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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二时候全面堕落。
和崭新的课本相对应的是,小说被我翻了个烂熟。天天迷着大侠们的“赵客胡缨,吴勾霜雪”。《夜幕下的哈尔滨》《隋唐演义》《杨家将》《三国》《七剑下天山》《神探福尔摩斯》《加里森敢死队》《铁道游击队》一系列的书现在还历历在目。现在回忆起中学混日子的时光总觉得遗憾,唯一的庆幸就是看了那么多的书。
关于这段看书的时光,我有个在湖南当警察的朋友的一段经历非常有趣。当时有一篇给老师提意见的作文。写之前老师就已经提出了各种参考意见。如要老师别一心扑在工作上,要多休息。还有要老师别偏心,别体罚学生,别布置太多家庭作业等。他的意见虽没上参考内容,也还不算别出心裁标新立异。我写的是要老师别老把好玩的体育课活动课改成语文课数学课。但他的遣词造句的不妥险些让他陷入灭顶之灾。他这样写道:“对于那样的老师,我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天可怜见,他对老师并没有如此的血海深仇。因为食肉寝皮,割下脑袋当酒杯这样的话,在旧小说里是常见的日常用语,所以他没多想就用上了。还洋洋得意老师会翻然悔悟。结果可想而知。
而后就有了一次初恋,那个女孩的头发天生是黄色,而且绝对不是混血儿。我小时候头发黄那是因为外公革命营养不良搞出的土黄和枯黄,她这可是健康的金黄。感觉上是很阳光很健康的样子,长得不高,成天穿个紧身衣,很运动的样子。那时的混日子的我连父母的那份深重的爱都体会不到,又哪能去珍惜这种不成熟的爱呢?反正也无非是每天一起放学回家,上课递递纸条。买个棒棒糖一起吃之类。反正也没什么感觉。现在想来,初恋未必真那么美好,只是怀念和怀旧的人们给他一相情愿的添加了打书上看来的浪漫罢了。后来她要我情人节陪他去溜冰,我说妈不让出去,又要我买花,偶说没钱。她就气愤的走了,我也没劝,我的初恋就这么了无惊澜的结束了。前段日子过北京去瞧了瞧她,听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还准备狠揍这个夺走我初恋的小子,谁知道那小子东北人,身高一米八五,足高我半个头。妈的 !
我闪!
进了高中也没什么转机,就那么混着。住在学校里,半夜了楼门锁了就用被单当绳子从二楼上爬下去玩通宵。校长办公室进了不知道多少次,前段日子给我的侄子补习历史课,翻开我以前的历史课本,发现里边有我写好的三份检讨,原来那时因为几乎天天交检查,干脆抽时间一次写了很多分放在书包里,等到要交的时候填个日期了事。
不过我还是很怀念那个中学,老师和学生很平等,不骂人也不打人,很尊重你的人格。改卷子老师不打叉,只打钩钩,发卷子下来猛一看还以为自己拿了满分。考试也没人监考,说是靠自己自觉。我都在琢磨着哪天发财了真得给母校捐点钞票。高一最值得纪念的就是地理课了,那时我们每周都考一次地理,我最盼望的就是考试,反正没人监考,十分钟就能完卷,耍子去也!答卷的内容无非是将金庸的人物名字和宝物填上去,找不到填的就把同学他爹娘的名讳拉上去和郭靖萧峰做个邻居。那时陪绑的哥们不少,一个叫何旋,一个叫国宇,何旋后来回家种地去了,国宇这小子发达到去加拿大读经济学了。
一样的人,不同命运!
还记得有次历史考试,找不到那个国家的名字该是什么了,就把国宇他老爸的大名明户给填了上去,刚巧那个题目的答案是日本,而日本有明治天皇,又有神户这个地方,老师怕我写的明户是个日本的他不知道别名,就乱七八糟的给我打对了。国宇给活活气死。还有当时我的作文写得很好,老师经常当范文念,于是我就在写作文时把同学的爷爷奶奶的名字写进去,经常是国宇他奶奶和小唐他爷爷结婚了的故事。课堂上往往是一阵哄堂大笑,老师找不着门路以为自己的裤腰带没系上,在那里乱摸。于是很多人也拿我爷爷奶奶的名字报复,为了让自己的作文能够被老师念出来侮辱别人,大家都憋足了劲儿把文章往死里写,这也算是我对母校教学水平的一个贡献吧。
后来因为和地理老师打架被开除,换了个学校,这是个垃圾学校,我更加誓无忌惮的鬼混。谈了两次恋爱,对象都是古惑妹,真是没得啥好说的。现在都不知道她们跑哪谋生去了。
这时候我哥哥的硕士学位刚好拿到手,爸爸更加的难受起来,把人家的孩子带大拿了学位,自己的宝贝儿子却是个败家子。那段时间我看见爸爸经常去求佛烧香的,也难怪他病急乱投医,当人无法可施的时候就只好投靠佛陀了。那时他在看《三国演义》,一部最没眼泪的书居然看得他老人家流起泪来。当看到刘蝉投降司马家族,一群人跪倒在地的时候,眼泪就流了下来,当天晚上他就跟我说,不管老爸是多么的有本事,儿子不行,这个家族就算完蛋了,竞争去竞争来,其实最后还是竞争后代。不过我自己还是没感觉。照常玩。 。
《三国演义》终于让父亲发了狠,把单位那边的工作全甩手给秘书了,天天在家里呆着不准我出门,由他守着在家里读书。我在里屋读,他在外边看电视,只看图画,不开声音,还不时的突然闯进去看我到底是在学习还是在混日子。被这么一逼,我倒真读了点书,不过论内心话,那可真不想读的。
真的发狠读书了那倒是后来。有次老头子说他小时去学校读书,走十来里路,冬天也光脚的。我当时就懒洋洋的说那是你们时代的人身体好不感冒。老头说哪是身体好,其实也感冒的,不过没法子呀,身上带写生姜,到学校请老师他老婆帮忙熬点生姜水喝下去就上课了。当时我就哑了。其实父亲也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也讲了很多感人的话准备感化我去读书,可都没感动过。可这次这几句不算很感人的话不知道撩拨起了我心里的哪处神经,我倒真的省悟了。前些日子和堂弟转述这句话时都还在电话里流泪。管他是哪处神经呢,反正我知道,我的一生终于被老爸给改变了。
转学到上海哥哥上班那里去读书,隔离了和四川朋友们的来往。这次倒真真的发狠了的读书,天天读到凌晨两点钟。虽然到考试了还是一塌糊涂,但竟然考上了大学,虽然那是个不好的大学。
我同学的父亲给我爸说:“一个你的儿子,一个陈老头的儿子,还我家那王八蛋,成天打闹扯淡,都不知道怎么就考上了大学。”
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咋考上的。总之是上大学了呀。
其实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在大学读书的一年生活异常的糜烂。成天就这么混着,反正也没什么学的东西,以前在四川的时候不读书还可以出去打架喝酒什么的,现在可就只能这么混着了,全身空泛无力。看到整个世界都忙忙碌碌的而自己无所事事,你只会觉得这个世界根本就没属于你。那种无归属感是比寂寞更难受,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可怕!
寂寞一般不会让人去自杀,而那种无聊和空洞保管让心理不好的人去死。
一次在学校的光荣榜里瞻仰本校十大杰出教师的容颜,发觉学历有一个是博士,一个是硕士,其余全是本科,当时就想去自杀,什么鸟校。传说学校考研历史上就考上了一个,真是绝倒。这种学校的学生会有读书的么,成天就这么混着。喝喝酒,打打架,泡泡妞,就是生活的全部。
妞没泡到,大一这一年,喝酒工夫大增,因为哥们喝酒都是往死里喝。印象最深的是一个江西人,喝了12瓶啤酒往女班主任那里打电话说要拉老师出去开房。最后写了五封检查了事。这个哥们可真是让人绝倒,平均一个星期失恋一次,信号就是我们大家有酒喝了。这是个比我还败家的败家子,半年下来花了他娘五千块钱,(当时的五千可不得了)我们也吃得一个个肥头大耳脚下生风。
有个攀枝花的帅哥更神奇,半年花掉四千块钱。和我一样。但是我给他说,我花这么多钱呢吃得喝得都不错,可你呢?这家伙是每隔几天就躺在床上吼,:“疯子,帮我买包子去,只准买两个,一定要苏州包子。”为什么要苏州包子?苏州包子难吃,可以少吃几个省钱。这小子有一发了个狠心,说“是呀,你看我花这么多钱,连饭也没请兄弟们吃过,tnnd,窝囊!马上就请我们去撮了一顿,聊表心意,第二天我又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疯子疯子,苏州包子。
在那破大学印象深的有两件事,一次是在五角场坐车校,和司机聊天,那司机说不知道有这么个大学,当场没气得吐血,和车上的一个安徽人马上把司机给骗下了车好一顿痛打。结果我没事,哥哥给保的,那小子倒进了杨埔公按局里。送东西去的同学络绎不绝。
还有一次是准备去参观复旦大学,汽车刚过复旦大门群哥们就下车不走了,坐在门口的草地上哭得一塌糊涂。这些都是高分落选的考生,没想到过这么落魄过。一群男人坐在一堆哭,我怕是一生也见不到这样的惨境了。印象深刻。事过境迁,后来坐在了哈工大的教室里,就很同情那些在上海捶心痛苦的哥们。其实我在那些人中是最不成气候的,偏偏我能进了名校,也许人生需要的只是一股勇气,他们就没退学的勇气,只知道坐在上海痛苦和颓废。
大学当然谈恋爱,下铺的浙江人失恋了,我给的建议是去她女朋友的窗下弹上一晚上的吉他,唱点一起唱过的情歌,保管有效果。是夜,月色撩人,一地花瓣,仙音缭缭,钩人心魂,结果把楼管给钩来了,关进了禁闭室。
曾经的梦想是那么容易破碎,我开始憎恨起这狗日的生活。
终于想尽法子退学回去复读,那段日子,像一条疯狗。每天顶着无数人的白眼去上课,然后默默的回家看书到凌晨。
那时候复读可是个了不起的大事。父亲很怕,怕我就此再也考不上了。他怕得夜里睡不好觉,白天做报告出错。有时两三点了还听到他在叹息,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在梦里叹息。
没人相信我能再次考上大学,更勿论我的目标,名牌大学。不过我知道,我有一个很爱我的父亲,还有母亲,这是精神上,物质上唯一能支持我的只是妈妈熬的八宝粥。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母亲没有长长的叹息和忧郁的眼神,只能以她如水的爱滋润着久旱的身心。
这时班上新调来个有趣的老师,叫潘国政。刚从大学毕业的吧,看上去一张娃娃脸,比我还小。这是我一辈子唯一喜欢的老师。刚来我们班的时候就有人上去跟他握手,说“又有个不幸落榜的兄弟了,哥们,。去年多少分哪?”
他身材很小,看上去像个学生,一直都被误解。记得有次课间他和女生聊天,那女生的男友跑去在后边一拍,“哪班来的小子?敢泡我的妞!”一屋子人笑倒。有次他在撕阅报栏的报纸,准备换新报纸,我就过去一把抓住他,说“哪来的小子,敢撕报纸,抓到潘大那里去批斗。”他一转身“潘大是说我么?”
这家伙上课挺好,可是为老不尊,居然带同我们去偷农民的果园,结果农民追来,我们跑掉了,他被抓了,农民气愤的给他一耳光:“你们老师怎么教你的?把他给老子叫来。“
终于混到了哈尔滨工业大学来了。也许是上天同情我的父母的那片苦心吧。说来也神了,这年的分数居然涨了一百分,我自己都不相信,到现在我还都以为是教委的记分出错了。那个数学老师说一生最激动的事是把我这狗头的数学从34分教到了及格。比得特级教师还高兴。
最高兴的还是老头子,拿着大红的通知书在市委拽了三天,直到书记警告他别再张扬为止。这又算是他一生少有的失态。临走前喝了一夜的酒,结果在飞机上就呕出血来。
哈工大是个古怪的学校,早就被清华人讥讽为哈尔滨工农兵大学,我认为这是实话。这学校朴实得像木头渣子,如果不说土的话。整一个大工业标准化生产的方式管理的学校,公寓名不像别的大学叫什么苑什么居的挺风雅的名字,就叫a几公寓b几公寓。
南方的肯来哈尔滨读书的大多数是边远地区的人,能吃苦,不怕这里的恶劣自然环境才敢来的。北方的好些,可是学校是北方的编一个寝室,南方的编一个寝室,所以呆在南方的寝室就特别郁闷。这些农村同学不爱玩,不谈恋爱只喜欢学习。直到读博了我还有同学给我说李连杰和周星驰长得很像的,没把我给气吐血。
有次和他们开玩笑说我做过走私生意,在金三角走私棒冰,这一听就是个笑话,可楞有几个家伙第二天缠着要我给他们讲金三角的故事。
刚进学校的时候,听说哈工大的寝室是亚洲第一的,果然亚洲第一,一公寓二公寓前后两楼活活塞进去一万人还多。
一个典型的工业大学,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文气氛。北大的学生唱:“看每一朵花开,看每一个女孩。”俺们看的是遮天闭日的大楼和锅炉。学校被一条高速公路从中间分开,校门就悬空挂在公路顶上。有次机电系的娃娃们怒气冲冲的质问校长,为什么把校门建在路上,校长的回答是:“显示出本校的皇家气派,哪个大学的校门不是脚踏黄土黑土地?咱们学校的校门是脚踏皇冠奥迪桑塔那。“晕死,比我还能瞎摆唬。”
值得一提的是哈工大的女生,14个男人才平均到一个女人。所以我们说追个哈工大的女生比考博士还难,考研我们班30男人能上20个,考博也绝对能分到四五个,可是咱班就两女孩。有次在食堂门口,看到个新来的女生面对一屋子的男人发愁,拉住我问,“师兄呀,这是不是男生专用食堂啊?”
不过这样的学校里,学习气氛倒是很浓。图书馆大约六点钟就开始有人排队等进去占座读书。一直都觉得图书馆门口长长的队伍是个不逊色于未名湖的风景。学校虽然穷,服务倒还好,上自习能够很方便的喝到热水。
图书馆的书很不让人满意,尤其对我这样的文史爱好者来说,工科的杂志论文倒是很全。但是文史类书籍就挺少,连《史记》都借不到。大部分都是毛泽东等伟人的传记,烦。唯一和当局有点不同声音的书就是何新的著作,当然,何新也算是一个御用文人。虽然何新后来被骂得不行,特别是八九以后但是我还是感谢这个人的。是何的著作让我知道了原来国家钦定的教材也很多是胡搞的,我以前隐约的一些反教材的念头原来还是有学者支持。大一很仔细的看完了何新的全部论著,我觉得这个人的学问在不涉及共产党统治和美国的部分还是很不错的,他对中国社会形态和农民起义的几个研究对我来说可是有启蒙的作用。
学校的社团搞得挺糟烂的,组织者水平很差,写个文告出来,无论书法还是文字功底都只有小学生水平,这也让我很不满。学校出的期刊,自然科学的部分还是很可观的,文艺的部分就只有中学文学社的水准。记得当时有一个叫赵志刚的后来就混得很不错,在计算机方面可是顶级人物。这位大侠在读本科的时候就参与设计了好几种后来在国内影响挺大的软件。实在是让人高山仰止。
上课比较有意思,数学老师是个糟老头,都不知道多少岁数了。有次上课一觉醒来,发觉讲台上已经换了个年轻的老师了。一问旁边的朋友,老头身体虚,念不完讲义了,叫个学生上去念稿子。这种课当然是乐得大逃特逃了。整个大一就只上英语课,因为一直打算泡这个漂亮的英语老师,期末了,再不说清楚就要换老师了,于是大着胆子约她出去表白了,第二天期末考试英语她就给我挂了。在哈尔滨的初恋以补考告终。
东北人雅好打架喝酒,这和四川人是一样。不过我们四川人自己说起打架闹事都没啥光荣的,可在东北这却是个顶顶光荣的事情,一群人围在一起,不是说自己能打就是说自己能喝,连大学生也是一样,我的同学有的杀过人,有的打过野猪。东北人厚道踏实,就这一点上好吹牛皮。我开始也是怕怕的,见了这些腰大十围,胳膊比我大腿粗的哥们只好忍气吞声。后来实在不爽了,大着胆子把一个自称12岁砍过人的老大从楼梯上踢了下去。一米八几的个子,传说中能打6个人的老大就这么给我摆平了。这件事情的后遗症一直延续到后来,由此时候在酒吧看见两拨人打架,看他们手里的板凳晃动着,两三年不打架的我还真怕。正想闪了,马上被拉住,请“这位四川抗坝子调解,”哈哈,三年前那一架之威,延续到这个时候。神了。
大二的时候和团委书记打得火热,这个年轻的老师是个电影迷,一部电影能看上十几遍,后来听说我居然能把电影看上二十遍,马上就叫我去他那里吃饭共赏电影。团委书记身边老是有很多pl的女学生打转,所以我的恋爱马上就依托老师得以实现。当时这老师的得力干将是一个大庆女孩,肤色黑黑的,忒瘦,看上去还顺眼。于是就天天去帮团委的忙。学校的艺术节上,外语系排演新呼啸山庄,这个mm听不懂英文对白,就问旁边的我,我其实也是个英语盲,还好看过汉译版,当晚大张虎皮,过了一把才子瘾。第二天买了本呼啸山庄送她,就开始了漫长的约会。送书的时候瞎扯了几句,她说“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想做我便宜哥哥。“我马上回答想做哥哥那是假的,想占便宜是真的。恩,结果现在左眼皮上还有牙印。
想起来真想狠抽隔壁的江西人,没事瞎失什么恋哪。有次和四川自贡的狗头赌酒,先醉的买单。这家伙闯进去了,大呼失恋,我当时刚灌下15瓶哈啤,头昏眼花的安慰兄弟说:“算了,别想她了,女人算什么?等几天走数学系王大炮那里找几版a带猛看,恶心了就不想女人了。实在不行去火车站,20块钱能找一个解闷。“他小子马上开心了,我是惨了。当时刚好女友在旁边,嘿嘿,昏昏的回到寝室躺了一天,起来发觉脸上是几道发红的手指印。以后无论怎么哄她,我的这段爱情都算是结束了。
这是我最短的一次恋爱,也就马马虎虎谈了二十二三天。不过还有更短的。三楼有个湖南人,经常没饭吃了就跑我这里聊天,聊到吃饭的时候我就把客给请了。认识了三年蹭了我不下300顿饭,不过还算义气,有次逃课遇到院长点名,他帮我叫了声“到”,到他的时候他再叫“到”被发觉了,他就一只咬定他是红疯子而不是他,结果我安全过关,他是扣了学分。这位大哥好不容易追到个上海mm,大约下午6点钟追到了,10点打电话给我说明天请我吃饭庆祝,结果深夜1点就打电话来说吹了。真是绝了。于是学我在上海的朋友,也去女生公寓门口唱歌,这次不是被抓去关禁闭,而是当天是周末,夜不归宿的人很多,就在旁边跟着一起唱,结果当天晚上成了情歌大合唱。最后由我指挥,合唱了一曲毛阿敏的同一首歌大家就散了。他的爱也没能找回来。
那时候一群大老爷们经常没饭吃,互相乱借钱,经常是a欠b的钱,而b又欠c的钱,而c本人又是靠a的钱吃饭,关系乱得不行。仔细想来,是我们的钱都不够花,于是谁一拿到家里的钱就先借给同学,自己没钱了再借别人的,就这么拆东墙补西墙过日子。
夜里有很多人熬夜看书,都是看闲书。这是个好法子,白天头脑清醒的时候看教科书,晚上就晕着脑袋补充些杂七杂八的知识,反正看晕了也不会误事。开水房是个看书很好的地方,光线好,也暖和。在开水房,随便一摸就能摸到别人放在那的诗集小说的。什么《在路上》,什么《麦田守望者》,还有金斯堡的东西。都是欧美跨掉一代鼓捣的是通非通的作品。当时看得很精神,现在重看就没感觉了。正如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一样。我们也不能两次走入同一本书。对于前者,不断流逝的是无尽的河水,对于后者,不断变化的是我们的心。
张楚的《姐姐》曾经打动很多人,摇滚在我们那时候销路很不错。崔健的军装在当时看来也比今天的什么f4来得要酷。那个时候我们不染黄色的头发,如果天生稍微有点黄的话,还要想方设法染黑。这主要是因为那个时候没有什么h。o。t,比较新潮的发型是披肩长发,赵传还觉得自己长的比较丑,一天到晚老想飞,雨生也栩栩如生的在窗前天天想你。潘美辰在四处找家,齐豫却已经找到了,而且还背到了背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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