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萧乾对话 我是个爱读书的人,常常废寝忘食地沉浸于书海中,寻求我喜爱的人类营养品。曾一度迷恋于台湾的言情小说,觉得那太浪漫,也曾徜徉于武侠小说中,领略刀光剑影寻求刺激。任那时光如流水一般从书中流淌而过,我却在书海中漂浮不定。终于有一天,一次偶然的机会拜读了萧乾的《梦之谷》,不禁驻足于萧老的文库之前,久久不舍离去。于是,《草原即景》、《血红的九月》、《活宝在受难》、《银风筝下的伦敦》……让我百读不厌。萧老的文风朴素自然,但却蕴含无限的感情,体现了他对整个国家的爱,对社会的爱,开启了我的爱国情感。于是,我天天幻想着,幻想着某年某月某日能和萧老畅谈一番…… 一日,从图书馆出来,脑海中仍浮现着萧老《银风筝下的伦敦》的大轰炸,冷不防与一个迎面走过来的人碰肩而过,回头一看,多熟悉的背影:中等个儿,几根白发伏在头顶随着微风轻摆,两只手背着,慢慢地向前走着。对了,是萧乾,刚刚在扉页上见过他的照片,一股莫名的激动涌上心头。我快步走过去,恭敬地说:“萧爷爷,我是您的忠实读者,能不能浪费您一点时间向您请教一下关于文学方面的几个问题?”没想到萧老爽快地答应了。我们便在路旁的石椅上坐下来,开始对话。 “萧爷爷,看了您的作品,我很想了解您的童年生活,您能谈一谈吗?” “行啊。我小时候家里贫穷,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工读。当时受到一些嫌贫爱富的老师的歧视,因而1933年在开始写作时,就满怀愤懑,一连写了《皈依》等四篇揭露教会中的伪善者。1927年冬,在差半年就高中毕业的时候,我就由于反对强迫宗教,被校方勒令退学,因而才改名‘肖若萍’流浪到广东汕头,在那里,尝到了初恋的苦涩。这都写入了《梦之谷》。后来强迫宗教被取消了,但天主教学校仍在强迫学生做弥撒。我自小爱小动物,除了猫狗,也喜欢捉蝈蝈,蛤蟆。英国人也喜欢小动物,40年代报道伦敦大轰炸时,我也关心起英国的猫狗在轰炸中的命运。因此写了《活宝在受难》。” “看了您的《草原即景》,我深感您那份浓浓的民族心,能否介绍一下写作过程?谢谢。” “先说说我的创作生涯吧!在回忆我的创作生涯时,我对沈从文和巴金表示过感激。我很幸运能在刚起步就得到他们的督促和鼓励。至于《草原即景》,是因为小时候,家里屋角有座神台,旁边还放了一本满是尘埃的厚书。一到年底嘛,就把书请下来,里面尽是蝌蚪形的文字,说那是我们的蒙文家谱。进学堂之后,同学知道我是蒙族,就喊我‘达子’,还追着打我。所以一上中学,我就会在档案上填‘汉族’,怕受歧视。可1956年号召‘竹筒倒豆子’,什么也不许隐瞒,我只好把我这少数民族的身份再次端出。其实,我并没有多少民族意识,因为我是暮生的,我母亲也是汉人,于是我把这段经历写进了《草原即景》。” “你也写了不少的短评,您对短评有什么看法呢?” “我喜欢写书的短评。我认为在文学界内,写书评属于‘服务性’的行业,它负有帮助读者购书的责任。这是它同批评家在职务上主要的分别。它既需要介绍书的内容,甚至外形装帖,又得掂掂它的阅读价值。它得直截了当地回答值不值得一读的问题,是更具实用性的文学批评。” “小同学,好好学习,多观察你的周边,多观察社会,你会受益无穷的。” “谢谢萧老师,打扰您这么久,真对不起。” “怎么能这么说呢,没关系。” “那好了,不打扰您了,真的很感谢,再见。” “恩,再见。” 望着萧老远去的背影,我不禁感慨:萧老走过了文学的一生,为文学界作出了那么大的贡献,而今,还不忘天天到图书馆来汲取新知识,真令人敬佩啊! “同学,图书管要关门了,你要还书了吗?”猛然见,我抬头,看见图书馆管理员在我面前,原来,刚才……不过,我确确实实从萧老哪儿懂得了很多,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