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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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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8-5 21: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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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强调领袖的价值,我们认为在决策模式上有两种,我们认为策略性眼光是非常重要的。
王巍:谢谢李灯场先生,通常我也能理解到,成功通过努力,成功以后处理不好是执行力的问题,所以投资银行永远有理。现在应该公平的给周总两分钟,讨论一下最后执行力的问题是如何导致华源凯马不尽人意的。
周玉成:华源当初要重组凯马也是出于对这个行业的判断,农业的基本出路在于机械,毛主席他老人家早就提出来了。当时我们有一个基本判断,中国是个农业大国,中国的农业部改革没有机械化。所以从1995年开始华源就开始落实农机行业的并购。到98年应该说我们已经成为中国农业机械最大的制造商和销售商,处于相对的领先地位。所以98年我们能够在香港把B股发行成功,我们李先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包括你们的老板京天先生也给予了很多的帮助。很不容易,应该说大家对概念非常认可,都知道中国农业的程度和农业机械化的程度,所以当时我们在香港推荐的时候,有一种战略上的思考,投资人还认可,华源今天的进入就意味着低水平的退出,因为我们购并的主要是劳动密集型的农机制造产业,它不是一个现代化的制造体系,重组的目的就是要在结构上进行翻天覆地的调整。当时我们在98年上市之后,亚洲金融危机的后续问题负面反映开始在中国形成,应该说我们上市的时候是98年6月份,亚洲金融危机真正蔓延开来在中国有负面的反映是98年下半年和99年上半年,当亚洲金融危机负面效应冲击整个中国经济的时候,我们就意识到一个问题,华源的产业结构要做重大调整。华源是从纺织行业做起来的,我来自纺织工业部,以纺织工业部为主来组建华源,大部分的领导人也都是纺织工业部的,纺织工业是一个劳动密集型的产业,尽管当时我们也研究部署了一些高科技的项目,也试图改造纺织工业,所以当时华源的定位就是高科技、外向型、多元化、跨国经营,但是纺织这个行业要真正做到高科技是很难的。后来我们进入农业机械,发现农业机械用高新科技来嫁接更难,有众所周知的原因,三农问题——农业问题、农民问题、农村问题。在九十年代中后期中国农村的问题实际上更多,有更多的生产问题没有处理好,不管这个设备多新,中国的农民需要的就是这种低价格的东西。这个东西技术含量很低,我这个用起来很方便。98年华源上市,去年华源退出凯马第一大股东的地位,我还是第二大股东,没有完全退出,是不是意味着凯马这个概念就不好了?这涉及到华源总体战略调整,因为华源立足于纺织,纺织属于劳动密集型产业,所以要向技术密集资本密集的行业推进,所以我们选择了医药,我们是有所为有所不为,有进有退,我们对凯马的退是战略型的退出,并不是意味着我放弃农业机械,我还是保持着第二大股东。
王巍:下面把话题转向另一个大家非常关注的,TCL去年在欧洲的一次收购。上次李总在中国领袖年会上就有大量人在关心这个问题,首先请李总把最近几个月来收购之后的运作情况和你的期望值能做一个比较,能给我们阐述几分钟。谢谢!
李东升:TCL是一个实业公司,所以并购也是围绕整个企业发展战略展开的。比较引起业界关注的就是去年我们收购欧洲的施耐德。事实上TCL在过往七八年的发展过程中,前后有十多个的并购,当时主要发生在国内。施耐德的项目刚刚开始,正常来讲一个项目并购进行整理,重新按照发展规划实施,看到效果,一般来讲要12—18个月的时间,所以我们对施耐德项目的整个规划也是按照这么一个时间安排的,现在只能跟大家说这个规划在进行中,没有什么太大的意外发生。
今天借这个机会我想简单谈谈在并购方面我们的一些体会。刚刚提到过往的七八年,我们前后并购了超过十个项目,有成功的也有失败的,总结七八年这十多个项目并购成功和失败的体会,我想和大家分享一下。要说这个项目做得成功,我觉得有几个原则是要把握的,一个是兼并并购这一块一定要和你公司发展战略吻合,跨行业去并购一些项目,纯粹为了产生并购利益、产生并购效益去做的,往往成功可能性是比较低的。第二,必须是自己优势的延伸,这个并购项目可能和你的发展战略是吻合的,但是你并没有这种优势去管理好这种项目,这样的话你也可能失败。第三,本身企业的管理理念和文化和你并购项目是不是能够融合。这一点我讲得直白一点,其实并购中的所谓强强联合,成功的可能性是很低的,必须是一个强势企业去兼并一个弱势企业,你把你的理念输入到下面的企业理念去,如果大家都是半斤八两,这种合作在中国的企业当中成功率是比较低的。第四,资产并购要产生增值的效益,有些并购进来之后政府就来刮你的皮,实际上这种情况有,要避免这种情况发生,和当地这种原来股东企业和你并购员工的支持,最有效的一种方式就是并购之后的价值能够更大限度地发挥,如果能够做到这四点,这个项目成功的机会就比较大。从我们来看,做到这四点的就成功了,做不到的或者有部分做不到的就失败了。
王巍:谢谢李总,按照刘吉教授的标准,李总去年的并购相当于少校级的。少校级的并购有战略性的思想,他有理论化的战略。所以请梁能教授作一评论。
梁能:谢谢王巍主席。今天开会时刘吉院长讲并购中有安全问题,夏斌博士讲并购中有体制问题,许小年博士讲并购中有制度问题。我提一下并购中的管理问题,在企业的角度,我持一种非常赞赏的批评态度。在企业中有很多并购活动,尤其是海外并购,从这个角度讲,中国这么多企业走向海外去并购,一方面表现了中国企业的实力,同时也表示了中国对国际市场的展望,同时也表示了我们企业家的实力。但是从管理角度来说从理性分析来说,我基本上持一个批评的态度。这些批评态度不会针对企业家的,而是媒体、中介机构,对中国企业海外并购的分析报道可能有误导。比如这次的并购人物中有很多是资源性并购,这个报道中讲很多,如果一个上游企业一体化,后面的资源性企业,第一是可以以低价提供原材料,第二可以在物资紧张的时候保证供给,还有可以下下游企业的利润纳入囊中了。这种说法基本上是错误的,一个并购要创造价值,肯定并购整体要为社会增加更多的价值,如果并购以后上游的石油企业和油田不改变经营模式,仍然是一个产油一个买油的话,那么这两个企业整体不会增加太多的价值,也许在市场价格高的时候可以得到廉价石油,但那不过是两个企业之间的转移,两个企业总体不见得会有很大的价值。总体来说在世界范围内看一看过去几十年,资源性行业,在原材料行业的投资总体是价格大起大落,投资回报很低的行业,如果不改变原来的经营模式,仅仅是改变所有制结构,不会增加价值,这样即使保持了效益,也是企业在低弥行业以增加投资为代价的。
许小年博士讲到,资产收购中非常重要的定价问题。前面讲的并购要成功,首先并购之后要有系统协力,如果说是因为资产定价低估收购那是投资问题了。如果并购一定要有协力,即使有协力,并购以后能不能为股东为所有者提供价值,也取决于你为并购者提供的价值是不是超过它所拥有的协力。在所有财务学研究中大概很少有哪一个观点所有的财务学家都同意,在其他学科研究中也很少有哪一个观点所有的专家都同意,只有一个例外就是并购,一般宣布被并购的企业股价大幅上扬,同一天兼并方的股价会下跌。根据美国杰森教授的统计,原来平均100块的股票要出到141块才能买来,出到200到300以上的非常多,后来成功是非典型的,不成功是典型的。
这里面牵涉一个管理问题,既然大家知道并购总体来说是赔钱的,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企业前仆后继地去并购,为什么被并购的企业会有股价高估,这里面都有每个人都有自己对自己能力的过度自信。大家一起来做个测试,这里有十个问题。对你的要求是,你对这十个问题肯定有了解不了解的,我们想知道的是你对自己的只是有多少了解程度,请你给出上线给出下线,作兼并的时候有些时候不需要准确结论,但也要八九不离十。只要结论落在你的上线下线之间你的题目就算是做对了,我给大家的要求是八九不离十,最后不要错两道。你给区间越窄你的判断越精确,但你的风险越大。第一,旧约的章节数目。第二,月球的直径。第三,亚洲象的怀孕期。第四,北京到伦敦的距离。第五,马于.路德遇害的年龄。第六,中国2001年经济生产总值。第七,石油输出国组织的成员数目。第八,美国对外贸易利差。第九,2000年全球经济总额。第十,2000年中国国民经济总额。这个实验是兰德公司对总裁的判断能力作实验时做的,题目我改过了,从哈佛MBA到电脑公司经理、医生、科学家,对不同问题作的问题的结论,从理想目标到实际中,大家可以看到从8—80%之间的误差范围。经理人在并购的时候即使对有系统协力的项目也往往出价过高,这种出价过高跟经理人对自己的能力估价过高有关。
并购以后的管理问题非常复杂,打一个简单的比喻,并购以后两个企业都在运转,要在运转中实现并行,大量的并购都是一次性的,事先不可能彩排,谁都没有经验,这种情况之下要成功非常不容易,就像两辆汽车,一辆四缸一辆八缸,在运行中要改装成一辆汽车,十二缸,这非常困难。波士顿有一个分析,全世界的并购中十例中有八例没有详细的计划,事后发现人事计划不合拍、信息系统不合拍,采购完以后才发现技术人员走掉了。从中国情况来看,2001年中国的出口总共是230亿美元,劳务输入110亿美元,说明中国在世界上的跨国投资无论是规模来说还是经验来说,在刚起步的阶段到海外去进行收购,难度非常大的一个管理任务,还是在陌生的海外环境,所以希望大家一定要非常谨慎。
王巍:谢谢梁教授,我想大家会印象非常深刻,至少我的自信心受到严重的摧残。
李东升:我原则上同意梁教授的观点,我把施耐德的并购和相关事情简单说一下。我们并购施耐德项目的时候我们同时在研究根德,根德的规模相当于施耐德的二十倍,在欧洲市场拓展的作用更大。我基本上赞同梁教授的观点,并购的风险一定要有评估,所以我们放弃了根德的项目,购买了施耐德,施耐德只有820万欧元,根德需要2亿欧元,最后的结果是我们没有买,台湾的申邦进去了,后来知道这种并购失败了,特别是在中国,企业家对并购的难度一定要有足够的评估。
并购领袖的作用,我不是太赞成。并购要成功更要强调一个企业的系统管理能力和他的文化整合能力,这两点可能比领袖个人作用更重要。
王巍:谢谢李总的补充,我正好要提一个问题。大家都知道,并购有公司的并购、有资产的并购,其中资产的重要一块就是人,很多企业在并购当中会涉及到人的流转,特别是对于一些大型企业,对于有一定行业影响力人物的并购,进来或出去对整个公司都会有一定的影响,可能这个问题比较敏感,但是类似TCL、创维都出现了很多明星式的领袖进入,然后离开,我也可以把它诠作一个并购,想请李总讨论一下TCL如何评价这样一些具有行业影响力人物的并购。
李东升:管理人员的进出看作是并购,我第一次看到这种说法。管理队伍的稳定性在国内企业当中是非常高的,而且已经高到不太合理的程度,作为个别人员的进出我认为是正常的,在这里我不方便讲太细。
王巍:人才也是公司的资产。最后我们把问题转向张涌总裁。张涌总裁做了十年的一系列并购都不为人知,他可以说是一个潜水艇,是海军部队,去年他作了一个大的决定,收购安然的一个资产,由于安然去年有了一些重大新闻,所以使得出现了双倍的效应,张涌一下子浮到水面,就成为大家关注的对象。我想请张涌先生谈一下,您如何判断对安然集团的收购,特别在安然集团出现重大财务丑闻之后,你如何能够比较准确地把握它的价值。
张涌:谈到对安然资产的准确把握和评估,在这一点上来讲,我们首先是针对这个项目,从项目来讲的各项指标来看,也是业内人士比较公认的,从指标上来看也是比较满意的。当时安然破产,我们通过四川的省委省政府介绍,当时电厂效益比较不错,正式建设投产后已经运行了两年了,每年大概有几千万美金的分成红利,成都市的三环路以内安然负担着电网负荷中心,装机容量34万千瓦。从它的效益来讲,通过各方面的深入了解,最后我们认为是不错的,所以就进行了合作。
王巍:昨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在讨论的时候,张总提到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他说进入安然的资产之后,发现安然在中国的管理是非常粗放型的,但是社会认为中国的民营企业收购一个跨国集团,尽管安然倒下了,瘦死的骡子比马大,您在哪些迹象上判断安然的管理和林凤集团管理相比是非常粗放的。
张涌:安然的能源建设涉足的是电力和燃气,但是在它的后期实际上进入了网上竞价为主的活动。从一个产品的投入产出整个系列的运作过程来看,我们进行了一定的调查之后,发现它的财务费用比较高,我们进去之后光这一手就发现每年也存在几千万的差价,因为它的管理模式和我们国内的企业,尤其是我们这种比较讲究集约化经营的企业来讲,我们感觉从管理上、从它的财务成本、管理成本等各方面来讲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可调性非常大。我们不太认同他以前的管理方式。
王巍:谢谢张总,刚才张总和李总都介绍中国的企业都在收购国外的企业,应该说去年有个很重要的特点,不仅是国内的企业,包括中国的政府,收购一系列国外大的资产,中国企业正在走向全球化,走在全球市场,我们也预祝这些企业能够逐渐把中国的这种管理价值,中国的一些国情或者是非典型,能够在这样的市场上体现出它的特色价值来。今天到此为止,我们感谢三位并购人物和三位嘉宾,也感谢所有到会的同仁一起参与讨论。
去年评了十位并购人物,今天为几位到场人物颁奖。有请宋女士。
主持人:2002年底全球并购中心为了彰显为中国并购业界的领军人物。下面请全球并购中心主席,中欧国际工商学院院长,刘吉教授,宣读获奖者名单。
刘吉:刚刚主持人提到领军人物,什么是领军人物?就是首先分得中国第一杯奶酪的人物。中国的并购还方兴未艾,只能授予他们中校水平,但是我相信他们中间将会产生中国的并购将军、并购元帅,因为还有来年、后年。这十位并购人物是,中国华源集团董事长周玉成先生,TCL集团董事长总裁李东升先生,中国林凤集团董事长张涌先生,联华超市董事长王宗南先生,中国海洋石油总公司总裁卫留成先生,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马富才先生,东风汽车公司总经理苗圩先生,中国网通公司总裁田溯宁先生,深圳发展银行行长周林先生,上海电气集团董事长王成明。我们向这十位领军人物表示衷心的祝贺!
主持人:下面请出刘吉教授,中欧国际工商学院张国华教授,夏斌所长,为2002十大并购人物获奖者颁奖。
感谢今天上午大家的参与,相信社会各界对并购的热情一定可以将中国并购的非典型事件发展成为典型的成功模式,谢谢大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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