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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蓝箭 - 

[转帖]《大学》探微释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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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29:58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诗》云:瞻彼淇澳,菉竹猗猗。有斐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喧兮。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如切如磋者,道学也。如琢如磨者,自修也。瑟兮僴兮者,恂慄也。赫兮喧兮者,威仪也。有斐君子,终不可喧兮者,道盛德至善,民之不能忘也。

【南怀瑾释】
《诗经》上说:你看哪!淇水转弯地一块坳里的竹林,有多么美妙的丰姿啊!有一个文质彬彬的君子,他到老了,还那么用功。多么严肃啊!多么勇敢啊!真是光明磊落,胸襟真很爽朗啊!现在这个文质彬彬的人啊,让人难忘,真的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卫武公为求道学的努力,像雕刻一件美玉一样,先要切好粗坯,再来雕琢成形。再加仔细自修,这里还要琢一下,那边还要磨光一点。既要精工细作,所以随时害怕自己半途而废,会功败垂成。要有这样小心用功的精神,总算修整完工,摆在那里一看,真是好威风、好庄严的一块瑰宝。光明磊落、胸襟爽朗的人,风度、气质、威仪都很好啊。卫武公“诚意”改过自新,才做到文成功就的君子,学问道业不但成功了,德行也达到至善的程度了,实在没有什么好挑剔的,所以使人们永远忘不了他。

【智旭直指】
“切”、“磋”、“琢”、“磨”,致知也。“恂慄”诚于中也。“威仪”,形于外也。“盛德”,明德之已明者。致知则意诚,意诚则心正,“知”、“意”、“心”皆“明德”之别名,“致”、“诚”、“正”皆“明明德”之别名。致到极处,诚到极处,正到极处,即名“至善”;“民不能忘”,即是“亲民”。可见“亲民”、“止至善”,不是“明德”外事。

【载暄今解】
“切”、“磋”、“琢”、“磨”,在修行紧要处的用功,是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恂慄”(恭敬谨慎)是为内在真诚。“威仪”(气质风度),表现在形体的外表上。“盛德”(德行达到很高的程度),是已经明白了心性本体的人。有了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则心意诚实,心意诚实则心胸端正正直,“知”、“意”、“心”都是“明德”(心性本体)的另外称呼,“致”、“诚”、“正”都是“明明德”(认识心性本体)的另外称呼。智慧达到最顶端,诚实达到最顶端,正直达到最顶端,即称为“至善”;“民之不能忘”(人民记忆深刻都忘不了),就是“亲民”。由此可以知道“亲民”、“止至善”,不是“明德”之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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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0:16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诗》云:“于戏,前王不忘!”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此以没世不忘也。

【南怀瑾释】
《诗经》说:唉!先王啊!我们忘不了你的道德教化啊!同时,也是警告成王,再也不要忘记了先王的道德学养的榜样啊!像文王、武王那样,一般自我爱好的君子们,因为尊敬他难能可贵的贤德,所以对他更加亲切而且怀念他。即使如一般小人们为什么也是那么尊敬怀念他呢?因为他们感激文王、武王的德政,同样也使他们达到应该得到的利益,使他们也很满足、很快乐。因此,虽然文王、武王已经不在这个世间了,但是,无论君子与小人、好人与坏人,所有的人还是永远忘不了他的道德仁政啊!

(《诗经•国颂•烈文》篇的第一句话:“于戏,前王不忘。”这篇诗是记载周公辅成王先出了问题。后来,经过周公的教导,成王自己“诚意”改过自新以后,再出来执政的时候,各国诸侯陪着他祭拜文王、武王的颂辞。)

【智旭直指】
武公之民不能忘,与前王之民不能忘一般。良以“明德”之中,自具“贤”、“亲”、“乐”、“利”,横遍天下,竖彻没世故也。

【载暄今解】
人民没有忘记周武王的贤德,就像没有忘记周文王一样。的确是这样的,在自我的心性本体之中,本来就具备了“贤”、“亲”、“乐”、“利”,横遍布于宇宙天下,竖通达终尽于过去、现在、未来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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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0:41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康诰》曰:“克明德。”《大甲》曰:“顾諟天之明命。”《帝典》曰:“克明峻德。”皆自明也。

【南怀瑾释】
《周书•康诰》记载成王伐诛管叔、蔡叔以后,再封康叔于殷,来管治殷的遗民,而在训诫康叔的诰文上,提出“克明德”,你要记住效法祖父文王一样,努力做到“明德”的境界。

《商书•大甲》记载伊尹下放大甲于桐,三年以后,大甲“诚意”反省存诚,改过自新,学养有了成就。伊尹又把他接回来复位,作了三篇告诫书敬告他,首先就提到,“先王顾諟天之明命”。“顾諟”是伊尹告诫大甲,你要追念你父亲“先王”的成功,他是随时随地在照顾起心动念的善恶,明了天性自然首先生命的作用。

《虞书•尧典》记载帝尧“克明峻德”,说明帝尧的基本学养功夫,就是能自我“明德”,完成“内圣外王”的最高道德。

从自我“诚意”下手,才能达到“内明”境界。

【智旭直指】
由武公而溯之文王,溯之成汤,溯之帝尧,皆是“自明”。自明,即致知诚意也,即躬自厚也,即修身为本也,即知所先也。

【载暄今解】
由周武王而上溯到周文王,再上溯到成王,上溯到商的汤王,上溯到五帝的尧帝,都是能进行自我修养而自我明白了心性本体。自明,就是达到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而诚实心意,就是自己能严格要求自己也能努力修行上进,就是修养自身为根本,就是具备认识了心性本体的智慧的先决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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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1:02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南怀瑾释】
内心“诚意”不自欺,随时告诫自己,从此要内外兼修,做到日新又新的境界。“内明”的“日新”,是要天天反省,无私无欲,达到道成德就。“外用”的“日新”,要对国家人民,使其安居乐业,胜过前朝前代。等于现代人最喜欢通行的话,要天天前进,日日进步才对。商汤把这句话镌刻在盘子上面,以便每饮不忘,好提醒自己。

【智旭直指】
“欲诚其意”,莫若自新。自新者,不安于旧习也。我法二执,是无始妄习,名之为“旧”。观我法空,是“格物致知”,名之为“新”。

“苟”者,斩然背尘合觉也。“日日新”者,不肯得少为足。“又日新”者,不肯半途而废。

又“苟日新”者,断分别二执。“日日新”者,断俱生二执。“又日新”者,断二障种子。

【载暄今解】
要诚实心意的,直接的途径就是自我内外兼修。进行自我内外兼修的,不要被过去的观念和习惯所束缚住。我执和法执,是无始以来累积和延续下来的虚妄的习气,名之为“旧”。对我空和法空进行微妙殊胜的观察,是达到心物一元境地的途径,名之为“新”。

“苟”(如果的意思,此指自我修养的人)者,断除尘劳的虚妄烦恼合乎于觉悟的道。“日日新”(日新又新)者,不肯得到一点的境界和一点的法而满足。“又日新”(日日不断进步)者,不肯修行到半途就自我废弃。

又“苟日新”(内外兼修有新的境界)者,断除了由种种虚妄分别而来的对自我和一切法的执著。“日日新”(每天都有新境界)者,断除了与生俱来的我执和法执。“又日新”(日新又新)者,断除了烦恼障与所知障的种子。

【词语解释】
分别:区别,对事物起种种相对性的区别,而执取这些区别,以之为有自性。

俱生:与我的生命同时而起之意。人的惑心的生起,有二种,其一为分别起,另一为俱生起。若依邪师、邪教、邪思维而起者,是分别起;不假此三者,对于外境自然生起惑心的,是俱生起。此中,分别起的惑性强,而易断;俱生起的惑性弱,而难断。

二障:烦恼障与所知障。烦恼障是心理上、感情上的迷执;所知障是知解上的迷执。

种子:①唯识学说的重要概念。唯识学派以为,世间出现的种种行为,或净或染,这些行为过后不会消失,而成为无有,而是有一种余势或影响力留下来,作为未来行为生起的原因,或影响未来的行为。这些余势或影响力,可以说是具体的行为或现象的潜在状态。依唯识说,这潜在状态,即是种子,藏匿于第八识阿赖耶识中。之所以称为种子,是取植物种子的意思;植物的种子是构成该棵植物的主要原因,行为的种子,则是形成该行为的主要原因。但植物的种子是物质性的,行为的种子则完全是精神性的。故种子可以说是生起行为或现象的一种精神力量。②在密教,种子是具有象征意义的文字。即是说,种子是一种梵字,用以标示佛与菩萨各尊,其间亦含有哲学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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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1:19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南怀瑾释】
训诫康叔的诰文上说:要重新做人做事,决不像过去一样。

《诗经•大雅》说:周,原来是殷商末代的诸侯小国。但因殷纣太坏了,不得不起来率领诸侯革命,结果建立了周朝,可是革命是维新的,不会像前朝的纣一样,犯大错误而误国误民。

所以是真君子,没有哪一样不极力随时反省,改过自新的。

【智旭直指】
不是我去作他,只因自能日新,彼便兴起。故孟子曰:“待文王而后兴。”兴,即作也。

只一“日新又新”,便使民亦自作,“命”亦“维新”,可见心外无民,心外无命。

【载暄今解】
不是我刻意地要去革命实施,只是因为自己内在就生生不息反省自新,新的就要淘汰旧的。所以孟子说:“待文王而后兴。”(文王出现后就施行了新的仁政,产生了新气象),兴,就是仁政的兴起。

只一“日新又新”(天天前进,日日进步),便是教导人民群众自我进行内在修养,“命”(革命)也就是洗涤旧的、恶劣的,可见除这个心之外没有与之对立的民众,除这个心之外没有与之对立的革命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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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1:36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诗》云:“邦畿千里,惟民所止。”《诗》云:“缗蛮黄鸟,止于丘隅。”子曰:“于止,知其所止,可以人而不如鸟乎?”《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与国人交,止于信。

【南怀瑾释】
《诗经•商颂•玄鸟》篇说:表示“外用(王)”之学,为民服务而不自欺,必须要使人民能够得到安居乐业的生活,才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真“诚意”。 《诗经•小雅•缗蛮篇》说:你看那个小小的黄鹂,还可以自由自在,站在那个小山丘上,休息歌唱。但我们却永远在辛劳中生活无着呢?因此,曾子就引用夫子的话说,做人处事,尤其是为政,随时都要自己反省,该知道止的时候,就要赶快停止下来,好让人民要养生息。不然,就会使人感觉人的生命与生活,还不如一只小鸟呢!那怎么可以啊!《诗经•大雅•文王篇》中,描述周文王的伟大道德,他自己忍受纣王的无道加害,遵守礼法,委曲求全,修德俟命,但使人民得到熙熙攘攘的安乐生活。作为领导人的人君,或是公私事业的主持人--老板们,自己的“诚意”,是“知止”在仁爱一切人的目标上。作为国家政府的干部,或是公私事业的职员,自己的“诚意”是“知止”在敬守职务的公德上。作为人子女的“诚意”,是“知止”在孝顺父母上。为人父母的“诚意”,是“知止”在仁慈教养子女。在国民文化的教育上,是“知止”在诚信上。

【智旭直指】
文王一人耳,对臣下则名为君,对商纣则名为臣,对王季则名为子,对武周则名为父,可见身是本,而所对皆末也。

“明德”一理耳,对臣下则名为仁,对君上则名为敬,对父母则名为孝,对子孙则名为慈,对国人则名为信,可见“无所不用其极”,无二极也。

“极”即至善,至善即“明德”本体,此文王自谦处,诚中形外处,皆由格物致知,以诚其意,故能如此。

【载暄今解】
于周文王本身来说,在他的臣下而言就是君主,在商纣王而言就是臣下,对王季而言就是他的儿子,对周武王而言就是他的父亲,由此可见此身此心是根本,而所对应的都是操持国家的外在形式。

“明德”的真实义理,在于对臣下就是仁爱,对上面的君主就是尊敬,对父母亲就是孝顺,对子孙就是慈祥,对人民大众就是诚信,由此可见“无所不用其极”(改过自新,极力反省),没有其它的对立面。

“极”就是觉行圆满的境界,觉行圆满就是自我的心性本体,这里周文王断恶从善、实施仁政的地方,就是内在修养好了,外在也就处处表现出合乎于道的德行,都是由于格除心中的物欲,达到心物一元的境地,诚实自己的心意,所以就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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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4:09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子曰:“听讼,吾犹人也。必也使无讼乎!无情者,不得尽其辞,大畏民志。”

此谓知本。


【南怀瑾释】
孔子说,我听到别人打官司,原告、实行、证人、律师,都是各有各的理由。当我在听某一边说得很有道理时,又反过来,听这一边说得也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自己要保持客观,并使大家没有纷争,都能心平气和,合理得到解决。

指我们的意识所产生的思想形态,在我们心中脑里,随时都有矛盾乱流,形成业力。任何一个人,随时在心中脑里,都有理性和情绪上的斗争,随时自己和自己在争讼、打官司。除了能“自净其意”此外,“自讼”是随生命并存,永无停止的。所以道家的庄子,也形容这种“心、意、识”自讼的状态,叫做“心兵”,就是说平常的人们,意识心中,随时都在内战。如果心兵不动,自心的天下就太平了。人们假如能够学养到自净其意,不生忘念,心兵永息,更不自讼了,那才真是“知本”。

【智旭直指】
世人不知心外无物,妄谓仁、敬、孝、慈、信,可以对君、臣、父、子、良民,不可以化顽恶,殊不知只是物未格,知未致,意未诚耳。如文王之使虞芮息争,何必别商听讼之法。大凡不达人我一体,则有争有竞,便名之为“无情”,非必告谎状,而后为“无情者”。

今以本无人我之“明德”化之,故能“大畏民志”。夫“畏民志”,则非刑罚之威。“大畏民志”,则使健讼者,亦化而为圣贤矣。非知身为物本,格物致知以诚其意者,孰能若此也哉!

二详示诚意,必先致知竟。

三更示“修”、“齐”、“治”、“平”,必有次第,又为四:初以心身合释,二以身家合释,三以家国合释,四以国与天下合释。虽如此次第合释,然皆不离“修身为本”,皆不外于“格”、“致”、“诚”、“正”之功。

今初以心身合释。

【载暄今解】
世间上的一般人不晓得宇宙中万事万物都是自我心性本体的呈现,虚妄地认为仁爱、尊敬、孝顺、慈祥、诚信,只可以对君主、臣下、父亲、子孙、善良和守法的民众,而不能化育刁顽的恶民,哪里知道只不过是未格除心中的物欲,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没有达到,内在的心意识没有诚实。实施仁政、德政的周文王使相互争土地的虞国和芮国平息了纷争,何必非要去打争利诉讼的官司呢。平常不能通达别人和自己是一个心性本体的,那么就有争有竞,便认为对方不通情理,非要为了争利诉讼而谎报夸大利于自己的情况,而后做一个不通情理的人。

现在以本来没有自他分别的心性本体来进行化育,所以能使隐瞒真实情况的人不敢花言巧语,使人心畏服。使人心畏服的,则并不是各种刑律惩罚的威慑。能使隐瞒真实情况的人不敢花言巧语,使人心畏服,那么就使得积极争利诉讼的人,也不想诉讼而转化成了圣贤之人。如果不是知道此心身是万事万物的根本,达到心物一元而诚实心意的,怎么能像这样呢!

第二详细指明了要诚实心意,必须先要达到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

第三更显示了“修”(修养自身)、“齐”(操持好家庭、家族)、“治”(治理好国家)、“平”(使天下太平),必须有渐进次序,又可以分为四步:一是用心身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二是以自身与小家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三是以小家与整个国家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四是以整个国家与宇宙天下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虽然像这样用渐进次序来一起阐释,然而都离不开修养自身为根本,都不外乎是“格”(格除物欲达到心物一元)、“致”(达到认识心性本性的智慧)、“诚”(诚实心意识)、“正”(正直内心和行为)的功用。

现在用心身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

【相关链接】
虞芮纷争:
殷代末年,在中国的西边,有两个小国,一个名叫芮国,一个就是虞国。
  这两个小国都土地狭小,人民稀少。两国的国君都希望自己的国土能扩大一些,但周围的国家都比他们大,他们两国又国土相邻,因此,总想把对方的国土纳人自己的版图。
  在两国交界的地方,有一大片肥沃的土地,一直是两国争夺的焦点。
  虞国的国君说:“这块土地世世代代都是我们虞国的领土。”
  芮国的国君针锋相对地讲:“我们芮人祖祖辈辈都生息在这块土地上。”
  为了争夺这块土地,双方都大造舆论。在虞国,学究们查找典籍,考古引史,写下了三大册论证这块土地是虞国的著述。为此,虞国耗费了数万黄金。在芮国,则举办了“××地方自古就是芮人领土”的大型图展,不仅有出土文物,而且有芮人祖先××在生活的历史照片。为了证明自己的根据充分,芮国君主还组织了大型图展到各国巡回展出。
  双方都为争夺这块国土,使尽了浑身解数。但最后结局如何,还需周文王来裁定。
  于是,双方的国君都带着必胜的争斗之心,来到周国,听周文王的裁决。
  一进入周国的地界,两国国君看到一派和气升平的景象。
  在田野,农夫相见,总是相互谦让道路。张三见到李四,李四看见张三,都将耕牛赶在路边,请对方先走过去。自己则笑容满面地静立在一旁。
  进到周国的城市,真是人山人海。但来往干活的都是中青年人,看不见一位手提东西的老人。老人们都悠闲地过着清闲的生活,孩童们都天真烂漫地追逐嬉戏。
  刚到周国的一个地方官府,官府的人员马上迎了出来,热情地把两位国君安顿下来。随即,当地的最高长官带领属僚前来。
  两位国君看到,周国的官员一个个非常礼貌,土让大夫,大夫让卿,没有一点争宠争权的气息,各人都清楚地安于自己的职位。
  看到这一切,两国的国君都十分羞愧,同声说:“我们都是小人啊!哪配去请周文王裁决是非呢?”
  两国国君回到各自的国家,都相互推让原先争夺的那一片土地。
  结果可想而知,虞国、芮国都没有占有这片土地。为了记住这段历史,大家把这块土地取名为“闲原”,以作为纪念。
  自此以后,两国都以道义为重,过着平安自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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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5:01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

【南怀瑾释】
所谓从自身修养,在端正心性的,身体情绪上有愤怒,那么心性就得不到端正。因为愤怒伤肝。有所恐惧,那么心性得不到端正。因为恐惧伤肾。有所好乐,那么心性得不到端正。因为好乐伤心。有所忧患,那么心性得不到端正。因为忧患伤肺。

【智旭直指】
李卓吾云:“身”字不必改作“心”字。首节见身之有关于心,次节见心之有关于身。

“身”者,前六识身也。“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即贪嗔痴等根随烦恼也。现行熏成种子,故使第八识心“不得其正”。

【载暄今解】
李卓吾云:“身”字不必改作“心”字(因为此身心本就一体,身心互为影响,心性端正了,此身也就修好了;此身修好了,心性自然也就端正了)。第一节说明了此身的根本在于此心;第二节说明了身心互为影响,身如果有种种不良情绪的反应,那么此心性也就没有得到端正。

“身”者,为前六识(眼、耳、鼻、舌、身、意)因缘聚合之身。“忿懥”、“恐惧”、“好乐”、“忧患”,即伴随着贪欲、嗔恚、愚痴这三种基本的烦恼而生起第二义的烦恼。由潜在的状态转而为实现状态熏染成生起行为或现象的一种精神力量,所以使第八识(阿赖耶识)心性得不到端正。

【名词解释】
贪嗔痴:又称三毒,贪是贪欲;嗔是嗔恚;痴是愚痴。是三种基本烦恼,能障害善根的发展。佛教以三毒喻火,谓能燃烧众生的身心,使流转于生死苦域,无有出期。

根:能生起感觉作用的机能,以至于器官,所谓眼、耳、鼻、舌、身等五根。
随烦恼:伴随着根本烦恼而生起的第二义的烦恼。

现行:又作现量,种子是潜在状态,一切法是实现状态,由潜在状态转而为实现状态,即是现行。

【相关链接】
李卓吾:晚明时代中国哲学家、思想家,求独见、逆传统、尊个性、倡真率,反学术和思想束缚,他除了对儒、道、佛三家之外,对法家、墨家等诸子百家和历史著述也都拥有极高的造诣;同时也十分关心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各家、各教学说。在文学方面,提出将诗赋等正统文学和戏曲小说等通俗文学等价齐观的平等观点。李卓吾生活的晚明时代,是一个与以前的社会相比发生了历史性变化的大变革时期。尤其在明末经济、社会上的变化,各个阶层之间的矛盾交错混乱的状况就更加严重了。这种状况使知识分子们觉醒了,并且促进了他们的思维活动,进而又瓦解了他们之间原已存在的那种排他性。总之,压抑自由思考的时代障碍,到了李卓吾时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甚至是难以想像的打击。由此我们可以说,他的批判精神能够结合于时代潮流而绽开了一朵象征着晚明思潮的绚丽之花。
19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5:17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心不在焉,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食而不知其味。此谓修身在正其心。

【南怀瑾释】
事物不放在心上,看见了不用意识去分别,听见了也不用意识去分别,吃食物之时完全不去辨别味道,那么这样修养自身在端正自己的心性了。

【智旭直指】
第八识体自无所不在,亦无所在,唯其受染法熏,持染法种,随彼染法所起现行,为视,为听,为食,而见闻知之妙性,遂为彼所覆蔽矣。

盖其光圆满得无增减者,名之为“见”。既有所视,便不名见。十方击鼓,十处齐闻者,名之为“闻”。既有所听,使不名闻。舌根不动,淡性常在者,名为知“味”。既有所食,便不知味。故前一节深明现行熏种子之失,此一节深明种子生现行之失。身心相关若此,故必“格物致知”以“诚其意”,然后心正而身修也。

有所“忿懥”等,只是不能“格物”,故意不诚。“不见”、“不闻”等,只是不能“致知”,故心不正,而身不修。

问曰:前云“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此云“忿懥”、“好乐”,皆不得正,前后不相违耶?

答曰:“如恶恶臭”,断我法二执也。“如好好色”,修二空妙观也。二观成就,方能无“忿懥”等。自无“忿懥”等私,方能民之所好好之,民之所恶恶之。故知“格物致知”之外,别无“诚意”“正心”之功。

二身家合释。

【载暄今解】
第八识阿赖耶识的本体本来到处都存在,亦没有一个具体固定的所在,只是其受到了迷妄的诸法的熏习,摄持迷妄诸法的种子,随顺那些迷妄诸法所起的实现状态,为视,为听,为食(《老子》曰: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聋,五味令人口爽),而见、闻、知的本来奇妙的自我本性,终于被彼所覆盖遮蔽了。

知晓自性本体的性光圆圆满满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的,名之为“见”(《大佛顶首楞严经》说:“见见之时,见非是见,见犹离见,见不能及。”当见到这个道的时候,这个见不是眼睛的能见所见,也不是意识的能见所见,说是见吧又离开眼睛、意识的见,那个见道的见是不能用我们平常认为的眼睛啦、意识啦等能见得到。)。既然能被眼睛所看到,就不能称为见(古德常说:舍识用根。比如眼睛第一眼所看到的最初分别为识,自己不用眼球的识而用那个具备回视功能的体质清净的胜义根,用这个胜义根来对应万事万物为“见”)。周围十方击鼓,十处都一齐听到,名之为“闻”。既然能用耳朵听,就不能称为闻(此处指在舍识用根上,如果不用胜义根来对应,就不是真正正心的修行着力处)。舌根不随着五味而转动,天然淡泊的心性常在,名为知道真正的味道。既然能吃饭、吃菜,便不加分别去感觉饭菜的滋味。所以前一节深刻地说明了由潜在状态转而为实现状态熏习种子的过失,这一节深刻地说明了种子由潜在状态转而为实现状态的过失,身心相互关联、互为影响的关系是这样,所以必须格除心中的物欲达到心物一元的境地,以诚实自己的心意识,然后心性端正了,此身也就得到修正和修养了。

情绪上有愤怒、恐惧、好乐、忧患等,只是因为不能格除心中的物欲,所以心意识得不到诚实。不能用真正的见性和闻性等(所谓舍识用根),只是因为没有具备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所以心意识得不到端正,而此身也就得不到合乎于道的修正和修养。

有人问道:前面所说的“如恶恶臭,如好好色”( 当你真讨厌它的时候,就会立刻厌恶它,再也不会去迷恋它。当你真喜爱它的时候,你必然会马上去爱好它,再也不会舍弃它。),而这里又说“忿懥”、“好乐”,心意识得不到端正,那么前后所说是不是矛盾的呢?

我在这里回答:前面所说的“如恶恶臭”,指的是在断除我执和法执上用功。前面所说的“如好好色”,指的是修行我空和法空的微妙殊胜的内在观察。我空和法空这二观修成功了,才能没有愤怒、恐惧、好乐、忧患等,自己内在没有了愤怒、恐惧、好乐、忧患等自私自利的不良情绪,才能真正做利益人民大众的事,对人民大众有害的事情也就能杜绝。所以必须知道格除心中的物欲达到心物一元境地之外,并没有与之相对立的诚实心意和端正心性的功用。

第二以自身与小家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

【名词解释】
染法:迷妄诸法,恶性(恶事,使人受到损害的事,能招致将来的苦果)与有覆无记性(有些东西,不能判别是善抑是恶,但为烦恼所遮敝,对正智的发生,有妨碍作用)的诸法。

见:审慎地思虑、推求,而决择事理。通于正邪。即是说,有正见,也有邪见。

闻: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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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0-6 01:35:31 | 只看该作者
【古本原文】
所谓齐其家在修其身者。人,之其所亲爱而辟焉。之其所贱恶而辟焉。之其所畏敬而辟焉。之其所哀矜而辟焉。之其所敖惰而辟焉。故好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者,天下鲜矣。故谚有之曰:“人莫知其子之恶,莫知其苗之硕。”此谓身不修,不可以齐其家。

【南怀瑾释】
所谓主持家政的人,也可以说包括所有主持一个社团,或政党的领导人,本身最需要有自知之明,避免容易偏差、容易犯错的主要修养所在。人往往被自己的亲情、爱情所蒙蔽,心理就有偏差,严重一点,就失常了。被自己讨厌某人、某事、某物的情绪所左右,智慧、理性就被蒙蔽,心理产生偏差。

智慧、理性被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感的情绪所蒙蔽,心理就有偏差。智慧、理性被怜悯和同情的情绪所左右,变得偏心、偏爱。智慧、理性被骄傲自满和懈怠懒惰的情绪所左右,心理产生偏差。

所以喜欢一个人、一件事物而知道坏处的,讨厌某人某事某物而知道其好处的,天下实在很少见啊。所以有俗语说:“人大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坏处,大都不知道自己地里的庄稼长得很好很壮。”这样子就是不修养自身,是不可以操持好家族、家庭和家务的。

【智旭直指】
五个“辟”字,皆是不能“格物”,故不能“致知”耳,便是不能“齐家”之处,何止为身不修耶!“莫知子恶”,“莫知苗硕”,亦是为物所蔽,故不能致其知也。后一反结,最为有力,正显“修身为本”。

三家国合释。

【载暄今解】
五个“辟”(偏僻、偏差、病癖)字,都是不能格除心中的物欲不能达到心物一元的境地,所以也就没有认识心性本体的智慧,也就不具备主持家政的资格,不仅仅只是自身得不到修正!人大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坏处,大都不知道自己地里的庄稼长得很好很壮,这都是为外在的物质现象和自身的情感所蒙蔽,所以不能达到具备认识心性本体智慧的程度。后面反过来论证,最为有力地显示了修行、修养自身为根本。

第三以小家与整个国家是一个整体来进行阐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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