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十四:山呼海唤,前世今生 这是和一位朋友探讨写文章的技巧。 我对这八个字的解释是:无中生有,有中寻真;长梦忆起,巧笑鲜花。 昨晚四个人聚之前,这位朋友将她从北京到长沙的车上游记发给我看,朋友自己的评价是白话和平实,我觉得有一点村上春树的影子,也还写得平淡悯怀善意,如果说不足的话,“见人不见文”可能算一点,于是就赠了八个字让其琢磨:山呼海唤,前世今生。 短信发出去后,就想肯定得解释一番呀,用长沙话说是稍韵了韵神,想好了。一起在东塘米萝咖啡吃饭时,我把这番说词讲了讲。首先当然是一种意境,若是分拆,先说八个字的四层意思。山呼,山原本是不呼叫的,矗立千百年,所生长的,所蕴藏的,都要靠一双发现的眼睛和一颗感动的心。无声惊雷也好,无字天书也好,听山之呼,无中生有,这是一层功夫。 海唤。海一总是在发出各种声音。未曾停息的涨落,未曾阻断的去留,无垠的辽阔和绵长的相对里,可以听到的很多,可以听取的,却是要看观海前的人生,观海时的心境,以及姿态、机遇等等。听海之唤,有中寻真,这是一层功夫。 前世。写一篇文,说一件事,明一个理,从道理上最本原的规律常常早在那里了,从比较来说前人今贤多有远超于己,从感触来说偶尔会有那种仿佛经历过的场景。将听到的山呼海唤化为短词长篇,如果却只是前人的影子,成理的蝉蜕,是不是太无趣了呢?于是纠结啊纠结,却也解结啊解结。肩一囊水,嫌之则愈走愈重,用之则边走边喝。讯接前世,长梦忆起,这是一层功夫。 今生。那些鲜活的,灵动的,久久期许的,未曾想到的,像雕一朵花要一条痕一条痕地下去,像近一朵花要浸润着风露月洗,然后刹那芳华。缘结今生,巧笑鲜花,这是一层功夫。 这几层功夫的修炼,确不是短时间能成,但也没太难。当晚四人吃得爽口,谈得天空海阔、近约远构,挺开心。
2009年1月19日 张寻一,长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