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又冷了起来,考勤系统是我们部门在管理,偶尔迟到总得滥用职权,心微微有点不安,亏心事不容易做啊,习惯决定命运,此生终不能因此小事而沉落吧,如果不改正的话,也许会。
早上躺在床上,无意中与意聊起了童年的一些趣事,于是滔滔不断的兜了起来,我似乎重拾了童真,回到童年那熟悉的一切。
记得大约十二岁左右,老百头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们经常一起结伴到数学老师家,然后和老师一起去学校,我们两个人是一个团队,不管谁欺负我们中的一个,我们就得团结起来,记得有一次,我们因为玩沙战成恶习,所以在课堂休息时,躲在雪梅的两边与同学互相攻击,一不小心,我扔出去的沙块刚好打在隔壁班的一位女生头上,刚巧上课铃响了,我马上跑进教室想来个死不认帐。
班主任老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个泪眼汪汪的女生,班主任老师说:“某某同学,你认一下刚才谁向你扔了沙块”,还没等那个女生认出我,我就站起来主动承认了,班主任老师不但没有批评我,反而表扬了我的诚实,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知道,诚实,主动承认错误,可以避免受到惩罚。
在这个接近海边的小村,海水冲涮形成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沙丘,沙丘经过风化,形成一些比较硬的沙堆,沙堆用手掰下来,就形成了上面所说的沙块,沙块硬软适中,砸在头上或身上感觉痛,但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但如何砸到眼睛,那就有点麻烦了,要闭气把头伸进水里,然后将沙子从眼清里洗出来。有了大小的沙堆作战壕,沙块作子弹,我们有了童年快乐的沙战。
记得以前的小学,每周只有星期天不用上学,而这一天,便成为我们开展战争的日子,这种战争是快乐的,难忘的。沙战跟战争一样,都必须运用战术与技巧才能取胜,战术使用不当,很快战壕就会被敌方攻陷,没有技巧,例如不顾目标乱发弹,弹尽时根据地也会很快被占领。这些战术与技巧理论我们当然都不懂,只知道凭着经验该进攻时就进攻,该防守的就防守。
星期天一到,大家便偷偷背着母亲到沙丘聚集,因为沙战结束后,不是眼睛受点轻伤,就是满头尽是沙子,而且衣服也搞得很脏,所以母亲们都极力反对我们开展沙战。我和老百头经常是最顽皮的两个活宝,如果同学上次被打败,这次不敢来,我们便会煽动并取笑他们,如果他们不敢再来参加,多半明天到学校会很没面子,因为我们早就将这事唱开了,所以他们大多只能应战,有时的确战不过,便邀一些比我们大点的同学来压制我们的气势。
沙战开始前,两个先煽动大家参加的人便是两边队伍的头,他们一般会先站出来,然后通过剪刀石头布挑选得力助手,大点玩伴或者那些有经验,经常取胜的队员经常是争夺热点,然后大家还要再推选一位裁判,裁判的作用一般是宣布战斗开始,如果有一方不听号令先开始,便算输,参加的两边队伍经常由4至5位队员组成,沙战开始前,头先分配任务,一般得根据沙丘特点和沙丘在战争中的地理位置决定派谁镇守那个位置,一般有前锋,左右卫和后卫之分,位置分配完毕,各位队员就开始从沙丘上掰下沙块堆积在自己的根据地,当所有队员都准备完毕后,每边的头会向裁判高喊比赛可以开始了。
裁判发出响亮的开始声,两边的队伍就展开了对攻,前锋一般冲在最前面,但是如果一不小心先探出头来,沙块便有可能象子弹一样精准的击到眼睛或者嘴巴,所以前锋需要勇敢,老百头虽个子短小,却极喜欢当前锋,我当领导,在最后的根据地当后卫。
战争开始了,要带足沙块然后冲出去,如果不展开进攻,很快对方便会四五个人对付一个,如果所带的沙块用完了,左右卫要及时供用,我们取胜的秘决是,老百头冲在最前头当箭头兵,他有时甚至跑到敌方的前锋位置那里,如果沙块用完了,就蹲在那里蒙住头让对方打个够,而此时我便会领导其它队员从后面进行包抄,先将对方的头击退,再逐个攻陷其左右卫地盘,当敌方所有的队员为了避免残酷的沙块乱砸而跑离位置,裁判便会宣告我方获胜。
描述过程虽然简单,实际上每场沙战下来,我们每个人都灰头灰脸,特别是老百头,有时身上被砸得通红,但是只要能够取得胜利,我们年轻的心便会欣喜若狂,胜利是多么好的一种滋味啊,也许正是这种不经意的煅炼,养成了我好战的性格,长大后,每当我面对这个社会上一些残酷的竞争时,总是自然而然的跳出好战的心,而当好战变成失败,那种挫折感变得异常激烈。
而今,那好战的心在左冲右突之后,渐渐发现,冲不出固定思维的判断,在头破血流后,归于平淡,在平淡过后,又忙于思考,在思考过后,又趋于理性。
多年以后,当我听说老百头因抢劫和强奸入狱,连亲人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时,我暗自庆幸,那好战的苗头被谁压制了?我只知道我曾经平凡的上中学,高中,大学,现在也平凡的在社会上认真的奋斗着。
200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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