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是一个大问题,“大学离社会有多远?”如果要我回答,我会说:你想多远就多远,你想多近就多近! 首先大学也分很多种,如果以综合氛围/风气来划分,我相信中国这么多大学可以分出好多层次。所以第一个就从风气这个角度来看这个距离问题。风气代表了一个地方人们行为的一种普遍性,一种价值观。风气好的大学,学生相对单纯,离社会当然较远;风气差的大学,学生社会化程度高些,离社会当然较近。如果继续观察,你会发现当过学生干部的人,和没当过干部的人,以及在差学校当干部的人,和在好学校当干部的人,离社会的距离也明显是前者近后者远,这种观察角度背后的逻辑是什么?就是社会化程度。而这个才是所谓距离远近的根本标准。 学校的学生和社会上的人,到底区别在哪里?社会化程度。具体表现在两者的思维模式根本不同,从而导致两者的行为模式产生差异。一个从小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人,和一个从小就混社会的人,两者的生存能力差别如何?大凡能够读进书的人,回头看看,从小学到大学,自己把十几年的精力都投入到读书事业中(除此以外自己还能做什么?放到社会上,还擅长什么?),对于社会的种种更多的是接受其光明的一面。不过这也不能怪我们,社会教育就是这样的。所以自然的,十几年单纯的读书(更多的是和同龄人公平的竞争)加上一贯的光明教育,能读书的人都不自觉地相信着以前接受的东西,对社会的阴暗面,或者中性点说,社会的非光明面是缺乏了解和认识的。这样的人,如果离开读书事业踏入社会,怎么可能不先流点血破点皮?因为我们长久以来被教育的东西在现实中是不同的! 社会化程度,就是你的思维模式、行为模式是否符合当下社会的主流。因此明显的,一路认真读书上来的人会有一个和社会统一的过程,先不谈统一过程的好坏,而是要认识到,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所需时间长短只和原先社会化程度呈反比。 因为几乎每个读到大学的人都会不同程度面临这个统一过程,因此所有关于大学不再是象牙塔或者社会不公大学生无用之类的话题,都必然在这个统一的过程中发生,一点都不奇怪。下面尽量客观冷静地讨论一下这个统一过程。 有统一,必然是要以牺牲为前提的。因此,双方实力的差别决定了哪方要作出改变来获得统一。明显的,社会强,所以个人要放弃一些东西。说到这里,几乎必然地要想到象“棱角被磨平”或者“放弃善良选择圆滑是一种倒退”之类的话题,我个人觉得,这类问题不值得感叹,更不值得产生颓废不满甚至敌对的情绪。为什么?因为这是所有社会人订下的游戏规则,后进者要么不玩,要玩就要遵守。所以这类话题只有浪费时间的作用,因为根本上不是到底单纯善良点好,还是世故圆滑点好的问题,它们都不是象乌托邦一样存在的东西,它们都离不开具体事件、时间、空间的讨论前提!真要讨论,那也是讨论社会游戏规则的问题,而不是讨论这些无病呻吟的话题。 说到社会游戏规则,黄仁宇说,后进者总是不可避免地要被先进者欺负,我想这可能来自于人那点无法根除的劣根性吧。所以,社会化程度低的人进入社会,总会感觉很多人不讲“道理”,很多事明明是不对的确被定义为正确等等。这在先进者看来,则是这些后进者“太笨”,居然对大家业已形成的规则不理解甚至反对,当然是傻子了。所以到这里我们可以看到,问题在于社会的游戏规则。只是让人有点泄气的是,后进者为了生存,总会部分妥协,进而演变成先进者,换个带点感情色彩的说法就是被同化了。当然,如果规则是违背人性的,那么这种同化就是悲哀了。不过客观来看,社会上的大的游戏规则还没到违背人性的地步,否则早暴乱了。还有就是,社会不同层面的游戏规则也不同,有的规则很匪夷所思,但是在那种条件下它就是对的。这就是“存在即合理”说的意思。有人说,世界上锻炼男人的地方只有两个:军队和监狱,仔细琢磨下,很有道理啊。 对社会游戏规则的把握,根本上是对人性的把握,而这个,显然不经历一点人和事是不行的。比如前面说的当过学生干部的人比没当过的要更适应社会(事先接触了社会的阴暗面和人性的多纬度观察),或者那些学历不高但是吃过很多苦的人生存能力更强。因此,如果人为地划定一个起跑线,那么可以肯定的是,社会化程度高的人会“先”把程度低的人甩在后面。 为什么这里要强调“先”?前面讲到这里,对很多讨论的问题或者迷惑彷徨都可以解决了。很多人看到学历不高成绩不好但社会化程度高的人“领先”了,就鼓吹说读书无用,这显然是谬论,会误导多少认真读书的人啊!这里先假设读的书是教科书,如果换成言情武打之类的不在讨论之列。读书会没有用?笑死人了!(靠关系平步青云并且读书极差的除外,如果硬要把他们也拉进来一起讨论就跟把一个中500万的人和勤恳工作的人放在一起讨论一样)“书是人类文明的阶梯”,你以为这是领导那种让人听了第一句就想睡觉的报告里写的啊?那些暂时“落后”的人如果不能认清这个根本问题,那么显然还会继续“落后”下去!难道10几年的数学训练没有让你比没训练的人逻辑性更强点?10几年的语文训练没让你表达能力更好点?能比没训练过的人多读懂一些书籍资料?开玩笑。现在的置疑都是短视的,这么多年的训练都化为内功,现在的“落后”是招式上的落后,懂吗?因此,只要“落后”的人能适应社会后,到底怎么样谁说得清楚? 对于无权无势的普通人,如果在暂时的“落后”中不能认识到知识的力量,反而带着失望开始置疑知识,那么真的只有中500万这条路可以走了。 下面很自然的,就是这唯一可能在将来帮你“领先”的知识,到底都有哪些?这里发散出去又有很多问题,因为现在很多人都在说要订目标,学有用的知识(因为精力有限)以应对将来,所以想清楚这个问题可以减轻很多焦虑和犹豫,下次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