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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ywh (公安※※修行~灌水), 信区: Management
标 题: 介绍:彼得·德鲁克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Thu Jun 15 19:10:26 2000)
彼得·德鲁克:资本主义的预言家
曾经有一位美国公司的经理写信向彼得·德鲁克报告说,他的经理班子对德鲁克发 表的每一篇论文都要进行反复的探讨,并总结本企业可以从中得到的教益。对于管理学 家来说,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高的奖赏了,毫无疑问,坚持这种作法的绝不仅限于上面 提到的企业和它的经理班子。事实上,自从40年代管理学学术研究兴起以来,德鲁克的 文章从来都是企业界,特别是一线经理们关注的焦点和对比学习的标尺,他也因此而被 誉为“美国公司总裁的导师”。 从学术的角度来讲,要想取得上述成就必须在本专业内做到以下三点:(1)正确地 提出问题;(2)提出切实可行的解决之道;(3)与时俱进,在社会进步的背景下重复 前两个步骤。 德鲁克本人的工作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满足上述条件的典范。不仅如此,在管理学的 理论和实践中,这一工作流程也是德鲁克本人所极力提倡的。 例如,当大公司在经历了多年的高速增长之后,往往会出现突然的停滞,甚至衰退 。这样的例子在企业界里可谓比比皆是。人们的最初反应往往是企业的僵化、官僚主义 ,甚至员工的怠情等等。治疗的方法则是战略规则、重组、团队激励等。但是,是不是 可以让思维再发散一些呢? 德鲁克在分析上述问题时独 蹊径,提出了他的事业论观点。一个企业在相当长 的时间里能够顺利地成长,在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它所独具的事业理论。它以企业自觉的 使命力核心,包括对市场环境的基本假设以及实现使命的一般手段。成功的事业理论将 把企业提升为行业发展的领头人和主导者。然而,当事业理论实现后,这类企业往往却 会迷失方向,作出有悖于时势的行为。 20年代,AT&T为自己的组织规定的使命是“让每一个美国家庭和公司都装上电话” ,在这一使命的激励下,公司积极调动资源,在长达30年的时间里取得了伟大的成就。 然而,当它在50年代完成了这一使命之后,公司却开始陷入危机,其原因既非官僚主义 ,也非技术优势的丧失。这些说法固然并非空穴来风,但却不足以解释公司遭受的挫折 ,关键的问题是未能调整和提出新的事业理论,公司不能适应变化了的外部环境,而对 外部环境变化的敏锐反应却是任何一一个公司取得成功的先决条件。 今天,这种危机同样潜伏在像微软公司这样的处于事业巅峰的企业中。我们都知道 微软的口号是“让每个办公室和每个家庭的桌上都摆上一台电脑”,这一口号正是取自 AT&T 50年前为自己规定的使命。当这一目标正在迅速接近时,微软如何调整自己的事业 理论将是关系到企业长远发展的关键举措。 在这一问题上,也许另一家美国大企业的选择可资参考。通用电气是道琼斯工业指 数发布以来硕果仅存的成份股,在其强悍的CEO杰克·韦尔奇的领导下,已经进入了历史 上最成功的时期,但他们居安思危,未雨绸缨,引人了新的事业理论。现在,整个公司 正在为电子商务时代的到来进行准备和调整。韦尔奇由于不遗余力地推动他的巨型企业 转向电子商务时代而获赠E-Jack的雅号。 德鲁克在论文中为这种情况开了两个药方,第一个就是主动放弃,第二个是追随自 己的顾客。 GE的选择与德鲁克的理论不谋而合。对照德鲁克的论文和GE的行动,CEO们 不难悟出自己的企业目前处于什么位置,甚至连工作的流程都可以设计出来。德鲁克谈 论的仿佛是最一般的情况,但你几乎可以毫无障碍将它引伸到自己的企业,并且知道应 该怎样操作。这正是一位卓越的管理学家独特魅力之所在。 关注企业面临的一般性经营问题固然是管理学家的职责,但如果管理学家仅仅从企 业经营的微观层次上,而不能从社会和时代所发生的根本性变化出发,对企业经营的外 部环境中所出现的前所未有的变化作出敏锐的反应,那么他所培养的只能是“解决问题 ”的经理而不是发现机会、把握机会,甚至创造机会的“企业家”。这可不是德鲁克的 风格。作为“企业家的导师”,这意味着他必须将先知的荆冠戴到自己的头上,必须以 高度的敏感觉察和分析时代变迁向社会提出的新的要求,并且以最快的速度向社会、向 企业界报告他的发现, 向一线的CEO们发出警报,提醒他们由于外部环境的变化,企业在竞争中可能遭遇的 各种危机。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从未放弃过这种努力,其成就即是今天我们所熟悉的一 大批作品如《断裂的时代》、《经济人的末日》、《企业人的未来》、《非营利机构的 经营之道》、《后资本主义时代的经理》等。单从名字上看,它们更像是社会学的文献 ,而不是管理学的著作。这些作品为他赢得了“资本主义的预言家”的称号。 尽管如此,德鲁克毕竟是管理学家而不是社会学家,他对社会变化的兴趣最终还是 落实在企业层面。众所周知,知识经济、知识社会的提法最早就出自德鲁克的笔下(60 年代),他在论文中使用了“知识工作者”(knowledge worker)的概念,而他对这一 概念的分析则集中于企业内部授权、信息流向、知识工作者的业绩考核等等。 在另一篇题为“新生产力的挑战”中,德鲁克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知识经济背景 下提高生产力的关键是什么?在回顾了历史上提高物品生产和移动的工作效率的努力之 后,德鲁克将传统经济和知识经济时代的工作作了精彩至极的划分:前者可以归结为如 何正确地做事,后者则提炼为应当做什么的问题。在传统经济工作中,管理者不得不教 会工人怎样操作才能提高效率,以泰罗的翻砂工动作分解研究为代表。但是,在知识经 济中,受过专业训练的(其专业水准早已超出管理者的水平,从而谈不到辅导和培训) 知识工作者们面临的真正考验却是决定自己应该做什么? 提高知识生产力的关键是规定正确的工作内容,而不是告诉知识工作者怎样完成其 工作。 “正确地做事”和“做正确的事”,用纯粹操作层面的语言界走两大时代的区别, 在这一点上还没有人做得比德鲁克更出色的了。 正如他的同事乔治·哈里斯所说,德鲁克“一向善于将抽象的理论还原为人们在日 常工作生活中可以领悟到的思想观念”。在阅读德鲁克的论文中,你将不断享受到这种 思维的乐趣。这正是德鲁克所希望的。培根说过,知识就是力量,德鲁克则补充道,分 享的知识才是有力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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