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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去是不是不释放皮特?”
“我想不会,总部用这种口气让你去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议。”
“重要的事情?你能猜到是什么吗?”
“我个人认为总部是想与你做生意。”
“怎么讲?要我提供武器给你们吗?”
“我想应该是这样。”
汤姆想了想,他拿不定主意,对于深入哥伦比亚内陆,穿越‘哥联’游击队与政府军控制区,还有贩毒集团猖獗的麦德林市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为什么不派人到巴兰基利亚与我谈?”汤姆问。
“我想是我们的领导人无法离开根据地,他们的形象已经被警察、密探,还有‘哥联’游击队所熟知,而且他们的行动目标远远大于你汤姆船长的目标。”
“让我想想,给我一个小时。”
吕斯明白汤姆想干什么,他知趣地走开了。
吕斯走后汤姆在船舱里思考了半个小时,然后他打开话机通知手下的几个干将来他的船舱开会。
一会,特德、尼克、乔治、山姆、林德和报务员迈克前来。大家在一起围桌子坐下。
“我要离开你们大概一到两个星期,我要去哥伦比亚内陆,去游击队营地接皮特。”
“什么——?”大家都跳了起来。
“怎么可以?去那个鬼地方,哥伦比亚简直就是地域。”尼克说。
“是啊!船长,哥伦比亚可不是巴拿马。”乔治接口道。
“我知道,但必须这样。我必须去一次。”
“船长,这件事还是要好好考虑,假如你出了问题,那我们就全完了。”特德郑重地说。
“放心吧!我的好兄弟们。”汤姆拍了拍两边人的肩膀,“我这人命大,不会有事的。”
“如果你非要去,那我们只有随你一起去了。”特德说。
“这次不行,‘哥武’已经派了一个小分队来保护我。他们对哥伦比亚比我们大家都熟悉,而且他们也都熟悉热带丛林,知道如何应付政府军和‘哥联’游击队,还有,你们大家都是我的好兄弟,我把你们活蹦乱跳地带出来,就要把你们平安地带回去。哥伦比亚不是巴拿马,不是危地马拉,这是一个平民都没有安全保障的国家,何况我们。所以人去得越少越好。你们放心吧,我有‘哥武’游击队员保护。假如我在哥伦比亚被绑架里,那时侯你们再行动吧。但现在,你们都好好待在船上,我想我应该在一个星期后带皮特回来。”
众人哑口无言,他们只能服从。汤姆把事情交代完后,他随吕斯和前来接他的游击队员下船。众水手离别前都与他们的船长拥抱告别,每个人心头都罩着一团乌云,这是他们的船长第二次单独离开他们前往未知的世界。尽管他们相信他们的领袖具有无比的勇气和超人的胆识,但他们深深知道这次与上次不同,哥伦比亚之旅将凶险无比。众水手猜测得没错,汤姆将在这次旅程中经历以前从没经历过的生死战斗。
帕伊玛妮也前来与哥哥告别,她眼泪不住地流,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她知道这次的分别真有可能是永别。吕斯把自己的妹妹从怀里推开,他抓帕伊玛妮的肩膀说:“玛妮,等皮特回来,等你到了美国,你就给我来信。我现在相信皮特是会对你好的。我与汤姆船长说好了,如果有一天皮特和你分手了,那你就去找汤姆船长,他会设法安排你和我见面。另外,我会在这一两年里给你汇钱去。我不能让我唯一的亲人在美国受苦受难、流落街头。”
“放心吧,吕斯。皮特一辈子都不会抛弃我。”
“但愿吧!皮特应该很爱你。但我怕日子久了——,唉,就这样吧!我走了,玛妮。”说完吕斯松开帕伊玛妮肩膀,垮过船舷栏杆,顺绳梯而下。帕伊玛妮趴在栏杆上,哭着向吕斯挥手,哽咽地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此时,汤姆也纵身翻过栏杆,顺绳梯下到小船上。
“开船!”吕斯吩咐两个游击队员。小船被从大船边推开,两个水手挥动船桨向岸边划去。
吕斯最后向船上的帕伊玛妮挥手,然后不再看自己的妹妹,他脸朝岸边,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汤姆观察到了这一点,他嘴角微微一咧,摇摇头,然后伸手到腋下摸了摸枪,他把枪拔出来,退下弹夹,看看子弹是否装满,然后他把枪重新插回枪套。之后,他把衬衣的纽扣解开,让海风吹拂着前胸,他把遮阳草帽向下按了按。微微把眼睛眯着,在他眼前,巴兰基利亚的海岸越来越近,下午的阳光把海岸照射得光亮亮一片,海边的椰树林越来越近。哥伦比亚,汤姆心里暗想,暴力的天堂,好,我想看看到底暴力是什么样子。
小船靠上岸后,立刻从树林里走出六个人。他们都携带自动步枪,背着子弹带,像军人打扮,可穿得衣服却是普通平民的服装。
吕斯上岸后,立刻受到六个人的热烈拥抱。
“吕斯,你回来了。”其中一个体格健壮的青年男子说。
吕斯把男子的头发揪住,狠狠地摇了摇,说:“卡洛斯,又见到你了。看来上帝还不要我这个混蛋离开你们,还要让我和你一起并肩战斗。”
“是啊!吕斯,自从你离开后我就感觉失去了依靠一样,很多事情都要你来处理。最近我们在与‘哥联’在” 博哈亚市发生激战,我们攻占了他们的一个市镇,他们伙同政府军对我们进行反攻。如果不是来巴兰基利亚接你,可能我还在杀那些狗杂种呢。”
“北方总部没有转移吗?还在乔科省吗?”吕斯问。
“现在还在。前几天总部的帕尔梅拉和几个高级首长来了北方总部。”
“为什么来?”
“我想和你身后的人有关。”卡洛斯用眼睛给吕斯示意了一下。
“哦——,你提醒了我。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汤姆船长,我的恩人。”吕斯抓住汤姆的胳膊,把汤姆拽到卡洛斯面前,“这是卡洛斯,我最好的伙伴。”吕斯对汤姆说。
“你好!”双方向对方伸手表示问候。
“汤姆船长,我奉命护送你去我们的营地。一路上你的安全全部由我们负责。请你放心,尽管哥伦比亚不太平,但那是针对不受我们保护的人而言。对你,汤姆船长,你的安全丝毫没有问题。”
“谢谢!我相信你们的能力。”汤姆点点头道。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卡洛斯对汤姆建议。
“听从你们的安排了。”汤姆回答道。
九个游击队员,加上汤姆一共十个人。他们乘两辆吉普离开海滩向巴兰基利亚旁边的马格达雷那河而去。一路上游击队员把枪都放在手边,眼睛盯着公路两边的树丛,尤其在过一些市镇的时候,这些游击队员更加谨慎。两辆车相距有一定距离,时常用步话机进行联络。车行驶了有两个小时后到达了马格达雷那河岸边,河岸边茂密的树林和和蒿草把整个河岸几乎遮盖住了。大家从车上跳下来。游击队员们端枪在河岸边搜寻片刻,找到了一艘小船。卡洛斯、吕斯和汤姆以及另外两个游击队员上了船,其余的留了下来。他们在小船离开岸边划远后乘车离开了。
小船沿海岸划行了有六百米,拐过一个弯后前面出现了一艘破旧的驳船。驳船上有三个青年男子,他们接过小船甩过来的缆绳把缆绳系在驳船上。汤姆上船后发现船上除了甲板上的三个人外还有四个人。随着汤姆等众人上船,现在驳船上共有十一个游击队员,算汤姆是十二个人。
卡洛斯接过驳船的指挥权,他命令驳船起锚开拔。随着轰隆隆的马达声,驳船缓缓离开岸边,沿马格达雷那河溯流而上。汤姆坐在船舱里,吕斯不知道从那里找了瓶红酒,他在玻璃杯给汤姆倒了半杯,把被子递给汤姆。
“汤姆,现在没什么事了,这条河我们走过很多次,一直很安全。三天后我们将到达贝里奥港,预计第四天我们就能达到我们北方总部的宿营地了。”
“哦!好的。”汤姆点点头,然后透过没有遮挡的舱壁看岸上的风景。片刻,汤姆轻声问:“吕斯,你们战斗了多久了?”
“你是指我的支队还是指我们整个组织?”
“我是指你们整个‘哥武’组织。”
“从六十年代就开始了。”
“哦!这么久,你们战斗了这么久?六十年代,到现在应该有二十年了。”
“对!二十年了,整整一代人的生命都献给了这个事业。”
“有什么感受?对你们的事业你有什么感受?”
“我现在说不上了。但有一定我是确定的,哥伦比亚人民的解放必须由我们来完成。我们一定要在哥伦比亚完成格瓦拉所倡导的事业,建立一个公平、自由和平等的国家。”
“哦——,”汤姆沉吟道,他思索了片刻,说:“你认为这个世界能建立你所希望的理想国吗?”
“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们的信仰?”
“不但怀疑,而且认定你们所倡导的事业并不一定给你的人民带来你所要给予人民的东西。”
“你何以见得呢?”
“我不知道,我仅仅是凭对人性的认识,凭我对人类自私、贪婪和怯懦的本性出发来理解你们的事业。就我知道,你们在你们占领的土地上大量种植古柯树,制造可卡因并把它们贩卖到世界各地。从这一点上来说,你们在通向自由、公正和平等之路上为世界上的更多人制造了痛苦和不幸。”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汤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吕斯喝了口酒,沉吟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是事实。但你要明白,在通向人类幸福大门的道路上,没有暴力、血腥,甚至犯罪是不可能的,人类社会没有任何正义的事业仅仅凭善良德行就能达到目的。革命的暴力尽管与反革命的暴力在形式上一致,但最终的目的不同。只要我们所追寻的事业的最终目的是正义的,那么手段则并不重要。革命者就一定是慈善家、道德典范和品行高尚的人吗?不,你错了,汤姆船长,你把革命者的人格与天主教教义上所倡导的清教徒式的人格混为一潭了。革命者最重要的是信仰和勇气,至于慈悲怜悯和宽容大度则不是一个革命者所应该拥有的品德。”
“是这样——,”汤姆也喝了口酒,他点点头说:“也许你说得对!你的表述深刻地注解了一个革命者所应当拥有的价值观和道德观。但我还是觉得,你现在的解释与格瓦拉所倡导的‘新人’有巨大的反差。就我所知,格瓦拉要在全世界建立一个完全由那些具有高尚人格和品德,无私无畏,抛弃一切人类自私、贪婪和残暴的本性的‘新人’,而你刚才表述的革命者却让我看到与这种‘新人’的巨大反差。”
吕斯沉默了片刻,他在想如何回答汤姆的反驳。最后他说:“切·格瓦拉死去快二十年了。他作为一个革命者拥有完美的人格和品德,但他却失败了。他在非洲没有站住脚,同样在南美也没有。格瓦拉是一个令人崇拜和敬仰的人,他的热情、正义感、对压迫者的痛恨和对被压迫者的爱都是很少有人能企及的。他是个天使,是上帝派来唤醒民众的殉道者。对于这样个伟人,我不能说什么。但有一点我想说明,格瓦拉的浪漫主义和对革命的天真看法就是他失败的最终原因。革命不是儿戏,是生死搏斗,如果革命仅仅是靠幻想和理想主义那是绝对不能成功的。我们战斗了二十年,在这样一个严酷的环境下生存并发展起来。假如我们不使用一切手段了维持我们的生存,并去战斗,那么我们和格瓦拉的命运没有区别。所以,请不要指责我们为了生存而所做的那些事,在你们美国人看来是罪不可恕的事情。要知道,假如我们具有你们美国人的力量,那么我们可能比你们美国人还要讲道德,还富有理性和正义感。”
“是啊!”汤姆叹了口气说,他拍拍吕斯的肩膀,“我并不是在指责你。其实你的话与我的世界观有相似之处。世界上所有的犯罪虽然在形式上没有区别,但其动机和本质却可能相差十万八千里。人类社会的不平等、偏见和歧视是一切犯罪的根源。好了,吕斯,你说服了我,我认可了你的观点。其实,你是道出了我内心的话。”
吕斯点点头,两个人把酒杯一碰,一饮而尽。
驳船喷着黑黑的浓烟突突突地沿河而上,在这个看似破旧的船上,其实装着马力强大的新引擎。在马格达雷那河上,这样的驳船经常会出现,几乎都是老旧不堪的样子。汤姆乘坐的驳船尽管与那些船在外观上几乎没有差别,但其内部却被改造的具有很强的性能。再加上船上的十二个体格健壮的男子,手里都拥有杀人武器,所以按道理一般是没有什么难关能阻挡得了他们的。可是,在驳船到达贝里奥港还有一天的路程时,意外的情况发生了。
在他们快到达卡布拉曼加的时候,突然在河上出现一艘政府军的巡逻艇。巡逻艇上架着大炮和机枪。当驳船快靠近巡逻艇的时候,艇上的人要求驳船停船检查。
“我们遇到麻烦了。”吕斯对汤姆说,“看来我们要打一仗了。”
“非打不可吗?”汤姆问。
“是!他们能专门让我们停船就一定怀疑到我们有问题。在这条河上从来不会对驳船检查。假如他们上船来,我们全体人身份都要暴露。与其这样,不如先下手把他们干掉。”
在吕斯给汤姆解释的时候,卡洛斯来了,他用西班牙语同吕斯交谈了几句,然后离开。
“汤姆,习惯用M-16吗?”吕斯问。
汤姆笑了笑,说:“也许还能行吧!”
吕斯打开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武器,他扔给汤姆一把,汤姆接过枪操在手里,吕斯又给汤姆递过来几个弹夹。汤姆塞在两边裤子口袋。
“走吧,上去!”吕斯说,“本来是要平安带你去我们的营地,没想到要来一次血腥的战斗。”
巡逻艇越靠越近,连艇上人的头发的发丝都能分辨清楚了。艇上一共有八九个政府军士兵。他们手持武器,枪口都端平对着驳船,而艇上的大炮也对准驳船。
此时驳船上站着卡洛斯和另一个游击队员,他们手里都放在裤子口袋里,一副懒洋洋的模样。驳船上其他的人都已经躲在甲板下面,等待开始攻击。
在巡逻艇刚靠上驳船的时候,卡洛斯就下了号令,他和身边的游击队员把手里的手雷扔了过去,然后就翻身跳进船舱。驳船上其他的人立刻扣动扳机凶猛地向巡逻艇上的士兵射击。巡逻艇被巨大的爆炸和急风暴雨的枪弹射击而打中起火,艇上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倒毙栽倒进河里。战斗仅仅用了不到三十秒钟,整个巡逻艇烈火熊熊,在慢慢下沉。游击队员停止了射击,驳船拐过船头,绕过巡逻艇急速离开。不久,在他们身后传来艇上弹药的爆炸声,即刻那巡逻艇被炸成数段沉没了。
“结束了!”吕斯拍拍汤姆的肩膀,“就这么简单。”
“是啊!杀人的确就这么简单。”汤姆回答道,他在仅仅打完了一个弹夹战斗就结束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杀死了某个士兵,汤姆此时并不在乎。杀人对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了。
驳船又继续走了十几分钟。突然卡洛斯下到船舱。
“我们要立刻下船。”
“怎么了?”
“政府军派直升机沿河在搜索,肯定是刚才的袭击招了他们来。”
“好!那就立刻上岸。别忘了把火箭筒带上,我们需要这个东西对付直升机。”吕斯向卡洛斯喊。
驳船快速朝岸边而去,此时,武装直升机的轰鸣声已经传到每个人耳朵,直升机距离驳船已经不远了。
“他们发现我们了。”吕斯对汤姆说,“快,汤姆,你到甲板上去。”
众人站立在甲板号上举枪对直升机射击,有一个游击队员举着火箭筒在对直升机瞄准。也在同时,直升机发射的火箭弹就倾泻过来,第一枚打在驳船后部,把驳船的半个甲板炸掉了,另一枚火箭弹打在船体侧后的河面,把船的尾部都掀了起来。此时驳船距离岸边还有二十多米,众人纷纷跳下驳船,涉水向河岸奔去。
“快,轰它!”卡洛斯对跳到河里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说。
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转身站立住,再次瞄准直升机,此时直升机呼啸着飞奔而来,它上面的机枪喷出的子弹打在水里激起两排整齐的水柱,顷刻那手持火箭筒的游击队员胸膛就被枪弹穿透,他被从水里打得飞了起来,画了个弧线,又落入水中。尸体里涌出的血立刻把水面染红了。
直升机一个扫射和两枚火箭弹就杀死了四名游击队员,只有剩下的八个人向河岸跑去。此时,直升机打了个旋转又回来了。它狂热地追逐正在上岸的游击队员,又有两人被子弹击中倒在河中。
汤姆和吕斯都到了河岸,在他们身边只有四个人了。他们登陆的河岸上是一片开阔地带,直升机把机头转过来对着游击队员登陆的河岸,在空中旋停住,它上面的机枪拼命扫射,河岸边的游击队员在直升机强大的火力压制下没人能抬得起来头,更别说上岸了。他们趴在河岸边的岩石后躲避子弹。
“奶奶的!”吕斯嘴里咒骂着,“它要把我们压死在岸边。”
在吕斯身边是脸色惨白的卡洛斯,他瘫倒在岩石后,左胳膊流血不止,他的左胳膊被打断了。
“完了!吕斯,我们要死在这了。”卡洛斯说苦笑着说。
吕斯咬紧牙关,他冒死探出头来,向直升机打过一梭子子弹,但立刻就受到直升机射来的机枪子弹的回应,他头顶的岩石被打得爆裂开来,强烈的震动差掉让他摔脱手中的枪。
“上帝啊!”吕斯心中祈祷,“一定得把它干掉!一定得把它干掉!”吕斯又挺身站起来,这次他把身体完全暴露出来,迎着直升机扫射。直升机看到了他,机枪子弹打入泥土像铁犁一样从一边划了过来,就在快扫射到吕斯身体时突然从吕斯身后划过一道白烟直奔直升机而去,顷刻直升机上腾起火球,巨大的爆炸把直升机炸成碎片,它栽倒在地,巨大的螺旋桨在空中飞舞,然后落下,旋转的叶片把地面泥土扫起在空中四处飞溅。吕斯对眼前的一切目瞪口呆,在惊讶中他回头一看,汤姆抗着火箭筒站在河中,那火箭筒口还冒着丝丝白烟。
-------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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