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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滨在上个世纪初,是比上海还要早些的拥有东方小巴黎之称的。听没了的我大奶讲,那个时候街上净是老毛子还有不少的二毛子;有穿着高丽朴鞋的高丽鬼子;穿着和服的小日本热闹极了。那时侯哈尔滨还是老毛子的天下,满街修的也是俄罗斯风格的房子。白白的雕刻花盖着圆圆的顶,一年到头都象是刚下了雪一样。
918以后,过去抱着狗穿着貂皮大衣带着貂皮帽子的那些个老毛子,就象是蒸汽一样的没了,原来是老毛子出没的地方全部开始日本鬼子出没了。爸爸说,那一天就是我们中国人的国耻日。那一天东北三省沦陷了,哈尔滨沦陷了,我们变成了亡国奴。
现在你如果去哈尔滨可以听到“通勤”这两个字,“食杂店” 这种叫法这是日本人留下的;到秋林公司可以买到“大咧巴”这是老毛子留下的;如果到谁家去串门,那家人会蒸小豆米饭这是日本人留下的;生鱼片、苏波汤…..这些在中国别处没有的,在这里你可以随处感觉到。留在松花江上,这座美丽的丁香城身上的是这一步步走过来时所受到的凌辱、折磨、摧残无一不在它的身上留下深深的疤痕,现在那些疤痕随着岁月的流逝永远的长在它的身上,成了它身上的一片,永远也不会消失了。
我出生的那一刻是国耻日刚刚过了的第一秒钟,
我是从不过生日,因为那天的天空是红色的,美丽的松花江也是红色的,洁白明亮的如同冰雪一样的丁香城也是红色。而人们确是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这一天出生的我,生来就是为了记得那些死去的祖先;活着就是让后人们知道那天在白山黑水之间、在哈尔滨发生了什么别处没有的。
“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九一八,九一八在那个悲惨的时候,我离了我的家乡还有那衰老的爹娘……”这支歌也是别处没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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