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康熙回忆录：一个CEO六十年的成长与历程（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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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割肉饲鹰的意义
　　几天后，苏克萨哈主动向我提交了一封“请调信”，在信中，他以“年老力衰、不堪重任”作为托词，请公司收回“副总裁”一职。
　　在第二天的会议上，鳌拜言辞激烈，态度张狂。他拿出一份草拟好的免职书，一把放在我面前。见我沉默不语，鳌拜大声说：“难道康总连名都不签了么？”
　　这次会上，鳌拜言辞激烈，态度张狂。他拿出一份草拟好的免职书，上面有一些董事会成员的签名，在免职书最下面，赫然盖着鲜红的印章，鳌拜、遏必隆的签名显得格外突兀。
　　这就像一场宫廷政变，看着那份免职书，我心中一阵剧烈的抽搐。签署那份免职书，是我一生当中最为艰难的决定，那几秒，就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我知道，如果我不在那份免职书上签字，那将随即引发一场“逼宫”大戏。我盯着鳌拜，问道：“鳌总，你是不是管的太宽了点？”
　　我的态度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态度粗暴地反问我：“苏克萨哈提出调离，作为公司的副总，难道连过问都不行吗？”
　　鳌拜走后，我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回想着这多天的惊风密雨。苏克萨哈预言的没错，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商业社会，割肉饲鹰只能换来短暂的喘息。佛祖割肉识鹰，是为取大义，普渡众生；苏克萨哈割肉识鹰，是为了大清一时的安宁，同途殊归，但一时的风平浪静并不能代表今后不是惊涛骇浪。
　　晚上回到家中，我向祖母细说了今天所发生的一切。祖母对我说：
　　“这次苏克沙哈被免职，虽万不得已，但并非万无一利。他鳌拜循私泄愤，以‘莫须有’罪开除苏克沙哈。他鳌拜是赢得了争斗，却输了人心！失去了员工的支持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他鳌拜是赢了局，却输掉了势！”
　　“这次挤走苏克萨哈，以鳌拜的个性，他会更不将咱祖孙俩放在眼里，更不可一世，骄狂自大。但对我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自古轻敌者，无不大败。吴越交战，夫差自缢身亡，是为轻敌；楚晋城濮之战，楚人一败涂地，是为轻敌；刘备大意失荆州，是为轻敌；曹孟德赤壁之战败走华容道，是为轻敌。这些人强于对手不知何几，为何大败？轻敌意味着骄傲和狂妄，一旦轻狂战胜了理智，失败注定降临。对手看似最强大的时候，正是他最弱小的时候！”
　　“让鳌拜在轻敌中作茧自缚，这就是苏克萨哈所说割肉识鹰的意义！苏克萨哈是一个识大体的人，明白集体利益至上的大理。只可惜一个人才，正值盛年哪！听说他一贫如洗，家徒四壁！”祖母声音有些哽咽了。半晌后，祖母对我说：“咱大清可不能辜负苏总的这一番大义，得好好安顿他的家人才是！”
　　“小不忍则乱大谋！苏纳海三人跌于此，苏克萨哈也跌于此，咱们这一跤可跌不起啊！”
　　3. 针尖对麦芒：我与鳌拜的根本分歧
　　1665年2月25日，大清集团1663年年报公布，鳌拜掌管的牧业投资事业部成为了亏损最为严重的企业，它占了集团亏损额的30％以上。这是一个让人吃惊的数字，更让我吃惊的是，鳌拜居然打算将属于集团公司的多个牧场卖给镶黄旗公司。
　　鳌拜的行为让我彻底愤怒了。
　　父亲曾说过：“牧场是大清集团的命根，无论如何都不能出售。”在祖父那次成功的牧场投资后，大清实现了真正腾飞。牧场不仅给草原乳业带来了充足的乳源，而且成为了获利最为丰厚的产业。
　　如今，鳌拜不但将牧业公司陷入了绝境，而且还图谋变卖股份。面对经营不善的牧场，鳌拜不仅没有寻找好的解决办法，更让我气愤的是，他想玩弄权术，将大清的核心资源归为己有。
　　这次事件中，鳌拜不负责任、私心过重、骄傲激进的缺点暴露无遗，也彻底颠覆了我对他之前的印象，他表现出来的不再是一个企业领袖所应具有的品质。鳌拜不仅触动了我最痛的神经，也给大清带来了巨大的伤害，他应该为他的行为负责。
　　在一个中午，我怒气冲冲地闯进鳌拜的办公室，将一堆报表摔在他的面前，我厉声质问他为何要出售牧场。这是我第一次向鳌拜发这么大的火。他昂着头颅，挑衅地质问：“难道作为一个事业部的负责人，连这点决定权都没有么？”他的声音大得连整个楼层的员工都几乎听得见。
　　我怒火中烧地鳌拜说：“如果你一意孤行，你将会因此而付出代价！”鳌拜挥舞着拳头冲在我面前，一副像动手的架势。幸好魏东亭及时地拉开了鳌拜，不然，如熊掌一般的拳头极有可能击在我的脸上了。
　　这一次争吵成为了办公室的头号大新闻。大概谁也没有想到，我会选择以最强烈的方式与鳌拜对抗。许多以为羞怯、不善言辞的我会听任霸道、自负的鳌拜发号施令。这一次，我实在忍无可忍。
　　从我重新踏入大清集团大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和鳌拜在战略上和目标就有很大的分歧。鳌拜作为上世纪50年代的商业领袖，赢得了许多人的尊敬，他被人看成第一代创业者的杰出代表。他冷静、稳重、老练，器宇轩昂，和几乎所有的牧场主保持着良好的关系，在大清集团，他几乎是一个象征，他见证了祖父创业传奇的全过程。他崇拜祖父，对祖父的并购手段痴迷不已，在他看来，并购是最能体现大清商业文化的表达方式。他始终将大清集团定位在“做项目”而“做实业”，他执迷于一种高风险的投资过程，甚至有点疯狂。
　　他认为在我父亲时代，错失了许多机会，所以希望在我手里，重新操起并购的刀，实现他宏伟的目标。
　　但是，他错估了形势，现在的形势与祖父时代截然不同。如今的中国乳业，业态已经越来越成熟，目前各生产厂商为了抢占市场份额，纷纷在内蒙古寻找合作牧场。看起来市场一片大好，但当需求大于供给的时候，市场价格就会上涨，在这种情况下，牧场的价格涨幅迅猛。从投资的角度而言，此时投资牧场，显然不太明智。但鳌拜固执地认为，在未来的几年，牧场的价格涨幅将更大，即便并购带来亏损，规模化、产业化也会使得大清牧业集团在整个乳业供应链上独占鳌头，从这点上来说无疑具有战略价值。
　　我明白，他对并购的关注，远胜于对盈利率和资金能力的关注。我的看法是，大清急需收缩战线，以减轻资金周转不灵的问题，而并不是在一个几年内看不到收益的项目上扩大投资。
　　从我在创办康朝的过程中，我知道“人”和“文化”对一个企业的影响，我能深切感觉到，大清在组织结构和管理效率上的明显缺点将会对企业带来毁灭性的影响。我认为，目前的大清在于加强资金能力、进行管理变革，而不是再度扩张。
　　鳌拜一直认为我是一个不懂大清、不懂管理的小孩，所以很多时候，他几乎从不考虑我的意见。到了1665年，鳌拜将我视为他最主要的对手，因为他觉得我是阻止他实行并购计划、捞钱的最大障碍。
　　同样的，我觉得他是大清集团改革的最大阻力，如果鳌拜一天还在决策层，那么我的变革一天也不会实现。随着我们分歧越来越大，我们之间的关系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公司里四处弥漫着一种紧张、肃杀的气氛，公司员工也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他们之间的争斗也公开化、白热化。此次争吵之后。接下来的会议，无论大小，几乎没有一次不是不欢而散的。我知道，如果不早点结束这种状态，也许我会真的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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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联姻索尼：善借势者成功早来十年
　　
　　爱新觉罗的族谱记载，在入关前的32年间，满蒙联姻达84次。父亲曾说“大清草创初，冲龄践阼，中外帖然，系蒙古外戚扈戴之力。” 我一生娶妻四人，一人是索尼之女赫舍里氏；一人是遏必隆之女钮祜禄氏；一人是乌雅氏，胤禛之母；另一人为佟国维之女佟佳氏。前两次婚姻，都是为了颠覆鳌拜。
　　祖母曾告诉我，一个男人要成就大事业，婚姻是最好的垫脚石。虽然已过去五十五年，我依然牢记在心。出生在如此显赫的家庭里，我一出生就注定婚姻将不能自主。
　　1665年7月1日，索尼病重，祖母带去了一趟索尼的家。正是这一次拜访，改变了我的一生。
　　1.联姻背后的势与道
　　这一次拜访让我遇见了赫舍里。回到家之后，祖母起初在我面前夸赞索尼的孙女如何如何乖巧，起初我并不留意。最后，祖母告诉我：索尼已经答应将她孙女赫舍里嫁给我。祖母的话把我弄懵了。那时的我还是一个十二岁的懵懂少年，压根没想过男女之事，更别说是结婚了。
　　我试图拒绝，但祖母以不容置疑的口气对我说：这婚你非结不可。
　　祖母说：“古有西汉集团细君、解忧二公主，不远万里同伺乌孙，她们是为了什么？王昭君西出阳关，不远万里远赴戈壁，她又是为了什么？唐文成公主，不畏路途坎坷，远嫁吐蕃，又是为了什么？你姑姑远嫁蒙古，她这又是为了什么？她们愿意去那渺无人烟，风寒交迫的地方去受苦？要成大业，就要有所牺牲。记住，男人应以事业为上！”
　　“如今鳌拜专权，独揽决策权，不是祖母逼你，而是鳌拜在逼咱祖孙俩。索尼年老年迈病重，但鳌拜仍忌惮他三分。得到索尼的支持，他鳌拜再怎么闹腾也得投鼠忌器。关键时候，咱们还是得借重这些人啊。”
　　最后，祖母语重气长地对我说：“赫舍里是一个好女孩，你相处之后便会知道。”
　　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我尝试着接触她，但时间越久我就越被她亲近温暖的魅力所吸引。她是一个古典美人，温柔、美丽、善解人意，有着牛奶般甜美的笑容。有时，在工作紧张的间隙，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烦恼的时候，我会探望她，听听她甜美、温柔得像一阵清风的声音。我们经常去香山，看枫叶一天一天变红，有时，她会用她心爱的冬不拉弹奏一曲优美的曲子，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想起我的父亲，想起我的童年时光。更多的时候，我们是在公园里漫步，不知不觉就是几个小时。
　　到9月底的时候，我已再也离不开她了。9月的最后一天，我对祖母说：“我爱上了赫舍里”。祖母打趣地对我说：“祖母没有说错吧。你还不感谢祖母给你找了一位这么好的媳妇？”我们一起度过了我人生最美好的十年，1675年，我永远地失去了她，那年我度过了一段痛苦的时光。
　　我与赫舍里的婚姻，许多媒体以“一次权利的联姻”为题报道我的婚姻。让人哭笑不得的是，我和赫舍里结婚事件居然成为不少媒体财经版的头条。在许多人看来，这次结婚是大清集团决策层更替的前奏。
　　在婚礼的那天，祖母凝重地看着我说：“赫舍里是一个好姑娘，你要善待她，家和才能业兴！”祖母没有说错，赫舍里一生为这个家默默贡献。我与赫舍里的婚姻，许多媒体以“一次权利的联姻”为题加以报道。在许多人看来，这次联姻是大清集团决策层更替的前奏。
　　自古以来，联姻是最见成效的管理手段。任何一个组织与亲情联系起来，那么这个组织的凝聚力是不容小觑的。在早期的大清集团，高级经理人大都互相有姻亲关系，祖父皇太极时代有，代善、豪格、多铎；父亲时代有多尔衮；到了我，则有索尼、遏必隆、佟国维、索额图、明珠等。姻亲将他们与大清拧在了一起，从而提高了决策效率和执行力，这便是联姻的力量。
　　我与赫舍里的婚姻将索尼紧紧地聚合起来，在颠覆鳌拜过程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无论怎样，在联姻索尼、遏必隆之后，大清集团的权力格局发生了微妙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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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善借势者：成功早来十年
　　1667年七月初七，大清集团召开了一次董事会。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翻开日历，日历显示：1668年6月1日，宜开业，忌怒，吉。
　　颐和山庄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洋溢着初夏的气息，显得平静而祥和。谁也想不到，在这里将点燃一场更为激烈的斗争。鳌拜披着潇洒的风衣走进会议室，派头十分潇洒。
　　在会上，我提出了关于“解散决策委员会”的议案。我的理由是：决策委员会原本是为了平衡决策权而设，索尼病重、苏克沙哈离职，四人决策变成二人决策，显然决策委员会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既不能公平决策、又影响了效率，同时也分化了董事会的权利。
　　这个议题抛出来之后，引起了董事会的一阵骚动。我还未说完，鳌拜首先表示了反对，他认为：这项制度是我父亲顺治制定下来，目的是为了协助和辅佐年岁尚小的董事长；如今董事长仍少不更事，无法作出正确决策，解散的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他这是在威胁。
　　我面带嘲讽地问他：“有什么不堪设想的后果？能否请鳌总预测一下。”鳌拜铁青着脸没有回答。这几乎成为了我和鳌拜的辩论会，董事们坐如针毡。这是一场尴尬的董事会，所有人都感到了别扭。
　　会议的氛围一时变得尴尬起来，上午的董事会不欢而散。为了缓和气氛，苏嘛提议利用中午的时间去打猎。
　　骑马疾驰骋上，任凭狂风呼啸而过。坐在马上，遥望那翠绿的湖水，我更坚定我的信念：如果这个决策委员会不撤除，我的所有理想和抱负都将不可能实现。大清要的是从里到外彻底的变革，而非隔靴搔痒式的改变。
　　这次董事会，让我看到了更深层的问题存在。从根本上，这个董事会就是各利益集团平衡的产物，规模会过于庞大。每次董事会就像一次高级员工代表大会，气氛热闹但解决不了任何关键性问题。一些早已退休的资深董事，早已习惯了“不作为”，参加董事会而言，更多是一种义务和象征。显然，董事会形同虚设、失去了其本身的意义。
　　即便如此，依旧有不少董事支持我的决议。这反应了一个事实：人们并不关注谁来执掌大清，他们关注的是谁能将大清带出泥沼、重新获得光明。他们曾经是大清集团的辉煌缔造者，他们并不忍心看到大清在鳌拜手中衰亡下去！
　　在会前，一些老董事曾私下透露过辞去董事的念头。这件事情提醒了我：也许未必人人都想呆在董事会。经过和这些董事交流后，多数人明确表示会在不久的将来某个合适的时候退出董事会，他们希望急流勇退，部分人或许是由于不堪陷入我和鳌拜的斗争。
　　我停下马来，坐在湖边，我想到了许多问题，包括现在的和未来的，未完成的和即将要做的种种。垂杨的倒影清晰可见，当一阵风吹过时，所有的影像都幻成涟漪。我望着这涟漪，思路一下子豁然开朗。
　　下午的会继续召开，我临时增加了一项议题：选举更换董事。这是一个出乎鳌拜意料的议题，但它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回应。我提议一个革新董事会的办法：先假定所有董事都离职，然后通过个人意愿和股东大会决定其去留。我的理由是：董事会成员如今都已年过花甲有些已身体不适，多次曾表达退休意愿，这是天随人愿；如今大清成长了一批后起之秀，补充新鲜血液刻不容缓。
　　果然，鳌拜表示了激烈的反对。他认为：董事会成员大都是大清集团的老臣子，最了解大清集团，也是最有威望的老领导，这样做不仅否定了他们所有的功绩，将寒这些老臣子的心。当然，这是冠冕堂皇的理由，他最担心的还是鳌拜系成员被清除出局。
　　在鳌拜慷慨陈词完后，我平静地对在座的所有股东说：“如果大家不愿意让我变革董事会的话，那么我也就不愿意做董事长了，我将辞去一切行政职务。”
　　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吃惊地望着我，表情异常复杂。看见鳌拜脸色逐渐由青变紫，我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这是我的最后底牌，也是我对鳌拜的最后一博。我不希望和鳌拜这样无休止的斗下去，我想尽快结束这场令我极端厌恶的争斗中。我知道，我与鳌拜之间总会有一个离开大清，既然这天迟早到来，为何不让它来的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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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索尼助我当上CEO
　　许久之后，索尼打破了这片尴尬的沉默。虽然病重的他声音并不大，但他的话无疑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正式提议并推举我为大清集团的CEO。
　　在会上，他陈述了我担任大清CEO的四大理由：一，康总在任职董事长的六年间，表现出了一个企业领导者应有的能力，14岁的康总足可胜任CEO这个职位；二，我与鳌总、遏总、苏总共盟一誓，一旦康总长大成人，即全面移交管理权，现在是到了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前CEO顺治6岁继任董事长，14岁正式成为CEO，因此，玄烨任职CEO符合体例；四，老祖宗和我都是这个意见，相信遏总（遏必隆）不会反对吧？
　　索尼说完，苏克萨哈第一个站出来表示赞同，而遏必隆表示了一贯的沉默。见索尼、遏必隆都持统一意见，虽然鳌拜反对激烈，但不得已只好作罢。
　　有人说我的婚姻让我提前登上了大清CEO的位置，也曾有人以“攀高枝”来形同索尼下嫁孙女之事，更有甚至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此云云。
　　婚姻是一个双向问题，妻以夫荣，丈夫的成功也是妻子的荣耀。联姻索尼，并不是一个道德问题，也不是一个是否合适的问题，而是一个人对成功的信念强不强的问题。自古英雄薄红颜，三国刘备、曹操、孙权哪一个没有与权臣联姻？曹操三女嫁献帝，从此挟天子以令诸侯；刘备妻孙策之妹，蜀吴之盟从此而结；孙策、周瑜分娶大小乔，忠臣良将由此得。古往今来，婚姻是最大的势，连襟强者，则能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联姻弱者，别人站在你的肩膀上。英雄当论成败，只要不违背道德、法律，势者当借则借。善借势者，成功早来十年。
　　如今，别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梦，14岁前我都完成：成为中国最大企业的董事长和CEO。在世人眼中，我将走上一条鲜花与掌声相伴的阳光大道，但我知道，我提前当上CEO让一场更为凶险的恶战提前到来。
　　
　　
　　三 吴六一：把住关键职位
　　
　　1665年11月是以悲痛作为结束的。大清三代创业者最忠诚的伙伴、功勋卓越的经理人、大清价值缔造者之一、赫舍里的祖父索尼因病去世。就在这个时候，鳌拜却发起了刁难。
　　对于我和索尼、遏必隆的联姻，鳌拜深感不安，这表示玄烨系已在大清集团拥有了绝对控制权，这一直是鳌拜不愿、也不想看到的事实。但是，鳌拜并不肯就此认输，索尼的去世给了他认为“翻身”的机会。
　　1. 鳌拜系集体病休的图谋
　　为了避开与鳌拜争锋相对，我与赫舍里在中国的最南端、美丽的海南度过了一个甜蜜而短暂的蜜月。那天风高气爽，我和赫舍里潜完水一上岸，就接到了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索尼去逝、鳌拜系所有高层集体病假。
　　我的蜜月匆匆结束。刚下飞机，我直奔办公室，看见办公桌上赫然放着九个人的假条，这休病假的九人，班布尔善、穆里玛、塞本得、讷谟、阿思哈、噶褚哈、泰必图、济世、吴格塞都是鳌拜系的人。
　　我走进鳌拜的办公室，望着鳌拜，平静地说道：“你是大清的副总，又是父亲留下来的重臣，很多事你还是要多担待些。这样，明天我叫人把需要审批的文件送到你家里去，我这里有上好的高丽参，也一并给你带去。你如此病重，却还要叨扰你，着实过意不去你为大清费尽了心血，要多休息才行哪！”
　　我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现在到了年底最忙的时候，好些个事还得有人办哪。他们几个嘛，暂时帮帮手！这段时间，也确实辛苦他们了，等忙完这一阵，好好地放他们一场大假！”鳌拜望着我，表情异常复杂。从这刻起，我明白我与鳌拜的缘份已尽。
　　在人事斗争中，称病是一种最常见的托辞。一般高层经理人称病只有三种解释，一是闹情绪，以泄心中不满；二是逃避责任、坐山观虎斗；三是以退为进、以此作为要挟的砝码。鳌拜称病则三者兼而有之：准鳌拜与九人病休，大清将陷入瘫痪；如不准，那么日后将养虎为患；他日我如裁辞此九人，鳌拜便会授之以口实，集体倒戈在所难免。
　　出乎鳌拜意料之外的是，我批准了他而截留了别人。
　　曾有媒体做过调查：以下选择中，哪一条对企业的危害最大？一，高级经理人倒戈；二，产品质量危机；三，资金链断裂；四，强势对手的恶性竞争。几乎所有的企业家选择了“高级经理人倒戈”。
　　大明集团对“高级经理人倒戈”曾有过血的教训。1640年，大明集团正处于瓶颈期，李自成突然出走；之后不久，一家名为“大顺集团”的企业一路狂飙，攻城略地，短短几年时间，一举成为中国规模最为庞大的企业，然而最终只存活了短短的八十天。
　　1644年，大顺集团被大清收购后，李自成在九宫山，感叹万千：“我平生最大的成功，是认识一帮像刘宗敏这样的创业兄弟；我平生最大的失败，也是因为我的这个好兄弟！”说到这里，李自成自责不已：“老刘最大的错误，是不该让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哪！”李自成辛辛苦苦为了笼络吴三桂，最后却因为刘宗敏痛失吴三桂，整个竞争格局发生了重大逆转。自此，大清集团一路凯歌，终一举定鼎中原。
　　其实，分析大明集团的失败，与中层管理层的集体倒戈不无关系，先有李自成、洪承畴，后有吴三桂，这不算被无故开除的袁崇焕。痛失四人，足以让大明集团受到致命打击。
　　前车之鉴，岂能轻易能忘？纵然这九个人并非大清的股肱之才，但却身居要职，一旦倒戈，其影响将是灾难性的：一方面仓促之下很难找到替任者，必然导致诸多工作青黄不接；另一方面，影响所在团队，轻则军心涣散，人心惶惶，重则将大批员工追随而去，爆发一场辞职潮。
　　即便他们是一般员工，这么多人一同病休，也难免不引发一场无妄的揣测、影响工作效率。更何况他们是大清的经理层，且还分管不同部门，更有鳌拜居中煽风点火。
　　我无比明白这九个人，迟早一天要追随鳌拜而去，但在尚未物色好接替人之前，任何一次集体辞职或辞退事件，都将百害而无一利。大清千钧之力，皆系于中层；中层动，全局牵。但如今鳌拜挟中层以令诸侯，如冒然激发矛盾，恐怕酿成大祸。
　　在没有牢固的中层基础前，唯先求稳，才能后求变，这样才能将风险降到最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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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中层的力量：纲举方能目张
　　鳌拜系集体病休的异常举动，让我有了深刻的警惕。病休的九人中，其中班布尔善是公司的高级顾问，阿思哈、噶褚哈、济世负责公司六大部门中的其中三个。鳌拜无疑是聪明的，如今鳌拜亦是“纲举目张”，将六大部门中的一半关键职位拽在手心，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回到家，祖母对整个局势进行了透彻的分析。最后，祖母目光灼灼她看着我说：“国手走棋，走一步看十步。未雨绸缪，才是赢局的关键。这几年，小魏子、索额图他们该历练够了吧？”
　　从我继任开始，祖母便已未雨绸缪，加强企业的中坚力量。在这几年间，熊赐履一直屹立不倒，杰书从胆小怕事到勇于任事，索尼临终托付索额图，这一切得益于祖母。为保全他们，祖母一直在背后颇费心机地为他们扫除各种障碍，成为了他们最坚实的保护伞。祖母的这番苦心终于没有白费，这些人在击败鳌拜中，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魏东亭个性忠诚而果敢，长于执行，对工作充满热忱，不畏艰难，敢拚敢闯。这几年，他一直秘密帮我打点康朝公司的事，不为人所知。他在大清集团总经办的职位低微，位居穆里玛、讷谟之下。如今鳌拜步步为营，处处发难，当是小魏子一展鸿图的时候了。
　　更让我欣喜的是索额图、明珠，他两心思缜密，思维敏捷，对事情具有独到的判断力和洞察力。他在处理一系列事务表现出来的能力，足以胜任中层经理人的任何一个关键职务。
　　批准了总经办主任穆里玛的病休后，我趁机提升魏东亭为总经办副主任，与讷谟平级。之后，我调任索额图为总经办主任。
　　中层经理人对企业的生死存亡举足轻重，胜任者，企业可悠然行万里，不适任者会将企业置于危如累卵的境地。在大清，他们就是“纲”，一引此纲，万目皆张。如果没有他们，那么某个关键人物一旦发生问题，就容易全军覆没。刘备、汉献帝、朱由校、崇祯莫不如此。
　　我曾经一次在部门经理人会议上说：
　　“有朝一日大清被一把火烧尽，只要有你们中层干部在，十年之后，大清依然会如此强大！”这是我的肺腑之言。人才是企业的命脉，中层经理人是企业的关键，失去了他们，大清将不日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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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一夫当关：关键的关键
　　鳌拜称病之后，并没有闲着。他与班布尔善密谋进行了新一轮的夺权计划，这一次，他将眼光瞄准了吴六一。
　　半个月后，鳌拜递上了一份意见：由于大清营销总公司的行政副总冯明君玩忽职守，降调两级，担任下属紫禁城中心经理；原来的营销总监则吴六一另行叙议。
　　这个意见如果在以往，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建议，但是如今，鳌拜的意见显得如此突兀。拿到这个意见，我异常兴奋与激动：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营销总公司是大清集团的核心，负责乳品的销售。集团绝大部分的收入都来自这个公司。它有两个营销中心，一个是绿营中心，负责全国十八个省的营销中心；一是紫禁城中心，由九个部门所构成，所以该中心负责人被戏称为“九门提督”。目前，紫禁城中心的销售收入占据了整个营销总公司的70％以上。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吴六一的职位牵系着大清的命脉。
　　没有企业能忽视营销的地位，正如任何一个帝王无法忽视军队的地位一样。鳌拜处心积虑要夺权，这个职位成为了关键的关键。很明显，冯明君是鳌拜的私人。如果一旦冯明君上任，必对整个营销中心大换血，如此一来，大清近半的销售便为鳌拜所掌控了。所以在这个职位上，我必须同鳌拜去争。
　　当天下午，我重新给吴六一下了一封任命书，并再三强调，没有人能将你从这个职位调走。晚上，我去了趟鳌拜家。这次去鳌拜家，我是有充分考虑，一是在决定拔掉他之前，应该探探他的口风；二来，鳌拜久病，作为公司的最高领导，理应去看望；三来，树立吴六一的信心。
　　鳌拜对我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慌乱，我直接说明了我的来意。
　　“公司一直提倡以严治企，应当对冯明君杀一儆百，听说冯明君对市场颇有想法，营销总监当可堪任。吴六一有副总之才，长期屈居营销总监多年，公司委屈了他，我的意见是让他们对调一下，有赏有罚，对公司和他们都是大好事嘛！”鳌拜的回答无懈可击。
　　但第二天，聪明一世的鳌拜，却犯了一个致命而且可笑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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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智败鳌拜：行动力决定成败
　　
　　如今的大清，人心涣散，党争四起，谁也无法投入工作状态，谁都在观望这一场激烈的肉搏。如果不早点结束状态，大清永远走不上正轨。
　　与鳌拜的竞争如同一场战争，每一步都危机四伏，每一步都有陷阱。如今到这一步，双方心照不宣，之间只是尚有一层纸尚未捅破。我与鳌拜都明白，谁的谋略更高明，谁抢到主动权，那幺这场斗争谁就会赢。
　　我已决定：定局就在明天。
　　1. 釜底抽薪：谋略在背后
　　事实上，早在我当上CEO的那一刻，我就在为这一天做准备。为了分化鳌拜的股东阵营，我秘密地通过“康朝投资”私下和鳌拜做了艰难而漫长的谈判。
　　镶黄旗公司是以土地、牧场为主要项目的专业投资公司。在镶黄旗公司，我占这家公司股份的35％；鳌拜占30％，遏必隆占25％，其余股份为镶黄旗的管理层持有，他们都是祖父时代的创业功臣。鳌拜是镶黄旗公司的总裁，俗称“旗主”。
　　和大多数靠资源发家的创业家一样，我的祖父靠着天然茫茫的牧场而缔造了大清集团。那个年代，许多人目睹了我祖父的财富积累过程。牧场和矿山，成为了最初企业家们敲开财富的阿里巴巴之门，祖父与那些志向远大的热血青年们一道，通过勇气和智慧创造了一个个财富传奇。三十年后的60年代中期，牧场由镶黄旗、正白旗、正黄旗等少数几个大公司掌控着。牧场逐渐沙漠化，朝廷对牧场业务经营有所限制，为了争夺北京城附近仅有的肥沃草场，鳌拜的镶黄旗公司与苏克沙哈的正白旗公司进行了激烈的竞争，大肆的圈地和扩张，使不少牧民流离失所、牧民之间的械斗也时有发生。
　　1668年10月，朝廷酝酿已久的《草原法》出台，以法律文本形式规定：禁止私人买卖牧场土地，严格限制牧场之间的并购、圈地行为。牧场在投资家们的眼中从香饽饽变成了鸡肋，由于囤积的牧场无法出售，镶黄旗公司出现了巨大的财务危机，同时，因缺乏资金而旗下的大批牧场陷入经营困境。虽然鳌拜依然无比笃信牧场的春天尚未来临，但是每况愈下的财务状况，让遏必隆和其他股东焦虑不已。为了挽回损失，遏必隆联合其他股东暗示鳌拜出售公司，并告诉他有人愿意出高价收购公司。虽然鳌拜仍然不同意出售公司，但是态度有所缓和松动，并表示可让对方报价。
　　同年11月，我娶我的第二任妻子钮祜禄氏，她是遏必隆的女儿。和赫舍里一样，她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在婚后的第二天，我对遏必隆说，“我希望鳌拜离开镶黄旗公司，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你要说服鳌拜，让他一起卖掉镶黄旗公司的股份。”
　　一个月后，一家名叫“康朝投资”的公司找到鳌拜、遏必隆，并表示要收购两人手中的股份。在所有洽谈者中，康朝投资的出价和付款方式最为合理的：投资3.38亿现银收购两人所占的65％股权，其中2.38亿两在一天内到帐，其余的1亿，五年之内一次性付清。这对镶黄旗公司来说，这2.38亿无疑是雪中送炭。这家公司的负责人穆子煦特别强调：只有一个月考虑时间。这天，穆子煦没有费多大的劲就说服了遏必隆。
　　当时镶黄旗公司的钱庄债务高达24亿，而且尚有2亿的员工工资未发放。而对鳌拜来说，这是一笔可迅速化解资金危机的买卖。遏必隆的决定和现实的处境，让鳌拜心动了。
　　12月24日，西方的圣诞节。我和穆子煦唱了一出精彩的双簧。在一间格调优雅的餐厅里，我对鳌拜说，我想收购你在镶黄旗公司所占的股份。当时穆子煦正在场，鳌拜笑着对我说，对不起，镶黄旗公司我不打算卖。
　　我以近乎恳求的姿态，表示我非常想得到镶黄旗公司，而且说了一堆套近乎的话。穆子煦装出一副紧张的姿态，不解地看着鳌拜，问：“这是怎么回事”。
　　鳌拜的表情异常尴尬，然后对我说：“对不起，我不会卖给您的，我已经将它卖给了穆子煦先生。”穆子煦不愧是一个天才的演员，他接过话，皱着眉头说：“不，不，我们还未签订协议呢。”我记得我是哭丧着脸走出鳌拜的办公室的。
　　1669年2月14日，鳌拜与穆子煦在众多媒体的关注下，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在闪光灯下，鳌拜的笑容格外灿烂。同一天，鳌拜不再担任镶黄旗公司的任何职务。
　　其实，收购镶黄旗公司对我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买卖。在这场风波中，草原乳业的主营业务为乳品制造销售，大清集团投资牧场在于获得低价的乳源和垄断性的牧场资源。然而鳌拜对镶黄旗的定位则是“牧场投资与商业地产开发”。
　　大清牧业获得的是牧场经营权，而镶黄旗公司则获得土地经营权。也就是说，大清集团要在镶黄旗所拥有的土地上进行牧场经营，需向它缴纳土地租金，只要大清集团在乳品制造领域有所作为，那么镶黄旗公司就大有市场。这是鳌拜玩的左右手游戏，也是他的私心所在。
　　大清集团此时收购镶黄旗公司，不仅省却巨额的土地租金，而且可形成更完善的产业链。更关键的是直接获得镶黄旗的土地经营权，其中一些土地在城郊结合带，具有非常高的房地产开发价值，这是鳌拜所未规划、涉及的领域。它在北京郊区拥有数万平米的土地经营权，而这块土地在未来的十年后将产生巨大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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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善守者，人不知其所攻
　　这夜，我心情异常紧张与兴奋，我望着窗外的明月，回想这许月来的努力，已卓见成效：吴六一已明确答应留任；索额图、熊赐履已经做好了准备；魏东亭已箭在弦上；济世、穆里玛、讷谟等人已被稳住。
　　想到此，心中略为宽慰，但为保万无一失，我趁星夜去了魏东亭家。武丹、穆子煦、狼谭都在，魏东亭双目通红，一脸肃穆。和我一样，他们一宿未睡。见我来了，他们顿时兴奋起来。我一股豪气涌上心头，说道：
　　“以往，我是以守为攻。如今，时不我待，谁先发制人谁就能胜。剪此凶顽，就在明天！”
　　我又重复了白天所安排的工作：
　　“东亭你去趟公安局，鳌拜行贿的事情得明天上午办好。武丹、穆子煦、狼谭你们在会议室里等着，我与鳌拜最后谈一次。我最担心的是吴六一，如果他万一带他属下集体辞职，东亭你们几个立马顶上，任命书我都签好了。”
　　“这几年，鳌拜出售了镶黄旗公司的不少股份给遏必隆。他鳌拜这是在找退路！也许鳌拜没有想到的是，这些股份又转在我康朝公司的名下！如今，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此时不举，更待何时？”
　　我再三强调：“这事要绝对保密！”安排完这一切，天色已鱼白。
　　在这最紧要关头，保密至关重要，“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谋泄者事无功，计不决者名不成”，任何一个纰漏将导致功败垂成。
　　任何竞争，无论是人事斗争，市场竞争，并购谈判，还是商业规划，保密性是直接影响成败的一环。我的经验是：大清的任何重大决策，参与者从不会超过五人。智败鳌拜计划，全程参与者唯有索额图、魏东亭、熊赐履三人，直到前一天，才告知武丹、狼谭等人。
　　在竞争完全结束之前，任何的谋略、规划、行动计划都属于高度机密。尤其是如挫败鳌拜这样的重大行动中，保密直接影响成败。任何露出任何倪端、征兆的行为，都可能引起鳌拜的警觉。
　　有句名言：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保密的最高境界是将计就计。蒋干中计，最后却偷鸡不成，反折一把米，被周瑜所大败。在吴六一的调职事件上，鳌拜犯了和蒋干一样的致命错误。
　　为了拉拢吴六一，鳌拜派泰必图，给吴六一十万两，条件是吴六一离开营销总监这个职位。吴六一是十分精明之人，他假意答应了泰必图的要求，但暗地里将鳌拜系的员工裁撤殆尽。鳌拜信以为真，便急急忙忙在第二天导演了一场逼宫大戏，最后却栽了大跟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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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鳌拜的致命弱点
　　那天上午，我与魏东亭、穆子煦、武丹早早地来到了会议室，静候着鳌拜的到来。和往常一样，鳌拜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会议室。他明显地感觉到了一阵异样。
　　我冷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鳌总，从今天起，你不能留在公司了。”
　　鳌拜看见穆子煦，眼中的惊异一闪而过，但旋即大笑：“凭什么？”
　　“就凭你贿赂吴六一十万两！”
　　他假装糊涂，笑得更大声了：“什么十万两？莫名奇妙！吴六一已离开公司，何谈贿赂？”
　　吴六一进入会议室，拿出一张任职书和一张泰必图签名的十万两收据。鳌拜仍旧没有服输：“我走，你这经营公司就开不下去！”
　　“你以为公司缺了你就不能运转？实话告诉你。你转让给遏必隆的镶黄旗公司股份现已在我康朝公司名下！你鳌拜系成员早在昨天已全部裁撤！就连你的死党，班布尔善如今都背叛了你！”
　　“你今天上午，等收公安局的逮捕令吧！另外，你的镶黄旗公司的股份已被我收购。所以，你现在出局了。”我平静地对鳌拜说。鳌拜望了望穆子煦微笑的样子，知道这次彻底完了，他气急败坏就想冲过来打人，最终被魏东亭几个制服。
　　在击败鳌拜的行动中，如果这诸多环节中任何一个出了纰漏，也许如今坐在大清CEO位置上的是他，而不是我了。在这次行动中，我选用了我最为信任的团队，他们长期团队作战，行动迅速而配合密切，他们中的一些人参与制定了行动计划。
　　据说，鳌拜见我终日沉迷于布库，曾轻蔑一笑：无知小儿耳！初听此言，我甚感愤怒，祖母却说：”鳌拜轻视你，正说明他对你没有警戒之心。他麻痹大意的时候，便是他最容易失败的时候！”鳌拜谙熟布库，曾获得满洲第一巴图鲁的称号。在鳌拜的眼里，魏东亭、武丹在他面前耍布库，简直就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不值一提。
　　曾有一天，我向鳌拜开玩笑：鳌总，他们几个人的布库相比如何？鳌拜骄狂一笑，捋须不语。鳌拜笑声刚落，魏东亭一拥而上，将他摔倒在地。看似弱点，但并非弱点，当竞争对手攻势最猛的时候，也是他们一泄千里的时候。
　　那天，鳌拜是被公安局押走的，媒体见证了他悲怆的身影。当天，鳌拜无比感叹地说：“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输给了一个16岁的孩子”。
　　第二天，我向集团公司所有办公室发了一份通告：“大清集团公司副总裁鳌拜由于身体原因将离开大清集团，其所有决策权将暂由集团公司董事长玄烨代理”。同时，各大媒体收到了一份关于“康朝投资收购镶黄旗公司”的新闻传真稿。至此，鳌拜将与大清集团再无任何瓜葛。
　　
　　为这一天，我付出了一切，但从那开始，我重新获得了人生。我成为了大清集团真正的主人，再也不会有人阻止我的变革了。
　　
　　五 鳌拜的阳谋：功勋员工的双刃效应
　　
　　在那个初夏的早晨，几乎所有的媒体报道了鳌拜的黯然离去，其中一本名《商业界》的杂志如是报道：
　　“1669年始，世界上最郁闷和沮丧的人，莫过于曾经以鲜明的个性与强烈的魅力风靡一时的鳌拜。然而，残酷的现实代替了过去的风光：他一不小心就成为1669年世界商业圈的头号新闻主角。但是，让人疑惑的是：鳌拜真的错了吗？从这个事件里，我们再次感受到作为企业高管层的无奈：一切以成败论功过。”
　　“那么，鳌拜错了吗？！”
　　1. 并非功高盖主惹的祸
　　鳌拜走后，曾无意间听到两个员工窃窃私语：都是功劳惹的祸。听闻此言，我心中一惊。后来发现，这不仅仅是个别人的观点，而是大多数人都如此认为。在一次高级经理人大会上，我对此再次表示澄清：
　　“你们中有些人可能认为，大清对鳌总不公，奔走半生却如此下场。心中不免兔死狐悲，心有戚戚焉，然后从此对功劳二字退避三舍，但求无过，不求无功，得过且过，蚁蚁碌碌。从此天下太平，一派和谐！”说到最后，我有些激动：
　　“你们以为你们一向敬重的鳌总是因为‘欲加之罪’而走的么？那么我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他狂妄骄横、专权跋扈所致！”所有的经理人都低下了头，会议室里静得连一根针都听得到。
　　“鳌总离开的时候，我对他谈心，说，你走与功高盖主无关，而是你的个性实难堪任公司副总裁一职。”
　　“在公司里，领导就是企业的一面镜子，他的个性决定了企业的风格。一个个性强悍的领导，他的公司就会寒气逼人、压力重重，员工也定然大气不出，忙碌不堪；一个一团和气的领导，他的公司就会欢声笑语不绝于耳，员工们则也一团和气，消磨时光。如果是鳌拜这样的领导，那么大清是什么样子的呢？八个字：人人自危，乌烟瘴气！”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鳌拜的个性，想必大家很清楚。耿直，豪放，有野心，敢于抗争。这样的人才，用于乱世，用于攻城略地，就是一个英雄豪杰，就是一个巴图鲁。在大清创业初期，鳌总在营销上屡见奇谋，与对手的直面较量中从未输过。创业期，这样性格的人才最为宝贵；但是，企业进入企业的成长期，这种豪放粗犷的性格还能安天下么？就他的个性而言，也许他是一个出色的营销经理；但管理整个大清集团，他并不适合。”
　　“所谓乱世出英雄，盛世出谋臣。但如今大清进入成熟期，需要的是稳定增长。然而鳌拜却反其道而行之，对外发起‘圈地运动’，在内蒙古大肆并购牧场；对内则结党营私，党同伐异。公司里哪一个不是明哲保身，但求无过。遏必隆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我曾经责骂他：原来的闯劲都哪去了？公司死气沉沉，员工满脸戚容，这样的公司能做好吗？这样的团队能打仗吗？且不论他的私心与权欲，就论他的领导风格，他也得走！”
　　“此次会议就是让大家清楚知道鳌拜走的真正原因。你们如果要为鳌拜鸣不平，那么请站出来。我今天就舌战群儒！”
　　从一个背着挎包走街串巷的业务员，到年回款5亿两的销售公司老总，鳌拜有足够骄傲的资本。但在1660年代鳌拜担任副总裁期间，大清集团的经营业绩锐减。这与鳌拜的领导风格不无关系。
　　在鳌拜身上，具有蒙古人豪迈、直爽的典型性格。作为一个企业的领军人物，这种性格也许更适合作为一个创业家，而非一个守业家。
　　在决策中，鳌拜更习惯于自己的“感觉”，实行的是“拍脑袋”决策。许多重大的失误都是鳌拜一个人拍脑袋所造成的。鳌拜与生俱来就有一种“攻击”的能力，在诸多投资中，他的这种“攻击”倾向更明显。毫无疑问，鳌拜是一个具有冒险精神的企业领袖，对他而言，规模比增长重要、增长比成长重要、成长比风险重要。企业发展是一个动态的、与时俱进的过程，多年前好的管理方法放到现在，也许是对目前企业的羁绊。在不进则退的商业时代，谁也不能阻挡大清发展的步伐，即使是鳌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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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劳是柄天瀑剑
　　接下来，我用一个词来形容功劳：天瀑剑。功高盖主的功臣是七剑中“天瀑剑”，善用者游刃有余，擅用者力不从心。我对他们说：
　　“一些老员工，他们果敢勇猛，能力超群，在市场上开疆拓土，企业往往因他们才定鼎天下，他们是企业非常时期的最大功臣。他们以为公司离开他便会垮掉，于是陷入功劳的牢笼里无法自拔，继而邀功请赏，前恭后倨，专横跋扈，结党营私，更有甚至直接威胁到企业家的位置。功高盖主成了功高震主、功高胁主了。”
　　“天下为公为至高境界，但很少有经理人达到超脱的境界。自古以来只有聊聊数人，春秋有范蠡，西汉有张良，西蜀有孔明，今大清有伍次友。”
　　“许多企业家确实害怕功勋卓著的经理人，对他们的功劳避讳之，抹杀之，窃取之，妒忌之，最后君臣相疑，职业经理人集体挂戟而去，更为甚者带走核心团队，一起策反，成为竞争对手。西汉集团时项羽之于韩信，刘邦之于英布，一个因此亡企，一个因此乱企。项羽刎颈乌江边，只能算壮士；刘邦建汉兴邦，只能算枭雄。”
　　“真正卓越的企业家，对功高盖主是不惧怕的，刘备三足鼎立，其功绝大部分归功于诸葛关张，如果他是畏惧功高盖主之人，恐怕西蜀集团早就完蛋。功高盖主不是因，弓藏狗烹不是果，最关键的是经理人如何定位功劳。”
　　“祖母尝言：独力撼树，众力拔山，不要将大清的功劳归功于自己；所谓盖世奇功，只不过是众人拾柴火焰高的结果而已。多年来，我恪守这句训示。希望大家也以此为训，防微杜渐！”
　　台下，掌声雷动。
　　3.功劳盖主与功高胁主
　　在鳌拜交接辞职手续时，我问他：“你知道有今天么？”
　　“功高盖主者向来命运多桀！自古奸雄，哪一个不擅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之能事。如果再来一次，我必不会输给你！”鳌拜显然很不服气。
　　我想我必须说服他，不然他一生也不会理解我为何要这样做。“看来你还执迷不悟，所谓功高盖主，只是你不服气的理由。你尝言功高自比韩信，古有韩信必亡，今有你鳌拜必败。”
　　“自古良将哪一个不功高盖主，如萧何、张良者，善始善终；如韩信者，身埋黄泉。究其原因，并非功高盖主，而是功高胁主。昔日刘邦被项羽困于荥阳，便邀功请赏‘假齐王’，这是以功谋私；项羽固陵一战，千钧一发之时，与彭越按兵不动，双双爽约却图‘真齐王’。此等图小利忘大义之人，能得善终？”
　　“韩信亡，并非在于其功，而在于其胁。常听父亲说，鳌拜劳苦功高，精忠勤勉，是大清创业时期的股肱之臣，是草原上的巴图鲁。多年来，此话一直牢记心头。但今天，你不得不走人，不为其它，仅为一个‘胁’字。”
　　“后汉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有你鳌拜挟功高以令大清。你想错了，我不是那后汉刘协，你也不是那曹操！一国岂能有二主？还知道大明集团是如何败的么？王振、魏忠贤的教训还少么？”
　　 “再说说你在大清做的那些事：黄白之争，陷公司于混乱中；圈地运动，引发公司大骚动；挟私仇，擅自辞退费扬古、倭赫父子；挟私仇，苏纳海、朱昌祚、王登联被辞；苏克萨哈被辞退。这还不算牧场亏损引发的辞职潮。”
　　“一条莫须有罪，就让岳飞在风波亭苍凉而去。有人给你罗列罪状，足足有三十条。这三十条中哪一条不是危害大清利益根本之事？为了大清集团的未来，你鳌拜不得不走！不是我不能容你，而是大清集团不能容你，数万名员工不能容你！”
　　不久后，《商业界》刊登了另外一篇文章。文章说：
　　“太依赖于一个神话般的职业经理人是不现实的，更需要我们以合理的心态来对待职业经理人，不仅给他宽容的空间，同时，还要以完善的制度建设来最大限度地降低风险。做企业不是一场赌博，不能指望一个人的力量，也不能指望一次商业行动，否则，失望在所难免。”
　　
　　
　　和鳌拜相处的是一段痛苦的日子。两年前的我，我站在天朝广场遥望北京城，感觉我是多么无助、多么渺小，我甚至不知道回到大清之后该干些什么。面对鳌拜的羞辱和重压，我几乎要崩溃，好几次我怀疑自己能否坚持下来。而今，在一场异常艰苦的博弈中，我赢了，但赢得异常艰难。
　　大清集团为了这场争斗也陷入了历史性的困局，人才流失、战略不明、连年亏损，这艘巨轮行将沉没。在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的时候，我被抛向了一个我未所经历的骇浪之中。千均的压力负在了我瘦弱的身躯上，虽然压力和动力总是如影相随，但在那段岁月，前进的步伐依然那么沉重而艰难。
　　鳌拜事件给了我更多的思考，关于管理、关于企业风险的种种思考。我相信，鳌拜并非导致大清陷入深渊的唯一过错，也许大清这艘泰坦尼克号巨舰早已出现了裂缝，而鳌拜只是那阵狂风骇浪罢了。
　　值得欣慰的是，我战胜了狂风骇浪，但是未来的冰山和暗礁，还有那些致命的裂缝，都等着我去一一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