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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件 秀水居士.jpg ：
平凡的人生，伟大的母亲
——母亲节，献给母亲的一篇记事文
休息的时候，我回到了家乡。其实自从回到杭州上班之后，我就经常回家了。母亲还是象往常一样，忙前忙后的做我喜欢吃的菜。可是我看得出她的身体不好了，说话都是有气没力的。在电话里的时候，父亲就说了“你妈妈生病了”。可是后来母亲随后就发信息给我，说父亲是开玩笑的，她没事。看到母亲还是象往常一样给我发信息，我也就放心了。我想母亲永远都是在替我们着想，怕我们为她担心，可是她辛苦了一辈子，熬了一辈子，想想我这个做女儿的……
母亲嫁给父亲的时候大约是19岁吧，花一样的年纪。而且那时候的母亲，听说是象百灵鸟一样的姑娘。就像有个歌手庞龙唱的歌曲里面的母亲，喜欢唱歌，连走路都在哼着小曲，在路边的人都会感染到她欢快的气息,就像庞龙那首歌里唱的那样。就连现在，母亲偶尔还是会唱上一段黄梅戏的。那个时候是个特殊的年代，就是做集体，做工分，母亲也不例外的加入了这个大环境。每天做着工分，而且做事情都是积极而充满着活力，所以很快就被评为“妇女大队长”。做了妇女大队长的母亲，其实也还只能算新媳妇，结婚还不到一年啊。所以年轻的母亲，也不知道怀孕是件什么样的事情。有几个月没来月经了吧？可是她不以为意，以为是暂时停经了，因为在娘家的时候就听说过大月子，就是过两三个月会再来的。可是她的肚子那几天都隐隐的疼，后来去上厕所的时候，就觉得一用力有个什么东西出来了。一看是个大约小猪腰大的血团，还是模糊状的，而且有很多的血。母亲意识到不对，就用一个纸巾包住拿给奶奶看，问是什么东西？奶奶正在午睡，叫了半天才有反应，伸头看了看说：“没什么，就是一个死血团子。”“哦”母亲想，还以为是~~原来就是月经来了，也就回屋睡觉了。可是她觉得回身都没有力气，而且下面也是血流不止。庸庸的躺在床上几天了，还是不想动，而且连饭也不想吃。那几天正是热火朝天的做工分的时候，大家都很奇怪母亲这么要强的人怎么几天都没有见呢？姨母收工的时候就来看望母亲，说：“你怎么了，怎么几天不见你平常时小工都是拼命的卖力的，怎么象这么大工你都不来，这可不像你啊？”母亲有气没力的把几天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姨母，姨母生气的说：“什么死血团？那就是小产了，真是的！”连忙叫了父亲说：“你快到弄点鸡蛋给秀儿吃，她都小产了，就算不是小产，生病了几天躺在床上，你也要照顾病人，弄点给她吃啊！”父亲听说后，就到奶奶放鸡蛋的柜子里翻看了一下，有很多的鸡蛋。那个时候父亲和奶奶还没有分家的，所以什么东西都是奶奶保管。可是父亲的手刚放进去，就让奶奶看见了：“你老婆就是命好，这个做大工分的时候居然在睡觉，还弄鸡蛋给她吃！”父亲一听，就停止了拿鸡蛋的手，出去了。后来一个母亲娘家的人路过田边的时候，姨母拉着她的手哭诉：“你回去后记得告诉我婶，我妹妹在这里小产了，东西都没得吃，没人管她。”这个人回家后及时的告诉了外婆，于是第二天外婆就过来了。外婆过来的时候母亲已经下地干活了。那个时候去收割，田里因为是泥水田，到处都是泥浆，而且还是地下水，很凉很凉的。母亲说，站在水田里的时候头都是晕的，晕乎乎的割了两套路子。外婆拉起母亲，说：“你回家的时候千万不要告诉你父亲你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啊，快随我回去吧！”为什么叫母亲不要回家说呢？原来母亲当初和父亲结婚的时候我外公和太婆都是极力反对的，是外婆一力促成的，非得让母亲嫁给她娘家的堂姐姐的儿子，说是亲上加亲。看到母亲不成人形的样子，她觉得如果让外公知道了，怎么得了？母亲跟着外婆回了娘家，什么都没有说，也就住了两天吧，挂念着队里的事情就回来了。这是母亲当了媳妇后的第一个孩子，就因为拼命做工分，自己也没有常识，就这样没有了。
怀哥哥的时候应该是两年后吧，哥哥是74年生的。有天母亲想往常一样喂猪，提起猪桶（盛猪食的桶）往猪圈里倒的时候，突然觉得裤子被打湿了。母亲脸突然间红了，寻思着：“怎么都没有感觉到要小便，居然会尿出来的，是不是失禁了？”于是赶紧回家换裤子。可是换了之后很快又湿了，而且还黏黏的。母亲觉得不对劲了，这肯定不是小便，而是羊水。于是母亲支撑着走到二伯父家，因为那个时候民兵操练，父亲也很热衷所以一天到晚都在那里。父亲看到母亲过来了，就很不高兴，怕被打扰。母亲说：“怕是快生了，羊水都破了。”父亲说：“没事的啦，不要吵我！”于是母亲只好回到家里。慢慢的底裤上面都有血迹了，于是母亲又去找父亲：“是真的要生了，你如果怕打扰你，你去找我姐姐吧！”父亲为了快点打发母亲回去，咚咚的跑去找了姨母过来。姨母过来一看，就骂父亲：“你还不快去找接生婆，你老婆都要生了，你还记得玩？”父亲这是才觉得事情好像比较严重，于是赶紧去叫了接生婆过来。那个时候母亲和奶奶虽然刚刚分了家，可是老房子是那种前后两进的房子，奶奶也就住在前屋。接生婆过来的时候看到奶奶坐在那里扇扇子，就说：“恭喜你了，你媳妇都快要生了啊，你是不是要快点烧水呢？”奶奶使劲拍着扇子说：“你这么远都过来了，我都不知道，是生什么孩子啊！”然后哼哼唧唧的，说着父亲什么，父亲就去了烧热水。听母亲说哥哥是没有足月生的，大概只有7个多月吧，所以家里什么也都没有准备。接生婆说：“生了孩子，快弄点糖水鸡蛋给月母吃啊!”那个时候红糖都是凭票拿的，谁家生了孩子，报上去批好条子才可以领到三斤糖。父亲在村子里找了很久，挨家挨户的找最后在一个也刚生了孩子的月母家找了点红糖。可是家里却没有鸡蛋的。奶奶家里可能都有一二十只鸡生蛋吧，但是她说没有鸡蛋。姨母回家拿了4只鸡蛋过来。奶奶说：“接生大妈辛苦了，这几只鸡蛋就做给她吃吧。”父亲答应了，就用红糖做了鸡蛋，端给接生婆婆。接生婆婆流泪说：“如果这是我的女儿生孩子，我一定要大哭一场，为什么会这么苦命呢？你快点拿给你老婆吃吧！她现在的身体怎么吃得消呢？”母亲吃了鸡蛋，天渐渐亮了。父亲送走了接生婆婆，就到了母亲娘家报喜去了。母亲觉得肚子又饿了，可是家里也实在没有什么吃的了，就爬了起来看到门口有很多的丝瓜。那个时候是秋天了，在我们家里说叫做秋丝瓜，很寒性的。可是母亲那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摇摇晃晃的去摘丝瓜，几下都没有够着。邻居家的大妈说：“那你是不是不舒服啊？”母亲不好意思说是生孩子了，就说是，头有点晕。大妈说“我帮你吧。”帮母亲弄了几条丝瓜，说：“你就吃丝瓜怎么好吃呢？我家里找找看有没有鸡蛋吧！”于是从家里拿了一个鹅蛋、一个鸡蛋过来。母亲就用这两个蛋煮了三晚丝瓜汤喝了。母亲吃丝瓜汤的时候刚好被前来准备买豆子的姨奶奶看到了，又听到了哥哥的哭声，知道母亲生了孩子，就说：“你怎么生了孩子还吃秋丝瓜呢？”母亲笑笑说没有什么吃的。据说姨奶奶又骂了奶奶一顿，说：“你媳妇生了，你不应该高兴吗？人说生儿子望长大，长大望娶媳妇，媳妇取回来就想着抱孙子了，你照理说应该是最高兴的一个人，为什么都不照顾你的媳妇呢？你照顾她一个月，就等于照顾了她一辈子。你不照顾她落下病，就等于害她一辈子，这不等于是害你自己的儿子吗？”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据说奶奶也没有做过一餐饭给母亲吃，更不要说照顾她了。这是母亲生的第一个孩子，没有足月，也没有奶水。哥哥到现在还是身材不高，不知是不是因为是早产儿加低体重出生儿的原因呢？
生我的时候是第二年的腊月，听说我的母亲怀我的时候足足怀了12个月。因为生了哥哥之后不懂得避孕，三个月的时候就怀上我了，可是就是迟迟不生。很多人对母亲说：“你不会是生儿子的时候里面的淤血变成瘤了吧？怎么这么大的肚子，这么久都不生呢？”母亲也很害怕，尽管心里想着应该不太可能，可是还是有点担心，就回家告诉了父亲。父亲开始是不耐烦，但是想想也有点担心就带了母亲到临近的一个军医部，听说那里有免费帮人检查的政策。可是等母亲到的时候，军医刚好回家过年了，母亲刚好遇见了她的表姐夫，所以就和父亲去了他家吃饭。表姨母告诉母亲不用担心，说做个催生饭给母亲吃就没事了。母亲在表姨母家吃了丰盛的一餐，果真走到半路就肚子疼了。当母亲告诉父亲肚子疼的时候，父亲拉着母亲就跑，说千万不能生在路上啊。母亲跑不动了，父亲就提前跑回来了。等母亲回来的时候羊水也破了，后来叫了邻村的接生婆过来接生。接生婆说我出生的时候足有九斤多重，白白的胖乎乎的，就象生了一个多月的孩子，不象是刚生出来的孩子。我母亲生我的时候奶奶是在身边的，帮忙烧水，还弄了点吃的给母亲。生我出来的时候，奶奶叹气说：“人说延月儿子是个宝，延月女儿是根草，没想到你居然是个没福气的女儿身，还不如拿去扔了吧！”父亲看着母亲，母亲说：“是我的孩子，男孩女孩都要养活她。”我的名字听说也是奶奶取的。母亲琢磨着给我取个什么名字呢，问父亲。父亲还没有接话，奶奶说，现在寒冬腊月的，正是腊梅花开的时候，就叫个梅吧！母亲也同意了，所以说，4年前奶奶瘫痪了，我去照顾她的时候，母亲说：“你照顾她也应该，你姊妹几个，就是你是你奶奶看着生的，还帮你取了名字。”可是我对我奶奶一直都没有好印象，并不单只是母亲说的，不让我父亲帮忙洗尿布，那么冷的天气母亲砸开冰去洗衣服和尿布；不让我父亲好好照顾我的母亲，我出生的时候家里是新盖的房子，连门都没有，寒风吹的屋里都是风。因为母亲觉得住在奶奶的屋前面，总是被奶奶刁难着骂东骂西的，所以干脆就搬到了河边盖房子。因为是河边，所以风也是特别的大。最后还是上海的知青学生帮忙把门板堵上。父亲总是后悔说年轻的时候不懂事，没有照顾好我的母亲，就是因为不懂，所以奶奶的责任很大。但是我从小到大都没有和奶奶多说几句话，因为奶奶叫哥哥和二叔家的弟弟去她家过年或者吃饭的时候，从来都是不叫我的，长这么大，我也就吃了她一次饺子，回家还拉肚子了。
我本来还有一个弟弟，可是很小的时候就淹死了，所以我也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听说母亲生那个弟弟的时候外公让外婆来照顾母亲，说想让母亲好好休养。生了两个孩子都没有照顾过，以后也可能不会再生了，好好的把母亲的身子养好。（因为是计划生育，那个时候说生了三胎就不能再生了。）外婆带了一个8岁左右的小阿姨来照顾母亲。生那个弟弟的时候家里刚好分了几十斤稻谷，又没有地方可以晒。去跟奶奶借晒席的时候，奶奶说：“河坝子那里那么宽，你不知道到那里晒吗？还有个小孩子，让她去看守不就好了？”母亲无奈，只好在河坝上晒了稻谷，让小阿姨在那里看，不要让鸡吃了，因为一年才有几十斤糯稻，所以很珍贵的。到中午的时候母亲做饭，听到二姑大喊着：“香子掉水里了！”香子就是我小阿姨的乳名。我母亲顾不上管锅里的菜，跑到河边，我阿姨已经被我外婆捞起来了。因为都不懂，据说是可以救活的，小阿姨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护，所以再也没有醒来。那时候母亲生那个弟弟也才十天不到，跪在路边等我外公过来。我外公是后悔加心疼，看到憔悴的母亲，看到已经死掉的小阿姨。后来那个弟弟还不到两岁，听说是非常的聪明活泼，却也是被淹死了。我小时候会想：“是不是淹死的小阿姨带走弟弟的呢？她那么小，是准备叫她来照顾弟弟的，可是~~”但是在母亲面前我一直不敢有疑问，更不敢提起。
现在的小弟整比我小了九岁零三个多月，他出生的时候我之前出生的新房子在两年前被洪水冲倒了。刚刚借钱盖好的新房子，连墙都没有粉刷，地上都是石头，前面的墙还有一截因为没有砖头了，父亲用草帘堵着的。晚上一刮风就呜呜响，我总是以为会不会是妖怪来了？母亲后来常戏说我和弟弟都是喜欢住新房子的人。我出生的时候，一直要等到房子盖好了搬进去才生，所以都延月了两个多月。弟弟出生的时候母亲也是赶紧的把房子盖起来的，我们因为房子被水淹没后住在阴森森的祠堂里的，多少次我都是在半夜惊醒。总是看到黑乎乎的世界里有一团白影飘来飘去的，有时甚至梦到很多受伤的军人躺在祠堂里面。母亲为了不在祠堂里面生孩子，砖瓦什么的都是赊来的。
人说女人生孩子就像一脚踏入鬼门关一样，弟弟出生的时候同样让母亲经历了生死离别。那天早上母亲觉得肚子不舒服，让父亲去叫奶奶，可是奶奶看到母亲在屋里走来走去的走路，就说：“这哪像要生孩子？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走了。后来很快的母亲就羊水破了，赶紧叫父亲把床上撒上锅灰垫上纸皮。母亲痛苦的皱着眉，没多久弟弟就出生了。可是父亲不知道怎么办了，看到血糊糊的孩子，吓得转头就跑。到处找人找了好久找来我姨母。我姨母一看到母亲和弟弟，手也抖了起来，嘴唇直哆嗦。也来不及烧开水了，姨母赶紧拿着剪刀在火上烧了一下，就准备箭脐带。突然又停顿了一下，在血里面找着什么，又问：“你的胞衣＂胎盘＂是不是没有出来的？”母亲虚弱的说：“我也不知道啊。”姨母又翻了一下，就在母亲的嘴里塞了一下，母亲一下子挺了起来，然后又出了一团血。姨母看了看：“出来了。”于是剪断了脐带，包好了弟弟。又清理了床铺帮母亲洗洗干净，弄了点吃的给母亲然后坐下来的时候就开始骂父亲了：“你的老婆生了几个孩子，有哪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是你好好照顾她的？为什么总是这么不负责任呢？刚才要是我不仔细看，胞衣没有出来就剪了脐带的话，我这辈子还用做人啊，你不是害了你老婆不算，还害了我么？”父亲不出声了，后来奶奶路过我家门口，伸头看看：“我都说还早吧？看，这不是还在睡觉吗？”父亲也很生气了，就没有理她，她看姨母和父亲都不说话，就走了。母亲生弟弟的时候我虚岁有十一岁了，所以印象比较深刻的是父亲杀了一只快死的鸡给母亲吃，也是母亲生了几个孩子以来第一次有鸡吃，当然我和哥哥都沾了光。
母亲是个非常善良的女性，记得家门口的河水没在夏初涨水的时候，母亲总是搬着父亲做木工用的很长一条的板凳到河里去给路人过河。上次偶尔和同事说道这个事情的时候同事马上问：“是不是收钱的？”这个世界可能什么事情都是和经济息息相关的了，可是我的母亲，不管什么人走到家门口，只要人家说饿了，就可以在我家吃饭。有很多沿村乞讨的人，都知道过我们这个村子就到我家来，哪怕前面还有那么多的人家，他们都是直接绕到我家来讨米。而我的母亲不论是家里怎么苦，都不会让别人空手而走。母亲只读了一年的书，却会翻着很多书看，还会写信。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学着帮人看病，大概是她自己身体逐渐不行的时候吧。我记得12岁开始母亲就经常被父亲带着到处看医生了，而且一出门都是好久。母亲帮人看病，特别是小孩子，人家都说看的很准的。远近慕名而来的人很多，母亲从来也不伸手跟别人拿钱，如果是别人主动给的不多的时候母亲也就收下了，一般家庭不怎么好的，母亲甚至还要贴上草药。小时候我不太懂得母亲，有时候甚至认为我之所以要勤工俭学的去读书，就是因为母亲不懂得赚钱的原因，还老是请不相干的人吃饭。现在我逐渐可以明白母亲，特别是我做了母亲之后。母亲说：“人在这个世界上走一遭，可以种善因，也可以种恶果。不必太计较得失，做人才会快乐。”我所从事的工作，一般都是半公益性质，就是受了母亲的熏陶吧！所以，不论做什么，都希望可以帮助更多的人。母亲对我的工作非常 满意，她高兴地说：“我过去就是不懂，所以才受了那么多的罪；你奶奶虽说是个不懂得心疼别人的人，也因为她过去是童养媳受了很多的苦，更不明白孕妇需要怎么样的照顾；你的父亲一方面是因为年轻气盛，一方面也是缺少这方面的知识，不了解一个女人生孩子的苦楚。所以你现在去教育别人，怀孕要注意哪些事情，做家人的应该怎样照顾孕妇，也可以减少很多的悲剧啊！”现在因为经济相对较发达，而经济社会随之而来的很多弊端就是生活方式颠倒，饮食结构混乱。经济社会也导致了很多的家庭出现波动，而女性面临着三方面的压力，也越来越多的人处在疾病的边缘甚至恶性肿瘤性的疾病也越来越多。所以，我也瑾希望通过自己的微薄之力，为更多的人传播更多的健康，当然这更多是我母亲的愿望。
也不知道母亲从什么时候开始信佛了，只是发现她逐渐的不怎么吃荤腥类的食物。当然也有一部分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她有高血压，有心脏病，还有脑内动脉血管瘤………吃素的时候多，总是比较清淡。我回家的时候总是想看看母亲有什么需要的，可是母亲总是不说，有时候买点什么给她，她总是嫌我乱花钱。我知道母亲勤俭一生，宁可苦自己，也不乱花钱。这几天回家我象往常一样和母亲一起睡，发现母亲总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年纪大了，所以没有瞌睡。我不相信，一再追问，才知道她是小腿肚子酸疼，还抽筋。我记得在北大的时候一个同学问我：“你关心你的母亲吗？你知道她需要什么吗？”我说我知道，她喜欢什么什么，我说了很多，可是后来这个同学说：“你说的都不对，你应该关心她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应该知道她有没有什么病痛。”是的，我太不孝顺了。我学习“健康管理”，学习营养学和预防行为学，却忽略了身边最需要管理健康的人。现在想想，象母亲这个年纪了，又是一直吃素，怎么就没想到给她补钙呢？第二天去买了两瓶钙片给母亲，心里真的非常的内疚。我们做儿女的，为什么总是要问父母需要什么呢？为什么不主动去想父母需要什么呢？
母亲孕育了5个生命，有一个还没成型就早夭亡了，另一个是在幼年的时候就失去了。她这一生充满了坎坷、曲折和痛苦，却任然拥有善良和宽容的心。有时候我看到很多的人在我面前说：“我觉得真的压抑啊，生活真是太苦闷了!”甚至有时候我也会说：“太没有意思了！”母亲对我说的一句话，让我从此都不再为生活中的种种琐事而烦恼。她说：“人只要活者，就有希望。如果一个连生命都没有了，那才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一个有笑容的人，才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人！”在很多时候我们做问卷调查的时候，选“我最敬爱的人”或是“我的偶像”的时候，我都填的是“我的母亲”。我觉得母亲就是我学习的榜样。现在母亲在家乡很少有人不知道的，得到母亲的帮助的人不计其数。母亲常说，她得到很多的人的帮助，也希望我们将来有出息了，不要忘记去帮助别人。很多人也同样不理解母亲，甚至我们同村的几个亲戚。他们说：“她总是帮人看病都不要钱，家里的条件都不好的，为什么就不去想办法多挣点呢？还要装什么清高，谁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啊！”呵呵，我告诉母亲，我理解您了！家里有我们，您不用担心，我和哥哥、弟弟，会让您有一个好的生活，会让您有一个体面的房子，会让您的病有一个妥善的治疗的办法，您就安心养病，力所能及的帮助别人吧！！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5-5 11:16:22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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