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年的最后一篇。祝各位家人猪年开心开心再开心!
马上就要过年了,今年没有回老家,所有的过年气息都是从老家的电话中传递过来的。起初还没有什么感觉,等到今天的大年三十,实在是觉得城里与乡下是天壤之别,不觉之中又回到了那郁郁浓香的农舍村头,随着爆竹声声的日益临近,对于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神圣节日的怀念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作为出生于农村,工作于城市的“两栖动物”,对于这两个极端的人们的生活方式我都比较了解,下面着重描述一下农村与城里人在过年方面的一些典型区别,对于那些从未体验过农村生活的城里朋友,可以通过我的文字了解了解不一样的生活、不一样的风土人情。 开篇之前,说明一下:样本选样局限于我的家乡。
一、 年是什么时候开始与结束的? 这一点城里与乡下的区别太大了,今天已经是大年三十了,城里还没有感到什么年味,这在乡村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实上季节一进入腊月,乡村的年味就渐渐浓起来了,老人们就开始不断地询问在外学习、工作的儿女们,今年过年回来吗?想从家里带一些什么土特产?车票好买吗?有没有女朋友(男朋友)带回来?(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回答没有,他们会非常失望,过年时你就准备承受海量的唠叨吧;如果说有,那你们回到家时,会发现父母已为这个回来三天的准儿媳或准女婿累瘦了半圈,还不停的责备你和自我责备,让你心疼得要落泪;当然如果你已成家,而且已有小孩,对不起,“宝宝”是他们眼中的一切,你已沦落到孩子的陪衬品,只能静静地欣赏那难得的祖孙相处的天伦之乐了。) 乡下年的结束通过一句话可以知悉:“吃了月半饭,就把活来干”,由此算来,有长达一个半月的时间来让人们犒劳自己,庆祝丰收!
二、 要为大年准备些什么东西? 这准备的东西也是“与时俱进”的,但主要还是集中在“衣食文”三个方面。在“衣”的方面,早年乡下人贫穷,难得添置一件新衣服,但到过年无能如何也要在大年初一有一个新形象,因而农历十一月、十二月是乡下裁缝最忙的时候,他们挑着缝纫机走东家、到西家,家境好的、人丁多的可能要做五六天,最穷的人家大概就做半天,添置两件孩子的衣裳和女主人的一件大红外套,所以那个时候农村里的好裁缝,大都白白胖胖的,是乡村里的“白领阶层”;从“食”来说,那就太丰富了,那些健康成长的猪儿们这个时候可后悔了,真恨不得立即得个可以治愈的“非典”,而那些膘肥肉满的老母鸡们也似乎从主人不时瞟来的眼神中感觉到了某种威胁;还有比较讲究的人家,自己磨豆腐,自己做腐乳,自己做千张,自己做豆干;再有就是腊肉家家有、香肠处处见,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防腐剂”,绝对的“绿色产品”;从“文”来说,一个是“武文”,一个是“文文”,“武文”乃爆竹也,没在乡下过过年的,这一点绝对是终身遗憾,大年夜,那个爆竹啊,此起彼伏,绵延不断,绝对不同于城里的近距离爆响。“文文”就是春联了,有点笔墨功夫的,腊月二十就开始吃香了,可以几天几夜不停笔,当然得到的犒劳也是大大的,你会发现别人送来的炸元宵、炸肉圆半个月都吃不完。当然也有因疏忽而引发不快的时候,如一“秀才”给一户人家的堂联写的是“养猪大似象,老鼠个个瘟”,忙中出乱,忘了加标点,结果给人念成“养猪大似象老鼠,个个瘟”,差一点引发动刀子。
三、 过年谁最快乐?谁最辛苦?谁最难受? 最快乐的毫无疑问是孩子们,有新衣服穿、有糖果吃、有压岁钱拿、有新伙伴玩,孩子们真的很纳闷:为什么不是天天过年? 谁最辛苦呢?女主人们!她们的大红外套穿了不到几个小时,就必须脱掉了,换成围裙绕着灶台转起来了。在我们那里,春节期间,那可是大老爷们最“男人”的时候啊,高谈阔论、推杯换盏甚至赌性大发,再泼辣的女人也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的男人足够的面子。 谁最难受呢?前面说过:孤雁回家的人!在农村,男过25岁,女过21岁,再没有对象,那个日子可不好过啊。关心你的人实在太多了!什么大伯大婶、叔叔阿姨、姥姥舅舅的,你必须不厌其烦地一遍遍回答这一问题,老妈更会在你面前不停地唠叨:你的谁谁谁同学结婚了啊,谁谁谁同学已经生孩子啦,谁谁谁的小孩已经上小学了(不得了了,太恐怖了!);还有难受的就是与旧时朋友相聚,人家都是三口或准三口,那是无形的挑战啊!老爸老妈在家里急得跺脚,给你下达死的命令,明年再不带一个回来(要求四个字:母的、活的)就别进家门了!在外面还要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千方百计给自己的孩子找理由甚至撒谎。
四、 过年都有哪些活动? 如今的过年与往年最大的不同就是村里猛然间多了很多人,特别是年轻人,这些在平时可是非常稀罕的,这样村庄一下子就生动起来,没有了平时的寂寞与暮气。 过年最主要的活动就是一个字:“吃”!这个吃可跟大都市的吃法完全不同,几乎每家每户的饭桌上都是堆堆的大鱼大肉,难得一见蔬菜。这一点也是我最受不了的地方,可庄稼人认为那样是“实在”,你要说上海的生菜10元一斤,比肉贵,准保把他们吓昏过去。 第二项活动就是“喝”了,喝的是52度的真精白酒!由于回家的时间有限,我们这些稀客们几乎每天都要疯狂的“赶场子”去喝,记得有一年我从早到晚一连喝了五场,这边在后屋檐下吐掉,那边继续战斗,那个痛苦,别提多难受了。 第三项活动就是“玩”,玩什么呢?玩的东西可不好,一个字——“赌”,你真的想象不出平时如此节俭的庄稼人会在麻将桌上一掷千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没有城里的股市去投机,而内在的赌性又根深蒂固! 第四项活动就是“乐”。年轻的女孩子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互相评论对方的衣料、款式,此谓一乐;年轻的男孩子骑着摩托车风驰电掣,此谓一乐;老人们喝着茶水、磕着瓜子、听着戏剧,此谓一乐;孩子们追逐打闹、放着爆竹、看着晚会此也为一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