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仿像(Simulation):人们的消费意识形态被主宰。在鲍德里亚的眼里,这些电子时代通过色彩及其他方面的处理混合而产生的形象比真的东西还要真。但从这种模拟或者比真实还真实的形象符号中是不可能发现真实的。这是引导并操纵消费者的前提。在这种前提下,大型技术集团得以实现从引导到操纵这个过程。在这一过程中,现代广告和传媒,文化作品和视觉艺术的各种手段,包括广告、电影、电视、文学作品等,通过与所欲推销的商品有关或无关的形象来操纵人们的欲望和趣味,构造消费意识形态。人们先体验到了那种商品的图像和使用那种商品的生活趣味,在明确了我们和那种商品发生关系的意义以及自我主体的形象,我们才去购买那种商品。这就好比在电影和肥皂剧具有历史后,我们的意识形态已经处在分不清是电影在模仿生活还是生活在模仿电影。 例如,迪斯尼乐园就是一种“超现实”的仿像文化,真实和拟真之间的界限在我们的意识形态深处已经分不清了,真实被模仿到极度“真实”它就是一种超现实。 例如,很多内地的年轻人实际上仅仅根据香港、美国、韩国和日本等资本主义国家的电影、电视剧,以及各种时尚杂志,在还没有接触现代化和高级消费社会之前,就已经建立了关于消费资本主义的表象和对此的向往。很多内地女孩到南方后,开始迅速根据电影、电视和时尚杂志的形象重新包装自己。年轻人购买化妆品和服饰时,总是根据广告和时尚杂志的宣传购买、仿照那种形象去打扮。购买汽车要考虑到实用性。但我们购买何种汽车,实际上是在受广告、时尚杂志、某一部流行电影或者某首流行歌曲MTV中的使用汽车的生活方式场景和影像的影响。一辆车没坏,因为款式老了我们再换一辆。这些现象实际上都反映消费意识形态对于中国的影响,在某种意义上,它已经取代了过去政治意识形态对于中国社会的影响。尤其在消费主义文化的影响下,中国各地城市文化的地方性正在消失,城市建筑、娱乐文化和青年酷文化正在趋同,并且,越来越美国化或者韩日化。这都是当代艺术和文化批评需要面对的课题。 消费主义文化不仅体现在商品营销和宣传的广告环节,它还表现为商品的生产和消费之中,构成无处不在的文化环境,操纵人们的欲望和趣味,主宰了我们的生存意义和意识形态。 (1)形成离散社会:人们凭借现代媒体而生存,消费过程中逐步地消失于“符号”的海洋里。也正是这种消费,使大众脱离了现实,不去与周期的人交往,相互之间越来越疏远。那种和睦邻里关系不再被认为是一种社会需要。人们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社交活动;反过来说,也只有使大众处于脱离现实的状态之中,才能使他们真正地失去社会性而作为一个个孤立的原子,变成被操纵的消费机器。 (2)消解了“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之间的界限,电视的重大影响在于它对传统意义上的“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之间界限的消解。该界限的消失意味着社会处于一种“透明”的状态。人的全部生活从广义上讲都处于一种暴露状态中。在美国的政治生活中,没有什么比总统的椭圆形办公室更神圣的了。而神圣和与之相伴随的力量又和神秘分不开。然而,通过电视,又有哪个观众不知道椭圆形办公室的陈设。不管总统的办公室是华丽还是庄重,重要的是它在电视上被一览无余,再也没有什么可神秘的了。这个曾经十分隐蔽,在政治生活中至高无上的场所赤裸裸地进入千百万电视观众的脑海之后,他们起码在这方面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想象的了。与之紧密相连的政治文化也不能不重新定位,政治生活中的“私人领域”和“公共领域”之间的界限淡化了。 (3)创造“沉默的大多数”,使大众成为失去了与环境和他人交流的能力。 一些传播学理论家认为,电视就像“黑洞”一样,能把观众全吸进去。因此,很难指望观众会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反映。他们只是被动地、沉默地收看而已。正是从这个意义上说,电视上的节目内容并不是最重要的。按鲍德里亚的话说,电视最本质的影响在于它对观众反映的封杀。大众在沉默中消失了或者说象征性地死去了。证明大众存在的唯一形式是他们对各类抽样调查(Survey)的反应。人与人之间的社会交往不存在了,代表大众的只是一堆统计数字。从理论上说,媒体就是信息。但现实是,因为大众的社交能量被媒体和其他技术“冻结”了,媒体的信息量越大,社交就越少。媒体不再是大众的延伸,而是他们生活的主宰者。更确切地说,大型技术集团已通过大众媒体创造消费文化的方式成为大众社会生活的主宰者。这种超现实的消费文化为跨国公司在全球的经济扩展从意识形态方面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4)消除了卧室和公共场所之间的界限,人的全部生活再无隐私可言。一家人彼此(特别是对孩子)难以启齿的事情,电视声情并茂地展现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电视把人的生活全方位赤裸裸地像镜子那样反映给所有的观众。从这个意义上说,大众失去了隐私。孩子们也不再有童年和少年,他们和成人之间的人生距离由于电视的存在而消失了; (5)大众因此而失去想象力。人的所有关系除了和政府、社会机构的交往以外(例如领取失业救济金),便是和物体(商品)、媒体和机器的关系。他们想知道的都知道了,甚至不想知道的,也被毫不客气地摆在了他们的面前,生活失去了意义。人的所有关系除了和政府、社会机构的交往以外(例如领取失业救济金),便是和物体(商品)、媒体和机器的关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逐步地被人与物之间的关系所代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