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伯于1904—1905年两次发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 一、此书之大体思路 此书思路之特色:不断破除常识之错误,层层剖析、层层深入,不断澄清。 批经济决定论。比如,对于同样环境下天主教徒与新教徒的行为倾向的分析。 “现代企业的经营领导者和资本所有者中,高级技术工人中,尤其是在技术和经营方面受过较高训练的人中,新教徒都占了绝大多数。”(P3)新教徒为宗教层面,职业分类为社会层面。社会分层中体现了资本主义精神,由此开始分析资本主义精神与宗教的关系。 1、分析澄清资本主义精神并提出资本主义精神对宗教的要求 常人:资本主义精神为金钱欲。 A、通过本杰明-富兰克林的箴言形象的说明资本主义精神(P19-20):时间就是金钱;信用就是金钱;金钱具有惊人的繁衍性;善付钱者是他人的钱袋;假如你是一个公认的节俭、诚实的人,你一年虽然只有6英镑的收入,却可以使用100英镑。 金钱欲不同于资本主义精神,“‘金钱欲’的历史与人类的历史一样古老”(P30)。资本主义精神是尽可能多的、合理的挣钱,但要严格回避对生活的本能性的享受。从利己主义看资本主义精神是不合理的,是“自然关系”的颠倒(赚钱与节俭)。韦伯认为这种不合理被接受的根源在于宗教。 B、资本主义精神的对手是传统主义。举了种田收割的例子。(P32)人之本性不在于赚钱而在于保持传统。对传统主义之克服,无论高工资或低工资都不行,要有把劳动当作天职的精神。传统主义中劳动是谋生的手段,实质是反对劳动与营利的。在现代资本主义那里,劳动是一种愿望和目的,是一种伦理道德和必须恪守的天职。他认为这种转变是“长期热诚教育的产物”,而宗教是教育的思想根源。 前资本主义是靠特权与投机,传统主义是形式上的资本主义,利润经济才是真正的资本主义。 2、新教的作用 常人:新教的世俗性为资本主义的金钱欲提供思想基础。认为天主教徒重来世,对现实生活中的事物不关心。美食与美睡不可兼得,新教徒重美食,甚至有唯物主义倾向。 实际恰好相反,新教不是重视世俗性而是禁欲主义,不是希望消除宗教对世俗的控制而是希望加强。正如上文所述,资本主义精神不是金钱欲,那新教对资本主义之价值也不是世俗性。非凡的资本主义商业意识是与最强烈的虔信共同存在,特别是加尔文教。加尔文教有效的把世俗与神圣的宗教信仰结合起来、把禁欲主义与敬业结合起来。 3、路德与加尔文的区分 常人:认为新教对资本主义之推动在于路德。 没有路德,宗教改革无法想象,而没有加尔文教,路德的工作不可能有长久具体的成就。 当时天主教的观念是“现挣现吃”,通过赦罪仪式,用善行抵消恶行,或作为死后不测的保险。(P95--102)。天主教是因行称义,极端形式是免罪符。 路德对立的提出因信称义,只要信就行。并在开始时提出了天职(Calling)的观念,(上帝安排的劳动任务),天职观念暗含了对世俗日常生活的肯定,认为它也有道德意义,这是路德改革的最大作用。但这种肯定实质上是一种消极的肯定,认为职业作为神明的旨意是必须接受顺从的,人可在任何行业得救,计较行业的形式无任何用处。韦伯认为路德与资本主义精神没有任何关系。 加尔文教中的宗教生活与世俗活动之间的关系与天主教和路德教中的完全不同。加尔文教有命定论,即一个是否获救是命定的。人不能用善行忏悔来抵消罪行而获救的,摒弃了圣礼、忏悔、教会等一切宗教仪式。对于一个来世就是一切的时代,确定是否被选是非常关键的一个问题。 人之一生是一个整体,人之被选体现于日常之表现,要用一种增加上帝荣誉的基督教行为来判定,但仅为判定而不是交换。这种行为就是合理的劳动,禁欲主义。加尔文教认为:不愿劳动是没有获得恩典的象征。即便富人也要象穷人一样劳动节俭,因为劳动不是为生活需要,而是一个象征、诫命。浪费时间是最大的罪孽,冥想是无价值的。艰苦的体力劳动或脑力劳动是公认的禁欲手段。最大谋利而且节俭是天意,是必须的义务。一个合理的赚钱机会是上帝的旨意。 显然,加尔文教出色的把消极宿命论改为了积极的入世禁欲主义,以职业上的尽职尽责来确定自己的被选。限制消费与谋利行为有机结合,导致了资本的有效积累。提供了敬业的资本家和劳动者。 路德否定了教会,但他依旧相信部分圣事的作用;加尔文更进一步否定了宗教仪式。路德倾向于神秘主义和感情主义,加尔文则属于禁欲主义。 对天主教、路德教与加尔文教的区分从其乞讨观上可见一般:天主教认为乞讨为富人行善提供了机会;路德教认为要劳动而不要乞讨,以免麻烦其它弟兄;加尔文教认为工作是天职而乞讨是可耻的(加尔文教观点是我的推测,没有直接的材料)。 韦伯最后指出今日之资本主义精神己变成了世俗性,并说明了经济角度的重要性,但没有真正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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