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简单的因果关系

木人

以前有这样一个结论，做老板不需要高学历。如果你投一个怀疑的眼神过去，说这句话的人马上振振有辞地告诉你：你看看，现在社会上成功的老板，哪有什么学历很高的？都是初中甚至小学，倒好象是学历越低越能做大老板。

好象事实确实如此。如果你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解释足以让你沉思一会。如果你以前恰巧想过这个问题，你就会告诉他：现在成功的老板大多四五十岁，他们年轻的时候，哪有时间和机会念书？所以学历与做老板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现在该轮到他沉思一会了。

相信每个人都曾经用“因为……所以……”造过句。佛家亦云，有果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因果关系也早已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

咨询顾问更是如此。麦肯锡说，解决问题不是你在麦肯锡要做的一件事情，而是你在麦肯锡要做的事情的全部。咨询顾问在分析问题的时候，总是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我们不停地问为什么，就假定，有一个因果关系的存在。事实上，最终我们得出的结论就是这样的：因为你人力资源管理不规范，所以你业绩很差；因为你流程不畅，所以你经常拖期；因为你职责不清，所以部门之间经常扯皮……

然而，因果关系真的这么简单？

国内某著名咨询公司做的咨询市场分析报告中指出，2003年管理咨询市场人力资源管理咨询需求最旺盛，因为这方面的服务占据了总额的将近四成。

后来有一个朋友在聚会时候问到咨询市场的情况，我告诉他，市场上人力资源管理咨询服务的份额占到总体份额的四成。他说，哦，我知道了，是因为人力资源管理咨询的需求最大。

我说，也许你错了。

业内的朋友都知道，大凡新创办的咨询公司，往往都把人力资源作为切入点，至少我了解的南京市场是这样。如果真的如此，那人力资源领域的份额就不是客户需求的原因，而是供给的原因。大家都在努力找饭吃。

人力资源的份额很大，不是因为客户的需求，而是因为市场上有太多的人力资源管理咨询公司。

（这里，可能就会有朋友提出问题了，你说的也不一定对。正是因为有需求，所以才有这么多人力资源管理咨询公司出现嘛。好，这个问题提到点子上了。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有兴趣，可以看我转来的一篇非常棒的文章：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前面谈的员工满意度跟工作效率之间的关系也是如此。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们一直认为员工满意度导致工作效率的提高。后来有人告诉我们，错了，工作效率的提高导致满意度的提高。说的通俗一点，是工作越有效率，员工就越开心。

这个结论乍一看是醍醐灌顶，不过你再仔细想想，事情好象也没那么简单，为什么工作效率高就是满意度的原因？满意度好象的确也能导致效率提高嘛，我就有这样的感受啊？

这又回到上面的括号里的问题了。我们陷入一个难题。正如我要转给大家看的文章的作者周国平先生说的那样：“难题的实质也许在于，我们不能接受某个结果没有原因。”

前一阵子看到网上有朋友转载的华为任正非的讲话，任先生在谈到华为发展的时候，没有用什么高深的理论，也没有用诸如“执行”之类时髦的管理词汇，只是说，我们当时无路可退，只能一鼓气往下做。

我想，引起舆论大哗的原因，还是周先生的这句话：我们不能接受某个结果没有原因。多少人围绕华为的成功进行研究，得出那么多的结论，现在你说，没那么悬，只是当初没办法，硬着头皮做，一不小心成功了。我们怎么能接受？！

回到咨询。在与媒体一起将管理概念一个个地热炒起来之后，很多顾问开始鼓吹这些被炒的越来越悬乎的东西与企业业绩之间的强对应关系。塑造核心竞争力来提升业绩，强化企业执行力来提升业绩，塑造高业绩的企业文化，高业绩的企业必须具备高瞻远瞩的远景……

本来宣传这样一种因果关系是为了吸引客户的眼球，说着说着自己也开始坚信不疑了；坚信不疑也就罢了，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上面了，反而忽略了促进客户业绩提升的那些简单有效的方法。

小的咨询公司，尤其会犯这样的错误。

打住了。写到这里要介绍一下周国平老师。在我看来，把哲学搞的越来越晦涩的人不算哲学家，而周老师算。围绕因果转来两篇文章，与大家共享。

鸡与蛋的问题，对应上面的讨论。另外一篇是从哲学角度来看是否存在因果关系，也很有趣。

木人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好象难倒了所有人。宇宙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其实与这个问题非常相似。

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你当然知道，如果你说先有鸡，我会问你这只鸡从哪里来；如果你说先有蛋，我同样会问你这只蛋从哪里来，所以这两个答案都是不可取的。你很可能会用进化论来解释，当某种动物进化成鸡的时候，这种动物的蛋也就变成了鸡的蛋，所以鸡和蛋几乎是同时产生的，不能分出先后。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么回答的。可是，这种回答只是把问题往前推了，因为对于在鸡之前的那种动物（比方说某种鸟）来说，问题仍然存在：先有这种鸟，还是先有这种鸟的蛋？即使一直推到植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植物，还是先有这种植物的种子？推到靠细胞来繁殖的单细胞生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单细胞生物，还是先有它的分裂？在所有这些场合，问题仍然是那同一个问题，问题的性质丝毫没有变。那么，我们还是回到鸡和蛋的例子上来吧。

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于，我们既不能追溯到第一只鸡，它不是蛋孵出来的；也不能追溯到第一只蛋，它不是鸡生出来的。在鸡与蛋的循环中，我们不能找到一个开端。然而，没有开端又似乎是荒谬的，我们无法想象在既没有第一只鸡也没有第一只蛋的情况下，怎么会有现在的鸡和蛋。

世界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只是在无限大的规模上重复了这个难题。难题的实质也许在于：我们不能接受某个结果没有原因。如果你为世界确定了一个开端，就必定要面对这个问题：造成这个开端的原因是什么？无论你把原因归结为世界在这开端之前的某种状态还是上帝，你实际上就已经为这个开端本身指出了一个更早的开端，因而它也就不成其为开端了。如果你否认世界有一个开端，也就是否认世上发生的一切事件有一个初始的原因，那么，没有这个初始的原因，后来的这一切事件有时如何能作为结果发生呢？我们的思想在这里陷入了两难的困境。康德认为这个困境是人类思想无法摆脱的，他称之为“二律悖反”。但是，也有的哲学家反对他的看法，认为这个困境是由我们思想方法的错误造成的，譬如说，用因果关系的模式去套宇宙过程就是一种错误的思想方法。

这两种看法究竟哪种对，哪种错？我建议你不妨再仔细想想鸡与蛋的问题，然后再加以评论。

木人

是否存在因果关系？

冬天的夜晚，大雪纷飞。白天，太阳出来了，晒在积雪上，雪融化了。问你：雪融化的原因是什么？

你一定回答：是因为太阳晒。

可是，你只能看到太阳晒和雪融化这两个不同的事实，并没有看见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凭什么推断前一个事实是后一个事实的原因呢？

你也许会说：我们可以通过温度计测量出太阳晒导致了雪的温度升高，又测量出雪在其温度升高到一定的度数后会融化，这就证明了两者之间有因果关系。

可是，你这样做只是插进了更多的无法感知的因果关系，你能看到太阳晒和温度计的水银柱升高、水银柱升高和雪融化，但你仍然不能看到其间的因果关系。哪怕你搬出显微镜，通过显微镜看到水分子在太阳照射下运动加剧，水分子之间的距离增加，以此来证明太阳晒与雪融化之间有因果关系，我也仍然可以反问你：你只是看到了太阳晒、水分子的运动、雪融化这三个事实，可是你看到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没有呢？无论你运用多么精密的仪器进行观察和实验，你看到的都只能是一个个事实以及它们之间同时或相继出现的关系，从这种关系永远不能推断出因果关系。

我在这里所说的正是18世纪英国哲学家休漠的看法。他不但否认因果之间有必然联系，而且否认任何因果关系的存在。他的观点可以归结为两点：第一，我们的感官只能感知个别的事实，并不能感知事实之间有没有因果关系。仅仅由于某些事实经常集合在一起先后或同时被我们感知，我们便推断它们之间有因果关系。所以，所谓因果关系只不过是我们的习惯性联想，至于实际上是否存在，我们永远也无法知道。第二，所谓因果关系是一事实必然导致另一事实的关系，可是，观察和实验总是有限的，不管我们多少次看到两个事实同时或相继出现，我们也不能据此断定它们永远如此。即使你天天早晨看到太阳升起，你也不能据此断定明天早晨太阳也一定升起。经验只能说明过去，不能说明未来，从经验中不能得出永远有效的必然判断。

不管休漠的看法是对是错，有几分道理，终究对后来的哲学家产生了重大影响。他之后的哲学家对于因果关系往往持比较慎重的态度，他们或者只把它看做或然关系，即一事实很可能（不是必然）导致另一事实，或者只把它看做我们用来整理经验材料的一种必要的思想方式。那么，在客观事物之间是否存在着必然的因果关系呢？很可能存在，不过，如果你不满足于仅仅抱有这个信念，而是想从理论上证明它，你就会发现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迄今为止，还没有一个哲学家能够令人信服地做到这一点呢。也许你能，那就不妨试一试。

牧青

这些问题，是逻辑对逻辑的反思，会有结果吗？

“我是谁？”这个问题是大学哲学公开课上被使用频率比较高的词，“我”（现在的我）思考“我”（本我）会有结果吗？

其实，就在我们时髦地问“我是谁？”的时候，对“我”是肉体之我，还是本体之我可能也是模糊的，当然根据人的不同而有区别了，所谓热闹、门道。

一般情况下，我们不能解决“逻辑思考逻辑”的问题，但是，佛教用一种方法解决了：否定肉体之我。（当然其它领域也可能有解决的办法，我不知道，因为了解的东西实在是非常有限的：））

佛教认为（当然尤以禅宗为最），肉体之我为五蕴幻化之“相”，为本我寄居之壳，相终会破，本我长存。本我即佛性，此外更无其它。当然，净土、密宗等等，证到无上境界，也大都同此，只不过因修行关系、宗门之见而有所区别。

所以，“否定肉体之我”其实是否定一种“感知”、“经验”的逻辑，取而代之的是“本我长存”的“信仰”逻辑（其实已经不是逻辑），当然，宗教的问题，并不象我们现在说的这么简单。

木人

牧青兄这几句话说的比较精练，想来对哲学了解颇多。

讨论哲学的问题对我来说，有些奢侈。周老师的两篇文章写的深入浅出，又跟我要说的内容有关系，因此转了过来，有附庸风雅之嫌，呵呵。

关于这个话题，我主要的意思是，咨询顾问不要沉湎于逻辑上的推理，因果关系看似简单，实际上并不容易。弥补这个问题的方法，一个是用事实说话，小心求证；另一个就是玩点简单直接的，别搞太悬的东西。

欢迎指正。

牧青

哈哈，其实我是非常赞同木人的观点，包括“如果你以前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的解释足以让你沉思一会。如果你以前恰巧想过这个问题，你就会告诉他：现在成功的老板大多四五十岁，他们年轻的时候，哪有时间和机会念书？所以学历与做老板之间，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上个回贴只是说说逻辑因果的问题，并没有涉及实际操作中的问题。

实施上，现在违背“一个是用事实说话，小心求证；另一个就是玩点简单直接的，别搞太悬的东西”这两点的举目皆是，浮躁＋虚荣让这股风气愈演愈烈。造成现在浮夸风气的原因：1.国民素质有待提高（其实也就是从业者素质不健全）；2.众多的民营资本还无意识、无能力消费咨询产品；3.众多的国有企业考核机制缺失，评估机制残破。

原因很多，不过私营经济的发展壮大，对这些风气应该有很好的遏制作用。当大而空、玄而玄的东西不能创造价值的时候，将很快被市场抛弃，因为民营资本包含了更多自己的血汗。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5-16 11:49:03编辑过]

阿懒

以下是引用木人在2004-5-15 12:48:34的发言：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一个看上去很简单的问题好象难倒了所有人。宇宙有没有一个开端的问题其实与这个问题非常相似。

让我们来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你当然知道，如果你说先有鸡，我会问你这只鸡从哪里来；如果你说先有蛋，我同样会问你这只蛋从哪里来，所以这两个答案都是不可取的。你很可能会用进化论来解释，当某种动物进化成鸡的时候，这种动物的蛋也就变成了鸡的蛋，所以鸡和蛋几乎是同时产生的，不能分出先后。事实上，很多人都是这么回答的。可是，这种回答只是把问题往前推了，因为对于在鸡之前的那种动物（比方说某种鸟）来说，问题仍然存在：先有这种鸟，还是先有这种鸟的蛋？即使一直推到植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植物，还是先有这种植物的种子？推到靠细胞来繁殖的单细胞生物，我仍然可以问：先有这种单细胞生物，还是先有它的分裂？在所有这些场合，问题仍然是那同一个问题，问题的性质丝毫没有变。那么，我们还是回到鸡和蛋的例子上来吧。

这个问题的难点在于，我们既不能追溯到第一只鸡，它不是蛋孵出来的；也不能追溯到第一只蛋，它不是鸡生出来的。在鸡与蛋的循环中，我们不能找到一个开端。然而，没有开端又似乎是荒谬的，我们无法想象在既没有第一只鸡也没有第一只蛋的情况下，怎么会有现在的鸡和蛋。

完美论证：先有鸡还是先有鸡蛋？

这个论证的理论前提有两个：

1.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

2.恩格斯的"劳动创造了人本身"

下面我开始论证这个课题：

1).什么是鸡蛋？鸡生的蛋才是鸡蛋，鸭生的蛋只能叫鸭蛋。所以，鸡蛋一定是鸡生下来的蛋。

2).根据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观点，鸡在没有成为鸡之前，它是另外一种动物，这里我暂时叫它为X。

根据恩格斯的"劳动创造了人本身"理论，我们知道，当有一个猿人打造出第一个石器的时候，当他完成这个动作的这一刻。在这一刻之前，他是猿人；这一刻之后，他就变成了人。

同理，在X进化到鸡的过程中，也有一个类似于猿人进化为人的标志性动作——尽管还没有谁知道由X进化到鸡的这个标志性动作是什么。

当它没有完成这个标志性动作之前，它还是X，当然，它下的蛋就是X蛋；

在它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它就是鸡了，从此以后，它下的蛋再也不是X蛋，而是鸡蛋了。

终于有一天，第一只X完成了这个动作，世界上的第一只鸡就这样诞生了！

随后，这世界上的第一只鸡下了它变成鸡后的第一个蛋，这样，世界上的第一只鸡蛋也在第一只鸡之后诞生了。(当然，也有可能这第一只鸡是公鸡，所以它只好和随后产生的第一只母鸡下蛋了，呵呵)

所以，现在我们都知道，这个世界上先有了第一只鸡，然后才有了第一只鸡蛋。

论证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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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墨

以下是引用阿懒在2004-7-10 18:05:40的发言：

当它没有完成这个标志性动作之前，它还是X，当然，它下的蛋就是X蛋；

在它完成了这个动作之后，它就是鸡了，从此以后，它下的蛋再也不是X蛋，而是鸡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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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先有X，还是先有X蛋？

云山雾照

木人兄和牧青兄的对论非常精彩

如果暂且将咨询市场简单的分为国有企业咨询需求和民营企业咨询需求，我们可以发现这两者的咨询需求完全不同，民营企业对咨询的要求就像两位说的，”玩点简单直接的，别搞太悬的东西“，”因为民营资本包含了更多自己的血汗“；而对于国有企业来说，（当然不是普遍现象），有时候请咨询公司，确实是想玩儿点悬的，想通过咨询公司的力量达到某种利益平衡，或者说借咨询公司之手”打败“公司内的另一个利益集团，从而实现自己的利益调整。

或许因为我涉入咨询行业时间不长，常常为此困惑，做咨询的过程中，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是最圆满的，是为雇佣我们的利益集团服务还是在职业道德的驱动下完成咨询团队的任务？

这让我想起了去年在中国经营报上看到的一篇文章《独立董事不独立》，独立董事是公司高层管理者请的，独立董事的报酬是他们付的，那么当公司高层的利益和职工或公司利益冲突时，独立董事究竟应该替谁说话呢？是为给他付钱的人说话呢，还是按职业道德给职工说话？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7-11 13:00:44编辑过]

skyladder

不错！

我想，不可知论是有一定意义的，正如海德尔的测不准原理一样，他指出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了解事实的真相。但是，这实际上是一个“度”的问题，正因此，科学家才发展了误差学。这些科学的发展使我们能够基本正确地了解事实。从而能够采取基本正确的应对措施。正如饿了就想吃饭一样，吃饭是对“饿了”这一事实的正确反映。从这一点上来说，不可知论是错误的。

因果关系是必然存在的，不如此不足以建立起这个世界。我们之所以看不见因果关系，往往是因为像木人举例中的一样：看得太细，以管窥豹，于是只缘身在此山中了。所以，看不见因果关系是因为观察和推理的方法不对，而不是不存在因果关系。在这一点上，我认为“阿懒”弟兄论证的很有道理。

另外，在公司治理上，的确有不少简单有效的方法，但是不能因为这个就忽视了理论的作用。老祖宗们就是不相信西方的理论，现在不就落后了？理论是从实践中从经验中总结和升华出来的，很多时候，成功者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怎么成功的，但是事实上他的成功很可能是因为他的行动符合了一种我们已知或者未知的规律，我们不能够以成功者自己都不知道为由否认理论和规律的现实作用和意义。至于经验、因果关系，它们在事实上对于我们认识世界、预测未来是有很大积极意义和实际作用的！关键在于是否理解了、是否用好了。

一点浅见，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