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公案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例子,它描述了两个情形:一个是智者对于凡人的引导,这是百丈引导自己的一般弟子和其他大众;一个是智者之间的智慧交锋,这个是百丈和黄蘖。现在网上的大多数文章把后边一部分给省略了,就把整个故事搞的不伦不类。百丈引导修行者的分析,故事里面已经说清楚了,我们就不去分析了。关键是百丈和黄蘖的智慧较量。
黄蘖为什么打百丈?黄蘖尽管也是一个智者,但是对于老师的智谋没有能够立刻想通。这个也是自然,你想,百丈禅师花了那么大的心思故意设了一个谜局来引导修行者,当然不会让人一眼看出破绽。所以黄蘖没有立即想通,就提了一个问题。百丈当然想借这个机会调教自己的得意弟子,告诉他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开导大众,因此让他上去,想秘密提醒他。问题是黄蘖走到一半自己就明白了,他明白了什么呢?他明白了这样一个事实:老师说的这个故事,的确只是老师借一个死狐狸演化出来的思辨故事。它只是用来开导大众的。根本不存在禅师和野狐狸之间的轮回。百丈只不过利用了一只死狐狸告诉大家一个道理。就怎么简单。因此,黄蘖的问话就不妥当了,他没有体会出老师的用心。老师现在要点拨他一下,告述他应该如何教化大众。黄蘖明白了这些之后,打百丈一个巴掌的含义是告诉老师,我知道你实际是通过嘴巴说谎来告诉大家一个真理。百丈当然乐了:这个学生冰雪聪明,老师哪有不高兴的道理。所以他说:“我刚才还以为你只是胡须是红的一般人,到底我没有看错,你是一个红胡子的聪明胡人。”
这个故事中的变化,非常精彩。有禅师们为了点化修行者而千方百计想出来的办法;有老师对于自己弟子的耳提面命;有弟子向老师提交自己学习报告的机智;有老师对自己弟子的满意表现眉飞色舞的描述。
是不是很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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