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回忆。
除了伤感和酸疼之外,我抓不住任何东西。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可是,记忆这东西总是不能由人控制的。不管你是痛苦还是忧伤,他总是不经意地袭击你的心房,让你粹不及防。
那天晚上四桶和军毛的打架变成一场演出。所有的人都很兴奋,加油的号子喊的震天响。但那都是我们儿时的游戏。毛爷他们是不会关注的,大人们也不在意。这样的嬉闹他们见得多了。而我,和其他人一样,大声地喊叫。军毛和四桶两个人翻过来滚过去,胜负难分。
白云穿着一件印着紫色蝴蝶的白色衬衣,靠在门上,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正看着我们。我被那只蝴蝶灼痛了眼睛。
那两只蝴蝶纤巧、翩翩,展翅欲飞。那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啊,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蝴蝶在舞跃,在歌唱,那是他们的节日。那是他们狂欢的时光。
我的眼睛一片朦胧,梦幻和现实的交错纠缠,让我不能自己。眼泪流了下来,灯光变得模糊,世界变得模糊。哪里是军毛和四桶,哪里是白云,我陷入一种莫名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有人给我擦去眼泪,一块白色的方形手帕在白云手里,在我的脸上涂抹。你怎么哭了?
我怎么哭了?我怎么哭了?白云衣裳上的两只蝴蝶像两个灯塔,照亮了我的眼睛,又灼疼了我的眼睛。
世界有一次变得模糊而又朦胧。
我忘记身边一切的存在,什么军毛,什么四桶,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白云和蝴蝶,只有那金黄灿烂的世界。我就是一直纤巧的蝴蝶,在一片金黄之上,飞翔,飞翔。
那一晚,军毛和四桶的战斗时什么结果我不知道,后来也没有人告诉我。所有的人只知道白云拉着我的手走了。
白云拉着我走到门口,说,你不喜欢打架,干吗要过来看热闹?
我没有说话,我还没有从我的世界走出来,眼前出来蝴蝶还是蝴蝶。
白云转身进了屋,拿了几本小人书给我,没事看看书吧。
补习学校的不远处,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那就是白云以前的家。那是一个两层楼的小洋楼。现在已经不是了,看上去有些破旧,有些落伍。
屋子还在,人已经不在了。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沿着一条老石板路,沿着过往踪迹,我慢慢地往那座九十年代的小洋楼走去。
路边杂草丛生,看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老干所的围墙上满是绿油油的青苔,爬满了常青藤。
而在老干所的背后,是张丽姥姥的屋子,离着补习学校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这里不是张丽的家,她在十年前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但路过那座老式的楼房时,我的心还是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