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距离自己都是最远者。——尼采 (一) 纷繁芜杂的社会每天都在演绎着不同个人生命体的同样的故事。每个人都在以个性化的方式在与生活做着抗争。人们总是在想着“明天该怎么办”或者“这件事情该怎么办”等等诸如此类的生活问题。而对于“我是怎样的一个人”这样的深层次问题,却关注甚少。在脱离本真的自我的社会生活中,对于“脱离本真”影响最为重大的社会学科,我个人以为,一是人际关系学,一是组织行为学。这些学科把人们带到一个如何装饰、掩藏自己的社会生活中,使人们不知其所以,茫然应合社会生存法则的一般需要。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远离本真的“我”的结果,我们只有挣扎在社会生活的洪流中,一切不能自已,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为此。 笛卡尔说过“我思故我在”这样的至理名言。那是以自我的意识来决定自我的存在,现在普遍认为这是存在主义的早期自我哲学观。而今日的社会,早以“此我”非“彼我”这样的存在主义来看待本真的“我”。那么,“我”究竟是谁?难道忙碌于每日的工作、应酬周旋于周围的人中、面对自己的爱人时心中却想着另一个自己爱的人的我,就是自己吗?显然,那不是自己,但那又是谁? 相信很多人难以回答这样的问题。是的,那是自己,但又不是自己。自我是矛盾的综合体,一个是本真的“我”,一个是戴着面具的“我”。而大多数时候,本真的“我”则被很多人遗忘,只有在他面临危局或者濒临死亡时,本真的“我”才会回来。这是多么可悲的事情?我们为什么必须等到那样的时候,才找到本真的“我”吗? 所以,生活,首先是认识“我”是本真的“我”,找到本真的“我”,而不是那个迷失在社会中的“我”。“此我”非“彼我”。 (二)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清顺治帝说: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含眼朦胧又是谁? 认识自我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所以老子才说,了解自己的人是真正的明白人。顺治帝为了找寻自我,最终以出家为僧的形式来完成自我的认识过程从而成为智者。很多人,为了找寻自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他们中不乏帝王、社会精英之辈。我们所知的明建文帝、清顺治帝、牛顿、凡·高、……等等等等,他们都是生存在局外的人,通过各种方法去寻找本真的“我”而付出了代价。大哲学家尼采则更因为没有人理解他的自我存在,而选择了自戕。虽然,雅斯贝尔斯认为存在的基本性就是生存存在,但是他并没有为人们找出一条找到自我的通道——他认为“超越存在”的追求可以达到自我的圆满。而这不可避免地使人们导向宗教主义。通过宗教找寻自我,是一种方法,但不是唯一的方法。 为了找寻自我,人们还通过表现主义来证明本真自我的存在。这突出地表现了对自我有一定认识的人的潜能力——能够一定程度上认识自我的人,必然具备某种优秀的素质。这已经被若干事例所证明。当凡·高还处于精神委靡、靠着其兄的资助而生活时,无人料到他成为名垂青史的大画家。他通过画中的色彩来证明“本我”的存在。当今社会中的很多精英,比如企业家王石,就是一个善于认识、找到自我的人。当然,他找寻自我的方式是通过为自己设置艰难险阻的方式来磨练本真的我的存在。至于他的企业治理经营情况如何,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了。很可惜,很多人在金钱、事业的虚假成就、感情等诸多事情上,迷失了“我”的本性,从而丧失了本真的我的原动力。 老子云:“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又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又不争。”老子很清楚地告诉我们“外其身而身存”,告戒我们“不争”。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能够证明自我存在的最好办法就是置身事外。 所以,找寻自我,找到自我,将是激发自我潜力、完善“局外生存”的一个基本条件,使自己完全成为一个“局外人”,而忘却“非我”的东西。 (三) 我们是平凡的人,而我们并不承认“我”的平凡。本真的“我”似乎是一片空白,我们如何去找到那个本真的“我”?我们知道,自我的存在往往处于无意识之中,存在于无形之中,更多时候我们是另一个“我”在指挥着自己的意识。找到本真的我,就必须改变“自我”意识。 前面说过,为了找寻自我,人们有的通过宗教,有的自我封闭,有的以自杀等极端方式来找寻自我、证明自我的存在。我们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找到通向自我的道路?或者说我们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充满智慧的“局外人”而自由生活? 对于人性本身来说,诸恶德是迷失“本我”、使“我”成为世俗的“我”、邪恶的“我”的最根本原因。难于找寻“本我”是因为我们和社会有着太多的经济联系,而我们又不愿意丧失一些本不该属于自己的东西,或者额外得到的东西。物质的享受和引诱,又使我们离“本我”更远。我们应该积极参与社会生活,但是我们不能使自己在社会生活中迷失自己的方向,我们应该做回我们自己。珍惜“本真的我”,珍惜自己的生活,善于冥想和反省,是找回“本我”的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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