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本无定法可说,虽然如此,但并非意味正法可以无原则随顺。后世有许多人将其他教法攀缘佛法,故衍生出众多的附佛外道。而附佛外道往往倡议三教五教合一,以为这种所谓圆融的新教义便能超出一切宗教而天下独尊了。这是一大误区。同时又有另一大误区。因为害怕导致前面的结果而将正法迥异于一切外道,绝不允许有丝毫的融合,以为如此才能维持正法的纯粹性和独特性。 应该走出这两种误区。正法的独特性是应当获得承认的,保持正法的纯粹性也是必要的。但路径绝非遗世独立,尤其值逢如今的时代。这种自闭只会使正法愈加被边缘化,而且并不能削弱附佛外道的气焰。当然也不宜简单将正法与其他外道圆融,但更不宜使两者水火不融。最恰当的方法就是用正法改造外道,将改造后的外道纳入正法的体系之中。 实际上,这种方法并非时髦,而恰是正法传承的历史。当初佛陀住世时,广泛传授的是阿罗汉教法,因为当时的印度婆罗门教盛行,同时存在的诸多外道也都崇尚隐遁独善之风。这种环境下,佛陀并没有不知趣的向一般人宣扬大乘教法,而是和光同尘,传授自利为主,怀有强烈厌离心的小乘教法,并终于使正法之炬在印度燃起。 当正法传入汉地的时候,译经师和以后的祖师借用了许多道家的术语和思想来解释佛经,但并没有因此扭曲正法,相反却赋予了这些术语思想新的意义。关公成为佛教的护法影响深远,但关公似乎更是儒家的模范。对于信仰正法者,这并非一个神话而是有大量感应可以证明的事实。历史上汉地大德对儒家经典的佛教化诠释,显然是一种改造。并实际影响了儒家的理学化和心学化。可以说,佛教进入中国后,儒道在一定程度上都佛教化了,虽然正统的儒道并不予认可,但这个事实却不可变更。 西藏原本是苯教统治的地域,佛教之所以能够立足于西藏并取代苯教的地位,虽然莲花生、阿底峡、宗喀巴等大师功不可没,但如果没有对苯教乃至印度教神祇的收容改造,使之成为佛教的护法神,那么情况恐怕并不会如此。因为孔夫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汉地佛教讲究平常心是道,而甚少谈论神通。而西藏的传统崇尚神秘,故而密法能在西藏扎根却不能立足于汉地,这都是有缘由的。但事实上禅宗的顿悟成佛与密宗的即身成佛境界并无二致,都是一乘了义之法,只是有这种根器者极为稀罕。 当代佛教正在传入西方社会,与基督教的碰撞亦不可避免。但如经中所言“随众生心,应所知量”,对于已经有数千年对外道进行改造与纳入的佛教,这亦不算是很艰巨的任务。形式虽然有存在的必要,但毕竟不是最重要的。当本土宗教文化被纳入佛教的体系,给予符合法印的解释,那么外道也能成为佛法。在经中可以看到无量天主神祇拥护皈依正法,如今流传于此方世界的宗教,其教主或亦已在修学正法,只是后世教徒太偏执顽固罢了。 2008年3月29日
【首发《黄泰学佛笔记》http://fojiao.huangtai.org/】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