,我不能做任何事。”
“爸爸,你认为汤姆到底在做什么?”
“我不知道,但也许有一些事情与他有牵连。”
“是什么?”
“你在纽约,所以最近发生的某些事情你可能不了解。我在安科雷季听到一种流传,说在白令海上有渔民在走私武器。不是那种小宗走私,而是大批量走私。那些人从俄国人手里用物品交换到武器,然后转卖到中东或者南美赚取大笔金钱。”
“爸爸,你认为这事会与汤姆有牵连?”
“我不知道,我仅仅是个猜想。如果是汤姆卷入这种行为,那就很可怕。”
“爸爸,你不用担心。我认为汤姆不会去做这种事情。”
“为什么?”
“汤姆没那个胆量,他是个胆小如鼠的男人。他既自私又贪婪,还缺乏勇气,他只有骗女人钱财的本事,和俄国人做武器生意,哼,我想他想都不敢想。”
“维奥娜,你别把汤姆看扁了。这个男人在我看来不同一般。我比你有经验,汤姆绝对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
“爸爸,你相信我吧。有件事情我没告诉你。在纽约的时候,他去找我,于是发生了一件事,他被几个黑小子打劫了。那时正好我也在,于是我救了他。如果我以前对他的胆量还不了解的的话,那么那次我就彻底了解了。他对那些小子毫无勇气,任凭他们对他戏弄,后来他这个大男人竟然是我被我拉着手逃出来的。所以,我绝不相信汤姆会是一个有胆量和勇气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情的人,他非常喜欢金钱,但他却没勇气凭胆识去获取金钱。我太了解他了!”
“也许吧!但愿你说得对。” 蒙蒂利亚先生说,“如果汤姆船长不是那种人,那么他去了哪里呢?为什么联邦调查局的人要打听‘奥拉号’呢?”
“我猜想汤姆去哪个港口寻欢作乐去了。至于联邦调查局的人打听他我想他可能是在哪里做了什么坏事,偷了东西,或者诈骗了某个女人的钱财才招致的。”
蒙蒂利亚先生无奈地摇摇头,说:“看来我的女人对自己的丈夫是讨厌透了。既然如此你为何不与他离婚呢?”
“会离婚的。我会找个机会与他好好谈谈。我想如果我给他一笔钱做补偿,他就会同意离开我。”
“补偿?也是,如果你们离婚了你的确要给汤姆补偿。你打算给汤姆多少钱?”
“我没想好,我想一百万就足够了。”
“不可能!” 蒙蒂利亚先生摇摇头说,“当初你和他结婚以前我曾告诉他说给他一百万,让他离开你,但他拒绝了。我想如果现在给他一百万,他会觉得少的。”
“那就给他两百万,再多就不行了。给他两百万已经太便宜他了。”
“两百万,” 蒙蒂利亚先生摇摇头,“我不知道两百万能不能让他满意。但愿他能接受,按我的想法,假如他能平和地离开你,让你恢复欢乐,那我给他五百万都可以。”
“爸爸,” 维奥莱塔含着眼泪说,“你对我真好,我为能做你的女儿而感到骄傲。”
蒙蒂利亚先生拍拍自己女儿的脸蛋,说:“我也一样为你骄傲。你既然决定这么做了,那汤姆一回来你就去办吧。好吗?”
“好的,爸爸。” 维奥莱塔点点头。
“维奥娜,现在你告诉我你在纽约都干什么?我听说你在和一个神秘的人学习期货,你感觉自己有收获了吗?”
“是的,爸爸。我这次回来就想和你商量一下,我要你借给我二十万万美金。我要用钱去做学费,我想要实际操作一下。”
“好的!二十万对期货来说不多,要不我给你五十万?”
“不了,爸爸,就二十万。你的每一笔钱挣得都很辛苦,我不能随便浪费它。”
“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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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7:4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五章 暴力的天堂

一个人如果能有权利自由地在这个星球选择一个居住地来结束自己的一生,那么加勒比海就是其中一个可以考虑的地方,在这个梦幻般的的海洋,充满诗情画意和童话般传奇的海洋,一个让男人可以醉生梦死,让女人追寻浪漫华美爱情的海洋,一个曾经浪迹着粗鲁无畏的海盗和奔放美丽少女的海洋,一个被歌舞和动感音乐充斥,被甘甜的果蜜包围的海洋,一个激荡热血和勇气,梦想和希望的人间乐园。在这片曾连涌动的潮水都含有情歌诗意,天空都点缀情人的温柔,拥有无数奇幻的海岛、风情和爱情传说的世外桃源,被全世界无数的书籍、音乐、歌曲和电影所传诵的地方。阳光、沙滩、蓝天、海洋、椰树和美丽纯情奔放的女子所铸造成的神奇天堂,在八八年九月,在这片神奇的海洋上随着微风游弋着一艘货船。货船上一群粗鲁的男子赤裸着上身东倒西歪地躺在甲板上的躺椅上,他们嘴里呷着葡萄酒,叼着烟卷,说着粗鲁下流的玩笑。此时,一望无际的大海湛蓝无比。在船周围飞翔着一群海鸟。船破浪前行劈开的海水在船后留下长长的尾迹,船上的每个水手都是第一次来这片只在影视和书本上看到的地方,这些几乎从小到大都是在北太平洋寒冷、多风的海水中浸泡的渔民真正体会到什么是人生惬意地享受了。
“汤姆船长说我们把皮特接了后就去找一个幽静的海岛休息一个月。” 一个水手说。
“真的吗?那我们大家好好享受一下加勒比海女人的滋味了。可我们会去哪里呢?加勒比海最有风情的地方是哪里呢?”
“不知道,这要问汤姆船长。”
正在这时汤姆船长走了过来,他立刻被水手拽住了。
“船长,接了皮特后你会带我们去哪里?”水手问。
“你们想去哪?”
“我们想去哪就去哪吗?”
“差不多吧!我给每人准备了一万美金。在加勒比海,这会让你们每个人冒充有钱的绅士一个月。”
“可我们不知道该去哪里啊?船长!”
“要我说我们可以去马提尼岛、波多黎各、多米尼加、海地和牙买加。”
“哪个最好呢?”
“这我难讲,我列举的地方我也没去过。但我想去牙买加。”
“为什么是牙买加?船长”
“我曾听过一首歌,名叫‘告别牙买加’,我想如果牙买加真如歌中所唱,那我真想去看看那个地方,在金斯敦港也许我们大家都能找到心灵的安慰。”
“那我们就去牙买加,去金斯敦。”水手们目光中闪烁期盼和神往,经过长久的冒险经历后,大家都想好好休息一下了。
汤姆船长在众水手中间坐下,他左手里拿个烟斗衔在嘴里,右手里拿了一本书。过了一阵,他感觉累了,于是把书扣在眼睛上,躺平身体闭上眼睛。他没有睡着,因为他依然偶尔会把烟嘴放在嘴里吸上一口。众水手没有人再打搅他,大家都知道他们船长的习惯,他这是在想事情了。

巴兰基利亚位于哥伦比亚的北部海岸,是马格达雷那河的出海口,它是哥伦比亚北部重要的港口,在八八年的时候,这里却成了贩毒走私的天堂。
哥伦比亚共和国有一百一十四万平方公里面积。位于南美洲西北部,东邻委内瑞拉,巴西,南接厄瓜多尔、秘鲁,西北角与巴拿马接壤,北临加勒比海,西濒太平洋。 哥伦比亚的首都在一九九一年以前叫波哥大,后来被改为圣菲波哥大。哥伦比亚有将近四千万人口。超过一半的为印欧混血种人,其余为白人、黑白混血种人、印第安人和黑人。西班牙语为官方语言。大多数居民信奉天主教。其余信奉耶稣教和犹太教。
哥伦比亚在欧洲殖民者到美洲以前基本为奇布查族印第安人的居住地。十六世纪成为西班牙殖民地后被称为新格林纳达。一八一零年新格林纳达宣布脱离西班牙独立,但未成功。一八一九年玻利瓦尔领导的南美解放者起义军在波亚卡战役获胜后哥伦比亚获得独立。 一八二一年委内瑞拉、巴拿马和厄瓜多尔共同组成大哥伦比亚共和国,一八二九年委内瑞拉和厄瓜多尔退出共和国。一八三一年大哥伦比亚共和国改称新格林纳达共和国。一八六一年改称哥伦比亚合众国。一八八六年定国名为哥伦比亚共和国。
这年当汤姆率领他的“格拉斯二世号”前往哥伦比亚的时候正是哥伦比亚总统巴尔科执政期间,这期间哥伦比亚的暴力事件、绑架、暗杀层出不穷,哥伦比亚左派游击队和政府军及右派游击队开战,国内各种小型私人武装和贩毒集团也遍地都是。
“格拉斯二世号”在到达巴兰基利亚港之前在哥伦比亚的卡塔赫那做了短暂。在停留期间,汤姆派人上岸按照吕斯·纳兰德提供的电话打了过去,把吕斯·纳兰德已经顺利从巴拿马逃脱的事情报告给‘哥武’游击队北方总部。在电话中明确说明他们将前往巴兰基利亚港。在那里,他们将等待‘哥武’游击队把皮特送来,同时,吕斯·纳兰德也将在那里下船。
当“格拉斯二世号”停泊在巴兰基利亚港后,从港口划来一艘小船,小船上有两个人。两人都是“哥武”游击队在巴兰基利亚港的潜伏的游击队员。他们见到吕斯·纳兰德后与他紧紧拥抱,其中一人递给吕斯一封信。吕斯把信打开,他读完点点头。然后对身边的汤姆船长说:“船长,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单独和你谈。”
汤姆点点,说:“好,去我船舱。”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汤姆船舱。进去后,吕斯说:“汤姆船长,我接到指示,皮特不能在巴兰基利亚港交给你。总部要求你和我前往达乔科省我们的宿营地。我们的最高指挥官要会见你。”
“让我去你们的宿营地,我没有听错吗?”汤姆惊讶地问。
“是,绝对没错!我刚接到总部来信,让我务必带你前往。信中说要我们乘马格达雷那河上的驳船去贝里奥港,从贝里奥港转乘火车前往麦德林市,最后到达乔科省我们游击队的宿营地。信中重点说要我们的人全力保证你的安全,无论是你前去还是返回我们必须保证你万无一失,不受到伤害。”
“信中没有提让我去的原因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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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8:07 | 只看该作者
如果我不去是不是不释放皮特?”
“我想不会,总部用这种口气让你去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重要的事情?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我个人认为总部是想与你做生意。”
“怎么讲?要我提供武器给你们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
汤姆想了想,他拿不定主意,对于深入哥伦比亚内陆,穿越‘哥联’游击队与政府军控制区,还有贩毒集团猖獗的麦德林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不派人到巴兰基利亚与我谈?”汤姆问。
“我想是我们的领导人无法离开根据地,他们的形象已经被警察、密探,还有‘哥联’游击队所熟知,而且他们的行动目标远远大于你汤姆船长的目标。”
“让我想想,给我一个小时。”
吕斯明白汤姆想干什么,他知趣地走开了。

吕斯走后汤姆在船舱里思考了半个小时,然后他打开话机通知手下的几个干将来他的船舱开会。
一会,特德、尼克、乔治、山姆、林德和报务员迈克前来。大家在一起围桌子坐下。
“我要离开你们大概一到两个星期,我要去哥伦比亚内陆,去游击队营地接皮特。”
“什么——?”大家都跳了起来。
“怎么可以?去那个鬼地方,哥伦比亚简直就是地域。”尼克说。
“是啊!船长,哥伦比亚可不是巴拿马。”乔治接口道。
“我知道,但必须这样。我必须去一次。”
“船长,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考虑,假如你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全完了。”特德郑重地说。
“放心吧!我的好兄弟们。”汤姆拍了拍两边人的肩膀,“我这人命大,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非要去,那我们只有随你一起去了。”特德说。
“这次不行,‘哥武’已经派了一个小分队来保护我。他们对哥伦比亚比我们大家都熟悉,而且他们也都熟悉热带丛林,知道如何应付政府军和‘哥联’游击队,还有,你们大家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把你们活蹦乱跳地带出来,就要把你们平安地带回去。哥伦比亚不是巴拿马,不是危地马拉,这是一个平民都没有安全保障的国家,何况我们。所以人去得越少越好。你们放心吧,我有‘哥武’游击队员保护。假如我在哥伦比亚被绑架里,那时侯你们再行动吧。但现在,你们都好好待在船上,我想我应该在一个星期后带皮特回来。”
众人哑口无言,他们只能服从。汤姆把事情交代完后,他随吕斯和前来接他的游击队员下船。众水手离别前都与他们的船长拥抱告别,每个人心头都罩着一团乌云,这是他们的船长第二次单独离开他们前往未知的世界。尽管他们相信他们的领袖具有无比的勇气和超人的胆识,但他们深深知道这次与上次不同,哥伦比亚之旅将凶险无比。众水手猜测得没错,汤姆将在这次旅程中经历以前从没经历过的生死战斗。
帕伊玛妮也前来与哥哥告别,她眼泪不住地流,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次的分别真有可能是永别。吕斯把自己的妹妹从怀里推开,他抓帕伊玛妮的肩膀说:“玛妮,等皮特回来,等你到了美国,你就给我来信。我现在相信皮特是会对你好的。我与汤姆船长说好了,如果有一天皮特和你分手了,那你就去找汤姆船长,他会设法安排你和我见面。另外,我会在这一两年里给你汇钱去。我不能让我唯一的亲人在美国受苦受难、流落街头。”
“放心吧,吕斯。皮特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
“但愿吧!皮特应该很爱你。但我怕日子久了——,唉,就这样吧!我走了,玛妮。”说完吕斯松开帕伊玛妮肩膀,垮过船舷栏杆,顺绳梯而下。帕伊玛妮趴在栏杆上,哭着向吕斯挥手,哽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此时,汤姆也纵身翻过栏杆,顺绳梯下到小船上。
“开船!”吕斯吩咐两个游击队员。小船被从大船边推开,两个水手挥动船桨向岸边划去。
吕斯最后向船上的帕伊玛妮挥手,然后不再看自己的妹妹,他脸朝岸边,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汤姆观察到了这一点,他嘴角微微一咧,摇摇头,然后伸手到腋下摸了摸枪,他把枪拔出来,退下弹夹,看看子弹是否装满,然后他把枪重新插回枪套。之后,他把衬衣的纽扣解开,让海风吹拂着前胸,他把遮阳草帽向下按了按。微微把眼睛眯着,在他眼前,巴兰基利亚的海岸越来越近,下午的阳光把海岸照射得光亮亮一片,海边的椰树林越来越近。哥伦比亚,汤姆心里暗想,暴力的天堂,好,我想看看到底暴力是什么样子。
小船靠上岸后,立刻从树林里走出六个人。他们都携带自动步枪,背着子弹带,像军人打扮,可穿得衣服却是普通平民的服装。
吕斯上岸后,立刻受到六个人的热烈拥抱。
“吕斯,你回来了。”其中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说。
吕斯把男子的头发揪住,狠狠地摇了摇,说:“卡洛斯,又见到你了。看来上帝还不要我这个混蛋离开你们,还要让我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是啊!吕斯,自从你离开后我就感觉失去了依靠一样,很多事情都要你来处理。最近我们在与‘哥联’在” 博哈亚市发生激战,我们攻占了他们的一个市镇,他们伙同政府军对我们进行反攻。如果不是来巴兰基利亚接你,可能我还在杀那些狗杂种呢。”
“北方总部没有转移吗?还在乔科省吗?”吕斯问。
“现在还在。前几天总部的帕尔梅拉和几个高级首长来了北方总部。”
“为什么来?”
“我想和你身后的人有关。”卡洛斯用眼睛给吕斯示意了一下。
“哦——,你提醒了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汤姆船长,我的恩人。”吕斯抓住汤姆的胳膊,把汤姆拽到卡洛斯面前,“这是卡洛斯,我最好的伙伴。”吕斯对汤姆说。
“你好!”双方向对方伸手表示问候。
“汤姆船长,我奉命护送你去我们的营地。一路上你的安全全部由我们负责。请你放心,尽管哥伦比亚不太平,但那是针对不受我们保护的人而言。对你,汤姆船长,你的安全丝毫没有问题。”
“谢谢!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汤姆点点头道。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卡洛斯对汤姆建议。
“听从你们的安排了。”汤姆回答道。

九个游击队员,加上汤姆一共十个人。他们乘两辆吉普离开海滩向巴兰基利亚旁边的马格达雷那河而去。一路上游击队员把枪都放在手边,眼睛盯着公路两边的树丛,尤其在过一些市镇的时候,这些游击队员更加谨慎。两辆车相距有一定距离,时常用步话机进行联络。车行驶了有两个小时后到达了马格达雷那河岸边,河岸边茂密的树林和和蒿草把整个河岸几乎遮盖住了。大家从车上跳下来。游击队员们端枪在河岸边搜寻片刻,找到了一艘小船。卡洛斯、吕斯和汤姆以及另外两个游击队员上了船,其余的留了下来。他们在小船离开岸边划远后乘车离开了。
小船沿海岸划行了有六百米,拐过一个弯后前面出现了一艘破旧的驳船。驳船上有三个青年男子,他们接过小船甩过来的缆绳把缆绳系在驳船上。汤姆上船后发现船上除了甲板上的三个人外还有四个人。随着汤姆等众人上船,现在驳船上共有十一个游击队员,算汤姆是十二个人。
卡洛斯接过驳船的指挥权,他命令驳船起锚开拔。随着轰隆隆的马达声,驳船缓缓离开岸边,沿马格达雷那河溯流而上。汤姆坐在船舱里,吕斯不知道从那里找了瓶红酒,他在玻璃杯给汤姆倒了半杯,把被子递给汤姆。
“汤姆,现在没什么事了,这条河我们走过很多次,一直很安全。三天后我们将到达贝里奥港,预计第四天我们就能达到我们北方总部的宿营地了。”
“哦!好的。”汤姆点点头,然后透过没有遮挡的舱壁看岸上的风景。片刻,汤姆轻声问:“吕斯,你们战斗了多久了?”
“你是指我的支队还是指我们整个组织?”
“我是指你们整个‘哥武’组织。”
“从六十年代就开始了。”
“哦!这么久,你们战斗了这么久?六十年代,到现在应该有二十年了。”
“对!二十年了,整整一代人的生命都献给了这个事业。”
“有什么感受?对你们的事业你有什么感受?”
“我现在说不上了。但有一定我是确定的,哥伦比亚人民的解放必须由我们来完成。我们一定要在哥伦比亚完成格瓦拉所倡导的事业,建立一个公平、自由和平等的国家。”
“哦——,”汤姆沉吟道,他思索了片刻,说:“你认为这个世界能建立你所希望的理想国吗?”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的信仰?”
“不但怀疑,而且认定你们所倡导的事业并不一定给你的人民带来你所要给予人民的东西。”
“你何以见得呢?”
“我不知道,我仅仅是凭对人性的认识,凭我对人类自私、贪婪和怯懦的本性出发来理解你们的事业。就我知道,你们在你们占领的土地上大量种植古柯树,制造可卡因并把它们贩卖到世界各地。从这一点上来说,你们在通向自由、公正和平等之路上为世界上的更多人制造了痛苦和不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汤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吕斯喝了口酒,沉吟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要明白,在通向人类幸福大门的道路上,没有暴力、血腥,甚至犯罪是不可能的,人类社会没有任何正义的事业仅仅凭善良德行就能达到目的。革命的暴力尽管与反革命的暴力在形式上一致,但最终的目的不同。只要我们所追寻的事业的最终目的是正义的,那么手段则并不重要。革命者就一定是慈善家、道德典范和品行高尚的人吗?不,你错了,汤姆船长,你把革命者的人格与天主教教义上所倡导的清教徒式的人格混为一潭了。革命者最重要的是信仰和勇气,至于慈悲怜悯和宽容大度则不是一个革命者所应该拥有的品德。”
“是这样——,”汤姆也喝了口酒,他点点头说:“也许你说得对!你的表述深刻地注解了一个革命者所应当拥有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但我还是觉得,你现在的解释与格瓦拉所倡导的‘新人’有巨大的反差。就我所知,格瓦拉要在全世界建立一个完全由那些具有高尚人格和品德,无私无畏,抛弃一切人类自私、贪婪和残暴的本性的‘新人’,而你刚才表述的革命者却让我看到与这种‘新人’的巨大反差。”
吕斯沉默了片刻,他在想如何回答汤姆的反驳。最后他说:“切·格瓦拉死去快二十年了。他作为一个革命者拥有完美的人格和品德,但他却失败了。他在非洲没有站住脚,同样在南美也没有。格瓦拉是一个令人崇拜和敬仰的人,他的热情、正义感、对压迫者的痛恨和对被压迫者的爱都是很少有人能企及的。他是个天使,是上帝派来唤醒民众的殉道者。对于这样个伟人,我不能说什么。但有一点我想说明,格瓦拉的浪漫主义和对革命的天真看法就是他失败的最终原因。革命不是儿戏,是生死搏斗,如果革命仅仅是靠幻想和理想主义那是绝对不能成功的。我们战斗了二十年,在这样一个严酷的环境下生存并发展起来。假如我们不使用一切手段了维持我们的生存,并去战斗,那么我们和格瓦拉的命运没有区别。所以,请不要指责我们为了生存而所做的那些事,在你们美国人看来是罪不可恕的事情。要知道,假如我们具有你们美国人的力量,那么我们可能比你们美国人还要讲道德,还富有理性和正义感。”
“是啊!”汤姆叹了口气说,他拍拍吕斯的肩膀,“我并不是在指责你。其实你的话与我的世界观有相似之处。世界上所有的犯罪虽然在形式上没有区别,但其动机和本质却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人类社会的不平等、偏见和歧视是一切犯罪的根源。好了,吕斯,你说服了我,我认可了你的观点。其实,你是道出了我内心的话。”
吕斯点点头,两个人把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驳船喷着黑黑的浓烟突突突地沿河而上,在这个看似破旧的船上,其实装着马力强大的新引擎。在马格达雷那河上,这样的驳船经常会出现,几乎都是老旧不堪的样子。汤姆乘坐的驳船尽管与那些船在外观上几乎没有差别,但其内部却被改造的具有很强的性能。再加上船上的十二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手里都拥有杀人武器,所以按道理一般是没有什么难关能阻挡得了他们的。可是,在驳船到达贝里奥港还有一天的路程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在他们快到达卡布拉曼加的时候,突然在河上出现一艘政府军的巡逻艇。巡逻艇上架着大炮和机枪。当驳船快靠近巡逻艇的时候,艇上的人要求驳船停船检查。
“我们遇到麻烦了。”吕斯对汤姆说,“看来我们要打一仗了。”
“非打不可吗?”汤姆问。
“是!他们能专门让我们停船就一定怀疑到我们有问题。在这条河上从来不会对驳船检查。假如他们上船来,我们全体人身份都要暴露。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把他们干掉。”
在吕斯给汤姆解释的时候,卡洛斯来了,他用西班牙语同吕斯交谈了几句,然后离开。
“汤姆,习惯用M-16吗?”吕斯问。
汤姆笑了笑,说:“也许还能行吧!”
吕斯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武器,他扔给汤姆一把,汤姆接过枪操在手里,吕斯又给汤姆递过来几个弹夹。汤姆塞在两边裤子口袋。
“走吧,上去!”吕斯说,“本来是要平安带你去我们的营地,没想到要来一次血腥的战斗。”
巡逻艇越靠越近,连艇上人的头发的发丝都能分辨清楚了。艇上一共有八九个政府军士兵。他们手持武器,枪口都端平对着驳船,而艇上的大炮也对准驳船。
此时驳船上站着卡洛斯和另一个游击队员,他们手里都放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驳船上其他的人都已经躲在甲板下面,等待开始攻击。
在巡逻艇刚靠上驳船的时候,卡洛斯就下了号令,他和身边的游击队员把手里的手雷扔了过去,然后就翻身跳进船舱。驳船上其他的人立刻扣动扳机凶猛地向巡逻艇上的士兵射击。巡逻艇被巨大的爆炸和急风暴雨的枪弹射击而打中起火,艇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倒毙栽倒进河里。战斗仅仅用了不到三十秒钟,整个巡逻艇烈火熊熊,在慢慢下沉。游击队员停止了射击,驳船拐过船头,绕过巡逻艇急速离开。不久,在他们身后传来艇上弹药的爆炸声,即刻那巡逻艇被炸成数段沉没了。
“结束了!”吕斯拍拍汤姆的肩膀,“就这么简单。”
“是啊!杀人的确就这么简单。”汤姆回答道,他在仅仅打完了一个弹夹战斗就结束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杀死了某个士兵,汤姆此时并不在乎。杀人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驳船又继续走了十几分钟。突然卡洛斯下到船舱。
“我们要立刻下船。”
“怎么了?”
“政府军派直升机沿河在搜索,肯定是刚才的袭击招了他们来。”
“好!那就立刻上岸。别忘了把火箭筒带上,我们需要这个东西对付直升机。”吕斯向卡洛斯喊。
驳船快速朝岸边而去,此时,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已经传到每个人耳朵,直升机距离驳船已经不远了。
“他们发现我们了。”吕斯对汤姆说,“快,汤姆,你到甲板上去。”
众人站立在甲板号上举枪对直升机射击,有一个游击队员举着火箭筒在对直升机瞄准。也在同时,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就倾泻过来,第一枚打在驳船后部,把驳船的半个甲板炸掉了,另一枚火箭弹打在船体侧后的河面,把船的尾部都掀了起来。此时驳船距离岸边还有二十多米,众人纷纷跳下驳船,涉水向河岸奔去。
“快,轰它!”卡洛斯对跳到河里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说。
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转身站立住,再次瞄准直升机,此时直升机呼啸着飞奔而来,它上面的机枪喷出的子弹打在水里激起两排整齐的水柱,顷刻那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胸膛就被枪弹穿透,他被从水里打得飞了起来,画了个弧线,又落入水中。尸体里涌出的血立刻把水面染红了。
直升机一个扫射和两枚火箭弹就杀死了四名游击队员,只有剩下的八个人向河岸跑去。此时,直升机打了个旋转又回来了。它狂热地追逐正在上岸的游击队员,又有两人被子弹击中倒在河中。
汤姆和吕斯都到了河岸,在他们身边只有四个人了。他们登陆的河岸上是一片开阔地带,直升机把机头转过来对着游击队员登陆的河岸,在空中旋停住,它上面的机枪拼命扫射,河岸边的游击队员在直升机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没人能抬得起来头,更别说上岸了。他们趴在河岸边的岩石后躲避子弹。
“奶奶的!”吕斯嘴里咒骂着,“它要把我们压死在岸边。”
在吕斯身边是脸色惨白的卡洛斯,他瘫倒在岩石后,左胳膊流血不止,他的左胳膊被打断了。
“完了!吕斯,我们要死在这了。”卡洛斯说苦笑着说。
吕斯咬紧牙关,他冒死探出头来,向直升机打过一梭子子弹,但立刻就受到直升机射来的机枪子弹的回应,他头顶的岩石被打得爆裂开来,强烈的震动差掉让他摔脱手中的枪。
“上帝啊!”吕斯心中祈祷,“一定得把它干掉!一定得把它干掉!”吕斯又挺身站起来,这次他把身体完全暴露出来,迎着直升机扫射。直升机看到了他,机枪子弹打入泥土像铁犁一样从一边划了过来,就在快扫射到吕斯身体时突然从吕斯身后划过一道白烟直奔直升机而去,顷刻直升机上腾起火球,巨大的爆炸把直升机炸成碎片,它栽倒在地,巨大的螺旋桨在空中飞舞,然后落下,旋转的叶片把地面泥土扫起在空中四处飞溅。吕斯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在惊讶中他回头一看,汤姆抗着火箭筒站在河中,那火箭筒口还冒着丝丝白烟。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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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8:38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六章 绑架医生
  
  通往维尔切斯港的水上道路已经被切断,更别说贝里奥港了。剩下的六名幸存者默默地向这次战斗死去的漂浮在水面上的游击队员的尸体脱帽致敬,然后就携带武器快速离开了河岸。这种牺牲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战斗依然在持续,牺牲就不可避免。也许运气把持了每个人的生死,可谁又能知道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中的其他人不会遭到这样的命运呢?死亡对每个人来说都不可避免,仅仅是时间先后的问题。有人死在温暖舒适的床垫上,死在亲人的怀抱和爱人的温情之中,而有人在死在阴暗潮湿,猛蝇、毒蛇肆虐的蒿草或者是污秽腐臭的阴沟里,一个人的生命在死后,当那对人的生命已经无用的肉体在大理石棺木中慢慢腐烂,还是在无人的旷野中被野狗和秃鹫撕咬而变为那些鄙秽之物的腹中餐其实都没有区别,何必去计较如何去死,人应当在乎的是如何去生。一个人假如还有一息尚存,就应该为如何张扬生命而孜孜以求,去过一种激情澎湃的生活,去追逐狂野奔放,去体验、经受和释放自己的原始野性。何必要为一点点生活中的琐碎小事而斤斤计较。看!大海、群山和奔腾不息的河流,那些无垠的沙漠,广阔的草原和驰骋旷野的风暴,那些雪山、冰原和世界七大极地都在召唤我们去征服,一个人,一个男人,绝不能因为自己肉体的弱小,精神的贫瘠,囊中的羞涩就放弃自我的意志,不!绝不要认为小人物就没有跨越巅峰,战胜死亡,从而站立在世界之巅的勇气和梦想。勇气和梦想,一个人最不可缺少的力量,它是一个男人生活下去的全部意义所在。
  六个人穿过河岸边的旷野,开始攀登岩石,翻越河岸边的高山,在他们眼前是连绵八百公里,雄伟壮丽的中科迪勒拉山脉,那青色的山峦和远处高峰的白雪,平均海拔在三千米以上,有的山峰超过五千米的南美中西部有名的山脉。这个被自然打造成险峻、巍峨,充满英雄诗史般的高山,此时正被这些刚刚经历了死亡的洗礼,经历了失去战友之痛的战士们所攀登。每个人都不说话,他们把武器背在背上,每个人身上还都裹着沉重的子弹带,包括汤姆在内都是如此。汤姆在离开河岸时从一个死去的游击队员身上解下他的所有装备。现在,他不可选择地成为一名游击队员,尽管他是个黄皮肤的中国人,一个满脑子复仇思想的壮汉,尽管他依然愤世嫉俗,依然把对一个女人的爱深深埋藏在心底,尽管他依然嘲弄生命,并不把光辉的未来当作一生追求的目标,尽管他依然认为暴力、杀戮和战争是人类必不可少的存在方式。但此时他却有了这一生中头一次内心的震动。当他看到那些游击队员脱帽向死去的战友致敬,而目光中并没有他在逃离华埠军的船舱时内心所具有的仇恨、愤怒的狂躁时,他就意识到死亡并不是一件不可接受的事实。在这些人身上,他看到的却是平和和麻木,甚至是无奈。在通往理想的道路上究竟要死亡多少生命?究竟要多少年轻的肉体在枪弹和炮火下爆裂?究竟要多少母亲流尽丧子之泪?人类究竟在追寻什么样的理想和信仰?这些疑问都让汤姆在登向高山时反复追问自己。
  
  维奥莱塔在汤姆攀登中科迪勒拉山脉的时候回到纽约。她找了一家期货公司,开了户头,从而开始她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商业行为。
  埃德对维奥莱塔的这些活动并不知晓。他在维奥莱塔求职失败后就对她多少丧失了些信心。埃德在维奥莱塔回来后到维奥莱塔住所,他把维奥莱塔拥抱在怀里的时候问维奥莱塔:“维奥娜,你究竟要做什么?这么久了,你总该找到自己的方向了吧?”
  “埃德,亲爱的,我正在路上呢!你正在通往成功的路上呢。”
  “你真决定要在期货这个行当起步吗?”埃德摇着头问。
  “是啊!期货仅仅是我的第一步,我想我很快就会拓展我的视野,我会逐渐向其他的方向发展。”
  “可钱呢?像你这么个穷光蛋,连吃饭、住房都成问题的小女孩如何开始呢?你有起步的资金吗?”
  “我想找到了一个投资人,他愿意冒险让我来做一次尝试。”
  “哦!真的?是那个傻瓜蛋看中了你?我想他一定是疯了。”
  “这个是秘密。” 维奥莱塔笑着说。
  “他准备给你投资多少?一万还是两万?”
  “很少,比你说的这个数字少多了。”
  “天,那会是多少?”
  “二十万美金。”
  埃德抚摸维奥莱塔脸颊的手立刻停住了。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
  “你别告诉我说这仅仅是一个玩笑!”埃德对维奥莱塔说。
  “你认为呢?”
  “一定是个玩笑。”
  “不!埃德,是真的。我找到一个客户,我做他的经纪人,他投资二十万美金让我来操作,看看我能不能行,如果行的话,我想他会有更多投资。” 维奥莱塔带着微笑镇定地说。
  “你怎么可能?怎么会?告诉我你是怎么得到资助的?我一定要知道你是不是把灵魂出卖给哪个魔鬼了,所以才得到这样一笔钱。”
  “不能告诉你!埃德。以后你会知道的。等到我们结婚的那一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好吧!就顺了你的意吧。但你要记住,你这个小妖怪,你这个调皮鬼,你这个丑八怪,你这个满脑子都是古怪主意的小丫头,我总有一天要让你为今天对我隐瞒真相而付出代价的。”
  “好吧!我就等那么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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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8:59 | 只看该作者
维奥莱塔晚上去找自己的老师克罗尔先生。她一如以前一样为克罗尔先生做了晚餐,打扫房间后开始和老师聊天。聊天中维奥莱塔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老师,我把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准备明天就开始。但我现在依然不能确定我自己走的这一步是否正确。老师,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上阵前的指引,或者忠告,希望你能为我指明一个方向。” 维奥莱塔站在克罗尔先生对面,她身体斜靠在书柜上,手里拿着一支烟,眯着眼睛说。
  “维奥娜,我已经把我认为所有重要的知识和技能都传授给你了。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不知道或者不了解的秘诀了。你现在让我给你忠告、指引,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你在决定跟随我学习赢家之道的时候,你已经给自己下了一个定位,你已经把自己当作一个潜在的赢家了。这样一个定位对所有的赌徒来说都是很可怕的,这是赌徒潜在的敌人,是决定胜败的主要力量。但又反过来说,假如赌徒没有这样的心态,那么也不会有勇气进入这个赌局。勇气与智慧并存是通往胜利之道,但如果勇气与愚蠢同行的话,那么对赌徒来说比单纯只有愚蠢还要可怕得多。我让你读的罗马人与汉尼拔的故事中说得很清楚,在那个故事中诞生了一个英雄却灭亡了一个国家。汉尼拔在意大利纵横多年从来没吃过败仗,他打赢几乎所有与罗马人的战役,消灭了罗马几乎三分之二的军队,但最后却输掉了战争。罗马人中没有任何人能够战胜汉尼拔,但消灭了迦太基,靠的是什么?一个赌徒如果仅仅计较一次战斗的胜负,那么就只能是赌徒而成不了赢家。不要在乎一次对决的胜败得失,要从整个战场去看待全局。一个人最可怕的不在于不胜,而在于不输,不可战胜的的人其实下场最惨。请牢牢记住我这句话:斤斤计较乃赢家大敌!”
  维奥莱塔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在脑海里萦绕这句话,她自认为自己还是个不太太斤斤计较的女人。除了——,她突然脑海里出现了丹尼尔的影子。那种少女心底埋藏的痛又翻卷到脑海里。
  “在爱情上我是不是过于计较了呢?” 维奥莱塔问自己。“这件事真是无法从我的记忆中抹去。假如我当时并不是那么在乎丹尼,不是在乎与他的感情,那么我也许不会掉入那样一场自己设计构造的泥潭里,我也不会与那个懦夫莽汉结婚;如果不是自己斤斤计较我现在则已经可以坦然面对埃德,并毫无愧疚地接受他的爱情。看来生活并不是只给你一次选择幸福的机会,在错失幸福之后,要学会耐性等待。克罗尔老师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他虽然只给我讲赢家之道,却实际上告诉了我生活的真理。”
  “唉——,” 维奥莱塔叹了口起,她坐在地铁坐椅上,一个人在昏暗的车厢里独自沉思,想着自己的事情。现在已经快到十月份,快要到冬天了,维奥莱塔想,汤姆这个胆小鬼很快就应该回阿达克岛了。我该彻底解决和他的事情了。摆脱他!彻底从这个恶梦中解脱出来。那时,我就可以把真相告诉埃德。现在埃德连我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他依然把我当作一个单身的贫穷渔民的女儿,真是不可思议!埃德并没有因为我贫穷而远离我,这和汤姆是多么的不同。他们两个人简直是天使和魔鬼的区别,一个时常要借钱给我,帮助我,而另一个却像贪得无厌的小人一样觊觎我的钱财。人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不同?看来,一个经历过高尚道德思想的教化的人就是与那些时常在低级趣味的人中间、在廉价酒吧泡的人有天壤之别。汤姆有那么多肌肉,那么强壮的身体,那么凶恶的脸孔,却在内心像一个胆小如鼠的寄生虫一样。汤姆,我真鄙视你!我鄙视你!
  第二天,维奥莱塔进入了她向往的赌局,开始了作为一颗商业巨星的第一步。这一天,她参与交易的标准普尔综合股票价格指数期货,当天她就获利了一千五百美元。
  
  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脉花去了这支小分队整整三天时间。尽管他们选择了一条容易攀登穿越山峦的小径,但依然无法按预定时间达到麦德林市。在整个翻越过程中,他们多次穿过中科迪勒拉山脉的原始森林、荒野和沼泽,经常在翻越一座山峰后眼前又是一座山峰。在离开河岸的时候每个人的口袋里都空空如也,没有任何食物,于是,在整个跋涉当中,他们只能猎杀野羊和山鸡糊口。还好,他们几乎每个人都是嗜烟者,口袋里都有打火机,所以他们在宿营的时候能生一堆火把野味烧烤熟。中科迪勒拉山脉随着海拔高度的不同植物和气温也显著变化,游击队员穿的都是单薄的衬衣和裤子,在他们攀登高山时时常被山上寒冷的天气冻僵。在中科迪勒拉山脉中,空气格外新鲜,阳光很猛烈。这真是冷和热的混合旅程。好在每个游击队员都是经历过多次生死考验,是经常在野外生存的一群人,所以,这些困难并不能让他们感觉胆怯。他们唯有担心的是卡洛斯的伤势,他的一支胳膊被打断,需要治疗。尽管伤口已经不在流血,却极容易感染化脓。在第二天傍晚,卡洛斯发起了高烧,这是伤口感染病症表现。
  “抬着他走!”吕斯命令道,“我们每个人都轮流抬他。”
  “吕斯,你就算了吧。”一个游击队员说,“你的伤还没好全呢。”
  “不!我已经好差不多。我比你们每个人都要强壮。”吕斯说。
  众人做了个简易担架,开始抬着卡洛斯向前走。
  在第一天的时候,他们曾路过一个村子,但他们没有敢进去,目的是为了避免那些村民向政府军告发他们。在整个旅程中,他们数次路过山村都没有进入,原因都是如此。对这群人来说,长期的斗争经验让他们深知残酷的现实。尽管他们是为哥伦比亚的自由平等而战,为那些穷苦人而战,但他们的理想和信仰还不足以让所有的哥伦比亚人民大众所认同,尤其在政府军控制的地区,那些普通民众对他们的仇视甚至比对杀人越货的罪犯还要强烈。
  在第三天的中午,他们终于翻过了中科迪勒拉山脉,到达了山脉西侧的一个小镇子的外围。
  “我们必须给卡洛斯治疗。”吕斯对手下的游击队员说。“否则他会死的。”
  大家沉默不语,此时每个人都了解卡洛斯的处境。
  “我们得去绑架一个医生,大家认为我的建议合理吗?”吕斯问。
  大家点点头,表示同意。
  “汤姆船长,你呢?你怎么看我的建议。”吕斯看到汤姆一个人远远地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于是走过去问。
  “可以试一试!但要想好如何了结后事。”汤姆吸着烟斗说。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吕斯说。
  “我应该提不出什么好的建议,但我可以帮你们发现问题。”
  “也好,我们现在讨论一下行动的方案,你也来参与好吗?汤姆船长。”
  “好啊!”汤姆点点头。
  大家在山坡的灌木丛中找了块草地,围坐下来,开始讨论行动的方法。
  “首先我们要确定多少人去绑架医生。”吕斯说,“大家谈一谈多少人去合适,两个?三个?还是四个?”
  “两个吧!绑架医生两个就足够了。”一个游击队员说。
  “是啊!两个就够了。”大家附和道。
  “好,那就两个。”
  “派谁去?”吕斯看着大家。
  “谁去都行,我们中间没有一个胆小鬼。”一个队员说。
  “不!没那么简单,我们不是去打仗,是去绑架人。所以要选合适的人。”
  “吕斯,你是头,你定吧。”
  “好吧!那就我和费奥南多去。”吕斯说,“下面我们想想该如何去,怎样绑架。”
  “当然要化装一下了,不能就这身打扮。我们要装成农民。”
  “对!是应该这样。可我们再怎么打扮都不像农民,我们只能装扮成流浪汉。还有我们手里的自动步枪如何隐藏呢?”
  大家相互看看,都没了主意。
  “把自动步枪留下,只携带短枪去。”汤姆在一旁发话。
  “可我们没有携带短枪,这是我们手头唯一的武器。”一个游击队队员对汤姆说。
  “我有一把。”说着汤姆从腋下把短枪抽了出来。
  大家把汤姆的枪接过来,相互传递看了看,然后还给汤姆。
  “可只有一把,还不够,我们至少要两把。”一个游击队员说。
  “我提个建议,我和吕斯去。吕斯用手枪,我用这个就行了。”说着汤姆从腰间拔出匕首插在草地上。
  “可你不会西班牙语。”一个游击队员说。
  “现在好一些。我这一个多月一直和讲西班牙语的人打交道,现在已经能听明白一些西班牙语了。”
  “哦!汤姆船长,可你是我们护送的对象。我们可以出问题,但你不行。如果你出了问题我们这次行动就没有了任何意义。我们前面的牺牲都是徒劳的了。”吕斯说。
  “吕斯,你认为我在你们中间的角色只是被保护的对象吗?你没觉得我的能力远远在你们任何人之上,一路上是我在保护你们,而不是正相反吗?”汤姆用玩笑的语气说。
  游击队员们低下头,他们并没有觉得汤姆的玩笑话可笑,有人脸上露出难堪的神色。他们的自尊心被汤姆的玩笑话刺伤了。
  “汤姆船长,我知道你很厉害。在巴拿马我就领教过了。这次在马格达雷那河谷的战斗更让我对你充满敬佩。但客人就是客人,你不能反客为主。尽管你有比我们每个人都厉害的本领,但我们绝对不能让你去冒险。你的生命比我们每一个人都重要。”吕斯反驳道。
  “是吗?难道我的肉体就是金子做的,难道我的眼珠子是钻石镶嵌的吗?”汤姆继续用玩笑的语气说,“吕斯,不要在这上面斤斤计较,我们是一个整体,我既然上了你们这条船,就只能把自己当做游击队员了。在我们大家没有抵达目的地以前,吕斯,费奥南多,卡西,还有里奥斯都是我的兄弟,我们同生共死跋涉到这里,每个人命都是一样珍贵。假如我是个书生,是个从来不知道如何行军打仗的人,那我不和你们争辩这个。但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比你们任何一个都胜任这个工作。如果说成功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五十的话,那我参与后成功的的概率将达到百分之八十了。我最拿手的就是潜伏与绑架,我以前就是干这个的。”
  大家不再做声,吕斯耸了耸肩膀,他被说服了,因为汤姆说的的确有道理。每个人内心都明白眼前的这个壮汉具有他们三四个人合起来的潜能。
  “汤姆,好吧,那就我们两个去吧。”吕斯说,他伸手把汤姆的头发拨弄了一下,“看来你还真像我们哥伦比亚的印地安人,你这个样子如果不说话得话,再穿上印地安衣服,真是就个安第斯山上的印地安酋长了。”
  汤姆笑笑,他没有说话,他把刀从草地上拔出来,插进刀鞘里。之后,大家在一起又仔细讨论了行动的步骤,然后决定吕斯和汤姆化装成流浪进镇子,汤姆装聋子,不说话,应付镇子上的人全由吕斯负责。吕斯怀里揣汤姆的短枪,汤姆则怀揣匕首。其他的游击队员埋伏在镇子外协助吕斯和汤姆两人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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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9:14 | 只看该作者
一切都商议好后,吕斯和汤姆把身上的子弹带解下,给自己脸上抹上黑泥,把头发弄乱,把衬衣和裤角撕破。经过一番打扮后,两个人真看起来像是流浪汉。最后,吕斯要汤姆把刀借给他一用,汤姆不解其意,于是把刀给他,吕斯用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血流了出来。汤姆立刻明白吕斯的用意,他默默把刀子收了回来,插进刀鞘。吕斯让人把自己的衬衣出一条,把胳膊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我们走吧,汤姆船长!”吕斯给汤姆说。
  两人离开众人向镇子走去。
  “汤姆船长,我有个好建议。”吕斯在下山的路上说。
  “什么?假如你以后在美国待不下去了,如果你被中情局追杀而无路可逃了,那你就来哥伦比亚,然后找个印地安女孩做老婆,你说不定可以做个真正的印地安人酋长。”
  “为什么非要是印地安人酋长不可,难道我就不能做个和你一样的哥伦比亚人吗?”汤姆整理了一下自己头上已经被处理得破烂的草帽说。
  “这倒是提醒了我,汤姆船长,你如果命好的话,也许你能竞选哥伦比亚总统呢。但似乎要修改一下宪法,允许像你这样的外国人参加总统选举。”
  “得了吧!吕斯。如果我对权利有兴趣的话,那我就不来这里和你们瞎混了。我真正感兴趣的是钱。你别忘了,我是走私犯。对于参与政治,我不感兴趣。假如有一天你们革命成功了,你们给我一个金矿的免费开采权我倒是会毫无羞耻地接受。”
  “哥伦比亚土地上任何的财富都是属于哥伦比亚人民的,你和我都无权占有,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巴拿马人了?”吕斯说。
  “哦!对——,你提醒了我。我真忘了你不是哥伦比亚人了。”
  
  镇子不大,只有一百来户人家的样子。吕斯和汤姆步履蹒跚地走进镇子,在镇子唯一的一条街道上行走。路上有一些行人,他们看到两人的时候都随意瞄一眼,并不特意观察。也许这个镇子上经常有流浪汉光顾,所以他们两个的出现也并不被他们引以为怪。
  两人在镇子上转悠了一圈,吕斯向路人打听医生在哪里。他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胳膊上的伤口在不住地向外渗血,似乎像是伤得很重的样子。路人看两个流浪汉虽然体格健壮,却满脸愁容,着实可怜。于是指给他们镇子上诊所位置。两个人蹒跚地走到诊所前。这是一个平房,从门口看里面不会很大。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了几个人,看来都是前来看病的病人。
  吕斯和汤姆在长凳上坐下来,他们一言不发,静静等待着。
  病人一个个被叫进房间,看完病的人也不断有人离开。过了快有一个小时,轮到吕斯了。汤姆陪同他进去。房间里是一个有五十岁左右身材高瘦的医生和他年轻的印欧混血女助手。医生把吕斯胳膊上的布带揭开,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首先给吕斯伤口消毒,然后打了麻药,用针缝合,最后包扎完毕。吕斯可怜巴巴地从裤子口袋了掏出五十比索的硬币,捏在手心里慢慢地张开。
  “抱歉!医生,我就这一点钱。”吕斯眼中怀着歉意地说。
  医生没说什么,他把硬币交还到吕斯手上,说:“走吧!小伙子,以后要注意,可再不要随便受伤了。”
  吕斯点点头,他和汤姆一同离开诊所,两人又在镇子上待了一会,然后回到山上,找到其他人。
  “现在诊所人太多了,下不了手。要等天黑了后才能行。”吕斯对大家说。
  于是这伙人藏在灌木丛中等待天黑。此时大家围坐在卡洛斯的身边,有人着抽烟,有人在擦枪。吕斯会时不时会为卡洛斯擦擦汗,或者说几句话逗卡洛斯开心。
  过了两个小时后,太阳落山,天渐渐黑了下来。吕斯和汤姆重新下山,他们游荡到诊所前,门前看病的人已经散去,诊所大门关闭,里面亮着灯。医生已经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在准备晚餐了。汤姆和吕斯没有立刻去惊扰医生,而是在诊所对面一个墙角找了个地方坐下来,他们两人的样子似乎像是要在街道上歇息度过整个夜晚了。
  过了二十几分钟,突然诊所大门打开。一个扎两个小辫子的小女孩跑了过来。
  “你们能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餐吗?”小女孩站在两人面前用稚嫩的嗓音问。
  两人被小女孩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呆了。这是他们之前绝没想到到的事情。
  “我们没钱啊!”吕斯轻声说。
  “不要你们的钱,我爸爸说请你们去吃饭。他说你们一定饿坏了。”
  吕斯和汤姆对望了一下,两人的目光都带着某种感动。
  “好吧!那谢谢你了。”吕斯说完和汤姆站起来,两个人在小女孩的带领下走进诊所。
  两个人走进去后,白天给他们看病的男子此时正在收拾餐桌,房间里不见女主人,只有这个小女孩和医生。
  “请坐吧,二位先生。”医生说。
  吕斯和汤姆默默坐下来,他们双手垂在桌子下,看着医生忙碌。很快在他们每个人面前放了盘子和盆子,在盘子里是火腿和煎蛋,盆子里是土豆肉菜汤,桌子上是一叠切成片的面包。
  “随便了,先生,不要客气。我这里很简单,希望你们不会在意。”医生说。
  吕斯和汤姆拿起面包,沾肉汤吃了起来。他们在四天里这是第一次吃到的正常的食物,感觉舒服很多。
  “你们从哪来?”医生一边吃一边问。在他身边坐着叫吕斯和汤姆来的小女孩,她一边吃一边瞪着大眼睛看着两人。
  “从麦德林来。”吕斯回答道。
  “为什么到这儿?”
  “我们想到卡布拉曼加去。”
  “你们为什么不坐火车去?”
  “我们没钱!”
  “哦!你们一路从麦德林走到这里?”
  “是啊!”
  “那路上一定很辛苦啊!”
  吕斯点点头。
  “你们靠什么糊口?乞讨?”医生问。
  “有时候给人打打短工,有时候就靠路人施舍点吃的了。”
  “去卡布拉曼加做什么?”
  “去投奔我哥哥,我哥哥在那里做工,他能在那里给我们找个工作。”
  “哦!”医生听完沉默了片刻,然后说:“你们似乎走错了路。从麦德林去卡布拉曼加必须先到贝里奥港,然后才能绕过中科迪勒拉山脉,你们想从这里过去那太难了。如果你们是要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脉,像你们两个这个样子恐怕不行。你们会在路上饿死的。”
  “我们知道!可有什么办法。”
  医生想了想,他说:“今晚你们就在我这里住下吧!明天如果你们要启程的话我给你们带些吃的,足够你们翻越中科迪勒拉山脉的食物。”
  “你真是太好了!”吕斯眼光中透出感激,但却潜藏着寒气。
  当晚,吃完晚饭后,医生招呼他们歇息,医生在后院给他们安排一个小房间,两个人就躺下睡了。
  到夜里十点后,整个镇子都寂静了。两人侧耳听到四下无声后,他们悄悄爬起来,打开房门。他们看到医生住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从窗户透出的影子看医生似乎在看书。两人趴在窗户上往里望去,果然医生在看书,在他身边床上是已经熟睡的小女孩。医生看一会书,凝视一会小女孩。
  吕斯与汤姆对望了一下,吕斯既上前轻轻敲医生的房门。
  “谁?”医生问。
  “医生,你能出来一下吗?”吕斯问。
  “等等!”医生站起来,他把衬衣的纽扣系好,然后打开房门。
  “医生,很对不起!”吕斯把枪对准医生的脑袋。“你现在要跟我们走。”
  汤姆随手把房门关住,站在医生背后。医生冷冷地看了看吕斯,轻声说:“原来是这样,你们根本就不是流浪汉。”
  “对!”吕斯用抱歉的口气说,“我们无意伤害你,在郊外我们的一个朋友受伤了,我们想请你去救他一命。”
  “他受得什么伤?”
  “枪伤,他的胳膊被子弹打断了。”
  “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三天了!”
  “他现在有什么症状?”
  “他发烧、有时候昏迷。”
  “明白了!他伤口一定感染了。好吧!等我一下,我去拿诊疗箱。”说着医生转身向医疗室走去。
  吕斯和汤姆跟在医生身后,他们怕医生会有什么花招,但似乎医生并不想为难他们。医生拿到诊疗箱后,把房门锁紧,离开了寓所。在吕斯和汤姆的陪同下,他们快步出了镇子,过了十几分钟,他们来到游击队员在镇子外的驻地。
  医生从诊疗箱里拿出手电筒,让游击队员打着,他仔细检查了卡洛斯的伤势,抬头对吕斯说:“你们的这个朋友伤势很严重,需要立刻动手术。”
  “行!你说怎样就怎样。需要我们帮你什么?”吕斯说。
  “你们帮我把他抬到镇子里去,到我的诊所,我要立刻给他手术。”
  “这恐怕不行!医生,你这样会让我们暴露的。”
  “没有别的办法!如果你想让你的朋友活下去的话就必须按我说的去做。”医生口气坚定地说。
  “难道这里就不行吗?你可以在这里动手术。”
  “不行!要到手术台上去。我不能靠手电筒的亮光做手术。”
  吕斯犹豫着,他在衡量听从医生的话将会大家造成的后果。
  “先生,我知道你怕什么!”医生说,“我猜想你们如果不是反政府的游击队员,就是走私犯毒的人。如果你们害怕我告发的话,就现在打死我!否则就听从我的话把他抬下山去。”
  “医生,不是我们不相信你。而是这么多人抬一个伤员进镇子会引起人的注意。也许会招政府军和警察来。”
  “这个你放心吧!在我们镇子上很少有告密者。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我背他下山,你们只管赶你们的路好了。过半个月你们来这里接他,或者他伤好后去找你们。”
  “医生,你的意思是让我的朋友在你那里养伤吗?你不怕受到牵连吗?”
  “这个问题我没考虑过,也许我救的是一个恶人,但也许是个一个好人。我不关心救的是什么人。”
  “你那里安全吗?不会有警察或者其他什么人去打搅我的朋友吗?”
  “这个问题你不用考虑。我在镇子上口碑很好,不会有人做伤害我的事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谢谢你了。”吕斯考虑了片刻后握住医生的手,“你会得到回报的。”说着吕斯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叠钞票,把钱塞在医生上衣口袋,这是我朋友的医疗费,下次我们来的时候会给你更多。
  “不用!如果我是冲钱来的,那把你朋友出卖给政府可能得到的更多。”医生说。
  “好!谢谢你!医生。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报你的。”
  “好了,不用再说那么多了。你们帮我把他抬到山下,到镇子外,然后你们就走吧。”医生把诊疗箱关闭,站起身。
  众人把卡洛斯抬起来,随医生到了镇子外边,然后每人上前拥抱了医生。之后,大家沿着山路走了,医生一直目送他们的背影消失,才把卡洛斯背起来,向镇子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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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9:31 | 只看该作者
第三十七章 在旅途中
  
  众人在离开小镇后沿着通往山外的小径在夜色的掩护下向平地走去。快到黎明的时候他们来到平地一处土路旁。
  “我们必须找辆车,否则这样太显眼了。”吕斯对大家说。
  “这荒僻的地方哪里去找车?”一个队员问。
  “我们沿着这条路往西走,卡西在前面一百米,里奥斯在后面一百米,你们两个把枪和子弹带卸下来交给我们。如果你们发现有车经过则打三声短哨通知我们,我们就把车截获。假如是普通行人你们两个则打一声长哨,我们则就到路边灌木里躲藏起来。”吕斯对卡西和里奥斯说。
  “好的!”两人把武器和子弹带交出来,吕斯、汤姆和费奥南多接过他们的装备背在身上。两人远远地走开,吕斯向大家一挥手,队伍又开始前进。中间的三个人沿着路的两侧树丛走,尽量不暴露他们的身份,而两头的卡西和里奥斯则大摇大摆,径直走在路中间。
  大家又继续走了有一个小时,天开始逐渐亮起来。此时光线从路上的树枝丛中投射下来,在每个人脸上身上印上斑驳的亮光。这条路周围茂盛的树枝把路的天空几乎都遮蔽了,于是这个特点也正好遮盖了吕斯、汤姆三人的身份。又走了有一个小时,太阳升起,周围有了鸟儿的歌唱,空气也逐渐开始热起来。五个人沿着这条路走了有几个小时,却没遇到一个行人,更别说车辆了。这里到底通向哪里,大家并不是很清楚,有一点大家是明白的,就是必须截获一辆车,才能摆脱目前的处境。
  绕过一个深谷,他们沿公路上了一个坡,站在坡上,吕斯远远望见坡下有一个村子。
  “我们到那个村子外休息!”吕斯对大家说,“我看那个村子倒还不错,应该有富裕人家。也许会有人有车。实在不行我们偷辆车来。”吕斯说。
  “也行!这个主意不错。”大家点头道。
  “汤姆,还是我们两个去吧!”吕斯对汤姆说。
  汤姆点点头,他把武器放在地上,然后随吕斯下了山坡。两个人穿过村子前的灌木走进村子。这里远处看是村子,进去后才发现是一个很豪华的庄园。庄园外围低矮的房舍可能是为庄园在农忙季节为打零工的工人居住的,现在这些房舍里都紧闭房门,被从外面锁了起来,看来里面是没有工人住了。
  吕斯和汤姆走到庄园门口,两人先是绕着庄园围墙转悠了一圈,透过庄园长满爬藤的围墙看到院子里很是别致。院子中央的房舍和花园的修饰具有很好的品味。
  “这是一个庄园主的家。”吕斯对汤姆说,“他们肯定有车。”
  “是啊!看出来了。”汤姆说,“现在怎么办?就这样闯进去吗?”
  “你说呢?汤姆。”
  “我认为像这样的家里至少都拥有武器防身,如果我们冒然进去必然招致很大的麻烦。”
  “我也是这样想。”吕斯说。
  “这样吧,我们找了地点躲起来,把庄子里的情况摸清楚,然后再做打算。”汤姆说。
  “好!”吕斯答道。
  于是两个人在庄子外围找了棵大树爬上去,他们在树上观察院子,他们看到院子里来来往往一共有六七个人。四个女子,三个男子。从他们的穿着和年龄来看,四个女子中有两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女子是佣人,另两个可能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她十几岁的女儿;三个男子中两个身材健壮的是男仆,另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能是女主人的儿子。
  “怎么办?”吕斯问汤姆,“人太多了。七个人,这还是我们看到的,也许还有人在房间里睡大觉没出来。”
  “是啊!吕斯,假如我们是闯进去杀人放火的话,那这几个人都不算什么。可我们不是暴徒。即想偷到汽车又想不惊动这家人,事情的确是比较难办。”
  “汤姆,你听到没有?”吕斯突然问。
  “什么?”
  “我刚才听到有人在喊那个女子,就是那个高个子的,像是这家女主人的女子为多明哥斯夫人。实在不行我们借找多明哥斯夫人的名义进庄园。然后绑架她,让他们交出汽车。”
  “这个主意不行。”汤姆说。
  “为什么?”
  “你我都是这个样子,我想那个女子连见我们的想法都不会有。与其这样,还不如我闯进去直接把那夫人绑架得了。”
  “你能行吗?”
  “绑架倒是没问题,但问题是绑架后我们如何逃呢?假如对方不放我们走,或者我们抢到汽车后,对方通知了警察那我们就完蛋了。”
“你有什么好方法?”吕斯问。
  “方法其实很简单。你看,那边左侧二楼的柱子上拉出了一条白色的电线,那线拉到那边那的一个电线杆上,从那个电线杆过去就到了路边。我猜想那一定是这家人的电话线。他们就是靠这个电话线与外界联系的。我们只需要把这个线路破坏掉,他们必然失去与外界的联系。我想他们一旦知道电话线断了,必然会派车出去检查线路或者去外面找人来修,我们只需要把这个车在路上拦截住就可以了。”
  “嗯,这个主意不错。”吕斯说,“可要我们等多久他们才能派人出去检查线路呢?”
  “这个难说,快了一个小时,慢的话我想一天也有可能。”
  “一天,不行!我们等不了那么久。”
  “假如两个小时后他们依然没有动静,那我们就去劫持这家人。然后把他们全关在地窖里,走的时候把他们的所有交通工具破坏掉,我想等我们到了麦德林他们还可能没通知到警察呢。”
  “好!那我们就这么干。”
  吕斯和汤姆从树上下来,回到山坡。给大家交代了行动的计划后,大家分头去行动。大家一共在五百米的路段上破坏了三处电话线。在汤姆看来,一定不能让这家人快速恢复与外界的联络,越迟通知外界他们越安全。
  三个游击队员在吕斯的带领下埋伏在村子外的公路边,汤姆则趴在山坡上察看庄子里的动静。过了没有半个小时,从庄园里走出一个男子,他徒步沿公路走了过来。汤姆原来认为应该是开车出来,没想到是徒步,这让汤姆大为恼火。男子一边走一边察看线路。汤姆给埋伏的吕斯一个手势,让他们先躲起来。
  男子走到被破坏的电线下,他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他掉头急匆匆地返回庄子去了。
  吕斯爬上山坡,到汤姆身边,问:“怎么办?那小子一定回去报告情况去了。”
  “等等吧!吕斯。假如他们再不派车出来,那我们就只有想办法进去了。”
  又过了一刻钟,突然在山边远处出现了马达声。汤姆和吕斯在山顶一望,发现来了一队人马。两人再仔细看了看,发现是一队持枪的士兵。
  “是‘哥联’那帮小子,快跑!”吕斯对汤姆说着即向山下公路边的三个游击队员招手让他们赶快上山。五个人迅速向山野深处跑去。他们直直翻过了一座山才停歇下来。
  “看来这家不只有一条电话线,我怀疑很可能还有其他通讯设备。我太小看这家人了!”汤姆坐在地上自嘲地说。
  “是啊!看来这家并不简单。能让那么多‘哥联’的人马出动肯定不简单。”吕斯说。
  “现在怎么办?”卡西问。
  “能怎么办?继续往前走,我们不能再打劫这家了。现在那里肯定都是‘哥联’的兵,我们再去是自投罗网。”
  五个人坐着休息了一会,然后继续上路了。
88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19:48 | 只看该作者
维奥莱塔在标准普尔综合股票价格指数期货里的第一个星期赚了九千美金。她简直不相信自己有这么高的水平。她买卖的操作非常成功,她严格地按照老师克罗尔先生给她设计的操作流程进行买卖。这些操作原则如下:1、在市场没有明确的趋势下不予参与操作。2、完全符合道氏理论的描述,在次级调整波的适当位置建立头寸,不追逐强势走势。3、赚能把握的那一部分钱。4、方向正确时耐心守候扩大胜利果实,但用金字塔方式逐渐递减持有数量。5、迅速逃避,一旦超过止损位则立刻出局。
  维奥莱塔周末的时候来到克罗尔先生家中,她把这一个星期的业绩汇报给老师。以期得到老师的赞扬,但克罗尔先生并没有任何表示。他淡淡地笑了笑了,然后就与维奥莱塔闲扯其他的事情。克罗尔先生的这种态度让维奥莱塔来时的兴奋感立刻消失,她像是头上被泼了一盆冰水一样。
  晚上离开克罗尔先生家后,维奥莱塔给埃德打了电话,她很想见他。
  “怎么了?维奥娜,你干嘛闷闷不乐?”埃德给维奥莱塔把门打开,看到维奥莱塔一脸沮丧的样子时问。
  “唉!埃德,其实我应该高兴的,但我不知道为什么高兴不起来。”
  “怎么了?工作不顺利吗?你赔钱了?”
  “不是,埃德,我挣钱了。我这个星期挣了九千美金。”
  “什么?九千?你这么厉害。”埃德瞪大眼睛问。
  “是啊!我是挣了九千美金。”
  “那你为何不高兴?”
  “我不高兴是因为克罗尔先生并没有认可我的业绩,他似乎对我的成绩很是不屑。”
  “克罗尔先生?他是谁?”埃德好奇地问。
  “哦!埃德,我一直没告诉你,克罗尔先生是我的老师,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他学习期货知识。我能这么快掌握期货的知识和技能都是他的功劳。”
  “维奥娜,原来你一直在瞒着我偷偷学习。”埃德说,“怪不得你对找工作不感兴趣。”
  “是啊!我自从在你朋友的父亲那里受到侮辱后,我就下定决心做出成绩给他看。”
  “什么?你在他那里受到侮辱。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不想拨弄是非,我告诉了你会影响你和你朋友的关系。不是吗?”
  “维奥娜,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高尚?你简直是个迷,你的心真是太好了。也是。假如你告了黑状的话,我真有可能去找朋友算账。”
  “好了,埃德,你看坏事变好事了。我要是真去了你朋友父亲的公司,那我也不会成长得这么快。”
  “也是,你说得对!维奥娜,你既聪明又漂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埃德把维奥莱塔抱在怀里问。
  “埃德,这就是你的原因了。喜欢你不是因为我的原因。知道吗?假如你不是一个具有吸引力,具有才情和热心肠的男人,也许就不会让我喜欢了。所以,我认为我能爱你是因为你有让我爱的东西。”
  “是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为什么是你看到了我的这些品质,而不是安妮呢?她从来不认为我身上有你说的这些东西。”
  “这我就不知道了,埃德。这要问你自己才行!”
  维奥莱塔和埃德这天晚上出门去了一家酒吧,他们一直玩到凌晨才回去

吕斯、汤姆五人继续翻山越岭向前走,他们又走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五个人感觉实在走不动了,每个人都饥饿地要命。路上,他们曾偷过农田里的玉米,挖过土豆。于是当他们此时发现在不远的山坡上有村子里的羊走散到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时就动了杀机。有人要用枪去射击,但被吕斯制止了。吕斯站起来,他决定宰杀一只羊。吕斯先悄悄到羊不远的草丛里潜伏下来,在羊走近的时候猛扑上去,用刀拉断羊的喉咙,羊几乎是连叫的机会都没有就蹬腿完蛋了。
  众人不敢在野外生火烤羊肉吃,他们抗着羊找了一个僻静的林子深处点火烧烤羊肉,这一餐让大家真正填饱了肚子。每个人把剩余的羊肉烤熟,用宽大的棕榈树叶包起来放在包里,这样至少能在一天里羊肉不坏。
  他们休息了几个小时后决定出发,但当他们站起来要走的时候感觉身体非常劳累,肌肉酸疼。
  “不行了。我们必须找一辆车。否则我们一定会出问题。”吕斯说。
  大家默默不语,每个人都明白吕斯的话是正确的。
  “我们距离麦德林还有三百公里,如果靠我们走得话,我们如果不累死在路上,那也会被政府军和‘哥联’混蛋们追杀而死。所以我们必须冒险劫持一辆汽车。今晚我们去袭击村庄,一定要找到车辆。大家觉得怎么?”
  “吕斯,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卡西说。
  “其他人呢?汤姆船长,你呢?”
  “我说也只有这个办法。”汤姆说。
  “那好了,今晚就行动。现在大家休息。到晚上夜深后我们进村子。”
  “吕斯,既然我们非要这样做不可,那还是天黑后我先去村子一趟,把情况摸清楚了再说。”汤姆说。
  “我们一块去。汤姆。”
  “不了,吕斯,我一个人去。你去了有时候是累赘。”汤姆笑着说。
  
  当晚,天刚黑,汤姆就出发了。他依然是流浪汉的打扮。他沿着大路进了村子,在路上他遇到了几个村里的人,大家看到他褴褛的样子没人去搭理他。汤姆想好了,一旦有人问他话,他就装聋作哑。
  汤姆在村子里转悠了一圈,他发现在村子东头有一家小酒馆的门口停了一辆卡车,他于是走到酒馆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币,他手指着酒馆老板,嘴里呜里哇啦说着听不懂的话,意思是要酒喝,酒馆老板明白他的意思,给他倒了一小杯。汤姆喝完,然后又要,老板做出一个钞票的意思,汤姆楞在那里许久,然后悻悻地走开。汤姆没有走远,他摇摇晃晃到卡车旁边,然后使劲敲车门。他的举动立刻引来了卡车的车主——一个三十多岁,身材高大、体格健壮的男子。
  “你小子在干什么?”车主抓住汤姆的衣领,把他拽起来。
  汤姆嘴里呜里哇啦,表示他想坐车。
  车主把汤姆摔在地上,说:“你想找死啊?滚远点,否则我一枪打死你。”
  汤姆爬起来,默默地走到一边,他到酒馆一角坐下,那神情很是沮丧。过了有半个小时,车主站了起来,他离开坐位,到巴台付了酒钱,然后出了酒馆。汤姆立刻站起来跟在他身后出了酒馆。
  车主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发动引擎。车轰隆隆地开动沿着高低不平的狭窄街道出了村子。车出了村子后不久,车主就听到车箱里有奇怪的响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车厢里晃动。
  “我没装什么东西啊!”车主纳闷地自言自语。他把车停下,从座位上把枪拿起来,打开枪的保险,然后打开车门,站在车踏板上探出身子去看车厢。就在他刚到清车厢全貌的时候,黑洞洞的枪口就顶在他的下颌,而他手里的枪管已经被人紧紧地攥住,他无法拉扯得动。
  “别——怕!”汤姆用半生不熟的西班牙语说,“不要——反抗,否则——你——要死。”
  车主手里的枪被汤姆拽了过来,车主双手举起退到地上。汤姆从车厢上跳下来,身手极其敏捷。这一动作让车主脸上露出既恐惧又惊异的神情。
  “别——怕,我们——只想——用一下你的车。你带——我们——去一个——地方。我们——不——要你的车。”
  “去哪里?”车主惶恐地问。
  汤姆没有回答,他给车主一个手势,让他上车。车主在汤姆的威逼下上了车,汤姆坐在他身边,把枪口对着他。汤姆向远处吕斯所在的地方指了指,意思是朝那个方向开。车启动了,很快到了吕斯他们所在的山坡的公路旁,卡车马达的声响早已经惊动了吕斯和其他人,他们正躲在树丛中向下观望。
  “是汤姆船长!”里奥斯说。
  大家凝神一看,果然在卡车驾驶室里灯光的映照下隐约能看出是汤姆船长。车停在山下,吕斯看到汤姆打开车门,一只手从车门里伸出来,向他们挥手。大家立刻提着武器飞奔下山。众人围拢在卡车旁,吕斯跳进驾驶室,坐在汤姆旁边,其他人爬上卡车车厢。
  “吕斯,你来告诉这家伙怎么走。”汤姆说,“我给他说不清楚。”
  吕斯明白汤姆的意思。他对车主说:“带我们去麦德林。然后就放你走。如果你一路上不给我们找麻烦的话,到了麦德林我们会给你付路费。”说着吕斯从口袋里掏出钞票塞在车主手里,“这是一半,到了麦德林再给你一半,前提是不要惹麻烦!”
  “好!一定!一定!”车主知道自己遇到了游击队,他明白这些人杀人是从来不犹豫的。他赶忙发动汽车,车前大灯打开,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卡车向前快速开去。这一夜汤姆和其他人流坐在车主身旁,他们监视着车主的举动。防止出什么意外。期间车在一处加油站加了油,加油的时候吕斯下车,他和加油站的人闲聊了几句,知道距离麦德林已经不远了。从加油站开始,车就由吕斯来开,现在他已经认得路了。车主此时被命令爬到车厢上,被车厢上的三个游击队员看押着。
  到天快亮的时候,卡车进了麦德林市。吕斯把车停在一处大街上,大家跳下车。吕斯给司机给了另一半车费。临走他抱着车主的脑袋吻了他的额头。
  “谢谢你了!伙计,很抱歉用这种方式让你带我们一程。你可以把车开回去了。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如果你聪明的话就不要报告警察。”
  车主点点头,他把钱收下。他在驾驶室里愣了一会神,然后才发动汽车离开,在他离开的时候,那些下车的游击队员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89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20:09 | 只看该作者

小故事教你做一个睿智的人

吕斯带领汤姆和其他人穿过一条昏暗的街道,在凌晨寂静的城市里,这些人就像鬼影一样。他们快速飞奔,绕过一个街区拐角,穿越了一个公园,又走了两个街区,最后来到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吕斯在巷子门前敲门,随即楼上的灯亮了,很快就有人在门里问。
  “谁?”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
  “开门!西里娅娜。我,吕斯。”
  门立刻被打开了。吕斯一进去就把女子抱了起来,然后热烈亲吻。
  汤姆和其他人站在房间里,看吕斯和那年轻女子亲热。
  “西里娅娜,我想死你了。”吕斯说。
  “吕斯,我也是,我也想你。”
  汤姆不用问就知道这个女子是吕斯的情人。
  大家等待吕斯和女子亲热完毕。吕斯把女子放开,然后介绍说:“汤姆船长,我最亲密的战友。西里娅娜,我的爱人。”
  汤姆与西里娅娜握手问候。西里娅娜这才与其他游击队员拥抱,然后带领大家上楼休息。
  “吕斯,我以为永远见不到你了。” 西里娅娜一边上楼一边给身边的吕斯说,“前段时间你们的人给我带话说你在巴拿马被捕了。我哭了整整一个星期,后来又说你被救了,我这才心情好了。你是怎么被救的?”
  “这个应当感谢汤姆船长了,他救了我。”
  “哦!是吗?” 西里娅娜用感激的目光看了汤姆一眼,汤姆看到那女子的眼眶里激动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众人被西里娅娜安排住下。这一天五个历尽艰苦的男子终于吃上了正常的饭,睡了一个好觉。
  汤姆临睡觉前去了浴室,他在路过吕斯的房间时听到房间里西里娅娜在哭泣,而吕斯在不断安慰她。汤姆不知道因为什么西里娅娜这样哭泣,他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就走开了。
  
  维奥莱塔在第二个星期开始自信心就比第一个星期强了很多。她在星期一的操作中依然手头很顺,她赚了二千三百美金。实际上,在第一个星期里,维奥莱塔并没有把全部的赌注压上去,她听从克罗尔先生的建议小心谨慎地操作,不敢越雷池一步。而从这个星期开始,她就有了不同的想法,她认为自己天生就是期货天才,一个星期的盈利让她感觉太好了。在与埃德度过整个周末,她充分享受了埃德给她的赞美,她的虚荣心张扬起来,于是在这个星期里,在前三天的盈利之后,后面两天让她第一次品尝了期货的凶残。
  她在星期四的做空当中赔了四千美金,在星期五做多当中赔了两万美金。
  维奥莱塔慌了,她在回家的路上迷迷糊糊,脑子一片空白。我怎么会这样?她问自己,我怎么会在两天的时间里把过去八天所有的利润全部赔光了,而且还亏了本。怎么回事?我想不明白,我怎么会那么愚蠢地下单,简直不可思议。
90
 楼主| 发表于 2005-2-3 13:20:24 | 只看该作者
维奥莱塔回到家中,她躺在床上,既不想吃饭,也不想与任何人联系,包括埃德。她躺到晚上十点被电话吵了起来,这是埃德的电话。

“维奥娜?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到我这里来?”
  “我病了!埃德,我生病了。”
  “你生病了?什么病?”
  “我发烧,头疼,我身体没有力气。”
  “你等我,我马上就来。”埃德扔下电话就赶到维奥莱塔的寓所。
  维奥莱塔打开门,埃德看到一个萎靡不振的女子。维奥莱塔和上个周末的样子完全不同。精神像是垮了一样。
  “你怎么了?”埃德摸摸维奥莱塔的额头,他没感觉发烫。“你没有发烧。”
  “埃德,我真病了。” 维奥莱塔有气无力地说,她把埃德扔在客厅里,自己上了床躺下。
  “维奥娜,告诉我,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埃德问。
  “没什么,埃德,我就是感觉不舒服。” 维奥莱塔转过脸去不看埃德。
  埃德上前,把维奥莱塔的身体扳过来,他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子,他从她游移的眼神中发现了问题。
  “维奥娜,你肯定没病。你一定是期货亏了。”埃德说。
  “没有!埃德,没有!” 维奥莱塔还想狡辩。
  “是的。维奥娜,你别骗我,我看出来了。”
  维奥莱塔用被单把脸捂起来,她知道自己的丑事被埃德看破,她即害羞又恼火。
  “维奥娜,你亏了多少?”埃德问。
  “没多少。”
  “到底多少?”
  “一点点,几千美金而已。”
  “是几千?”
  “五六千吧。”
  “哦!还不多嘛,我以为你把老本全亏光了呢。”
  “埃德,你说为什么,我以前都是赚的,可就星期四和星期五两天就把前面赚的全赔光了。”
  “是吗?这个我想也许就是期货的本来面目吧。虽然我没做过这个,但我听朋友讲做期货要想成功真是太难了。”
  “可我是和克罗尔先生先生学的真本领啊!”
  “是吗?”
  “克罗尔先生,他现在是做什么的?”
  “他是一个——,我不知道,好像没做什么。”
  “他住哪里?很有钱吗?”
  “他住皇后区,好像也没什么钱。”
  “他住那里?哈——,维奥娜,你太可笑了。你竟然找了个住皇后区的穷光蛋做你期货的老师,你用脑子考虑了没有?克罗尔先生如果真有你说的本领,他怎么会住皇后区,怎么会是个穷光蛋呢?”
  “这个——,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假如克罗尔先生真有本领的话,他就应该是一个家财万贯,一个住长岛豪宅的富翁。你好好想想,一个拥有操作期货的天才怎么可能是克罗尔先生这样的人呢?维奥娜,尽管我没见过克罗尔先生,没和他打过交道,但我相信他肯定是欺骗了你,他绝对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高明。”
  “可埃德,我按照他的话的确是赚了钱的呀!”
  “赚了钱?在哪?我看看?”
  “我上个星期不是告诉了你我赚了九千美金吗?”
  “上个星期?你知道吗?我听朋友说,做期货最有意思的就是往往刚入门的人赚钱最容易,然后就是无止尽地赔钱。你第一个星期赚钱完全符合了这条规律。”
  “啊!真的吗?真有这个说法吗?” 维奥莱塔趴起来盯着埃德的眼睛问。
  埃德郑重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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