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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是文化的结点,也是经济的结点。 不同的经济文明,将导致不同的节日特点。春节就与农耕经济紧密相关。春节和年的概念,最初的含义就是来自农业。春节服务于农耕经济,农耕经济促生了春节。春节是两个经济循环周期的交点。春节的到来,也就意味着新一轮播种季节和收获季节的开始。 从具体功能看,节日对经济的各个环节都有一定作用。 在生产方面,节日所体现的作用主要有两个方面。首先,节日有利于生产的合作建设。节日的聚会有利于培养合作精神,因为聚会本身就是一种合作。其次,节日聚会也具有一种扩散生产知识的功能。大家聚在一块,谈天说地,既交流生活方面的信息,也交流生产方面的信息和经验。 在分配方面,节日体现了一定程度的再分配功能。如压岁钱就是一种再分配。节日内含着一种互助精神。如,在过节日时,富人对穷人有时也会表现出一定程度的施舍。另外,在同一大家族内部,富者对穷者也会提供一些帮助。从实际情况看,节日这种再分配功能对减少社会财富差距作用虽然有限,但对缓解社会矛盾也能起到一定功效。 节日也是一种交换的“集市”。节日有一种类似农村集市贸易的功能。节日的交换功能主要表现在三个方面:一是精神产品之间的交换;二是物质产品之间的交换;三是精神产品与物质产品之间的交换。在精神产品交换方面,节日的聚会使大家都收获了一种归属感与安全感;在节日里,大家相互祝福,互祝问候,本身就是一种精神产品的交换和享受。在物质产品交换方面,过节时,大家提着礼品和地方特色产品相互拜访,既有人情方面的交换,实质也体现了一种物质交换的涵义;同时,有些节日本身就是集市交易的集中时间。另外,节日也是人与神进行交换的时间。这种交换主要是精神与物质的交换。节日一般是祭祀的时间。祭祀本身也体现了一种交换。一方面,人为神呈献供品;另一方面,神保佑人平安有福。 节日在消费方面的作用是最明显和最直接的。节日是消费的聚点。节日所提供的消费满足不仅表现在精神上,也表现在物质上。一是增加了精神方面的消费满足。通过祭神、祭祖等活动,满足了个人减少未来不确定性的一种精神渴望;通过聚会,使个人更有了一种团队归属的满足感,也减少了孤独和分离的负效用;通过休闲娱乐,使人更多体验了一种自由的快感。对于女性而言,消费本身也提供了一种更多消费欲的满足感。二是增加了物质方面的消费满足。不论在吃,还是在穿等方面,节日期间都提供了比平时更大的消费支出。比如,在美国,感恩节(Thanksgiving)和圣诞节(Charismas)期间的销售额和利润额要分别占到商家全年销售额和利润总额的25%和60%左右。由于消费和生产是紧密相连的范畴,二者有一种互相推动的关系。所以,节日的消费也促进了生产。 节日作为一种特定的制度安排,对社会和经济发展既有其积极作用,也有其负面影响。这种负面作用就是节日的“异化”。主要表现有:一是生产功能的“异化”。节日的合作促成了一部分人拉帮结派和小团体利益的实现。拉帮结派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分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不是为了生产。其对生产不仅不会产生积极作用,而且有时会产生较大破坏作用。二是分配功能的“异化”。节日成了少数人敛财和行贿的好季节。中国传统礼仪所要求的礼尚往来和正常的人情交往在这里却变了味,节日成了腐败的高发期。目前在中国,如何有效治理利用节日形式所进行的腐败,有许多问题仍需深入研究。三是交换功能的“异化”。节日成了权钱交换的“集市”。一方用公权,一方用私钱,相互交换,“相得益彰”。这种交换只有利了少数人,但对社会上更多的人造成了损害;并且这种交换也损害了社会经济运转的正常秩序,这种由秩序的破坏所产生的负作用对社会经济发展所造成的影响是巨大和持久的。四是消费功能的“异化”。节日成了某些人进行炫耀性消费和畸形消费的节日。其行为既腐化了社会风气,也不利于个人健康人格的形成。 从历史发展角度看,节日本身是一种制度演进的均衡。利益是节日的基础。随着人类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人类的利益需求在不断变化;所以,节日的形式与内容也会随着而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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