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贴)重读《饥饿的苏丹》
一位先哲说过:我热爱那种人,他们创造出比自身更崇高更伟大的东西,并因此遭到毁灭......
一、初读凯文.卡特
当生命漫过无数白天和黑夜之后,我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已经时间很长很长了,历经了许多愉悦和苦痛,尽管有时欢愉滞留的时间很短,但我依然对生命的意义充满感激之情,时时在自己的日记里默念和私语,也得到了很多的满足。然而那些关于苦痛的东西就像山谷和山顶的雾霭,总是绵延不断,也拂之不去,在我心中很久很久。我清晰的记得,在去年夏天的一个下午,我为两个来自陌生国度的人哭过,他们是南非人,他们活在世界的心里。一位是南非前总统德克勒克,我为他的退却肃然起敬;一位是南非的一个小报记者凯文.卡特,我为此忧伤不已。在这里,我只想重现凯文.卡特一生中的几个瞬间,我热爱他。或许用一点文字会梳理淤积在我心中的悲伤。
一九九三年,我偶然读到一期《参考消息》,其间有一则新闻是很简单的,获得一九九三年美国普利策新闻摄影奖的南非记者凯文.卡特,坐在车中,在童年生活的池塘边吸入过多的一氧化碳结束了他无比灿烂的一生。此时,距离他获奖还不到三个月。当时我看不出什么究竟,也无法了解与之相关的任何资料,没有很特别的感觉。这之后的十年,我只是时断时续回忆起这个名字,直到二零零三年我在网上搜索一个美国电影演员凯文.科斯特纳的名字时,意外的打开了更多的相关主题,我才认真的用整个下午读完凯文.卡特,甚至他的一生,我痛哭不已。 二、关于《饥饿的苏丹》
小时候,记得老师讲过非洲是中国人民的朋友,那时我们手拉手;到学地理时知道了苏丹,首都喀土穆,这个国家以农业为主,盛产棉花,苏丹政局稳定、人民安居乐业;到了九十年代懂得了乍得局势,苏丹的军事派别纷争,人民水深火热,细读了位于苏丹西部,与乍得、扎伊尔毗邻的苏丹达尔富地区,苏丹最贫穷的地区,反政府武装在苏丹制造了空前的劫难,近百万人流离失所、数万居民死于非命。世界上相关的国家予以了严重关切,许多国家领导人出面调停、斡旋,直到本世纪初,和平的曙光才姗姗来迟。在一九九三年苏丹内战之后的一天,凯文.卡特和他的同事深入到达尔富的腹地,接近到国际和平援助站发放食品的几十米处时,他惊奇的发现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很吃力的跪着,也似乎在向前挪动,而身后不足十米开外是一只虎视耽耽的秃鹫,它正在等待着那个小女孩的倒下,它可以......,凯文.卡特在那一瞬间举起了照相机忠实的记录下来了,之后他赶走了那只秃鹫,他在同事中间,放声痛哭,口中呼唤着:“上帝、凯西!凯西、上帝!”(凯西是他唯一的女儿),同事们知道在此时是无法劝慰他的,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等待着,过了很久他们才上路;在之后采访的数天里,他一路无语......。一九九三年三月二十六日《饥饿的苏丹》被美国《纽约时报》首家刊载,之后,凯文.卡特被授予美国普利策新闻摄影奖。至此,凯文.卡特的名字和《饥饿的苏丹》传遍了世界的许多角落,他声名雀起。然而,在七月二十七日,他选择了自杀,永远的告别了这个世界,他留下了遗言:真对不起大家了,生活的痛苦永远大于死亡的痛苦!世界各大报刊诸如《美国基督教箴言报》、《纽约时报》、《费加罗报》、《联合早报》和《朝日新闻》连篇登载了他去世的消息,怀念这位并非死于战火的战地摄影记者。
“有一种爱叫痛,有一种痛它是爱”。其实深深蛰痛并重重打击他的是,以我们的传统人文观念
可以概括为: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没能细化并量化到一个极限意义。如果要是迟到一会儿,那个小女孩倒下了之后,他能做些什么呢?倘若在另一个场景下,该是谁救下那个小女孩并赶走那只该死的秃鹫呢?他为什么只是大呼上帝和女儿的名字呢?为什么苏丹内乱开始他总是奔波于苦难最深重的地方呢?或许,只有他的死真正破解了这个世界的疑团。他的道德底线至长、至宽、至深、至高,已毋庸置疑,只是那一瞬终结了他的一生。或许,他与生俱来是一位将人类的终极关怀做为人生的目标,摄影事业只是美好的插图,并以此诠释了他的一生,而对于自己的事业永难满足,甚至在一些地方,在他最需要的地方,那些场景被他人与之平分秋色,他无法实现自己的第一个到达。而《饥饿的苏丹》是建立在如此的痛苦的基础上,他享用了殊荣。他对世界充满了疑惑,并深感忐忑不安,他信奉上帝啊......。 三、关于我们的链接
这是岁末的最后几天,我们安祥、平和地生活在我们这个习惯的地域,一个和平的国度,那些久远的事或正在发生的灾难和我们似乎是遥不可及,我们的生活规律和日月星辰地运行法则一样,毫无变数、衣食无虞,甚至数十年一样。可我们在心中和对于周围,总是警觉一些什么、和谁在一起、如何应对和作谈并处心积虑赢得和占有更多,在人们的背后纷争时时揭竿而起,我们:以我为中心、以拥有为目标、以成败论英雄。我们这样做的坦然自若且心安理得,对于许多事,诸如争夺或占有,是否和秃鹫更相近些呢?我们都是此行列中人啊!我们都说不虚此行啊!而我们是否伸出过手,将与温暖、关爱相关的亲切散发到一些陌生的地方呢?
此时,我不得不想,不得不重复使用水准和落差这两个词,我不知道道德该用哪种仪器度量。我们经营的理念、构筑的桥梁和搭建的平台,其实早已束之高阁。
想想人类、想想凯文.卡特,即使我们能够声名远扬,也象亿万数字小数点之后的若干小数一样,是否可以忽略不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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