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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年,那时候才12岁,刚刚上五年级。
我去白湖农场读书才刚刚一个月。因为在家读书从来就没有写过作业,时间基本上在山上度过,偷一些胡萝卜、山药用火烤,放套去套野兔。突然受到拘束,开始背课文、写作业、值日、跑步这些“不寻常”的活动,觉得很惨,所以虽然很小,就开始跟语文老师顶嘴。
没过多久,树叶变得或黄或黑,在秋风中舞动最后的身影,慢慢停落在地上。河水从立秋开始下降,现在已经可以看见岸边的一些黑色石头,一些虾褪完的壳留在了河边的野草上。
一天放学,接到电话,说爷爷在家去世了。
我爷爷是一个手艺人,一生劳苦,在文化大革命和大跃进那样的年代养活十个儿女。我对我爷爷的影响非常深,因为我的童年牵着他的手走过。
记得很小的时候,在爷爷的房间里面他教我三字经和百家姓,我胡乱地读者,并不能体会他的用心。后来听父亲说因为我是农历端午出生,生辰非常大,以后一定有出息,所以爷爷很小就希望我读书,将来参加考试,当干部,可以光耀门眉。也因为这样,爷爷经常把一些比较好的东西,像桂园、糕点啊,偷偷塞给我,而我的弟弟就只能在门缝中偷看。
爷爷性格非常刚硬,不服输,所以很多子女都比较怕他。但在我的回忆中,他永远那么慈祥。
听说有一次打牌,因为不服输,以87岁的高龄,在那么冷的天气打了个通宵,回来后就一病不起,几个月后终于安详地走了。
我听说过后,立刻赶回来,出葬的那一天,我跟在队伍后面。在坟埋好后,万里晴空突然刮一阵风,一副挽联随风飘起,越飞越高,像鹰一样朝另一座山飞去,因为那里埋者我的奶奶,去世已经近四十年。
又进入深秋,南方的树叶永远都是绿色,令人厌烦,烦躁的心情今夜慢慢宁静,于是又想起我深爱的爷爷,可惜人鬼殊途,但是在我的心中,永远不会忘记牵着他的手走过的童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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