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
今天的专家都各自代表各自的意见。没有一个统一的意见,个人的发言由个人负责。在议程里面,还有一个记者提问,在提问之前,我希望提问的记者报一下所在的媒体。下面先请张文魁先生做一个简短的回应,时间大概是5分钟。 张文魁:
谢谢大家!刚才杨帆先生讲的很好,要打破垄断。看来我不敢来不对,来是对的,来就是打破垄断。第一点,不要把国有企业产权改革完全理解成为MBO。我们现在不是来讨论MBO,国有企业产权改革有很多种,如果光攻击MBO,实际上没有落到点上。我本人也不涉及MBO。第二点,我的判断,国有体制的确是不可以维持的,这跟韩先生讲的国有企业不可以维持是两码事。国有资产增值哪来的?实际上是纳税人在补贴国有企业。实际上是储户在补贴国有企业,实际上是股市的股民在补贴国有企业,我也讲一个概念,国有资产根本不是国有资产,是企业养人资产。包括去养那些国有企业负责人,腐败分子。国有企业那么好,国有企业利润交不交?根本不交。很多地方国有企业交利润10%、20%,都交不上。它是纳税人在补贴国有企业,是储户、股民补贴国有企业。所以吃完了财政吃银行,吃完了银行吃市场,市场是什么?就是股市。你们翻一翻经济研究等改革的杂志,对国有企业有很多的研究,可能是主流经济学家的理论,你们可以不同意,可以进行争论。第三句话,中国你们刚才讲那么多,就是提中国向何处去,我不跟你们争论这个问题去,因为我没有这个水平和地位。但目前中国有很多的经济学家,能够听各种不同的声音,可以听左大培的声音,也可以听郎咸平先生的声音,有争论是很好的,但不要把情绪化的争论带进来。我讲一句话,我也有很多的亲戚朋友下岗,对很多的阴暗面痛心疾首,我也有血性。但是,我们在学术讨论的时候,是带一种愤世嫉俗的情绪进来做学术讨论是不行的,你这话弄上去网民骂我,但这就是一般学者和大众的不同,大众可以骂娘,但学者不可以。 主持人:下面请郎咸平先生做一个回应。 郎咸平:
今天很遗憾,今天讨论是针锋相对,一面倒的话,没有什么意思。坦白讲对我负面的观点我非常希望听到。今天会议是全面性的发邀请函,但真正来的就这么几位。观点又出奇的一致。这不是事先安排,也不是集体行动。大家了解我习惯,我从来不跟人联系,独来独往。我跟他们的经历都不一样,我们关系都是不错的。我也经常收到邀请,从来没有感觉到什么打压,最后学术界还是认学术地位,并不是官派的地位,而是海外发表论文的数量。我很高兴3年以前我感受不到学术界对学术的尊重,从93年以后,你发现各个学校对于学者发表论文数量是非常尊重的,甚至慢慢走向没有论文发表就很难生存,我期待再过1、2年,我国的学术界更加的成熟,学者在国外发表的论文数量作为你发言权的唯一标准。坦白讲,现在在国内我收到的邀请,并没有说观点不一样受到打压。确实是这样。我必须实事求是。今天是只是一个开端,抛砖引玉。希望在经济学家之间能够增加彼此的互动,对于重大问题提出讨论。 今天很多记者围着我,对张维迎评论作出回答。经济学家可能为某一个团体说话,我跟各位讲,我研究的叫做公司治理。我们研究公司治理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增加中小股民的利益。这个研究在美国就不会成为问题,美国大部分都是保护中小股民利益的,在国内一发就不一样,所以产生不愉快的后果,坦白的讲,我的言论受到重视代表整个社会学术的进步,也是媒体的进步,当然我很喜欢多邀请到一些学者,针对提出的问题进行答辩。至于说,信托责任的问题为什么企业老总要企业信托的问题,我告诉各位,信托责任是维持美国和英国股市一个最重要的条款。信托责任怎么来的?英国从1533年就有信托责任,如果各位不介意的话,讲一个三分钟的故事。我们知道,向东马可波罗找到了中国,向西哥伦布找到了美国。为什么没有人向北、向南?有。1533年,有250个伦敦的商人,每人出50英镑,叫做莫斯科威号,把钱给他就走了,朝北方找中国,走了之后就找不到了。我对这个船长有一个信托责任,认为你会回来。实际上刚出海,有两艘船被飓风打沉了,有一艘船走到北极走不下去,转一弯下来了,冰天雪地,走了2000公里,碰到一群人。这些人用弹珠、钢笔交换皮毛,然后赚很多钱,回馈给股东。这就是有信托责任,为什么公司治理要以股东权利为前提,否则永远没有人给你钱,三艘船也下不了海。1533年这批人没有找到中国,而是俄罗斯。莫斯科的醒起,就代表欧洲信托的兴起,这就是为什么欧美的股市是好的。如果没有信托信任的经理人,我不不会把钱交给你的。 主持人:今天还有一些经济学家没有到会,但是提交了支持论文,他们是:国有资产管理委员会研究中心的赵晓先生、上海财经大学程恩富先生、清华大学国际问题研究所侯若石先生和国防大学卢周来。下面可以请媒体朋友提问。 提问:
您今天得到在座新左派的呼应,你是否愿意加入新左派的阵营当中去,第二个问题一定要中国国有资产改革,或者明确的讲私有化进程终止? 郎咸平:
我相信各位会问到这个问题,所以一开始讲的非常清楚,邀请函是给发给任何人的。就像左先生发言我都打断掉,要给人家一个空间。我只是实证的财务学家,我是从资本主义到这里的实证财务学家。我探讨的数据你可以不同意,但我讲的每一句话,都有实证资料在后面支持。我请大家以后不要再往这方面想问题,我个人也不希望如此被定为,我只是用数据说话的学者而已。你说私有化是否该停止,我跟各位讲,私有化最大的问题在哪里?第一个,就是法律缺位下的合法性。因此我们知道要全面的推进。第二就是自定价格的问题。买卖双方自定价格的问题。对于法律缺位下的合法性怎么解决?另外双方面私下定价的问题怎么解决?这是不同学者应该深思的问题。因为时间有限,不能大幅展开。我认为私有化的推行只能先完成这两个目标,才能继续推行下去。 杨帆:
我从来不承认我是新左派,因为我和左派的观点相差深远。新左派的词是新自由主义者作为政治帽子扣的。改革开放派、向郎先生,绝对不是新左派,但也难以被别人扣上新左派的帽子,这是一种阴谋,所以我绝对不戴,我不戴人家扔过来的政治帽子,所以我从来不承认。至于有些人在海外戴什么帽子,包括你刚才说的,实际上你是接受海外话语系统,他们外国人不知道中国的事,所以我很反对就中国谈,不能以外国杂志上发表文章,你问问题本身就说你接受西方话语权。什么叫新左派?在中国谁是新右派?你站出来之后,我可以承认新左派。比如我反对自由主义,那我是社会主义者了?或者国家主义者?左派和右派是对的吗?中国现在右派一个找不出来,中国有改革开放派,和他不同意的就是新左派。这是什么词?希望各位朋友不要把我划在新左派,谁愿意当谁当。 提问:
我是人民政协报的记者,今天到场跟我有一个同样的看法,我们关心的不是各位经济学家的派别和意识形态论争。今天会议主题是国有资产流失与国有经济发展研讨会,国有改革肯定是继续进行的,大家提到改革过程当中会有一些挫折,或者阴暗面,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你们作为经济学家,能不能给我们提供一种解决怎样防止资产流失的方案。我想问郎先生和张先生。 郎咸平:
我国不是所有者缺位的问题,不需要通过国退民进的方法,应该进入一个信托责任职业经理人的制度。这需要讨论,所以欢迎各个经济学家讨论这个问题,国有资产流失用什么方法制止?第一法律缺位上的合法,这是不能接受的。第二,卖方双方私下定价不能接受,我们短期要就这两个问题提出解决办法。 张文魁:
我以前在文章也说过,国有企业改革的确有国有资产流失的问题,首先承认这一点。我们对它什么态度,是停止国有企业改革,还是要规范国有企业改革,这是我跟郎教授之间的区别,我的意思是不能停止国有企业改革,只能规范国有企业改革。我非常同意要健全有关法律法规,要防止自买自卖,这样可以很大程度上防止国有资产流失。而且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也许你们说的主流学者,主流学者对这个事情是重视的,是负责任的。我们一直在做调查、研究,推动、健全有关法规,防止国有资产流失,使国有资产改革能够健康的进行下去。第一使国有资产的交易通过公开性、竞争性的程序进行。这样就能够防止自买自卖,自己定价。这样可以使国有资产可以达到真正的价值。我刚才讲了很多地方都制定了法律法规,国务院国资委制定了规范国有企业改制的意见,以及企业国有产权转让暂行办法。而且很多地方我去一些地方制定了细则,还是有办法的。下一步就是严格的按照这个法规执行,加强巡查,加强媒体的监督,我也欢迎媒体朋友,如果有这方面的案例,比如说瓜分国有资产,你们可以大胆的报道、大胆记录,政府一定欢迎,主流的经济学家也会欢迎的。谢谢大家! 主持人:
我们还可以提三个问题。 提问:
您好,我是华夏时报的记者。我想问郎先生一个问题,最近好多被郎先生批评的公司都站起来说话,对您的观点进行反驳,当然也有很多是人身攻击。人身攻击我们不喜欢,但据我们了解TCL公司比较正面对您的问题作出了回答,李东生董秘对您三个置疑进行会议。 郎咸平:
TCL董秘对我进行回答,我在上海财经第一节目我已经把他请到节目里面,我是主持人,没有针锋相对,我对客人都比较客气。针锋相对除非是辩论会,一般邀请我不这样做。对方非常诚恳的给我讲几个问题,第一个,他们承认了公司的资料是TCL公布的,不是我公布的。是从TCL网站上面拷贝下来的,然后做的分析。是他们做的,他们网站做的拿下来做分析的。这就是我自学的态度,用你的资料分析你的公司。这一点,我提出来之后,深交所提出要求TCL调查,TCL本身是手机,跟他们那些太偏远了,他们挑了六家公司。让他们自己公布的资料,比较有一致性。但这两个方法都有确定,事实41家公司的比较,可能有一些不想管的产业,降低准确性。六家太少了,对于我独立学者而言,我就把这两个资料都公布出来,让股民自己做决定,到最后我询问TCL,非常感谢你今天来做对话,我想请问一下TCL分拆是什么意思?当初你们整体上市的时候反映就不好,因为整体上市有些企业是好的,有些企业是坏的。突然之间市场传出来你把好的分拆上市,市场肯定不爽。他们说这不叫分拆,叫做重组。重组TCL集团公司对移动的控制,重组以前是58.1%,重组之后也是58.1%。第三,我问股价为什么跌下去?肯定对你管理层不信任。他说,他们自己也不理解,他希望我告诉他股价为什么跌那么凶。我就提出几点,从其他公司披露案例看起来,你对于整个盈利模式方面,我相信股民是有怀疑的。同时你披露讯息的质量是有怀疑的。为什么市场传出你分拆,你们除了不披露、不讲话,不会做特别有意义的事情。我发现这是企业家的特质。出现事情不是澄清,而是掩盖。如果你自己没有问题,你就详细披露出来,投资人自己作出判断。这就是双方面的回答。他说会计怎么怎么样,那是他做的,不要问我,要问他们自己。这个资料他们也知道,是从他们网站拿下来的,所以他应该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 提问:
我是西安华商报的。西安目前大部分80%都是国有企业,现在西部正在搞开发,如果等职业经理人信托制度建立起来,西部发展怎么办?会不会耽误很长的时间? 郎咸平:
我跟你讲,我提出的建议,所谓的职业经理人信托制度,不需要花10年培养职业经理人,因为我们到处都有职业经理人,只是职业经理人的制度没有打开。哪一个人不能当职业经理人,只是做得好不好而已。这不应该成为一个阻碍。另外法律缺位的问题,像张先生所讲的,你可以利用行政力量,私下定价你可以透过透明、公开,而且找有声望的审计公司做审计,这是对股民的一个交代,这是一个原则。这个难吗?这需要花时间吗?我们股民追求什么?追求公平、披露权,知道国有企业到底怎么回事。 提问:
我是潇湘晨报的。我非常感动的是郎先生的风度,你所批评的上市公司对您的人身攻击,您是怎么理解的? 郎咸平:
以我立场来讲,说郎咸平你长的很丑,我不能说我告诉你,我长的不丑。所以我只能不回应,你叫我说什么?人身攻击从我立场来讲,是不能回应的。 提问:
您觉得您是善意的吗? 郎咸平:
不存在对企业善意、恶意的问题,这一切是因为公司研究、公司治理目标,就是让公司价值最大化,保护中小股民的利益。我讲的非常清楚,信托责任。所以不存在我对企业存在什么善意、恶意。如果我讨厌一个企业,如果公司非常好,我怎么骂它?我怎么说他坏呢?如果这个企业非常坏,但我跟他关系非常好,我能说它好吗? 提问:
最近关于你和顾先生的对恃成为焦点,这次顾先生的律师信你怎么回复他? 郎咸平:
律师信已经公开回答了,你们要相信我的专业性。我处理诉讼问题,完全以法行使。你不用担心。 主持人:
我声明一下,今天研讨会虽然是在搜狐来办,但不是搜狐主办,主办是我个人。对于研讨会是怎么主办,就不要再追问了。议程之内我答应记者三个问题,最后一个。 提问:
我是证券时报的记者。我问一个关于股市的问题,郎先生您一直代表中小投资者,包括中小股民的利益,我曾经看过一个资料,在那个文章中提到每当您提出一个观点或者理论的时候,往往引起第二天中国股市大幅下降。反而是中小股民受到损失。 郎咸平:
有网民曾经提出这样的问题,说郎教授你批判事实的时候,反而造成股价下跌,你怎么解释?我说我们中国股民就缺乏假数据,就因为有假数据我们才存在泡沫,股票的下跌是因为数据的结果,我不能因为让股民高兴,就不说。 提问:
现在中国大部分套牢的中小股民…… 郎咸平:
曾经有人跟我说郎教授你应该对股市有信心吧?我说我对股市没有信心是从三年前开始的,如果两年前肯听我的话,我虽然对你一无了解,你今天会被套牢吗?他说对,我被套牢了。我说的话都会负责任,我们股民缺什么?就缺公开、透明、诚实的信息。说股票下跌,你说我怎么办? 主持人:
议程之内的问题,到现在结束了。如果谁有问题和专家本人可以再找专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