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中国青年报社会调查中心和新浪网新闻中心联合实施的一项调查(5648人参与)显示,94.9%的受访者表示,自己所在单位有人在上班时间炒股。其中,48.2%的人表示“有很多”,46.7%的人承认“有一些”。当前沪深股市犹如一台巨型发动机,已最大限度地把国人发动起来了,不但城里人炒,乡下人也在炒,不但有收入的人炒,连在校的大学生也炒,寺庙的僧人也走出庙宇在炒,甚至连上班一族因炒股“办公室竟被‘沦陷’了”。
我一直搞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炒股,难道炒股真的是人人皆宜,为什么是“股民”而不是“股东”,难道我们就不会“做东” ,为什么是“炒股”而不是“投资”,难道我们除了投机就不会做什么。现在想来,我们炒股可能是我们的一种意识激发,或者是说得自老祖宗的一种遗传。
中华文明是农耕文明,而且有几千年了,对中华民族的贡献很大,但事物往往具有两面性,其一脉相承的小农意识也相传了几午年,现在,却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有时甚至成了现代工业文明发展的拌脚石。
小农意识的特点首先是自由散漫,缺乏自律。小农生产方式是典型的个体行为,最大的特点是“自顾自”,自家的地、自家的犁、想下地就下地,想种啥就种啥,很少有规则意识,自律意识较差。小农经济最贴切的描写就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人们彼此之间并不需要太多的协作,比较缺乏协作精神、整体意识、团队精神,所以小农经济造就的是内敛的信息交流模式。而这种内敛的信息交流模式,却恰恰非常适合炒股,也造就了大量的股民。现在网络普及、信息发达,有的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从网上获取相关信息进行炒股,对于其他社会成员的依赖可以更小,不需要与现实中、组织内其他成员进行更多的协作和交流。同时,更加自由,自律更差,自家的钱,想买啥股就买啥股,想什么时侯买就什么时侯买,不愿意、不习惯受组织、团队的约束。
小农意识的特点其次是目光短浅,视野狭窄。在小农意识的指引下,人们常常目光短浅,只看自己的本位利益,而不会着眼整体、全局,往往会做出杀鸡取卵、涸泽而渔的事情来。最近,如果你认真观察,在一些单位,你会发现很多人电脑里显示的就是股市行情图。电脑前,就是一双双执著的眼睛。这一双双执著的眼睛背后,我想,绝不会是执著地在思考组织如何发展。上班一族炒股,“办公室竟被‘沦陷’了”,这其实就是只看自家那一亩三分地,而不管整个单位、整个组织、整个社会的利益的行为,然而,我们大多数的股民却是散户、到底有多少人有收益呢?“投资股市总会有人赚钱有人亏损,并且赚钱的只是少数人。从历史来看,盈利的股民总是在20%左右。”一证券公司负责人如是说。就算你真的有收益,跟整个组织、整个社会的损失相比,获利究竟有多大,而且,最终也必然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最终,因为我们缺少全局意识,大局观念,只要自家那一亩三分地,所以我们只能是“民”,而不是“东”,在组织中也很难成为一名好的领导,所谓“不谋一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不隅”,说的也是这个道理。
小农意识的特点再次是小富即安,不思进取。有小农意识的人,其追求相对较低,我们知道,对资本价格升值的投资是投机,不少股民最喜欢的就是追涨杀跌,经常的买进卖出,只要能看到略有收益,就非常满足,注定了只能是“炒股”,而不能是投资。一些股民不管以前赔了多少,只要今天略有赚头,就会飘飘然,如同这钱是白来的,是“天上掉下的馅饼”,甚至会产生富有的感觉。其结果一是淡化了从前那种吃苦耐劳,不干活就要饿肚子的危机感;二是有了结余就开始琢磨着享受,开始追求所谓的时尚,而不管这到底适不适合自己;三是飘然自得,不可一世。“没有我哪来的小富”,以为比国家领导人的能耐还大。
我们经常用“勤劳”、“勇敢”、“善良”等词语来形容中华民族的特征,但很少看到这两个字——“团结”,而且,中国传统意义上的“团结”也是基于血缘(扩展为地缘)关系的,实际上还是小农意识的放大。
记得毛主席曾经说过,农民不可能成为革命的领导阶级,农民只能算是革命的天然同盟军,是发动、依靠、团结、教育的对象。毛主席出身农村,可谓地道的农民,他绝不会有意贬低农民,正是因为他能够清楚地看到并正视农民的弱点,自觉克服小农意识,所以他不但成了领导者,而且成了世纪伟人。
当我们意识到这些时,当我们向着现代文明前进时,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