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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stonely - 

[原创]蝶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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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3 09:28:01 | 只看该作者

楼主真是客气,我看到了您的回复很是激动。您的文采真的是太好了。真想和您成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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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17 21:19:30 | 只看该作者
故乡,他乡,只要有家的感觉就是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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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6-30 21:41:43 | 只看该作者

石头很了不起,现在的文笔也非常精炼老到,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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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 13:36:22 | 只看该作者

一片赞美之声.

抗议下, N久没有更新了[em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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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1 18:21:13 | 只看该作者
 

我不知道我是先看了少林寺还是先认识了白云。

记忆变得有点模糊。

好像有些东西跟随蝴蝶一起慢慢消失了。

当记忆开始错乱,人是不是就开始老了?就像我现在的姥姥一样,每次我去看她,她总是不断地问,天儿回来?我妈说是,回来了。过一会,她又问,天儿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妈道,回来了,昨天回来了。过不多久,姥姥又问,妈妈又答,后来妈妈不耐烦了,妈,你老糊涂了,你都问好几遍了。姥姥不高兴了,问几遍怎么了?我没糊涂,我记得天儿。不像你,老是不问。你才糊涂了呢。妈妈哭笑不得,是,是,我糊涂了,就你爱你的外孙。姥姥咧嘴一笑,露出快没有门牙的嘴,好像真理此时就抓在自己手里了,那是,我才没有糊涂呢,天儿是我的乖外孙。天儿呢?天儿没有回来吗?妈妈顿时无语,只得一个劲大喊,小天,你姥姥念你了,快来。

姥姥还有记忆,可我怎么也抓不住一点回忆。沿着这条街道,我试图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最终什么也没有发现。

是谁抹去了那些痕迹?是谁抹杀了那些痕迹?

我终于站在了补习学校的门口,那是我和白云最后一次相见的地方。那一次,她来找我。她不是来找我的,后来我才知道,她来只是想找一个人帮助她的一个朋友代考。这所补习学校是全市最有名的之一,基本上很多人来这里后就考上了大学。很多年我才明白,原来这些人本来就具备上大学的素质的。

我必须要上大学。这个是很多人知道的。其实我自己并不想。我父亲特别希望,因为他不想我再这样混下去了。他要逼我上大学,离开当时的环境。白云后来没有让我去代考,因为她知道万一被抓了,我的高考资格就没有了。而那时我并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异样。我只是一个打架玩闹的人,对于感情我一窍不通。而至于为什么喜欢喝白云在一起,那是因为,因为什么……,我到现在也说不上来,宁愿说那时我就爱上了白云。

白云给我带来了一些吃的,刚刚说了代考的事情,却没有说完,最后说了一句,天儿,你不要再胡来了,好好用功,你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说完就走了。我傻傻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小叫花站在我旁边,一个劲地偷笑,贩子(这两字具体是什么,我到现在也没有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么叫,我只能按照音写出来),怎么样?满漂亮的妹妹哦。

烦,有小乔漂亮吗?大乔、小乔是一对双胞胎,一中的美女。小叫花和小乔青梅竹马,可我不知道小乔是不是喜欢小叫花。小叫花天天在门口堵她。每天早上早餐的时候,小叫花就端着一盆饭,上面盖着麻婆豆腐,急急地等着小乔推着自行车过来。小乔冲着他点头,小叫花就屁颠屁颠地走过去,一直将小乔送出这条长不足四百米的道,才又屁颠屁颠地回来,就着已经凉了的饭快速地扒拉进嘴。

柳永当年他久立在高楼上微风拂面一丝丝一细细,望不尽的春日离愁,才会有无言谁会凭阑意?的惆怅,而我此时站在补习学校的大门前,猛地想起后面的词,久久不能自禁,我又如何才能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如何才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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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1 21:19:11 | 只看该作者
家园有白云哦,我注册不了,无奈只能注册这个了,呵呵,楼主好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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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7-2 11:06:14 | 只看该作者
来了,呵呵,终于见到了。可我不是那个白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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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17:11:33 | 只看该作者
 

小叫花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小乔是不是已经和他在一起了呢?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所有的这一切都很陌生。多年以后再回来,我已经迷失了自己。

许多和我当年一样的学生在这里穿梭,这里是通往天堂的驿站。很多人从这里进入了天堂,也有很多人从天堂里出来后有一次迷惘,哪里才是最终的方向和目的啊。

许多故事曾经在这里开始,又在这里结束。

可那又怎么样,过去的就过去了,还记得那么清楚干什么呢?何况我一点都记不起来,无论我怎么努力,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我都不能很好地想起来,除了小叫花这一小段。

可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我不知道,一点都不知道,就是这么迷迷糊糊地走过来了。好像这里曾经有什么东西吸引我一般。

我坐在水泥屋顶上,想要找回那么一点可怜的回忆,却怎么也打不开记忆的门,脑海里却浮现起儿时的往事……

我和老三、四海剃着光头,找不到袈裟,就穿着廉价的圆领T恤,在腰上系着一根白色的绳子,就是我父亲做房屋砌墙时候用来量角度的那种白色的细绳,手里捏着一个竹棒,我们就是少林僧人了。

少林寺风行的时候,我们街上十多个男孩都是这样的打扮,假想自己就是那个会武功的觉远和尚。那时,我们还不知道李连杰这个名字。

四桶和军毛老师掐架,两人年龄也差不多,比我大两岁,可学习不怎么样,留了两级就和我一班了。四桶是上街的,军毛是下街的,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两人经常掐架。有好几次两人各带着一帮小孩在白云家门前的那个小广场(其实就是一个水泥地)翻过来滚过去,不相上下,而我们就在旁边助威。四桶其实是我的一个远房表哥,他们家是贫农,父亲靠捡破烂维持生活,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对我其实一直很好。隐约记得有一年,来了一辆黑色的轿车,很恭敬地将他父亲扶上车,然后一溜烟走了。后来听大人们说,他成代表了,人大代表。再后来,他父亲的名字就被人遗忘,刘代表成为大家一致的认可。可以说,刘代表一家是寒山一带的风云人物。大哥毛爷和伟哥、白哥、板爷、常爷等人一起走了黑道,最后因为吸毒贩毒,被通缉。二哥刚子接手了刘代表的破烂摊,短短时间成为当地的首富。可惜三个月不到,二十多万的存款很快就被赌光了,因为解了三十万的高利贷而被追杀四处逃窜,一直跑到广东番禺。三哥三生倒没有什么大事,十六岁就结婚了,后来也跑到广东打工了。我曾经见过白哥一次,还是那么义气的一个汉字。不过,后来,四桶却大大伤害了我。

那时我们都很年轻,少不更事。

找到四桶时他很吃惊,我们的行头比他夸张,他没有那种细绳。还好我们家就隔着一条马路,我很快就在家里拿了给他。四桶带着我们在街上乱窜,是不是挥舞一下手中的打狗棒(实在不能说是少林棍)。军毛和鞋毛(都是小时的名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写)几个人在一起,土匪也在,他是下街比较帅的一个,只是初中毕业后就出去了,听说在广东做过鸡头。

蛮屌呢,都是哈宝。军毛嘲笑我们。鞋毛却在地上抓起小石头往我们这里扔。

四桶冲过去抓住军毛的衣领,找打是么?你个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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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9-7-2 17:34:49 | 只看该作者
 

额该喽,要打架啊。鞋毛几个气势冲冲地上来。

四海也冲上去,我正要冲上去,却陡地 看到白云正站在门口,眼睛如两汪静幽幽的潭水,侵人心扉。我闪到一边。就算我冲上去,他们也不会打我的。我是一个读书人,在这些人里面,我的学习成绩是最好的。

果然军毛喊道,小天子,你到一边去,硌件事情和你莫关系。行开啦。

四桶大为生气,军毛你个哈宝蛋,小天子是我老弟,要你管啊。

鞋毛叫道,你蛮狠呢,要的咯,那就单独一对一干一场。

干一场就干一场,哪个怕哪个。四桶自然不服输。

那好,天黑我们就在那里干一场。军毛指着白云家门前那个小广场道。

夜里见。军毛他们走之后,土匪悄悄嘟囔了一句,哈宝,就是哈宝。

毛爷他们远远地看着我们,但没有一个人上来说,小孩子的事情,根本就不值得关注。

晚上,我在家里喂蚕虫,白白胖胖的身子,在桑叶里慢慢蠕动。我看见很多的蚕虫后来变成了茧,又破茧而出成了蝶。我害怕他们长大,害怕他们会变成蝴蝶飞走。

我不想留着空空的茧,不想。

没有了蚕虫和蝴蝶的茧,就像没有人的房屋,空荡而无生气。

那时我常常想,要是他们就是天天吃着桑叶不长大该有多好;或者他们就是永远地呆在茧里面;或者变成蝴蝶以后还会记得我不会飞走。可我的想法是多么地幼稚啊。

是茧总是要破的,

是蝶总是要飞的,

而我却是一个永远不知道抓住的孩子。

30
 楼主| 发表于 2009-7-23 12:32:54 | 只看该作者
 

我无法忍受这样的回忆。

除了伤感和酸疼之外,我抓不住任何东西。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可是,记忆这东西总是不能由人控制的。不管你是痛苦还是忧伤,他总是不经意地袭击你的心房,让你粹不及防。

那天晚上四桶和军毛的打架变成一场演出。所有的人都很兴奋,加油的号子喊的震天响。但那都是我们儿时的游戏。毛爷他们是不会关注的,大人们也不在意。这样的嬉闹他们见得多了。而我,和其他人一样,大声地喊叫。军毛和四桶两个人翻过来滚过去,胜负难分。

白云穿着一件印着紫色蝴蝶的白色衬衣,靠在门上,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担忧,正看着我们。我被那只蝴蝶灼痛了眼睛。

那两只蝴蝶纤巧、翩翩,展翅欲飞。那一片金黄色的海洋啊,到处都是各种颜色的蝴蝶在舞跃,在歌唱,那是他们的节日。那是他们狂欢的时光。

我的眼睛一片朦胧,梦幻和现实的交错纠缠,让我不能自己。眼泪流了下来,灯光变得模糊,世界变得模糊。哪里是军毛和四桶,哪里是白云,我陷入一种莫名的世界里,走不出来。

有人给我擦去眼泪,一块白色的方形手帕在白云手里,在我的脸上涂抹。你怎么哭了?

我怎么哭了?我怎么哭了?白云衣裳上的两只蝴蝶像两个灯塔,照亮了我的眼睛,又灼疼了我的眼睛。

世界有一次变得模糊而又朦胧。

我忘记身边一切的存在,什么军毛,什么四桶,一切的一切都不存在,只有白云和蝴蝶,只有那金黄灿烂的世界。我就是一直纤巧的蝴蝶,在一片金黄之上,飞翔,飞翔。

那一晚,军毛和四桶的战斗时什么结果我不知道,后来也没有人告诉我。所有的人只知道白云拉着我的手走了。

白云拉着我走到门口,说,你不喜欢打架,干吗要过来看热闹?

我没有说话,我还没有从我的世界走出来,眼前出来蝴蝶还是蝴蝶。

白云转身进了屋,拿了几本小人书给我,没事看看书吧。

补习学校的不远处,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那就是白云以前的家。那是一个两层楼的小洋楼。现在已经不是了,看上去有些破旧,有些落伍。

屋子还在,人已经不在了。物是人非,桃花依旧。

沿着一条老石板路,沿着过往踪迹,我慢慢地往那座九十年代的小洋楼走去。

路边杂草丛生,看来很久没有人打理了。老干所的围墙上满是绿油油的青苔,爬满了常青藤。

而在老干所的背后,是张丽姥姥的屋子,离着补习学校不过五十米的距离。

这里不是张丽的家,她在十年前就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

但路过那座老式的楼房时,我的心还是不由地抽搐了一下。

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河畔青芜堤上柳,为问新愁,何事年年有?独立小桥风满袖,平林新月人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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