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 位大哥大姐.,我文采不好.只是看到这主题,我有感而发罢了.
我的第一份工是为了挣上初中的学费。也做了回童工。
那时候毕业班的暑假要比其它年级的来得早。放假的第一天,我就跑到镇上去找工.镇上都是做竹木生意的。那里经常找一些帮手。像我12岁不到的小姑娘做不什么。那些大力气的活你做不了,而且老板也不会让你做。我能凑合做的就是和村里妇女们做的一样,穿凉席。
我顶着太阳,沿着马路走了一遍又遍,最后鼓起勇气走进了一家看上去很漂亮的楼房,用很小的声音问一位穿金戴银的坐在门口数钱的女人:“您这里需要穿凉的吗?”她扯着粗粗的嗓门:“不要,不要”。就连看都不多看你一眼。引起她们那里的工人都盯着我看。我真的没有勇气走进第二家了。我在其它几个厂前徘徊一阵,最后还是没敢迈进第二家。
回到家妈问我下午去哪里了,我只告诉她去镇上的一个同学家。晚上我睡不着,有点伤心。想了很久,我决定我明天还是要去。
第二天,一大早我又来到了竹木一条街。我不敢每一家都去问,我只挑那些看上去比较和善人家。挑了一位五十左右的老人家,我上前去,吱吱唔唔的说明了来意,老人家看了看我说:“打暑假工?”我嗯了声。又问“你会穿吗?”
我答“在家有帮我婶婶穿过。”
“哦,那你就来吧!”
当天下午我就从家里取了两件换洗的衣物,拿了一只碗、一双筷子还带了一罐咸菜上路了。
到了镇上已经是晚上六点钟了,那些穿凉席的大小妇女们都在下面的一个木棚里忙呼着晚餐。这时的饭是统一放在灶锅里蒸,菜是自己加工。 木棚里用几口砖头砌了三个小灶,炒菜要蹲着炒,烧的柴就是竹子冲减出来。遇上下雨,柴火不燥,姑娘们头低到快接近地面,撅着屁股对着灶台就吹。眼眶里都是被烟薰出来的泪。
这里的老板大都是自己的楼房。二楼专给穿凉席的妇女们。一个房间一个单人的上下铺床,床前摆着一张台桌,这桌1米高左右,长2米,宽1.5米,这样一张台桌可以两个人面对面的用。
吃过晚饭,借着大厅里的日光灯,我们蹲在地上,眼睛盯着地下簸箕里的“麻将子”(这是把这些麻将子拼起来,做成了凉席,因为这些子的大小和麻将差不多,所以我们称为“麻将子”)。“麻将子”分好几种:厚的,黄的,表面没有杂色、花纹或损坏的为上等品,这类为最多的;子薄、无杂色或有规律的杂色为良品, 子有破损为次品,这种子很少。上等子挑选出来了,其他的就好分了。大家围在一起,你挑你的,我选我的,低着头,手就像鸡啄米似的,大家都希望挑到更多的子,最好一次性挑好几床凉席料,这样就不用天天来找子了。别看大家都这样忙,她们还是有说有笑的,时不时的讲一些成人笑话。
刚开始穿的时候真是不麻烦,那些线老是打结。后来才明白,起头时线尽量取短些。穿凉席的针有10cm长,是空心的,线从里穿过,把针用火机稍加热,这样线就占在别人一天可以轻轻松松穿一床,我刚开始要两天一床,那时候一床1.5米宽的可以挣¥10工钱。我给自己定目标,一定要一天也穿一床。我每天中午不休息,晚上是最后一个睡,早上是第一个起床;因为一天站的时间太长,我的腿肿了,拿那么长的针还是有点不习惯,常把自己的手指扎出血,如果倒霉遇到几个打孔没打穿的(麻将子两边各一个槽,两头各两个孔),你还得拿着磨得尖尖的铁钻去钻孔,这是需要点功夫的,一不小心,可能就在你手指上钻了个孔。穿了几床,一切都开始顺手了。我依旧中午不休息,晚上是最后一个睡,早上是第一个起床,工友都劝我不要太拼命,可以他们不知道我想要两天穿三床,因为我想挣不仅要挣自己的学费,我还要为我下面三个读书的弟妹们出一份力。
一个月到了发工资的时候了,工友们都是迫不及待的去领钱,可是我迟迟不去,最后老板找上来叫我下去取钱,我对老板,您先替我保管吧!下个月我叫我妈一起领.我不想领钱,其一我是没地方放,连个口袋也没有.其二,我是想让我妈来领,让她高兴一把.领了钱的工友结伴去逛街,趁她们逛街的时候我可以选更多的”麻将子”.看着别人吃雪糕,我低头做自己的事,别人吃鱼吃肉,我就着咸菜下饭.天太热咸菜也放不了几天,我妈有时就叫人捎一些新鲜的菜过来.
暑假很快过.领钱的时候也到了,老板娘拉着我妈的手把我好好的夸了番.我站在他们身后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仅是因为她夸我们而已.妈妈领着我这两个月挣下的568块钱,把我往她怀里揽了揽------
568让我觉得是那么的伟大,它不仅解决我的学费,还有我弟的学费.更重要是的母亲为她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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