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崩离析的家 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境况的改变使桦娉对我有了极大的反感情绪。她开始对我冷淡,经常在外面打牌、或在酒吧呆到凌晨两三点才回家。起初我以为是我忙于公事,疏忽对她的陪伴及照顾,对她的晚归,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想用自己的行动让她懂得其实我注意到了她的不快,并愿意尽量改善。我极力减少工作时间,赶早回家,等她回来,然后给她弄消夜。可是,这些好像并不起作用,慢慢地她发展到每天直接回自己的父母家。 “桦娉的变化也许不是因为你疏于照顾,而是别的原因?你们交流过吗?”我的眼光有点异样,消瘦的脸庞上肌肉轻轻抽动着,我问的话刺痛了他。 结婚后,月月一直住在她外婆家,原因是桦娉的父母始终不愿意把孩子交给我们照顾,桦娉就以此为由,不和我住在一起了,这时我们新婚只有半年。有时太想她了,我就打电话去问问她,听听她的声音。但她却以为我是要限制她的自由。 这种聚少离多的日子,让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朋友劝我离婚,可一想到这个词,我就寒心,我不能让桦娉和月月再承受一次伤害。 我也没有强迫桦娉回来,虽然我对于那样一种生活状况心急火燎,但我愿意尊重她认为正确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我想忍一忍就好了,桦娉是爱我的,既然爱我,就总有一天她会回心转意。 我向桦娉的父母求援,没想到他们却说:“你现在不会赚钱,就不应该要求太多。”我有五雷轰顶的感觉,我不相信是钱使我和桦娉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我打电话找桦娉求证,想她亲口告诉我她是爱我的,可电话里传出陌生的声音:“我不想跟你过这种日子,我要有房有车的生活,我想离婚。”我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上个月,我们签了离婚协议,朋友说我是“解脱了”,但是我还是很挂念她和月月。我没有把离婚的事告诉我的父母,我想留个余地,如果她后悔了,还来得及。 我很长时间没有再说话,临了他说:“月月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有一次桦娉跟我发脾气,月月看到,就对她妈妈说:‘叔叔很好,你别这样吼他。’前几天,我接到月月的电话,她哭着问我:‘为什么要跟妈妈离婚?我不想失去你这个爸爸!’”我摇摇头,屏住了气息。 外面是冬天,而我心里正经历着一场酷暑。他的心还保持着高热的温度,把他的血液和情感都蒸腾起来,内心中益发愈热得难过。对我来说,这难过或许远胜于明晃晃的灼伤。 疲倦的时候想有张床可躺,无助的时候想有只手扶持;孤独的时候想有个人依靠。 但凡是人,总避免不了脆弱的一面,女人尤其如此。所以任贤齐会代表天下男子唱道:“我让你依靠让你靠,来我的怀抱,你想哭就哭吧,没有人会知道我让你依靠,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世事如沧海,人心似浮萍,谁让你依靠?对女人来说,依靠的问题通俗讲就是:找个什么样的男子组建家庭。 对桦娉而言,第一次婚姻是失败的,对方不但不能依靠,而且还让自己的心灵和身体都伤痕累累;但第二次婚姻又失败了,是我也不值得依靠吗?这个男人为了她,不要自己的孩子,顶着巨大的压力,看起来真是不错,除了钱少一点。 生活中没有钱的男人是大多数吧,他们也许一辈子都没有很大的事业,甚至连当初的一点点野心也被无情的岁月消磨掉了,但是他们愿意为自己的亲人、家庭,真心、全力地去付出,虽然有时捉襟见肘,却仍努力维持,虽然有时狼狈不堪,却还是坦然继续;虽然有时也自叹不如,却从未放弃责任。 这样的男人也许是平凡的,但绝不是平庸的。如果他们靠不住,我想不出谁靠得住。 可惜的是,很多人就依靠问题达成的共识是:“钱最靠得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