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狼图腾》：姜戎的精神分裂和毕力格的井蛙观天

晨澍

评《狼图腾》：姜戎的精神分裂和毕力格的井蛙观天

　　 　　业余作家姜戎的第一部小说《狼图腾》终于被专门刊登“低俗、无聊” 的文字，出版发行“无品味、无文化、利欲熏心” 的长江文艺出版社(李炳银语) 打包之后抛出。这本伪装成所谓“生物”、 “生态”、“第一部研究狼的精神”的小说，其字里行间究竟在兜售什么样的羊皮下的狼，如果不阅读放在书的最后的所谓“理性探掘” ，读者是绝难猜测到的。 　　 　　借来到与外蒙古相邻的偏远的额仑草原下乡的北京汉人学生陈阵的“反思”，以及一位所谓“智慧”的当地蒙古族牧民毕力格对北京学生的“教诲”，姜戎在这本足够业余的作品中塞满了自己的私货，充斥着对农耕民族(汉民族)的蔑视和对游牧民族(蒙古族) 的仰慕，赤裸裸地呼喊“蒙优汉劣” 的种族主义言论，打着欣赏和赞美“狼”的智慧和精神的幌子，为曾经征服或试图征服中国的蒙古族、满族、西洋和东洋诸强对汉民族的侵略和屠杀寻找合理性，以胆小、软弱、驯服和为恶狼果腹的羊群为靶子，宣称汉民族为劣等民族和汉文明是人类文明的支流。可以约法三章立志隐身的姜戎真的做到了古语所说的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以上的论点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的小儿科的伎俩的话，那么，姜戎以狼群能够维护草原生态平衡而展开的草原的沙化的议论，则伪装的更为巧妙，对不明白草原和内蒙古的历史和现状的读者所具有的欺骗性和危害性也更大。姜戎借毕力格之口，赋予鲸吞牧民的羊群和马群的草原狼以草原保护神的地位，胡说什么一旦狼群消失则草原不能存在，隐喻汉人打狼是要破坏蒙古人的草原，把草原的沙化完全归结为汉人的耕作。这种以偏概全、近乎臆语的哗众取宠之声，只能起到挑拨内蒙古汉蒙俩族的民族关系，破坏内蒙古的和平和建设，对内蒙古甚至是对全中国绝无任何好处。姜戎大概以为世界真如网上异类所喧嚣的一样，汉族消亡汉族没人了。这种病态的思维，可以从其书中的自相矛盾略知一二。 　　 　　姜戎的精神分裂，突出表现在其主人公陈阵的两极分化的言行上。可怜的弱者陈阵绝对不是只存在于汉族当中。这个被环境压迫而异化的弱者，一方面惧怕狼的凶残，另一方面又崇拜和赞美所谓的“狼性”，一方面胆小如鼠地试图打杀冲入羊群的饿狼，另一方面却收养一只狼崽“与狼缠绵” 而被反咬，不禁让人联想到令人耻笑的愚人东郭先生。这种对狼既爱又恨的两难处境，是典型的精神分裂症状。陈阵的潜意识中的真实思想，是恨不得变成一只狼，融入滚滚狼群之中，沾一点狼气。可惜，陈阵生为人类，虽然精神分裂，依然没有勇气投入狼群，这个弱者也许预测到，这样做的结果将和被狼群用血盆大口撕裂肚膛的羊不会有太大的差别。既然认准狼的凶残对羊有“救命性” 的贡献，既然自认为羊，却不肯让自己所欣赏和赞美的狼群来“救” 自己一命，姜戎笔下的陈阵，也许是这个世界上最卑屈的灵长类动物了。 　　 　　姜戎的精神分裂，还表现在主宾易位的认同意识当中。姜戎至今没有明确自己的民族属性，甚至在专门为此书召开的有名人捧场的发行会议上，也不肯露面。如果姜戎身为汉族人，那么出于其笔下的书中随处可见的对汉民族的种种评论(恕不一一列出) ，已经表示姜戎对自己民族的彻底否定，而完全把自己当成了蒙古族。这有力地表明作者头脑中出现了幻觉，对自己和周边的认知出现了问题，是精神分裂的另一表现。如果姜戎为非汉族人，那么，伪装成汉族人对汉民族进行贬损，手法卑鄙与否不说，其写作时脑子的不断变位，强迫把自己认同为自己不认同也不属於的民族，则是典型的强迫症行为，其精神错乱的程度也不是一般人所能为之。 　　 　　至於姜戎笔下陈阵的“启蒙老师” 牧羊人毕力格，其眼界的狭隘一点儿也没有超脱他生活的环境。我们还是不要着急先嘲笑汉族农民的意识，这位充满民族偏见的毕力格老人，比汉族农民有过之而不及。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世界在发生什么？美国人的登月，中国的人造卫星上天和珍宝岛保卫战，显然对於这个偏僻地方的放羊人来说，是太现代的东西。只见过苏联和蒙古红军穿过锡林郭勒盟进入中国时留下军刀的毕力格老人，他的思想依然停留在几百年以前蒙古大军的辉煌之中。所以，不识汉字不读汉史的毕力格认为，你们汉人“跟羊一样”， “要不汉人怎么一到草原就净打败仗” ？“你们汉人的(木兰) 花少少地有，而我们蒙古人的嘎迈斯(女英雄) 多多地有，家家都有” ，“你们汉人太不明白狼了，狼可比人精” 。如此这般井蛙观天的世界观，书中比比皆是。在这样的老师教育之下，陈阵会是什么思想水平也不奇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学到了人类几千年积累起来的狼知识，我们是该恭喜陈阵呢，还是该为他感到遗憾？恭喜的是，这个所谓的汉族人就要成为“狼”的传人了，实现了自己的理想。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再精再狠的狼，终究是斗不过人的，甚至斗不过敲击马镫的弱者陈阵，不得不在人为了保护羊的追杀之下，从额仑草原消失。那么，对於叶公好龙式的崇拜狼的陈阵或者姜戎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但愿姜戎们不会追随狼的后尘一去腾格里。 　　 　　本来，农耕和放羊，是社会分工的不同，没有必要争个你高我下。如果井蛙观天观天的毕力格代表的是放羊的蒙古牧民，那么，姜戎试图拔高游牧民族的创作，只能用失败来概括。 　　 　　姜戎作为一个学者应该明白，汉人(农耕民族) 和蒙古人(游牧民族) 之间，还存在着“狼的方式” 之外的解决方式(李敬泽语) 。姜戎可以把超级大国开发太空比喻为游牧太空，可以把远航海洋比喻为游牧海洋，可以赞美蒙古人征服游荡于欧亚大陆，为什么却偏偏对汉人移民草原这么痛恨呢？为什么别的民族的行为就是英雄的行为，而汉族一做这样的事情就成了错的和狭隘的呢？除了民族偏见和双重标准之外，也许姜戎严重的自卑心理是导致其自我否定并否定一切的结论的最好解释。 　　 　　看到额仑草原上狼的下场，中国人应该为我们的祖先创造的龙图腾而欣慰和自豪。一切禽兽都是人类的手下败将，唯有龙，这个凝集祖先智慧的图腾动物，是任何人不能打败的。因为，龙存在于我们的心中，存在于我们的民族精神里，它超脱一切而无所不察，威力无穷而终将成功。而姜戎所缺乏的，正是这种汉人的锲而不舍、持之以恒的韧性和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