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撞腰的十二月 十二月份的时候,空气就更紧张了,土匪干脆就放弃了,不来上自习了,每天到处跑说是自己有事情。再看见帅哥也认为没劲,一个计算机系的研二的学生,每天往教室跑什么呀,感觉不象是个动手能力强的。杨FAT已经跳槽走人到深圳,一派萧瑟景象。 我感觉自己被考研撞了一下腰,杨FAT说你是five big three tough (五大三粗),你没腰。开始做各种模拟题,政治押题高手——陈先奎的事迹在每个山岗流传。我没出息地再次病倒,这叫每月一烧,杀死癌细胞,天天告诉自己不要着急,不要自责,好好学习,不问结果,到了十二月末,我开始丢三落四,列单如下: 1.富光杯3个 2……手套3双 3……帽子一个 4……钱夹一个 5……手机一部 6.二手自行车一辆(骑去打水,打完径直走开) 7.新车一部(原因同上) 离丢人不远了! 我开始检阅看过的书,检阅之后把它扔掉,这样做后觉得自己很清爽。本着能扔要扔,不能扔创造条件也要扔的原则,我很快就只剩下了几本书,然后安慰自己说它们已经在脑海里了。这时压力越来越大,那种无形中的、渗透到梦中的压力无所不在。为了缓解它,我很想大哭一下,可是女人到了一定年龄后,真的就没有多少眼泪了,我把脸扭成一个苦瓜、酝酿了很多情绪最终成功地挤出了一滴眼泪,两眼各半滴,粘在眼皮上。喔!我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水做的了,是1000个大气压下的干冰做的。 看来人在紧张的状态下是不会有心情哭的,倒是考完研后,松弛了几天,在家里看《我的兄弟姐妹》成功地大哭一场。当时是雷声阵阵,泪雨滂沱,擦掉好多鼻涕,眼睛和上嘴唇都哭肿了。哭得很满足,电影演的啥,的确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当时快过元旦了,到处都在做总结,报上提醒人要注意情绪。 大家都在拼命看政治,陈先奎的名声也越传越响。买他的书,买他的题,买他的讲座,买他的笔记。 真是为人不识陈先奎,纵使看书也白费呀!我也跟着做了一回迷信的狂徒和狂信的九头蛇。 二十三、听陈大仙讲那考研的事情 早上八点半开讲,八点的时候就已经排起了十八弯的长龙,场面很是壮观,寒风中过往的人驻足观看,评论不已,我在这个队伍里感到很不安,怕被路人看做是范进中举的现型,就找了口罩挡在脸上。 只开一个入口,队伍动的很慢,我们在外边怨声载道,后来又看见有人向东跑,跟着跑,等跑到东边,发现情况更乱,大家在挤着拿听课证领教材,发教材的人离我有好几米,只好退回来,原来的位置也就没有了。快到八点半了还有很长的队伍,大家都很急。这时有一个管理人员过来动员大家说又开了一个入口,并说那个入口比这个快,有人过去了,我害怕还如上次一样没敢动。眼看还有几分钟就到八点半了,所在队伍还是慢慢吞吞,倒是新开的入口速度快了不少,看来我们这边的确是有问题。 等接近门口的时候才知这慢的原因,原来是收证的两个女的慢吞吞的。已经是8点40了,我火了,就开始高声责问,学生里很快就有几人跟着附和,情形有些乱,忽然又有人说里面已经讲上了,于是情型失控,几个小伙子干脆抢了教材就跑了,抢书的人越来越多,那两女的一边用手护书一边要证根本没人理。后面的人越挤越多,两个女人的哀嚎也越来越大,我也抢了一本书就跑进去了,进去才知里面根本就没开讲,在等我们。我良心有点不安,是我带头开始喊的,虽然我没想到许多人会抢书,抢书的人完全可以凭证下午的时候再去领一本。这种群体失控的场面给我很深的刺激,大型活动,主管单位一定要安排好,因为群体情绪在那种场合很容易失控,什么情况都可能发生,当时只要有一个人拿喇叭及时告诉我们里边的事情,是不会发生这种情况的,我想大多数人同我一样抢的是时间而不是便宜,事后也不会再去领什么教材。 后来正月十五密云的事发生后,我就在想,当时桥上一定有象我这样愿意高喊的人,也一定有不顾道德第一脚踩在别人身上的人,大多数人都是在懵懵未知的情况下凭本能去踩和被踩的。 陈先奎同一般的政治老师一样,口若悬河,大放厥词,对领导人也敢开玩笑,谭X问我讲得怎么样,我说当笑话听还可以,挺轻松的,事后证明陈先奎什么也没押着,我也跟普通人一样犯了投机取巧的错误。 二十四、热身赛小调 屋里的小姑娘都恭喜我要熬出头了,并说熬到考场,如果监考老师有男的话就可以去强奸。 有一种大考前特有的平静。 考试那天人还真多,象从地上冒出来似的,男男女女,穿着破烂,有年纪小的象初中生的,也有一脸沧桑再加眼袋皱纹的,大家都排着队上厕所,条件反射性尿溢。 一进考场我就笑了,那监考老师是个帅哥,态度温和。可能比我还小,真想打个电话通知同屋小姑娘一下。 头一科考政治,是一个热身赛,听说以前第一科是数学,考完这一科,走得就差不多了。政治好,每个人管会不会都写的满满当当的。题出的非常好,是那种不难但是必须要认真看书的题,后面的大题也是那种不面生但又没考虑过的题。有一个题还让对农业问题提出建议,农业还是农民,我现在真记不清了,不过我倒是记得我还心血来潮地答了要让农民工进城,要消除各种歧视性法规和政策,还提到了城乡二元结构。希望老师看我还有点文化多给一分,象个谄媚的三陪。 出来的时候,好多人在等,开着各种各样的车,有个男的还拿着玫瑰花在守候,还看见一男的拽着女的手往前拖,女的则屁股后撅宁死不去,不禁想起一个小时候的饶口令: “麻妈妈骑马,马慢麻妈妈骂马” “牛妞妞牵牛,牛狞牛妞妞拧牛”。 想来各家考研的人这时都可以仗着考研做威做福吧。 英语题出的更好,中规中矩,考的全是实力。听力很简单,翻译考的是一个民族的语法结构会影响民族思维的问题,这又撞到了我的枪口,什么关于人种学呀,社会学呀这种东西我是看了不少。到了作文确是无话可说,连字都凑不满,时间也没留够,没能最后保住晚节。 数学更无话可说,上去三小时不抬头,考完数学,里边的人基本上脸都绿了。 到了专业科时,猫腻可就多了,上厕所的人忽然多了,都是那种不怕笑话,不怕麻烦,心里素质极强的。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就是趁着蹲那会瞟一眼纸条吗,人家老师也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你。大多数学校的专业课都不难,许多人都等着用专业课往上提分。 后来,在北航天桥上,我听一个男生说他们考场有一个女生在考专业课放声大哭。我能理解她的感受,一定是当时看见了不会答的题,而那个题又是那么简单,为什么考前就没再背一下呢?为什么公共课那么难我都扛过去了,却在这翻了船呢?我怎么这么倒霉呀?我还有什么希望呀?最后一科控制不了情绪,哇——哇——哇哇。 由于大家考的都不一样,那个监考帅哥就到处看别人的考题,有种方外看热闹的感觉,还特别喜欢上我这来看,可能是前三科时我又吃巧克力又喝水给他留下了大吃大喝的印象。他这个样子很招人烦,我既怕他就是那科老师又怕他看出我的功力不高,还不好意思撵他走。我在高考时曾撵走了一个愿意盯我答题的老师,那是一个难看的中年妇女。等这个帅哥第N次来到我面前时,我真想跳起来废了他一对招子。现在想起来最好是先来了“旱地拔葱”,再来个“海底捞月”,最后顺手来个“二龙探珠”。这几下兔起鹘落,手法干净,为了美观还可以多翻几个空翻。赶时髦的话还可以“剁吧,剁吧,切了吧”。以泻对这个讨人嫌的家伙的愤怒! 出了考场,有种不过如此的感觉,也无风雨也无愁,这就是辛苦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自责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身心分裂了一年的考研,这就是操他妈的考研!! 由于一直紧张,那三四天都没怎么睡觉,考试那两晚加起来不到五小时,我头紧得要命,晃晃悠悠往前走。身边过往是大声喧闹的考研人群。 这时谭X打电话过来,问我怎么样。我说纵观2003年,我最大的胜利不是考研,是抗击性欲,她补充说:“可以和抗击非典提到同一个高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