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售C网
终结互搏 谈判进行到最后,就变成了常小兵和王晓初之间的对话。 在重组方案公布第二天,5月24日,中国联通、中国电信就坐在了谈判桌上。 按照资本市场的法律要求,中国联通、中国电信、中国网通三家公司因重组于5月23日开始停牌,但留给双方谈判组的空间和时间都不多。 曾几何时,比起中国移动一网专营,CDMA让中国联通在两网互搏的状态中,尴尬地被对手抛开。 东北证券通信行业研究员马肃平认为,1100亿元卖出C网后,中国联通终于可以一心一意的做好GSM网络了。“原来两张网不但在用户定位上有重叠,每年还得分流建设投资,结果两张网都搞不好,不如让C网卖个好价钱。” “左手打右手”的两网竞争困扰,常小兵是再明白不过的。2006年底,在原中国联通的一次内部干部会议上,常小兵就把两网分营的想法抛给了各分公司的老总们。会上,一部分人赞同分营的决策,但在会下,一些老总担心常小兵是在为两网分拆出售做准备。常小兵的提议,被一些人误解为提前把人分开,然后将他们剥离。而在当时,外界也把这个消息解读为联通在为重组做准备。 “这纯属巧合,绝对不是我有意策划的。”常小兵坦言,即便没有重组,两网分营也是联通必须要走的一条路。“问题明摆着:同一组人做G网又兼做C网,对产品、市场、业务研究都不到位。因此,我们还不如把人马分开来,各自专心去做。这也是一种专业化经营。” 不过,常小兵承认,两网分拆与后来的重组改革,的确有点儿不谋而合。“我们的动作晚了一点儿,两网分营刚刚显现效果,改革重组就来了。当然,由于两网专业化,搞C网的人已经带有了明显的C网烙印,这恰恰为C网在过渡期间保持稳定运营起了相当不错的作用。如果队伍还混在一起,那肯定会使出售CDMA的工作更复杂。” 的确,在外界和C网的用户看来,C网的交接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但实际上,这项工作相当复杂。“停牌5天,加上两个周末,我们要就C网的出售框架协议达成一致,但双方有很多不同的意见。”直接参与全程谈判的、原中国联通综合部总经理、重组后转任移动网络公司网络建设部总经理的南新生,对《英才》记者如此描述与中国电信的谈判,基本上是“谈到深夜”,双方参与谈判的7个小组、几十位成员,熬夜是常有的事儿。事实上,出售CDMA、与网通合并的两个协议,都是在凌晨6点多最终敲定的。 关键资产和利益的交换条件,是双方最难达成共识的部分。谁都希望为企业的发展创造有利条件,也力求维护好投资人的利益,争取到更好的资产或是卖个更好的价钱。双方难以达成一致的关键点,最后就变成了常小兵和王晓初之间的对话了。 但显然,谁也不愿意过多地纠缠在谈判桌上,而丢掉宝贵的发展时间。谈判进行一周之后,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正式签订了C网交易的框架协议。两个月之后,双方又进一步签订了详细协议。而后至10月1日,双方完成了业务交割。从法律意义上,C网已经归属中国电信。 看上去,两家国有控股企业的交易波澜不惊。但是,数以万计的员工由中国联通去中国电信,遍布全国的大量机房、基站等基础设施的交接,各项业务和信息化系统的分离,都是非常复杂的问题。作为网络化服务的电信公司,资产、业务、网络、基站等的分拆,无不牵一发而动全身,让许多参与其中的工作人员费尽心血。 直到现在,南新生的手机上还保留着当时谈判过程中,与常小兵董事长和很多分公司老总短信交流的记录,许多短信的发送时间都在凌晨1点之后。其中有一条短信,是常小兵在7月26日清晨6点回复给南新生的,内容很简单:“好的,辛苦了,感谢大家!”几分钟前,中国联通和中国电信的谈判小组刚刚草签了C网出售的详细协议。 但那一刻,常小兵和很多联通人的心绪是难以平静的。C网从诞生投建,再到2007年艰难盈利,包含了联通人太多的付出与期望。现在,新联通不再有两网的负担,却也失去了一些曾经的梦想。“我希望CDMA网在中国电信那边,比我们以前发展得更好,这样我们也算有个交代了。”常小兵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