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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先来个抛砖引玉吧! 只是照片不特别理想,好在糊涂管家说了不要紧,请多多包涵了。
激浪上海
序
“激浪”一词源于60年代初期乔治。玛修纳斯为一本报导前卫艺术、反艺术、音乐、反音乐、诗作、反诗作等的国际杂志而构思的名称,它与偶发及行为艺术有关,当中结集了多元化艺术形式,如视觉艺术、音乐、文学、流行娱乐等。
————摘自“激浪在德国”上海艺术展
列车又隆隆地开启了,为了赶七点钟的火车我五点就起床了,回家,我要回家了。
上海,我来过了,来时是上海的清晨,走时也是上海的清晨,来时我全身遍洒清新,走时满怀疲惫。
是的,我来过了,带着一种另类的心情,带着内心的孤独,带谜一样的猜测,我来过了。
我一个人,没有伙伴,却神采飞扬,没有人迎接我,没有人拥抱我,只有我自己,我来过了,上海!
你给了我别样心情的别样解释,你接纳了我,我感受了你,你拒绝了我,我毫不退缩,你偶露狰狞,我随踏而歌,你展示了你,我升华了我!
一、灰暗的华彩
到上海的行程我给自己安排的很紧凑,以至于看望朋友的时间都没有,几乎都是一个人独行,现在坐在电脑前面回想起那几天阴晴各半、来去匆匆的日子,深感劳累,也体会到一种莫名的快乐,如同一首华彩乐章飘入脑海,放飞自己,自由地体会孤独的乐趣。
此次出行游览上海、周庄、苏州、无锡四处,行程一共五天,可谓马不停蹄踏花香,惟恐迟步送春归。
除了吃饭和睡觉我几乎没有停下来过,我无法让自己停顿,无法让自己思想,我的身心成为一个移动天线了,在空间和时间里全方位地接受信息,不管是有序的还是无序的,感觉好的还是感觉差的,美的还是丑的,我统统收进来,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不管路上有多辛苦,毕竟我体验过了,在路人惊诧的目光里,在旅人耶揄的目光里,在朋友不解的目光里,在家人担忧的目光里,我看到折射出的执拗的自己,孤独的自己,洒脱的自己,别人紧张着我,我也紧张着自己。
列车在铁轨上面急驶,k288次列车是畅行无阻的,服务也是一流的,比二流的飞机强多了,躺在洁白的被单上面,盖着柔软的被褥,再有楼下旅客们轻声细语的聊天,谈着一些风雅而有趣的话题,时而夹杂一些对时下的暧昧的评论和不屑一顾,然后互相之间会心的一笑,我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睡的香极了,估计也只有我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迅速地进入梦乡,一夜无梦,听着列车的隆隆声,我觉得上海对我的诱惑正在随着这铁轨的短缩而变得清晰。
第一天走出地铁站口时下着细雨,那绵密柔和的雨丝洒落在伞面上,很快在伞角处又形成雨线下落,我在雨中寻找着八万人体育场,好运的我不单寻找到了体育场还邂逅了一位不错的旅伴,他正好也去周庄,上帝安排我们在门口见面,他豪爽地挥挥手,一起走吧!撑着油纸伞我徘徊在寂瘳而又悠长的雨巷,周庄一天,感觉很正点呀,又是雨又是青石路,还有品味极高的导游和同伴,嘻嘻!
第二天我买好去苏州无锡的连票,来到十里洋场南京路上,美丽洁净的街道,行走有序的人们,天气是阴阴的,没有雨了,舒适度达到百分之二百,呼吸着自由而新鲜的空气,希望奇迹的发生,呵呵!
第三天苏州的精致园林夺目而至,将我征服,小巧而浪漫的古典意境明明白白地呈现出一个风流雅致的故园。晚上在宾馆中舒适地一解疲乏。
第四天无锡之行,被黑心的导游赶着鸭子一样在城中奔跑,对其秀美随意的自然风光还未来的及细品,便被迫离开了,还好在走之前尝了一下无锡酱排,味道好极了!
第五天逛城隍庙,发现真正优美的园林其实就在上海,悔不当初跑到那么远去浪费时间哪,再游外滩,只想老天爷再给我一点时间吧,不要让我这么早离开!哦my god!
二、江南梦(周庄)
寻遍山外山,找遍水中水,谁是你?梦中的女孩。。。
这首歌伴随着年少的我们走过那个年代,撑着一把油纸伞行走的诗意的女子,现在还寻的到吗?我曾经在家乡的小城里搜集过许多精致的物件,石子、画、扇子、真丝的帕子、藤编的小箱子等等,当然也包括一把雅致的油纸伞:),那把伞是真正的油黄色,上面用深蓝绘着几朵团鱼,伞柄是一根细细的直木,上了黑亮的油漆,在它的笼罩之下你会一下子进入到古色古香的时空,你会言行委婉、举止有度,你会感觉到你的衣袖必须慢慢的卷起又慢慢的贴身而垂,你的裙裾是随着你的走动而摆起细碎的浪花,你便如一条在空气中游泳的金鱼,传播着透明的韵味和波浪,江南,由此而成为我心中的一个梦!
十年前我游历过杭州,那时去也正在下雨,杭州没有什么高建筑,我和另一个女孩子住在一位编辑的家里,在杭州我们尽兴地玩了三天,现在才知道那叫自助!当时看到“日本鸭子队”群起而游之的样子我们不亦乐乎,哪知十年后我也加入这个行列,呜呼,中国人不敢在自己的国土里自助了,那次游后,我便暗自下决心,我还要再来,谁知一过便是十年!
这次首先去的是周庄,周庄因画家陈逸飞情绘双桥而扬名,在一个小小的古镇里,浓缩了小桥流水、高檐低廊、曲折悠长、窄小幽深,听说在这个小小的地方光桥就有十四座,如长虹贯日、如鹊桥横渡,建桥的材质也是非常的古朴,基本都是青石铺路,而且有的用碎卵石摆出一些简单的图案,可能是为了踩在上面防滑;在他们称之为河道的水上漂浮着一些“游船”(不如称之为扁舟吧),载着没有见识过的游客们感受东方威尼斯,船娘们还边摇边唱着吴侬小调,当掌声响起那表情已经是很自然地作娇羞状,令人遐想伊年轻时也必定是一朵可人的睡莲吧!
周庄的街道很窄,在古时候也许只能走一乘四人小轿,而屋内的空间更窄,房屋的回廊仅可容一人擦肩而过,若是二人对行的话便可能要擦鼻而至了,也许是江南富庶之地,自古便人口密集,大户人家的五出六进的院落也是在狭小中尽量的体现空间感,小户人家更是房檐低小,一座一进的二层小楼便是一家博物馆,一茶楼,一饭庄,在这些小小的屋子里还包含了许多的典故,我看到了三毛的相片挂在一家茶楼的门口,她用她美丽清澈的眼睛看着街道,肆无忌惮,有点忧郁,有点嘲讽,她好似在说,你们就这么一队队的罗列而过吗,这里我早就来过了,黑白的、怀旧的、永亘的她嵌在镜框里面,在和她对视的一瞬这小小的村落已经使我们陷入了谜一样的路径。
唯一有些气派的是全福寺,一个大大的院落,里面前进后出都让人感到眼界开阔一些,其他如沈厅、张厅只是乡绅财主罢了,还有迷楼有点趣味,带着近代文人墨客的书香气,里面的几副对联看了让人油生慕意。再就是在曲曲折折的村道两旁门房里摆着的艺术品了,在这里称之为纪念品是不足的,因为其确实是古雅,虽称不上大师之作,也算的上别具匠心了,尤其是有一家店铺里摆满的全部都是一副副的门锁,呈蝴蝶状、寿字、万字等等,名目繁多,要看完只怕得用半天时间,还有临街刺绣的婆姨们,针线活做出来更是活灵活现,看到这里便想起迎春对宝玉说的专拣那有趣味的不粗陋的给我带些回来吧。省外的婆姨如我辈只好去灶下烧火煮饭。
在离开周庄之前终于看到了名扬中外的双桥,一横一竖地交织在一起,在我用镜头去捕捉时突然怀疑起画家的透视角度,因为我怎么样也无法取到在那些店铺里的油画或刺绣或其他图案中的双桥的方位,难道是用升降机来观察吗?或者租一船在水中作画?亦或发挥其艺术性格跳到乡亲的屋顶上去?嘻嘻,只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三、繁华都市
走在上海的街头,感受着她的妩媚和风流,上海人是知足且精明的,上海的气候宜人,景致也宜人,天气阴阴的,没有太阳也没有雨,一上地铁便是南京路,清晨路上行人无几,店铺里的人们都带着笑容。
我看到了路警告诉我的钟楼,下面便是上海美术馆了罢,一幢不大的院落,房屋也是整洁大气,保安有礼貌地批示我入门的方向,这里同时在进行三个作品展览,馆内非常安静,有一些学生跟着导师参观,光线柔和明亮,整个一楼大厅分左右两个大厅布局,展出的是旅美画家程及老先生的水彩画,从四十年代到现代的作品都有,他的自画像有点梵高的味道,皮肤是红红的,眼神是充满生机的,他的作品大部份是用印象派的手法在宣纸上面表现中国画的意境,至今看来仍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我边走边看,边听着一位学者在向学生解说“程及的画是很讲究色调的,他一幅画里面总是以一种颜色为主色调辅之以浓淡的变化。。。”
我浏览着这些作品,抄下了其中一幅画上面的一首诗,它是用白彩在蓝色的画面留下的痕迹,“一二三片白雪,四、五、六、七、八、九白鸽,飘流飞行,日出日落,长空远程,还寻清净,不随志趣”,我感受着那个时代的程及先生的思想,年轻的他一定是心高志远而又不落拓行迹的吧,带着艺术家的诗意和理想主义色彩,内心对这个世界的一种映照,恬淡而清漫,旨在寻找一种理想的境界。
三楼是激浪在德国(1962-1994)艺术展,有三百多件激浪艺术家的作品,包括原作、记录照片、录像和音乐专集等,我走到三楼说实话心中颇有些激动,因为以前只在电视或网络里得到过有关行为艺术的信息,今天我终于可以亲眼看到被破坏的物品和用颜料染成绿色的小提琴等等了,我还希望看到人体彩绘,当然这个愿望是没有满足了,在这个展厅里有一架钢琴上面堆放着一层层的箱子,当人靠近它其感应的放音装置便自动释放出一段音乐;还有用十数个电视屏幕拼成的一个十字架;还有一个外表平淡无奇的箱子里面却绘着大海蓝天,令人感应世界在我心中在我箱中;还有许多的用报纸、陶磁碎片拼凑而成的图案;还有用各种材料组合而成的一些抽屉、窗户;在一面墙上挂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一些卵石,编织线已经开始破损了,我想如果我把其中的石头动一动对它的艺术内涵会不会有影响啊?我伸手将其方位转动了一下,没有人来阻止我,我又动了两下,还是没有人来,嗯,原来形态的改变不会影响其内涵,其实激浪也很好理解哦,我也激浪了一下啊,呵呵!
在展厅里面还有一些音乐可以用耳脉欣赏,我听了一段“艺术安魂曲”,意境虽然比不上中国的古琴,但对于激浪艺术范畴已经是难得,并非传闻中的如杀鸡如宰鸭,而是安详、平静且流畅,曲长六十分钟,其反复的旋律和节奏都是强调一个主题,那便是安静你的心灵。
这些作品看上去都有点随意且无目的性,但在其不经意中却能令人感觉到艺术家们心灵的一种自由和释放,这些大大小小的物件中散发出的都是艺术家们突现的灵感和火花,它不是最伟大和最美好的,却是独特的,不可替代的,“其实,我们可以把那些结构上具有互动媒介性质的作品称为激浪;视觉的诗歌与诗化的图像,行动音乐与音乐的行动,同时也包括偶发艺术和活动,同时也包括偶发艺术和活动,只要音乐、文学与美术是其构思的必要组成。”
有几个地方在反复放着一段段激浪艺术家的艺术行为,我坐在其前面的椅子上,看着他们背着行囊弹奏着钢琴,在旁边的人们或饮或聊或听或歌,他们弹完了便起温文尔雅地对着周围的观众们一鞠躬,非常有修养的样子,连砸琴的姿态也非常优美,我想起去年在中国某地某艺术家赤裸裸地钻入血淋淋的牛腹腔的行为,此为激浪乎?为激动乎?
我来上海是做什么,至此我的心灵似乎得到了解脱,“今天的水族馆并不分离和标明(鱼的)种类,那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不知名的鱼在自由游泳,观察——发现”。
四、旅伴
“你对上海失望了吗?你对周庄失望了吗?苏州无锡也没有吸引你?你不想再来了?这话不对!”
“如果一个人告诉你在上海的一天你先到美术馆、博物馆、音乐厅转转,再到淮海路、南京路走走,你感受到的将是一个艺术的上海;嗯如果另一个人带你去考察上海的各种经济模式,那么你可能感受的又是一个侧面;还有如果你再到上海浦东转转,看看各国老外在中国的社区,你会发现他们在上海的不同的生活方式又代表了上海的一个侧面。。。你可以这次来感受这种,下次又感受另外一种,每一次都会有不同的风格,不同的感受,如果你这次就感到失望的话,那你就真的完了。”说完,姐夫对着我微笑了,“再有,如果在上海有网友陪着你去玩,由他来安排,也未尝不是一种风格呀!”他象是看透了什么似的。
“网友?我想那不是旅游而是一种心灵之旅了。”我有点辩解地回答。因为我的一句“对上海之行很失望”的话引发了他如此之多的评论令我立时产生收回所说的冲动,好证明自己是流着热血的人。
其实到上海一路之上遇到了许多的有趣的人和事,每次当我向人问路时,总是有人热心地告诉我怎么走,什么地方下车,经常是问到和我同一站下车的人,他(她)们对我的态度之好之耐心令我非常感激,不感孤单。
在去朋友家的公交车上遇到一位做保险的小姐,她手里拿着一份给客户的计划书,坐在我旁边很认真地推敲着,我探头看去,便和她讨论起来,感觉很投缘,她竟认定我是来上海找工作的,鼓励我在上海一定可以遇到合适的机会,并且外来就业人员是比本地人更有发展前途的:)。
有一位来自哈尔滨的旅友(真正的驴友),和我一起同游周庄,他也是和我一样一个人出游,所不同的是他更潇洒,四月中旬便到了杭州他岳母家看女儿,然后从上海游历周边地区再打道回府,幸亏他在周庄为我拍了几幅相片,否则我在周庄便一张纪念的东西都没有,因为上胶卷的疏忽我废掉了在周庄和苏州拍的一卷胶卷。
还有一对老夫妻,从福建厦门家乡出发经过四川成都、三峡、武汉、到上海、苏州、无锡再从上海回厦门,他们一路相携相扶,带着简单的行李,吃着简单的食物,互相关照,每到一地必合影,从不照单独的相片,夫人对先生嘘寒问暖,不停地为他加衣减衣,在太湖上面那种关爱之情令旁人羡慕不已,他们看到我只照风景便主动为我拍照,老先生对我说“如果你要照风景不如去买一些明信片好了,出来就是要照风景的,让我来给你拍吧,你给我们拍。”在太湖神仙岛上面,他们相对而坐在一个小亭子里,带来的水已经没有多少了,夫人便将最后一点水分到两个瓶子里,一人刚好一口,我顽笑地说你们在相濡以沫吗?他俩相视而笑。
在旅行团里面还有两对小夫妻,都是新婚不久,一对是上海人,他们都在上班族,一对是温州人,男的是画画的,看着他们的样子,可以感觉到幸福的相同。
在上海美术馆,听着老教授忧国忧民的叹息,我恍若沉浸到了五四年代,可是他对毛阿敏昨天表演出场着装的痛心疾首的评论又将我拉回到了现代的上海,他的口气很郭达,现在回忆起来连表情和长相都象,他看我是个外地人又长得一副热血青年的样子便对我认真地教诲了一番,真是令我感激涕零。
在旅行中我双重地感应着心灵之旅,感觉在心中百般回复,辗转曲折,心情也在明灭中反复,唯愿此次出行留下的是永恒的温馨和回忆。
我喜欢这街道,青砖铺就,累累迭迭
我喜欢这建筑,风格迥异,林立不群
我喜欢这人群,自命不凡,清高傲慢!
别了,上海!别了,我的朋友!我悄悄的来,我悄悄的走,来如春梦,去如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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