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kyo Rainbow

悪徳姫

スプートニクの恋人·短篇

寂寞在温柔的脚步中降临，并伴夜而深沉。Pub里旋转着爵士乐，隐隐晦晦，带着点怀旧情绪的缦妙旖旎。由纪坐在吧台旁的一个高凳上，肩上包了件色彩浓艳的披巾，流苏曳得老长，配着那件几可垂地的羊毛长裙，和吧里昏暗的灯光，有种很独特的情调。而依旧中性装束正襟危坐的亚季子，正姿态优雅地抚弄着高脚杯，高脚杯里酒色殷红，亚季子的手指修长而又白晰，连她自已都觉得这一组合真是美妙绝伦，天衣无缝。

叮当一声，Pub的门被推开，风间和流川走了进来。看见风间达也，由纪绽颜一笑。但她没想到这一笑，却整个地破坏了这个刻意营造的气氛。把这一身经心设计，风尘仆仆的感觉全笑没了。自然而然的，流川坐在了亚季子的身边。不是什么原因，两个人在一起，便会陷入某种尴尬的沉默中，连一旁的由纪也觉得不自在起来。“Bartender，tokyo rainbow please。”风间打破了沉默。叫做樱井的Bartender熟练地开瓶，勾兑，摇动。每一套都有着固定的程式，手续，不会多，也不用少。可他偶尔会在些微的调味上用心，在修饰上翻新，甚至在酒杯的选用都有了暗暗地留心。每一处的用心都是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喜欢。由纪有时不太明白，为什么每次来都只点choya。青涩酸甜的梅酒，也许只是某个习惯。

樱井摆弄着玻璃杯上的造型。苍翠的菖蒲叶上，嵌着红得可以滴出水来的樱桃。接着从酒柜里拿出瓶Gin，启着瓶盖。由纪看着酒杯边缘盘旋而下的蝴蝶兰，“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拿兰花做装饰。”风间把那杯霓虹色果汁鸡尾酒配白色蝴蝶兰的酒杯，推到由纪面前，“试试看，东京彩虹。”“如果他象你就好了。”由纪低垂着头，忽然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风间象是没听着，转身和樱井说着什么话。“想跳舞。”由纪说。“那该去舞厅。”风间这次听到了。“可舞厅里没你啊！”由纪侧着头冲着风间笑，看起来很俏皮。由纪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子，看着就象一杯按配料，按量剂调配好的鸡尾酒，你以为你对她一目了然，但只一浅尝，会发现，有许多意想不到微妙细节，会给你一个意外，从口感到味觉，嗅觉，甚至是直观的颜色，在不同的光线中也会闪烁出不同的光彩。

悪徳姫

看着由纪微微晃动着玻璃杯，色彩纷呈的果汁便荡漾起来，上面的光影也晃个不停。“彩虹，东京的彩虹……”东京的夜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海，暗暗地收容着一切。东京的欢乐，是海底的鱼，海有多深，鱼就是多自由。东京的欢乐都隐藏在暗处，就象鱼潜在海底。所以，东京的夜晚看起来也是静谧平和的。那一片黑暗中，接天连地的灯光也似乎少了些奢靡，浮华，多了点凄楚可怜的气质。亚季子似乎想着什么了，“东京哪有彩虹，只有霓虹……”“我们走吧。”一直沉默不语的流川忽然说道。“啊？去哪里？”“到东京湾。”流川看向亚季子，“看彩虹。”

午夜十二点，远远的夜空，是一片灯火的辉煌和虚无。Pub门口的灯光有些暗，旁边依次开着各色餐馆酒吧。有日式，也有西式。那些灯也有些暗，招牌被灯镶了轮廓，可颜色是大红大绿的，又离得近了，所以看上去虽也晃晃的一片，却远没有银座商业街那种遥远幻美，反而是昏昏沉沉，想睡没睡的样子。风间的车就停在那种灯光下，优美流畅的BMW-M3，殷红一片，在暗淡沉寂的光线中，那种红色象按捺不住似的，迸发出浪漫的激情与幻想。

车在大街上狂飙，穿过扎堆的商业街，直驶向高速路。风把由纪的披肩吹得扑愣扑愣响，如同小鸟扇动起翅膀。周围的景物呼呼地向后退，拉扯成了线状结构，就同一个连接黑暗与白昼的时空隧道，只有他们在里面穿行。蓦然，周围的景物还原了。光是光，影是影。开阔的前方，一片辉煌。就象皎洁的月光，在晃动在跳跃。这是东京湾啊。东京湾上，有着美丽的彩虹桥。

风间跟在由纪旁边，初秋的夜风吹过，有种瑟瑟的感觉。由纪的披巾让风兜了起来，象飞一样，飞到了风间的前面。倒退着步子，回头看风间。看着，笑了，象个小女孩一样。由于季节的关系，人显得稀少。只有些男男女女在清淡地徘徊。蓦地，响起了萨克斯，时断时续，远远望去，一个流浪街头的艺人，在长街的尽头中勾出剪影。由纪做了个邀请的动作，风间伸出了手，接住了由纪。这个大都市的音乐是属于电子乐的。是迷幻中的醉生梦死，迷幻中的商业与投机。可这个晚上萨克斯不相宜地响起，由纪旋转的衣裙，走着漠不相干的狐步，一切都这样不着边际，互不牵连，可一切都又相宜，又很贴切。由纪的舞步，在东京的黑夜中穿行，如同一部旧式的无声电影，无声处尽是抒情。

亚季子和流川一起靠在桥的护拦上。银座的灯光离得很远，晃晃的一片，幻美的遥不可及。他们象是处在东京的边缘，来来往往的有电车呼啸而过，只留下流线般的影子，一趟长街上，纷繁杂沓着高高矮矮的招牌，就在头上昏沉沉的发着光，仿佛触手可及。路灯下，流川甚至看到水泥路面皲裂的裂纹，延展在亚季子的脚下，象一题清新的代数，难解却又引人入胜。天色很黑，东京却还是闪亮而又美丽。晶莹剔透的象个水晶的城市。可这水晶只是象着水晶的玻璃，他远没有那么纯净，也没有那个硬度，他很肤浅，又很易碎。

“好冷清，看不到一点热闹的样子。”亚季子学着由纪打了个转，然后抬起了头，看着四周，脸上洋溢出想象带来的快乐，“如果在6月，这里就会挤满情侣。”亚季子转向流川。流川看着 亚季子微笑，“你一直这样快乐吗？”亚季子闪着眼睛。“怎么可能一直快乐呢？任何人都不能的。”亚季子的话并没有说完，似乎还留着很多。不过这已经够了，留的那些，就做为余韵吧，就象是萨克斯那最后的颤音，最好让他袅袅散去。

这个都市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故事在发生，在湮灭。或悲，或喜。这个都市的建筑太冷，水泥路太硬，生活在其中，受伤的机会也是太多了。受伤了，哭了，累了，也只有往前不歇脚地继续走下去。

天上的星星忽然亮了起来，这个都市的灯却三三两两地灭了……

悪徳姫

彩虹桥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3-8-15 11:38:57编辑过]

嘉德

Tokyo rainbow是gay b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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