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门小记 世事不易。 看,我还是不愿说世事艰难。 因为不喜欢刻意地记忆太多东西,从小写作文时,就常常托言古人先贤西方哲人等等,把自己原创的一些句子故意“打折”说成引用。不过这种引用的前面从来没有出现过具体的名字,也就相应地不会平白给某个未曾谋面的前辈添光,或者抹黑。 后来,不免偶尔提及佛事,有时就顺手顺口来上个“佛曰”,根源上可以追溯小时作文,不过这种加了主语的句子用得也是心安理得,佛由心生,都是这么说,再说现在全部的“佛曰”不全是“人曰”么? 理得,心便安;心安,理更得。 (一) 佛曰:因为有快乐,痛苦就一定相应地存在;反过来也一样。 佛曰:最残忍的事情常常要最温和的存在来调和;反过来也一样。 佛曰:正,和反,从来没有分离过,片刻都没有。 我笑了:那这句反过来说,反和正不是从来都是分离的么? 佛笑:傻瓜,你才知道么? 我面对佛,佛远比我高大,远比我自信:你真是个稳态的存在啊。 佛说:是的。 佛曰像是一种自语;佛说则更像一种交流。 我问佛:我可不可以离开一会,再来陪你。 说实话,我觉得那大个儿也蛮孤独的。 佛曰:可。 呵呵,让佛说“可”比让大个儿说“不可”要容易多了,暗自得意。 (二) 另外一间屋子,主人叫文学。 说的概念,也就是交流的概念,在我接下来要逛到的几间屋子里是通用的;不过“佛曰”,这里对应的是“文言”。 文学温和地斜靠在立柱上,并不先言。 我和这个温和的存在交道打得不少,不过今天不是来喝茶谈天,有些实质性的问题。 我直接问:文学可以解决一些问题? 文说:是的。 我又问:文学不可以解决所有问题? 文说:是的。 我接着问:文学不能单独解决任何问题? 文说:是的。 我还问:文学的存在并不单单是为了解决问题? 文说:是的。 我又笑了:你不能反驳一下我么? 文言:来这里的,果然都是不太客气,也不太喜欢客气的,到现在还没有例外。 (三) 哲学的家。 哲学不在家。 留言:我并不在,若你在便可交流,用思考。 我想:这又是什么玄虚,思考?交流?单向的? 一阵微风,留言下有留言:我的观点在,同我在。 古怪家伙,我这才发现并没有太多要问的,刚才问题一股脑儿倒在文学那里了。 我想:问点什么好呢? 然后,我坏笑着去揭开下一张留言。 留言:问你还没想清楚的。 好家伙,倒不是说瞎话诶。自然会想:怎样算想清楚呢。 留言:感觉不到的问题就是想清楚的问题,其它都不是;我这叠纸张很厚的,你大可慢慢翻来。居然还有回敬一个笑脸符号。 我遇到调皮角色了,马上想了两个关键的问题:第一、如果我不想,直接去翻看那些留言,会是什么情形;第二、我不断想同样的问题,会否是同样的回答。 留言翻在眼底,和前面不同的字体,写着:你会吗? 我开口说到:不会。再会。 (四) 音乐的家。 进门我就嚷嚷:累了,借你地方休息下。 用音乐的脸盆洗了把脸,坐在软软的躺椅中,望着几步之遥的床,竟然懒得起身。 就这么半坐半卧的姿势,我睡着了。 睡了做不做梦呢?在梦里我计划着,旁边是音乐参谋。 梦与不梦,这是个问题啊,我对音乐嘟噜到。 音乐却不开口,微笑,也不看我,望着别处。 算了,自己拿主意,还是梦一个吧。 于是就梦了一个,由于知道是做梦,所以就很尽兴;由于尽兴,似乎就有点贪恋,睡得比较长。 醒的原因是梦里突然看不到音乐了,你在哪里? 一睁眼,音乐就在眼前,床在,躺椅在,我也在。 出门时,音乐终于开金口:有空常来。 好的,我脱口而出;本来就是十二分的情愿,却突然想到:原来我也是喜欢说“好的”,像大个儿喜欢说“可”一样。 (五) 天啦,我有些想大个儿了,或者说我惦记着那个去作陪的诺言了。 推门而入,却没有大个儿。天啦,我怎么到了个这么熟悉的地方。 有人叫着我小名,是母亲。 有人卸下我肩上的背包,是父亲。 我刚想说点什么,姐从里屋出来,神秘笑说:你先进来,有人等你呢。 2004-5-14晚 偶得此文于梆子井 实在偶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