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年前的写的，原来放在小人物里下载的，后来想想还是贴出来，给大家消遣，恳求斧正。
把血揉碎
串成眼前的热泪
人生是非 对或错没有绝对
生命就是一场受罪
为你 我愿生死相随
既然哭泣 就要大声流泪
男人的哭也是一种壮观的美
兄弟 和我一起举杯
饮尽这世间的憔悴
就算是再多的累最多的罪
让我一个人背
这眼前的热泪
为你
我愿意流尽最后一滴血
序
连续几声枪响，林伯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血。
赵兰躺在床上，脸色青白，没有了呼吸，没有了声音。
林自立四处追寻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拿枪对着自己的脑袋，庞兴，我替我父亲报仇来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杜子枫拿着枪站在林自立的后面呵呵冷笑，朝着林自立开枪。
……
庞兴从睡梦中醒来，浑身冷汗，嘴里喃喃道，林伯，您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要给你报仇，兰儿，你怎么死了，怎么死的？杜子枫，杜子枫，我一定要杀了你！
庞兴尖叫起来，杜子枫，我要你死！我要杀死你！杀死你！
隔壁屋的马健和路有德冲进来，兴哥，你没事吧？
没事。庞兴找了一块毛巾抹了额头和身上的汗，又做噩梦了。
兴哥，你别担心。我路有德一定替你宰了杜子枫那个王八蛋。
马健递给庞兴一支烟，点上，兴哥，别想太多了，我们明天就到深川了。
庞兴长吁一口气，三年了，这次我一定要给林伯一个交代。我要让杜子枫他们明白，陷害我庞兴的代价，死，他们统统都得死！
路有德嚷嚷道，兴哥，你那个发小林自立也太缺心眼了。他怎么也会相信是你杀害了林伯？他怎么也不想想那个林博对你一直很好，你也对他们一直很好，甚至把林博当做自己的亲身父亲一样对待，怎么可能去杀林博呢？你们说我没脑子，我看他才是真的没有脑子。
德仔，你胡说什么？马健制止道，兴哥心情不好，你就别添乱了。
庞兴道，阿健，不关德仔的事。三年前的事情他们做的太完美了。更何况公安局里面有他们的人。所以很快就定义为我杀人了。更何况有朱萌萌告我强奸在先。
路有德道，朱萌萌这个臭婊子，我操死她！
马健瞪了路有德一眼，又胡说。
庞兴接着道，原来我打断去自首的，想把这件案子说明白。可仔细想想自己进去了可能真出不来，林自立过于急躁加之林伯的死对他刺激很大。这样，公安局的鼹鼠就很可能置我于死地，这样，林伯的死就永远说不明白了。
马健道，兴哥，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路有德道，要是让我抓住那乌龟王八蛋，我撕了他。
庞兴摇摇头，还不知道，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阿健，德仔，跟我一起去深川，可能非常危险，我看你们还是不要去了。
不去了？路有德大声嚷嚷道，兴哥，你可不能抛下我们。危险算个球，我不怕，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是生是死，我都跟着你。
兴哥，你就别说了。马健坚决地道，我和德仔一样，要不是你兴哥，我早已在火车站被人砍死了。我们是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是生是死，我们都跟着你！
庞兴站起来，阿健，德仔，谢谢你们了。
路有德笑道，我们是兄弟！一双手紧紧抓住庞兴的手。马健把手搭上去，我们是兄弟！
庞兴大声道，我们是兄弟！我们一起杀回深川，把那些王八蛋全部干掉！
杀！杀！杀！
三人同时大喊，屋子一阵颤栗。堤岸远处海浪阵阵，将瘆人的喊声堙没。
次日凌晨，三人下了船，悄悄在蛇口租了一个农民房里住了下来。
一、枪战
1.
林自立刚一走进市公安局南山分局办公大楼，便在走廊上遇见了肖丽。肖丽见到林自立便急忙喊道，林队长，陆副局长找你很久了。
林自立瞪目道，是林副队长。陆副局长找我什么事情？
是，林副队长。肖丽白了林自立一眼道，陆局好像很生气，你可要小心点。
生气？为什么生气？林自立问道。
林队，你今天不是又迟到了吗？肖丽道，我不和你说，赶着去送文件。反正你小心点，别老是那副臭脾气。
什么臭脾气？林自立恼道，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没大没小的。话还没有说完，发现肖丽已经走远了，兀自摇摇头，笑了笑，便朝副局长陆川的办公室走去。
来了？陆川看见林自立走进来，放下手里的文件，一丝不悦闪过，转而低声说道，把门关上。林自立回身关上门，问道，陆副局长，找我有事？
最近在忙什么？陆川看到林自立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地心里一怒，语气到最后就变得生硬了。
没忙什么，还能忙什么。每天不都是这样，扫黄，打击涉黄娱乐场所。林自立靠近陆川的办公桌，说道，局长，您看能不能让我不要负责扫黄这一块了，让我去重案组这一块吧。
怎么？开始对工作挑三拣四了？
哪能呢。陆局，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只对破案感兴趣，其他事情做不来也做不好。陆局，想当年您一直带着我们刑侦队破了不少大案要案，那别提多爽了，现在……呵呵，我还真不习惯。再说了，扫黄归属黄副局长管，没有您的领导，心里总好像缺少点什么？林自立嬉皮笑脸道。
别给我嬉皮笑脸。陆川心里暗自高兴，虽然林自立的马屁拍的不是很高明，但说黄明的不是，自己心里就有那么一点高兴。但陆川脸上没有表现，倒是显出一副怒意，林自立，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背后诋毁领导可是要负责任的！
林自立啪地一个立正，严肃道，报告陆副局长，林自立愿意在局里领导的英明领导下奋勇向前！
陆川眼里掠过一丝讶然，这个林自立看来学会怎么屈意奉承了，这不太像他啊。原来那个鲁莽正直的林副队长真的不见了？陆川按捺住内心的疑虑，迅即明白他是在装傻。自立啊，昨晚干什么去了？
昨晚？什么也没有干啊？林自立装糊涂道。
陆川怒道，林自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你现在还学会这一套，和我装糊涂了？这是你林自立吗？你林自立原来也是这样吗？现在怎么学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了？你，你真让人担心。市公安局鼎鼎大名的林自立现在也变得这么世俗这么圆滑了？林自立，你的正义你的勇敢哪去了？陆川狠狠瞪着林自立，怒道，你现在做了什么都不敢承认了？
林自立愕然地望着陆川，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局长，我是去找方天了。
陆川怒气未消，你终于肯承认了？你去找他干什么？我不是早就给你说过吗，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你为什么就是不听呢？组织纪律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没有了？！你还是一个队长，我看你这个队长是干到头了！
我……
我什么？你为什么老瞪着方天不放？！方天现在时什么身份你不知道？陆川终于平息了怒气，好，你要查我就让你好好查。从今天起，局里将成立一个专案组。
专案组？什么专案组？
看到林自立又打断了自己话，陆川不由地又恼道，你怎么总是这么鲁莽？！……告诉你，庞兴回来了。看来深川又要乱了。……这次你的任务就是保护方天，抓住庞兴。三年前的案子该有一个了结了。
这次林自立一直没有打断陆川的话，听完之后却惊呆了，脸上泛起怨恨之色，庞兴真的回来了？
对，陆川紧紧瞪住林自立，本来这件案子不应该让你负责。毕竟你和庞兴的关系不一般。但这三年来，你一直对你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你和庞兴以前是好兄弟，但他杀死了你的父亲。局党委经过慎重考虑，为了不让你继续消沉下去，才决定让你接手这件案子。自立啊，你可不要让局里失望啊。
林自立从陆川的办公室走出来，双目赤红，样子十分恐怖。肖丽看得一惊，林副队长，怎么了？局长是不是狠狠批你啦？别太在意了，陆局就是这个脾气。
去，帮我把三年前庞兴杀人案的卷宗给我拿过来。林自立喊道，快去。
肖丽嗔道，去就去，凶什么凶，好心当做驴肝肺。
林自立瞥了肖丽一眼，想再骂的时候，肖丽却早已跑到档案室去了，便粗着嗓子喊道，马涛、周全，你们几个快给我滚过来。
接过肖丽递过来的案卷，林自立不由埋怨道，怎么去这么久？
肖丽把案卷塞到林自立的手里，三年前的档案，你以为能多块？！
你……林自立生气地看了肖丽一眼，叫你干点事情，怎么这么多话？
马涛急忙打圆场道，林队，怎么想起查三年前的案子了，难道有什么事情了？
是啊，是不是有庞兴的消息了？周全说话的时候悄悄打量了林自立，看他凶狠的样子，周全明白，一定是庞兴有消息了，否则林自立不会如此生气。周全冲马涛和肖丽使个眼色，又对林自立道，林队，如果真的是庞兴回来，那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为伯父报仇了！
林自立呆立一会才放松神情，低声道，根据局里的安排，从今天起，我们四人组成一个专案组，主要工作就是要抓住庞兴，还有……还有保护方天。你们再好好熟悉一下案卷，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新的线索。
保护方天？周全和马涛愕然道，为什么？
肖丽低声悄悄地说道，这样一个人渣还要我们保护。
好，你说得好。林自立笑着指着肖丽道，你今天总算说了一句让我开心的话。方天就是一个人渣。不过，保护他就算了，以前我偷偷地查他，局里不是不同意吗？这次我们可以正大光明地接触他。不过，你们记住了，我们不仅明里要抓庞兴，暗里更要调查方天，争取把方天的狐狸尾巴揪出来。
2.
方天接到电话时，正在星海娱乐城的贵宾房里。洗完桑拿之后，方天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一个漂亮的按摩女郎正趴在他身上给他按摩背部。电话响起，方天一把抓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便挥挥手示意按摩女郎走开。
三哥，你该让那个林自立走开了，老瞪着我算什么啊。方天不待那边说话，便呵呵笑道，再这样下去，我可就麻烦了。
三哥的声音很嘶哑，好像是从机器里挤出来一样；方总，你新的麻烦来了。庞兴回来了？
庞兴回来了？方天惊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要不是每天醉生梦死，天天只追求你的政协位置，你也一定会知道。三哥不高兴地说道，那个什么政协委员的名位就这么重要吗？杜子枫难道也不知道吗？
你别老用那个什么变声器说话好不好？声音又难听又刺耳。就我们两个说话有必要弄得像间谍似的吗？听到三哥嘲讽自己，方天有点不高兴了。庞兴回来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点告诉我？三哥，我们可是一条线上的人！
我这不是正告诉你吗？三哥的声音不急不躁，你不要着急，庞兴回来只有死路一条，只要你小心防范就好。他一回来也正好解决你我的心头之患。
可是……这个庞兴可是从刑警队出来的神枪手……
你怕了？三哥桀桀笑道，你手下都是吃素的？杜子枫也是吃素的……不过你也不要担心，我派了林自立来保护你。
林自立？方天恼道，三哥，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吧。林自立和庞兴可是好兄弟。
三哥怒道，方天，我看你是糊涂了，庞兴是林自立的杀父仇人，他们两个势不两立。所以我们要借助这次机会除掉他们两个，我们才会安枕无忧。告诉你，这是一个最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否则，你我将死的很难堪。
是，是，我明白。挂掉电话，方天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大军和二狗跟在方天的后面往门口走。大军道，天哥，我看那个三哥是拿你作诱饵啊。
胡说什么？！三哥是那样的人吗？方天叱道，虽然方天知道大军说的都是真的，但自己还是不愿意相信，也不希望手下人胡乱猜测以影响自己对三哥的认识。
天哥，我看我们还是留意一点，对谁都该防着。这样，天哥明天我再请几个保镖过来。二狗提示道，并快走一步，走在方天的前面，没想到却把自己送上了天堂。方天看了二狗一眼，满意地点头道，好，二狗，你就看着办吧。说话之间，三人已走到门口，就在方天话音刚落之际，只听一声沉闷的枪响，二狗晃了一下就倒在地上，大军急忙扑住方天，嘴里喊道，天哥，快躲。
第二声枪声在第一声枪声之后不到0.01秒后又迅速响起，方天躲避不及，子弹已经击在他的胳膊上，方天疼喊一声，随着大军扑过来一起倒在地上。星海娱乐城的保安听到枪声，看到门口方天三人相继倒在地上，吓得躲在一旁大喊，杀人啦，杀人啦。正在门口候车的人急忙蹲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两声枪响之后，再也没有枪声了。世界一下子变得寂静。仿佛世界在那一刻都停止了呼吸，没有了声息。大军不敢抬头，慢慢地拖着方军往门里爬。一步之遥，却爬得非常辛苦，大军已是浑身湿透。进了门口之后，大军冲着保安大喊，快叫救护车，快报警。
一辆出租车在第二声枪响之后，迅速开车离去。路有德一边开车一边问，兴哥，为什么不一枪打死方天？马健把自己手里的枪别进口袋，又接过庞兴手里的枪，一边擦拭一边说道，兴哥是不是只想吓唬一下方天？还是想利用方天挖出隐藏在公安局的幕后黑手？
庞兴摇上车窗，方天要死，不过不是现在。隐藏在公安局的幕后黑手还没有找到，另外我还要他吐出一笔钱来。……有德、阿健，如果能顺利地拿到钱，到时你们就拿钱走吧。
路有德满不在乎地说道，兴哥，别钱不钱的，我们不需要。
马健把枪收好，沉声道，兴哥，你别管我们两个了，我们不需要钱。我们帮你就是要给你报仇。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不行。我希望你们到时能有一笔钱去一个没有人知道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哪有这样的好地方啊，马健叹道，兴哥，自从我杀人那一刻起，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
兴哥，我也是。路有德抓起座位旁边的酒瓶子喝了一口，想再喝的时候被马健制止了，别喝了，碰上交警就麻烦了。路有德无奈，很不满意地放下了酒瓶。
庞兴没有说话，怔怔地望着窗外出神。
3.
深川市公安局南山分局会议室。
陆川的声音很大，大得几乎让整个公安局都可以听到。从走廊上路过的警察都不敢逗留，生怕这炸雷一样的声音会砸到自己头上。
三年来，我们市就没有出过刑事案件。可没有想到何局长刚去党校学习，就出了这样的大案。枪击案！我们深川市多少年没有枪击案了？！一死一伤！大案要案啊！我们怎么向何局长交代？说他一走我们这里就出人命案了？！我们怎么向一千多万市民交代？难道我们还要像三年前一样被骂作酒囊饭袋？公安局就是粮食局？！陆川拍着桌子吼道，林自立，林大队长，我不是让你保护方天吗？你是怎么保护的？啊？！
林自立委屈地辩解道，我是昨天才接到命令，可没有想到他昨晚就出事了。
没想到？你没想到？你是今天才做警察的吗？陆川怒喝道，为什么总是拖拖拉拉的？你什么时候才能尽心尽职一点？现在，这可是出了一个天大的漏子。市委市政府已经过问了，问我们是怎么回事情！你说我该怎么解释？要不你去给我解释？！
副局长黄明道，陆副局长，你消消气，生气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也别怪自立了，我们只是警察，不是预言家，谁也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故。
是，是，政委胡本宇劝说道，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抓紧时间破案，尽可将杀人凶手缉拿归案才是。
陆川心里暗骂，这两个老狐狸，恶人总是让自己当，他们倒充起好人起来。让你们做好人吧。这样一来自己说不定会成为局长的后继人选。何立斌党校学习回来一定是要调升了。想到这里，陆川心里暗笑，情绪慢慢平静下来，冷冷看着林自立道，林自立，现在我问你，这个案子你多长时间能破？
林自立惊讶地道，还让我破案？
陆川冷厉地说道，你以为呢？自己惹的祸自己背。别希望有人给你擦屁股。市委市政府已经下了死命令，一个月之内必须破案，抓到庞兴。否则，你就地免职；我，引咎辞职！我没有一个月时间给你，二十天，你行不行？
林自立啪地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请领导放心，我林自立誓破此案。如不能按期破案，我林自立脱下这身警服，承担所有责任。
好！陆川喝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见证人，这是你自己立出的军令状！
是！林自立大声应道，请领导放心。
散会后，黄明把林自立叫到办公室，自立啊，你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目前还没有。林自立道，陆副局长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再说我也不是神仙，怎么能预料到方天哪天会出事。
黄明轻轻笑道，怎么？还委屈了？你是这个专案组的组长，你不负责谁负责。
是，我负责。林自立气恨道，黄副局长，你放心，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庞兴！我一定要问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做，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我父亲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我也一直把他当兄弟看待，可没有想到……三年了，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亲手抓到他。
黄明低声问道，自立，你真相信你父亲是庞兴杀害的？
难道不是吗？林自立愤怒地道，这些都是案卷上写的明明白白的事情，难道还能有假？庞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自立，任何事情都不要看表面。真相有时候总是藏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我们不能让表面蒙蔽了眼睛。
黄局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林自立奇道，庞兴的案子当时不是您主抓的是您定的么？
是吗？我都快记不得了。黄明脸上表情不变，依旧是开始之初的微笑，不过，我想问你一句，庞兴这次回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杀方天了！
他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杀害方天？
他强奸了方天的女人。说到这里，林自立突然停下来，一脸愕然地看着黄明。
黄明点头道，这是不是一个疑问？庞兴强奸了方天的女人，现在反而回来找方天报仇，这似乎不合情理。我看他这次回来是另有目的。
另有目的？不可能，他庞兴就是一个嗜杀之人。这次回来一定是报复方天，因为是方天的举报，庞兴最后才无路可走。庞兴一定是觉得自己是被方天逼得无路可走最后走上杀人的道路，所以这次回来一定是报复杀人。
这小子怎么脑袋不开窍？黄明心里一阵恼怒，但脸上还是波澜不惊，自立啊，我看你还是放下仇恨，客观地去看待问题，冷静地去看待问题。好了，你走吧。
4.
方天躺在病床上，神色冷然；大军坐在旁边，脸上挂着一丝怨恨；病房外面站着四个黑衣保镖。
大军，二狗是不是死了？
是。二狗死了。
方天挣扎着要坐起来，大军急忙过去扶起，在方天的背后垫了一个枕头。方天低声道，大军，你给二狗家送二十万过去。二狗是为了救我而死的。你去看看二狗家有什么困难，你看着办吧。
是，天哥。大军应道，这件事情我马上就去办。不过，天哥，我觉得这件事情三哥是不是……
不要说了。方天打断大军的话，三哥不会不管我们的，我们出了事情，他也跑不了。
可我就怕三哥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方天冷冷地看着大军，这对三哥有什么好处？没有了我们，三哥就断了财路。
财路到处都有。我相信三哥没有我们，他一定能找到新的财路。大军道，更何况，你手里有不利三哥的证据。
大军，你太聪明了。方天冷笑道，太聪明的人不一定都有好结果。不过，大军，这件事情你说得在理，咱们也不能不防。有些事情我们还是要做一些准备。三哥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就不要担心了。大军，你就着手去办二狗的事情吧，有什么事情通知我一声。
是，天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
大军拉开门就往外走，恰好碰上前来探询的陆川和林自立以及肖丽。大军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公安就来询问了？只是不知道出事的时候怎么没有看见公安局的人呢？
陆川脸色一恼，低哼一声，却没有说话。林自立却喝道，你阴阳怪气地说什么呢？小心我告你诬陷。肖丽白了大军一眼，跟着陆川走进了病房。
大军还要反击，却被方天打断了，大军，不要这么没有礼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对公安领导无礼。大军点点抬头，躬身走了出去。
大军？林自立嘴里低声嘟囔一句，回头去看的时候大军已经走出去了。
方老板，门口站着这么多的保镖，是不是信不过我们公安啊？陆川呵呵笑道，你这不是打我们的板子吗？陆川眼睛飞快地闪了一下，接着走到方天的床边，方总，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们公安系统的失职啊。我们有愧于人民啊。
言重了，言重了。方天冷冷笑道，眼睛却瞪着陆川，陆局长这么说，我可受不起。
是陆副局长，不是陆局长。陆川纠正道，名谓可不能乱称呼。这可是犯忌的。怎么样，方总，伤好的怎么样？
托你的福，还没有死。方天呵呵笑道，暂时也还死不了。陆副局长是不是有点遗憾？
呵呵，方总骂人的本领真不小啊。看来十商九奸真是至理名言啊。陆川神色未变，依旧笑呵呵地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专案组组长林自立，这是肖丽。
林副大队长，我当然认识。方天冷哼一声道，不过这么漂亮的警花我倒是第一次见到。肖警官，你好。
林自立冷冷地看了方天一眼，没有搭理，而是给肖丽使个眼色。肖丽会意，冲方天点头示意道，方总，我们警方需要向你了解一些情况。
方天冷笑道，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我还在病床上……
陆川这时站起来道，方总，你就别生气了，我们也是职责所在，为了尽快抓到凶手，麻烦你配合专案组的工作。……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你放心，我们警方一定会抓住凶手，严惩凶手，为深川市民保平安。说道平安两个字时，语气明显要重一些。
好好，那我就代表所有的商人谢谢了。方天道，陆副局长，你放心，冲着你的面子，我一定好好配合你们公安同志，尽快捉拿凶手归案。对了，你们能告诉我凶手是谁吗？
陆川看了看林自立，道，这件案件是林队长负责，局里还有事情，我就先走了。说完拉开门就走了。
林自立道，这是秘密，案情没有告破之前，我们无可奉告。
什么秘密？方天心里暗笑。这个林自立看来还真是一个没有什么心计的人，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么做上了副大队长，难怪案子总破不了。废物，这次就玩死你，也好就此解决所有后患。心里想法恶毒，但方天脸上却是神色不变，道，来吧，美丽的肖警官，有什么问题尽快问吧，我身上有伤，可能没有太多时间。
肖丽掏出笔记本，问道，方总，你们从星海娱乐城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时间？
晚上十一点左右。
林自立这时突然问道，方总，你那个手下大军怎么还没有回来？他干什么去了？
二狗死了，他当然有很多事情要办。刚才你不是看见他出去了吗？方天揶揄地看着林自立。
林自立厌恶地闪过眼神，对肖丽道，肖丽，你在这里询问，我出去一下。说完，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肖丽问道，你去哪里？我和你一起去。
马健穿着从更衣室偷来的衣服，推着一辆车子慢慢从走廊的一头过来。
四个保镖同时看了马健一眼，神情紧张，一个保安往外跨出一步，想阻止马健的车子不要靠的太近。马健冷眼扫了方天的房间，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路有德，笑了。路有德吊着胳膊，慢慢从对面走过来。一个保镖瞥了路有德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马健身上。
路有德不小心撞到车子，踉跄着往一个保镖身边倒去，保镖急忙扶住他并往外托。马健急忙走过去想扶住路有德，却被另外一个保镖拦住。马健叫道，有人摔倒了，不理保镖的阻拦，走过去扶住路有德，低声问道，没有事把？路有德笑了一下，低声道，没事，可以走了。马健听后便推着车子往前走，路有德也继续往前走。
林自立看到马健的背影，问道，没事吧？
保镖没有搭理林自立，冷漠地站在门口。林自立心里暗骂一声，狗屎保镖，就知道扮酷。一个保镖忽然默默口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来，保镖低呼一声不好，转身就推门进了病房，
二、交锋
1.
马健不明白林自立为什么没有去跟踪路有德，反而一直追着自己跑，难道自己比路有德更值得怀疑？这个答案马健没有时间去想，只是一路狂奔，冲出医院大门后又迅速跨过马路护栏，差点撞上了车子。可马健没有停，因为他看见林自立还在身后。又穿两条街道，林自立离马健的距离越来越近，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胡同里头，马健停了下来。
林自立也跑得气喘吁吁，可林自立没有放弃追逐。穿过川流不息的车道，擦着奔驰的车子跑过，林自立也没有害怕。可是当马健停下来的时候，林自立感觉到了一种不祥，空气沉闷压抑，安静地可怕。
你为什么一直追着我？马健说话了，我值得你怀疑了？
你是谁？去医院想干什么？林自立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那是林自立想给自己一个喘息的时间。凭感觉，在这个胡同里一定不止他们两个，还有人隐藏在某个地方，这个人一定是他的同伙。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马健不死心，这一路差点被车子撞死，好几次险些摔倒，就是因为想着这个问题。
你是杀手？！
我是杀手！？马健心里惊讶，林警官，你可不能乱说。
林警官？林自立喝道，庞兴是你什么人？他在哪里？
马健懒洋洋地看着林自立，他就在你的身后。
一种熟悉的感觉刹那间弥漫开来，林自立明白马健没有说谎，一把枪顶在自己的后脑勺上。林自立怒道，庞兴，真的是你？！
是我。庞兴的声音很低，阿健，你知道为什么林警官一直追着你吗？
为什么？马健一边问一边慢慢走过来，站在林自立的后面。
因为你身上有火药味。
马健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由赞道，原来林警官果然名不虚传。
看到他们两人的自说自话，林自立怒火中烧，庞兴，你个王八蛋。敢用枪顶着我，为什么不敢开枪？
我从不向我的兄弟开枪。庞兴的声音还是很阴郁，但枪还是顶着林自立的脑袋。
林自立哈哈大笑，兄弟？谁和你是兄弟？谁拿着枪顶着我的脑袋说是我的兄弟？呸，我没有你这样的兄弟。你也不是我的兄弟！你杀了我的父亲，你是我的杀父仇人！你犯了罪，你是人民的罪人！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你！庞兴，我和你有什么仇？我父亲和你有什么仇？我父亲对你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你竟然……杀了他？你这个白眼狼，恩将仇报的王八蛋！
你不当我是你的兄弟，我当你是我的兄弟。伯父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庞兴的声音里多了一点东西，却还是很平静。
放你的狗屁？！敢做不敢当了？林自立想回头，马健喝道，不许回头！
庞兴阻止了马健。林自立面对面地看着庞兴，怒目圆睁，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说着就要上来揪住庞兴，却被马健用枪指着脑袋顶了回去。
伯父不是我杀的。我是被陷害的。庞兴面无表情，眼里却闪着和林自立一样的怒光。
林自立冷笑，不是你杀的？陷害？你蒙别人可以，蒙我？方天的女人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因为害怕我父亲举报你就起了杀心？我怎么没有看出来，我父亲怎么也没有看出来，竟然养了一只狼在身边。一只杀人的狼！
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杀了你。马健喝道。
自立……庞兴低声道。
不要说我的名字，别玷污了我的名字。林自立断喝道。
给你脸还不要脸了。马健伸手就要去打林自立，却被庞兴拦住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伯父不是我害的。伯父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我希望你好好查查三年前的卷宗，看看是不是真的没有漏洞。我怀疑三年前的案子是另外有人做的，因为……你自己小心点，你们内部有人和方天有勾结。庞兴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自己当初看见的说出来。
庞兴，你这是自取灭亡，休想糊弄我。
庞兴冲马健使个眼色，马健会意，用枪柄重击林自立。林自立晕倒在地。
路有德远远地跑过来，兴哥，东西已经送到了，现在怎么办？
等。庞兴道。
马健道，你说他会给钱吗？
不要他给，这个纸条我们只是迷惑一下他们。让他们以为我是要敲诈他们，混绕他们的视线。我们先去找朱萌萌。庞兴道，我们现在就去宝安。方天以为朱萌萌已经离开深川了，可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前她又回来了。
那他怎么办？路有德看着地上的林自立道，要不干脆干掉他算了？
他是我的兄弟。谁也不能动他。
可他却要抓你！他会给我们造成麻烦。
德仔，你也是我的兄弟，如果你不愿意做，你现在可以离开，我们还是兄弟。庞兴脸色平静，语气也平静，而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内心是多么的不平静，看着地上的林自立，庞兴直觉得好像有一把刀在切割自己的心。
兴哥，我没有这个意思。兴哥说怎么做就怎么做。路有德呵呵笑道。
马健一直看着他们，没有说话。如果庞兴说林自立不是他的兄弟，那么马健在心里给庞兴的评价会低很多，还好，庞兴没有让他失望。路有德也没有让他失望。
方天捏着纸条怒道，你们怎么做的保镖，竟然让人偷偷放了东西进口袋都不知道？饭桶，都是饭桶。靠你们保护我早就完蛋了。人呢？人哪去了？
保镖低声道，我们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所以没有去追，不过那个林队长追过去了。
他追过去了？方天喃喃道，杜子枫还没有回来?
枫哥已经赶过来了，马上就到。保镖小心翼翼道。
电话响起，方天看了看，示意保镖出去，子枫，你到哪里了？
还有二十分钟到医院。天哥，你那边没什么事情吧？杜子枫一边开车一边答道。
这点小事还要不了我的命。不过，刚才庞兴给我信了。方天一边捏着手里的纸条，一边说道，他们竟然问我要钱。
要钱？怎么会是这样？他们要多少？
五百万。我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这样，等你过来我们再说。
好的。
挂掉电话，两个不处于同一地方的人都在想着这个问题，庞兴为什么突然提出钱的事情？按照方天的想法，庞兴是要揪出自己查找当年的强奸案，或者直接把自己杀死，因为庞兴就算解决了强奸案，也解决不了杀害林自立父亲的案子，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庞兴，除非自己和三哥出面承认这一切都是他们的布局。可这根本就不可能。那为什么庞兴要勒索钱财？方天想不出答案，杜子枫却想到一个结果。不管如何，干掉庞兴，彻底了除后患。
2.
大宝一路怨气地往家走，浑身酒气。
大宝的怨气不为别的，为钱，为女人。没有钱，也没有女人。刚刚被人拒之门外，又在丽莎那里碰了壁，这让大宝很难受。有钱是大爷，没钱连孙子也不是。妈的，连婊子都可以赶我走，什么世道，认钱不认人。
谁？谁躺在这里睡了？谁……大宝一脚踢在林自立身上，起来，起来，这不是你……不是你睡觉……睡觉的地方。咦，怎么……睡……死了……死……了……大宝探下身子，酒意顿时吓醒一半，林……林队长……你怎么……怎么睡在这里了？快醒醒……快醒醒……
林自立模模糊糊地醒过来，大宝？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
你醒了？林队长，你醒了，大宝惊喜地想把林自立扶起来。
不许动！再动我开枪了。肖丽端着枪大声喊道。站起来，双手抱头，慢慢靠后！
别，别，别开枪，我是大宝。大宝吓得手一松，林自立又摔到地上，疼的大呼一声，你干什么啊，想摔死我啊。大宝急忙辩白，不，不，我……
快退后，不然我就开枪了。肖丽不知道林自立怎么样，大声叱喝道。
不……不，林队长受伤了。大宝急忙喊道。
肖丽急忙跑过去，林队，林队，你怎么样了？
林自立撑起来，抱怨道，都是你，害我又被摔了一次。疼死我了。……你怎么才来呢？他们都跑了？
谁跑了？你看见庞兴他们了？肖丽问道，你伤的严重吗？
林自立摸摸后脑勺，眼前还是有一点晕眩，妈的，下手还够重的。肖丽心疼地摸摸他的后脑勺，怎么样，还疼吧？林自立急忙推开，没什么了。走吧，我们去医院看看。刚走一步，才想起大宝在旁边，便问道，大宝，你怎么在这里？
本来想悄悄溜走的大宝赶紧停下脚步，没什么，我……我回家。
回家？我记得你的家好像不在这里。喝得醉醺醺的，到底干什么去了？
我什么也没干啊。我可是老老实实地做人。踏……踏踏实实做事。
少贫嘴。肖丽道，心里却有点乐了。
好，看来我应该奖励奖励你，可奖励你什么好呢？要不，请你去吃免费饭？林自立一本正经地说道。大宝哭丧着脸道，林哥，你就不要奖励我了，我不过就是扶你一下，不值得感谢，不值得感谢。
最近干什么去了？有没有什么消息？
最近，最近什么也没有干。真的，林哥，你相信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干。
我怎么听说你老在洗浴中心桑拿房闹事呢。肖丽鄙视道。
是吗？林自立阴阴地看着大宝，你不是告诉我正经做事了吗？怎么又去鬼混了？
我，我这不是给你弄信息嘛。大宝一副委屈的样子，林队，我有一条很重要的信息给您。
什么消息？快说，默默唧唧干什么？！
这个……这个，大宝手指捏着，林哥，你知道，打听消息可是很破费的。
妈的，就知道要钱，林自立掏出两百块钱塞到大宝手里，快说，要是你骗我，小心你的脑袋。
大宝捏着钱，乐了，压低声音道，朱萌萌回来了。
你没有说错？真的是朱萌萌？
当然，肯定没错，就在宝安的丽娜洗浴中心。大宝信誓旦旦地样子，让人不由地不信。只是大宝没有把自己被朱萌萌赶出来的事情说出来。当然，这也是不能说的，说了就丢了大宝的面子了。
肖丽，走，我们马上回局里。林自立道。
我们不去找方天询问了？
那你让马涛他们开车去医院，我们在医院等他们。走，我们先去医院。林自立忽然想起保镖手里的纸张，急忙拉着肖丽就走。
走了？大宝掏出电话，杜哥，有个消息给你。
什么消息？杜子枫不耐烦地道，不会又是骗我的钱吧？
不会，绝对不会，我怎么敢骗你杜哥呢。杜哥，我告诉你，朱萌萌现在深川。
真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具体什么时候来的我不知道，但前天我在丽娜洗浴中心看到她了。
好了，明天你去公司拿钱吧。杜子枫挂掉电话，马上给方天打电话，天哥，出麻烦了。朱萌萌又回来了？
朱萌萌回来了？方天很吃惊，子枫，你确定？
应该是真的。天哥，这次你不能再妇人之仁了，当断必断，否则后患无穷啊。
我知道，当初我也只是不想，这样，子枫，你赶快去找到她，把这个隐患消除掉。方天叹口气，这件事真的不能耽误了，否则可能真的会惹火上身。
天哥，你决定了？
我决定，不过，子枫，你要注意安全。方天撂下电话，捏着手里的纸张发呆。想了想，还是觉定给三哥打电话。三哥，这边出事了？
不是给你说了，不是什么紧要事情不要打电话吗？什么事情？
庞兴出现了，扔了一张勒索纸条，勒索五百万。
五百万？你见着他人了？
没有，只见到纸条。三哥，你说怎么办？
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拿钱？
还没有。
好，林自立不是在你们那边吗？你给他报案。然后利用这次机会一网打尽。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庞兴会这么做？这会不会是一个阴谋？
阴谋？可能吗？
不可能吗？任何事情都要往坏处想。庞兴不是这么简单的。你再想想三年前的事情还有没有漏洞？
三哥，朱萌萌出现。
朱萌萌出现了？三哥非常生气，方天你搞什么鬼？当初不是让你做掉她？！她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你难道想害死我们？……她现在在哪里？你准备怎么处理？林自立他们有没有这个消息？
我，……我已经让子枫去办了。三哥，你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尾巴扫的干干净净地。
你明白就好。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差错。否则，我和你都的兜着走。
方天怔怔地放下电话，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三哥的语气阴凄凄地让他浑身发凉。
3.
林自立赶到医院的时候，马涛和周全已经在医院了。
林队，你没事吧？
没事。林自立瞪了肖丽一眼，又多嘴了。刘立和蔡文他们呢？
马涛道，他们还在局里查阅三年前的卷宗。我就和周全一起过来了。
好了，你和肖丽在这里做记录，周全和我一起去一趟宝安。林自立转而低声道，一定要问详实了，不要漏掉了任何细节。
是。马涛道，你放心。
慢着，林队长，我要报案。听说林自立要去宝安，方天明白他一定是去找朱萌萌，便急忙掏出纸张喊道，林队长，你不能走啊。
报案？什么案？我们现在不是在记录吗？林自立心里不耐烦了，赶快去找到朱萌萌，这是最紧要的事情，其他事情他没有心思。
庞兴要勒索我。看到林自立要走，方天急忙喊道，庞兴勒索我五百万。
什么？庞兴勒索你？什么时候的事情？林自立一脸疑惑，急忙走回来。
方天拿出纸条，你看，这就是庞兴给我的。勒索五百万，你看看……你们不能走啊，一定保护我的安全。
林自立脑海里浮现出路有德撞上保镖，保镖又慌忙冲进病房的镜头，明白那个伤病员也是庞兴一伙的。原来在那一刻，庞兴已经做了手脚了。林自立接过纸条，看了看又递给马涛，方总，他们有打电话来吗？
还没有。方天松了一口气，林自立在这里多呆一分钟，杜子枫就多一分钟。
那好，马涛，你和局里联系一下，安排监听人员，把所有的记录做好了，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我先走了。林自立想起庞兴的话，急于立刻找到朱萌萌，问清楚三年前庞兴和朱萌萌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林队，你别走啊。方天喊道，我的案子你还没有处理啊。
马警官会处理，晚一点我会再过来。林自立不再搭理方天，转身拉着周全走了。
哎，方天看阻止不了林自立，急忙说道，马警官，我要先去洗手间一趟。走到洗手间，方天掏出电话，子枫，林自立正在赶过去。你要小心。
我知道了，天哥。杜子枫挂掉电话，对开车的二勇道，快点开。
二勇道，枫哥，已经到了。前面就是丽娜洗浴中心。
二勇，你们两个去后门，别让她跑了。你们两个留在前面。小三和我进去。杜子枫又叮嘱道，别动武器，不要惊动别人。
二勇几个应声去了。杜子枫慢慢往丽娜洗浴中心走去。枫哥，您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您，可想您啦。一个漂亮风骚的女人飞快地迎上来。
杜子枫冷着脸，看也不看女人，径直走进去。枫哥，枫哥，你不高兴？我找我们这里最好的妹子给你放松放松。女人讨好道。
杜子枫脸色铁青，语气冷然，四姐，我给你说的话就是放屁 ，是吧？！
枫哥，你这是什么话呢，您说的话我可是记在心里，从来都不敢忘。
是吗？杜子枫冷哼一声，把朱萌萌叫出来
朱萌萌？四姐讶然道，没有啊。
没有？杜子枫冷冷地瞪着四姐，你们新来的那个雪珍是谁？
雪珍？你说雪珍是朱萌萌？不可能吧？
别那么多废话，马上把她给我找出来。我告诉你，你惹大麻烦了。
枫哥，您别吓唬我，我马上去给您找。四姐吓得急忙就走。
朱萌萌刚从房子里出来便看见杜子枫正和四姐在说话，吓得急忙缩了回去，悄悄走到最后一个包厢，从暗门溜到一楼，轻轻打开后门，从后门溜了出去。掏出电话刚要打就被二勇一把抓住。你们要干什么？朱萌萌尖叫，可话没有全部喊出来，就被捂住了嘴巴。二勇掏出电话，枫哥，找到人了，后门。
好了，把人弄到车里，我马上来。杜子枫挂掉电话，四姐，现在事情你知道怎么做吧？
四姐战战兢兢地道，知道，知道，枫哥，我马上解散这里的小姐，重新招募一批，这是……
钱的事情到时你找我，但是，要是出了任何纰漏，就别怪我，到时你就永远不会有烦恼了。杜子枫冷冷瞪着四姐，不过这次你做得不到位，朱萌萌的事情我早就给你打过招呼了。
枫哥，我错了，您就别给我谈补钱的事了，我知道怎么做。枫哥，你就放心吧。四姐被杜子枫看得心里发毛，心里一个劲地埋怨自己当初怎么就把朱萌萌要了过来。
杜子枫冷哼一声，掉头就走。最后一眼的彻底让四姐把侥幸的心理打消。待杜子枫一转身，四姐急忙和人商量去了。
庞兴他们远远就看见二勇带着人上了车。路有德拉开车门就要下去，庞兴急忙拉住。兴哥，你干嘛拉住我？再不下去他们就跑了。
不要下去，跟着他们。庞兴冷冷地瞪着从洗浴中心出来的杜子枫，眼前这个人很熟悉，一定是三年前在林自立父亲家里出现的那个。庞兴紧拽拳头，极力压制着下车的冲动。马健注意到庞兴的举动，低声道，兴哥，这个人你认识？
不认识。庞兴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杜子枫，一直到他上了车，庞兴才移开目光。
马健道，兴哥，你放心，等会我第一个就收拾他。
不行，你不是他的对手。庞兴冷哼一声，开车，跟上去。
林自立和周全赶到的时候，丽娜洗浴中心关门了，暂停营业几个大字明晃晃地贴在玻璃上。怎么暂停营业？周全说道，不会是知道我们要来就暂停营业吧？
下车问问周边的店和人，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林自立总觉得不对劲。庞兴的话一直在耳边回响。不一会，周全回来道，林队，确实不对劲。这家洗浴中心好像知道咱们要来是的。刚刚还在开门营业，突然一下子就暂停营业了？
林自立疑惑的看着周全，你确认？
确认，我问过旁边的店，也问了旁边的烟酒士多，五分钟前丽娜洗浴中心还在营业。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关了。不过，士多店的老头说，刚才好像来了一辆车，下来了一个什么人，然后就暂停营业了。
慢点，你慢点。林自立道，你刚才说什么车？什么人？
只知道是一辆商务车，下来几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进了洗浴中心。周全道，不过具体是什么人，什么车牌没有人知道。我问过好几个人都没有人知道。
林自立若有所思，有没有做笔录？这样，你再下去做个笔录，我好好想想。
是，周全拿着包又走去了。
4.
杜子枫的车子拐上一条偏僻的马路。
朱萌萌睁大眼睛看着杜子枫，眼里全是惧意，是你？你怎么找到我……？
找到你？杜子枫冷冷地笑着，朱萌萌，天哥上回慈悲让你走了，不是让你不要回来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看你是不喜欢这个世界了。既然这样，哥哥我就送你一程。
你……你要干什么？你、你、你想杀我？朱萌萌缩紧身子，惊恐的表情全表现在脸上。
为了不让你再添麻烦，为了更多人的安全，你必须死！
你……杜子枫……你，你敢？你……不怕天哥？
枫哥，给她说什么劲啊，待会她就明白了。二勇道
杜子枫白了二勇一眼，你们东西都准备好了？小三，快点开。
朱萌萌挣扎着用力拍打车门，却立即被人死死按住，嘴巴也又被堵住了。
车子拐进一个小道，开进四周都是零散树木的地方，停了下来。二勇和小三他们从车后箱拿了几把铁锹找了一块空地开始挖。杜子枫给方天打电话，天哥……
方天看到电话，急忙对马涛道，马警官，不好意思，接个电话。麻烦回避一下。
你……肖丽生气地看了方天一眼；马涛拉了啦肖丽，一起走到门外。你说这是什么人，打个电话还要我们回避。
马涛道，你就别埋怨了，人家有私事，我们能怎么办？又没有证据，也不能监控。
哼，要是让我们抓到把柄，一定要好好修理他。肖丽一脸不忿。
别郁闷了，狐狸尾巴总是要露出来的，耐心点。马涛道。也不知道林队长他们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是啊，要不给林队打个电话？
算了吧，要是有情况，林队一定会通知我们。
方天压低声音道，子枫，怎么样了？
人已经找到了。现正在处理。杜子枫笑道，隐患马上就会消除了。
方天犹豫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子枫，你就做吧，别留尾巴。
知道了，天哥。你放心吧。杜子枫挂掉电话，喊道，你们快点，另外，那个谁注意一点，注意一点周边动静。
兴哥，看样子他们要活埋啊。路有德使劲压低嗓门，但声音还是较大，兴哥，我们冲过去。马健看着庞兴，兴哥……
庞兴阴郁着脸，有德你对付那几个正在挖坑的，马健，你对付看守朱萌萌的那个家伙，等我开枪的时一起开枪。
可路有德还没有听完庞兴的话已经开了枪，一个正在挖坑的男子应声倒地。庞兴和马健看了路有德一眼，同时开枪射向各自目标。看守着朱萌萌的男子被马健一枪撂倒。杜子枫听到第一声枪响，迅速趴下，一颗子弹擦着胳膊飞了过去。杜子枫迅速掏出枪还击，一边喊道，二勇，快，干掉那个女人，一边朝朱萌萌开枪。但是由于朱萌萌坐在一棵树下，怎么也打不着。二勇，快！二勇听到杜子枫的话时已经开枪朝朱萌萌射击，但扳机还没有扣下，一棵子弹击中二勇的手臂，二勇喊道，枫哥，我中枪了。边喊边朝车子那边靠拢。小三想开枪，却被子弹压得抬不起头，只得盲目开枪，也慢慢向杜子枫那边靠拢。
庞兴一直瞪着杜子枫，可是子弹只能射到车子上，射不到杜子枫。马健开枪射中二勇后就一直瞪着二勇几个人。路有德一直瞪着小三他们。双发对射，枪声不断。但再也没有人受伤。二勇他们几个只是盲目放枪，根本就伤不到人。但由于躲得好，马健他们也射不到他们。朱萌萌挣扎着挣脱捆在手上的胶带，拿掉嘴里的毛巾，慢慢往后爬去，慢慢溜到了一个斜坡上，蹭地窜了下去。杜子枫看得仔细，喊道，朱萌萌跑了，快追，一边缩下身子，快速往朱萌萌跑的方向移动，一边喊道，二勇，你们几个上车，到下面去堵她，快！
马健早就看到朱萌萌跑了，急忙跟了过去。庞兴和路有德一边朝小三他们开枪一边跟了过去。马健一边跑，一边朝杜子枫开枪。杜子枫巧妙地躲闪着，迅速向朱萌萌靠近。待到朱萌萌溜下斜坡的时候，杜子枫开了一枪，没想朱萌萌恰好窜下去的时候滚倒在地，躲过了一枪。马健瞧准机会，一枪击在杜子枫的左胳膊上。杜子枫冷哼一声，迅速甩出一枪，庞兴看得仔细，猛地朝马健扑过去，嘴里喊道，马健，小心！马健躲闪不及，虽然被庞兴抱着翻滚在地，还是被杜子枫打中了腿。狗日的。路有德看到庞兴两人倒在地上，怒喝一声，端起枪就朝杜子枫射击。杜子枫却早已滚下斜坡，登上小三开过来的车子疾驰而去。狗日的，让你跑了！路有德骂骂咧咧地扶起庞兴和马健，你们没事吧？
我没事，庞兴揉了揉被石块硌着的腰，马健受伤了。那个女人怎么样？
跑了。滚下去就不见人了。路有德愤愤道，兴哥，我下去追，我就不信了，连个娘们我会追不着。
她不是被他们杀了或者是被他们抓了？庞兴望着斜坡，德仔，你能确认码？
兴哥，你放心好了。我路有德眼睛绝对不会看错。
好，我们先撤，马健的伤势要紧，赶紧走。庞兴道。
路有德道，去医院？这可是枪伤？那不是去送死吗？！
马健忍住疼，低声喊道，兴哥，你们别管我，赶紧走，晚了公安就会来了。
去医院送死？不去医院难道我能忍心让你这样活活等死？不行，我一定要送你去医院。
兴哥，不行。马健喊道，兴哥，你不能这样。你们快走。
不行，我不能落下兄弟。庞兴断然道，就是死，我也不能落下兄弟。
兴哥，马健拿枪对准自己的脑袋，兴哥，你们要是不走，我现在就死在你的面前。
路有德喊道，马健，别……
马健！你别乱来！你让我想想，你让我想想……庞兴突然想起一个人来，有德，快扶起马健，我们走，我想起一个黑医生了。快走！
庞兴掏出电话，林队长，这边发生枪战，杜子枫受伤了。说完后，便关掉手机。
三、追踪
1.
专案组的会议室，陆川正在听报告。
……从枪战现场来看，双方交火人员不少于三人。从现场的弹壳分析，双方使用的枪支都为五四式、五六式手枪，而在这次枪战中的血迹查验，至少有三人受伤，而从现场的土坑、胶带来看，这里应该是……
林自立接着法医白洁的话道，根据我们到丽娜洗浴中心的调查，我们可以这样推测，有一伙人在丽娜洗浴中心绑架了一个小姐，在准备活埋她的时候，另外一伙人出现了，双方为此出现了火拼。据我得到的信息，这次火拼的一方是杜子枫，而另外一方暂时无从得知。
周全道，而据我们在丽娜洗浴中心的调查，今天下午四点多钟的时候，丽娜洗浴中心来了一伙神秘人，从洗浴中心的后门拉走了一个小姐，然后洗浴中心就关门停业了。经过我们的调查，确认被绑走的小姐是最近刚来的一个小姐，名叫雪珍，但根据我们的照片比对，这个雪珍就是三年前庞兴案中的关键人物朱萌萌。
陆川问道，朱萌萌？你们确认那个雪珍就是朱萌萌？
林自立道，暂时还没有办法确认，毕竟我们没有找到她本人。而恰好是今天，方天那里又收到了庞兴的勒索纸条。
肖丽接道，就是下午三点十分的时候，也就是陆局刚离开医院十分钟后，一个人伪装成伤病员偷偷将勒索纸条塞到了一个保镖的口袋里，庞兴勒索方天五百万，但没有说具体的交款时间。
陆川道，林副队长，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枪战的？而且那么自信地确认杜子枫一定参与了枪战而且受了伤？
林自立道，我也不知道。
陆川道，你也不知道？不会是庞兴给你的消息吧？你不要忘了，庞兴是在逃的通缉犯，是杀死你父亲的凶手。你有庞兴的消息为什么不报告？你在小胡同里被人打晕了又是怎么回事情？
林自立看了肖丽一眼，肖丽低下头，没敢看他。陆副局长，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我真不知道。庞兴不仅是我的仇人，也是犯罪嫌疑人，要是有他的消息，我绝对不会放过。我一定要亲手抓住他！
周全在旁证明，给林副队长打电话的那个手机号码我去查过了，这个号码是个神州行号码，查不到身份；这个号码也打过一个电话；而且这个号码自从给林副队长打过电话后，就再也没有开机。
林自立道，现在情况虽然复杂了，但是也出现了转机。原来失踪的朱萌萌又出现了，这样三年前的案子的案子又有了转机。从朱萌萌被绑架的案子来看，有人要置朱萌萌于死地，这说明朱萌萌手里一定掌握了他们的证据；而另外一伙人却要救她，说明这伙人想从她那里拿到一些东西。因此，我初步推断绑架朱萌萌的一伙人就是杜子枫一伙，而去解救她的人应该是庞兴他们。三年前庞兴就是朱萌萌强奸案的犯罪嫌疑人，如果是她要解救他的话，那么三年前的强奸案又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杜子枫又到底是怎么回事情，杜子枫是方天的人，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推断方天是不是有什么把柄抓在朱萌萌手里？
肖丽道，三年前的强奸案我们又复查了案卷，没有什么破绽，庞兴强奸的证据确凿，而且林伯伯被害的案子我们几个也仔细查阅过没有什么漏洞，那庞兴找朱萌萌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马涛道，是啊，为什么他还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白洁道，按理说这事情也很奇怪庞兴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按照枪战现场的弹壳分析，双方交火非常激烈。
周全道，我猜想庞兴一定有什么事情要做，而且这件事情对他很重要。但是我们还没有找到突破口。
林自立道，怎么？你们都在同情庞兴？告诉你们，庞兴现在时犯罪嫌疑人，是穷凶极恶的罪犯，不是三年前你们的同事！
对，陆川道，你们都不要忘记了，庞兴是重犯要犯，而且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他已经不是独立犯罪了，而是团伙犯罪。按照白洁他们的分析来看，庞兴至少有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团伙成员，而且也都是穷凶极恶之徒。北郊枪战的事情我已经汇报给了市里领导。市领导非常重视，勒令公安局限期破案，林自立，现在你们专案组只有十五天的时间，我要你们十天之内破案，限期不能破案，你就脱警服走人！
林自立站起来敬礼，是。
陆川站起来，你们继续研究，我先走了。
现在我们的突破口是找到朱萌萌，找到朱萌萌就能知道庞兴的目的。另外，还要再去找访找访朱萌萌强奸案和林建被杀案的一些知情人，看看还能不能挖到一些线索，也许能找到以前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这些事情肖丽和马涛去跟进；庞兴的勒索案我和周全跟进。大家一定留意一点。分头行动吧。林自立道，另外大家一定要小心。
等大家散后，林自立把肖丽叫道一边，肖丽，你怎么搞地？竟然做起汉奸来了？
林自立，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肖丽不高兴了，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为我好就偷偷向领导汇报？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看你就是卧底。
你说什么呢？林自立。
叫我林副队长。
是，林副队长。我看你是狼心狗肺，不是好歹。你不知道知情不报是违反纪律吗？
我违反纪律？我看是你违反纪律。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专案组组长放在眼里，你要是老这样，我就把你赶出专案组。
你，你混蛋……
黄明笑呵呵地走进来，谁混蛋呢？……怎么了？林自立又欺负人了？我说自立啊，你怎么能欺负我们漂亮的警花呢？拿出点队长和男人的样子和气魄来。
林自立不喜欢黄明这种嘻哈哈的样子，低声道，高副局长，我先走了。
你先别着急走，我问你，枪战有什么进展没有？听说庞兴又勒索方天了？黄明不在意地问道。
这，黄副局长，我……林自立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我知道，专案组的事情一律保密。我就不问了。我只说一句话，算是给你的一个建议。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黄明悠悠道，眼睛却像一把尖刀一样瞪着林自立。林自立没有回答，便匆匆走了。
黄明叹口气，轻轻说道，肖丽，你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难道你真想等他主动说出来？
高局长，我……肖丽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也别难过，林自立也只是被眼前的事情糊涂了，庞兴又是他的好朋友好兄弟，可又是杀人凶手，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处于林自立这样的情况，任谁都会很难过的。
我知道，我也就是想帮他。
黄明笑道，帮他不仅是在工作上帮助他，还要理解他。你们专案组的事情我本来不应该插嘴，但我还是提醒你一下，好好去查查朱萌萌被强奸案，一定要找到朱萌萌，找不到朱萌萌一定要想办法找到朱萌萌的亲人。
黄副局长，你是说朱萌萌强奸案有问题？
黄明呵呵笑道，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说过。另外你和林自立一定要注意，任何事情都要保密，不要轻易相信人，也不要随意说话。
肖丽一时没有明白黄明的话，傻傻地站在那里。
2.
路有德一路狂奔，车子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胡同边停下。庞兴抱着马健冲到一个门洞前，使劲拍门，钉子，快开门，钉子，快开门。
赤脚医生钉子刚把门打开，一把枪就顶在自己的头上，吓得惊叫一声，你们是谁？你们干什么？庞兴推掉路有德的枪，钉子，我是庞兴。
兴哥，是你啊，钉子一下子放松了，急忙拉着庞兴他们进了屋，顺手把门关上。
钉子，快准备工具，我兄弟中枪了。庞兴急忙把马健放到一张床上，轻轻放好。
兴哥，是怎么回事？钉子一边摆弄东西，一边问道，是不是又出大事了？我怎么没有听到风声啊？
好好干你的活，问那么多干什么？路有德用枪点了点钉子头。钉子一脸不高兴，别用枪乱指，要出人命的。路有德收起枪，呵呵笑道，算你小子有种。
别这么多废话，给我把那个盘子拿过来，顺便再打一盆水过来。
你……要不是看到我兄弟的份上，我懒得理你。路有德一脸不忿，恨恨地看了钉子一眼，又老老实实地干活去了。
钉子，我这个兄弟伤的严重吗？庞兴轻轻擦去马健脸上的汗水，兄弟，还难受吗？
马健摇摇头，兴哥，你放心，没事，我忍得住。
钉子戴上手套，拿起刀子，兴哥，你放心，有我钉子在，一颗小子弹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兴哥冷冷地看着钉子，小心点，别忘了你的外号是怎么来的。
兴哥，你放心，以前我是手艺潮，可现在不一样。痛改前非，认真学艺，现在手艺可不比从前了。钉子讪讪地说道，现在这方圆十里谁不是找我？
马健心里一惊，兴哥，难不成他是兽医？
呸，你说什么呢？什么兽医？钉子一边说道，一边迅速从马健腿上取出一个子弹头，扔到盘子里，怎么样，我这个兽医的手艺还不错吧。
马健疼的浑身冒汗，正想开口骂人，听到子弹落到盘子里的声音，才长吁一口气，还好，你这个兽医水平还行。
那是，谁让我是钉子呢。我钉子一刀在手，就不求天长地久。钉子吹嘘道。
庞兴道，钉子，别吹嘘了，赶紧包扎伤口。
路有德道，你这个死兽医，还不动手，想让我兄弟把血流干？！快点，否则，我崩了你。
兴哥，你这个兄弟玩枪很厉害？钉子迅速包扎好伤口，迅速冲口袋里掏出一支枪，对准路有德，小子，想和我玩枪，那我们就好好比一比。
好啊，咱们就好好比一比。路有德拔枪对准钉子，看看我们谁更狠。
我数三个数，咱们一起开枪。钉子打开保险栓，冷笑着看着路有德，怎么，没胆了？要是没胆，就不要拿着枪当烧火棍用。
妈的，谁不敢谁是孙子。路有德也打开保险栓，恶声恶气道，小子，没有看出来你还是汉子。
废什么话，一……
马健一脸焦急，看着庞兴，兴哥……
庞兴点点头，示意马健不要担心。
二．这个字是路有德喊的。
喊得好，钉子阴阴笑道，等会我就喊三了，小子，手心没有出汗吧。
你小子才会出汗呢，哥哥我手心干着呢，快喊三吧，我都等不及了。
好，那我就喊了。三——
钉子，钉子，快开门，快开门！一阵猛烈的敲门声传来，夹杂着粗暴的喊声，把钉子喊出口的“三”字差点又吞了回去。庞兴低声道，钉子、有德都把枪放下。钉子，去问问什么事情？
钉子收起枪，笑着看了一眼路有德，喊道，外面是谁啊，这么晚敲门。
我是小三子，有急事找你，你快点戴上工具跟我走。
什么事情啊，这么急？钉子低声问庞兴道，兴哥，你们今天是和他们干仗了？
庞兴点头，是。
那我开不开门？钉子问道。
马健躺在床上，掏出枪，打开保险。路有德又拔出枪，低声喊道，兴哥，要不我和钉子一起过去干掉他们。
钉子道，兴哥，我看行。
不行。庞兴冷声道，暂时我们还不能和他们硬拼。钉子，我看他们一定是找你去给杜子枫他们治枪伤的。你就去吧，小心点就行。回来后我们再谈。
小三子大声喊道，钉子，再不开门我就砸门了。
钉子急忙应道，催什么催啊，你钉子爷爷不再收拾东西吗？钉子收拾好东西低声对庞兴道，兴哥，冰箱里有东西，你们饿了就先吃点，等我回来。
路有德拉住钉子，低声道，小心点。
钉子瞥了路有德一眼，小子，你等着，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枪手。
我呸，装逼吧，你。路有德一脸不屑。
钉子冷笑一声，啪地掏出枪顶在路有德的头上又迅速收起枪，路有德吓出一身冷汗。钉子回头一笑，怎么？流汗了？
干你娘，你厉害。路有德抹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低声骂道。钉子呵呵一笑，不再搭理，打开门骂道，小三子，你要是把我家的门敲坏，我就在你头上敲个窟窿。
是，是，钉子哥，你就快跟我走吧，救人如救火。你放心，钱不会少你的。
方天正在屋子里骂人，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来？他妈的，这个钉子架子越来越大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真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杜子枫道，天哥，你别担心。你自己伤还没有好，还是回医院好好养伤吧。我们没事。
方天道，看来这个庞兴很棘手。子枫，有没有把握？要不要再找一些帮手？
杜子枫道，不要，这次是我大意了。下次碰上了，他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只是，让朱萌萌跑了，再找她就麻烦了。
方天道，子枫，这个你不要担心，我有办法。这样，你先休息两天，等大军忙完二狗的事情，就让大军过来帮你。
大军？杜子枫若有所思地问道，天哥，这个大军可靠吗？
可靠，这次要不是大军救了我，我可能就等不到你回来了。
天哥，那庞兴勒索你的事情怎么办？
方天阴阴笑道，这件事情警察已经插手，就让警察来弄吧，到时我们坐收渔利就好了。再说，利用警察除掉庞兴他们，对我们也是百利无一害。
天哥，这次庞兴可不是单枪匹马杀回来的，从今天的枪战来看，他至少有两个帮手。
子枫，伤口，伤口，你先别说了，我再想想，方天拿起电话骂道，小三子，怎么还没有到？！
说着小三子和钉子一起走了进来，天哥，来了，来了。方天瞪着钉子，阴凄凄的脸上挂着一丝笑，钉子，我兄弟受伤了，赶快帮我看看。
钉子一脸诚恳，天哥，不好意思，来晚了。可我也是一接到信就过来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方天掏出一叠钞票放到钉子的箱子上，钉子，你快把我兄弟身上的子弹取出来吧。
是，是，谢谢天哥。钉子看见躺在床上的杜子枫和二勇，眼角闪过一丝笑意。
方天的电话响起，方天走到一边，三哥，有庞兴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听说你的人受伤了？怎么回事？
没事，一点小问题。
注意了，千万注意保密消息，公安局已经叮嘱了所有的医院和药店，千万不要自投罗网。还有，你的人能不能精干一点？动不动就把事情搞砸，你这是给自己套枷锁。晚点你看看你的邮箱，我把庞兴的同伙的照片发给，尽快找出这两个人来，就可以找到庞兴了。庞兴晚除一天，我们的危险就加剧一天。另外，不要忽视了丽娜洗浴中心的人，他们一定有朱萌萌的线索。
知道了，三哥。你放心。
3.
马涛急匆匆地走进办公室，林队，你在啊？还以为你出去了呢？怎么没有见肖丽周全他们呢？
林自立给马涛倒了一杯水，道，肖丽还在翻阅三年前档案，周全带着一帮人在方天那个王八蛋家里，等着庞兴的勒索电话。怎么样，你找到什么线索没？
找到了。这个朱萌萌在这里新认识一个男人，外号刚子，住在宝安西路十四号。马涛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刚子是一个无业人员，每天都靠在娱乐场所卖点嗑药水，跟着别人收点保护费，属于一个多进宫的二流子。
这么说，朱萌萌肯定是跑到那个什么刚子那里去了？
应该是，我多方打听了，朱萌萌这次回到深川，害怕杜子枫他们找她，没敢认识什么人，只有刚子，好像原来他们是一个村的老乡。丽娜洗浴中心还是这个刚子介绍的呢。
你说这个朱萌萌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地方对她很危险吗？
飞蛾扑火。这个道理我们也一直解释不清楚。凭我的经验，很多外地人在深川呆久了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就过不惯以前的日子。贪幕虚荣是很多娱乐场所女孩子的通病。
好了，咱们不说了，赶紧过去看看，要是能抓住朱萌萌，很多问题就有答案。林自立捞起衣服就走。喂，你等我再喝杯水，渴死我了。马涛急忙把杯里的水一饮而尽，匆匆跟了出来。
你们这是去哪里？陆川和黄明刚好从外面进来，随口问道。
林自立答道，去宝安西路抓一个叫刚子的，两位局长，我们先走了。
好，好，注意安全。黄明不满道，这个林自立怎么老这么毛毛躁躁的。哎，我说老黄，你以前不也是这么毛毛躁躁的吗？
又要揭我的短？你这个家伙，老是不给我好话。
呵呵，这些年你也没有少损过我啊。
两人相识呵呵大笑，然后分头走到各自的办公室。只是两人眼里都闪现出一丝阴鹫的光芒。
方天，朱萌萌可能在宝安西路一个叫刚子的人那里。你赶快派人过去，不要再留下烂尾巴了。还有，专案组的人已经赶过去了，你们要堵住他们。记住了，一定要抢在他们前面。
知道了，三哥。方天挂掉电话，转头对杜子枫道，子枫，今天你就不要去了，大军去吧。大军，你马上去办。那个刚子你认识吗？
大军道，天哥，我知道这个人。
行，那你赶快过去把那个朱萌萌干掉，就地干掉，不要再拖三拖四。小三，你带几个人现在就过去堵住林自立他们的车子。不管什么办法，一定要堵住。
天哥，明白了。大军和小三各自带人走了。
杜子枫看着方天道，天哥，要不我还是跟过去。
你的身体行吗？抗得住吗？方天紧缩眉头，这件事情关乎重大，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没问题，天哥，我现在就跟过去。杜子枫穿起衣服跳下床，抄起枪别在裤腰里。
好，方天拍拍杜子枫的肩膀，子枫，你跟在大宝后面，就算是二道保险吧。你自己也要小心。
林队，你有没有感觉？马涛开着车，莫名地就说了这句话，把林自立弄得一愣，什么意思？什么感觉？你这小子能不能说人话？
我说的就是人话？你不觉得黄副局长有点异常吗？
异常？什么异常？
三年前的案子就是黄副局长亲自抓的，当时也是黄副局长结的案。
那又怎么样？
这次黄副局长好像很关心这件案子，一直在不断提示我们什么？
你是怀疑黄副局长有内情还是……？
我不知道，反正觉得挺奇怪的。我也说不好。马涛有点紧张。林队。这个事情我也只是和你说说。
以后不要乱说，否则会出事的，你知道吗？林自立不耐烦地说道，庞兴这边还没有消息，他到底会藏在哪里？
已经安排下去了。不过仔细想想，庞兴在深川也没有什么熟人，一时还真找不到他的消息。
有没有找过他以前的线人之类？
自从他出事之后，他的线人好像也消失匿迹了。再说，大家各自的线人都是保密的。
我想起来了，庞兴以前给我说个一个叫钉子的人？这个人你认识吗？
钉子？不认识，回头我再查查。
一定查清楚，或许这是我们找到庞兴的重要线索。林自立点燃一支烟，望着车窗外，思绪万千。
小三子等着林自立的车从一个胡同口出来的时候猛地开着车迎了三区，唰地撞在林自立他们的车子前部。小三子迅即跳下车子，拍着林自立的车窗，喊道，你怎么开车的啊？会不会开车啊？
林自立低声道，马涛，你怎么开车了，注意力不集中了。
光顾着想事，没有想到会窜出一个车来。马涛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干什么？大吵大嚷地干什么？
呦，你撞了车声音还这么大？你是干什么的？算了，你干什么我也管不着，兄弟，你说这个事情怎么解决吧？
马涛仔细看了看车子，冷笑道，我看你这小子讹人吧？小子，你把招子放亮点，警察你也敢讹？
警察怎么了？警察大了，警察撞了车就不要负责任了？小三子大喊着，警察耍流氓，警察打人了啦！
马涛生气了，恼道，你喊什么喊？我们是执行公务，再闹就告你妨碍公务。
警察大人啦，警察撞了车还不讲理，警察打人啦！
林自立在车上看得火起，打开车门就冲下车，一把扭住小三子的胳膊，扣上手铐，妈的，不要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方天的小马仔吗？是不是方天派你们过来的，说？！马涛想拉开林自立，却被推开。林自立狠狠揪住小三子的衣领，说？是不是方天故意派你们过来阻止我们的？快说！
什么方天方地，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小三子也不挣扎，嘴里只是一个劲地喊，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怎么回事？闹哄哄地干什么？两个交警赶了过来，刚才是谁打电话报警的？
马涛亮了证件，道，是我报的案。这是我们林队长，我们正赶着执行一项紧急公务。我们怀疑这两个人故意肇事来阻挡我们执行公务。
林自立道，麻烦你们帮忙处理一下，把这两个人给拉到市公安局去。我们这边还有紧急公务，先走了。说完就拉着马涛开车就走。马涛还想和交警说两句，林自立大声道，还不快走，不然真的只能见到尸体了！
两个交警看着林自立的车子风驰电掣地走了，发了一会呆，半天没有说话。
4.
刚子接到朱萌萌电话的时候正在一家酒吧里嗑药，谁啊，又给我打电话，我没钱，告诉你，我没有钱。
朱萌萌紧紧捏住手机，刚子，我是萌萌，我在你家里，你快回来，我有事，急事找你。
什么急事啊，我正忙着呢。刚子摇摇晃晃地从厕所里出来，我说萌萌，你就在家等我，晚点我就回去陪你啊，乖。喂，你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刚子电话刚挂掉，就被一个一个微胖男子抓住衣领，一把枪顶在他的后脑勺上。拉到酒吧的后面小巷，一个刀疤青年冷目如电，面如冷桑。刚子这下子真的吓住了，大哥，我没有过界，也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你们的事情。误会，误会啊。
误会？路有德一个巴掌扇过去，小子你胡说什么？我大哥没有问你不要说话。
钉子笑道，这小子和你一个德性。
你说什么呢？给我道歉，路有德拔枪对准钉子，不要以为我真快不过你。
懒得理你，钉子问道兴哥，你问还是……？
我来，庞兴一边装上消声器，一边靠近刚子，你是刚子？……我话只说一遍，回答不满意我就朝你手脚开枪。
刚子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尿都吓出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是，大哥你问，你问……
朱萌萌在你那里？
我……我……，哎呦，最后一声哎哟是庞兴一枪击在刚子的左腿上。大哥，饶命啊，我说，我说，朱萌萌刚才给我……给我打电话了。
她现在在哪里？庞兴右手扣在扳机上，我没有时间听你说第二次。
刚子哭喊出声，大哥，你别，别，她刚才说在我家里，我……住在宝安西路十四号。
除了你之外，她还有没有别的朋友？
没……没有了。
好，你可以走了。庞兴一枪击在刚子的心口上，低声骂道，出卖朋友的人，尤其是混混，根本就没有必要再活着。
兴哥说得对。路有德跨上一步就要补上一枪，却被钉子拦住了，你的枪声音太大。
庞兴道，钉子，快开车去宝安西路十四号，一定要抢在他们之前找到朱萌萌。
朱萌萌打过电话，在房间里等了一会，收拾了几件衣服，但刚子的手机却已经关机了。朱萌萌再也坐不住，潜意识里感觉到危险正在靠近。拎起袋子正准备走，却被正冲进了的路有德一把抓住，还没来得及喊出声，又被另外一个男子捂住嘴巴。
大军带着人赶过来的时候，看见门开着，便知道事情不妙。几个男子冲进屋里搜寻一番，便走了出来，军哥，没有人。
妈的，看来我们还是来晚一步。大军一阵恼怒。
杜子枫远远地看着大军他们，看着大军恼怒的样子就知道大军又失败了。坐在后作的一男子道，枫哥，后面来车，好像是警察的车。杜子枫心头疑虑，难道朱萌萌已经被庞兴劫走了？杜子枫急忙给大军打电话，军子，快走，警察来了。
妈的，撞邪了。首次出马竟然失利。大军对着几个马仔大骂，急忙忙地开着车子走了。
林自立看着房门大开、屋内凌乱的现场默然无声。
有人来过。马涛仔细观察了一遍现场，看样子朱萌萌应该已经被人抓走了。
而且不止一批，林自立转身上车，现在问题是不知道是哪一批人抓了朱萌萌，如果是杜子枫的人，那就麻烦了。
马涛跟着上了车，这么说，林队还是比较相信庞兴？
林自立生气道，不是我相信他，是我不能接受庞兴杀害我父亲的现实。我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我没有办法让自己接受这个现实。所以我一定要亲手抓住庞兴，如果真是庞兴，我一定呀亲手杀了他。
其实我们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个现实，但现场找到的是庞兴的枪，经过弹道比对，与伯父身上所中的子弹是一致的。而且现场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庞兴。马涛一边说， 一边观察林自立的脸色，看到他的脸色越来越沉郁，便不再说下去。
如果不是庞兴做的，为什么他不投案自首？这只能说明他心里有鬼。只有心里有鬼的人才不敢面对现实。林自立突然走下车，马涛，还是你来开车。
马涛道，林队，别难过了。我想这次庞兴回来，事情一定会水落石出的。林队，我们要不要去方天那里一趟？
林自立道，不用去那里了，周全在那边。再说我们去那里也找不到什么东西。方天经营这么多年，什么事情他不会想到。
马涛道，林队，你的意思是不要惊动他？我们从外围入手？
林自立道，对，这样我们才会有充足的时间。等会你让周全撤回来，只留下技术人员在那里就行。我总觉得庞兴的勒索只是一个烟雾弹，不仅是要迷惑方天，而且也是在迷惑我们，以给他们争取时间。
马涛看着林自立，林队，你变了。
变了？
变得成熟了，不太像以前的你了。马涛一脸正经。
遇上这样的事情，谁都会变。林自立说完，突然骂道，他妈的，你则小子不是骂我以前不成熟？当面贬低长官，小心我揍你。
马涛呵呵傻笑。
林自立拍了一下马涛脑袋，突然道，庞兴能找到刚子这一点我不奇怪，可杜子枫怎么也能这么快找到刚子？而且那个小三子怎么能事先拦截我们的车子？
马涛疑惑道，林队，你怀疑有人泄密？我们两人可是一直在一起。
林自立给局里打电话，小范，我是林自立，今天是不是交警队的同志送了几个小混混过来？什么？没有？他们今天在路上撞了我们的车子，时间紧急我就让交警同志帮忙将人送回局里。真的没有？好，我知道了。林自立挂掉电话，生气地骂道，他妈地，那两个交警同志怎么回事情？这么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马涛道，不会那两个交警也是假扮的吧？
林自立面色凝重，不排除这种可能。我想这次庞兴回到深川应该早有准备。虽然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正目的，但是可以肯定，他一定发现了方天什么东西。而且他想从方天那里得到什么东西，否则，酒吧门口死的一定不只是二狗。
马涛道，凭庞兴的枪法应该不会只打中方天的胳膊。这么说庞兴还另有目的？那会什么呢？
林自立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不过如果朱萌萌是庞兴他们抓走的话，那么朱萌萌一定知道庞兴或者方天的秘密。我们现在的关键是要尽快找到庞兴。
马涛道，可我们去哪里找庞兴？如果真的像你分析的这样，那么方天一定也在寻找他们。
钉子。林自立道，我们马上回局里，尽快找到钉子的消息。不，我还是给柳东打电话，让他们查一下钉子的住址，再回局里时间来不及。
方天躲开屋里的技术人员，走到一个密室，怒气腾腾，子枫，怎么会让庞兴抢了先？怎么会让庞兴抓走了朱萌萌？是不是大军故意放的水？
杜子枫道，我一直跟着大军，应该没有问题。但庞兴怎么可能这么快找到刚子的家？难道庞兴在深川这里还有人？
方天怒道，我们就是小看了他。庞兴在深川经营多年，怎么可能没有一个线人呢？小小的失误就要酿成大错。如果朱萌萌说出了当年的事情，我们就麻烦了。
天哥，我看朱萌萌不会轻易说，朱萌萌不是傻瓜，当年的事情她也有份。说出来，庞兴一定会杀了他。
她不说，庞兴就不会杀她？你知道吗？那个刚子已经被庞兴杀了。现在的庞兴已经不是三年前的庞兴了。
他真杀人了？杜子枫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方天道，你不要以为庞兴这次回来之时想洗清三年前的案子。三年前他或许不敢杀人，三年后的今天，他却一定敢。这一次他是满怀冤屈而来，对付我们，他一定是不择手段。所以，这一次，不管如何，不择手段，一定要干掉他们。子枫，你别挂电话，我接一个电话。三哥……
方天，你做事太让人失望了。朱萌萌怎么会落到庞兴手里？大哥对此事非常不满意！
三哥，对不起，三哥，你一定要在大哥面前给我说说好话啊，方天掏出手绢抹了抹额头的汗，庞兴这小子太狡猾了。
三哥冷笑道，方天，时间不多了，如果朱萌萌把一切告诉了庞兴，那么第一个死的就是你！所有知情人都必须得死！怎么？害怕了？
三哥……
希望以后你做事考虑周全一点，不要老是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擦屁股。不要说没有给你机会。庞兴可能在一个叫钉子的人那里。你们赶快过去，赶得及的话，朱萌萌应该什么都还没有说。
钉子？
一定要把他们全部剿灭。朱萌萌和庞兴一定要死！
方天浑身冷汗，三哥的话绝对不是吓唬，朱萌萌和庞兴不死，方天一定会死，而且不只是他一个人，死的将是一批。这个三哥和大哥绝对不会有恻隐之心。子枫，我们真的忽略了，原来钉子是庞兴的人？
杜子枫满腹疑虑，钉子是庞兴的人？钉子怎么是庞兴的人？这些年钉子不是一直给我们服务吗？
别问那么多了，消息绝对可靠。你马上和大军他们一起赶到钉子家里，把他们所有人都干掉！方天挂掉电话，回到客厅，呵呵笑道，公司电话较多，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周全怪怪地看着方天，方总，局里认为庞兴的勒索只是烟雾弹，所以我们准备撤离这里了。
方天惊道，不行啊，你们走了，谁来保护我们？万一他们真的来电话了，该怎么办？
你放心，我们的技术人员还在继续监听电话。有什么消息我们就会赶过来。还有，以后方总你接电话不要单独接听，否则我们难以保护你的安全。周全微微笑道，眼里却闪着怀疑的目光。
知道了，周警官，我一定尽力配合，尽力配合。方天笑得很自然，却怎么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焦虑，这一切被周全悄悄看在眼里。
林自立挂掉电话，柳东已经找到钉子的住址了，走，去沙井路35号。
沙井35号？那地方比较偏僻，要不要叫救援？马涛掉转车子，往前驶去。
周全已经回局里了，他马上带一队人过来，我们赶快过去，一定要抢在杜子枫他们前面。林自立皱紧眉头，要是朱萌萌被杀了，我们又陷入被动了。
知道了，林队。马涛加快车速，车子飞一样跑起来。
5.
朱萌萌强装镇定，冷冷地看着庞兴。
妈的，臭婊子！路有德一个耳光扇过去，老老实实回答兴哥的问题。
庞兴笑着看着朱萌萌，朱萌萌，没有想到你还会回来。原来以为你走了，我就再也找不到知情人了。不过，我这次回来也没有抱太大的希望。有没有知情人都无所谓，因为我这次回来澄清不是我的主要目的，杀人才是。所有参与陷害我的人都必须死。当然，如果你能告诉我一些事情，我可以放过你。
朱萌萌不相信地看着庞兴，你有这么好心？你不是回来报仇的吗？
庞兴道，我的心确实已经不好，这都是你们逼的。拯救不了你们，那么杀死你们，也算是为社会除掉毒瘤。不过，在这起案件，我知道你是被胁迫的，所以，我可以不杀你。
朱萌萌道，庞兴，你别假惺惺了。当年我参与了陷害你，你还会放过我？
庞兴道，你承认是陷害我了？
这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本来就是一个局。不过，你占有了我却是事实。庞兴，我曾经是你的女人，不是吗？朱萌萌媚眼如丝，娇笑着道。
庞兴一把抓住朱萌萌的喉咙，冷声道，我以为你是一个被胁迫的女人，没有想到你原来是一个如此淫荡的女人！我现在就杀了你！有德，开枪！
路有德掏出手枪，拉开保险，对准朱萌萌，作势就要开枪。朱萌萌吓得一哆嗦，别，别，我说，你要问我什么？
庞兴松开朱萌萌，冷声道，三年前是谁在我杯子里放了春药？
是……是我，不过，不过，那都是杜子枫安排的。
也就是所谓的我强奸你的案子都是杜子枫一手策划的？
是，是。当时我真的是被胁迫的。
钉子走过来，一拳狠狠地击在朱萌萌肚子上，一句话也没有说又闪到一旁。妈的，我也教训教训你这个臭婊子，竟然陷害兴哥。路有德手掌扬起狠狠给了朱萌萌一个巴掌。庞兴原来想阻止，最后还是没有动。
庞兴道，三年前你们为什么这么做？那个和方天在一起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朱萌萌一阵呻吟，挣扎了好几下，才喘息着道，正是因为你看到了那个人，所以方天才想利用我来拉拢你，没有想到，你拒绝了，所以他们就告你强奸。
卑鄙！那个人到底是谁？
我不知道，朱萌萌看着钉子拿着锤子和钉子冲自己走过来，吓得大喊起来，我真的不知道，只听到方天喊那个人叫三哥，好像是公安局里的人，还有一个叫什么大哥的，不过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听方天在电话里说过。
三哥？大哥？庞兴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那个叫三哥的你不是见过吗？他是谁？
朱萌萌看到钉子被庞兴拉开后，神情才稍微放松些，那个三哥我没有见过，虽然我陪过他几次，但每次都是蒙着眼睛。而其每次他做那个的时候也不说话。所以我不知道他是谁。
他妈地，这小子挺狡猾啊。路有德一脸淫笑，不知道蒙上眼睛会是什么感觉？
庞兴狠狠瞪了路有德一眼，路有德讪讪笑着走到马健身边，我说马健，你身子骨还行吗？马健推开路有德的手，去，去，把你的淫爪拿开。钉子看着路有德偷偷轻笑，路有德怒道，死钉子，笑什么？钉子道，我没有啊，我有笑吗？路有德把枪对准钉子，他妈的，你要再笑我就让你闹地开花。钉子收住笑，冷冷地看着路有德，这是你第二次拔枪对准我，告诉你，没有第三次。路有德呸了一声，不自主地把枪放了下来。
庞兴看他们不再闹，便不再理会他们，继续瞪着朱萌萌问道，那几个小女孩是什么人？
朱萌萌迷惑地问道，小女孩？什么小女孩？
就是我那天见到的那几个小女孩。
哦，那是学校的女学生，是来陪方天他们的，主要是那个大哥和三哥他们。
庞兴心里一惊，你是说那个大哥、三哥还有方天他们威逼强奸幼女？是你搭的线？听到朱萌萌如此一说，钉子三人都是一惊，都围了过来，路有德又拔出枪，拉开保险，枪口对准朱萌萌的脑袋。
朱萌萌道，有些是被威逼；有些不是，是为钱自愿的。
妈的，禽兽不如，老子毙了你！路有德怒气冲冲，枪口前移，就要开枪。马健抓住路有德，有德，别开枪，等等兴哥再说。钉子手里抓住一把手术刀，只要庞兴一声令下，刀子就会迅速插进朱萌萌的胸口。
畜生！庞兴低骂一声，双目泛赤，说，是谁为他们牵桥搭线？
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朱萌萌不住哀求。
庞兴对钉子道，钉子，我数十个数，如果她不说，那你就一个数字割下她的手指头。
是，兴哥。钉子应道。
兴哥，让我来吧，保证干脆利落。路有德说着就去抢钉子手里的刀。钉子拔枪对准路有德，别动，兴哥的话你也不听了。路有德尴尬地退到一边，钉子，你可要做好了。钉子笑道，保证一刀断指！
一．庞兴冷冷喊道。
朱萌萌吓得魂飞魄散，哭喊道，不，不，我，我说……我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只听到一回方天在电话里叫那个人花和尚，求求你，别伤害我。
花和尚？庞兴看着钉子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钉子摇摇头道，不认识，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朱萌萌，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只好送你走了。庞兴冷冷地看着朱萌萌，像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也是一个祸害，倒不如死了的好。有德……
路有德端着枪，慢慢对准朱萌萌额头。钉子却一刀捅在朱萌萌的心口，朱萌萌哀叫一声，躺在地上没有了声息。路有德恼道，钉子，你怎么又抢了？！
庞兴挥挥手，钉子做的对，开枪动静太大。马健，你还能走吗？我看杜子枫他们快到了。
杜子枫、大军他们悄悄潜进钉子的院子里。杜子枫低声道，大家记住了，不要留活口，屋子里的人全部都得死。天哥说了，杀一人奖励五万。大军，我负责对付庞兴，你负责对付其他人。
大军和杜子枫各带着几个人分别往门前和窗户前涌去。大军却蹭地翻身上了屋顶，慢慢往前爬去。
不好，兴哥，他们已经来了。钉子听到院子了传来的轻微响动，迅速拔枪在手，兴哥，你们先撤，我堵住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庞兴断然喝道，我们兄弟一起杀出去。
好！看谁能挡住我们！路有德和马健同时拔枪上弹。
一排子弹嗦地飞了过来，四人急忙低头闪过，子弹大部分落在朱萌萌身上。庞兴喊道，分散躲开。四人各自寻找有利地点还击。杜子枫死死盯住庞兴，不住地向庞兴开枪，但庞兴枪法很准，隐蔽很好，杜子枫不住地躲闪庞兴射过来的子弹，自己的枪也就失去了准星。杜子枫气的骂娘，你们几个给我狠狠地打。说着自己寻找新的目标。大军躲在屋顶上悄悄发了一个信息，又悄悄溜下来，闪到侧面的一个窗户边上，问正在开枪的黑衣人，怎么样了？黑衣人道，军哥，他们的活力也很强，暂时还攻不进去。杜子枫在旁边骂道，妈的，都是饭桶，给我冲进去。一个男子刚冲到门口，立即被一颗子弹射中倒在地上，其他人又吓得退到门口。杜子枫道，大军，你在这里顶着，我去车上拿枪。看我不把这些王八蛋轰死。
一颗子弹擦着钉子的胳膊飞了过去，路有德的耳朵被一颗子弹划伤，马健根本就抬不起头，庞兴也是抽冷子开枪，根本就没有办法正面还击。路有德气的嗷嗷大叫，干你娘，真他妈枪多，兴哥，你们掩护我，我冲出去干掉他们。庞兴一把抓住路有德，不要胡来，敌人枪太多。出去就是送死。路有德大叫，在这里也是等死，不如拼一个够本，拼两个赚一个。钉子望着庞兴道，兴哥，看来我们不能耗下去了，必须跑。杜子枫手里有重武器。钉子话没有说完，又一颗子弹射在钉子的脚下，挡在马健前面的桌子被打得粉末四射。路有德缩在墙角，连头都不能探出。
庞兴道，钉子？你是说杜子枫有重武器？
对，半年前从缅甸走私过来的一把重机枪。钉子一边还击一边喊道。
庞兴恨得牙齿发痒，他妈的，这个杜子枫是要把我们全部干掉。看来我们一定要提前撤走，现在杜子枫一定是去机枪去了。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有德、钉子，你们带着马健走，我来断后。
马健喊道，兴哥，你先走，我来断后。快走！
钉子一把拉过庞兴，喊道，兴哥，你和马健有德他们从侧门暗道走，暗道直接通到后面巷子的菜园边，有一辆黑色的奇瑞车一直停在那里。你们快走。
你们别啰嗦了，路有德连续射了几枪，闪到庞兴旁边，兴哥，你和马健他们一起快走，我挡着。钉子，你磨磨唧唧干什么？还不走？
我不走，你们走！钉子怒喝道，狗日的，我枪法比你好，出枪比你快，你们走！钉子拉开车门，露出一条黑幽幽的通道，兴哥，这就是通过菜园的通道，快走！
马健给路有德使个眼色，路有德斜跨一步，猛地把钉子推入门内，钉子被推进门内，大骂路有德你个王八蛋。一阵猛烈而又连续的枪声响起，马健和路有德急忙趴在庞兴身上，子弹飞过打在后面的墙上，也有杂乱的子弹打在他们身前的桌子上，溅起许多玻璃碎片。钉子刚要从侧门冲出来，庞兴却被马健和路有德推了进去，钉子只得往里退。庞兴气的大骂你们两个王八蛋，快进来。又是一连串的子弹打在侧门边上，庞兴只得缩回身子。路有德拉住马健低声道，马健，你先走，我挡后。兄弟，快，我掩护你，你冲进去。
大军悄悄站在杜子枫的身后，轻轻端起枪对准杜子枫，犹豫了许久，终于又把枪放下。一个黑衣男子走到大军旁边，军哥，看了这般小子活不成了。大军心里一惊，迅即平复下来，快去，继续射击，一定不能让他们跑了。
杜子枫手里的机枪欢快地鸣叫着，哈哈，他妈的，干死你们！看老子把你们打成筛子！杜子枫一边疯狂开枪一边对大军道，军子，怎么样，重武器过瘾吧？！
路有德一边举枪胡乱还击，一边对马健大喊，马健，你他妈地没有听到我说话啊，快点走。他妈地，你傻啊，再拖下去，兴哥他们都走不了了。快走，要是兄弟回不来，以后想兄弟了，喝酒的时候给兄弟也倒上一杯。快走！
马健道，好兄弟，谢谢啦。说着连续还击了几枪，闪到路有德的后面，猛地一把抓住路有德的衣领，用力往后一拖，随之一脚狠狠踢在路有德身上，把路有德踢进门口，路有德刚缩回脚，正要大骂，一串子弹迅速落在路有德脚前。狗日的马健！你快过来！
马健回头冲路有德一笑，兄弟，把你的枪给我！快点！快走！兴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做！快点！路有德眼眶一湿，把枪扔给马健，兄弟，尽快过来！我等着你！
马健接过枪，笑道，好，好兄弟，记住了，一定要帮助兴哥报仇雪恨！好兄弟！拜托了！
好兄弟，你一定要活着出来！我们等你！路有德回过头，转身跟着庞兴他们去了。
好兄弟！马健深深看了路有德的背影一眼，猛地站起来疯狂地开枪。狗日的。来吧。马健低声怒喊。噗地一声一颗子弹击在马健的腹部，接着一串子弹连续击在马健的身上，那是杜子枫的机枪子弹。马健倒在地上，回头看了侧门一眼，兄弟，你们都走了吗？兄弟，我要走了。你们保重。说完，头一垂，双手无力地放下枪。
钉子和庞兴走到菜园边，便看到了停在路边的奇瑞车子。路有德接着也跑了出来，庞兴急忙拉住路有德，马健呢？马健怎么还没有出来？
路有德低着头，嗓音沙哑，马健还在后面。
我，我进去找他。庞兴抓起枪就要往回冲，却被钉子和路有德死死抱住，你们不要拦住我，马健是我的兄弟，我一定要把他救出来。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路有德喊道，兴哥，马健会回来的。马健会回来的，现在进去太危险了。
庞兴用枪指着路有德喊道，马健在里面就不危险吗？快点放开我，我要去找他回来。你要是当马健是兄弟就和我一起杀回去！否则，你就放开我，我一个杀回去！
路有德眼睛通红，好，兴哥，我和你一起杀回去！
钉子死死拽住庞兴，兴哥，我们不能进去。现在进去就浪费马健兄弟一番心意了！这时，枪声土地沉寂下来。兴哥，我们快走，马健兄弟已经尽力。再不走，我们就辜负了马健兄弟。有德，快，扶兴哥上车。
马健兄弟！路有德大喊一声，哥哥我一定替你报仇！我一定杀光他们！兄弟，你等着！一边哭喊一边推着庞兴上车，兴哥，我们还要给马健兄弟报仇！我们要报仇！
马健！我的好兄弟！哥哥我对不起你！庞兴低声嘶喊，泪流满面，兄弟，你走好！哥哥一定给你报仇！杀光他们！我要杀光他们！他们都是人渣，我要杀光他们！
钉子迅速发动车子，往前驶去，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马健兄弟，我才刚认识你，你就走了。你是兴哥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你放心，我一定亲手杀死杜子枫，为你报仇！
杜子枫和大军冲进屋里，却只看见被打得像筛子一样的朱萌萌和马健，却没有发现庞兴。这小子是马健，庞兴的死党。我认识！大军没有看到庞兴的尸体，心里松了一口气。杜子枫却气的浑身颤抖，他妈地，又让庞兴这个王八蛋跑了。他妈地，把尸体拉走，找个地方埋了，然后放一把火把这屋子烧了。
林自立和马涛远远地边看见了起火了。林自立心里一凉，我们又来晚了，这肯定是钉子的房子起火了。
真邪门了。我们跑到哪里哪里就先出事了。不会有人告密吧？马涛惊讶地说道。
你怀疑有内奸？林自立一边拨打119一边问道。沙井35号，发生火灾，请尽快救援。
马涛道，你不早就怀疑了吗？
林自立一脸严肃，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有内奸了？庞兴是刑侦高手，他抢先一步也不是不可能。杜子枫对当地的混混非常清楚，怎么可能找不到钉子？
分明就是不相信我。马涛低声道。
林自立装作没有听见，却听到手机响起，什么？发现刚子的尸体。好，我马上过去。
马涛回头看了林自立一眼，低声道，林队，你可要小心了。
小心什么？
连续发生这么多的案子，上面肯定要追究责任的。马涛关心地看着林自立。林自立怒道，怕甚么？就算撤掉我，就算我不做警察，我也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三哥，朱萌萌死了。方天忐忑不安地汇报道。
朱萌萌死了？庞兴呢？三哥语气淡然，甚至有点冷，方天只觉得浑身发冷，庞兴还没有死。
混蛋！弄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连一个小小的庞兴都搞不定。你他妈地别说什么政协委员了，我看你是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你知道吗？大哥很生气。追杀庞兴三年了，没有想到庞兴回到这里，你还是搞不定他！
对不起，三哥，我一定尽快解决。
你必须是尽快解决，否则你将被解决。我不知道朱萌萌都说了什么？但她一定说了些什么！你们一定仔细查查三年前的事情到底还有没有什么漏洞，还有没有什么知情人不在我们掌握之中。没有时间，你要马上去解决。
方天不敢再解释，只是一个劲地说是。
三、碰面
1.
何文斌悄悄赶回市里，谁也没有惊动。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会见了一个秘密的人。
土匪，我想让你撤回来？何文斌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的身子抖了一下，为什么？是不是有新的安排？
没有，何文斌摇摇头，脸色沉重，庞兴给我打电话了。
黑衣人身子又是一抖，庞兴给你打电话？他说什么了？
他说公安局有鼹鼠，叫三哥，另外还有一个大哥，不知道是谁，但肯定也是一个大人物。
庞兴的话可靠吗？他现在可是杀人了。有一个叫刚子的就是他杀的，还有那个朱萌萌也是他杀的。他可不是以前的庞兴了，现在的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是啊，所以我也在犹豫，但他提供的信息很重要。这三年来，我一直因为庞兴的案子夜不能寐啊。三年前我就知道他的案子有问题，可就是找不到破绽。当时我就怀疑我们内部有鼹鼠，可是你也打入他们内部很长时间，也没有发现这个鼹鼠是谁。
对不起，何局，是我失职。黑衣人一脸愧疚。
何文斌把摆手道，这不怪你，这个三哥如果不狡猾，三年前就暴露了。……土匪，我想赌一把，赌庞兴说的是真话。因为我觉得庞兴此次回来一定是找方天报仇，这三年来，方天一直没有放弃杀死庞兴的念头，前前后后派出很多人追杀庞兴，可都被庞兴逃脱了。庞兴因此对方天仇恨很深。另外，庞兴一定是想要把陷害自己的人找出来。所以，我相信在找出幕后的三哥和大哥的问题上，我们是一致的。
黑衣人道，这么说，何局也是相信三年前庞兴杀害林博的事情是被人陷害的？
何文斌道，三年前我或许不会相信，但今天我有点怀疑。如果真是庞兴杀害林博，那么庞兴就没有必要再回来送死。另外就是庞兴如果仅仅只是报仇，那么他在酒吧门前就可以一枪打死方天然后逃之夭夭。可他没有这么做，那么一定还有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他要找出三年前杀人案的凶手。至于他为什么找朱萌萌，是因为强奸朱萌萌一案和杀害林博一案在时间上仅仅相隔一天，而朱萌萌一定知道事情某些秘密。这个秘密就是后面强奸案和杀人案的一个重要因素。因此，我想利用庞兴来找出这个三哥和大哥。这样，为了安全起见。我想让你撤回来。
黑衣人道，何局分析的很对，这也是我想和何局汇报的情况。通过这几天的事情，我发现，很明显，庞兴不仅仅是报仇。但是庞兴已经变了，变得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杀人。自庞兴回来深川后，已经接连发生三起枪案了。
何文斌叹口气，我的压力很大啊，这次组织名义上是让我去学习，实际上是秘密调查三年前的案情。自庞兴一回到深川，相关领导就找到我，组成秘密调查小组，开始排除鼹鼠行动。但根据现在庞兴的消息来看，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的阻力会很大，甚至会功败垂成！
何局，您有没有想过，庞兴为什么要告诉您这些，这会不会是一个幌子？
这个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我认真分析了，应该可能性不大。因为庞兴提了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庞兴要求林自立推出专案组。
什么？为什么？
何文斌道，他没有说。但我可以猜出来。庞兴之所以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要让林自立退出专案组。三年前他们是兄弟，三年后他也不想和庞兴刀兵相见。正因为如此，我才有点相信三年前的杀人案可能真的就是冤案。其实庞兴不说这个请求，林自立也会被赶出专案组。短短不到两天的时间，联系发生三起重大枪击命案。他这个专案组是干不长的，这一点庞兴肯定也明白。但他为什么还这么做，他的目的就是要我们相信他所说的都是在真的。他这么煞费苦心，应该说明他提供的信息是可靠，是可以值得研究的。所以，我决定让你撤出来。
黑衣人道，既然这样，我就更加不能撤了。何局，您想想，庞兴目前也只是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而要找到三哥和隐藏更深的大哥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我留在那里，可以找到更多的证据。再说，如果庞兴在和杜子枫的争斗中万一死了，整件事情我们真的功败垂成了。我不想我这三年来的功夫白费，更不想让这个方天、三哥还有那个大哥逍遥法外。
何文斌犹豫许久，道，土匪，可这样你的处境将非常危险。你不仅要提防方天，还有面对庞兴。庞兴现在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何局，你放心，我不会死在庞兴的枪下，更不会倒在方天的枪下。我一定能圆满完成任务。何局，你相信我！
何文斌掏出一叠照片，这是晓峰和你爱人的一些照片，你看看。然后自己掏出一支烟抽了起来。许久，何文斌一支烟抽完，把照片给我。黑衣人把照片慢慢递到何文斌手上，何局，谢谢你了。
你自己保重！有任何风吹水动，立即撤出，安全第一！我走了，何文斌夹起公文包悄悄走了。黑衣人坐在那里呆立了许久才悄悄起身离开。
2.
市公安局会议室。
……鉴于专案组组长林自立同志办案不力，同时根据回避原则，现撤掉其专案组组长的职务，考虑到林自立同志已经三年没有休假，局里特别批准林自立同志休假一个月，休假期间林自立同志不得参与局里任何案件。为尽快缉拿庞兴归案，经市里主要领导批准，任命陆川同志为庞兴案专案组组长。何文斌放下文件，接着问道，大家有什么意见？
陆川道，何局，庞兴案和三年前的强奸案、杀人案关联，我想是不是有黄副局长担任这个专案组组长是不是更合适些。
何文斌道，陆副局长说得有道理，虽然黄副局长三年前处理过庞兴的强奸案和杀人案，但案子一直没有破。这一次，之所以不让黄副局长来主抓，就是想不再局限于原来的思路。
黄明低着头不做声。林自立却一脸愤怒，眼睛紧紧地盯着何文斌。公安局里有鼹鼠，不会是何文斌吧？如果不是他，为什么他一回来就撤掉自己的专案组组长的职务还要让自己休假？如果不是他，那又是怎么回事情？可如果真的是他，那就太可怕了？不会的，不会的，如果她是三哥，大哥又会是谁？林自立越想心越凉，手心全是冷汗。
何局……陆川还想继续解释，何文斌断然道，大家没有什么问题的话，立即执行。大家打起精神一定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抓住庞兴！
黄明心里非常难过。这几天的发生的案子他一直在关注。短短两天，三起枪击案，四条人命。这是多么可怕的现实啊，如果三年前能抓住庞兴，如果三年前能搞清楚一切，那么就不会发生现在的枪案和命案了。失职啊失职，严重失职。可现在何文斌撤掉林自立的专案组组长的职务并让他休假一个月，而又不让自己这个熟悉三年前案情的人接手，这到底是为什么？是不相信我还是另有目的？这个何文斌到底怎么回事？陆川为什么又要自己担任？他是做个样子还是真心的？隐藏在公安局里的鼹鼠到底是谁？黄明想去找何文斌谈一次，却看到林自立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便坐了下来，默默发呆。
何文斌看见林自立怒气冲冲地走进办公室，问道，自立，怎么安排你休假你不开心？
何局，我不知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让我作专案组组长，我还可以做组员啊？就算我不能再在专案组里，我还可以继续工作啊，为什么要休假？我不想休假！林自立大声道，而且我不明白何局为什么这么做？
何文斌道，你作了这么多年的警察，回避原则你还不知道吗？还要问我吗？我看你是装糊涂还是傻了？好了，正好趁这段时间好好放松放松。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抓住庞兴的一定能让你父亲沉案昭雪的。
不行，我要亲手抓住庞兴。不然我就是不孝之子，我就不能告慰我父亲在天之灵！何局，给我一个机会吧！
不行。林自立，你简直不知所谓，局里的规定难道是朝令夕改吗？不要说了，去，上交你的枪械。哦，算了，考虑你的安全问题，休假期间你可配枪。去吧，好好过你的假期吧。
何局，你不让我查我就自己查。
你敢！你要是敢私下查案，我就撤了你！
我没有什么不敢的。林自立啪地推开门走出去。
黄明一直听到林自立和何文斌的谈话，心里不由纳闷，何文斌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现在的样子好像在纵容林自立私下查案。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故意布的局？可林自立完全不像？再说林自立就算自己暗自查案可又有什么作用呢？难道何文斌是想抓鼠？利用林自立来抓隐藏在内部的鼹鼠？如果是这样，那么鼹鼠是谁？难道是我？正想着林自立走了进来。
黄副局长，我想找你帮个忙？林自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抛给黄明一支烟。黄明接过点燃，怎么了？让你休假你还不开心？
我的大局长，你就别拿我开心了。我都快郁闷死了，哪还有什么心情休假啊。
为什么不休假。多难得得假期啊，顺便让肖丽也一起休假，两人好好出去潇洒潇洒。
哎，我说黄局，你就别拿我开心啦。肖丽和我可没有关系，千万别乱点鸳鸯谱，拜托拜托。我记得黄局一直提示我们仔细查阅三年前的朱萌萌强奸案，我想您一定发现了什么，麻烦局长大人告知，拜托拜托。
你不是休假了，不行不行，自立啊，你可不能让我犯错误啊。去吧，去找肖丽，去找肖丽。黄明边说边把林自立往外赶，好好找肖丽谈谈。
哎，哎，黄局。林自立被赶了出来，心里好一阵懊恼，这个黄局搞什么鬼，我和肖丽又没有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去找肖丽？是肖丽发现了什么还是他不愿意说？如果他不愿意说又为什么又要提醒我们？为什么何局不让他做这个专案组组长？难道何局怀疑黄局？
林队，在想什么呢？肖丽站在林自立身边问道。
你笑什么？幸灾乐祸啊。林自立没好气地说道，三年前的朱萌萌强奸案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回事，谁笑你了。我不是替你高兴嘛，可以休假一个月。要不我也请假陪你出去玩玩。
别，别，我问你正事呢。
何局不是让你休假了吗？再说你现在不是专案组的人，我也不能说啊。
你，真是人走茶凉啊，寒心。我怎么以前没有看出来啊。滚，滚，一边去，别碍着我。
肖丽这回不生气了，嬉皮笑脸地附耳低声道，马涛他们几个说，晚上请你一起去喝酒。晚点我告诉你，你别生气啊。
你说话算话？林自立还是半信半疑，脸上怒气未消。
当然，我怎么会骗我亲爱的林队呢。肖丽低声说道，脸却已经红了，再也不敢呆在这里，转身就走了。
何文斌从陆川办公室走出来，又走进黄明的办公室。老黄啊，还在生气？
黄明呵呵笑道，何局说笑了，我怎么会呢？
还说不会，你以前可是直接叫我老何的哦，现在怎么也叫我何局了。看来时真有意见了。何文斌呵呵笑道，径直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老黄啊，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所以我就过来和你说道说道。
黄明给何文斌泡了一杯茶，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何局，您说。
何文斌笑道，还在生气，等我说完，你就不会生气了。说着，何文斌的脸色又严肃起来，老黄，我接到可靠情报，我们公安队伍有鼹鼠，而且职位不低。
你是怀疑我？黄明不由地把端到嘴边的茶杯又放了下来。
老黄，你听我说完。要是怀疑你我就不说了。这个情报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之所以不让你作专案组组长，是想让你独立出来，秘密调查三年前的朱萌萌强奸案和庞兴杀人案。我希望通过明暗两条线能抓住这只鼹鼠。三年前的两个案子你接触的最多，你做起来会更方便。
黄明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你看我的样子是给你开玩笑吗？不过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仅限你我二人知道。当然有些事情你可以要他们去做。但绝对不能告诉他们怎么回事。核心内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还有些内容我会从专案组转给你。
谢谢你，老何，我一定完成任务。不过，那个林自立呢？你是真的准备让他休假？
他是要真的休假。不过我担心他不会安心休假。他一定会偷偷去查，这也是我没有让他收缴枪械的原因。因此，我还有一个任务给你，注意观察林自立，千万不要让他胡来。
老何，你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何文斌走回自己的办公室，眉头紧锁，如果 陆川和黄明都没有问题，那么这个人会是谁？如果真是他们两个中的一个，那么三哥在公安局，大哥会是谁？他又在哪里？林自立，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要给我添乱啊！庞兴，你可要多活几天，尽快让三哥和大哥现行！土匪，你更要保重，你的任务最重啊！
黄明却是一阵苦恼，何文斌到底什么意思？是试探还是……？不过，黄明不打算多想，行动才是最关键。重新梳理一次三年前的案卷才最重要。不管这只鼹鼠是谁，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2.
喝酒，喝酒，马涛你小子输了就该喝。酒吧内，林自立和马涛他们几个一起在酒吧内说笑玩闹。为了不让林自立不开心，大家都没有谈庞兴案的事情。马涛看着肖丽有点郁郁寡欢的样子，便低声问林自立道，林队，你是不是又得罪她了？
林自立瞪眼低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得罪她了。
人家喜欢你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老是这么不咸不淡地对待人家？
她喜欢我，我怎么不知道？我问她查到朱萌萌案什么消息没有，她也不告诉我。林自立声音更低，她要是喜欢我，她会不告诉我？
马涛低低笑道，这么说，林队也喜欢她喽？
周全几个凑过来问道，你们两个窃窃私语什么？
马涛大声道，告诉大家一个秘密，林自立林队爱上肖丽了。周全几个听到此言皆大笑起哄。肖丽脸色通红，一双眼睛湿漉漉地望着林自立。林自立使劲扯了扯马涛的衣服，低声骂道，你胡说什么？存心让我丢脸。小心我宰了你。
马涛一副怕怕的样子，忽然笑着对大家说，林队刚才悄悄对我说，他喜欢肖丽已经很长时间了，一直没有当面对肖丽同志说，今天借这个机会问问肖丽同志，肖丽同志，你喜欢林自立同志吗？肖丽一阵羞涩，转而不理会众人的说笑，语气坚定地道，我喜欢。
马涛道，既然两个人都没有意见，我建议今晚的这个酒会就当做两人的订婚酒会怎么样？肖丽同志不嫌简陋吧。众人又是一顿起哄。林自立一时迥然，忙对大家说道，大家好好喝，一定喝好，我去一下洗手间。肖丽这时站起来道，林自立，你真喜欢我吗？
马涛和周期几个跟着起哄，林队，快说啊，怎么着也要告诉我们的警花，说吧，说你爱她吧。
林自立看着肖丽期盼的眼神，脑海不断闪现着肖丽关心自己的一幕幕场景。心里一热，竟然脱口而出，我喜欢你。话一说完，脸色通红，急忙往厕所躲去。马涛几个看林自立跑了，便拿肖丽打趣，嚷着让肖丽喝酒。
一个男子不在意地经过林自立身旁，酒吧后门有人等你。说话之间没有停顿擦肩的功夫人就已经不见了。林自立回头望了望马涛他们，肖丽正在那边看着自己，眼神里充满了疑问和担忧。林自立急忙回过头，越过洗手间的通道，来到酒吧后门。在后门巷子的尽头，一个黑衣男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要回头。一把枪顶在林自立的后脑勺，钉子的声音冷冷响在后面，往前走。
你是谁？林自立远远地看着站在前面的黑衣人，他一定是庞兴。就是烧成灰林自立也会认得他。你想干什么？
你知道是谁要找你。钉子用枪指指林自立，快走，兴哥在前面等你。
兴哥？林自立冷笑，把你的枪收起来，小心走火，说着径直往前走去。
钉子，把枪收了吧。庞兴回头说道，转身又走上了停在路口的车子。林自立跟着上了车，坐在庞兴旁边。钉子跟着坐在路有德旁边，说道，德仔，开车。
车子停在红树林。
庞兴对路有德道，德仔，你们呆在车上。我不叫你们，你们不要过来。林大队长，跟我下去吧。
林自立眼里闪着怒火，跟着下了车，扫了路有德和钉子一眼，你们真的不下来？
路有德和钉子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两人各自点燃一支烟，坐在车里，望着海对岸的香港，默默出神。
林自立跟上庞兴，悄悄掏出手枪，猛然顶在庞兴头上，庞兴，你胆子够大啊！快说，当初你为什么要杀死我父亲？
我没有。我没有杀死伯父！庞兴丝毫不在意顶在自己头上的枪。我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人陷害的。
林自立冷笑，陷害？你说的倒轻巧？这多人没有被陷害，为什么偏偏是你？朱萌萌被杀也是被陷害？刚子被杀也是被陷害？二狗被杀也是被陷害？你是个杀人恶魔！
庞兴笑道，你说的不错。他们都是我杀的。
你！混蛋！我先毙了你！林自立怒气上涌，刷地就要扣下扳机。
庞兴冷笑，林自立，你别着急，我这条命早晚都是你的，何必着急这一时。像二狗、朱萌萌他们这样的人，活在世界上除了祸害他人之外，别的什么也干不了，杀掉他们我是为民除害。朱萌萌二狗死了，就会少一个像我一样被陷害的无辜；刚子这样的死了，社会就少一个瘾君子少一个出卖朋友的人渣。我这次回来就是为民除害来了。
为民除害？林自立手一阵发抖，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时人民的敌人！是社会的罪犯！为民除害，你不配！三年前你强奸了朱萌萌，杀害了我父亲。现在你又杀死了这么多人，你穷凶极恶，罪该万死！
我说了我是被人陷害的。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也不可能是杀害伯父的凶手。
你不是？三年前你为什么要跑？为什么不投案自首？为什么不向我们解释清楚？为什么？为什么？！
三年前，三年前我要是投案自首了，那么你现在一定是看到我的鬼魂。
我不明白！
晚一点你一定会明白。这三年来，我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回来，想着回来为林伯报仇。可这三年来我一直在躲避方天派遣杀手的追杀。这三年来，我一直不开心，我没有办法让自己开心。所有人都认为朱萌萌是我强奸的，林伯父是我杀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强奸朱萌萌，杀害林伯父都是别人设的局。这三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林伯父。在我心里，林伯父就像是我亲生父亲一样。他关心我、照顾我、爱我，待我像亲生儿子一样……
庞兴，你不配说我父亲，你是一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你住口……
读书的时候，林伯总是买最好的文具给我，而你总是买用我不用的；每年生日的时候，林伯总是买我最喜欢的礼物无论多贵；林伯一直要你让着我，不论我们做错了什么，受罚的都是你；当兵入伍，林伯第一个推荐的是我；当警察，林伯推荐的也是我，如果另外一个领导看不过去，说不定你还做不了警察呢……
我父亲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看待，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下毒手，你怎么下得了手！
在我心里，林伯就是我的父亲，你们就是我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我的父亲死了，而且是死在我的手里。我对不起他。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要回来。我要回来报仇。所有和林伯有关的坏蛋都得死，他们都得死！我要用他们的血来告慰林伯在天之灵。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无论是谁，伤害我庞兴的家人，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死！我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冤屈！
你是个疯子！你杀害了我的父亲！我和你不共戴天！我现在就要你死！林自立手指扣住扳机，我今天就要替我父亲报仇，为民除害！
钉子用枪顶在林自立的头上，林自立，只要你敢动一下，我保证你脑袋开花！
庞兴喝道，钉子，放下枪，你们去车上等我！
路有德低声喊道，兴哥！
庞兴怒道，你们还当我是兄弟吗？是兄弟就回到车上去。他不敢杀我！快回去，我马上就过来！
是，钉子和路有德愤愤地看着林自立，慢慢往后退走。
林自立慢慢用枪指着庞兴的太阳穴，你怎么这么自信我不会杀你！？
我死了，你们就永远找不到隐藏在你们内部的鼹鼠，杀害林伯父的凶手也就永远抓不到？
我呸，你就是杀人凶手！
庞兴冷冷转过身，如果你坚持这么认为，你可以现在杀了我。死在你的手上，我死而无怨。不过，三哥你知道？大哥你知道吗？你就忍心让杀害林伯父的凶手逍遥法外？
三哥？大哥？林自立身子一抖，庞兴你到底想说什么？林自立内心震惊不已，难道林自立说的都是真的？但不管怎么样，林自立仍然紧紧握住手里的墙，枪口仍然对准庞兴的额头。
庞兴毫不在意，继续道，你知道我是回来报仇的，可你怎么不想我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方天？难道凭我的枪法还杀不死一个方天？
为什么？
我要逼出三哥、大哥，找出真正的幕后凶手，为林伯报仇！
你怎么知道三哥、大哥的？他们到底是谁？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这两个人的，但具体是谁我还不知道。三年前我就知道公安局内部有鼹鼠，这也是我不敢投案自首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只要我进去了，我一定会死！你现在不再是专案组的人，我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第一窝不想你继续误会我，不想你继续沉浸在痛苦之中；第二就算你继续误会，我也不想和你刀枪相见。
不可能！你是罪犯我是警察，我们总是会刀枪相见的。你今天就跟我回去！
回去？回那里去？
跟我去公安局！到局里把这一切说清楚，接受人民的惩罚！
说清楚？惩罚？林自立，我看你是糊涂了。你就是一个糊涂蛋！庞兴转身就走，林自立，你要是想林伯沉冤不雪，你就开枪！
庞兴，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开枪！林自立举枪瞄准，庞兴，告诉你，对待罪犯，我绝不手软！
庞兴没有回头也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林自立怒喝一声，庞兴，手指扣下扳机，此时潜回来的路有德一拳狠狠击在林自立的胳膊上，射出的子弹偏离了方向；钉子一掌击在林自立的后脑勺上，林自立哼都没有哼一声，倒在地上。庞兴回头，钉子，不要伤害他。路有德道，兴哥，他可是要杀你！庞兴道，他是我的兄弟。快走！
过了好一会，林自立才醒过来，庞兴他们早已离去。林自立心中大悲，跪在地上，大喊，爸，我对不起你！爸，我对不起你！
3.
深川市副市长高友鹏坐在会议室里，一直冷着脸听专案组的报告。
市委市政府对近几日来发生的枪案很不满意，连续三起枪案，四条人命，社会影响极其恶劣。这是你们公安局的失职，更是你们专案组的失职。同志们，你们有没有想过，庞兴一日不归案，就还会有更多血案的可能，老百姓就一日不可能过安稳的日子，我们就会被老百姓指着脊梁骨骂饭桶政府被老百姓骂做粮食局！你们看看自己身上的警服，你们是粮食局吗？！高友鹏喝了一口水，语气严厉地继续说，林自立同志可能经验不丰富，但你陆川是老同志老公安了，怎么也一点意识也没有？为什么不早点采取措施？为什么不早点进行全场通缉搜捕？同志们啊，这是血的教训！更是我们的耻辱！陆副局长，现在离市委市政府给你们限期破案的时间不多了……
陆川一头大汗，低声道，还有十天。
只有十天了啊，同志们。高友鹏紧锁眉头，这十天的时间，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也非常宝贵，希望市公安局能够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到庞兴案上来。此人一日不除，社会一日就不能稳定。同时我们也要加强对方天这样的企业家的保护。方天是我们市优秀的企业家，也是市政协的预选代表。自从方天遇到枪击案之后，省里已经非常重视，给我们的压力也很大。
陆川道，高副市长，方天的保护我们已经派人跟进了，保证不会出问题。
好，那就好。高友鹏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庞兴团伙的搜捕要尽快进行，一定要尽快把他缉拿归案，还社会一个安宁。陆副局长，你们继续开着，我在你办公室等你。
好的，高副市长，我马上就来。陆川送走高友鹏，便再也没有坐下，同志们，我们没有时间了，赶快行动吧。马涛、周全、肖丽你们负责全城的搜捕行动，柳东和方伟负责方天的保护工作同时注意异常状况，及时上报。大家赶快行动。
肖丽不满地道，方天这样的人我们还要去保护他？柳东，你们不会真的保护他吧？
马涛道，方天就是社会最大的渣渣，可我们公安局还要保护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老百姓骂我们粮食局骂的对，我们就是粮食局。
周全低声道，你们别说了。就算方天是坏蛋，可我们也没有证据啊，好好做事吧。原来以为我可以抓住他的一些把柄，没有想到林队却被调离了专案组，还被放假了。
肖丽气愤地道我们局领导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把林自立这样的人赶出专案组，我看他们是粮食局的蛀虫。何局长就是……
马涛急忙捂住肖丽的嘴巴，我说肖辣椒，你的嘴巴可要关紧了，什么话你也敢说。
我怎么不敢？谁叫他们……
马涛低声道，林自立在你心里就那么好？你要是得罪了局领导，说不定林自立就要长期放假了。
柳东急忙低声道，大家都别说了，赶快做事吧，我会盯着方天的，要是有情况，我会及时和大家沟通。
马涛这时看见门口走过来来的，林队，你怎么来了？昨晚喝酒也不辞而别，没什么事情吧？
肖丽迎过去，林队，你昨晚怎么了？走了连个招呼也不打。你不是休假了吗？怎么不好好在家休息？是不是一个人没有意思啊，要不我也休假？
林自立不好意思的推开肖丽的手，指指马涛他们，低声道，注意影响，你看他们都在笑你呢。
笑就笑，我才不在乎呢。好不容易听到林自立亲口对自己说喜欢自己，肖丽内心的兴奋难以形容，根本就不会在意马涛他们的说笑。
马涛几个笑着走过来，林队，没事吧。没事我们就不影响你们两个了。不过，我说，你们应该找个比较安静的地方，走廊可是不好啊，那会有伤风化。
是啊，是啊，林队，要不早点把事办了，就不要这么着急在走廊上鹊桥相会了。
肖丽一把揪住马涛的耳朵，低骂道，你……小心我告诉马娘娘，说你在办公室对我性骚扰。
马涛嬉笑道，肖辣椒，你应该是揪住林队的耳朵，你揪错人了。
林自立给大家道歉道，不好意思，昨晚临时有点事情来不及给各位打招呼，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何局在吗？
何局？何局今天去省里了。肖丽道，你找何局有事？
哦，没事，没事。林自立道，你们忙吧，有时间我们再好好喝一杯，啊。肖丽，你还没有告诉我找到什么线索呢？
肖丽道，自立，你不是休假吗？好了，别生气了，三年前的朱萌萌强奸案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疑点吧，我给陆副局长汇报过，他也认为不是什么疑点。
我说你快说吧，别磨磨唧唧了。
在当时的案发现场，好像有几个学生摸样的人出入。
这有什么问题吗？林自立疑惑地问道。
黄明这时从外面进来，看见林自立，招呼道，自立，你怎么来了？
哦，黄局长，林队是来找何局的。肖丽笑着道。
黄明道，自立，到我办公室来，我有点事情和你谈。肖丽急忙阻止道，黄局，你不能这样，林队现在可是休假。
怎么，林队长在休假吗？黄明冷眼看着林自立，你要是休假，你可以不进来？
肖丽紧张地看着林自立，黄局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个样子？
林自立拍拍肖丽的肩膀，没事，你去忙吧。我进去看看。
那晚上你去我那里，我做饭给你吃。肖丽深情地看着林自立，晚上你想吃什么？算了，你也说不上来，我自己准备就好了，我走了。
林自立走进黄明的办公室，黄明头也不回，低声道，把门关上。林自立关上门，走到黄明办公桌前坐下，黄局，您有事？
先别问我什么事，你找何局有什么事？
也没有什么事，就是 想请何局取消我的休假。我想回来工作。
就这些？你应该知道何局是不会同意的。你是不是见过庞兴了？
黄局，你别开玩笑了？我怎么见过庞兴，我要是见到他，一定把他抓回来！
不见得吧？黄明似笑非笑地看着林自立。
林自立站起来，怎么，黄局不相信我？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要去休假了。
黄明冷冷地看着林自立，我看你是不相信我。不想说说三哥的事情？
三哥？林自立身子一顿，黄局，你是？
我还知道大哥。不过，这些都是何局告诉我的。黄明道，何局知道你不会安心休假，所以让来找你。
林自立道，这次何局猜错了。我是真的准备休假了。这回难得修一回假，我也正好放松放松，在家看看书提高政治思想认识，有时间多给肖丽做做饭，巩固加强一下我和肖丽的关系，局长，我也老大不小了，难得有个女人看上我啊。黄局，有时间请你去家里吃饭。
看着林自立离去的背影，黄明不由地心里暗骂一声，兔崽子，竟然不相信我，什么都不肯说，成熟了啊，也生疏了。现在局里还有谁相信谁呢？
黄友鹏坐在陆川的对面，面色严肃，老陆啊，情况不妙啊，怎么搞的，一个庞兴搞得我们公安局就这么被动？这样下去对我们不利啊。
陆川道，市长，这次是我判断失误。这个庞兴也算是我们刑警队的精英了。也怪我们太大意了。庞兴刺杀方天失败，又勒索方天，把我的视线转移了，而他的动作又实在太快，这次回来又不是单独行动。我们当初把他想得太简单了。原来让林自立做专案组组长就是想利用他们两个的关系尽快抓住他，可惜啊……
黄友鹏道，老陆，你也别自责了，谁都有失误的时候。不过，凭庞兴几个人还是掀不起什么大浪了。只要你们搜捕行动认真仔细，他们是难以藏身的。不过，你倒是要好好留意方天那边，可千万不要出什么漏子啊。我们已经出不起差错了。
陆川道，市长，你放心。庞兴他们肯定是跑不了。我已经下了死命令，对他们几个格杀勿论，无须警告。只是为他们几个又发动一次汪洋大海的人民群众战争，浪费资源啊。
我说老陆啊，你怎么又大意了。大意失荆州啊。我们可不是失荆州这么简单啊，可是很多条人命啊。
是，市长教训的是。
给你说过很多次，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叫老高就好了。对了，老陆，最近有没有什么活动？虽然说现在工作紧，压力大，还是要注意放松自己啊。
市长，哦，不，老高，是啊，适当的放松才能更好地工作啊。不过马上就要换届选举了，你马上就是深川市的一把手了……
高友鹏呵呵笑道，所以啊，趁现在还有点空闲，要是以后真做了一把手，就怕没有时间了。好了，我等你电话。庞兴案子一定要抓紧加大力度，随时和我保持联系。
四、稚儿
1.
方天的办公室里，几个骨干人员坐在一起。方天拿出两叠钞票交给大军，大军，二狗的葬礼我没有去，你帮我送点钱过去，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另外一叠钱算是给你压惊，大军，咱们是兄弟，救命之恩就不说谢谢了。
大军收过一叠钱，把另外一叠还给方天。我就替二狗家人谢谢你。我拿一份就不要了。那也是我应该做的。
方天笑着把钱塞到大军手里，你要是还把我当做大哥，你就收下。
军子，你就收下吧，杜子枫道，天哥的心意嘛，我们做兄弟只要好好为天哥做好工作就行了。
那我就谢谢天哥了。大军收下钱，天哥，最近有很多公安跟踪我们，不会是……
杜子枫呵呵笑道，军子，那是公安在保护天哥。天哥现在可是要人，享受国家高级领导人待遇。
大军道，天哥还是要小心啊，这些公安鬼鬼祟祟的，不会另有什么目的吧，别让他们抓到我们什么把柄。
方天冷冷看了大军一眼，我们有什么把柄？我们又没有做什么坏事，再说抓捕庞兴也是我们尽一个公民的责任啊。现在公安局已经下了庞兴、路有德、谢立国（也就是钉子）三人的通缉令。他们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我们现在的工作就是配合公安局把他们揪出来。子枫、大军你们几个人要认真仔细地搜索，一定要把他们三个王八蛋揪出来。
天哥，你就放心吧。杜子枫和大军同时道。
军子，你先去吧。方天道，我和子枫说点事。
待大军走出去后，方天关上门，低声道，子枫，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
杜子枫有点生气，天哥，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做这个？
子枫啊，只要他们想做，来做，说明我们还在一条战线上，说明他们还没有抛弃我们。要是他们不做了，当然我说的是不找我们了，那就说明他们要抛弃我们了。
可是现在庞兴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是不是太危险了？天哥，我的意思是庞兴会不会从朱萌萌那里得到什么，会不会跟踪过来？
应该不会吧，方天谨慎地道，朱萌萌也没有接触这一块，这件事情应该只有我们几个人知道。不过，难免朱萌萌会听到看到什么，为以防万一，原来的线必须断掉。
这个你放心，我已经在找花和尚了，不管朱萌萌有没有说什么，花和尚必须得除掉。
做的好，子枫，还是你做事我放心。这次三哥和大哥都要来，你要注意保密。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出漏子。
我知道，天哥你放心。杜子枫道，天哥，那我先走了。
行，不过，子枫，你要留意一下大军，刚才他的表现有点……方天有点犹豫，
我知道了。杜子枫推开门走了出去。大军早已闪到一旁，悄悄地溜到洗手间，发了一个短信又迅速删除了。
何文斌正在回深川市的路上，手机抖动了一下，逃出来一看，便又迅速删除了。何文斌这一路都心绪不宁，看完这个短信后，长吁了一口气，脸色却更沉重了。如此情况下，他们还有行动，胆子不可谓不大啊，遗憾的是却找不到有他们行动的任何线索。他们到底要做什么呢？还有什么秘密是自己不知道？三年了，这个方天已经漂白成一个成功人士，几乎与黑道没有什么关联，唯一可能的杜子枫在三年前已经被方天开除出公司，可以说所有可能有犯罪嫌疑的人或事都和方天无关了。现在就算杜子枫和方天有来往，没有证据什么都是白搭。现在可以肯定的是三哥一定是潜在公安局里的高层。他会是谁？还有没有其他人潜在暗处？自己丢了两个山芋给陆川和黄明，但他们两个谁是？或者说两个都是？省公安厅的领导问自己要不要援兵，自己却一口回绝了，现在想来是多么的不明智啊。可是自己家里的事情自己来解决，出了鼹鼠已经够丢人了，再让兄弟单位来协助，这脸还要不要了？何文斌心里又暗骂自己，到底是自己脸面重要还是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重要？
何文斌揉揉太阳穴，既然推掉支援，那么就只能从现有的人员里着手了。林自立、马涛、周全、肖丽等人的档案在何文斌脑海转了好几遍，何文斌终于下定决心，还是要单独和林自立谈谈。原来让林自立休假只是想借此利用庞兴揪出方天以及三哥他们的狐狸尾巴，现在看来也正好利用林自立休假来进行暗中调查，尽早揪出三哥和大哥。想到这里，何文斌让司机把车停在紧急停靠带，自己下了车，走到一边，给林自立打了电话。打完电话，何文斌终于松了一口气，但是他没有耽搁，又给武警总队的李队长打了一个电话。
2.
路有德和钉子两人坐在夜总会。
现在到处都是我们的通缉令，这些公安是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放着方天这么大的王八蛋不抓，抓我们干什么。我们现在可是替天行道。路有德愤愤不平地喝着闷酒。
钉子低声道，德仔，你少喝点，还要去找花和尚呢。
我们已经找过很多家夜总会了，可这个花和尚没有任何消息，钉子，要是我们把深川的夜总会都逛遍了还找不到那个花和尚该怎么办？我这可是借酒浇愁，路有德一口把剩下的就喝干，一把抢过钉子前面的酒喝了一口，钉子，你在深川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这个人藏在哪里啊，你不应该带着我在这里瞎逛。
钉子生气地看着路有德，我可不是花和尚那种下贱的人，我怎么知道。再说我怎么也是一个医生，高尚的职业，你懂不懂？说了你也不明白，妈的，要是找到这个王八蛋，我先阉割了他！
好，到时我给你拿手术刀。路有德又低声道，可是老找不着花和尚，兴哥心情很不好。两天过去了，没有一点消息，你说他会不会被杜子枫干掉了。
钉子沉吟一会，应该不会，花和尚这样的人应该很谨慎，三年前出了事，他一定会躲起来，何况，兴哥这次回来动静这么大，花和尚一定知道兴哥早晚会找到他的。
这么说，这个王八蛋藏起来了，妈的，深川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他？！
总有办法的，狗改不了吃屎，花和尚是靠这个吃饭的人。德仔，我看夜总会可能找不到他，去发廊或许会有一点线索。等会，钉子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往后门走去，急忙对路有德道，德仔，跟我走。
去哪啊？路有德把酒瓶里的酒喝干了，跟着钉子过去。
大宝刚溜到后门掏出一包药正准备往嘴里倒就被一人猛地抓住，大宝吓得浑身颤抖，警官，警官，我是第一……第一次，不要抓我，不要抓我。
软骨头。路有德啐了一口，钉子，你抓他干什么？
钉子？大宝一激灵，抬头一看，才知道不是警察，吓死我了，大哥，人吓人会死人的。说着，大宝把小纸包里的东西倒入嘴里。
钉子骂道，早晚你就会死在这药上。说吧，鬼鬼祟祟地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干，就顺便在这里溜溜，找到药，大宝叹口气，这瘾上来了就难以控制，就到这里来找药。
钉子道，最近过的怎么样？路有德在旁低声道，钉子，你给他磨叽个什么？
还能怎么样？妈的，连叫个鸡都不行了，大宝叫屈道，你说以前这些人巴不得我去，现在却忙不止地往外赶我，这叫什么世道，还有那个花狗，当年我可是救过他的，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花狗？路有德一把抓住大宝，花狗是不是花和尚？快说！
大宝眼色一闪， 望着钉子叫屈道，大哥，这位兄弟是干什吗啊？什么花和尚？我不知道他说什么？
钉子冷笑道，大宝，我知道你知道的，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你是想要点钱吧？
大哥，你看这个……大宝讨好地笑着。路有德却把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他脸上，妈的，竟然讹到我头上来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路有德接着一拳狠狠打在大宝的肚子上。大宝疼的佝偻着身子倒在地上。这只是个开头，路有德捏着拳头咯咯作响，下一次你就不会这么舒服了。
大宝吓得抱着钉子的腿哭喊着，钉子哥，你救救我。
钉子从怀里掏出手术刀，大宝，我没有时间跟你纠缠，说吧，花狗是不是花和尚？
我……大宝支支吾吾。路有德大怒，刷地掏出手枪指着大宝的脑袋，王八蛋，我没有心情跟你闹，我数三个数，再不说，我就毙了你。钉子拦住道，德仔，别那么冲动，你数到三，我就开始用刀切割他的手指头，从我切割第一根开始你接着数，你数一个数，我就切一根，手指头完了就切脚趾头，脚趾头完了就切耳朵鼻子。
大哥，我…… 我说，花和尚我没有见过，我……我真没有将。
花狗是谁？钉子抓在大宝的手指，刀子贴着手指慢慢移动。
花狗……花狗是一家暗娼的老板。我……大宝胆颤心惊看着刀子和钉子。
你真不知道？路有德脸上尽是遗憾和失望。
钉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大宝，要是能告诉我们什么消息，这钱就是你的了。
我……大宝贪婪地看着钱，我好像听到有一回一个女人给花狗打电话，说什么花和尚，你别把老娘……当初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所以就不敢说。
钉子道，你现在能确认吗？
能，能确认，打电话的是丽媛发廊的芳芳，花狗……花狗就是丽媛发廊的老板。
丽媛发廊在那里？
在……大宝一把抢过钉子手中的钱，在新源西街127号。
路有德悄悄对钉子道，怎么办？要不要做了他？
做了？钉子犹豫地看了眼大宝，他好像没有做过什么特别坏的事情。
可也不能这么放了他。他吸毒、嫖娼这也是坏事。路有德低声道，我是怕他会把消息再卖给别人。像他这种人知道我们花钱买消息，他一定会把消息卖了。路有德眉头一皱，要不我们，路有德低声给钉子说着……钉子连连点头。
大宝，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不仅有药吃而且有大姑娘伺候。钉子笑眯眯地看着大宝，一边拉起他就走。
真的？大宝一脸惊喜，那就谢谢钉子哥了。
路有德呵呵笑道，小子，你有福了。说着和钉子一起拉着大宝上了车，迅速开车离去。
深川精神病医院门口，路有德停下车，呵呵笑道，小子，到地了。
到地了？大宝惊讶地看着门口的牌子，钉子哥，你这是……
钉子怜悯地看着大宝，傻孩子，你还不知道吗，你生病了，病的很严重，哥哥我送你来治病了。
我没病，我没有病，大宝急忙往后躲，钉子哥，你放过我吧，钱我不要了，我还给你。
路有德接过钱，叹口气，这孩子，疯了，真疯了，哎。
医院大门打开，出来几个医生，一个男医生问道，刚才谁给我们打电话说是送病人过来？路有德道，是我们。医生，病人给你们送过来了。这是方天先生的一个远房亲戚，精神有点问题，方先生暂时不能过来看他，哦，这是五千块钱，用完了你们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按照方先生的意思送过来。
男医生一挥手，把病人送进去。几个医生纷纷拉住大宝往医院里走，大宝狂喊我没病，我没疯，我没疯。
路有德不好意思地看着男医生，真不好意思啊，没有想到他已经到这个地步了。
男医生笑道，没事，疯子都是这样，就像喝醉酒的人，喝醉了的都说没醉。你们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好好治疗。
那就拜托了。路有德一拱手，便和钉子上了车。车子一走，钉子和路有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德仔你这个人还真阴啊。
3.
庞兴来到林博的墓前，恭恭敬敬地摆鲜花和供品，然后跪在墓前，叩了三个头。林伯，我来看您了。林伯，是我拖累了您，也只有您知道我不是杀害您的凶手。可您究竟是因我而死，我痛悔在心啦。林伯，这三年来我一直东躲西藏，我不是怕死，可我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也不能让您沉冤海底。林伯，这次我回来就不走了，我要给您报仇，我要找出幕后凶手！林伯，等我报完仇，我也就留在这里了。林伯，你需要人陪，兰儿也等我很久了。林伯，你等着，我一定要抓到那个杀害您的人！林伯，我先走了，我去和兰儿说一会话。
庞兴站起来，冲墓碑鞠了三个躬，才转身慢慢离开。在不远处的另外的一个山坡上，一个孤立的坟头前，庞兴慢慢用手清洁坟上的杂草和落叶，扫完后，又从怀里掏出一支玫瑰放在墓前。林自立走到父亲墓前时，看到供品和花，便明白一定是庞兴来了，林自立生气地把所有的东西扔掉，庞兴你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来这里！你没资格，你没有资格，你是杀人凶手！林自立跪在父亲墓前泣不成声，爸，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啊。三年了，三年了，我还是没有抓住他！可现在他回来了，爸，你原来是多么地关爱他啊，可他说他不是杀害你的凶手，爸，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说的是真话？你告诉我，爸！？
兰儿，我回来了，你听见了吗？庞兴坐在坟前，低声说话，手一直轻轻地抹裟着墓碑。兰儿，三年了，这每天每夜我都在想你，没有一刻我不想回来看你。可我回不来。只是他们一直在追杀我。可，兰儿，当初你怎么就那么傻，为什么要自杀啊？说我强奸朱萌萌，说我杀害林伯，那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知道吗？那都是他们陷害我的，兰儿，我当时想要和你解释来的，可我不敢去见你，他们一直在追杀我，一直都跟着我。可我，我没有想到，兰儿你竟然承受不住打击自杀了，兰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兰儿。你为什么这么傻啊？
林自立悄悄躲在后面，强自按捺住内心的冲动，抓起枪，紧紧地盯住庞兴。林自立知道，庞兴竟然能拜祭自己的父亲，一定会过来拜祭赵兰。三年前，赵兰因为庞兴的事情一时难以承受吞药自杀了。庞兴，你个王八蛋，你害死了多少人！你还要害死多少人？
兰儿，这三年来，我一直东躲西藏，过着鬼一样的生活。我不能回来，也不能投案自首。因为只要我一自首，我的案子就会被办成铁案，就再也扳不回来了。可我不能，兰儿，你知道，我不仅要为林伯报仇，还要给你一个交代。我要你你知道，我是清白的，你爱着的男人不是一个混蛋，他以前也是一个正义的警察。兰儿，可我现在什么也不是。我不是警察，我是一个黑暗杀手，无论是谁，只要是参与了陷害我的人，杀害林伯的人，他们都得死。还有一些坏蛋他们都得死。法律惩办不了他们，我就惩办他们。兰儿，我不是杀人恶魔，我只是想世上少一点像我这样的悲剧。兰儿，你听见我说话了吗？你怪我吗？我回来了，我回来就是报仇来的。可你不知道，和我一起回来的两个兄弟死了一个了。对了，你还不认识他们吧？他们是路有德和马健。路有德是一个普通人，而他杀了人。他杀人只是因为他们老家的一个村委会主任强奸了他老婆，甚至竟然冲到他家里要和他老婆睡觉，路有德没有忍住就把人杀了。路有德便开始了逃亡，因为受了伤差点死在山上，没想到遇着逃亡的我，。后来，有德就一直跟着我了。马健也是，马健和他哥哥一起去广州打工，没有想到下了车便被一伙人截住争吵之中，马健他哥哥被人杀死了，马健情急之下反抗，夺过刀子捅死了两个人。当时我和有德刚好路过，便救了他。这样，马健也就一直和我们在一起。这次回来报仇，我本来不想让他们跟着我的，可他们不让，是命是我救得，愿意为我付出生命。没想到，马健和我一回来就死了。马健死了，兰儿，你知道吗？他们当我是兄弟，我却让他们送了命，我对不起他啊。可现在，钉子也参与进来了。钉子你是知道的。可钉子的事情你肯定不知道，三年前，钉子就在找人报仇，他的妹妹在深川被人强奸后又被轮奸活活被人奸污致死。钉子心中悲痛，悄悄买了枪，一个人常常躲在山里练习枪法。在一起买卖枪支的案件中，我找到了钉子，可我没有抓他，我是同情他。钉子那时还没有变成一个杀人的杀手还只是一个赤脚医生。可这次，他终于也参与进来了。兰儿，你说我该怎么办？我想报仇，可我不想让他们都陪着我送命。，马健死了，我心里很难过，也许我也会死，可他们不该，我不想他们就这么死。我劝说他们好几回了，可他们就是不听。兰儿，我不想再劝了。我们都是该死的人。那就轰轰烈烈地死吧。兰儿，我当着你发誓，我们一定要把他们这些人都揪出来，我要用他们的血来洗刷这个世界的清白。兰儿，等我把事情办完了，我就来陪你。兰儿，你好好睡吧。我一定来陪你！
庞兴，你个王八蛋，你还好意思在兰儿的墓前。林自立举枪对着庞兴，你没有资格来这里，兰儿就是你害死的！
庞兴淡淡地表情，对于林自立的到来丝毫没有意外，也没有在意，今天是林伯和兰儿的三周年祭日，我一定要来看看他们。你不是也来了吗？
我是来抓你！现在你就跟我回公安局。
抓我？你不是来看林伯的吗？今天是林伯的忌日，我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谈谈？
心平气和？面对这杀父仇人还能心平气和？庞兴，你别做梦了，跟我走！
庞兴刚要站起来，林自立一声大叫不要动，双手抱头，慢慢转过身。庞兴淡然一笑，没有理睬，自立，哦，林副队长，刚才你应该已经偷听了很久了吧。为什么你总不相信我的话？为什么你一定坚持认为我是杀害伯父的凶杀？难道我给你说的话你都没有听进去吗？
林自立冷哼一声，你说你不是？你有证据吗？你不要强辩了，跟我走！
庞兴道，我不会跟你走的，我的事情还没有办完。等我处理完我的事情后，我一定跟你走，你想要我作甚么我就做什么。
不行，林自立断喝道，我不能让你再胡作非为，不能让你屠害百姓！
百姓？他们能称作百姓？他们就是世上的残渣，是祸害，我是替天行道，为社会清扫垃圾！
你以为你是谁？梁山好汉？听你刚才说话，你还真把自己当做梁山好汉了。
梁山好汉？好，哈哈，这个词用得好，我就要做一回梁山好汉。怎么样，你看我是宋江呢还是卢俊义？
别痴心幻想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否则……
林自立！我看你就是一个猪脑子！如果你想让你父亲含冤九泉，如果你想让真正的杀人凶手，阴谋家逍遥法外，你就可以开枪。你可以打死我，我不会怪你！但是，你的父亲一定不会原谅你！我走了，要开枪你就开吧。庞兴狠狠看了林自立一眼，掉头就走。
林自立气急，猛地朝天开了一枪，庞兴，你站住！
庞兴呵呵笑道，脚步未停，林自立，要是你觉得杀了我就是为伯父报仇的话，你就开枪！
林自立举着枪，死死盯着庞兴，一颗眼泪终于从眼角滚了下来，却始终没有扣下扳机。
黄明站在一棵树下，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做声，默默地跟在后面。另外在某个地方，一个黑衣人也在看着这一切。
两分钟后，在家的何文斌接到一个电话，小鸟仔墓地与野狼见面了，小鸟没有抓野狼，狐狸也在后面跟着。
小鸟知道狐狸在后面跟踪吗？
应该不知道。
好，保护好小鸟。
4.
丽媛发廊。
花狗正烦躁不安地走来走去，芳芳生气地骂道，你还在磨蹭什么，疯狗正在找你。不走，你想被疯狗咬死啊，啊。
你能确定杜子枫在找我？花狗遗憾地看着芳芳。
你现在是狗，他找的是一个花和尚。芳芳没好气地喊道，你不走我就走了我可不陪你去死。
花和尚？花狗急的直跺脚，这可怎么办？事情都过去三年了，他们还不放过我。再说三年前我也是帮枫哥做事啊，现在他们怎么这样待我？
你现在知道了吧，你们都没有一个好东西。想起你三年前座的事情，我就恶心！竟然诱骗幼女学生去卖淫，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人？！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吃了！现在疯狗要咬你，我看是活该？芳芳满脸愤慨，我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竟然认识了你这样的人！
芳芳，我……花狗脸上一阵难过，接着又是一阵怨恨，自三年前出事后，我一直隐姓埋名不敢抛头露面，可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这样狠毒。
芳芳突然遗憾地问道，按说这个事情应该和杜子枫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还要这么着急地找你？到底为了什么事情？
三年前，杜子枫要我找几个学生妹子招待几个要人，没有想到因此出了事情。那个庞兴你知道啊，后来的朱萌萌被强奸案、林博被杀案都是庞兴干的。这次庞兴回来就是要报仇的。杜子枫之所以要找我就是要杀我灭口。
为什么？
朱萌萌死了。我也快要死了。我和朱萌萌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幕。杜子枫要保住那些要人，我们就一定会死。花狗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芳芳，你快走吧，我走不了，无论我走到哪里，杜子枫都会找到我的。
你，你真是个死人。要不你去公安局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投案自首？说得轻松，我只要走进公安局的大门我就活不了。
你是说公安局有他们的人？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芳芳你快走吧，反正我死不足惜，可你……花狗深情地看着芳芳，我对不起你，芳芳，你走吧，躲起来找一个地方安静地生活吧，以后别混了。
花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但我知道你一直是真心待我，我不能离开你。花哥，我们一起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芳芳拉着花狗的手，不住地哭泣，快走吧，好不好？
花狗抓住芳芳的手，眼泪流了下来，芳芳，这几年来让你受苦了。我在中国银行的保险柜里藏有二十万，你拿着这笔钱找个安静的地方找个老实人好好过日子吧。
芳芳哭着不接，花哥，我们一起走，趁他们还没有找到这里。我们一起找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过平静的日子，好不好？我们一起走！
对不起，你们都走不了。杜子枫一脚踢开门，路有德和钉子跟着进来，关上了门。
庞警官？花和尚惊恐地看着庞兴三人。
花和尚？我已经不是警察了，不过，你要叫也没有关系，我现在是地下警察。不过，你怎么认识我？庞兴冷冷地看着花和尚。
你们是警察？你们要干什么？芳芳猛地站在花狗前面，你们别胡来。花狗心里一热，用力把芳芳拉到自己身后，语气坚决地道，你们是找我，请你们不要为难她，她和这件事情无关。庞兴，三年前我在那个房子里见过，那时你是警察，希望你今天还有一股正义，不要危及他人，再说她是一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大错。
好，还是一条汉子。路有德和钉子叫一声好。路有德一拳轻轻锤在花狗的胸口，冲你这一句话，我保证她不会有事。兴哥，你看怎么样？
当然。你是我的兄弟，你说的就是我说的。庞兴眼睛仍然死死地盯住花狗，不过，眼神里不再是那么冷漠。
好，我谢谢你们。花狗神情肃穆，冲庞兴深深鞠躬。
芳芳喊道，花哥，我不走，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
花哥紧紧抱住芳芳，你走吧，听话。以后按照我说的话去做，安分守己，过普通人的生活。芳芳挣脱花哥，冲到庞兴跟前，你是庞兴？你是来杀花哥的吗？好，要杀就把我们一起杀了！
花哥急忙捂住芳芳的嘴，低声道，芳芳，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你死我也不活了。花哥，这些年我一直想和你去过平淡的日子。可还是没有机会了。花哥，你愿意和我一起死吗？
花狗紧紧抱住芳芳，芳芳。我愿意，可我不想你死，你能答应我好好活着吗？
芳芳难过地低下头，花哥，我不能。我不能一个人活着。
那好，那我们一起死！花狗紧紧地抱住芳芳，突然一掌狠狠地击在芳芳的后脑，芳芳不解地看了花哥一眼，就晕了过去。对不起了，芳芳。
钉子和路有德对视一眼，两人眼里有一样的东西，不由地都看了庞兴一眼，竟然看到庞兴眼里有一点温暖的东西，他们不知道，庞兴此刻心里想着赵兰。
花狗道，你们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吧。不过，希望你们信守承诺，放过她。
只要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你们都可以走。我送你们走。不过以后我不想再听到你们任何消息。庞兴别过头，把眼眶里的泪水逼了回去。当时方天陪着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
知道庞兴不为难自己，花狗就痛快了。那两人我不知道，连背影我也没有见过，不过据说是市里的领导，还有一个好像是公安局的人。
庞兴道，你没有见过？
花狗道，没有。我前后为他们服务过三次，一次也没有见着人。都是杜子枫和我联系的。
他们为什么要陷害我？
花狗摇摇头道，具体我也不清楚，估计是那天你见到了一些你不应该见得东西。自从你出事后我也就躲了起来。
庞兴道，那些学生妹妹是怎么回事情？
花哥样子有点难受，他们都是我在游戏他和网吧找的，大部分都是缺钱花的外地务工人员的女儿。只有个别是本地人。
路有德在旁骂道，你真是混蛋，禽兽不如。钉子掏出手术刀，一边把玩一边阴冷地看着花狗。
我知道我不是人，我也知道我该死。自从庞警官出事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干过这样的事。希望等会你们下手的时候能给我一个痛快！
对了，据说那个领导好这一口，他一定还会去找学生妹。我想这个能帮到你们。好了，你们动手吧。花狗走到一个离芳芳较远的地方，闭上眼睛。哦，我还知道有个叫火车头的人，他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他左脸上有一刀刀疤。听说他专做这一行。
庞兴道，这个火车头在那里你知道吗？
不知道，应该在南山和宝安一带，这边的外来务工人员比较集中的地方。花狗还是没有睁开眼睛。
你把这个女人叫醒，然后马上离开深川。庞兴道，以后再也不要回来，再也不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
花狗不敢相信地看着庞兴，你真放了我？
狗日的，废话什么，还不快点，要是杜子枫他们来了，想走你也走不了。路有德狠狠骂道。
5.
郊区的一个树林边，一辆面包停在那里。车里坐着一个男人和四个女孩，女孩的年纪都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
给你们说的都记住了。男人低声道。
都记住了，你怎么这么啰嗦。一女孩道，样子有些不满，怎么人还不到啊？
男人恶狠狠地看着女孩，我再问一遍，你们中间有没有不是处女的？
你说什么呢？我们不是，难道你是啊？！还是那个女孩，不过男人却没有发现那女孩眼角闪现的一丝心虚，而坐在最后排靠右的女孩脸上也闪现过一道苦涩。
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大家把眼罩戴好。到了那里，一切都要听他们的，否则，后果很严重。不过你们放心，只要他们满意了，你们会赚到很多钱。
能赚多少钱？
男人不满地看了说话的女孩一眼，每人至少能赚一万块。
这么多啊！几个女孩都惊喜地低呼出来。
男人呵呵轻笑，妈的，这么小的女孩都知道钱是好东西啊。都把眼罩戴上，千万不要出事了。
杜子枫开着一辆商务车过来，低声道，火车头，好了没有？
好了，好了，叫火车头的男人忙不啻地应道。
杜子枫把车门拉开，一个一个把蒙着眼罩的女孩接上车，火车头，你在这里等着，两个小时后我再带她们回来。火车头低头赔笑道，枫哥，你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
一个半小时后，杜子枫开着车飞快地过来。火车头急忙兴冲冲地迎上去，枫哥怎么样？
杜子枫一脚把火车头踹在地上，王八蛋，我让你带处女过来，你他妈地拿什么来糊弄我？找死是不是？！
枫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火车头叫屈道。杜子枫一把揪住火车头，狠狠骂道，王八蛋，我让你找处女，你竟然找了两个妇女过来。你他妈的是活腻了！
妇女，不可能啊。怎么可能，我查过她们的年纪，除了一个十五岁，其他三个都是十四岁啊，怎么可能？
杜子枫恼怒地又是一个耳光扇过去，那个穿白色衣服和红色裙子的就是。我告诉你，以后你要再是这么滥竽充数，我活剥了你！快滚！慢着，这是那两个女孩的钱！
火车头吓得直喘粗气，枫哥，对不起，对不起，钱我不要了。下回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一定让妇科医生检查好了再送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枫哥。
杜子枫发动车子，冷冷地说道，火车头，下回要是还有纰漏，我让成为火车。
火车头待杜子枫走后，才恶狠狠地走到穿白色衣服和红色裙子女孩旁边，一人给了一巴掌，臭婊子，我问你们是不是处女，你们竟然骗我？我看你们是活的不耐烦了。走，大家上车回去。
红色裙子女孩问道，我们的钱呢？火车头生气地给白色衣服和红色裙子女孩一人甩了五百块钱。红色裙子生气道，怎么这么少？
臭婊子，你爱要不要，他妈的，差点让我丢了命，你还要钱？！
我要告你！红色裙子怒目瞪着火车头。
告我？火车头嘿嘿笑道，只要你不怕你全家死光光，你就告我去吧。
五、杀机
1.
高友鹏一脸怨气，陆川脸上只是陪着生气，心里却有点偷着乐。不管怎么样，他高友鹏虽然高高在上，但这次还是被自己拔了头筹。一想到高友鹏在床上失望的样子，陆川就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一直以来屈服在高友鹏之下，能在这上面稍微占点上风，陆川也是乐不可支。高友鹏啊高友鹏，没有想到你也有碰撇的时候。但无论如何陆川是不会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甚至连一丁点的意思也没有，有的只是对高友鹏的忠诚和忠心。方天站在一旁，卑微地望着高友鹏，眼神里全是祈求。
方天，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高友鹏心里非常不满，好不容易来一次，竟然伺候自己的两个女孩都不是处女，让这个有着少女处女情结的高友鹏内心极为不满，而尤其陆川床上的女孩竟然全是处女，这更让高友鹏难受，高友鹏甚至不要去想，陆川心里一定偷偷乐。高友鹏把一丝鄙夷的眼神藏了起来。陆川有用，方天也有用，所以尽管高友鹏很愤怒，但语气也不是非常严厉。
高市长，都是我的错。我一定尽快安排，找几个小处女过来，以弥补我的过错。方天低头赔笑。
陆川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方天。陆川知道这个时候说话难免会遭高友鹏嫉恨。
真他妈的扫兴。高友鹏掐熄手头的烟，方天，你现在越来越糊涂了，办事可不如以前了啊。是不是政协委员给闹的？我看你也做不成这个委员了。
高市长，方天哭丧着脸看着陆川，陆局长，你帮帮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可是一心为市长您服务啊。
高市长，陆川站起来道，我看方天也不是有意这么做的，大家共事这么久，这次就别计较了。老方，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高市长就只喜欢这个，你还……
方天急忙接口道，都是我不好，不过请市长放心，过几天我亲自去山区那边找几个山里小姑娘来。
高友鹏冷冷看了陆川和方天一眼，好了，不说这件事情了。老陆啊，庞兴的事情不能再耽搁了。一定要尽快抓住他，将他绳之以法，还社会一个安定啊。
陆川道，我们在车站、码头、机场都安排了人手，以防他们外逃；而市内的各种娱乐场所、出租屋我们也正在排查，他们是躲不了几天了。
高友鹏道，老方啊，你也可以发动你的人手暗中调查，有消息就告诉陆局长，这样我们才可以尽快解决这个心头大患啊。庞兴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社会一日不得稳定啊。
是，是，方天点头，我会努力去做的。剪除庞兴这样的社会败类也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方天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两张卡，恭敬地递给两人，这是上个季度的分红，都在卡里面了，密码是您们各自的生日。
高友鹏和陆川收下卡。陆川道，老方啊，你把那些娱乐场所都关了吧。既然做房地产生意就好好做房地产生意，别搞那些不三不四的生意，这样对你的影响不好。高市长也是这个意思。高友鹏点点头。
方天道，两位领导放心，我现在只有一个生意就是房地产。那些娱乐场所都是杜子枫他们的生意。大家都知道杜子枫和我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那就好。高友鹏道，老方啊，可不能大意啊。
方天道，明白，明白。高市长，听说市里将公开拍卖盘龙大厦，您看我……
好了，好了，我明白你的意思。到时我会安排人和你洽谈，细节方面你自己把握。
方天大喜，那就多谢市长了。现在时间还早，要不两位领导去龙翔山庄洗洗桑拿。
不了，现在可是多事之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老陆，我先走了，你去吧。高友鹏道。陆川道，我也不去了。一起走吧。
好，那我们一起走。高友鹏道，正好咱们还可以聊聊天。老陆，你等我一下，我先去过洗手间。方天跟过去，市长，洗手间路滑，我赔您过去。走进洗手间，方天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轻轻塞到高友鹏的西装口袋里，市长，您有您的事情要办，小弟我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供一点经费，请您一定笑纳。高友鹏意味深长地看了方天一眼，走到洗手间门口看了看，低声道，方天，现在庞兴知道了多少？方天道，可能知道三哥的存在了。其他的肯定什么都不知道。高友鹏道，庞兴回来肯定是找你报仇的，原因你自己清楚；不过庞兴还想挖出三哥等人来，所以三哥很危险。方天道，您的意思是？高友鹏冷冷道，要尽快除掉庞兴，同时也要注意不要暴露我们。方天道，我一定尽快除掉庞兴。高友鹏道，好，其他事情我们单线联系。
陆川知道方天肯定是单独给高友鹏钱了 ，所以也没有在意。如果他知道高友鹏和方天暗下了有了默契，他一定很后悔没有跟过去。
庞兴果然信守承诺没有杀害花狗，两人庆幸不已。花狗和芳芳刚松一口气，正准备提着行李包走人，一个人堵在门口，手里的枪指着花狗，别动，刚才你们都和庞兴说什么了？
你，你是什么人？花狗一把拉住芳芳，自己挡在芳芳前面。
林自立，市刑警大队一大队队长。林自立随手关上门，刚才你们都和庞兴说什么了？
花狗低声对芳芳道，芳芳，我不能和你一起走了。我去自首。或者这样我还能活一命。
花哥，你放心吧，我等你。芳芳哭了，眼泪像断线的珠子。
你别等我了，或许我就出不来了。花狗决然道，林队长，我跟你走。
花哥，芳芳哭喊，脸上写满了痛苦。
林自立冷冷地看着他们，很认真地听花狗把事情说了一遍，方才问道，你肯定有一个人是公安局的？
花狗犹豫了一下，方道，我不敢肯定，我只是听他们说的。
林自立道，你和火车头有没有联系？
没有，我也只是听说，火车头好像做这一行很久了。其他事情我不是很清楚。
这一行是哪一行？林自立怒气上涌，诱骗幼女卖淫，简直是畜生所为。
我也是钱迷心窍。现在后悔也晚了。花狗一脸后悔，这三年来我一直都在忏悔。今天终于解脱了。林队长，你带我走吧。
他不能带你走。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后面站着几个武警战士走了进来。他必须跟我们走。
你们是什么人？林自立把枪对准便装男人。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便装男人大声道，他们两人涉嫌偷窃武警大院的器材，我们奉命抓他们回去。便装男人接着低声道，我是奉命来接人的。便装男人掏出一个证件给林自立看了，低声道，你不要出声，还有人跟着你。
谁跟着我？林自立心中一惊，你们到底是省公安厅派来的还是？
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这件事情要高度保密。便装男子往外看了看，跟着你的是你们局里的黄明。
黄副局长？他为什么要跟着我？
这件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但你也要装作不知道他跟着你。便装男人对后面的武警说道，把他们都带回去！花狗急忙喊道，你们不能抓她啊，你们抓我，我有罪，她是无辜的，她是无辜的。便装男子对一武警使个眼色，武警会意大声喝道，你们胆子太大了，连我们的东西都敢偷？快，跟我们走。
不，不，你们不能带走她？花狗抓住便装男子的手，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几个武警根本不理会花狗的喊叫，拉着两人上车迅速离去。便装男人临上车前低声对林自立道，今晚的事情你必须保密。注意安全。
林自立在门口站立许久，也仔细查看了许久，并没有发现有人跟踪。难道便装男人说的是假话？可看样子却不像，那黄明为什么跟着自己？难道他是想通过自己找到庞兴？可如果是这样，今晚他应该已经看到庞兴了，那他为什么不抓他？难道他是想暗中杀掉他？想到这里，林自立惊出一身冷汗，黄明竟然是那个人！不行，不能让庞兴死在他手里。林自立决定给黄明打电话。
黄副局长，我是自立。
自立，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情？黄明的语气看起来好像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哎，没事，就是想和你聊聊。怎么样，找个地方我们喝一杯？
聊聊？你不去找肖丽，找我？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好吧，你直接到我家里来吧，我在家等你。
2.
马涛一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就给林自立打电话约了一个地方见面。肖丽看见马涛急匆匆地往外走，急忙喊道，马涛，你干什么去？
出去调查线索。马涛不想纠缠，你别跟着我，自己忙去吧。
不行，我们是一个组的，我不跟着你跟着谁去。肖丽不依不饶，再说你还没有告诉你干什么去？
你应该跟着林自立，话一出口，马涛就觉得不对劲，急忙改口道，你不工作的时候就跟着他，工作的时候你就跟着，不，你还是和周全去走访群众，看看有没有庞兴他们居住的信息。
不，我一定要跟着你，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服从命令。马涛严肃道，我以专案组副组长的身份命令你。
是。肖丽别过脸，假正经，还摆上官架子了，什么人，这是。
林自立看着马涛没好气道，什么事情，还要我请你喝咖啡？你不知道这里的咖啡很贵吗？
怎么？不舍得了？告诉你，要不是你，这个破咖啡我还不想喝呢。马涛一脸委屈和茫然。告诉你，今天早上陆局和黄局都找我了。
找你？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要敲诈我也要找一个号的理由。
敲诈？我说林队，你现在可把我推入火坑了。你知道他们找我说什么吗？火车头。两个局长都是神神秘秘地把我拉进办公室，先是亲热地套个近乎，然后要我秘密调查火车头的事情，而其特别强调要求保密。这个火车头是什么人？为什么你昨天晚上告诉我之后，黄局和陆局就分别找我谈话？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两位局长？难道你怀疑他们？可他们为什么也都知道了？你说说，这么多的问题都是因为你，难道是一杯咖啡就能解决的吗？
小马，能想到这么多，说明你成熟了。这杯咖啡也算我没有白费。
林队，你别逗我了。你是不是在怀疑他们？不会吧，他们可是我们的局长。你可千万不要胡乱猜疑。
我可没有猜疑，这都是你说的。不过你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他们没有嫌疑，他们怎么会突然想起火车头这个人来？而且都是在这个时候？黄副局长一直跟着我又是为什么？虽然昨晚他和我什么也没有说，但我肯定他一定也有事情瞒着我。不过今天陆副局长又找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情，倒让我有点疑惑了。
林自立当然不知道，陆川自从和高友鹏一起回来后，就已经感觉到了异样。虽然高友鹏什么异常也没有，但凭着陆川多年来当警察的经验，已然明白高友鹏已经在疏远自己。这是一个信号，到了必要的时候，自己就可能被无情地抛弃，最后可能闹个一无所有甚至死个不明不白的下场。陆川当然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经过反复的思考，陆川把庞兴回来后的所有事情捋了个遍，终于明白自己的漏洞可能就在那个皮条客身上。只有找到他解决他，才有可能去除自己面临的危机。陆川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危机，市政法委书记的位置一直在等着自己。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功亏一篑。必要的时候，只能先干掉方天，庞兴没有了敌手，再查下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当然，陆川甚至想到了更多。不过，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这么做。让马涛去查这个火车头，一方面是想利用他们的力量自己好坐收渔利，另外一方面就是抛出这个烟雾弹，减少自己的嫌疑。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正是因为如此，反而引起了林自立的怀疑。以至于后来陆川非常低后悔，怎么就看轻了这个林自立。
马涛继续道，林队，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何局长？
告诉何局长，说你怀疑两位局长？你要是不怕骂你就去。不过，何局长也不管专案组的事情，你越级汇报不太好，更何况你没有任何证据。
林队，你不会是也怀疑何局长吧？马涛已经不止是惊讶，更多的是震惊。
好啊，你们两个竟然在这里密谋！肖丽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我说为什么马涛单独行动，原来你们……
林自立瞪了马涛一眼，急忙打住肖丽的话，肖丽，你怎么也在这里，来，一起喝杯咖啡。我早就想请你一起喝咖啡了。
别想收买我。肖丽一点也不领情，除非你们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不然，我就去问两位局长。
别，别，一切好商量，是不是？马涛把求救的眼神丢给林自立。
林自立神情严肃地看着肖丽，你别任性，这件事情很危险。随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我不要你参与过来。你还是在专案组做好你的内勤就好了。
不行，我不能让你小看我。我也是刑警，也是专案组的一员。肖丽嗔道，你们刚才是不是局长可疑，到底哪里可疑？
马涛急忙制止道，你小声些。
林自立低声道，肖丽！你怎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
肖丽一脸委屈，我可是为你好。我可不想你这样闲着。你知道吗，他们这是变相地撤你的职！要不，我再找何局长说说。
别，别，我求求你姑奶奶，千万不要乱说。现在局里已经够忙乱的了，你再这么一说，局里可是人心惶惶了。马涛决定不理林自立的反应，肖丽，以后我和你一起查案，这总可以了吧？
林自立怒目瞪着马涛，马涛急忙解释道，林队，你放心，我会保证肖丽的安全的。肖丽却不屑道，谁要你保护，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你们真的怀疑他们？
林自立只得把两人的分析又说了一遍，肖丽听到黄明竟然跟踪林自立时不由地吃惊地问道，黄副局长为什么跟踪你，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还有那个便装男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还有庞兴为什么不杀掉那个花狗，他不是见一个杀一个吗？林队，你不会真相信庞兴不是杀害林伯的凶手吧？
林自立脸色一暗，现在我也说不清楚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庞兴是杀人凶手这个问题不是很重要。庞兴应该是想挖出什么人来。这一点应该和我们的目的一致。如果真能找出这个鼹鼠，或许庞兴是不是杀人凶手就会真相大白。
马涛道，是不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不把跟踪庞兴的事情报告局里？可黄副局长也跟踪过庞兴，他为什么不报告局里呢？不管他站在哪个立场，都可以利用公安局除掉庞兴。局里早就下了通缉令了，遇见庞兴可以格杀勿论。
林自立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黄副局长没有这个嫌疑？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不过我还是不敢肯定，黄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另外，我听说遇到庞兴就格杀勿论的这个是陆副局长主张的。如果单纯只是针对庞兴，没有必要下必杀令啊，陆川这又是为什么呢？还有何局长老是把方天当做一个重点企业保护对象，难免也让人猜疑。我看这件事情并不简单，我们还是先找到火车头再说，我现在属于休假，不能公然去调查，所以现在就拜托你了。说到拜托你时，你这个字的发音明显加重。
马涛明白林自立的意思，林队，你放心，我一定会的。
肖丽却是一脸兴奋的样子，林队，你放心，我一定尽快抓到这个火车头，让你早日回到专案组。
林自立紧紧抓住肖丽的手，肖丽，你要注意安全，还要注意保密。眼睛却看着马涛，马涛重重点下头，忽然道，林队，我还饿了，要不再点个套餐吧。
3.
兴哥，你为什么一定要打听花和尚的消息。路有德不解地问道。钉子反诘道，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兴哥做事自然有兴哥的道理。
路有德不屑道，什么道理？你行，那你说说。
我说说就说说，我，钉子两手一摊，我也不知道。
路有德呵呵大笑，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在我面前装样子，原来你也是迷糊蛋。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要耍你。呵呵。
耍就耍吧，反正我也不在意一个傻子耍我。路有德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反击。
钉子不再说话，看着庞兴道，兴哥，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庞兴笑笑道，现在看来已经有人插手这件事情了，而且不是现在市公安局的人。看了事情已经有了转机。我想抓住这个机会，帮助他们把这个三哥和大哥揪出来，找出杀害林伯的真正凶手。不过，现在我想把钉子的事情办了。现在不办，我怕没有机会了。
钉子道，兴哥，没事，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去办就好了。
路有德马上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难道我的枪比你慢你就瞧不起我，不把我当你兄弟。
兴哥，我不是这个意思。钉子真诚地向路有德道谢，谢谢你，有德。
庞兴道，钉子，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去做。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做完这件事情，你们还要和我一起对付方天，我想有必要再逼一逼他，让他狗急跳墙，这样我们才有机会。
兴哥，你说吧，怎么做。路有德一脸不在乎。
庞兴道，钉子，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已经找到当年伤害你妹妹的人？
找到了。也就是兴哥你回来的前一天，我才找到他。钉子脸色顿显悲愤，可是还是没有证据，不然我也让公安去对付他了。
路有德道，还好你不傻，找公安干什么，根本就解决不了问题。说吧，钉子，我一枪爆了他的头。
庞兴冷眼看了一眼路有德，钉子，他是不是势力比较大？
钉子神色一暗，他是深川宝安最大的一家娱乐城的老板，进进出出都是一群保镖跟着，可能也是怕仇人太多。我怕没有把握一枪击中反而失去了复仇的机会。可我一定报这个仇。我永远不能忘记我妹妹那时那绝望无助的眼神，那竭斯底里的哭喊，她不断地叫哥哥救我哥哥救我，可我那时什么也做不了，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污辱，她是活活被奸污致死的。这四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他们。可这四年来，无论我怎么努力，公安却是一点线索也没有。我也只是凭着当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慢深川的寻找。老天可怜我，终于让我找到他了。其实这个人我早就见到了，只是没有确认，没有想到那晚他又说了一句话，当时一摸一样的话，他说我搞得你们也搞得，这句话我一辈子都记得！这个王八蛋那一刻我就认出来他。当时我就想杀了他，可他身边都是人，我没有机会下手。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我要拿着他的人头祭奠你。妹妹，哥哥要给你报仇了！妹妹，你原谅哥哥吧，哥哥对不起你！
路有德早就从庞兴那里知道钉子的事情，此时更是义愤填膺，热泪盈眶，拔出手枪，钉子，还犹豫什么，兄弟现在就和你一起过去宰了那王八蛋。
庞兴握住钉子的手，钉子，哥哥我一定陪你，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我们就制裁他。
对，钉子，我们制裁了他！路有德喊道。
钉子摇摇头道，兴哥，德仔，我谢谢你们。可我们只有三把枪，这个王八蛋身边总是围着十几个大汉，我怕……
庞兴道，没关系，我们一直跟着他，他总不能总让那些人跟着吧。
是啊，总不能拉屎上床都是那么多人陪着吧，那还不真成了乌龟王八蛋。路有德道，就算是乌龟王八蛋总还有伸头的时候。
好，那我们就走！钉子终于下定决心，神情坚毅，眼色冷峻。
走！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六目交流，一切尽在不言中。
4.
方总，有庞兴的消息没有？陆川在办公室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给方天打电话，在进与退之间，陆川选择了退。虽然高友鹏没有明显表现出抛弃自己的用意，但陆川还是感觉有点异样，仔细回想高友鹏和方天在洗手间一幕，决然不是仅仅上个厕所那么简单。但到底说了什么陆川不知道，多年了的刑警工作经验，让陆川内心隐隐不安，因此和方天说话的语气变得有点亲热。
三哥，还没有找到他们。方天显然没有适应陆川没有戴变声器的说话声音。
方总啊，庞兴一日不除，你我就一日你难以安宁。你知道庞兴为什么一直不对你动手吗？那是因为庞兴不仅仅是想杀你，他想把我们一网打尽。可你也不想想，我的把柄是那么容易拿到的吗？
是，三哥，你放心，不管怎么样，庞兴在我们这里绝对找不到任何消息。方天心里暗自揣摩，难道在洗手间和高市长的谈话被他听到了？陆川话里的意思不仅仅是试探，甚至还有威胁的成分。对于陆川，方天至少目前是不敢得罪的。如果真要是得罪，当然是在高友鹏示意之后的快刀斩乱麻。一想到这样的事情，方天不由地心里发毛，有一天高友鹏抛弃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所以，在心底里，方天不愿意放弃陆川这个盟友。三哥，这几天我把网都撒下去了，可还是没有找到庞兴的消息。深川这个地方不小啊。
陆川心里松口气，目前的关系越来越微妙，只要方天还是自己的盟友，那高友鹏想轻易放弃自己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这次庞兴不会来，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该死的庞兴，陆川心里十分后悔当初没有直接干掉他，而非要搞什么嫁祸。方总，你们有没有去找钉子的关系，三年前钉子曾经报过案说他妹妹被人奸污了。我想现在他们有可能是去报仇。
这件事情我听说过，好像就是宝安日月娱乐城的老板吴啸天。只是公安局一直没有找到他作案的证据。三哥，你怎么肯定他们一定会去找吴啸天？
吴啸天？你确认那个人是叫吴啸天？陆川猛然想起三年前高友鹏给自己说的一件事情，不由地心头一热。高友鹏找这个人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消息，也不敢明目张胆大张旗鼓地寻找，甚至高友鹏也只是给自己一个简单的信息，所以一直没有寻找到，没有想到在方天这里会有意外收获。
对，就是吴啸天，不过现在是叫吴天。怎么了，三哥，你认识他？方天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陆川认识这个人？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听他提起过？那又是为什么？
你又在想为什么了吧？方天，你这个人就是多疑。陆川心里冷笑，告诉你吧，这个人是高市长曾经给我说过，他在三年前就让我寻找这个人。
高市长在找这个人？为什么？
陆川怒道，你怎么这么多为什么？告诉你，你先让人过去控制他！
控制？三哥，你不知道这小子进进出出十多个保镖，我怕我控制不了。
控制不了也得控制，快点，否则，高市长会很被动。陆川在心里已经把三年前钉子妹妹被奸污案和高友鹏联系上了，只是陆川怎么也想不明白高友鹏怎么会和吴天会和钉子联系起来。但陆川知道，他和高友鹏的关系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无论如何，不管是帮助高友鹏还是自己，这个吴天很有可能让自己陪同高友鹏一起下地狱。方天，你必须按我的安排去做，安排两批人手，一批要堵住庞兴他们，一批要抓住吴天。这件事情办好了，你才有机会去竞争那个政协委员的位置，否则，不用庞兴动手，你可能就先栽了进去。
三哥，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严重？我马上去安排。方天低声对身边的杜子枫道，你们先过去，有事情马上给我电话。三哥，我已经安排人手去了。
陆川在那边听的很清楚，好，方天，我想庞兴他们可能会在晚上八点左右过去，到时我们在那边埋伏。一切听我的指挥，要一举歼灭庞兴他们，同时也要抓住吴天。
六、混战
1.
林队，你现在在哪里？肖丽把三年前有关的案卷捋了一遍终于让她找到了一个疑点。
我正在寻找庞兴呢，你有什么事吗？林自立正苦恼，今天怎么怎么也找不到庞兴三人的踪迹，心里头正冒火。
怎么，没事我就不能找你了？肖丽嗔道，找你这样的男朋友真没劲。好了，算我委屈一点，卖一个消息给你。
正在心里埋怨肖丽无理取闹的林自立听到有消息，一下子兴奋起来，说吧，什么消息？
钉子的妹妹三年前被人轮奸致死，三年前就立了案，但是后来由于庞兴的案子耽误了。而且他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所以那件案子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破。
慢点，这件事情和庞兴有关吗？林自立生怕肖丽继续纠缠无聊的事情，急忙打断道。
住嘴。我没有说完，你怎么知道没有用。大男人主义，好了，我继续说。肖丽生气一会又笑了，三年来，钉子一直在寻找这个凶手。根据我们的调查，在庞兴回来的前一段时间，钉子一直在日月娱乐城混着。我怀疑钉子已经找到了伤害他妹妹的凶手。凶手一定是日月娱乐城的人。
林自立讶然道，你说的是真的？……按照时间推算，如果庞兴没有回来，钉子应该自己报仇去了。不好，今天他们一定会去那里报仇。
为什么是今天？
我也是猜测的，庞兴这次回来抱着必死的决心，这一点从这几次的杀人案件可以看出来。而且，他没有耐心继续等待下去。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一两天他一定会帮助钉子把钉子的事情解决了。好了，我不和你多说了，挂了。林自立明白早点赶到或许还能制止一场火拼，尽可能地减少其他人员的伤亡。
慢点，还有一件事情，肖丽急忙叫道，林伯当初身中六枪，可现场只有五个弹壳。我怀疑这里么有问题。
有人作假？！林自立心头惊栗，肖丽，这件事情你千万不要和其他人讲，等我和马涛一起来再做商议。马涛呢？
听到林自立关心自己，肖丽心头一暖也就不计较他的态度了，马涛可是被你发配去找那个火车头了，刚才他还打电话回来了。他还是没有什么消息。不过龙岗分局有消息刚刚找到庞兴他们的住所，可惜早就没有人了。
林自立道，好了。记住我说的话，注意安全。
哎，你也注意安全。肖丽话还没有说完，林自立已经挂掉电话了。这个男人怎么老这么毛毛躁躁的，怎么让人放心呢，说着说着自己却悄悄笑了。
2.
市武警总队会议室。市委书记段小波、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林荫、市检察院院长唐明、市公安局局长廖志明、南山公安分局局长何文斌、市武警总队侦察排排长范小天正在召开秘密会议。
何文斌道，近日来我市发生了数起枪案，严重影响了社会的稳定和安宁，根据我们的调查，在我们内部有鼹鼠。这次枪击案主要嫌疑人就是三年前朱萌萌强奸案和林博枪杀案的犯罪嫌疑人庞兴。
廖志明接着道，何文斌同志在一开始就向我反应了这个情况，当初是为了保护林自立同志的安全，我们在没有向市委领导请示的情况下，我们邀请了市武警总队给与我们协助。
在廖志明的示意下，范小天接着道，我接到命令，秘密保护林自立同志的安全。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南山分局的副局长黄明也在秘密跟踪林自立。说道这里，何文斌插嘴道，针对这一情况，我们在市局的秘密安排下，对黄明同志的情况进行了全面而又详细的调查，调查表明，黄明同志没有问题，而在后期的继续跟踪中，黄明也没有异常反应。因此可以说明黄明同志是可靠的，范排长，你接着说。
好的，范小天接着道，在跟踪的过程中，我们发现林自立一直跟着庞兴，而庞兴好像也知道林自立在跟着自己。好几次林自立都要抓庞兴归案。庞兴对此也没有反抗，但最终林自立还是没有动手，连跟在后面的黄副局长也没有动手。直到后来我们抓住外号花和尚的鸡头，才对整个事件有了大致的了解。
何文斌道，在范排长跟踪保护林自立的时候，我曾经接到过庞兴的电话，说是我们公安分局有鼹鼠，外号三哥，另有不明神秘人物外号大哥。我想这些事情庞兴应该也告诉过了林自立，所以林自立一直没有抓庞兴。我也仔细看过三年前的案子，发现有两个疑点。第一庞兴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有女学生曾出现过，这条线索后面却没有人关注；第二林博身中六枪，可地上的弹壳却只有五个。这两个案件因为庞兴在逃而被搁浅。
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林荫道，这两个案件本身对现在来说不是很重要。但是这两件案子里面的内容却值得我们深挖，深挖下去，我们才有可能寻到这个三哥和大哥。
市委书记段小波道，对，如果不能抓住这个三哥和大哥，我们的工作就不能更好地开展，我们将很难得到人民群众的信任。对于我们党内出现这样的蛀虫，我们一定要想办法清理掉。在这里，我要请大家注意。庞兴现在时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们绝不能抱着跟在庞兴后面捡果实的办法办案，这样是对群众的生命安全不负责任。今天的庞兴不是三年前的庞兴。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一定要停止庞兴的报复行为。寻找三哥和大哥，以及收集证据，我们一定要自己完成。庞兴回来不过短短几天就是四条人命了。所以，庞兴一定要抓住，而其要尽可能抓活的。
段小波道，同志们，今天我们秘密专案组正式成立，我任组长；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林荫和市公安局局长廖志明为副组长；其他同志为组员。专案组信息属于绝密，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下面我再说一下，专案组分为两个小分队，一分队由廖志明牵头，何文斌负责，主要任务是揪出三哥，二分队由我负责，主要揪出叫大哥的神秘人物。
廖志明道，何文斌同志给我说过卧底的事情，我看也要撤回来。为了他们的安全，要求在明天上班前撤回来。
何文斌道，明白。另外林自立是不是考虑进入专案组？
廖志明道，我看还是等等，如果让林自立进入专案组，黄明同志肯定警觉，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其实三哥我们已基本认定是陆川。只是这个叫大哥的我们暂时还不能认定。
范小天道，我们还需不需要对林自立实施保护？
何文斌道，这件事情我看还是由武警同志协助一下。通过这几天来的案情分析，我觉得庞兴不会对林自立下手，但是林自立同志对三年前的案子穷追猛打，已经损坏了三哥他们的利益，我看他们肯定会对庞兴和林自立下手。所以林自立同志还是需要保护。
廖志明道，那就还是秘密保护吧，我们不能让我们的同志无辜牺牲了。
3.
你的人都到了没有？化了妆的陆川坐在日月娱乐城对面的麦当劳二楼靠窗的位置上给方天打电话。
方天道，都已经安排好了。你是不是也在？你在哪里？
我在麦当劳的二楼，你上来。陆川远远地看见方天和杜子枫从街角走过来。
二人上了楼，杜子枫站在一角没有跟着方天一起走过来。陆川拿出路有德的照片低声道，庞兴和钉子你们都认识，这个人是路有德，是庞兴的帮手。等会你安排几个人盯住他们，一有机会立即下手除掉他们。
方天道，那吴天呢？你不是说他很重要吗？
陆川道，吴天很重要。你和杜子枫直接从二楼攻上去，直接杀入吴天的办公室。吴天要死，他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也要全部销毁。这件事情对大哥很重要。大哥要是完了，我们都得完蛋。
方天样子有点犹豫，三哥，直接冲上去很危险，要不我们等他回家的时候再干掉他？
不行，如果庞兴他们今晚过来，他们今晚一定会动手。我们如果不动手就会惊动吴天。而其到时公安介入，我们还能有机会？说不定到时大哥就暴露了。陆川看着方天害怕的样子，虽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忍不住内心一阵厌恶。
大哥怎么会和这个吴天有关系？大哥知道这件事情吗？
这件事情大哥还不知道。办完事情后再告诉大哥。三年前大哥就给我说个这个人，不过具体事情是什么，大哥没有说。但从大哥的表情看，这个人对大哥很重要。陆川不满地说道，这件事情办好了，大哥一定会很满意，当然把庞兴一伙也办了，大哥会更高兴。如果办砸了，事情就很麻烦。你要是不想麻烦，还想继续做你的政协的位置，你就按我说的做。
好，我听你的。方天转身就走。
陆川低声道，如果庞兴他们来了，我会给你电话。
知道了。方天走过去和杜子枫会和，两人耳语一阵悄悄下去了。
大哥，你真相信他？杜子枫道，万一他这是借刀杀人呢？
借刀杀人？方天阴郁着脸，这个时候他还不至于。他们两个单独放在一起我都惹不起。子枫，如果庞兴他们没有来，你们就不要动手。
大哥，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
给兄弟们打好招呼，千万要小心。你也注意安全。方天看着杜子枫悄悄走入日月娱乐城，自己却悄悄沿着墙角走进藏在拐角的车子里。
吴天在八九个保镖的护从下来到日月娱乐城。每天晚上八点半时吴天固定的巡视工作时间。但今天吴天在下车的那一刻，吴天好像觉得眉心一跳，四周好像有一种压抑的气息让他难以呼吸。不过这也只是一种瞬间的反应。吴天并没有在意，巡视了现场一眼，便进了二楼自己办公室。
庞兴三人远远地站在街口看见吴天走了进去。钉子目光阴冷死死瞪着吴天，右手紧紧捏着裤兜里的枪。路有德双目炯炯，脸上怒气上扬，抢先一步就要上前。庞兴冷冷道，不要胡来，相隔距离太远，他身边人多，不要随便动手。德仔，站住了。
庞兴四处张望了下，没有什么动静，却不知道陆川此时正站在二楼的窗户上偷偷观望着。林自立此时正在相邻的巷子口远远地看着。钉子、德仔，你们先进去，等我进去后我们再行动。方天告诉陆川，路有德和钉子过来了。陆川道我知道了，找人看住他们告诉他们尽量不要用枪，用刀。方天道我明白。
路有德和钉子避开热闹的人群，在靠近楼梯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钉子扫了一眼，低声道，德仔，今晚好像不对劲。路有德满不在乎地道，钉子，你怕甚么？哥哥我今晚让你见识见识，省得你老是不服我。
德仔，说实话，我不服你。可你跟着兴哥风里来雨里去；今晚又为我的事情冒险。兄弟，我服你。你义气。钉子给路有德倒一杯酒。路有德呵呵笑着把酒喝了，服我就行。不过，我们是兄弟，你不服我也没有关系。说实在的，你的拔枪速度确实比我老路快。
杜子枫接着方天的电话，庞兴还没有进来。我看到路有德和钉子了。
方天道，找几个兄弟悄悄跟在后面，随时动手，记住，必须用刀。如果庞兴没有进来就不要动手。
杜子枫道，我知道。如果庞兴进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方天道，等庞兴上楼。到时我会在吴天的办公室楼下接应你。
杜子枫道，那三哥怎么办？
方天道，他等会就会进去，他会在二楼等候庞兴。
杜子枫眼睛看着悄悄走进来的陆川，天哥，他已经进来了。
方天一笑，好，子枫，陆川的身份你不要和其他人说。必要的时候你要尽可能保护他。
杜子枫讶然，保护他？天哥你没有说错吧？
方天冷然，没有说错。不要保护是保护，你还是以自己的安全为重。
陆川冷冷看了杜子枫一眼，又看似随意地瞥了路有德和钉子一眼，心里一声冷笑，轻轻上了楼梯，坐在一个靠墙的位置，等着庞兴的到来。
路有德四周瞟了一眼，钉子，还真是不对劲。我怎么感觉杀气弥漫啊。钉子道，确实不对劲。我看还是通知一下兴哥，让兴哥不要过来了。路有德咧咧嘴，不怕，今儿个哥哥高兴，管他刀山火海，我一样踏平了他。钉子，不好，兴哥已经进来了。钉子望着门口，庞兴穿着一件风衣，慢慢走了进来，钉子正要起身阻止庞兴却被他的一个眼神阻止，钉子道，兴哥知道，可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进来？！路有德笑道，兴哥太帅了，简直像极了小马哥。这才是兴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真男人本色。
4.
庞兴一走到日月娱乐城的门口，便感觉到不对。上下左右四处观望，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直觉告诉庞兴，日月娱乐城一定不对。庞兴停顿了一下，考虑是不是给钉子2他们电话让他们放弃。但这个念头他迅即放弃了。凭感觉，今晚出现的人肯定不是吴天，他不可能预知钉子今晚能来找他。不是吴天，就只可能是警察或者是杜子枫他们。不管是警察还是杜子枫，今晚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庞兴不想再等下去了。无论是警察还是杜子枫，死战，也要除掉吴天！就算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了。何局长他们已经知道三哥和大哥了，他们一定会沿着这条线索查下去。
庞兴抬脚轻轻跨了进去，看到钉子递过来的眼神，轻轻一笑，用眼神告诉钉子，不要担心。四处巡视一眼，庞兴没有看到隐藏在人群中的杜子枫。杜子枫却已看到他。杜子枫悄悄给方天打电话，天哥，庞兴已经进来了。方天道，我看见了，只要他上了二楼你们就动手，然后配合三哥趁乱冲进吴天的办公室，把事情办了。
陆川冷眼看到庞兴慢慢走上楼梯，悄悄打开手枪保险。陆川并不想亲手干掉庞兴，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这么做。杀人的事情还是由杜子枫去做，自己处理善后才是最重要。
庞兴踏上楼梯，给路有德和钉子递个眼色，一脸笑容慢慢走了上去。刚刚走到一半，庞兴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陆川？不好，今天来的不是警察。陆川就是鼹鼠。往下看去，几个陌生人正悄悄往钉子和路有德那边靠近。
钉子，有德，小心。庞兴掏出枪就往上冲，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一定要干掉吴天。顺便干掉陆川。想到陆川就是陷害自己的人，想到林伯的死，庞兴热血冒头，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杀，杀，杀。
路有德和钉子听得喊声，几乎是同时拔枪。一个男子抓着一把刀猛地朝路有德的背后刺去，钉子看得仔细，一把抓住路有德往旁边一推，一把刀子擦过路有德的胳膊，路有德顺势抓住偷袭男人的手，回手就是一枪击在男人的肩胛处。钉子却因为推了路有德一把，自己却来不及闪过后面的尖刀，一把刀子刺入钉子的后背。钉子往前一扑，回头甩手一枪，子弹射入男子的眉心。由于钉子往前扑刀子刺入不深，钉子猛地拔出刀子，用衣服系住腰部，几个动作一气呵成。路有德大吼一声，越过桌子，扶住钉子，钉子，还行吗？钉子喊道行。路有德大笑，好，咱哥两杀上去。兴哥还在上面。
陆川听到喊声，知道自己被庞兴发现了。庞兴冲上来肯定第一个向自己开枪。陆川拔出枪，闪在桌子一侧，枪口对着楼梯口。杜子枫听到庞兴喊声知道坏事了，举枪就朝庞兴射击。庞兴话一出口，就猛地往上一个翻滚，就势落在楼梯口的一张桌子旁。陆川瞄准庞兴好几次，但最后还是没有开枪。陆川在那一刻还是没有下杀人的决心和勇气。或许，在那一刻，陆川还不想把自己逼上死路。庞兴探头观望一番没有发现陆川，只见几个保镖堵在吴天办公室门前。心中着急，不再理会陆川，两个翻滚躲过楼下射过来的枪，站在一群保镖的面前，庞兴没有说话，而是一枪击倒一个扑上来的保镖，才大喊一声，我是来找吴天的，事情和你无关。滚开。几个保镖犹豫一会，一个刀疤脸男子却恶狠狠地扑过来，庞兴冷笑一声，一颗子弹射入他的眉心，刀疤男子如一块大石一般倒下。剩下几个保镖脸上尽是惧意，迅速散开。庞兴没有犹豫，接连几枪击在锁上，庞兴一脚踹开大门，甩手几枪射出去，就势一个翻滚窜入吴天办公室。
杜子枫听到枪声，知道事情已经暴露。此时娱乐城已经乱成一团，尖叫声、哭喊声此起彼伏。杜子枫对大军道军子，你带几个兄弟干掉他们，我上去。大家往死里开枪。杜子枫想到陆川在上面，便对跟着自己的几个兄弟道，你们就不要跟着了，把枪给我。一男子甩开背包，掏出一把冲锋枪递到杜子枫手里，杜子枫接过枪，冷笑一声，你们帮着大军把钉子他们干掉。路有德和钉子背靠背点射，大军这边不断有人受伤倒下。大军躲在一旁，瞄准路有德的枪举起又放下，放下又举起，最后还是悄悄闪到一边，悄悄击伤了两个围攻钉子的黑衣人。路有德扶着钉子，两人躲在一张桌子后面。钉子满脸悔恨，德仔，看来我们冲不上去了。兴哥一个人在上面危险。都是我害了你们！德仔，你掩护我，我冲上去。路有德拦住钉子，不行，太危险，我看我们还是冲出去，到后面去接应兴哥。钉子道，好，我们冲出去。两人慢慢扶着往外冲。快到门口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什么阻挡，钉子被路有德推着往前走。两颗子弹射在了路有德身上，一颗射在腿上，一颗射在腹上。妈的，老子被蚂蚁咬了，路有德低叫一声。钉子急忙回头问道，德仔，严重吗？路有德笑道，可能很严重，钉子，你赶快赶到后面去接应兴哥。我在这里挡着。快。钉子一把拉住路有德，德仔，你去接应兴哥，我挡着。
兄弟，你枪法比我好，你去接应兴哥，我马上就过来。路有德猛地往前一顶把钉子顶了出去。快去！
好，德仔，我去了。钉子强忍着眼泪不流下来，一个转身就玩后面奔去，却被后背的刀伤疼的差点倒在地上。钉子闷哼一声，两颗眼泪滑了下来，兴哥，我来了。
庞兴冲进屋子，又是一个侧地翻滚，躲过几枪。闪在沙发后，听着声音往吴天那边开了两枪，便听到一声哀叫和手枪落地的声音，明白吴天已经中弹了。庞兴站起来，用枪指着吴天。光头吴天此时并不惊恐，反而冷笑道，你是他派来的？三年前我就等着他了，三年了，以为没事了，没有想到还是找到我了。
庞兴冷笑，你是恶贯满盈！钉子妹妹，哥哥给你报仇了！
钉子妹妹？吴天一脸疑惑，你不是他派来的？
庞兴已经开枪了，听着走廊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庞兴没有时间再追问下去，一枪击中吴天的眉心。吴天满眼惊疑，倒在地上，双目圆睁。庞兴掏出一把刀，割下吴天的右耳，迅速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翻身跳了下去，一串子弹此时击在窗棂上。
方天躲在一旁，听着交织的枪声，心如乱麻，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却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子，警察很快就要来了。可这里枪声还是不断，看了庞兴三人还真不好对付。方天心中悔恨不已，早知如此就不该来赶这趟浑水。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这个陆川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自己却已经做了炮灰。猛地看见庞兴跳了下来，方天瞄准庞兴正要扣下扳机，走到墙角的钉子却朝着方天开了一枪，正好打在方天的手枪上。方天心里一慌，来不及多想，一个后翻，撒腿就跑，连停在巷口的车子都顾不上了，登上一辆接应的面包车。
陆川和着杜子枫冲进吴天的办公室，正好看见庞兴跳下窗，杜子枫大骂一声，狗日的，一串子弹嗖击在窗棂上。陆川急忙冲到窗边，看见钉子和庞兴两人正登上方天停在巷口的车，不由地暗骂一声，混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陆川回身一脚踢翻吴天办公桌旁边的保险柜，从包里掏出一瓶硫酸倒在保险柜上。杜子枫看着陆川，一脸疑惑，陆局长，你要干什么？陆川生气道，别磨蹭了，把窗帘拉下来，点火！点火！
大军悄悄跟了上来，却见吴天办公室已燃起大火。大军冲进去，却见两个人跳下窗户。大军冲到窗边，看见杜子枫和陆川的背影。大军略一迟疑，便朝陆川开了一枪，击在陆川的脚边。陆川回头还击了一枪，终于被大军看清：陆川！和杜子枫一起的是陆川。大军只觉得身子一阵颤抖，火却在一瞬间卷燃了大军的裤脚和后背。大军冷哼一声，跳下窗户。这时小三子等人从前门绕了过来，扶起大军，军子，快走，警察要到了。
林自立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晚会是这样的局面。原来以为庞兴他们不会在娱乐城动手，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打了起来，动静竟然还是如此之大。林自立急忙拨打110，日月娱乐城发生枪案，火力猛。挂掉电话，林自立拔枪就往前冲。远远跟在后面的黄明听到枪声，心中后悔不已，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将庞兴抓回去，现在看来又将是命案发生。黄明来不及多想，拔出枪迅速跟在林自立后面。林自立赶到娱乐城时，娱乐城已起大火，小三子等人正奔向娱乐城的后面。小三子扶起大军正要跑向接应的第二辆面包车，林自立大喊一声，站住！几个男子回身开了几枪，，有一枪差点打到林自立。小心！黄明猛地将林自立扑到在地，接连射出三枪，两枪扑空，一枪却击在大军的胳膊上。小三子眼见，急忙喊道，军哥受伤了。快走！林自立此时却看见庞兴开着车正准备离去，一跃而起，连连向车开枪。
庞兴把钉子扶上车，驾车就往前门接应路有德。车子刚启动，只听得连续的枪声，接着听到路有德大喊，兴哥，钉子，兄弟我先走一步。来世我们再做兄弟。钉子心中大悲，大喊一声德仔，抬枪就朝出来的小三子他们开枪，由于身体受伤以及情绪悲痛，子弹大都失去准头。小三子等人根本顾不上反击，随意放枪，急忙地往后面冲。庞兴心里低喊一声德仔，兄弟我对不起你，虎目含泪，驾车就往前门冲去，想把路有德的尸体抢出来，却听霹雳一声，火势大起。庞兴唰地把车往后退，林自立见到，一跃而起，不住地向车子射击。庞兴心中大恸，德仔，兄弟对不起你了。我一定给你报仇，猛踩油门，一路狂奔而去。
七、卧底
1.
……宝安日月娱乐城发生特大火灾，目前火势已被控制。娱乐城老板吴天被烧死，另有其他人员伤亡，具体数字正在统计。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市委书记段小波关掉电视，同志们，情况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复杂了。今天的新闻报导我们可以要求他们配合，可明天呢？还有那么多的网络传媒，现在的世界已经没有了秘密。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破案，尽量减少人们和社会的损失。
目前鼹鼠已经可以确定，内线和庞兴都给我发了短信，都可以确认陆川就是鼹鼠。南山公安分局局长何文斌一脸愧疚，我也曾试图联系庞兴，可是他给我发过信息号，手机号立即销毁。另外，我们已经查过原来是外号钉子的人和日月娱乐城的老板吴天有杀妹之仇，三年前钉子的妹妹被人奸污致死，由于一直没有找到证据，加之后来的庞兴大案，钉子妹妹的案子就耽搁了。
省公安厅刑侦处处长林荫道，那陆川和杜子枫他们为什么会去现场？
市公安局局长廖志明道，这件事情确实蹊跷。吴天应该对陆川来说非常重要不然他不会如此冒险。虽然吴天现在还不知道死在谁的枪下，但从保险柜被毁和现场的火灾状况来看，陆川应该是要销毁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对他一定很重要。因此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查三年前吴天的情况，从这里或许能找出那个大哥的信息。
何文斌道，对于陆川，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建议还是由范排长这边安排人员监控，以便于能抓到那个大哥的踪迹。另外我建议让林自立加入专案组，以免他再私自行动，给我们带来不便。
好，段小波道，这件事情就由何局长和范排长着手调查。唐局长和林处长秘密调查方天、陆川的账务往来，这件事情要求被调查的金融单位严格保密。
庞兴和钉子来到一个偏僻的小院。庞兴按照钉子的指点重新给钉子包扎了伤口。钉子忍着疼，挪到墙角，搬开一块砖掏出一个大的包裹，里面是两把枪和一堆黄橙橙的子弹。
钉子，你怎么还有这么多的子弹？庞兴心中一喜，本来还担心今天一战后没有子弹，没有想到钉子还有一手。
这是三年前就买好的。当时你抓我的时候我没有交代。没有想到竟然派上了用场。钉子一边往枪里压子弹，一边说道，这房子是我妹妹的一个朋友借给我妹妹的，妹妹死后这房子就一直空着。
庞兴掏出吴天的耳朵，钉子，吴天已经被除掉了。什么时候去祭奠你妹妹？
钉子又从床底下掏出一卷纸钱，找出一个铁盆。庞兴这才明白钉子原来无时无刻不是在想着为妹妹报仇。钉子腾地跪在地上，点燃纸钱，双手高举吴天的耳朵，妹妹，哥哥对不起你！让你等了三年。哥哥现在给你报仇了，妹妹，你安息吧。钉子把吴天的耳朵扔入火里，走到门口，冲外跪下，大声喊道，德仔，兄弟对不起你！你灵魂没有走远，兄弟我给你跪拜了！
庞兴在一旁点燃纸钱，德仔，你走好，兄弟我一定替你报仇。德仔，你放心吧，在来深川之前，我已经给你和马健家里各寄了十万块钱，那是我们一起干活赚的钱。我没有告诉你们，就是怕你们不要。德仔，阿健，你们放心吧。兄弟很快就会来和你们聚会了。德仔，你走好！
钉子烧完纸钱，站起来把桌上的枪别好，兴哥，我先走了。你在这里等我。
庞兴拉住他，钉子，你干什么去？
我要杀掉杜子枫，给德仔报仇！
不行，你现在身上有伤；而且你现在去哪里找杜子枫？！德仔的仇，我一定要报。钉子，你现在不要管这些了。等你伤好后早点回家吧。以后的事情我来做。
不行，钉子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杜子枫！
钉子，为了我的事情，阿健和德仔相继死了。我不想你再有什么意外。
德仔的仇我一定要报！兴哥，你放手，让我走！
方天阴郁着脸，妈的，这次可把事情惹大了。陆川这个王八蛋把我们害苦了。老子我要是慢跑一步就死在庞兴手里了。子枫，你说这真的是陆川的借刀杀人之计？
应该不会，要是想除掉我们，陆川没有必要亲自冒险。陆川冲进屋子把保险柜毁了，我看真的有把柄在吴天手里。杜子枫道，天哥，你没事吧？
方天道，我没事。要是你说的是真的，这趟险冒的还算值。大军和小三子受伤了？还死了几个兄弟死了？
杜子枫道，除他们两个受伤之外，死了三个，还有几个受伤没有跑出来被抓了。
王八蛋，庞兴这几个王八蛋还挺厉害。回头我让财务提笔钱给受伤和被抓的兄弟们送过去。你也要躲一躲。这次事情闹大了，公安一定会四处抓你们。
天哥，我没事。公安算什么，这些年不是一直嚷嚷着要抓我吗？我不还是好好的。天哥，我还是想提醒你，那个大哥和三哥，我怕他们总有卸磨杀驴的一天。
子枫啊，自从我搭上他们的船开始，我就时时刻刻想着那一天。中国不是有一句话成也萧何败萧何吗？扯着别人的衣袖上船总会把衣袖扯断的，就算抓住他的尾巴，也不见得他会永远带着你。要是以前正正经经地做生意也许会没有如今的麻烦。可如今的社会，政治和经济总是不能分离的。没有他们我也不能顺顺当当地走到今天啊。可走到今天又怎样？还是离不开政治的绞杀啊。
天哥，你怎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方天冷哼一声，现在他们两个都在往上爬，我真的成为他们的包袱了？笑话，我随便抖出一件事情都够他们下地狱。他们要是不仁就休怪我不义。不过，子枫，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天哥，对于他们我们可不能不防。庞兴的事情闹得越来越大。公安查起来第一个目标就是你。到时你能保证他们会救你？我看不会，杀人灭口倒是有可能。天哥，你手里的证据到时能管用吗？我们，还有庞兴把那些当事人都杀害了，到时死无对证，三哥他们什么事情也不会有？！杜子枫劝说道，天哥，我看你还是离开这里会比较安全。
方天呵呵一笑，子枫，你多虑了。他们想抛弃我没有那么简单。他们的把柄可是实实在在握在我手里。那两个色魔，玩弄小姑娘的时候，那么得意，想不到我会把他们录下来。呵呵，有时看看他们的录像倒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比A级片还要刺激。
杜子枫眼色一转，原来天哥早有计划。天哥，那些证据你可要好好保管，千万不要丢失了。
方天呵呵一笑，子枫，那可是我们的防身符，我自然会好好保管的，那可是我们兄弟救命的本钱。大军的事情怎么样？
2.
高友鹏上午做了一个反腐倡廉的报告，现场掌声雷动，久久不息；下午接待了美国过来的投资商，双发也就投资建厂事情达成了基础意向。晚上陪着客户喝了一些酒，高友鹏就托辞离开了，让办公室主任陪着美国客人，自己偷偷溜走了。回到家冲过澡，高友鹏正想给陆川电话，没想到陆川的电话却先来了。
高市长，还记得您三年前说的那个吴啸天吗？陆川在电话那头屏息聆听，高市长的反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吴啸天？吴啸天？你找到他了？高友鹏尽量按捺住内心的惊喜，放缓语气，可还是瞒不过陆川。陆川听到高友鹏的声音，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逐低声道，高市长，吴啸天现在改名叫吴天，不过，他现在已经不存在了。
高友鹏惊愕，不存在了？什么意思？你是说……
陆川道，高市长还不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吧？今晚八点三十分，宝安日月娱乐城发生重大火灾，你看现在的新闻。
高友鹏急忙打开电视，……宝安日月娱乐城发生特大火灾，目前火势已被控制。娱乐城老板吴天被烧死，另有其他人员伤亡，具体数字正在统计。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高友鹏关掉电视，语气严厉道，这件事情是你做的？
是我。
真是你？你为什么这么做？你就不怕别人抓到你吗？
我也是替市长你着想。我知道你要找这个人很久了。现在吴天死了，保险柜也被毁了。原来打算把这件事情落在庞兴身上。可没有想到庞兴还挺厉害，让他跑了。
跑了？你怎么还是这么鲁莽？庞兴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不过这件事情你还是办的不错，没有留什么尾巴吧？
没有。如果说有什么尾巴的话，那就是杜子枫手下的几个被抓了，杜子枫可能会被怀疑。
高友鹏呵呵一笑，怀疑有什么用，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一切都是空的。
陆川赔笑，心里明白高友鹏是在为去掉一个隐患而高兴。高市长说的是。一切事情都是要靠证据嘛。
高友鹏心里一冷，明白陆川是在说为他解决了一个证据而在向自己讨好。不过这种讨好在高友鹏看来多少有点示威的意思。这就让高友鹏不舒服，老陆啊，庞兴的事情可是要抓紧啊，市里又在施压了，再这样下去可是对你不利啊，别说局长的位置了，恐怕……
陆川心里一紧，赶紧道，高市长，您放心，庞兴他跑不了。他一定会死！
高友鹏挂掉电话又接到另外一个电话。大哥，我已经证实方天手里有你的证据，并且有录像。
录像？高友鹏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他怎么会有录像？！无耻！卑鄙！你能找到那些东西吗？
暂时还说不好，方天比较谨慎，那是他的保命符。
高友鹏怒极，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
我会想办法。到时我再通知你！
何文斌一个人驾车来到一个小区前，围着小区绕了两圈才把车开进小区。何文斌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右侧，绕过两栋楼，四处观望，没有发现可以人员之后才走进一个单元。何文斌顺着楼梯上了六楼，在六楼溜达一圈又慢慢下到五楼，轻轻打开一扇门，头便被一把枪顶住。何文斌低声道，是我。大军收起枪，局长，你怎么来了？没有人看见你吧？
何文斌恼道，你也太小看我了。今天你的行动怎么没有通知我？你伤的重吗？
大军道，我的伤没事。今天我也是临时被通知的，去娱乐城干什么杜子枫根本就没有说，只说是去乐乐。而且杜子枫一直跟着，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你发信。庞兴一到，他们就开始交火，哪里有时间通知你。
何文斌道，这么看来，杜子枫已经在防范你了。吴天是谁杀死的？
大军想了一会，应该是庞兴，杜子枫跟在庞兴先后冲进吴天的办公室。因此吴天应该是庞兴杀的，保险柜被毁，放火应该是杜子枫干的。
何文斌道，你说你看见陆川了？能确定吗？
大军道，不能，我只看到他的背影。所以不敢肯定。
何文斌还是疑惑，如果是陆川，他去哪里干什么？如果是冲着庞兴去的，他们为什么要毁掉保险柜，为什么要放火？他们是要毁掉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对他们很重要？
大军道，应该是这样，只是到底是为了什么暂时还不清楚。如果肯定那人就是陆川，那么毁掉的东西一定会是对陆川有很大危害的东西。
何文斌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不一定是陆川的把柄。你看到陆川的背影，其实我已经可以确认那个人就是陆川，这一点庞兴已经给我信息了。所以陆川不一定是毁掉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也有可能这个证据是大哥的。大军，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你在现场开枪了吗?
大军道，开枪了。当时庞兴他们和杜子枫的人/一起混战，我没有向庞兴他们开枪，而是躲在后面悄悄打伤了杜子枫那边两人。
何文斌道，大军，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你开枪的时候很有可能被人发现了，加之杜子枫一直就不相信你，你现在就跟我回去。你的卧底任务立即结束。
大军道，不行，我还没有完成任务，我不能回去。按照目前的情况，我看不要多久就可以找到他们的证据了，我不能回去。杜子枫一直就怀疑我，这不重要，再说我现场开枪肯定没有人看见，所以我应该是安全的。
何文斌道，不行，不是百分之百的安全就不能冒险。我不能让你在这个时候出事。你必须跟我回去。
我说大局长，你就别说了，要回去你应该早点让我回去。现在是不是怕我立功了就要我回去了。再说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刻，我可不想前功尽弃啊。大军掏出一把钥匙，这是世光银行保险柜的钥匙，里面藏着我搜集的一些证据。要麻烦你去取了。
何文斌接过钥匙，大军，你不能去冒险。
大军呵呵一笑，局长，这一次我就违背你一次。局长，你赶快走吧，时间长了会被人发现的。
3.
钉子，你一定不能去。如果要去，你也等伤好了以后我们一起去。德仔是你的兄弟，更是我的兄弟。庞兴沉声道，杜子枫他们不仅杀了德仔，还杀害了阿健。他们欠下的不是一条命案。他们都是为我而死。我一定要给他们报仇。方天、杜子枫，你们等着，我们的帐我一笔一笔跟你算。
钉子哭喊道，兴哥，你别再拦我了。德仔为我而死，我现在不去报仇，我，我不能心安。
庞兴大喊，钉子，难道你要我一个人去给你们三个人报仇吗？
钉子愣住，大喊道，兴哥。抱着庞兴嚎啕大哭。庞兴紧紧抱住钉子，低声哭喊着，钉子，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们三个。
好一会，钉子慢慢走到桌子旁坐下，慢慢掏出枪轻轻擦拭。庞兴点燃一支烟递给钉子，又给自己点燃一支。钉子，我想今天杜子枫他们不是仅仅是来针对我们的。他们应该也是在找吴天。可他们为什么找吴天呢？难道他们也跟吴天有仇？这不可能。吴天不可能和杜子枫他们结仇。那又是为什么呢？
钉子问道，兴哥，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我们？
庞兴道，因为从楼上跳下来他们至少落后我一分三十秒。火是他们放的，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放火？放火？难道他们是想烧毁什么东西？证据？难道吴天办公室里有不利于他们的证据？钉子，你对这个吴天很了解吧？
钉子道，兴哥，你发现了什么？我对吴天不是很熟悉。但也知道一点。吴天原来叫吴啸天，三年前改名叫吴天。他好像一直在躲人。他躲的不是我。因为他一直以为我死了。兴哥，其实三年前的事情我并没有全部说出来。
庞兴道，还有故事？
对，钉子一脸戚然，三年前，我母亲还在，只是得了一场重病。那时我妹妹还在读初二。为了给我母亲治病，我妹妹不知道怎么竟然和一个诱骗幼女卖淫的人联系上了。那人答应给我妹妹五万块。我妹妹竟然答应了。可后来那人才给了我妹妹三万块。当妹妹拿出那笔钱时，我大吃一惊，忙问妹妹钱是怎么来的。妹妹一直不肯说。妹妹不说，我就坚决不用那笔钱。后来，妹妹哭着告诉我钱是怎么来的。我拿着那三万块钱哭了，那是我第一次哭。三万块就是我妹妹卖身的钱，那时她才十四岁啊。她还是一个孩子。我恨他们，当时我的心像刀子割着一样。那一刻我只想杀人。我带着妹妹去公安局报案，那个晚上好像只有一个警察值班。当时我心绪很乱，到现在我也没有想起那个警察是什么样子。他告诉我们，要我们第二天早上再去，直接找局长。可没有想到，回来的路上，我们就被几个人绑了。他们打我，往死里打我。一个男子喊，臭婊子，拿了钱还想去报案，老子弄死你们。我认出吴天就是因为这句话。那天晚上，我被他们扔到荒山的一个深沟里，他们简单地在我身上扑了一层土，以为我早就死了。没想到我命大，醒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妹妹被他们强奸致死。我……我后来再去报案，就是你接的。我隐瞒了妹妹卖身那一段，我不想我妹妹……钉子说道这里，已经说不下去，泪水再一次流了下来。
庞兴双眼通红，泪水一直在眼眶里打转，钉子，所以你后来你买枪，你练枪就是要给妹妹报仇。
钉子缓和了一下，当时兴哥你抓到了我，你又把我放了。我一直记着兴哥的大恩大德，要是你当时就抓住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凶手是谁在哪里呢。我母亲得知妹妹的事情后，便疼死在病床上。我……
庞兴再给钉子点上一支烟，让钉子不再说话。此时，庞兴已基本能够把所有的事情联系起来。当初钉子报案时接待的警察就是陆川。而后陆川把消息告诉了吴天，然后吴天就杀人灭口。而自己在三年前的案子调查中，无意中发现了陆川和方天的勾当。结果方天便利用朱萌萌来勾引自己，让自己屈从他们。可他们没有想到自己根本就不买账，坚持要报案。而后自己在家的时候林伯来了。接着自己变成了杀害林伯的杀人凶手。不对，不对，自己当初根本就没有看到陆川，至少没有看到正面，还有走在陆川前面的那个人是谁？他们到底是不是在嫖宿幼女？庞兴只觉得有如千万根针刺着自己的脑袋，疼痛难耐。
4.
钉子抬起头，擦拭眼角的泪水。兴哥，我心里太难受了。这三年来，妹妹的身影一直在我脑海盘旋，我妹妹那时才十四岁，可她却受尽侮辱死去了。
庞兴心里一阵难过，却极力想安慰钉子。钉子，别难过了。其实三年前我就开始在调查嫖幼案。要是我早点破了这个案子就好了。可惜，没想到我很快也成为强奸案和杀人案的重犯。
兴哥，你真的强奸了朱萌萌杀害了林博？我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钉子疑惑地看着庞兴，兴哥，这一定是陷害。
可这些有谁相信呢？我甚至没有机会去解释。庞兴眼里浮现一丝痛楚。三年前，我跟踪调查方天，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发现方天陪着两个人去了一个郊外的别墅，接着一辆面包车载着几个小女孩进去了。当时我很疑惑，想跟着进去，可是别墅的保安根本就不让。没有办法，我只能在外面等。可我整整等了一天一夜，他们都没出来。后来才知道是保安通知了别墅里的人，他们悄悄从后门溜走了。当时我记得那两个人的背影有一个我有点印象，但怎么也想不起来。第二天我去方天开的酒吧喝酒，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过来和我打招呼。
钉子这时问道，她就是朱萌萌？
对，只是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只知道她在方天那里很受宠。当时我抱着想探讨一些关于方天的信息便和她喝几杯。过一会她说有重要的消息给我，让我去包房说。那时我特别想抓住方天，也就没有多考虑，便和她一起进了包房。她要先和我喝一杯。我喝了，没有想到我醒来的时候，我竟然是赤身裸体地和她躺在一起。那一刻我明白我陷入了一个局。他们利用我急于找到方天把柄的弱点陷害了我。杜子枫这时进来，要挟我要我加入他们。我当然没有同意。杜子枫拿出我和朱萌萌的那种照片，说要是不配合的话就把照片放到网上。我当时气急，说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一定要去告你，我绝不放过你们。我踉踉跄跄地回到家，一时想不出头绪，闷头喝酒。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林伯死了，中枪身亡，就倒在我的身边。而我的枪里却被我握在手里，子弹已经全部打空了。那一刻我完全傻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跑。
林伯怎么会死？是谁杀死他的？庞兴的话说得有些乱，可钉子却完全被庞兴的故事吸引了。
当时我也不知道，庞兴叹口气，后来我想起从朱萌萌那边离开时杜子枫说的那句话。
哪句话？
庞兴咬着牙根，他说要让我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因此我猜测林伯一定是杜子枫杀害的。林伯是林自立的父亲，林自立一直和我一样对方天纠住不放。方天对此也是怀恨在心。因此，杜子枫杀害了林伯而嫁祸于我。这样，我强奸朱萌萌后心情不好，被林伯发现，而我为了掩盖事实杀人灭口杀害了林伯的犯罪事实就这样形成了。这样，我就开始了亡命天涯的逃跑生活，林自立却开始了满怀仇恨的生活。方天此举一箭双雕，实在阴毒。
钉子道，兴哥，我听说方天一直派人追杀你？
是。也正是这样，我才慢慢捋清头绪，才明白这一切都是方天在背后捣鬼。所以三年后我选择回来，就是要和方天算账，找出幕后凶手，为林伯报仇，也为自己洗冤。庞兴眼里杀机闪现，德仔和阿健跟我一起回来，可两人现在都死了。钉子，我现在的想法已经改变了，我不想什么洗冤了，我只想把这些王八蛋杀掉，我要用我自己的法律宣判正义！钉子，等你伤好后，你赶紧离开深川，到另外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钉子不满，怎么，兴哥，你要赶我走？
不是，我是想等我死后，还有人可以替我，替阿健，替德仔扫墓烧香。以后，你可以带着你的孩子到我们墓前看看，告诉他，这三个叔叔虽然犯了罪，但不是绝对的坏人，他们用自己的方式伸张了正义！
不，兴哥，你还把我当做你的兄弟，你就让我和一起，我们一起伸张正义。我们生，生在一起；死，死在一起！
好吧，钉子，喝杯水先睡觉吧。庞兴心里叹口气，拿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顺手放了一颗药丸进去。
5.
何文斌有一次出席了陆川他们专案组的会议。会议气氛很压抑，专案组成员个个都情绪低落。昨晚日月娱乐城的一场大火，一定程度上打击了大家的信心。所有人都在寻找庞兴，而庞兴却打闹娱乐城，杀死吴天，火烧娱乐城，气焰之烈，简直没有把公安局放在眼里。
同志们，我们天天找庞兴，天天在抓庞兴，可庞兴却在我们眼皮底下不断地杀人放火，我看我们真的赶得上粮食局了。老百姓说得一点都不错，公安局就是粮食局。我们都是光吃饭不干活的人，我们走在街上注定要被老百姓指着背影骂，看，这就是我们的南山分局，这就是我们的公安。你们愿意被人说是粮食局？愿意被人指着背影骂？何文斌痛心疾首，语气凌厉。
陆川坐在位置上，虽然有点惴惴不安，但脸上沉静冷着。虽然陆川也有过疑虑，但他还是相信庞兴没有看到他。林自立肯定也没有看到他，就算林自立看到他的背影，那也不算是证据，陆川早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明人。何文斌的大发雷霆，可以说正合自己的心意。激发起大家的斗志和恨意，庞兴只怕是只要露头就是死路。
局长，我们不是粮食局！我们也不会被老百姓指着骂，因为我们一定能很快抓到庞兴。肖丽站起来，大声喊道。
马涛周全几个也都站起来，大声道，我们一定抓住庞兴，决不能丢公安局的脸！
大家不要把话说的这么壮观，行动比一切都有力量。何文斌好像根本不领情，语气变得更加冷漠。社会不需要我们喊口号，需要我们拿出结果，需要我们真正地保护社会的治安。我们不要口号，要结果！
陆川这时站了起来，大声道，请何局长和市领导放心。我陆川代表专案组全体发誓，我们一定在规定的时间内抓住庞兴。否则我就地辞职，永远不穿这身警服！
在规定的时间抓不住庞兴，我们都引咎辞职，永不穿警服！肖丽、周全、马涛几人同时喊道。
好！我记住你们的话了。何文斌终于站了起来，意味深长地说道，同志们，上帝要毁灭一个人，必先让其疯狂。这个舞台永远是属于我们人民的，跳梁小丑永远只是跳梁小丑，必定是自取灭亡。同志们，只要我们狠下决心，就一定能成功。
肖丽道，局长，我希望能让林副队长重新加入专案组，林队对庞兴非常熟悉和了解，这有助我们办案。
不行，陆川道，林自立和庞兴关系不一般，必须回避。
肖丽道，为什么？庞兴不也是林自立的杀父仇人吗？
陆川正色道，正是如此，才不能让林自立参加。他本来就是性子烈，庞兴是他的杀父仇人，我怕他控制不好情绪。那案子还怎么办？坚决不行。
肖丽把求助的眼神递给何文斌，何局，您也这样认为吗？
何文斌笑道，陆副局长是专案组组长，人员就由他来定。你们慢慢研究，要尽快找到抓住庞兴的办法，全市人民都在看着我们！
肖丽嘟囔道，为什么这么说自立，为什么不要他参加？马涛，那个火车头查的怎么样了，我可是跑了宝安很多也没有找到他。
马涛急忙扯着肖丽的衣袖，你说这么大声干什么？你……
那又怎么了？肖丽话刚出口便意识到自己说漏了，急忙转口道，就你老说那个什么剁椒鱼头好吃，又不告诉我详细地址，害得我好找，马涛，我告诉你，你一定要补偿我一顿。
是，是，我一定好好请你吃一顿。马涛心里暗道，我的姑奶奶，幸亏你改口快，否则就露馅了，陆川要是问起来，看你怎么回答。
陆川虽然没有问，但眼神里多了一丝疑虑，心里暗自思量，他们说的一定火车头。可肖丽为什么要隐瞒呢？他们为什么要查火车头？又是接到谁的命令？难道已经怀疑我了？不会，不会，我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散过会，肖丽急匆匆地就往外跑。马涛急忙拉住，你干什么去？
肖丽一脸着急，你没有听说昨晚枪战，林队受伤了。这个林自立，出这么大事情也不告诉我，看我不好好收拾他。
收拾？马涛愕然，转而笑道，好，我陪你一块去。
那我们也去。周全几个接着道。
肖丽他们几个冲到林自立房子时，林自立正在泡方便面。肖丽一把抢过，嚷嚷道，林自立，你怎么回事？受伤了还吃方便面？你伤在哪里了？说着在林自立身上四处寻找伤口。林自立躲闪不及，只得露出胳膊上的纱布，没事，就是被子弹刮了一下。
马涛笑道，林队，那个可不是没事。在肖丽眼里那是天大的事情，肖丽，你说是不是啊？
肖丽嗔道，就你会贫嘴。今天就你请客了。我看就去那个海鲜楼吧，正好给林队补补身体。
林队，肖丽这也太狠了吧？马涛不满道，这是公报私仇啊。林队，伤没事吧？周全几个也围上来问候。林自立笑道，没事。今天你们怎么有时间过来？
马涛咧嘴道 ，肖警官听说你昨晚枪战了，知道你受伤了，就急不可待地要过来看看你。哎，林队，有人疼就是不一样啊。所以今天应该是肖警官请客。
马涛，你脑子进水了吧？为什么是我请客？肖丽一边轻轻抚摸着林自立的伤口，一边嗔怒着看着马涛。
是啊，是啊，为什么是肖丽请客？周全几个闹嚷嚷地问道。
为什么？马涛夸张地说道，今天是林队和肖丽确定关系一周天啊。肖丽气得抓起沙发上的枕头往马涛扔去，你这个死马胡说什么呢？说完了自己却偷偷地笑。林自立笑道，这是个好理由，今天晚上我请客，就去那个湘菜馆怎么样？
好，只要有饭吃就好。马涛等人纷纷叫好。
林自立呵呵笑道，好了，大家一定还有很多事情忙，就不要在我这里耽误时间了，大家都去忙吧。
那林队，你好好养伤。众人纷纷告辞。林自立悄悄拉住马涛，示意马涛稍等一会。
马涛，找到火车头没有？待众人走后，林自立问道。
已经找到了，正愁怎么布控呢。马涛愁眉苦脸，林队，这件事情要保密，我就找不到人手帮忙啊。
肖丽叫道，果然是死马，你可以叫上我，还有林队啊，我们三个人就可以搞定了。
马涛叫屈道，搞定他，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可抓到人放到哪里去？
林自立笑道，你们放心，有的是地方安置。马涛，晚上我和你一起去，到时你就知道了。
晚上去？肖丽不满地问道，晚上你不是还答应了请吃饭啊，可不能毁约。
林自立道，你放心，一定不会毁约。晚上我们七点开饭，八点吃完，然后我和马涛一起过去。
肖丽道，那我也要一起去。
6.
昨天晚上十点半。林自立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何文斌敲门进来。
何文斌吃惊地问道，自立，你受伤了？怎么不去医院？
没事，一点小伤而已，不碍事。林自立穿上衣服，问道，何局，您怎么会过来我这里？
怎么？过来看看你也不行，何文斌给自己点上烟，扔给林自立一根。
行，当然行，而且不要打报告。林自立嬉笑道。何局，我这个可不是违纪，这是见义勇为挺身而出。局里应该表扬我才是。不过，我相信您现在来也是表扬我的，是吧？
何文斌道，你别贫嘴了。我来这里是有事和你说。
林自立正色道，什么事？这么严肃。
何文斌一脸严肃，自立，从现在起你就不要再去跟着庞兴了。
跟着庞兴？林自立吃惊地看着何文斌，何局，您怎么知道我跟踪庞兴？您不会是……
何文斌瞪着林自立，怎么？你还想保密？让你休假不好好休假，你还把我这个局长放在眼里吗？简直是胡闹。不过，我倒是听说你跟着庞兴不是一两次了，怎么没有报告？你想隐瞒不报还是想故意放跑重要嫌疑犯？
不，不，林自立急忙解释道，何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你，你怎么了？难道这不是事实？你还有没有一点纪律性？你是不是因为我撤掉你专案组组长的职务就想单独行动显示你的个人英雄主义？可你也没有抓住庞兴？你知道不知道，因为你的放纵，又造成了多大的命案？今天的事情你也参加了吧？这么重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报告给局里？为什么？何文斌非常生气，右手指着林自立微微颤抖。
林自立急忙泡了一杯茶递到何文斌手里，局长，您消消气，千万别生气，听我解释，听我解释。
好吧，你解释。何文斌眼里闪过一丝狡猾，抓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杯遮住了他的眼睛，也遮住了他眼里一点笑意。
林自立急忙解释道，何局，是这样的。庞兴第一天就找过我。当时我要抓他回局里，没有想到却被他打晕了。他说三年前的案子不是他做的，是被人陷害的。后来我就悄悄跟踪他，我想他如果是被陷害，这次他跑回来一定是寻找证据洗清他的清白。
你相信他是被陷害的？可他每次找到人就是枪杀，要是寻找证据他会这么做？
是，开始我也疑惑。如果他是寻找证据为什么要杀害证人。林自立痛心道，我没有想到庞兴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我分析一定是庞兴心里非常憋屈，这三年来，他一直在逃避警方的追捕和方天的追杀，这次回来就是报仇的，他找到的人都是和他三年前案子有关的人。所以他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就杀人了。这也是后来他告诉我三哥和大哥的事情才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何文斌冷冷地看着林自立道，我看你分析得不错啊。倒可以做庞兴第二了。什么三哥大哥的，为什么不报告局里？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
我？林自立心中暗自吃惊，不明白局长为什么突然发难，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敢回答了。臭小子，你简直是不知所谓。何文斌看着林自立的样子忽然笑了。
林自立一阵目瞪口呆，完全被何文斌的举动给怔住了。何局，您这是……
好了，不说了，何文斌正色道，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和你说一个事情。从明天起你就是秘密专案组的一员。
秘密专案组？林自立很吃惊。
对，我对你考察很久了。经过上级领导的批准，同意加入秘密专案组。这个专案组就是调查三哥和大哥，挖出藏在我们内部鼹鼠蛀虫。目前庞兴案已经不单单是独立的案子了，而是成为一个导火索，一把钥匙。很多人巴不得庞兴立即死去。虽然目前庞兴也杀了人，但我们暂时还不能抓他。有些事情我们知道的不如庞兴多，我们需要他给我们解开一些谜底。
何局，可您刚才说不再让我跟踪庞兴了？
是，现在的庞兴和刚回到深川的庞兴已经完全不同了，尤其是路有德和马健的死，一定会激起他内心的杀意。庞兴已然知道我们已经基本掌握了三哥的消息，只要我们沿着三哥追查下去，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大哥。所以，下次庞兴一定是直接针对杜子枫，估计现在的庞兴已经豁出去了。无论是面对谁，我想除了你，庞兴都有可能开枪杀人。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从现在的状况来看，庞兴三年前的案子很可能都是冤案。但三年后的庞兴却已经沦为一个杀手。为了保证我们能很快地抓到大哥，我们不能让庞兴继续杀下去了。从明天起，你要密切关注方天，尽快在庞兴之前找到杜子枫。我们分析，杜子枫是整个连环案件中的重要人物，很有可能是我们解开大哥之谜的关键人物。这件事情由市武警总队的范小天配合你。另外，这件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
保证完成任务。何局，那个三哥是谁？是不是陆川？
这件事情你先不要猜疑。你也不要去管，我们自有安排。另外我们在方天那边有一名卧底，名字性别我都暂时不能告诉你。现在跟你说只是想你们在执行任务时别伤害了他。如果你们执行任务时你们和杜子枫他们发生枪战，有人说‘狗日的天，我干死你’，这个人就是我们的卧底，你们千万不能伤害他。
林自立扑哧一笑，何局，你们的暗语怎么这么粗俗？
何文斌没好气地道，臭小子，那样的场合该说什么？难道说，先生，你买烟吗？哦，我只抽哈德门。那不简直是胡闹吗？
八、刺杀
1.
上午十点多的时候，庞兴起来了。稍微化妆一下，庞兴去超市买了一堆吃的回来。钉子还在熟睡。庞兴看了看钉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钉子，我走了。你好好养伤，记住我说的话，等伤稍好一点就离开，一定不要再留在深川了。银行卡里有五万块，密码是六个六。这些钱是我和德仔他们在珠海打劫了一个为富不仁的卑鄙商人得来的。他不敢也不会报案，你放心用吧。兄弟，好好活着。
庞兴写好留言，把银行卡和留言纸一起放到床头，收拾好枪和子弹，轻轻走了出去。庞兴刚走，钉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抓起银行卡塞入口袋，一把撕碎纸条，抄起藏在枕头下的枪和子弹，轻轻跟在后面。庞兴越过两条街道，来到一个露天停车场。庞兴悄悄打开一辆车，拉开车门进去，落下电线点火，钉子猛地拉开副驾驶座门钻了进去。庞兴一愣，你怎么来了？刚才你在装睡？
钉子嘻嘻一笑，昨晚你给我喝的水，我在厕所吐了一大半。但还是一直昏睡到上午。兴哥，我就知道你想丢下我自己走，所以我只好装睡跟着你了。
庞兴道，你这小子还挺精啊，要是早上我就不回来了呢，你还能跟着我吗？
钉子道，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庞兴一笑，好吧，既然你不想走，我们就一起去吧。
钉子道，兴哥，我们去找谁？
杜子枫，庞兴踩下油门，车子迅速驶离停车场，杜子枫必须得死。
兴哥，要不把方天一块干掉？
现在还不行，我还是想等等，庞兴一打方向盘，车子拐上另外一条街道，如果现在杀了方天，可便宜了三哥他们，嫖幼案就可能成为死案了。你妹妹不能白白死了。
钉子神色一下子黯然下去，忽然看着方向不对，急忙喊道，兴哥，你走错了吧？
没有错，他们的藏身地点三年前我就摸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钉子，告诉你，三年前我一心只想抓住他们，而现在我只想杀掉他们。他们多活一天就多危害社会一天。
方天自杜子枫走后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起来，方天也一直在琢磨着杜子枫的话，大军是内奸。对于这句话，方天很难把握。这个杜子枫自从回来后，给自己的感觉有点异样，但又说不上来这种异样到底是什么。方天相信感觉，也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感觉。但方天无论如何不相信杜子枫会背弃自己。但大军自从跟了自己之后，不仅做事踏实，而且前后救过自己两次。在酒吧门前，如果不是大军推了自己一把，自己已经死在庞兴的枪下了。可杜子枫说的有模有样，在日月娱乐城大军向自己的人开枪。如果是真的，那大军就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想到大军问起证据的事情，又想起杜子枫也很急切问过，方天心里一阵发凉。这世界真的就没有一个可以信得过的人吗？除了金钱和利益，还有谁把自己当做兄弟？
杜子枫推门进来，后面跟着宋二。天哥，我把人带过来，你问吧。二子，你要实话实说，不许作假。
二子点头道，天哥，枫哥，我一定实话实说。
方天看了杜子枫一眼，又看了宋二一眼，心情糟糕到了极点。大军是警方的卧底，那杜子枫又是在为谁做事？三哥还是大哥？难道他们就不明白自己作为一个生意人，手里不抓住他们一些把柄自己还能和他们利益攸关吗？混蛋！如果不是，那又是谁？方天摇摇头，问宋二道，二子，你那天都看见了什么？
宋二道，那天枫哥冲上二楼，我和小三子还有军哥一起在下面为主钉子他们两人，当时我躲在一棵柱子后面向他们开枪。当我换弹夹的时候，我看见军哥躲在后面向三柱子开枪。
方天道，你确认看清楚了？
宋二道，开始我不敢确认，因为三柱子站的位置我看不到，可我悄悄溜过去的时候，我看见三柱子已经倒下了。三柱子告诉我是有人在后面开枪，他还问我是谁，我没敢说。
杜子枫道，大哥，你看……
方天道，二子，你先去吧，记住这件事情不要给任何人说。
知道了，天哥。二子点点头走了。
天哥，看来二子没有说谎，这个大军一定是公安的卧底，杜子枫低声道，天哥，我看还是把他干掉，以除后患。
没有想到我看错人了。他还救过我两次。方天表情有些痛苦，大军不能留了，子枫，你让大军到我这里来一趟，然后你在这里等他，我带几个人去他家里看看。记住，先稳住他。
钉子死死地盯着方天的别墅，兴哥，你真厉害，竟然能找到方天在这还有一处房子。这是在离方天别墅不到五百米的一个半山坡上。这里没有车道，钉子和庞兴把车停在树底下，用树枝和树叶做好伪装，悄悄溜了上来。钉子坚持让自己监视，说是自己白天睡的够多了，让庞兴坐在石块上休息会。过了许久也没有听到庞兴说话，钉子回头一看，庞兴眯着眼睛，不知道是睡觉了还是没有睡觉，便不再说话，认真地看着方天别墅的大门。
庞兴坐在石块上，点上一支烟，刚吸几口，思绪却变得飘渺起来。
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少抽烟，你老不听，抽烟对身体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林伯都戒烟了，你和自立却抽的更猛了。赵兰把饭菜端上来，快吃饭吧，还抽。赵兰抢过庞兴手里的烟一把掐熄。
庞兴急忙坐到饭桌上，端起碗使劲扒两口，讨好道，兰儿，你做的饭菜越来越好吃了，真香。
赵兰莞尔一笑，那以后就多吃饭多吃菜，少抽烟。
来，来，兰儿，你也快吃，庞兴轻轻把赵兰拉到位置上坐下，夹了几口菜放在赵兰的碗里。
每次你都转换话题，赵兰气嘟嘟地道，来，兴哥，尝尝我做的糖醋鱼，好吃么？
好吃，好吃，庞兴夹起鱼就往嘴里送。
慢点，慢点，小心鱼刺，看你这个傻样。赵兰心疼地说道，自己夹起一块鱼，小心地挑去鱼刺，送到庞兴嘴前。
谢谢你，兰儿。庞兴感激地看着赵兰，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你做的饭菜就好了。
那还不简单，你早点把我娶了不就结了。赵兰说着说着脸就红了。庞兴望着赵兰红扑扑的脸蛋，心里荡起一阵涟漪，竟然忘了回答。赵兰看着庞兴的样子一阵生气，庞兴，我问你话呢，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不，不，我愿意，我十万个愿意。
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啊，我爸爸都催我好几次了。
庞兴心里愧疚，亲了赵兰一口，兰儿，对不起。等我办完方天的案子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听人说，方天这个人可坏了，赵兰担心地说道，庞兴，你可要小心点，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你答应过我的，你要和我结婚的。
烟头灼疼了庞兴的手指，庞兴一抖，甩掉烟，钉子，你刚才问我什么了？
钉子看了庞兴一眼，我什么也没有说。兴哥，你是不是想兰姐了？
庞兴道，没有什么动静吧？
还没有，杜子枫进去后一直没有出来。兴哥，要不你睡会吧，有事我叫你。
庞兴走到钉子那边，远远地看了看大门，钉子，你知道赵兰自杀的事情吗？
钉子摇摇头，不是很清楚，只是赵兰的爸爸说的，
庞兴摇摇头，钉子，你见过你兰姐，你觉得他会自杀吗？
钉子迟疑道，可能兰姐……
庞兴死死盯住钉子，你相信那些事情是我做的吗？
不，我不相信。钉子语气坚决。
那赵兰怎么会就相信呢？不行，我要去问问赵兰的爸爸。钉子，我们走。庞兴一刻都不想耽误，一定要查清赵兰真正的死因。这三年来，庞兴一直以为赵兰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自杀，而自己一直没有认真去思考，今天突然想起来，赵兰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的事情而自杀的，连钉子都不相信的事情，赵兰怎么会相信？兰儿，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自杀？
兴哥，不盯着方天啦？钉子嘀咕一声，急忙跟了上去。
2.
范小天远远地看见庞兴他们离开，悄悄给何文斌打电话，庞兴离开了，要不要跟着他？
何文斌沉思一会，看来庞兴暂时不会动手，你就不要管了，死死盯住方天和方天身边的人。不要落下一个。
是，范小天挂掉电话，继续观察方天的别墅。不一会，方天带着宋二、小三子几个人上了车。范小天对身边的杜军道，杜军，你们几个跟过去，有情况随时汇报。
是，杜军带着一个战士悄悄跟了上去。
何文斌挂掉范小天的电话，又拨通林自立的电话，自立，你现在在哪里？
林自立看了看正在身边的马涛，低声说道，何局，我在监视火车头。
火车头？何文斌狐疑道，找到什么线索了？
何局，我给你说过这个人啊，你怎么忘了。林自立走到一边，这个火车头可能是我们查找三哥和大哥的一个关键人物。也是嫖幼案的一个关键人物。抓到他，可能对我们的案子有很大的突破。
何文斌说道，我记起来了那个花和尚也说过这个人。范小天也安排人员在查找这个人。你们有什么进展没有。
林自立道，马涛观察他好几天了，今天一定能抓住他。对了，局长您是不是派人过来？
何文斌道，我知道了，到时会有武警战士过来配合你。我让范小天和你联系。记住了，这些事情暂时还不能透露给马涛他们。
马涛走过来问道，林队，你在和谁说话呢？
没有谁，一个朋友，林自立急忙挂掉电话。怎么样？火车头会回来吗？说好了晚上请他们吃饭的，到时我去不了，可要被他们臭骂了。你等一下，肖丽来电话了。肖丽，什么事情？
肖丽的语气有点着急，林队，你在哪里呢？说好今晚请他们吃饭啊，这帮家伙外勤都不出了早早回来问什么时候去吃饭呢。
肖丽啊，我今晚有点事情去不了了。要不，你陪他们吃饭好吗？
不行，你请他们吃饭，你不去，我陪算什么啊？肖丽嗔道。
要不，今晚的聚餐取消，改天再请？
不行，不行，他们找我闹啊，我可受不了他们。
那行，肖丽，你就以我女朋友的身份代我请了，好不好，我真的有事走不开。
就女朋友啊，肖丽轻笑，好了，就饶过你这一回，不过，你要给我报销。
林自立放下电话，脑门子全是汗，马涛捂嘴窃笑，怎么样，林队，是不是遭逼婚了？
滚，滚，一边去，告诉你，马涛，今晚要是抓不住火车头，我就让肖丽找你报销账单。
庞兴赶到赵兰家的时候，赵老头正在院子里磨刀。看见庞兴，赵老头举起刀就砍过去，兔崽子，你回来了，我砍死你这个兔崽子。钉子急忙从后面抱住赵老头，菜刀停在庞兴的脖子上，庞兴没有躲闪，赵伯伯，告诉我，兰儿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赵老头扔下菜刀，呜呜哭喊起来，兔崽子，你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不把方天杀死，为什么不杀死他，为什么啊？兰儿我苦命的兰儿啊。
方天？庞兴愣住，赵伯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兰儿的死是不是和方天有关？
是方天那个王八蛋害死了兰儿，是他害死了我的兰儿啊。庞兴，你为什么不杀死，为什么不杀死他替兰儿报仇啊，兰儿，我苦命的兰儿，你死的好冤啊，兰儿。
庞兴紧紧抓住赵老头，赵伯伯，你快说，快说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情，你快告诉我！
钉子扶着赵老头坐下，又到屋里给赵老头倒了一杯水，赵老头没有接，却把水打到在地上。庞兴，你过来。
庞兴走近，赵老头啪地打了他一巴掌，这是替兰儿打的。你这个兔崽子，是你害了兰儿。庞兴给自己抽了一巴掌，赵伯伯，是我对不起兰儿。赵伯伯，你快告诉我兰儿是怎么死的。
赵老头恨声道，你出事走了以后，兰儿闷闷不乐，吵着去公安局讨个说法，她不相信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后来有一天兰儿失魂落魄地回来，衣服破烂，眼睛也没有神气，我问她怎么了，可她什么也不说。后来我问得急了，她只是哭。我知道她出事了，可我不知道出什么事情。没有想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兰儿就死了。兰儿就留了一张纸条，让你找方天报仇。我赶紧报了案，后来法医说兰儿下体都肿了。呜呜，我可怜的兰儿，她被方天他们奸污了。她……赵老头已经说不下去，只是一个劲地捶打自己的脑袋。
庞兴急忙使劲抓住赵老头的手，赵伯伯，你报案了，公安局没有说法吗？林自立知道吗？
赵老头道，那又有什么用呢，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老头子有什么证据啊。自立倒是天天追着这个案子，可也没有找到证据啊。没有办法，他们找不到证据，我就自己去宰了他。可我不中用啊，不中用，连他的身我都近不了。后来，知道你回来报仇来了，我就天天盼着你把方天杀了。可你还是没有杀他，你为什么不杀死他，你不也是他害的嘛，你都忘记啦？！你不杀他，我就去杀他，我把刀子磨快点，我要亲手破开他的他，看看他心是不是黑的。
钉子泪流满面，哭着喊，兴哥，我们……
庞兴眼泪流了一脸，赵伯伯，您放心，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我现在就去杀了他。您在家好好呆着，好好呆着。庞兴负责赵老头坐到床上，赵伯伯，我走了，我一定给兰儿报仇。要是有人问起，您就不要说我来过。
钉子从口袋里掏出银行卡，递到赵老头手里，赵伯伯，这钱你拿着用，密码是六个六。
3.
方天他们来到大军的房间，小三子，你们好好看看，看看有什么东西没有。方天坐在大军的桌子前，顺手拿起桌子上上的翻着，他妈地，军子还真不像是个混混流氓，什么书都有，妈的，还有《市场经济学》，警察也看这个吗？难道他不是警察？可他为什么朝三柱子开枪？或者是宋二和子枫串通起来陷害大军？杜子枫想干什么？
天哥，什么也没有发现。
好，我知道了。方天心里一冷，杜子枫，你竟然设计陷害大军，你是想把我身边的人都干掉啊，是想让我成孤家寡人啊，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你是为谁做事？这些年，我待你不薄啊，杜子枫。方天顺手将《市场经济学》这本书扔到桌子上。
小三子一眼看到一张照片，天哥，这有照片，天哥，是军哥和一个警察的合影。
和警察的合影？庞兴一惊，急忙抢过照片，警察？只见大军搂着一个警察笑呵呵地站在一起。杜子枫没有骗我，大军真是警察？！
手机响起，庞兴按下通话键，三哥，你找我？
陆川语气阴沉，方总，还有尾巴没有扫清。火车头你知道吗？林自立已经盯上他了。立刻干掉他。
明白。方天犹豫了一下，三哥，我这边有一个警察的卧底。
卧底？陆川震惊，发现什么没有？
应该没有，我们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相信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方天啊，我们还是要小心一点，千万别在这个环节出什么纰漏。那个卧底你打算怎么处理？
方天阴冷地笑道，还能怎么处理，我这里连这个人都没有，这个人三天前就离开公司回家了，其他事情我也不知道。
陆川冷声道，没有这个人就好。方天，现在这个时候对你我还有大哥都很重要，要是过了这一关，大哥就能上一个层次，你也可以当上政协委员，到时你的公司也会越来越强大。
方天心里冷笑一声，难道就是我一个人得到实惠吗？我这可是在刀尖上跳舞。心里怎么想，嘴上却不是那么说。三哥，子枫是不是你的人？
我的人？陆川诧异道，出现什么事情了？
没有，我就是问问。方天挂掉电话，接着给杜子枫打电话，子枫，方便说话吗？大军现在怎么样？
杜子枫走到走廊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天哥，找到证据了吗？
找到了。方天说出这句话，心里却是一阵失落。这个一直叫自己天哥救过自己两次的大军竟然是警方卧底，一直苦心煞费地原来是要抓住自己的把柄，亏自己还一直把他当做兄弟看待。
做了他？！杜子枫征询意见。
方天叹口气，子枫，你什么也不要说，待会带着大军一起去找火车头，让他杀死火车头，然后你再干掉他。你再让小三子制造他三天前就离职的书面材料，做仔细点。
知道了，天哥。杜子枫挂掉，脸上浮起一阵冷笑。大军子，不管你是不是真的警察，这回你死定了。你要是死了，方天还有谁可以依靠呢？
湘菜馆。
肖丽、周全、柳东他们一帮人正闹哄哄地围坐在餐桌旁。
周全道，肖丽，林队不来，你做东啊，我想问问你一什么身份做东啊，是老婆呢还是女朋友？
肖丽啐道，周全，你这个坏蛋，马涛不在，你就油头了。告诉你，我是林队女朋友身份又怎样，以老婆的身份又怎样？
女警官王春道，我们肖丽怎么这么大方了，承认自己是林队老婆了。众人跟着大笑。
周全突然问道，马涛也不在？他是不是和林队在一起？林队不是休假吗，能有什么事情？
肖丽道，我也不知道，哎，他们爱干什吗就干什么呗，我请你们吃饭你们还不满意。
不满意，不满意，我们还等着看你们喝交杯酒呢。众人起哄，肖丽脸一下子通红。
谁和谁要喝交杯酒啊，陆川走了进来，让我也看看。
众人看到陆川，急忙站起来喊道，陆局。
陆川摆摆手，我刚才路过这里，看到警察停在这里就上来看看，没有想到你们都在这里，没有打扰你们吧？
没有，没有，肖丽急忙道，请你都请不到呢，陆局，趁大家都在，一起吃饭吧。
陆川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谁请客，也不通知我。自立和马涛呢。
周全抢着道，林队和马涛不知道去哪里，说是有事情。陆局，你还不知道吧，今天是肖丽和林队确认关系的一周天纪念日。
肖丽笑着道，陆局，你看看，这都是什么人啦。
陆川呵呵笑道，你们确实有点敲诈的味道。这样，今天我做东，请大家吃饭，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努力，随便吃，随便喝，怎么样？
好啊，肖丽首先鼓掌叫好。众人跟着叫好。
点完菜，陆川借口去洗手间，给方天打了电话。
4.
杜子枫走进屋子，大军你们几个跟我出去办点事情。大家把手机交上来。几个混子听后就把手机都交了。大军子犹豫了一下还是交了。枫哥，有什么事情吗？
杜子枫阴阴一笑，没有什么事情，让大家跟我去找一个人。大伙带上家伙，马上走。
现在就走？大军道，我去个洗手间。
好，正好我也要去一趟，我和你一起去。杜子枫看着大军轻笑。大军心里一冷，杜子枫发现什么了？难道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大军捏住手心，一把冷汗。走出洗手间，杜子枫问道，军子，拉好了吗？到时可没有地方了。
大军呵呵一笑，枫哥，你说笑了。
是，是，我说笑了。杜子枫呵呵笑着，意味深长地看了大军一眼。大军装作不在意，心里却暗暗着急，怎么办？是偷偷跑了还是坚持？
范小天看见杜子枫和大军他们一起上了车，急忙给何文斌打电话，何局，杜子枫和大军一起上车了，好像准备去办什么事情。
他们会去干什么呢？何文斌斟酌道，跟上他们，有情况及时汇报。如果大军有危险就不管其他，一定要救下大军。
我知道了。范小天挂上电话，带着人上了车，远远地跟在杜子枫他们后面。
庞兴的车子和杜子枫的车子擦肩而过，钉子眼尖，杜子枫？兴哥，杜子枫他们出去了。
庞兴刷地停下车，钉子，你看到方天了吗？
没有，钉子道，方天走的时候开的是宝马，现在他应该还没有回来。兴哥，他们会不会是接应方天？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不管他，我们去等方天，他一定会回来。庞兴眼睛往前眯着，我们走吧，后面有人跟着他们。
是谁？
庞兴道，看来公安局已经对方天他们下手段了。事情很快就要白了。
钉子不相信地问，兴哥，你是说政府要对杜子枫他们下手了？
我不会让方天死在他们手里的，兰儿还等着我用他的人头去祭奠。庞兴说话时眼睛眯成一线，闪出幽幽的蓝光。
范小天一眼看见车里的庞兴，低声让司机减慢速度，自己掏出电话给何文斌电话。何局，庞兴又回来了，怎么办？
何文斌道，刚才段市长和廖局长给我电话了，中央提出明确指示要严厉打击党内腐败分子，还党一个纯洁。杜子枫他们应该是去找一个叫火车头的人，林自立在那边跟着，你叫人接应就好。你们留在那里跟着庞兴和方天。记住，方天和庞兴都是我们抓住大哥的重要线索，他们两个暂时都不能死，这一点你一定要保证。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
是，我保证。范小天让司机掉头，远远地跟在庞兴车后面。
大军在车上看见钉子，回头又看见范小天掉转车子离开，心里一阵迷糊，杜子枫沉浸在即将干掉大军的喜悦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一切。钉子一定是和庞兴在一起，他们来这里一定是找方天，可跟踪自己的人怎么突然撤回了，难道他们发现了什么还是想制止庞兴的行动？那自己怎么办？枫哥，我们这是去哪里？也给兄弟们透个信，让弟兄们有个准备？
杜子枫阴阴一笑，军子，着急了吧，好吧，告诉大家，我们今晚是去找一个人，火车头。
火车头？大军疑惑，他是什么人？
杜子枫得意，死人。马上就是死人。
大军明白，这个火车头一定是知晓某件事情内幕的人，杜子枫是去杀人灭口了。也不知道何局他们知不知道，有没有做好准备。望着窗外飞驰的树木，大军心里一阵烦乱，鼹鼠不除，工作太被动了。
杜子枫瞥了大军一眼，脸上笑意更浓。
火车头踉踉跄跄地往家走。喝了一点酒，脑袋昏呼呼的。龟老头，小婊子，要告我，老子找人干死你，干死你们！
下午的时候，那个叫白洁的女孩还有他的父亲一起找到了火车头。你们来干什么？火车头眼一翻，告诉你们，不要再来了，来了也不要。
白洁呸了一口，便低下了头。老头阴阴地看着火车头，说话的声音更是渗人，你把我闺女卖了就给那么一点钱？！你也太黑了吧？
黑？！龟老头，你知不知道她，就你女儿，她不是处女，不是处女，你知道吗？给她一千已经很不错了。快滚！
老头桀桀笑道，我女儿不过十四岁，你们可是诱奸幼女。你要是不把钱给足了，我就和我闺女一起去告你们！
告我们？你这个死老头，自己的闺女不好好看待，小小年纪就出去卖淫，你还好意思来要钱？！你告我们，你有证据吗？
老天一怔，证据？没有。不过，我闺女告诉我那个男人年纪应该不小了，胳膊上有个伤疤。
啊，火车头强作镇定，你说的是真的？
白洁点点头，还是没有说话，脸却通红，不知道是为自己害羞还是为她父亲羞愧。
这也算证据？火车头按捺内心的慌张，喊道，滚，滚，老子没有时间跟你们耗着。
好，你等着。老头恨声道，我就写信到公安局告你们！
告，你们告去。火车头话这么说，心里却是很惊恐，这件事情要不要告诉杜子枫，告诉他，自己可能小命难保，不告诉他自己也可能小命难保啊。火车头喝了一些闷酒，也没有头绪，便昏呼呼地往家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一辆车子刷地贴着火车头停下。妈的，找死啊，火车头瞪眼骂道。杜子枫和大军他们一起窜下车，不仅吓了火车头一身冷汗，也惊醒了林自立和马涛。林队，刚才你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接应，我看他们人手不少啊。
林自立看着杜子枫和大军，语气也有点着急，应该会马上到了。马涛，这次决不能再让他们杀人灭口了。就算是拼了也要把人救下来。
林队，你放心吧。这帮杂种，我忍了他们很久了。马涛一脸愤懑。
是枫、枫哥。火车头咬舌不清地说道，冷汗却流了下来。
杜子枫一把抓住火车头往屋里推，走，进屋说话。几个人把火车头推到屋里，又把门关上。火车头流过一遍冷汗，人也清醒一点，枫哥，你可来了，我正要找你呢。
杜子枫一笑，找我？看来你还真有未卜先知之明啊。你今天要是了。
死？火车头睁大眼睛，枫哥，你不是开玩笑吧？
杜子枫没有理他，而是掏出一把枪，递给大军，军子，把他干掉。大军接过枪又递给杜子枫，我有枪。杜子枫拦住，就用这把，这把枪和庞兴的枪一个型号。大军看了杜子枫一眼，轻轻掂了下枪，没有说话。
火车头一下子懵了，吓得跪在地上，枫哥，枫哥，别杀我，别，别，
大军用枪顶着火车头的头，狗日的，我干死你。
接到赶来的武警战士，林自立和马涛一起附在门口窃听着，听到大军的话，林自立心中震惊，这是谁？这个说话的就是何局的卧底？可是看不见里面的人，林自立心中没底，低声对马涛道，要是交火的话，记住不要往要害处开枪！
枫哥，你千万不要杀我。火车头不住求饶。大军喊了这句话，见没有什么动静，心中暗自惊疑，难道何局真的没有派人跟着？
杜子枫冷冷一笑，不杀你，我们就有麻烦了。大军，开枪！
不，不，枫哥，我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情，有人要告发，有人要告发。火车头哭喊着。杜子枫示意大军停手，火车头，怎么回事？快说。
上次那个小女孩和他父亲找到我，说要去公安局告我们。火车头有点心虚，目光游离。
杜子枫大怒，一脚把火车头踹倒在地，妈的，你办的好事！他们知道什么没有？他们在哪里？
火车头心惊胆战，说，说那个人胳膊上有伤疤。他们人，在，在南村三巷十八号。
妈的，该死！杜子枫气得大骂，王八蛋，带路，去找他们。快！
林自立听得心中暗喜，悄悄拉走马涛，马涛，你带两个战士去把他们控制起来，不，黄晓光也去，给我留一个人就好。人控制后就让黄晓光带回去，立即报告给相关领导。
叫黄晓光的战士应道，是。
马涛担忧道，林队，我还是留下来吧，你们人少，我不放心。
快去，武警战士不熟悉地方，快点，晚了就来不及。办好事情你们找人来接应我就好了。马涛，今晚所有的事情你一定要保密。
是。马涛难过地看了林自立一眼，迅速带人去了。
林自立带着一个武警战士刚闪到一边，杜子枫就押着火车头出来了。大军喝道，火车头，你要是耍什么花样，狗日的，我干掉你！说完，悄悄张望一番，可什么也没有发现，心中更是担忧。看来只能到时自己冒险了，大军掂了掂枪，加上杜子枫总共四个人，如果自己早作准备的话，应该有一定的胜算，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他们把证人杀死。
大军，是他？林自立震惊，他就是何局派来的卧底？想起自己原来对大军的呵斥污辱甚至殴打，原来在追查赵兰和庞兴的案子过程中，林自立好几次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多次在外面甚至审讯室采用了暴力手段，心内一阵愧疚。大军，对不起了，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武警同志，记住刚才那个说话的人，无论如何不能伤害他的性命，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
武警战士低声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林自立心里舒口气，好，我们悄悄跟上去。武警同志，今年多大了？家是哪里的？
报告首长，我叫刘伟，今年十九岁，家是湖南农村的。家里有父母，还有一个哥哥。
哦，他们都还好吗？
都还好，说道这里，刘伟的声音有点低沉。
想她们了？
想，不，不想。我父亲告诉我，要做一个好兵，就不能常常想念家里，这样就不能专心致志做好自己的工作。
你父亲正好。小刘啊，今晚可能会枪战，会很危险，你怕吗？
不怕。刘伟挺挺胸，我父亲说了，打击犯罪是军人的天职。死在战场是一个军人的无上光荣。
林自立眼睛湿润了，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沉默一会，才低声道，小刘，注意安全。
5.
庞兴和钉子往前没有开多远，庞兴突然掉转车头，往回开去。兴哥，你这是干什么？钉子一脸惊讶，兴哥我们不等方天了？
我们去前面等他。庞兴冷笑一声，刚才那脸车子一定跟回了。
兴哥，你说什么？他们不是跟着杜子枫他们吗？怎么会？
你看，庞兴指着迎面驶过来的车子道，这就是刚才跟着杜子枫的车子。现在已经跟着我们了。
啊，真是。钉子讶然，兴哥，你真厉害。那现在怎么办？
去前面堵截他。庞兴恨声道，我必须亲手杀死他。
范小天看着庞兴的车子迎面驶来，既是惊讶又是佩服，这庞兴不愧是在刑警队干过。何局，庞兴又把车开回去，估计是堵截方天去了。
我知道了，刚才我们的同志悄悄去赵兰家里了解情况了。赵兰的死原来和方天有关。看了庞兴已经知道这个情况了，不杀方天他不会罢休的。这样，你们不方便直接露面，我通知附近派出所的同志出面警告。你们远远跟着，协助控制局面，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出面。你等我电话。
是，我明白。范小天放慢速度，远远地跟着。
何文斌拨通段小波的电话，段书记，庞兴肆意要给赵兰报仇，现在正疯了一般找方天。我怕暴露，让范排长他们远远跟着，派了派出所的同志去巡逻以作警示。段书记， 您看，要不把庞兴抓起来？
段小波道，现在还不行，这件事情市局的廖局已经和我汇报过了。留着庞兴在这里，还能起到外围压迫的作用，促使他们早日露出马脚。范排长那边要他们小心谨慎，不要随意暴露了，以免影响我们的计划。对了，我已经通知廖局，各区分局的人员你可以随时调动。刚才你说的布置我想了一下，何局啊，你多安排一些巡逻车沿线巡逻，避免他们遭遇，也好给方天一些安慰和迷惑，造成我们全力缉捕庞兴保护方天的假象。
是，我明白了。何文斌挂掉电话，连续发出一串指令。
钉子回头看了一眼，兴哥，刚才我好像听到他们车子刹车的声音，应该也是掉头了，可现在怎么看不见他们？
庞兴冷冷一笑，不管他，方天是我的。钉子，你来开车。把你的枪也给我，看到方天的车子立即向他们靠拢，方便我开枪。
两人换过位置，钉子按照庞兴的意思放慢车速。车子行驶到主道的岔路口，钉子发现了方天的车子。方天的车子刚要别过路往这边驶过来，却又迅速驶回主道。钉子，贴上去。庞兴低声喊道，慢慢要下窗户，双手抓枪。
不行啊，兴哥，后面有警察。钉子低喊道。
庞兴道，不管他，贴上去，我开枪后你就加快速度迅速离开。
好，我听你的。钉子猛地加快速度，朝方天的车子逼了上去。方天的司机马武察觉，急忙往边打方向盘，嘴里喊道，天哥，小心，有人袭击。钉子车子逼近方天车子那一刻，庞兴举枪射击，连续六枪击在方天车子后排。庞兴迅速摇上车窗，要是没有意外，方天应该死了。钉子，快走！
跟在方天后面的是蛇口分局色村派出所所长李胜天，看见一辆车子逼近方天的车子，急忙拉响警报，并告知后面的警车跟上。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逼近方天的车子迅速离去。李胜天示意后面的凌志停车检查方天的情况，自己迅速跟在庞兴后面。
李所，方天没事。
没事？李胜天握着对讲机非常意外，庞兴可是开了好几枪。
真没事。车门和车窗全部贴着防弹衣。
这狗日的，防范的还真周密啊。李胜天关掉对讲机，嘴里不干净地骂了一句。
何局，庞兴开枪射击了方天，方天在车门和车窗都放置了防弹衣，没有人员伤亡。我现在正跟着庞兴。
何文斌坐在交通局的大屏幕前，李所长，我知道了。你们辛苦了。现在你们不要再跟着他了，继续假装去其他路上巡逻，避免惊动他们，我已经发现他们了。
是，明白。李胜天大声应道，放慢速度，等庞兴的车远离视线后，才慢慢开车拐上另外一条道路。
兴哥，他们被我甩掉了。钉子一脸兴奋，刚才打中方天那王八蛋了？
全部击中。庞兴有点失落，晚点我们看新闻有没有报导消息。
南村一个农家小院，白洁家中，白洁正在埋怨父亲。爸，我们干吗去问他们要钱啊，你不是说好去告他们吗？
告？告什么告？你傻啊，偷偷跟着别人去那个，连个钱都不会赚。最少应该拿一万，你啊，早点告诉我，就可以多拿钱。
爸，你怎么眼里只有钱！
只有钱怎么了？没有钱你能吃好的穿好的。老头斜眼看着白洁，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倒自己干起这个来了。你倒说说看，你怎么不是处女了？你不知道，处女可以卖大价钱的啊。
你混蛋。白洁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哭着往外跑。早已等在门口的武警战士一把捂住白洁的嘴，抱着她就往车子上送。马涛带着另外两个武警战士，没等老头反应过来，一个武警战士从后面捂住老头的嘴，抱着老头，另一个武警战士托起老头，迅速向车子移动。
黄晓光，你马上和你们的人联系，派人来增援，我在这里等林队。马涛拉上车门低声对黄晓光道。
马警官，要不我留下来陪你。
不行，他们两个人非常重要。必须按照林队的要求关押起来，注意保密。
是。黄晓光应道，迅速开车离去。马涛悄悄走回屋里，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杜子枫几个人夹持着火车头冲进白洁的家。
没有人。小三子几个人在屋子里搜了一遍。没有人？杜子枫面色阴冷，军子，杀了他！
火车头跪在地上一个劲地讨饶。大军看了杜子枫一眼，枫哥，不等了？
等，可我们用不着他了。杀了他！杜子枫拔出枪，枪口隐隐对准大军。大军装作没有看见，枪口对准火车头。火车头现在时一个重要的证人，可能会对整个案件有重大的突破。杀了他，就没有了一个重要甚至关键的线索；不杀他，杜子枫也要杀他，而自己也会死在这里。杜子枫的枪口已经对着自己了，自己要救火车头的希望实在很渺茫。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林自立带着武警战士刘伟躲在门口。看到杜子枫的枪口已经对准了大军，刘伟急道，首长，行动吗？
见大军形势危急，林自立不得多想，行动，记住了，刘伟，尽量不要往致命地方开枪。刘伟点头，明白。说着，两人举枪冲进房间，不许动，警察！马涛听得林自立的声音，也从厨房门后闪了出来，高喊，警察，不许动。
自门口动静一响，虽然很轻微，但杜子枫还是察觉了。不等人影闪进，杜子枫低喝一声，开枪。说话同时就朝大军开枪，早就得到意会的小三子抬枪就射向火车头。火车头一声未吭倒在地上。大军听到声音，知道救援的人到了，马上掉转枪口对准杜子枫，扳机没有来得及扣想，一颗子弹射入了他的腹部，大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林自立他们喊话的当口，杜子枫他们已经开枪。看到大军倒在地上，两人立即开枪，同时闪躲对付射来的子弹。马涛开枪射中一人腹部，却被另外一人射中胳膊，只得躲在厨房后面寻找有力十几射击。刘伟一枪瞄准杜子枫，在杜子枫二次开枪射击大军时一枪击中杜子枫的胳膊。小三子几人一面射击一面对杜子枫道，枫哥，我们还是跑吧。杜子枫恼道，能跑吗，到处都是子弹。
刘伟刚想换个位置以更好地射击，猛地看到后面一支枪对准了林自立，急忙跳过去一把将他推到一棵树下，一枚子弹同时击中刘伟的背部。林自立立即向身后开枪。杜子枫这边压力一减，马涛被压制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开枪射击。杜子枫喊道，走，摔过一把椅子砸破窗户，几人相继跳窗逃走，最后一个跳窗的男子被随后冲出来的马涛一枪击中。躲在后面射击林自立的人看到杜子枫他们跑了，也虚晃一枪迅速溜走。林自立追出来，却什么也没有发现。林自立先冲到大军身边，抱起大军，你怎么样？怎么样？同时对马涛喊道，快叫救护车！大军艰难地冲林自立笑了笑，别管我没去看看他怎么样了。
他死了。林自立难过地低下头，你怎么样，痛吗？林自立用手捂住大军肚子上的伤口。大军，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我以前……我
没……没……事，大军露出笑容，我……还没死。等……等我回……警局…… 你再慢慢还……我。
好，好，林自立道，到时你想怎么我都可以。我等着你。
大军道，好。到时……我……我一定好好…… 收拾你。你去看看那个武警战士，我没事。
马涛，你过来扶住大军。马涛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轻轻地扶住大军。
刘伟一把抓住林自立的手，嘴里涌出一口鲜血，首长，我……不行了。我要……死了。我不想死，我……还没有结婚呢。首长，我……怕。
林自立紧紧抱住刘伟，强忍住眼泪流下来，刘伟，你不会死，不会死的。你爹还等着回去给你娶媳妇呢。你不会死，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
首长，我知道我要死了……首长，我……算是烈士吗？
刘伟，你是英雄，你是好样的。我会向部队给你请功！你立了大功了！
我，真，立功，了？首长，麻烦您，告，告诉，我爹，我没有给他丢脸，没有给他丢脸！刘伟把最后一句话说完，忽地闭上了眼睛。刘伟！林自立抱着刘伟大哭，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流了下来。
范小天带着人过来，喊道，所有人全部送到武警医院。大军被人扶着上了车，火车头却是被抬着上了车。看到刘伟倒在地上，范小天问林自立，林队，他怎么了？
刘伟他，为了救我，他牺牲了。
牺牲了？范小天眼泪就流下来了，刘伟牺牲了。范小天轻轻抱起刘伟慢慢走向车子，一边走一边说，兄弟，哥哥答应好好照顾你的，可哥哥没有做到，我怎么想舅舅交代啊，小伟，哥哥对不起。哥哥带你回家。哥哥带你回家。你是好样的，你知道吗？小伟，哥哥佩服你。你是英雄。可小伟，我怎么面对舅舅啊。
九、追踪
1.
庞兴和钉子坐在电视机前一直看着新闻，方天出事的消息一直没有播出，甚至连遭枪击的事情也没有报道。
兴哥，难道方天没有死？钉子一脸迷惑，按兴哥的枪法，这六枪下去，怎么会不死？
也许方天在车内安放了避弾设施，子弹根本就没有打到方天的身上。看来方天的命还真大啊。
兴哥，我们现在就去灭了他。
庞兴拦住钉子，现在不行，今晚方天出了事，而没有新闻报道，这里本身就不正常。而且杜子枫带着几个人出去，应该也是去办事去了。
办事？办什么事？
杀人灭口。杜子枫就是一个杀手，除了杀人他还能干什么。不过，现在他要么被抓要么逃跑。钉子，你知道刚才跟着杜子枫和我们的人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
武警。如果是公安局的人，至少我会认识一两个，可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看来真的还有一个秘密专案组存在。
秘密专案组？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方天他们包括同流合污的那些人日子不长了。不过，方天是我的，杜子枫也是我的。他们必须死在我的枪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我们什么也不能做。钉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射杀方天后他们没有继续追踪我们吗？第一那时他们已经知道方天没事；第二我们早已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控制？兴哥，你是说我们已经被他们监视了？那我们还不赶紧走？
钉子，你怕了吗？
我不怕，钉子一挺胸膛，兴哥，我不怕他们。可我不想被他们抓住。我还要和你一起杀掉方天杜子枫。
好，我们睡觉。钉子，他们暂时还不会抓我们。他们现在还需要我们。
需要我们？什么意思？
我们现在也是一枚棋子，他们想利用我们逼出藏在他们内部的鼹鼠。不过，看样子，我们的日子也不长了，他们很快就会下手了。
不管他，兴哥，只要能替德仔他们报仇，我死而无憾。
2.
何文斌、黄明、林自立、范小天秘密集结在武警总队的一个会议室里。何文斌解释道，黄副局长也是秘密专案组的成员，黄副局长是我们的老同志，也是经得起考验的同志，当时因为三年前的案子，后来经查实，证明我们的怀疑是错误的。在这里，我也郑重向黄副局长道歉。
林自立站起来，向黄明敬礼，黄副局长，对不起。
黄明站起来还礼，没有说话，眼里隐隐有泪水渗出。
何文斌摆摆手，大家都坐下吧。今天这个会议主要领导都不参加了，领导们目前主要在秘密调查外号大哥的情况。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三哥已经暴露，大哥也差不多要现形了。我们目前的工作是尽最大可能找到更多的证据。
林自立道，昨晚按照何局的指示，我和范排长当即对白老头和白洁进行了审问。白洁今年十四岁，在一家电子游戏厅认识了外号叫火车头的人，便被火车头诱骗去卖淫。据白洁说，她接待的那个人年纪在五十岁左右，由于当时她戴着眼罩，无法看到人，但她说那人的胳膊上有一个圆形的伤疤。
圆形的伤疤？何文斌问了一句，沉吟一会，自立，你继续说。
是，林自立接着道，同时白洁交代，当时她们是四个人一起去，但是互相不认识。不过有一个女孩白洁见过，好像是南头外来工子弟中学的，我们已经做了人像描绘，已经让马涛和肖丽悄悄去调查了。何局，您放心，这两个人可靠。
黄明接着道，马涛和肖丽没有问题。何局，当时我按照您的指示，把白老头和白洁关进了局里的审讯室。恰好陆川又过来了，他问我怎么回事情，我说是一起治安案件。不过，他的神色有点异常，好像认识或者见过那个女孩。我问他怎么不在家休息，他一愣，说是回来再看看案卷。
他当然认识，何文斌道，陆川就是隐藏在我们内部的鼹鼠。目前我们不抓他，就是想确认谁是大哥。他回来看案卷是假，看看我们抓了什么人是真。黄副局长，白老头和白洁的安全尤其重要，虽然我们是利用他们，但我们不能让他们死在我们局里。另外，大军的伤怎么样？
林自立道，还行，危险期度过了。目前，我们抽调了几个民警在外面守护，范排长的人暗中保护，只要他们过来，就一定跑不了。
何文斌生气道，你们怎么可以把大军送到普通医院？不管我们怎么防范，绝对不能让大军再冒险了。
范小天急忙道，何局，您别着急。大军目前在武警医院，也是我们的人秘密保护。在君华医院的是我们的武警战士假扮的。
对不起，何文斌脸色稍微缓和，我是太担心大军了，大军不能再有危险了。范排长，那个刘伟是你的表弟？
是。范小天脸色一暗。
刘伟是一个好战士。何文斌道，廖局长已经向市里请功了，申报烈士。只是刘伟的事情暂时还不能伸张，这件事情……
范小天道，请市领导放心，我们绝不会给政府添麻烦。
麻烦说不上，何文斌沉痛，是我们对不起人民啊，和平时代牺牲的英雄是伟大的英雄。自立，向你们开枪的人你看清了吗？
没有。当时是刘伟扑在我身上救了我，等我出去的时候就不见了。林自立心里一阵难过。
黄明道，当时陆川和肖丽他们吃过饭就回家了。不过，他是在饭局没有结束就回家了，我一直跟到他家里。他回家后一直开着灯开电视，也没有见他出门。后来何局通知我回局里。
一直没有出门？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请了杀手来清理尾巴。林自立说道，可这个人会是谁呢？是陆川还是大哥？
黄明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陆川暗度陈仓。他制作了一个在家里的假象蒙蔽了我而自己悄悄从后窗出去了。办完事后，他又借口查看案卷回局里看看我们抓的人是不是送回局里了，同时想知道抓的是什么人。
何文斌道，不管是谁，狐狸总是要露出尾巴的。我们尽量利用大军和白老头，把他们引诱出来，同时加快寻找证据，尽快揪出大哥。
杜子枫跑出来后，立即给大哥打了电话，没有再回方天别墅那里，而是躲在一城中村的农民房里。
尽管近日来高友鹏频频出镜，且成为市长的大热人选，但高友鹏为了捞取最后的政治资本，这段时间不断地与外商接洽谈判吸引投资，晚上更是在办公室加班加点，接到电话，高友鹏很是吃惊，大军是卧底？警察找到牵线的人了？方天是怎么搞的？你们是怎么搞的？为什么会出这么大的纰漏？还有人要告状？告状的人呢？
杜子枫道，我们没有找到告状的那一对父女。大军中了我一枪，不知道现在的生死，牵线人已经被我当场打死了。后来有人开枪救了我。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高友鹏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南头村108号。
好，你先躲在那里，等我电话。
3.
陆川弄好自动关灯装置，设置定时关电视，才悄悄从后窗溜了出去，越过小区的围墙，陆川又迅速拐过一条街才打了一辆出租，赶到南村，下了出租，跑了一条巷子才赶到白洁家。看情势危急，便开枪射击林自立，没有想到一男子猛地扑过去，挡了一枪。想再击毙林自立已经没有机会，陆川只得胡乱放枪，待杜子枫跳出窗户后，陆川便迅速逃离。陆川没有回家还是先去了分局。没多久，便看见黄明带着一老头和一小女孩进了看守所。陆川一愣，这小女孩很面熟。陆川问黄明什么案件，黄明说是治安案件，又问他来干什么。陆川说是来看案卷，庞兴的案子追的凶，便匆匆走了。离开分局，陆川急忙来到蛇口君子兰茶室，高友鹏的电话就来了。老陆，到老地方等我。我马上就到。陆川道，我已经到了。
不一会，高友鹏化着妆悄悄进来了。老陆，事情很麻烦。那个开枪的是不是你？
是我。
高友鹏埋怨道，你呀怎么这么糊涂，怎么不一枪毙了杜子枫？这样我们不是省掉一些麻烦？！
陆川望着这个高市长，心里怨恨，要是自己压抑着自己的好奇，不去和这个高老头尝试什么幼女，自己现在也不回落到这个地步。少女、淑女、浪女、熟女、甚至老女，这个高老头都尝试过，可偏偏对幼女乐此不疲，而自己也是一时经受不住诱惑，更经受不住高友鹏的许诺，一脚踏上了这个漩涡。想摆脱却已经是黏在身上甩不掉了。老高，你不是让杜子枫取回在方天那里的证据吗？我开枪的事情不也是他告诉你的吗？
高友鹏一愣，冷笑，不愧是刑警出身，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我没有想到方天会留这一手，现在我们的证据都在他手里，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不是吧，陆川道，难道你以前就没有想到？怕是那时只顾着小姑娘的滋味了吧？
高友鹏怒了，陆川，这个时候你说这些干什么？我们就不要互相猜疑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扫清尾巴，别把你我牵扯进去。
老高，有一个小女孩已经被抓到局里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方天、杜子枫他们死了，几个小姑娘光说说又能怎么样？何况当时她们都戴着眼罩。我们只要斩断前面的线，小女孩不足为惧！
高市长，这次事情如果能过去……
高友鹏笑了，看来陆川还在想着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老陆，你放心，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好你好，你好我好，不分彼此。只要我们能够过了这一关，政法委书记的位置自然是你的。
好，高市长爽快。我还想问一件事情，市里是不是成立秘密专案组？
秘密专案组？没有听说，你知道了什么？
今天替林自立挡了一枪的人我不认识，身手不错。我怀疑是武警或者特警。
武警或者特警？不好，老陆，看来事情不妙。有人在查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要马上清掉障碍，否则，你我就不能坐在这里说话了。
怎么清？
把杜子枫、方天还有那个卧底大军全部干掉！
怎么干掉？
老陆，这个时候你就不要装糊涂。要想保住你我，他们就必须死。自己干也好，找枪手也好，我全力支持。高友鹏掏出一张银行卡，这里是五十万，最迟明天必须将他们干掉，同时，你要利用你的身份找到录像带，否则，后果我不说你也知道。
好，陆川掏出录音机，高市长，我按照您的指令行事。
高友鹏心中怒极，嘴上却笑道，老陆，你太小心眼了，我们是谁也跑不了谁，赶快行动吧。这是杜子枫现在藏身的地方。
待高友鹏走后，陆川打了一个电话，老枪，南头村108号，要死物。干完活后到老地方拿钱。
方天的电话很快就进来了。三哥，我有急事找你。我被庞兴暗杀，杜子枫枪杀大军失手。
陆川道，大军知道的事情有多少？
方天道，打打杀杀的事情他知道一点，我们的事情他不知道。
那你很危险。大军手里一定抓着你的证据。
下午我就因庞兴暗杀的事情已经被公安传唤了，晚上又因杜子枫的事情被传唤一次，可他们什么也没有问，不知道他们搞什么鬼。
陆川冷哼道，这你还不明白，传唤你是要迷惑你。他们在等着我们。方天，你要是不把你手里的东西毁掉，那你就是毁了你自己。公安局本来手里没有什么证据，你却要为他们做准备，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这，三哥，我错了。请您和大哥放心，我这里一定会清清白白，什么都不会有。
好，我相信你。大军的事情要抓紧办。火车头已经死掉了，但还有，就是上次找的女孩要告，有一个已经被抓了，其他女孩在哪里我们还不知道，但一定还有人告，我们一定要堵死他们。
三哥，怎么堵？我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啊。
笨蛋。跟着警察，一定能找到她们。你赶快安排人手，秘密跟踪肖丽和马涛，他们一定能找到人。
找到人怎么办？
干掉！
要是有警察呢？
干掉！
4.
庞兴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悄悄叫醒钉子，两人悄悄溜上天台，从另外一个单元门走了出来。
兴哥，我们去哪里？
去碰碰运气，看杜子枫是不是在。
钉子不再问，跟着庞兴穿过一条巷子，偷偷撬了一辆车子迅速离去。兴哥，你这是去南头村的方向。兴哥，你怎么知道杜子枫会在那里？
你别忘了，三年前我就想把这些王八蛋抓住。找到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
老枪站在杜子枫门外，仔细打量了许久，轻轻打开门，一支枪顶着他的脑袋。杜子枫冷哼，你是谁？我崩了你。
果然厉害，老枪轻笑，不过看谁的枪快。杜子枫低头，看见老枪手里的枪斜斜地向上对准自己的胸口。
要不要试试？杜子枫冷笑，手指扣在扳机上。
别，我是来送你走的。大哥让我来送你出去。老枪作势放下枪。
庞兴和钉子悄悄跟在老枪的后面。钉子低声问，兴哥，前面的人是作甚么的？
不知道，可能是杀手。钉子，等会你跟在我后面。两人在老枪之后悄悄跟到门口。
杜子枫慢慢放低枪，大哥准备送我去哪里？
老枪一笑，送你回老家，刚刚放低的枪猛地抬起，子弹射出。杜子枫怒骂，卑鄙小人，右手同时扣动扳机，子弹却朝被老枪躲过，射向门口。老枪开枪的同时，庞兴和钉子踹开门，看到杜子枫的枪口对准门口，庞兴搂住钉子腰一弯，躲过一枪，同时向老枪射击。钉子慌乱之中，也向老枪射击。老枪没有想到又从门外冲进两个人来，躲避杜子枫时，却来不及躲过庞兴的射击，被一枪击倒。
钉子，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再补一枪。庞兴一边对钉子说 ，一边走到杜子枫跟前。钉子悄悄抹掉脸上的汗，感激地看了庞兴一眼，走到老枪面前。看也不看，直接冲老枪胸口连开两枪。
杜子枫看着庞兴，脸上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庞兴，你还是来了。钉子走过来，用枪盯着杜子枫的脑袋，骂道，王八蛋，死到临头，你还笑？兴哥，为什么不问问他是谁？
不要问，一定是来杀人灭口的。杜子枫，你的主人抛弃你了。庞兴冷冷笑道，说吧，你想怎么死？钉子抓起杜子枫手里的枪，恼道，兴哥，还和他说什么，直接杀了就完。
不着急，我们不杀他，他也活不了。杜子枫，你说是不是？
庞兴，你个王八蛋。杜子枫挣扎着想坐起来，伤口却疼得血直流。
庞兴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堵在杜子枫的伤口处，哎呀，流血了。杜子枫，你也太不小心了。钉子在旁看着，既是愤怒又是不满。
庞兴，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杜子枫一脸恶毒，赵兰就是我们做的，哈哈，没有想到你的女人被我们玩吧？
哦，庞兴心里一疼，脸上却没有表情，左手悄悄打开口袋里的录音机。看来你是寻死了。也是，你的老大派了杀死来杀你，公安也在找你，你是活不了了。
你以为你还能活吗？庞兴，你小子也活不长了。公安抓到你，也只有一个字，死。哈哈哈哈，你却是冤死的。知道林博是谁杀死的吗？是我。可怜林自立和公安局死死抓住你不放。
庞兴毫无表情，这一切都是在预料之中，钉子却已双目赤红。
杜子枫冷笑，你怎么没有反应？三年前，你发现了我们一个秘密，你知道你当时看见的是谁吗？是陆川和高友鹏。知道他们干什么吗？哈哈，那两个老乌龟，玩的都是小姑娘，年纪最大不过十五岁，都是处女。那个高友鹏可对幼女乐此不疲，一个月要来一两次。要不是因为你还有你的案子，高友鹏这个王八蛋还不知道要糟蹋多少女孩子呢。没有想到，憋了这么久，你一回来，高友鹏又控制不住了，又要我们给他找幼女了。妈的，没想到这次两个都不是处女。那时我们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看清楚了，可我们不敢冒险。于是我们就让朱萌萌找你。你当时是不是想从朱萌萌嘴里套取什么东西啊，哈哈，想抓我和方天，你和林自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吧？可你没有想到朱萌萌悄悄在你的酒里下了春药吧。庞兴，我真没有想到你在床上也那么放荡啊。
钉子怒喝道，闭嘴！兴哥，不要和他啰嗦了。干了他！
杜子枫瞥了庞兴一眼，我看庞警官还想听听吧，否则以后死了还是稀里糊涂的，那就是糊涂鬼了。
好，庞兴怒极反笑，那就求求你，别让我作糊涂鬼。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你知道也没有用。我们拍了你强奸朱萌萌的照片想胁迫你跟我们一起。可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去报警。没办法，我们当时也拿不到主义。后来陆川知道后，把我们大骂一通。但我们知道你去了林博家后，陆川想出了一个主意，立即让朱萌萌去公安局报案说你强奸了她。杜子枫看了一眼庞兴，你肯定还在奇怪，我们为什么没有公布那些照片和摄像吧。那是陆川的主意，说是为了强奸案不露馅，就把监控录像里的镜头和照片全部毁了。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有预谋的。然后我悄悄感到林博家里，那时你正喝得迷迷糊糊，应该是被朱萌萌的事情苦恼吧。你趴到桌上睡觉了。我们枪杀了林博，又用你的枪补了五枪。这样，你杀人的事实就做好了。庞兴，你说我们做得是不是很成功啊？！果然，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强奸朱萌萌，又怕林博举报，便杀人灭口。哈哈哈哈。
庞兴强自掩饰内心的痛楚和愤怒，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杀林伯？
为什么？林自立和你一样，像狗一样盯着我们不放。杀掉林博，一方面可以转移视线，另一方面可以让你们狗咬狗，没有精力顾及我们。
赵兰又是怎么回事？庞兴暗暗捏紧手里的枪，汗水溢满了一手。
那是方天的主意。方天用朱萌萌为诱饵，你却没有上钩。我们四处追杀你，却都没有成功。因此，方天便让人抓了赵兰，把赵兰强奸了。方天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哈哈，赵兰一共接待了十个男人。狗日的庞兴，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庞兴一拳狠狠击在杜子枫的伤口上，拿出口袋里的录音机，杜子枫，我让你死个明白。
杜子枫愤怒，惊恐，狗日的庞兴，你录音了。
你去死吧！庞兴连连开枪。钉子早已按捺不住，枪口对准杜子枫的胸口一阵乱射。
兰儿，我给你报仇了。兰儿，你放心，他们都会死。庞兴收好录音机，慢慢走了出去。兴哥，你是要把这个录音机交给政府？
是，不过不是现在。等我亲手杀了方天他们。庞兴和钉子离开十分钟后，庞兴给林自立发了一条短信，杜子枫在南头村十八号，死。然后掏出手机卡扔掉。
5.
凌晨。武警总队会议室。
段小波、林荫、唐明、廖志明、何文斌、黄明、林自立、范小天围坐在一起。
从目前的局势来看，庞兴团伙的出现已经加剧了方天团伙的覆灭。但是，形势也越来越严峻，稍一不慎，我们的抓捕大哥的计划就要落空。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就算是把人抓了，也是难以办成铁案，也是难以给省委给全市人民一个交代啊。段小波忧心忡忡，命案一宗一宗，事情很棘手啊。
廖志明道，段书记，这是敌人狗急跳墙了。我敢保证不出一周，我们一定可以将他们抓捕归案，保证证据确凿。
何文斌道，杜子枫的死和杀手有关，也和庞兴有关。庞兴虽然推动了案件的进展，但是也阻碍了案件的进展。杜子枫是这个案件的主要人物。但是庞兴的追击导致一系列的关系人相继死去，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因此我建议马上捉拿庞兴。
廖志明道，根据目前的情况，庞兴的外部作用不大，大军这边的证据足可以钉死方天，这些年他走私、利用各种娱乐场所贩卖毒品、逼良为娼、巨额贿赂、杀人等证据确凿，随时可以实施抓捕。陆川也已浮出水面。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们抓住方天，或许一切可以迎刃而解。
林自立道，我也赞成立即将庞兴捉拿归案。不能再让他制造血案了。
段小波摆摆手，大家有什么意见？
林荫道，关于陆川和那个所谓的大哥，省公安厅也有一些检举信，也收集了一些证据。目前这个大哥我们已经基本锁定范围。更多的证据还需要分局的同志努力。而庞兴的作用仅局限于方天他们，我看是到抓捕他们的时候了。
段小波道，何局长，找到那几个小女孩，你们有把握吗？
何文斌道，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段小波道，好，那就立即抓捕庞兴。
林自立道，各位领导，我还有一个建议。
讲。
杜子枫和枪手的死目前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而派出枪手的人一定还在等待回复。如果枪手没死，而是落在我们手里，那么不管这个人是谁，他一定会来杀人灭口。因此我想利用枪手引出这个幕后的人。
段小波点点头，廖志明接着道，林队长这个主意不错。范排长，你配合林队长一起完成。
陆川在约定的地点等一个多钟头，也没有等到老枪。拨打电话却是关机。陆川心中焦急，担忧，却也没有办法。为以防万一，陆川一直没有走，还是躲在一个隐蔽处观察，一直到天亮，陆川才失望离去。
方天也是一个晚上没有睡。终于在凌晨的时候，下定决心，悄悄把小三子和二勇叫道房间。
林队，我们现在去哪里找庞兴？范小天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这个庞兴也真厉害，这么监视之下还能悄悄跑出去杀了杜子枫。
他原来就是我们刑警队的拔尖分子，如果不是……林自立突然停顿。
林队，你还是认为是庞兴杀害了伯父？
林自立摇摇头，没有抓到他，我也不知道。
其实你内心也是不愿意相信？
林自立沉默一会，盯住了方天，庞兴一定会去找方天的。
但林自立没有想到的是，庞兴没有去找方天，而是去找陆川去了。此时的庞兴，脑海里除了杀人、报仇，其他什么也没有了。杜子枫的话再一次激发了庞兴内心的冤屈和仇恨。方天不好下手，那就先杀陆川，先杀高友鹏。至于其他，和庞兴无关。
十、对峙
1.
庞兴早早就侯在陆川所住的小区门口。一直等到九点，也没有发现陆川出现。钉子想跑到小区门口问保安，却被庞兴制止了。庞兴走到一个公用电话拨打南山分局电话，请问陆副局长在吗？
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情找陆副局长？周全恰好接到电话。
哦，昨天陆局长问过我一些情况，我想起来了，想告诉他。
那你稍等一会，我去叫他。周全挂好电话，便去找陆川。
陆川离开约定的地方，心里一直在责骂老枪不地道，又担心老枪是不是出事了。匆匆在小摊上吃了两根油条一碗稀饭便匆匆赶到局里。肖丽和马涛正匆匆往外走。
你们去哪里？陆川拦住两人问道。
陆副局长，我们去找赵兰的父亲，看看能不能找到庞兴的住所。马涛悄悄给肖丽做个手势，笑着对陆川道。
好啊，你们抓紧时间啊，离抓住庞兴的规定时间越来越短了。有情况及时上报，庞兴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周全呢？
周全在局里。
他怎么不去查找庞兴的线索？大盘查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
周全他正准备做二次盘查，重点放在城中村这样的边缘地带。
哦，工作一定要再做细一点。对了，昨天黄副局长抓了两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肖丽接道，是不是一个老头一个女孩？好像是老头威逼女儿卖淫，给关看守所了。
好好，我也是随便一问，你们忙去吧。陆川望着两人的背影一阵迟疑。刚上楼，便被周全叫住，陆局，有您的电话。
庞兴听到陆川的第一句话，喂，我是陆川；便直接挂掉了电话。钉子，我们去南山分局等他。
陆川拿着电话，又喂了一句，还是没有应答，便问周全，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一个男的，不知道是什么人，说是想起了什么线索。周全说着就出去了。黄明这时走进来，哦，陆局，你也在这里？刚才我去你办公室找你，还以为你没到呢。
早到了，周全说这里有我电话，可能是恶作剧吧，也没有人说话。陆川心中疑虑，但是话语很镇定，黄局，找我有事。
是，是，黄明呵呵笑道，这不是告诉你们专案组一个好消息吗？昨晚杜子枫被枪杀，庞兴也去了，一个枪手受伤，正在医院治疗呢。昨晚本来要通知你的，昨晚何局刚好值班，说你最近比较辛苦，就没有通知了。这不，一早就来告诉你了。
谢谢你，黄局。枪手伤势怎么样？有没有安排人员守护和询问？
李立斌他们在那里。二十四小时守护。
好，等会我就过去。陆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心情变得沉重。老头和女孩的治安案件，马涛和肖丽的神秘调查自己竟然毫不知情，黄明抓到枪手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自己，而第二天却特意告诉自己，神秘电话却没有人说话，这一切都不是什么好兆头。联想起何文斌经常不在局里而是神秘外出，替林自立挡过子弹的年轻人，一种不好的预感出现，看来一定有一个神秘的专案组存在，何文斌就是这个专案组的主要负责人之一，林自立和黄明也是专案组的人，自己被他们蒙蔽了。由此看来，他们一定掌握了自己一定的证据，而这些证据暂时还不能置自己于死地，所以他们就先利用大军诱使自己上钩，再利用枪手来引出自己。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对自己掌握的证据不多，但他们知道了大哥的存在，引出大哥，抓住自己才是最终目的。不管怎么样，自己必须马上离开，悄悄地离开，趁他们还没有完全察觉前离开，自己可不能等着被抓。陆川打定主意，决定先去医院走走过场，如果自己不去，就会被怀疑。去完医院立即走，让他们去死守去吧。
门岗的一个男子看到陆川驾车走之后，立即打了一个电话，陆川出门了。
庞兴悄悄跟在陆川后面，钉子一边开车一边看着庞兴擦拭枪支，兴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庞兴冷冷地瞪着陆川的车子。我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慢慢杀了他，兰儿是他们害死的，我要他们陪葬。
林自立站在医院的大楼上，远远地看见陆川的车子开了过来，打开耳麦，注意注意，陆川过来了，千万不要让他看出来躺在床上的是死尸。
化装成医生的杜军答道，明白。杜军低声对屋子里的人道，从现在起这间房子全部由我们的人负责，这间事情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外面的民警只能在外面，里面由我们二十四小时瞪着，轮班换班。
钉子把车停到医院门口，兴哥，他到医院来干什么？难道杀手是他派的？
你胡说什么？我的案子是他在抓，庞兴道，钉子，你刚才说什么？杀手是他派的？
是啊，怎么啦？钉子一脸疑惑，我说错了。
庞兴一拍钉子的肩膀，你没有说错，杀手可能就是他派的，否则杜子枫也不会和我们说那么多。他要是杀人灭口，我就助他一臂之力。
陆川走到门口。坐在外面的民警站起来问好，陆副局长，您来了。
从洗手间过来的周全急忙走过来，陆局，你来了。
嗯，枪手伤势怎么样？陆川看着民警道。
周全道，早上何局来过了。枪手伤势有好转，不过暂时还不能讯问。
陆川走进病房，看了看枪手，心里一禀，看来枪手是真的失手了。死了还是活着？陆川问道，医生 ，他情况怎么样？
杜军道，已经过了危险期了，不过还需要两天时间观察和休养。
陆川道，那就麻烦你们了，这个人是我们的重要证人。我们想尽快能够询问。
这是我们的义务和责任，你放心好了，我们会尽力。杜军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眼睛看着病人。
那就谢谢了。陆川轻轻瞥了眼前这个医生一眼，慢慢走出病房。周全，这个任务你们一定要好好完成，伤者一有消息马上告诉我。
是，周全应道。
从医院出来，陆川已完全明白，这是一个局。周全的说话有问题，医生有问题，躺在床上的老枪也有问题，老枪一定已经死了，脸上皮肤的颜色和露出来的手掌上的颜色都已经失去了活力。这是一个局，一个陷阱。猎手是谁？猎物是谁？难道是在等我？这些问题陆川已经不在乎了。走，马上走，在他们还在怀疑还在等待的时候马上就走。陆川打定主意，继续回局里上班，下班回家，然后悄悄溜出来，赶乘最后一班船去香港，从香港离开。
何局，陆川走了。林自立看着陆川驾车离去，向何文斌报告。
知道了。你们加紧在医院的监控。何文斌对段小波和林荫道，陆川可是刑侦方面的高手他会不会上当？另外还有一种可能这个枪手不是陆川派的？
段小波道，不管怎样，都要试试，也许能揪出来。
林荫道，上次你们说的那个伤疤，我好像记得副市长高友鹏胳膊上有一个。
高友鹏？廖志明道，我想起来了，高友鹏胳膊上是有这么一个伤疤，那还是十年前我们在一次追捕案犯的时候负的伤。当时，林处不也在吗？
林荫道，是，当时我也在场。高市长那一枪 还是替我挡的。所以我就突然想起来了。
何文斌道，您们的意思是高市长就是这个大哥？
暂时还不能确认，段小波道，不过省里转给我们的材料和我们收到的一些检举信都说明高友鹏有问题，但是缺乏证据。高友鹏是不是嫖幼案的主角，还需要有力的证据。如果这次你们的行动能够成功，那也许离我们收网的时间不远了。
钉子跟在陆川后门，疑惑地问道，兴哥，这个陆川怎么回事，又跑回局里了，到底搞什么鬼？
不知道，庞兴看了看前后左右的车子，看来他们还没有监控陆川。不对，他们应该是通过交通监视屏跟着他的车。钉子，继续往前开，不要被发现了。
黄明观察着交通局的监控屏幕，问道，刚才那辆9487是不是一直跟着0029？
交通局的刘群道，一直跟着到医院，现在好象没有跟踪了，向南山大道那个方向开去了。
黄明拨通范小天的电话，范排长，有没有发现庞兴的消息？方天那边有没有动静。
范小天道，方天正常，现在正在他的公司里上班。没有发现庞兴。
没有发现庞兴？黄明有点怀疑，你们扩大监视范围，把附近的大楼搜一遍，然后给我电话。难道跟着陆川的那辆车是庞兴？他为什么跟着庞兴？难道他已经发现什么了？
刘群道，黄局，那辆车查到了，今天早上刚刚报失。
报失了？现在车在哪里？
在南山大道附近的一个巷子里，交警过去查了，没有人。
没有人？黄明急忙给何文斌电话，何局，庞兴可能在跟踪陆川。现在又失去踪迹了。
跟踪陆川？难道是他抓住了什么把柄？何文斌沉吟道，方天那边有消息吗？
暂时还没有发现庞兴的踪迹，我已经要求他们扩大范围了。
好，有情况及时汇报。发现庞兴立即拿下。绝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庞兴和钉子看着交警走近车子，兴哥，你怎么知道警察会过来？
猜的。钉子，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看样子，不到下班，陆川是不会有什么动静了。
2.
南头村附近的一个破旧的屋子，肖丽和马涛正站在院子里。一个小女孩正低声哭泣，一个男人脸上既有愤怒也有不甘，一个妇女蹲在院子的一角默默哭泣。
你们走，你们走，男人赶肖丽他们走，我们不需要你们。
大哥，我们是好心，孩子还小，马涛小心解释着，我们不能给孩子阴影。
好心？我们不需要，求求你，我们家小惠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也不知道，求求你们了，不要缠着我们家小惠了，好不好。男人突然跪了下来。
女人忽然站起来抱住男人，老宋，我们这是造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让我们受这样的罪啊。女孩哭的声音更大了，哭着哭着躲到屋里去了。小惠，小惠，女人又跟着进去了。
肖丽扶起男人老宋，宋大哥，孩子是无辜的，是被蒙骗的，可我们不能让孩子总有一个影子在心里，这不利于孩子的成长。宋大哥，只有勇敢将事实说出来，才能避免更多女孩受到伤害，才能抓住凶手。
可，可这要是说出来了，让我家小惠怎么活啊？她才十四岁啊。人家的来头很大啊，就算我们告也没有用啊。
来头很大？肖丽心中惊喜，你是说小惠看到人了？
没有，没有，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走吧，我们马上就回老家了。男人头也不回就往屋里走。
宋大哥，肖丽喊道，难道你真的就不想抓住伤害你女儿的人？！
警察姐姐，我说，女孩小惠冲出来喊道，把他父亲和肖丽马涛惊在当场。马涛惊喜道，你愿意说了？小妹妹太谢谢你了。肖丽惊喜着走过去想拉着小惠，却看见小惠眼呆呆看着门口，一脸惊恐，嘴里喃喃道，枪，枪……
肖丽一惊，急忙回头，看见一支枪正对着小惠，急忙猛地抱着小惠往旁边滚去，嘴里大喊道，马涛，有枪手，小心。
小三子等人跟着肖丽他们一直到小惠家的门口，原来看到小惠家人死活不说，想等到警察走之后再进去的，没有想到小惠突然又跑出来要说，小三子没有犹豫，立即开枪。看到小三子开枪，后面的人也立即向小惠子开枪。
马涛听到肖丽的喊声，立即拔出枪，迅速扑到宋大哥身上，同时向外射击。马涛让宋大哥赶紧往屋子里躲，自己一边开枪一边向肖丽靠拢。肖丽枪还没有来得及拔出，便中了两枪。肖丽，你怎么样？马涛护在肖丽前面，一边开枪一边问道。
我没事，肖丽忍着疼，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了林自立的电话，还没有等到电话接通肖丽已经晕了过去。
肖丽，肖丽，马涛大声喊道，不住地朝着门口射击。
小三子，我们打死警察了。六指叫道，快走吧，要是被抓到可是死罪啊。
叫什么叫，那个女孩子死了没有？小三子问道。
六指看都没有看，死了，死了，没有声音了，小三子，快走吧。
站住，不许动！一群武警战士端着冲锋枪将小三子他们包围起来。领头的一个武警战士跑到马涛身边，报告，我是武警战士夏军，奉命前来救援。
你们怎么这么快？马涛惊讶道，赶快送医院，其他人都送去武警总队秘密看押。
夏军道，是。我们奉命一直在这一带巡逻，查找通缉犯庞兴，听到枪声我们就过来了。
马涛道，好，我先去医院了，你先在这里等着车子，等车子过来后将所有人带过去。
肖丽受伤了？严重吗？林自立大声冲电话喊着。
现在还不知道，正昏迷。正往南山医院送。马涛也是非常着急，话里带着哭音。
与此同时，悄悄在大军病房观望了一上午的二勇等人持枪冲入房间，还没有来得及开枪就被埋伏的武警和民警持枪为住。吴晓光迅速给范小天汇报了情况。范小天立即把情况汇报给了何文斌。
何文斌接到电话，一直绷着的脸终于松弛下来。好消息，廖局，行刺大军的人落网了。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响了，自立，怎么回事？
何局，小女孩已经被马涛他们找到了，有人杀人灭口，肖丽为了救人中弹受伤。
肖丽受伤？严重吗？
还不知道，正在送往南山医院，也就是现在枪手所在的医院。我看是不是换个医院？
何文斌和廖志明交换眼神，不要换了，救人要紧。或许这也是给想杀害枪手的人一个机会。其他人员呢？
杀手和证人都由武警战士送到武警总队去了。我想立即参加审讯。
不，你现在好好去看看肖丽，要是肖丽情况稳定再说。何文斌知道林自立的脾气，所以最后加了一句，你必须执行命令！
林自立赶过来的时候，肖丽已经送进抢救室。林自立疯狂地抓着马涛问道，怎么回事？肖丽怎么会中枪，肖丽怎么会中枪？是庞兴还是方天的人？肖丽会不会死？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肖丽。马涛任凭林自立揪着自己的衣领，呆呆地站着。
你们不要大声喧哗。一个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说道，你们这么大声嚷嚷，我们怎么做手术？
医生，病人怎么样？有没有危险？林自立冲到医生跟前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我们正在做取弹手术，麻烦你们保持安静。医生说完又进去了。
马涛，走，跟我一起去把方天抓起来。林自立怒气冲冲就往外面走。马涛急忙一把拉住林自立，何局刚才来电话了，不让你走。
我一定要去，你不去，我就一个人去。我现在就去毙了那王八蛋。
不行，你不能去。林队，我们还是在这里等消息吧？！
放开我，林自立拔出枪对准马涛。
住手，你胡闹什么？这里是医院！廖志明走了过来，快把枪放下！我说的话不好使是不是？！廖志明对出来的医生抱歉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伤者怎么样？
医生不满地看了林自立一眼，你们要是老这样，我们的手术就没办法进行了。林自立委屈地放下枪，眼睛却焦急地看着医生。医生瞪了林自立一眼，对廖志明道，廖局长，您放心，伤者的情况还比较稳定，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过失血较多，我们正在联系血源。
哦，连大夫，谢谢您们了。廖志明道，带我去献血吧。
连大夫笑道，廖局长，你的血型不符，病人需要的AB型。
林自立急忙上前道，连，连大夫，抽我的，我是O型血。连大夫这时脸上才扶起一丝笑容，好，我让护士带你过去。
三百毫升的血很快就送过去了，林自立要求护士再抽三百。护士不同意，不行，一次抽血过多对身体不好。林自立气恼道，让你抽你就抽，病人等着呢。求求你，快点吧，要是我老婆没有我的血，她有意外我就找你们医院的麻烦。护士没有办法，只得又抽了三百。林自立看着护士把血送过去，低声对护士道，要不要再抽两百。护士瞪大眼睛看着林自立，你疯了，真不想活了，你看你现在的脸色，快没有人样了。这位同志，护士对旁边的马涛道，他需要休息，暂时不能剧烈运动。至少四个小时之内不能剧烈运动。
笑话，我的身体可不是吃素。林自立笑着站起来，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上，马涛赶忙扶住，悄悄在耳边道，林队，肖丽什么时候成为你老婆了？
林自立一瞪眼睛，怎么不是我老婆，难道还是你老婆？
马涛急忙摆手，是你老婆，是你老婆，好了吗？晚点我就告诉肖丽，让他喊你老公。
林自立一急，你小子讨打，是不是？
怎么回事？又要打谁了？廖志明瞪着林自立道，你小子怎么回事情，抽个血也要和护士犟？！你小子做事就是欠考虑，身体还吃得消吗？
吃得消！林自立甩开马涛的扶持，站直敬礼。
廖志明一拳打在林自立身上，林自立憋住气，稍微晃了晃，还行。不过先休息下。马涛，你陪着林队就在医院休息下。等待下个战斗。现在就等这个枪手背后的人的反应了。刚才何局来了电话，追杀肖丽和追杀大军的人都是方天派过来的人，这些人在表面上时属于杜子枫的人。正因为此，我们就暂时不抓方天，等老枪背后的人暴露出来再一网打尽。你们告诉杜军一定要盯紧了。我先走了，肖丽要是有了消息随时向我和何局报告。
3.
市委常委会议上，关于市政法委书记的人选的会议开得圆满成功。高友鹏提出的陆川为候选人，虽然没有确定，但是在座的委员们都没有提出意见。高友鹏心中兴奋，自己的提议没有反对意见，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自己的市长位置很快了。段小波的话更是证实了他的想法。
老高啊，最近省里的考察团马上就要下来了。你可要好好准备啊。段小波微笑着道，你提的这个陆川也很不错，看来你对干部了解的还不错啊。
了解干部是我们的责任，把每个干部放到合适的岗位创造更好的效应，才能更好地推动我们干部的积极性和主动性。高友鹏心内高兴，但还是压抑着自己说话的语气，尽可能地恭敬和卑微。
方天在办公室一直没有等到小三子和二勇的回音，便知道出事了。方天打开保险柜，将里面的钱全部取了出来放到一个大提包里面。接着叫了四个保安进来，扔给每人一叠钱，你们几个把我常开的那四辆车车开出去，记住了，分四个方向开，在街上随便溜，晚上八点再赶回来，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是。四个保安拿着钱和钥匙走了。方天跟在他们后面，看见他们开车走之后，才悄悄打开一辆捷达车。范小天一连看见四辆车从地下车库出来后迅速往四个方向开去，急忙给何文斌打电话。何局，方天的四辆小车同时开车，分别向四个方向，我这里车子不够，无法无法全部跟踪。
何文斌道，四辆小车，四个方向？小天，你们那边两辆车子跟住他们两辆，其他两辆车子我让交通局监控另外安排人员跟进。你暂时不要动，继续在那里等待，我怀疑方天还在后面。半个小时出来的车肯定是他。马上就是下班时间，车辆较多，你一定不能跟丢了。
是，保证完成任务。范小天立即安排车辆跟踪，自己留了一辆车子继续等待。十分钟不到，一辆黑色捷达车出来了，范小天在望远镜里看得仔细，真是方天。他妈地，狗日的还真狡猾啊。报告何局，方天驾着一辆捷达车出来了。
好，跟上，看看他到底去哪里？随时汇报情况。何文斌从武警总队审讯后立即和廖志明、段小波他们坐在一起。段市长，廖局长，看来方天是准备逃跑了。
段小波道，你们一定要跟紧了，绝不能让他逃脱。刚才我看了审讯记录，触目惊心啊，方天这些年坏事做绝，强买强卖、贩毒贩黄、诱骗幼女卖淫、杀人放火，三年前的庞兴的案子就是他一手造成的，赵兰的死他也是元凶。我们绝不能放过他！
何文斌道，请领导放心，他们绝逃不脱法律的制裁。现在根据两个小女孩的口供，基本可以确定三哥就是陆川，大哥就是高友鹏。而且小惠偷偷看见了高友鹏。我看现在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段小波道，暂时还不行。虽然这个小惠说自己看见了高友鹏，可这也只是片面之词，不足以成为铁证。我建议，先把方天抓起来，一是从方天嘴里套取口供，另一方面也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
何文斌道，那陆川呢？是不是可以考虑先抓起来？
廖志明道，我看还是等等枪手那边的消息。我怀疑枪手就是高友鹏和陆川派来的。
一群败类。段小波一拳狠狠击在桌上。
庞兴一觉醒来，已经是五点了。钉子揉揉背，兴哥，亏你想的好主意，在这天台上睡。骨头都散架了。
睡在这里方便。陆川做梦也想不到我们会在公安局对面的楼顶上睡觉。钉子，走，我们租来的车子可以派上用场了。陆川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们直接去陆川家里等他。两人悄悄下了楼悄悄开车离去。
五点一到，陆川就悄悄下了楼，驾车赶往家里。回到家里，从藏在衣柜里的一个纸盒子里的钱倒在一个包里，收好护照，走到地下停车场，上了另外一辆外地牌照的车。
他妈地，这王八蛋够鬼的。兴哥，要不是你说到停车场来等他，我们还真想不到他还有外地牌照车辆啊。钉子一脸崇拜。
庞兴冷笑，他曾经是一个优秀的刑警。林自立他们布的局弄巧成拙，只怕他早已发现了。等到下班再走就是要迷惑他们，他现在时要逃。钉子，咬住他。
林自立和马涛一直坐在手术室的外面，肖丽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可医生就是不让进去，说是要让病人好好休息。林自立没有办法，就只好一直等在外面。杜军告诉他，枪手的病房和楼层没有任何发现。林自立心内怀疑，难道这个枪手没有背后人？不可能。林自立上楼把杜军拉到一个独立的病房，让杜军把所有的事情又详细说了一遍，又到枪手的病房里看了一下，不好，肯定是露馅了。
为什么？杜军不解。
这具尸体昨天晚上冰冻过。皮肤颜色会有异常。还有房间的温度太低。这个点没有必要用了，陆川肯定已经发现了。你们赶快把尸体送走，别在这里坏了。我现在就给何局打电话。杜军终于明白过来，疏忽了，当初只想把尸体保存好一点，没有想到出这么大的纰漏。
这怪我，没有意识到陆川原来也是一个优秀的刑警。林自立安慰道，马上接通了何文斌的电话，何局，陆川一定已经发现了我们布的局。我怀疑他要跑。
何文斌道，刚才周全和李所长他们又找到了几个小女孩，其中有一个也悄悄看到高友鹏和陆川。看来陆川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调查。刚才黄局报告陆川已经到家。但我也还是担心。你赶快赶过去，协助黄局，看看他在不在家。刚才段书记、唐处长和我们已经召开了紧急会议，决定全力抓捕方天、陆川、庞兴，同时对高友鹏双规，这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了。我以通知武警总队，随时支援你。你必须随时汇报情况，尽可能活捉陆川。
是。林自立道，杜军，这里的事情你安排一下，然后等我电话。
林自立驾车赶到陆川家时，黄明已经等在陆川屋子外面。自立，屋子里有动静，可没有人应答，我看陆川可能已经跑了。
黄局，我们进去看看。林自立一脚踹开门，屋里没有人，只有电视在开着。黄局，他已经跑了。
我刚才从停车场上来的，他的车子还在。这个老狐狸，肯定是那辆外地牌照车子。黄明懊恼不已，当时没有留意，不知道牌照号码。
这时，灯突然亮了。黄明和林自立同时明白，原来陆川通过控制灯光制造了假象，赶到现场向林自立开枪。黄明道，马上向何局报告。
陆川开车朝着蛇口港驶去，路过花果山的时候，陆川发现后面有一辆车一直跟着自己。庞兴？！陆川心中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忘记了庞兴这个人。看来，自己不仅一直被林自立他们瞪着，庞兴也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三年前就应该杀了他！陆川心中恼怒，如果三年前庞兴就死了，这后面的而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庞兴，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陆川猛地一个左转，车子朝旁边的一座小山开去。
他想干什么？为什么不跑了？钉子疑惑地问道。
他一定是发现我了。该是做个了断的时候了。钉子，跟上，庞兴一边擦枪一边道，今天我要用他的血洗刷兰儿的屈辱！
5.
陆川把车停在山脚下，徒步上了一个小山包，躲在一块石头后面等着庞兴。
钉子跟着把车停在旁边，下了车，兴哥，我们上去干他娘的。
好，我们兄弟上去干他娘地！庞兴笑道，走，上去。
钉子抢先一步就往山上冲，庞兴跟在后面一掌击在他的后脑，钉子回头惊讶地看着庞兴，兴哥，你……说着就倒了下去。庞兴一把扶住钉子，轻轻把钉子扶到车里。钉子，哥哥对不住你。好好活着，答应哥哥。庞兴拿起钉子的电话拨通林自立的电话，林自立，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方天是不是已经被你们控制了？
林自立看了黄明一眼，是，已经完全控制。
好，你们现在一定在找陆川和我吧。告诉你，我在帽儿山，陆川也在，过来抓我们吧。说完，庞兴扔掉手机，抓起钉子手里的枪，大步向山上走去。
帽儿山。黄局，陆川和庞兴都在帽儿山。我马上过去，您给何局说一声，派人过来接应。林自立不待黄明回答，快步下楼驾车离去。黄明见喊不住他，马上给何文斌打了电话，请求何文斌马上派人支援。
方天开着捷达驶出车库，得意地笑道，看来这些警察也不怎么样啊。老子四面出击，看你怎么追，哈哈，怎么也想不到我还有第五辆车吧。
范小天远远地跟在后面，他妈的，竟然使用外地车牌。要不是何局提醒还正被他给蒙了。范小天拿起对讲，何局，何局，方天驾着一辆外地车出来了，我正跟着。
好，何文斌兴奋地说道，其他车辆已在我们控制范围内，你随时报告方位，等我的抓捕命令。
是，范小天答应一声，加快车速，死死咬住方天的车子。方天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私家车竟然是武警总队的侦查排长跟踪自己，得意洋洋地驾着车往皇岗口岸驶去。三哥陆川，大哥高友鹏市长，我方天先走了。我可是为了你们，可千万不要怪我。
庞兴没有正面上山，而是悄悄绕了一个大圈，从背后爬上了山坡。陆川正焦急地看着前面。陆副局长，看来你还是退步了，难道你想不到我会从后面上来吗？庞兴两支枪同时对准陆川。
陆川回头，枪口同时对准庞兴。看来我是真的老了。这三年的逃难生涯倒是让你有了很大的进步。庞兴，你罪孽深重，赶快去自首吧。我一定会替你求情。
替我求情？庞兴冷笑，陆川，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你还是问问我想怎么弄死你吧？！
庞兴！你执迷不悟不会有好下场的！陆川断喝道，赶快跟我一起去自首，或许还能减轻你的罪恶！
哈哈哈，庞兴怒笑，双枪同时射击，一枪击在陆川的右手臂，一枪击在陆川的左大腿。怎么样，滋味好受吗？
陆川手里的枪落地，单膝跪在地上，怒目瞪着庞兴，你无耻，卑鄙。
卑鄙？无耻？庞兴站在陆川面前，你以为我会怎么样？等你先开枪还是喊一二三？对付你这样的无耻之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和你谈公道。三年你和方天设计陷害了我，还杀害了林博，这些事情你应该不会忘记吧？赵兰是怎么死你不会不知道吧？嫖奸幼女你不会忘记了吧？
你胡说！胡说八道！陆川想抓起在地上的墙，却又被庞兴一枪击在右大腿，噗通跪倒在地上，庞兴，你太凶残了！
凶残？陆川，告诉你，三年前我一直崇拜你，以为你是一个好警察，可没想，你却是一个禽兽，一个杀人不见血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错了，何文斌林自立他们已经盯上你了。我来找你，只是不想你死在警察手里。我要用你的人头祭奠林伯和赵兰。庞兴掏出录音机，陆川，我放一段录音给你听听。
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你知道也没有用。我们拍了你强奸朱萌萌的照片想胁迫你跟我们一起。可没有想到，你竟然要去报警。没办法，我们当时也拿不到主义。后来陆川知道后，把我们大骂一通。但我们知道你去了林博家后，陆川想出了一个主意，立即让朱萌萌去公安局报案说你强奸了她。杜子枫看了一眼庞兴，你肯定还在奇怪，我们为什么没有公布那些照片和摄像吧。那是陆川的主意，说是为了强奸案不露馅，就把监控录像里的镜头和照片全部毁了。这样谁也不知道我们是有预谋的。然后我悄悄感到林博家里，那时你正喝得迷迷糊糊，应该是被朱萌萌的事情苦恼吧。你趴到桌上睡觉了。我们枪杀了林博，又用你的枪补了五枪。这样，你杀人的事实就做好了。庞兴，你说我们做得是不是很成功啊？！果然，你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强奸朱萌萌，又怕林博举报，便杀人灭口。哈哈哈哈。
怎么样？杜子枫死的不怨，没有他我还真不敢确定那个人就是你。陆川，你去死吧！庞兴举枪瞄准陆川的额头，告诉你，是不想让你做糊涂鬼，到了阴间，你再好好修道吧！
不许动！林自立举枪对准庞兴，庞兴，放下枪！
何文斌和廖志明一起看着监视屏幕上的画面，四个保安驾驶的车子分别在四个不同的路口被控制。范小天跟着方天的车子很快就要赶到皇岗口岸前的一个路口。廖局，我看是不是可以立即抓捕方天，这个路口人员较少，要是到了口岸附近就比较麻烦了。廖志明道，好，立即抓捕。何文斌给范小天指令，逼上去，前门有我们的车堵截。
范小天加快车速，车子猛地靠了上去。同时，一辆车从前方拐了过来，唰地停在方天的车子前面。狗日的，怎么开的车？方天怒骂道，正想倒车，却被范小天的车死死堵住。方天打开车门，就被前面车下来的几个人拿枪对住。方天一脸惊恐，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范小天走上来，你是方天？
我不是，我是东方林，外地来的商人。
商人？东方林？范小天啪地掀掉方天假发，方天，我看见你戴上去，别蒙了。带走。
方天嚎叫，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没有罪。告诉你，怎么抓的我还要怎么放。
闭嘴。方天，你们的死期到了，人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们就等着法律的惩罚吧！
林自立，你终于来了。庞兴看着林自立轻笑，我说过要给你一个交代，就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庞兴，你把枪放下，跟我一起去自首。林自立喊道。
把枪放下，庞兴，投案自首你还有希望！黄明带着人站在后面喊道。
哦，黄局也来了。庞兴枪口不动，下面车子里的人醒了没有？
黄明看了一眼陆川，他还没有醒，已经被我们抓住了。庞兴，投降吧。三年前的案子市里已经在重新调查了。
好，谢谢黄局。庞兴笑了笑，自立，伯父不是我杀的。
庞兴，你自首吧。林自立喊道。
庞兴没有理睬，继续说，钉子没有杀过人。二狗、刚子是我杀的，朱萌萌也是我杀的，所有参与陷害我的人都是我杀的。我要替林伯报仇，要替兰儿报仇！陆川今天必须死！
庞兴，你不要执迷不悟！快放下枪。
林伯、兰儿，我给你们报仇了。庞兴大喊，两枪同时朝着陆川开枪，子弹全部落在陆川的胸口。陆川一声没吭倒在地上。
同时林自立大喊不要开枪不要开枪。黄明也大喊不要开枪。可武警战士在庞兴开枪的同时向他射击。庞兴倒在血泊中。
林自立抱起庞兴，庞兴，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庞兴挣扎着把录音机交到林自立手里，自立，都，都在，这里了。对不起。说完庞兴就没有了声息。
林自立哭喊，庞兴！你个王八蛋！
高友鹏正在会议室召开招商会议，段小波走了进来，老高，麻烦你出来一下。高友鹏疑惑地看着段小波，书记，什么事情？
段小波道，省里的考察组过来了，要见你。
好，好，我现在就过去。高友鹏心里一笑，来得还真快啊。走出会议室大门，只见省刑侦处林荫和是检察长唐明还有省委纪检委的路高站在门口。
高友鹏市长，你被双规了，你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交代你的问题。
十一、尾声
林自立和肖丽蹲在庞兴和赵兰的墓前。
兴子，是我对不起你，要是我当时冷静一点，你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三年来，你被追捕被追杀，日子一定很艰难吧。我当时失去理智了，竟然相信是你杀害了我父亲。我对你穷追不舍。兴子，是我害了你。我对不起你。
兴子，方天被抓住了，高友鹏也被抓住了。有了你的录音，他们全部交待了。再有十天他们将接受人民的审判。法律一定会严惩他们。钉子的事情我们也查清楚了，他的确没有杀过人，不过他已经触犯了法律，他也会得到应有的惩罚。钉子知道你走的消息痛哭流涕，钉子说你是一个好人。他说你是一个黑暗中的正义使者。你杀的没有一个好人。可是，兴子，你错了，你知道吗？这是一个法制社会，任何触犯国家和人民利益的人都必将得到法律的惩治。兴子，你走错路了，你知道吗？兴子，我舍不得你啊。
兴子，你要是遇见了我父亲，你就多陪陪他下棋。他喜欢喝你下棋。还有多陪陪兰儿，兰儿是个好姑娘，到了那边，你可不能辜负他，知道吗？
兴子，哥哥我舍不得你啊，兴子，你听到了吗？
肖丽扶起林自立，自立，让庞兴他们好好待会吧，十天后我们再来看他们，告诉他们我们胜利的消息。
兴子，你好好休息吧，哥哥一定常常来看你。林自立慢慢和肖丽走下山，看见何文斌、马涛、周全等人正站在路口。
太阳高高照着，阳关灿烂地洒在地上，洒在书上，洒在每一个人脸上。林自立长吸一口气，低声对肖丽道，肖丽，我们走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肖丽紧紧抓住林自立的手，跟着一起往前走去。
半夜里又挂一个长篇，辛苦了。
警匪片总是很吸引人的，还没有看内容，光看标题联想一下。
石头兄好文采。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全部看了一遍，现在看菜农的回帖，看来我是第一个看完回帖的了，写的不错，很精彩，情节也很吸引人，所以才会一个下午偷偷摸摸的看了看，结局也还是圆满，虽然不是皆大欢喜，但也可以说是略微快慰人心。
不过感觉人死的太多了，看到中间便感觉只要出来一个人，便极有可能被杀死，所以心里总是忐忑不安，生怕这个角色还没有演足够的戏便死了。有些人似乎没有必要必须要死的。
纯粹是个人感觉，石头兄见笑。
石头我先谢谢各位兄弟了。
taomugeda，你可是一直关注着啊，当时写这个，倾注了太多的个人情感，也是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写的，用了不到十天左右的时间吧，当时很满意，可能也是情绪所左右。原来想把结局写的差一点，可怕很多人接受不了，就没有去了。
我的写作过于现实，缺乏了相应的艺术技巧，这很让我为难啊，兄弟，我一定写一个既艺术又现实的作品来。有些东西因为当时的情绪，写的比较仓促，个人又不喜欢修改，呵呵，有时间希望能和大家多交流交流
菜农大哥/兄弟，谢谢你的鼓励了。你的热情和热心让我感动。
希望能和大家做好朋友。
谢谢大家。
确实非常精彩，情节惊险，环环相扣，中国版的基督山复仇记。
这篇小说比较专业，可以拍反黑的电影了，可是人物过去集中于警察机构内部，没有《深圳送我上天堂》那么广阔的社会背景，与我们日常生活联系不大，所以，难以评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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