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阳此去无多路
——2000年2月版作者:狡兔
元阳县,位于云南省南部哀牢山中,属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辖,红河州州治个旧。在中文查询引擎中输入元阳二字,出来的结果多半和武侠小说有关,和梯田有关的十不过一,实际上,去元阳主要是看梯田。
梯田处处有,最有名的莫过于广西的龙胜与云南的元阳,这两处都是水田,和黄土高原的旱地梯田风景不可同日而语。龙胜五月下旬才灌水犁田,可是元阳的梯田,却在整个冬季水淋淋地等着你。更重要的是,去龙胜是要买门票的,这意味着那儿被开发过了,不免有商业气息;而元阳,却是处处免费通行,纯朴天然。
◆风景
元阳的风景,梯田是排第一位的。那些层层叠叠的田垄,密密地铺在山坡上,高高低低,弯弯曲曲,仿佛是线和面的完美组合,而给这些线面以立体感的,是垄上偶一娉婷的秀竹茂树,是田间精心搭置的草屋,是水里畅游的鸭子,是泥浆中扶犁耕作的农人。
早早晚晚,暖红的阳光若照在梯田里,千万块梯田忽然化作一块块弯月形的镜子,反射出漫天的霞光。整个梯田从远处的金色线条,到近处吹弹得破的光彩镜面,充满了整个天上地下,于是恍惚之间,天上是亮的,地下也是亮的,以为终于天地同辉了。
有雾的早晨更是曼妙。有雾的梯田就象隔着水蒸气的美人,虚无飘渺,若隐若现,不由得不长时间地伫立等待,期望雾偶能散去,雾里的曲线能多现一点点,白雾里的黑色小树能钻出几棵,藏在迷雾里的田畔村落能走出穿彩衣的女子。这样的天时不罕见,元阳的雾是出了名的多,大约一年有一半的日子藏在雾中,到元阳如果看不到雾,那才是奇怪的事。
没有雾的那些天也别着急,往往有云海。元阳的旧县城新街镇,几乎就在山顶,早上起来,一看满天星斗,那么好,几乎铁定了该看云海。看云海走几步路就是了,沿着公路和石阶悄悄走上小山包,浩大壮观的云海就在眼前脚下。东方隐隐透出太阳的消息,而新街镇俨然就是天上的街市,飘在海中的仙山,迎着第一缕射出的光线。自己也站在半岛上,三面环绕着绵绵不绝的海浪,海浪染上了初升阳光的红,只是,静止得象刹时凝固的熔岩。
哀牢山上梯田边哈尼人、彝人寨子大都是土砖草棚,遵守着古制。寨子里的山民是好客的,只要他们有饭吃的,不会让你饿着肚子离开;花枝招展的女孩是开朗漂亮的,整天里你都可以听到她们的笑声;务农的生计是艰苦的,你可以看看大嫂们背上的背篓,绳子套在额前,可以看看耕牛的步伐,在狭窄的田间它难以转身。 山寨梯田秘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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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通
云南的交通很发达,即使是偏远的哀牢山区,柏油马路也通向每一个县城,而土路通向每一个乡。昆明的南窑客运站有开往元阳的夜班大巴,而开往个旧的车次就更多,每天数十班,个旧开往元阳的班车从早上6:00一直开到14:00,一共有十七班次之多。当然,不走弯路的最好方法还是经玉溪、通海、建水去元阳,这一路里程331公里,一般要走七个多小时,除非非要试试从昆明经开远往越南河内的窄轨火车。
元阳有两个县城,一个叫南沙镇,是地图上的县城,在海拔不到300米的元江河谷里,一个叫新街镇,是老县城,在海拔大约1700米的哀牢山上。两地相距28公里路程,车子几乎要跑一小时,全是在山上盘来盘去。目前班车都是发往新街镇的,可难保哪天就发往南沙了,要问清楚。
有名的梯田几乎都在路边,通往绿春县的柏油路或通往胜村乡、牛角寨乡的公里边。新街镇有许多开往这些乡府的交通车,一般是中巴,可在春节期间更多的是0.6吨的小货,车厢里或站或坐能有几十人,往胜村乡约20公里,票价大约是四、五元。
租车价大约是200元/天,是0.6的小货,驾驶室可以坐三四人,后面的车厢可坐一个班。往胜村乡的路有几段很坏,泥泞不说,坑坑洼洼的,往牛角寨乡的就更差,一段好的也没有,进乡后街上的平路让人很有不适感,老是错觉是车子抛锚不走了。夏利往昆明的租车价约是400元上下。
路上还有很多的搭客三轮摩托车,慢是慢点,将就还行。进寨子的路就没有公路之类的奢侈品了,不下雨时小道好走,偶尔淌淌水。下梯田的路就是田埂了,在细窄的田埂上要打醒十二分精神,上下田埂(楼层)更是小心滑倒,一脚岔进楼上的水田里还好,大不了把鞋袜扒了;岔进楼下的水田就惨了,轻则浑身泥浆,重则骨架不保,上下级间往往高差1.5米!走几步最好停停,重重复复的田埂会产生幻觉,有晕眩感。
◆住宿
元阳可供住宿的选择很少,都住在新街镇的县政府招待所,在车站对面,很显眼的建筑物。标间是40元/床,普通间是15元/床,标间是如何的没见识过,也不知好成如何,普通间是三或四张床,一台黑白或彩色的电视,一对破得不成样子的布沙发,一壶暖水和几只杯子。屋子里还有一条灯绳和一只两脚扁插座。
热水只在上半夜供应,到23点就停了。洗澡间是这样分布的,女二男三个淋浴位,均无门帘,男士的还好隐蔽些,在盥洗室的尽头,女士洗澡间门就朝着走道,往往有正大光明的感觉。盥洗室的水泥接水台溅水很历害,建议洗涮时继续穿着防水风衣及裤。锁是很简单的那种暗锁,虽然当地治安不错,不过出门时还是拎上细软为妙。
另外县城还有少数几家客栈,不成气候。政府招待所前台电话为0873-5622993,订房从速,春节旺季住满是常事。
如果带着睡袋,可以考虑住在寨子里,火塘边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饮食
吃得不错。县城里也就是沿公路两侧有一线餐馆,味道都还可以,只要你不要诸多要求,比如恳请厨师不放辣子。肉食主要是牛干巴、腊肉、猪肉、鸡、鲫鱼,蔬菜主要是菜心、白菜、蘑菇、豆苗、豆腐、野菜。记得一回在攀枝花乡点菜,鸡是32元一只,满地飞奔,现点现捉,青菜是下到菜地里去,现点现拔,想不新鲜都难。
能把不放辣子的菜做得好吃的馆子有一家,没名没号,在公路边,按营业执照叫做劳动服务公司楼下饭店。也许是因为店主小余在广东呆过,能说一口流利的鸟(粤)语,也许是因为小余长得漂亮,笑容又可爱,在元阳的广东吃客们常聚在店里,写些什么菜谱之类的秘藉。
早餐几乎全是米粉,一种是宽宽的切粉,是土米蒸的,粉的颜色有些灰,韧性不足(不够弹牙),另一种是米线,大约是濑粉那种制法的,大都是放几块肉,一把青葱,全县统一价,2元/碗,看着大碗,可不耐吃。
街上常有烤豆腐摊,小铁栅架在炉上,将轻微发酵过的豆腐块烤至两面黄,醮着辣子吃,每块一角。据说还有烤韭菜的,没见到。街上的香蕉也是按根算的,一角一根,酸角也很多,一想口水就又下来了,一元一大把。
有回在梯田田间,日暮时遇见一对从田里归家的乡民,拎着一把结着红果的灌木,我讨了两颗果子,在他们“好吃好吃”的说词下涩得说不出话来,连忙偷偷吐了。
在梯田活动,饮水要备足,别看到处是水田,可不能喝。寨子里一般有水源,但没有自来水。政府招待所楼下的小卖部商品丰富,巧克力都好几种,备些干粮在身上是应该的。
哈尼人过节有一种主食叫“粑粑”,是将糯米蒸熟后压成薄饼再晾干,吃时就支在火塘边烤成两边焦黄,软硬适中,香气扑鼻,很好吃,又耐饿。
◆衣着
元阳是个多雾的地方,雨也不少。春节间已经是干季,况且如此,湿季时的雨水,怕是能淹了县城。穿着防水的服装是最佳选择,鞋子更应该是防水的设计,就算不下雨,还是要下田的。防寒的衣物不需太多,冬季不会太冷,毕竟在北回归线附近。
一顶防晒的帽子是必须的,如果不想被山上的太阳脱一层皮,如果有防晒油,还请擦上,晴天时太阳还是很猛的。总的来说在元阳无需太过担心衣着,方便省心为好。
◆医疗卫生
县城有人民医院,看上去虽然还不错,最好还是不必去拜访它。各乡都有卫生所,另外城里乡里还有个体诊所,几乎所有的杂货店里还有一些常用的西药和针剂卖。墙上没有游医的招贴,也没有反对吸毒的标语,元阳的公共卫生环境还好。
另外,老县城地摊上的粉面最好不要吃,那些店没有自来水洗涮,用了的碗过过水又加入循环,有门面的店就好得多。
街上算干净,有收费的公共厕所;村里田间也清新,几乎闻不到哪里有氨水味;乡道一般没有铺硬底,一些猪们喜欢打滚的地方有些泥泞,外加一些它们的排泄物。
刺眼的是摄影者留下的垃圾,一般是专业胶卷的包装纸盒,黄的绿的,还有食物的包装袋等等。其实把这些废品带回城里没有任何难度,每一个旅行者都有这样的义务。
◆语言
云南通行的语言还是普通话,云南官话和普通话相差无几,不会说,听是没问题,孩子们偶有会说标准普通话的,至少跳绳时会念几句口令。
少数民族有自己的语言,寨子里成年男子往往会说汉话,慢慢听能够分辨。但是女子就往往不会说也不会听,也许是缺乏上学受教育的缘故。
劳服公司楼下饭店的小余会说粤语,很流利。
◆时间安排
到元阳看梯田的受农时所限,如果想看到一片片平滑的镜面,整个冬季都可以,从12月到来年3月田里都蓄着水。
从昆明到元阳,时间安排较宽裕,往返只需两天;如果时间更紧迫,还可以乘搭夜班车。剩下的时间可以在乡间田里悠闲地逛荡,从一个寨子溜去另一个寨子,由于光线云雾不同,如果兴趣足够,在元阳可以呆上一个月。
◆金钱
花钱可以非常有计划,住每天15元,吃如果奢侈一些,20元,如果不租车只搭交通车与便车,一天不超过20元。昆明至元阳的车费约在50-75元间。如果你也喜欢街上彝族妇女喜欢的银饰摊,买一些做工粗糙的银饰大约在20-30元,另外有几枚旧银洋,开价从10元到120元,有四川铸的,也有云南军政府的,甚至有法国、英国的。
◆摄影
几乎所有梯田与寨子都适合摄影。在寨子里摄影最好是雾散的片刻,那时往往也炊烟袅袅。在梯田摄影一是要求有雾在幻动,二是要有阳光破云而出,最好还有彩霞倒映在水面上,风吹过梯田,水波纹理也很漂亮。
一个居高而逆光的位置很重要,另外还得避开在梯田里架设的电线,如果使用三脚架,田埂就不太适合了,水田的最上面往往有旱地,三脚架就有用武之地了。
四面往往有山,所以不可能有过分倾斜的光线,因此日出后和日落前的光线都还太硬,反而是没有直射光线时的天边红云更有味道。有雾的时候要有耐性,雾常常会在有梯田山前首先散去,我猜梯田的创建者们一定特意找了些日照时间长的位置雕刻这些艺术品的。
女孩子往往不喜欢被摄,而男孩子则无限欢喜。注意不要将金钱施舍予孩子,那样不但于事无补,还腐蚀了幼小的心灵。
◆通讯
云南的通讯发达,县城有IC卡公用电话,元阳不但县城里有中国电信的GSM无线通讯网络,在乡政府所在地也都有,可以随时和世界保持联络。
没有网吧,在元阳暂时无法联系Internet,如果要戒网,元阳是个不错的选择。
小余的饭馆里有一本留言薄,寻伴或寻找经验都有用。
◆沿途风景
由于元江纵切,山上与山下的高差甚大,元江两岸植被垂直分布显著。从山顶的针叶松林,慢慢出现棕榈,再出现光溜溜的木棉树,然后是芭蕉,越来越红火的木棉花,竹子、剑麻、芒果树、仙人掌渐次出现,最后连荔枝树都跑了出来。
建水县有一片红土地,土色鲜红,和绿色的草比色刺目。通海县有大片的油菜花地与麦地间种,金黄色与绿色交相辉映,田间还向阳斜架着棚子,晾晒着白色的不知什么干货(罗卜?兔子的最爱)。
刹那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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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兔 2000年春 元阳 美 <img src="attachments/dvbbs/20039182021117245.jpg"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img src="attachments/dvbbs/200391820212811359.jpg"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img src="attachments/dvbbs/200391820222860286.bmp"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
上传一组西藏的图片
down911.asp?ID=10328 替东方一号家人上传非原创精彩照片:<img src="attachments/dvbbs/20039191134070541.jpg" border="0" onclick="zoom(this)" onload="if(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 {this.resized=true;this.width=document.body.clientWidth*0.5;this.style.cursor='pointer';} else {this.onclick=null}" alt="" /> 谢谢给了我欣赏美的机会,让那些明星MM都靠边吧. 漂亮的不行了。美!!
我也传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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