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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桑花的故事(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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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4 15:11:11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十八.关于信任 fficeffice" />

我们在民族中学智明校长的办公室看见墙上有面镜子,镜子上写着:世界上最美丽的镜子是人们内心深处的爱心,责任,良知和道德。使我想起我最初一次对他激烈的痛斥。

 

那时是3月多我们才做了第一批孩子,钱汇过去了以后,等他的发放反馈。原来我们计划框架五一过去调查和发放,后来因为变化没有去成,最早我们去实地要等到7月以后,钱放在教育局时间长了我们心里都不塌实。所以我不断地催促尽快按我们的要求发放,并且告诉智明我们夏天要来复查的。等了很久,他总是说还没有下乡,没有车子,在等,种种理由。拖了一个多月,钱不尽快发掉我总感觉到非常焦虑。终于有一天,我再问他发了没有的时候,他告诉我已经发了,相关手续会叫下去发放的同志提供给我们。那时教育局专门给我们配了2个工作人员,负责格桑花孩子的采集和助学金的发放,那时达哇还不是我们义工。

我心里总算稍微安定一些,就等那边的反馈。等了几天以后我想想不放心,按照他们学校填表上的信息查到2个校长的电话,我们打过去一问,那边2所学校都说更本没有见过什么人来发钱!当时我两眼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这样的打击比拉萨那边还要严重!不论有什么理由解释这都是不可原谅的错误!我不能容忍假话!他们教育局想干什么!智明龙珠为什么骗我?难道我们的助学在西部就是没有办法做下去吗?不过经过拉萨那边的折磨,我的承受能力也强多了,我冷静下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和应对措施.我也预感到这样的事情迟早都有可能出现,应该在我们的意料范围,也无须惊慌失措.

我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强压怒火给他打电话,我还是问他钱到底发了没有?智明很心虚地回答我发了。我一声冷笑说:"我想你应该明白我不会平白无辜地又来问你这个问题吧?现在你还有一次机会,最后再给我确认一次钱发给孩子没有?!"他当时脑袋嗡地一声胀大,半天电话里没有任何声音。我笑问他是否以为我们在千里之外就没有办法核实真假?我笑他把我们想得太弱智,我嘲笑他,要造假也要策划周全了。我讽刺挖苦了他好一顿,我说他们想贪污这笔钱至少应该和我合作,我来做托,可以帮他们骗得更多,我叫他不要才这么点钱就下手嘛。怎么不看长远一点。他结结巴巴地,语无伦次地,完全丧失了一个政府官员的形象,我想象的是那边的他脸色已经成酱紫色了,从来没有哪个人这样骂过他。

他要和我解释原因,我说我已经听得太多听,懒得再听你们解释什么狗屁新花样,我说你等着和你们上级的上级去解释吧,等着上焦点访谈去向全国人民解释吧。他大汗,我说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是什么,你明白吗?他说明白,马上下乡去发钱。

后来无意中听到达哇问我和他们校长说了什么,他急得叫上教育局那两个专职负责格桑花的同志连午饭都没有吃就下乡了。我心理当然明白。

后来我才知道我冤枉了智明,他说假话的确是迫不得已。

事情是这样的,他在教育局是副局长,有的事情他也没有办法,称多本身是个穷县,教育局本身资金紧张,还有拖欠教师工资的,有外面的资金过来,当然是想着最好能先用着,当时教育局认为反正已经开学了,所以就压下来没有发。他们拖了一个多月也许就是看我们的反应,如果我们相信了他们已经发放,那么这笔钱和以后的钱我想肯定是别想到孩子手上的了。做一个假的领款单真的不是难事。如果我们反应激烈,他们就找个理由,然后去发掉。我猜测他们这样打算的。

我不断地给智明打电话催他去发钱,其实就是在对他良心的折磨,因为没有领导的签字,会计不会给他钱,这边又担心我们这边发现了取消称多助学点,他自己是希望为学生多争取这个机会的,怎么办?害怕说了实话我们再也不做了,只好说假话拖延时间想办法解决。这就是现实,想做好事也难啊。我后来听达哇说为了这个事情,他和他们领导拍桌子大吵,他说:"这是给娃娃的钱,你们还想动!?"他说如果得不到解决他要向县政府反应。后来教育局终于把钱取出来给他去发了。

这件事情以后我们通知教育局我们助学金不再使用教育局对公帐号,他们自己也心知肚明,所以后来我们把所有的钱都打到智明的个人帐户,这样每批助学金的发放再也没有出现钱取不出来的问题了。

我那一次把他骂了一个多小时,后来向他道歉希望他不要介意,毕竟后来很多工作是他配合做的,而且做的很好,我感谢他,他说过一句话我印象很深,他说"你以为你骂了我,我生气了就不干了吗?你以为我需要你表扬或者道歉吗?我不是在为你们做事,我是在为我们自己家乡的娃娃做事。"意思就是我不用忽悠他,都是发自内心地愿意付出,无须什么赞扬鼓励或者荣誉。他觉悟比我想象的高的很多啊。他做事不张扬,遇到困难自己克服,也很少和我说,都是我主动问他,挤牙膏一样挤点情况出来,但是都按照我们的要求办了,后来才逐渐习惯了遇到问题和我商量。他的特点是埋头苦干,不会说话,一个很忠厚善良的人,一个做事情的人,不喜欢虚头巴脑的东西,在当地也算是个另类。

他住的是学校最破的一间宿舍,比其他任何老师的宿舍都差,我们去他家看见他所有的家当就是一张床,一个写字台,一个电视机,一个破沙发,一个冰凉的炉子。天棚烂了一个大洞,纤维板被雨水冲脱落下来。

我和司机尼玛聊天的时候,他说到和校长出差到西宁,他只吃一碗面,从来不下饭店。他在给其他领导开车的时候,到西宁他们都要到反对吃饭,洗澡,回来报销的。所有他对校长非常尊敬,校长自己不抽烟不喝酒,也要求全校老师不抽烟不喝酒,全校老师就真的做到了。对于康巴汉子来说能做到不喝酒在藏区是无比罕见的。尼玛说他抽了10几年的烟就是因为被校长感动而戒掉了。民族中学的校风校纪可见一斑。

我们和他下乡,走到那里都是听到所有的人喊他智明老师。没有一个人喊他局长或者校长的,真的是很奇特的现象。他给我解释说现在乡下各个学校的老师和校长都基本是他的学生,大家喊惯了他老师。我想着一声声老师就是对他最好的褒奖。

强将底下无弱兵,达哇和北风都是民族中学的老师,也是他的学生,也是他们2个崇拜的偶像,因为有了他们3个,我们才能在称多帮助到900多个孩子,发放助学金26万多元。广州小王叫他们"称多三宝"。没有他们我们格桑花现在不可能发展的这么好,还不知道我们在哪个泥潭里呢。

正是因为我们在称多复查抽查达哇采集的孩子家庭情况基本属实,所以我们才完全信任他作为我们西部义工,当然这也离不了智明对这个事情的重视,专门把各个学校校长召集来开会,交代他们必须实事求是,认真对待推荐孩子名单,也包括他自己多次下乡去检查.

所以说如果不依靠西部义工的调查,当地学校和老师的配合,我们内地义工在西部是完成不了这么大的采集任务的.

对于我们民间组织做事,没有彼此的信任,再好的制度也不行.没有什么不能造假的,但是仅有信任还是不够的,我们还有检查复核制度,使我们的工作控制在一个闭合的系统中。

曾经有一次我对另一个组织里也是做助学的义工朋友建议他不要再让孩子拿着钱拍照片了,他说那是最好的证明,我说这样做伤害孩子自尊心,而且也不能证明什么,如果捐助人对你不信任的话,你拍什么都没有用,他完全可以怀疑你拍照是做秀,你拍完照以后还不知道钱到底是否给孩子了呢.我信任智明,达哇他们就象大家信任我一样.

如果大家不信任我们义工,我们去实地发钱也有人可以怀疑我们和智明他们串通起来骗捐助人呢.不相信我们的话,哪怕再好的制度,我们用什么也无法完全证明钱到了孩子手上,现在这个社会什么不能造啊?

格桑花到了今天离不开所有的朋友对我们的支持和信任,这个信任就是最宝贵的资源,最大的动力.
 

十九。上海会议

我从青海回来的一个多星期中天天晚上加班熬夜,把我们在青海所调查的一切赶写成几万字的报告,整理上千张图片,挑选,编辑,压缩,制作成宣传片,在网络上宣传。我们从青海实地调查带回200多个贫困孩子资料,下一步的任务就是帮这些孩子找到捐助人,因为西部暑假短孩子们820号就要开学,我必须要在开学前解决这个问题。我想通过网站认捐可能是来不及全部解决,必须还要寻找其他快速通道。首先我想到的是在上海寻找资源。

我和刘袆商量,我们去上海做放片会,把我们在称多看到拍到的真实情况告诉大家,我想一定会有朋友愿意帮忙。这时我们分头行动,她去找她上海的朋友,我去找网上和我们有联系的上海朋友,邀请他们参加我们的放片会。

同时我想我们格桑花该利用这个机会见见面了,分布在全国各地的义工都没有见过面,全部依网络的力量凝结大家在一起做事,我想我们如果这次聚到一起一定会有新的力量产生。从虚拟的网络世界我们走到现实中,我们会有许许多多讲不完的话,讨论不完的话题,商量商量下半年的工作是非常必要的。

我的提议得到大家的支持,只有大连的于锋和广州的陈涛山东的海全因为工作原因走不掉,天山那时在新疆,其他格桑花的常务义工基本都在上海见面了。

而且为了配合宣传我们还把智明龙珠和达哇也请到了上海,其实也是我们自己想和他们好好聊聊下一步怎么做,也知道他们的辛苦,想请他们来上海参观学习。我们给他们联系了和上海最好的中学进财中学进行观摩交流。

我们在上海吃住都在刘袆家,她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把房子打扫干净,杨杨和小丽也分配了任务,忙里忙外,他们还要找放片会的场地,找投影仪,这些都是刘袆操心解决的。小丽那时正好暑假负责接待工作,智明达哇比我们早一天到上海,由小丽负责陪同。杨杨作为会议秘书做了大量的工作。

在上海的两天是忙碌的2天,我早上一下火车就看见智明和晨曦来接我,他们一夜没有睡觉,害怕睡过,因为住在浦东比较远,所有5点不到就出发了。广州小王那时正好陪母亲在淮北探亲,她骗妈妈说来合肥看我,其实是悄悄地跳上去上海的火车,没有卧铺,硬坐了一夜。当我和她在上海火车站见到的时候就跳起来了,因为我们半个月之前在称多分手,我还哭,说不知道何时我们才能相间,哈哈,我们竟然这么快就见面了!

我们还见到了传说中的南京的忧郁的黑客以及他的同事于从研和秋水,他们后来都成为我们格桑花的义工了.乐清的吴助,卡卡,还有我们的绿袖子,我们认识已经一年多,不知道打过多少电话,就是一直没有机会见面,还有我可可西里的志愿者朋友福建的陈劲,镇江的陈生良,杭州的梁清华老师。大家欢聚一堂,不知道有多开心!

因为上海来的朋友也挺多,刘袆公司会议室坐不下,所以周六我上下午分别讲了2场,上午的宣传主要是针对俱乐部代表,下午主要是一些老捐助人朋友,高校的老师和学生等,结果是孩子基本被预定完了。开心啊!傍晚我们召开了格桑花第一次会议,讨论了一些事情,详见会议纪要。晚上我们大家在刘袆家席地而坐,彻夜谈心到早晨睡去。

周日上午大家都在睡觉,紧急制作照片,互相烤盘,送别一批批朋友,下午我和刘袆陪智明达哇去参观进财中学。进财中学的2个老师是我们的助学朋友,他们在学校已经发动结对了几十个孩子,有老师资助的,也有全班同学集体捐助一个孩子的。上海的梁茜老师本身是我们格桑花义工,如果不是因为负责带队到甘南我们的助学点暑期支教去了的话,一定会参加我们的聚会。贾芳老师留下了等智明校长,为我们安排和进才校长交流以及参观等事宜。

进才中学和西部农村学校相比是天壤之别,虽然很多东西是无法企及的,但是进才的王校长关于教育改革,关于教育本身以及学校管理的一些见解给了智明校长很大的启迪,开阔眼界,打开思路,交流学习这样的机会我们想还要为西部学校老师多多创造。

这次见面会使我们信心大增,我们派黑客吴助作为地二批调查小组再次赴称多曲麻莱采集新的孩子,我想到年底前还有几个月时间,我们还可以再多帮助一些孩子,采集回来后,即使我们做不完,也没有关系,可以建立一个待认捐数据库备用。因为天要转冷了,再采集难度大了。再说黑客和吴助的假期比我们的长,所有我不能放过他们2个。

关于如何进行调查,吴助还特地从乐清来合肥看我,和我讨论。这次在上海我,黑客,吴助,智明我们又再次碰头。因为我们走过那些地方看见大部分的村校教学条件极差,相对来说乡镇的中心寄校条件尚可,以前我们不敢采集那些最偏远农村牧区的孩子,因为交通通讯不便,反馈周期实在太长,对捐助人不好交代,所有前期我们所做的孩子大多从乡镇学校挑选的特困孩子。现在随着我们力量的增大,我们可以扩大助学范围,越是最偏远的地方越是最苦的地方,所有我们调整战略,准备从村校开始采集孩子,然后作为团体结对推荐给各俱乐部来做,这样反馈工作也减少,大家都统一收信寄信,除了俱乐部成员的一对一结对以外,很多俱乐部也有意想帮助这个村校建立图书室等助学计划。所有我认为村校的团体结对可以作为我们的一个主打产进行推广。

上海聚会圆满结束,收获很大,不仅帮助了孩子,而且义工们见了面,加强了东西部义工和内地义工相互间的沟通和了解,增加了格桑花的凝聚力。实现了网络与现实的互动,明确了下一步的目标。

晚上的火车,刘袆送我和广州小王去火车站,因为路上堵车,把刘袆急死了。眼看就要赶不上了,我和笑王却不着急,心里反而希望赶不上火车,和大家再多待一个晚上。当时刘袆一停车就叫我们快跑,我们和智明达哇告别的时候,刘袆急得说我们还告什么别,快跑啊,我们和小王背上包就跑,火车站很大,我的车子先剪票,小王把我送到剪票口,我匆忙中边跑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象我们在称多告别时候她边跑边回头看我一眼一样令我伤感。我们这些天南地北的朋友们,虽然离得那么远,心是永远在一起的。当我跳上火车2分钟后火车就开动了。

二十.再度奔赴青海

黑客吴助在8月底再次出使青海,本来他们的西部旅行计划中是没有实地调查的。因为他们的计划是去年就制定的,黑客的旅行计划是从四川去西藏阿里然后从新疆回来。吴助的计划是重访可可西里(他是最后一批可可西里志愿者,准备写一本关于志愿者的书)。因为我们的格桑花,他们两个修改行程加入三江源助学调查一站。

在称多,因为我们前一次回访抽查,了解到当地老师和我们当地义工比较负责认真,推荐的贫困孩子名单中几乎没有什么出入。所以这次他们两个去家访任务就比我们先前轻松多了。

他们这次去分发了全国各地募捐的物资和一部分已经汇到称多的助学款,调查村校和村校的孩子是他们的主要任务,我们需要更多的关于当地教育状况的资料,不仅仅是单个孩子的家访问题。

7月我们去的时候除了鼠疫和洪水,其他都很美,9月初他们到了那里以后以及开始下雪,青藏高原的气候就是这样恶劣。由于我去的时候智明考虑到我,小王,英子都是女同志,为了照顾我们,所以没有安排我们去那些最偏远的牧区调查,就这样我们所看见的都是令人震惊的状况,不可想象在那些人迹罕止的地方又是一种什么样的生存状况和教育状况。这个任务就交给了黑客吴助达哇和北风。

黑客他们深入到清水河牧区深处的9个村校,珍秦乡牧区的3个村校。他们带了满卡车的物资,都是网友通过格桑花论坛自发捐助的。在泥泞的道路上跋涉,在没有路的地方开车,真正的跋山涉水来到祖国西部辽阔的牧场寻找我们天边的孩子。

本来以为女人善感,所以我们在调查中一次次流泪,没有想到难以置信的贫困同样震撼着4个大男人的心。

黑客家访的时候走进那家,看见小女孩穿着不合身的破衣服,开了线露出了胳膊,已经下雪了啊,可是他竟然看见孩子是光着脚的!黑客哭了,他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快门,因为悲伤,他拍了几张都虚了,最后有一张能看见孩子甜美的笑着看着镜头,和她的光脚形成强烈反差。他的照片传回来以后让多少人落泪!后来在家访中看见不只一个孩子没有鞋子穿,还有个小女孩上面穿了棉袄下面竟然也是赤脚!还有在一个学校调查的时候拍的照片,当时他们也没有在意,回来后放大看才被袖子发现对他们挥手告别的学生中竟然也有赤脚的孩子。我们的心绞痛,我们无法无动于衷,没法不去为这些孩子做点什么!

一个弱智的妈妈生下了4个孩子,谁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大的孩子才78岁,小的孩子还在妈妈怀里吃奶,这样的家庭可怎么活下去啊!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妈妈!

黑客去之前我交代他给孩子们买点水果,因为一个老师曾经告诉我他教生字"香蕉"的时候怎么也比画不出来香蕉是什么样,孩子也无法想象,所以老师叫我想办法给孩子弄些卡片看看。因为香蕉无法长途跋涉,所以黑客买了2箱苹果带到清水河牧区。

2箱苹果成了最珍贵的礼物,他看见一个孩子就送一个苹果,孩子们欣喜若狂地跑回家给爸爸妈妈和兄弟姐妹们看这稀罕的东西,那里许多的人一生也没有见过任何水果。黑客家访到有一家的时候,看见全家78口人在分那一个苹果,那时装苹果的车子送吴助去令一个村调查去了。他把那个拿苹果回家的女孩一把抱在怀里,对她说:"明天叔叔还送苹果来给你!"那个衣着褴褛的美丽的小女孩闪着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黑客,她听不懂黑客的话,但是她知道黑客是个好叔叔,她静静地乖乖地依偎在黑客的怀里,虽然她的衣服很脏,她的头发凌乱,粘满了草屑,虽然她的小脸小手都是乌黑的,但是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一个小生命的美,她象天使一样纯洁的眼睛让黑客,这个城市叛逆者这个精神流浪者驻足,彻底瓦解平日的冷酷外表,他温柔地搂着她,和她说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小女孩在他怀里依赖他信任他,露出世界上最美丽动人的笑容,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因为有爱,有关怀,有温暖,2个不同民族不同年龄的人之间已经无须更多语言的表达。黑客第二天特地绕了很多路又回到这里给她送苹果,离别是注定的,黑客要走了,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见黑客的离去,也许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不知道叔叔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叔叔要到哪里去,她想象不出来除了草原牧场牛羊帐篷以外的任何东西。。。。。

在另一家,他看见更无法面对的凄惨景象。

我们资助的孩子的哥哥脑膜炎躺在床上已经2年,那个少年已经头发枯槁,尖尖的脑袋,骨瘦如材,空洞的眼睛盯着帐篷顶,在那里等待死神的降临。。。。黑客不忍心面对他记录下这场面,他悄悄地走到他床头,拍了一个只看见头顶和被子的画面离开。

有的人说我们拍得不够震撼,我们知道,因为很多的时候,我们无法,无力,用我们苍白的镜头去记录那样的苦难,我们不忍心,我们做不到不顾一切地去抓拍去记录,因为呈现在我们面前的是和我们同样的生命,我们的同类,我们还无法把他仅仅当作一个拍摄对象。我们去的人没有一个具备专业人员的理性素质,那需要冷酷地先战胜自己。

在那里一些穷苦的人生了病只有等死,本身当地缺医少药,地域辽阔,无法及时救治,也没有钱救治。加上天灾很多,除了祈求菩萨的保佑,还能怎么样?没有信仰怎么活下去!

还有一家他们去家访的时候,看见躺在床上的爷爷,重病在身,花白的头发,无声无息,好象已经没有气息。当听老师介绍完这个孩子家庭情况黑客准备离去的时候,老人突然起身,给黑客作揖,同时留下无声的浑浊的眼泪,他想表达一种感谢,感谢我们对他孙子的帮助。虽然他永远也不会明白我们是谁。但是他知道我们了解他们的苦,我们伸出了手。这件时候对黑客震动很大,他说我们只是做了一点点小事,却得到这样的感谢,我们良心不安!是的,请不要对我们说感谢,贫穷不是你们的错,贫穷不都是因为懒惰。我们得到的太多,我们宁可上帝把我们的幸福分一点给你们,让你们少受一点苦难。。。。

在调查过程中有悲伤也有快乐,而所有的快乐都是孩子给予我们的。当黑客他们分发铅笔衣服给孩子们的时候,那一天就是孩子们的节日。我看见举着铅笔的一双双小手,我看见一个个抱着布娃娃的孩子灿烂的笑脸,我们再多的辛苦都值得,孩子的快乐就是给我们最大的奖励,哪怕是再小的快乐,我们也愿意为这些孩子去争取。我看见孩子们在草地上围着一个大圆圈,每个人分一堆衣服,每个孩子坐在自己的衣服堆上,一个欢乐的海洋!

在另一个村我们看见了露天学校!原来的学校是2间土屋,在夏天的雨季中倒塌,孩子们没有教室就在深秋的草原上露天上课,孩子朗朗的读书声传出很远很远。。。。。而现在是冬天了,亲爱的孩子们你们在哪里?你们还有书读吗?

我这些描述都来自黑客的调查报告以及我们和他的交流中。

他后来又一个人背着行囊去了曲麻莱,因为我们本来打算在曲麻莱采集300个孩子。曲麻莱是黄河的源头县,人口2万,学生总数2000人,整个县城没有高中,也是一个非常贫困的县,刘意风云曾经去过,因为完一小老师不负责我们对教育局提出了整改意见。他们答应这次一定好好去调查核实孩子情况再推荐给我们,并且推荐了新的联系人专门负责此事。

当黑客历经千辛万苦到达那里家访时才发现几所学校为我们提供的孩子名单存在严重失真,他非常恼火,废除了学校的名单,全部自己重新调查。当他看见老师所推荐的贫困孩子家里竟然放着拖拉机,2部摩托车,全套家具的时候,他伤心不已。为什么?因为我们能力有限,所以对孩子的选择非常的严格,他在称多看见很多比这些孩子苦许多许多的都被他狠心地刷掉了,他感觉对不起那些孩子期盼的眼神。他知道曲麻莱同样有许多的苦孩子,但是没有老师的介绍和推荐,他很难找到。而我们的联系人小潘,竟然和黑客一样对这些学校一无所知,完全只是一个带路的向导,学校老师推荐什么他也不符合筛选就直接给了我们,那么按我们的要求来说,这样的联系人是不能作为我们的西部义工的。小潘也是个好人,但是他不能坚持原则,不能理解我们的要求为什么这么严,他只想多为曲麻莱的孩子多争取一些资助,但是他没有想过怎么去做才能帮助更多的孩子,更多真正迫切需要帮助的孩子。

不过也有一所学校老师非常负责,黑客家访过以后对那个校长高度信任和尊敬,他要求每个老师都做了详细的家访记录才推荐给了我们。

曲麻莱总的印象是不理想的,所以我们采集300个孩子的计划没有实施,黑客筛选后带回116个孩子资料提交认捐发布组审查。

这个情况和曲麻莱的交通状况也有很大的关系,因为这个县人口虽然少,但是非常分散,地域辽阔,下乡调查非常不容易,即使是当地人,加上教育局主要领导没有调查车辆的支持,所以小潘,万老师下乡调查也确实难做,不象称多,有智明校长的支持,达哇,北风才能完成那边的调查采集工作和发放工作。

 

 

沙发
发表于 2008-2-9 21:45:59 | 只看该作者
[em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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