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零的梦

独步幽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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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一位友人之作品
   

很早就读过唐朝王维的《鸟鸣涧》这首诗，只是我龄还小，生长在北方，没有见过桂花树，根本想像不到“人闲桂花落”的飘零之美，也不懂得“夜静春山空”是什么样的环境。诗句虽然背得滚瓜烂熟，可是桂花、春山、鸟鸣意想怎么会拼凑在一起呢？对于这些我的心始终是朦胧，更别提王维诗歌中的禅趣了。

   记得大一学到唐代诗歌，老师讲到王维的时候，提级了《鸟鸣涧》这首诗，大发议论，口若悬河，如醉如痴，竟感染了自己。此后我在游览名山大川的时候主动寻找诗歌中的意境，都是自己内心的情结在心中起伏。曾在黄山月下漫步，庐山听潺潺的泉水，峨眉山听鸟鸣，寒山寺庙夜半闻钟，在乡村月下，坐在田头，和老农畅谈，都为寻找王维《鸟鸣涧》的那种意境，渐渐的认为自己明白了王维，明白了王维的禅境。一段时间内，于万丈红尘之中，以逍遥自居，并让书法不错好友书写了《鸟鸣涧》的条幅，悬挂在陋室。觉得自己心中有了王维的禅定，就了却了人间诸多困扰；可以一壶清茶，两袖清风，笑傲江湖了。

    今年到山西垣曲历山游览，听说王维的《鸟鸣涧》就在附近，异常兴奋，等到第二天黄昏的才到鸟鸣涧，目的还是体验王维诗歌的意境。一路上，在山谷里循水而上，崖悬古树，鸟鸣花香，走过侧身只能通过一人“超脱洞”的时候小憩，涧中临山看远壑，依石听泉声，置身其中，如临仙境。瀑布飞沫扬雪，跳珠溅玉，顿时使我忘记自我， 难得的清凉、幽静，身心融入自然。

   突然才知道自己原来的《鸟鸣涧》的理解是“为赋新词强说愁”，没有真正的理解王维，自己执着于诗歌的理解，忽视了对生活和生命的参照、感悟。王维实在是了不起，在经历了无数生命体验和阅历的冲洗之后。他把身边的自然景物参照得那么透彻，质朴，真切。他远离了都市的喧嚣，人性的自私，虚伪，从而保存了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品性和诗歌本来的生命色彩。人之一生，苦也罢，乐也罢；得也罢，失也罢——要紧的是心性不被世俗所拖累。

   体验桂花的飘落是一种心态，忍受春山的空寂是一种胸襟和气度，观看惊鸟是一种乐趣，听鸟鸣更是一种心境。这些构成了我们生命的逾越，因为这些生活中容易被忽视，往往是我们苦苦追寻不到的，其实它就在我们身边。

   人和自然相比是微不足道的一个小分子，但是不作践自己，不作践别人，自我踏实，人才有不变的心性，才有了千年的阅历，万年的长久，也有了诗人的神韵和学者的品性。耐的住寂寞，去掉贪婪、附庸、嫉妒的装饰，自始至终保持独立的人格和操守，这才是人生“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精神财富。

   我心中的桂花飘零了，终于听见了鸟的鸣叫，看见了那片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