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会一社”,则将温州的民间金融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温州由此出现了民营股份制银行,包括51家城市信用社,34家农村金融服务社和188家左右的农村合作基金会等。平均每个乡镇级区域至少一家机构。 “两社一会”在经营管理上,由于实质上私人所有,股权集中和规模微小,经营管理权集中于少数人甚至一个人,内部缺少层级审批和相互制衡的内控约束:信贷管理不严,关联贷款较多等。 如永嘉光明社经理冒名贷款231笔3381万元,占到其总贷款的48%,乐清兴业社的经理冒名贷款3643万元占到其贷款总额的92%。 另据人民银行2000年4月对34家农金社统计,在全部的8.4亿元贷款中,股东贷款占据2亿多元,占比24%。 1995年可以说是温州两社一会发展的转折之年。该年末这些机构在全市存贷款市场的份额达20%。但也是这年12月,发生了泰顺金鑫城市信用社挤兑事件,这甚至成为新中国第一起银行机构倒闭事件。 事后调查发现,金鑫社账面不良贷款占贷款总额的44%,10个股东贷款高达720多万元,占贷款总额的54%。清盘时,严重资不抵债。 金融监管当局在1990-2001年间对两社一会采取了分步骤的市场退出政策。温州两社一会的这一次清理整顿和市场退出显得更加彻底。从此以后,温州的民间金融陷入了长达10年的消沉期。 小额贷款新契机 民间金融的管制与反管制是温州民间金融发展历史中一个重要看点。在这一点上,温州和台州的民间金融机构的归宿形成鲜明对照。 与温州一样,台州城市信用社诞生在上世纪80年代末。但台州很快遇到了和温州一样的问题,部分民营金融机构的风险逐步暴露。 台州市委、市政府决定一揽子解决城信社问题。路桥银座城市信用社于2002年改建为台州市商业银行,截至2007年末,全行总资产达183.4亿元,资本充足率9.4%,不良贷款率0.53%。泰隆信用社也于2006年经银监会批准,改建为浙江泰隆商业银行。 有学者指出,台州这种做法,是主动把自身的信用嫁接给有实力的民间金融。浙江大学教授史晋川通过对温台民间金融长期观察后认为,在民间金融的整合上,有管制传统的台州比信奉无为的温州更有作为。 台州案例说明,体制外的民间金融如能被顺利地纳入体制内,将是浙江本土金融机构壮大的又一条捷径。但这无疑更须仰仗政府的积极“推动”。 2008年10月小额贷款公司在温州启动。与此同时,这种金融服务的缺位在更深层次上直接导致了温州产业升级受阻,温州资本外流严重。 据温州市人民银行估计,“十五”期间温州的投资性资金外流至少1000亿元。 中国人民银行温州中心支行长期研究民间金融的陈明衡认为,活跃的传统民间借贷市场,使得金融供求矛盾不像外地那么突出,体制外突破的压力不像外地那么大,因此在国家金融管制的体制下,温州民营金融反而没有发展起来。 “在传统工业利润日趋微薄的时候,小额贷款公司的资质刚好成为奥康、正泰等本地大型民企进军金融行业的敲门砖,以便将来过渡到存贷兼备的村镇银行。”温州市委党校长期研究民间金融的诸葛隽教授告诉记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