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溪流(二)

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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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黑狗就这样不停地沿着溪流向上寻去。

 

流年会不会在此刻停留，或是暂停一时半会儿为着难走的黑夜，也为这艰难的行路人。伴着逝水安稳的节凑里，我分明感觉到一阵袭来的不安分。

 

我离开的时候，太阳还在微笑，风还带着花朵游荡，绿草为了能使自己的颜色更加显眼而欢快地跳跃着。一万双眼睛在注视着我。我行走的躯体里似乎深藏着连我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秘密，而在他们眼里，我的行走却显得比青草更加引人注目——一双能看透命运的慧眼。

 

行人见到我的时候，只是沉默不语。我们都是行路上的孤独者。一生都在自己的道路上奔波。也许谈话，交流是没有必要的。此刻，就如那条静静的溪流，她缄默不语……

 

黑狗还是不停的向前奔，没有一点疲惫的感觉。我想叫他停留一下，就一时半会儿。这时，前行的路上遇上了一个年青人，他用不安分的情绪拦住了我。

 

“我忧伤的心正在受爱恨的折磨，因爱而烦乱，甚至放弃所有。”这个年青人向我诉苦到。

 

“你我同是相同的祖先所生。但我所惧怕的灵魂却在无情地摧残我，那么请问你，你是否愿意帮助我，使我解脱于困境？”

 

“我着急你的回答，我的心似万虫煎熬啊！在没有眼睛的地方，我会用油锅煎炸自己的灵魂。”

 

“你到底是不是个哑巴啊？你可知道我心中的痛楚啊！它怎么不会引起你的怜悯，你就是那条黑狗吗？”

……

 

年青人啊，你在咒骂，是的。说话——你为了说话而滔滔不绝，这便是痛苦的源泉。这位年青人需要的不只是爱与恨的答案，他需求的生活远远不止如此而已。就如疯子向夜里的月亮独白一样，你那美妙的霓裳里面，究竟有多少是我想得到的啊？

 

黑狗停住了不安的脚步，好像也在揣测着怎样回答这位青年的问题。这哑巴畜生的嘴角在嚼着什么（是什么东西在嘴里，可能是饿了）。呵，在平凡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饥饿更加难受了，我的狗，他也受不了了。那么，自认为需要被理解与怜悯的年青人，你也随着这条溪流向上寻吧。向上寻吧！

 

过了一会儿，那个年青人不说话了，他似乎懂得沉默不语是决定这一切的最好办法了。因此，他决定沿着静静的溪流向上寻去。多年后，那密织如麻的树林中将会有一种特别的玫瑰，她会洒落许多关于情人们的爱语。

 

而静静的溪流呀！此刻，你要为一颗颗毁灭的心送去远方，以成全这些无根的浮萍在寂静的夜里寻找前进的方向。

 

这时，我和黑狗沿着溪流继续向上寻。因为，我们在此已经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