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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与贺子珍在庐山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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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9-13 15:54:5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贺子珍远离故国,来到苏联,一住就是九年。本来,她并没留居这么长久的打算,想两年后返回延安,这样的话,她曾经给钱希钧说过。但她出走延安不久,毛泽东便与上海来的江青婚配,当她得知这个消息,想回到毛泽东身边的初衷彻底破灭了。一个三十岁女人的人生悲剧序幕,便徐徐拉开了。
  贺子珍留居苏联岁月,遭遇是相当惨苦的,先是失子之痛,眼含热泪将怀孕出走在异国他乡分娩而夭折的男婴送到莫斯科郊外的一座公墓埋葬;后又因顶撞一个小小的儿童院长被无端送到疯人院去作精神病人对待,长期关押在伊万诺夫市的精神病院里。孤独、孱弱无助、精神受到巨大创痛的贺子珍遭受的重大打击,一个连着一个。而这些打击之中,最大的痛苦,还是没有忘情于毛泽东。但木已成舟,随着时间的推移,出走酿成的一杯苦酒,只有她自己慢慢吞咽了。贺子珍,是否有几分后悔呢?
  1947年冬天,带着长长的思念,贺子珍携着娇娇才踏上归国的旅程。
  贰
  回国后,贺子珍得知妹妹贺怡与母亲温吐秀在多事之秋的岁月均得到毛泽东的关怀与照顾。她感激不尽,于是,身在东北,情思滚滚,提笔给毛泽东写了一别九年来的第一封信,饱经沧桑,有多少话要倾诉,但又何从说起?真难为了贺子珍。她只得向毛泽东汇报自己在苏联的情况,特别是苏德战争时期的艰苦生活。信中写道,这段日子比长征还苦,表示今后要好好工作,感谢毛泽东对妹妹和母亲的关照,终生铭记在心。
  贺子珍身边的娇娇,也用俄文给爸爸写了一封信,贺子珍将两封信装在一起,邮给毛泽东。
  毛泽东没有回信,只给娇娇发去一份电报,大意是:娇娇,我的大女儿,你的信收到了,你好好学习,做一个中国好女孩,爸爸很好。
  不久,毛泽东派人来东北,找到贺子珍,征求她的意见,希望将娇娇接到身边读书,贺子珍当然没有意见。她丝毫没有想到娇娇离开她后带来的孤独与寂寞。果然,娇娇远离后,孑然一身的她,倍感孤独,甚至有几分凄惶。她按捺不住思女之情,提笔给毛泽东写了分手后的第二封信,其意无非表达对娇娇走后的思念与自己的孤独,并在信里希望毛泽东保重身体。
  毛泽东没有回信,让娇娇给贺子珍写了封回信,除了表达一番想念妈妈的感情外,也有爸爸向妈妈问好,希望保重身体之类的祝福话。
  贺子珍给毛泽东的两封信,毛泽东都没亲自回复,可能一半是由于工作忙,一半是有意让女儿做他们之间联系的纽带,这样,更自然一些,亲切一些。于是,以后每年放暑假,毛泽东都派人把娇娇送到贺子珍身边,让母女生活一段时间,以慰藉贺子珍孤独的情怀。毛泽东还让娇娇回去给妈妈捎去许多食物。而娇娇回去之时,贺子珍同样“回赠”一些毛泽东喜欢的食物。毛泽东与贺子珍在艰苦的岁月孕育的女儿,就这样成为沧桑岁月中两人心灵联系的“信物”。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夕,毛泽东在石家庄见到贺子珍的胞妹贺怡,两人自然谈到贺子珍近况。毛泽东说,让贺子珍到这里来,并说这是历史造成的事实了,按中国的老传统办吧。
  对于孤独的贺子珍来说,这不啻是一句福音。不言而喻,毛泽东是要同贺子珍恢复夫妻关系,承认无声的历史造成的这个事实。
  然而,历史并不按毛泽东的想法去更替,当贺怡满怀喜悦去哈尔滨迎接姐姐南下之际,姐妹俩在山海关的列车上受阻,不准进石家庄,只能去上海贺子珍哥哥贺敏学那里。
  身为中共要人的毛泽东的意见,都不能顺利执行,是否由于会出现复杂的家庭矛盾,才导致贺子珍不能来到毛泽东的身边呢?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开国领袖毛泽东也遭遇到了。当然,这件事又一次给贺子珍思想感情以重大的打击。本来就有些渺茫的憧憬,开始要幻灭了。
  开国之初的1950年,贺子珍与哥哥贺敏学、嫂子李立英联名致信毛泽东,信中不免谈到三人的工作安排问题,流露出贺子珍依稀回到毛泽东身边的一线希望之情怀。毛泽东很快回信,希望贺子珍保重身体,顾全大局,多看看社会主义建设。
  贺子珍完全明白了毛泽东的意思,那一线渺茫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以后,贺子珍的身体,每况愈下,特别是一次在收音机里听到毛泽东的讲话后,神态发呆。收音机将毛泽东录音播了一遍又一遍,她就听了一遍又一遍,忘了吃饭,忘了睡觉。
这以后,贺子珍病了,精神恍惚,不思饮食。消息传到毛泽东那里,他深知贺子珍生病的原因,“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怎么办呢,不得不写信进行一番宽慰,嘱咐贺子珍要注意身体,好好治病,要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不要抽那么多香烟,并要求贺敏学照顾好妹妹。毛泽东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另外,毛泽东还叫女儿娇娇赴上海看望妈妈,毛泽东的信与女儿的到来,的确对“医治”贺子珍心灵与精神的创伤起到很好的作用。她的病情竟渐渐恢复,还把烟戒了。
  以后,毛泽东通过娇娇,不时给贺子珍捎来东西,表示一番关怀之情,最令贺子珍动心的,是毛泽东送给她的一张淡黄色手巾,这张毛泽东曾经用过的手巾,更激起她的一片思念怀旧之情。表明她与毛泽东之间,情未断,意未绝。
  贺子珍的身体,渐渐康复,定居上海,这当然是组织的安排,但使贺子珍不理解的是,她三番五次要工作,都不能给以解决,她成一个无所事事的大闲人,这是她知道不能来到毛泽东身边后的新的最大的苦恼。她认为自己在虚度年华,特别是祖国一日千里的社会主义时期,为了打发无聊岁月,她不得不在上海居住一段时间,又到福州的哥哥贺敏学家住一段或到江西南昌住一段。尽管组织上对贺子珍的生活照顾很好,享受副省级待遇,但心灵的孤寂与感情的创伤,始终是丰裕的物质生活不能医治与取代的。
  叁
  长期孤独、无聊的生涯中,贺子珍始终没有忘怀与毛泽东在艰苦岁月里的十年夫妻生活,她想,今生今世,可能再也见不到毛泽东了。
  岁月,对于贺子珍来说,的确无情,但也有有情的时候。
  正当贺子珍满怀无奈像候鸟一样在上海、福州、南昌等地飞来飞去的时候,1959年夏天的一日,她在南昌接到通知,由江西省委书记杨尚奎的夫人,也是贺子珍的好友水静陪她上庐山度假消夏。过惯了勤俭日子的贺子珍,对这一安排提出异议,不要花公家的钱,推辞不去,经不住贺怡的女儿海峰与水静两人的热情相邀,她终于同意上山。“不识庐山真面目”,贺子珍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安排,出发前海峰还给姨妈贺子珍梳洗打扮一番。
  盘旋往复,贺子珍在水静的相陪下,驰骋于庐山九曲回肠的山路上,绕了数不清的弯子,终于“跃上葱茏四百旋”。漫山缭绕的云雾,不请自来,几乎想挤进她的车窗。贺子珍这次上庐山,真正是坠入云里雾中。
  贺子珍的这一次上庐山,其人生际遇,像她脚下的路那样,这么多曲折,这么多云雾……
  在江西省妇联主任、曾经是毛泽民妻子朱旦华的陪同下,贺子珍在庐山上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次日,朱旦华与水静相陪贺子珍游了庐山的一些景点,贺子珍心情相当好,一方面缘于庐山特有的风光,兼之两个好友相随。入夜,朱旦华对贺子珍说:
  “我们去会见一个人。”
  “谁?”
  朱旦华平静地说:
  “见了你就知道了。”
  贺子珍没想到,晚上还有活动,有几分兴奋。
  轿车在清幽的庐山上静静奔驰。沿着宽阔的石板路拐了个弯,静悄悄地在一处别墅的庭院停下。贺子珍见这栋两层小楼灯火通明,里面的人谈话声可闻,而院子四周,安静极了,惟有夜风掠过树梢响起的微微“沙沙”声。
  打开贺子珍乘坐轿车的门的是毛泽东贴身卫士封耀松,他与水静一块把贺子珍搀上石头台阶,来到别墅值班室坐下。贺子珍感到入夜来到这个地方有些神秘,多年来从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心儿有几分忐忑。
  小封不认识贺子珍,上楼对毛泽东报告说:
  “水秘书她们来了。”
  毛泽东看了看表,站起身,似乎想出门迎接,但等小封离开后,他还是坐了下来。
  贺子珍被小封和水静搀扶着迈上宽大厚实的木楼梯,缓缓登上二楼,领到一间大厅里,水静认为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悄悄离开大厅,小封见水静一走,也悄悄走了。
  毛泽东从自己的卧室出来,步入大厅,延安凤凰山吴家窑洞一别二十余年的一对夫妻,在云雾缭绕的庐山相会了,地点是庐山上的一幢别墅——“美庐”,接待过中华民国的元首蒋介石和他的妻子在这里消夏的别墅,今天,你又安排中国共产党领袖毛泽东和他的前妻相会,你演绎着人间几多沧桑的故事。贺子珍一惊,眼前的毛泽东,不是画像,不是雕塑,也不是照片,而是真实的一个人,是她曾经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一个人。她突然站起来,不知说什么好,简直没有思想准备,毛泽东笑微微地招呼她,请她坐下。
  顿时,贺子珍的热泪,夺眶而出,许许多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二十年的朝思暮想,今天,终于变成现实,她辛酸、兴奋、激动、五味杂陈。
  毛泽东用两个装上茶叶的杯子倒进热水,先放一杯在贺子珍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放一杯在自己面前,在藤椅上坐下来。
  贺子珍自顾淌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出现的,难道是幻境?这突如其来的现实,叫她怎么开口呢?一点儿没有准备,这时,只有用眼泪来表白她复杂的心情了。
  毛泽东见贺子珍不停地啜泣,心里也不是滋味,轻声说道:
  “我们见面了,你不说话,老哭,以后见不到了,又想说了。”
  贺子珍一听,更加哭泣起来……
见贺子珍这个状态,毛泽东也感到束手无策,在万千兵甲面前,他能岿然不动,指挥若定;然而,面对这个弱女子,也不知该用什么话来抚慰,难以启齿。他见贺子珍的情绪稍微稳定后,问道:
  “生活怎么样?身体好了没有?”
  贺子珍这时才仔细看看毛泽东,说:
  “我好多了,你的身体,虽然比过去胖了,但看去,好像没有过去那么精神了。”
  “忙呀,比以前更忙了,你在苏联的情况怎样?”
  毛泽东问起贺子珍在苏联的情况,一下启开了贺子珍的思路,她擦了擦泪眼,向毛泽东略述了在那儿的遭遇。毛泽东打断她的话:
  “你为什么一去九年不归呢?”
  “哎,回来做什么,我……我……已经没有家了……”
  “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呢?哎!”毛泽东叹了口气。
  贺子珍的眼泪,又扑簌簌往外涌,哽咽着说:
  “都是我不好,那时,我太不懂事了。”
  “算了,不说了,这都是历史造成的。”
  毛泽东按了一下大厅里的电铃,小封上楼送上两条小毛巾,分别摆在毛泽东与贺子珍面前,又替他们的茶杯续上水,轻轻走下楼去。
  毛泽东指着毛巾对贺子珍说:
  “擦擦脸,喝点水,今天有时间,我们好好谈谈。”
  毛泽东对贺子珍说:
  “娇娇有男朋友了,要结婚了,知道吗?他来征求我的意见。”
  “你认为合适,你同意,我就同意。我见过娇娇的朋友小孔,小伙子长得倒是蛮好的。”
  “要是你满意,等这次庐山的会议开完,回到北京,就把他们的婚事办了,如何?”
  “一切由你决定。”贺子珍有些伤感地说:“娇娇的婚事,我是参加不了呐。”
  “嗯!嗯!”毛泽东还想对贺子珍说点什么,可贺子珍突然提醒毛泽东:
  “当心有人害你,当心王明这样的人害你。”
  毛泽东感到突然,贺子珍为什么要提到王明?为什么她的脑子里有着这么一片阴影?都说贺子珍患了精神病、多疑症,这难道不是多疑症的反应么?他只得宽慰道:
  “我会注意的,你放心,你不要想这么多,好好关心自己的身体。”
  贺子珍站起来,毛泽东问她干吗?贺子珍说:
  “看看你住的地方。”
  毛泽东领贺子珍走进大厅一侧的卧室,贺子珍用手按按床铺。
  “嗯!还软和。”
  可毛泽东却说:
  “其实,我喜欢睡硬板床,还是在战争环境里养成的习惯。”
  “现在不同了,多有几岁,不比年轻时,睡软一点的好。”
  贺子珍发现毛泽东床铺一侧的小茶几上有一小瓶药,拿起来看了看:
  “这是安眠药,吃多了不好,你不能吃这个。”说完顺手揣在怀里。
  贺子珍发现桌上有一包香烟,没有经过毛泽东同意,也揣在怀里。
  毛泽东知道贺子珍有抽烟的习惯,也不好说什么。
  贺子珍从毛泽东的卧室出来,毛泽东对她说: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见面,再谈谈。”
  贺子珍点点头。
  毛泽东又按了一下电铃,小封很快上来,毛泽东叫她把贺子珍搀扶下楼。
  贺子珍静悄悄地离开后,毛泽东把在值班室休息的水静叫上来,对她说:
  “贺子珍的脑子坏了,有时答非所问。你要注意贺子珍的情绪,明天,就送她下山。下山以前,你一步也不要离开她,怕她出去碰到熟人,那不好。”
  带着迷惘、惆怅、希望,贺子珍随水静乘坐轿车,离开了静悄悄的“美庐”,四野一片暗寂,唯有夜风掠过树荫,奏起一段段神秘的小夜曲。
  贺子珍走后,小封替毛泽东安排休息,看见毛泽东在屋里来回踱步,毛泽东一边踱一边对小封说:
  “小封,你看怎么办呢?这个同志把我的香烟、安眠药都拿走了,香烟倒还不要紧,安眠药她吃了,身体不行的。”
停了一会,毛泽东又对小封说:
  “你下楼去拿香烟。”
  小封拿烟上来,毛泽东点燃一支,边抽边好像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对小封说:
  “小封啊,这个女同志,是女中豪杰,人是很耿直的,就是缺少文化,本来身体很好的,让她不要去苏联,劝也劝不住,苏联卫国战争期间,生活很艰苦的,我们也不知道消息……”
  接着,毛泽东又说:
  “你赶快给水静打电话,让她不要把安眠药给这个女同志吃,她拿走的安眠药,有三种,是要按顺序吃的,错服是会出事的。”
  “是!”小封回答一声,走下楼去。
  水静陪贺子珍回到莲谷路上的一幢别墅住下,贺子珍与毛泽东分手二十二年后的意外相见,令贺子珍格外兴奋,她絮絮叨叨地向水静谈起自井冈山与毛泽东结婚后直到延安的家庭风波,赴苏后的苦难生涯,回国后的种种遭遇。谈得最多的也是最令她伤心的是,在延安的岁月里,当她与毛泽东发生矛盾时,起初毛泽东不理她,后来干脆搬到另外一孔窑洞居住去了。她认为毛泽东对她淡漠了,疏远了。才决心出走苏联,目的是治伤、学习、调养身子。她深沉地对水静说,自己生孩子生怕了。当在苏联听到毛泽东新婚的消息,她始终将信将疑。她心想他们是革命战争中结成的患难夫妻,同甘共苦,相濡以沫,没想到因她的出走,竟让十年的婚姻走到尽头……
  庐山的明月是那般的清幽,一直在云天凝视着一个断肠人向她的朋友叙说她的不幸遭遇。直到月儿渐渐隐进云层,东方露出一缕曙光。
  令人不无遗憾的是,贺子珍还在期盼着明晚与毛泽东的再次相见,她要向他好好谈谈自己要求工作之事,爱女娇娇婚配之事以及还有许许多多的事。但她不知已经成空。翌日,她带着美好而空洞的希望,由水静陪着便离开“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的庐山。
  贺子珍与毛泽东庐山相会17年后的秋天,毛泽东与世长辞,在他逝世三周年也是一个秋天的日子,做梦也想来北京相见毛泽东的贺子珍,终于踏上京华土地。
  毛泽东生前,贺子珍受种种阻挠,不能进京。梦寐以求的一个极为普通的愿望,在毛泽东谢世后,终于实现了。
  但贺子珍不能走着来,虽然她刚进古稀之年,由于健康原因,她由爱女李敏(娇娇)、女婿孔令华用手推车推着,来毛泽东纪念堂瞻仰毛泽东遗容。
  生前曾经同床但死后不能同穴的贺子珍,在见到毛泽东遗容时感情的落差,是显而易见的。于是,她身边的工作人员一往情深地殷殷嘱咐她:
  “姨妈,到了毛主席纪念堂,不能发出任何响动,更不能大声哭,这是纪律。”
  “姨妈,你一定要答应哦,不能哭,要听组织上的安排,我们就在您的身边。”
  贺子珍满怀巨大的伤恸,频频点头。
  贺子珍坐在轮椅上,从面对天安门城楼的毛泽东纪念堂北门进入,首先在毛泽东汉白玉坐雕像前献上一个心形花圈,左右锻带上分别写着: 永远继承您的革命遗志
  战友贺子珍率女儿李敏、女婿孔令华敬献 贺子珍坐在轮椅里,与毛泽东坐在冰凉的汉白玉的雕塑沙发里,由女儿女婿陪着,留下一张照片。这是1937年贺子珍离开延安吴家窑洞前与毛泽东合影后,相隔42年后的一次合影了,但一个是心灵遭受巨大创伤的老人,一个是逝者。他们没有语言交流,只有生者的哀痛。
  贺子珍被缓缓推进瞻仰大厅,升降机也跟着缓缓托起水晶棺,毛泽东出现在贺子珍眼前。忆往昔,20年前,毛泽东突然出现在庐山的“美庐”,贺子珍是怎样的惊喜,泪水冲开感情的闸门,不由自主地汩汩流淌,一个劲儿地哭,完全忘记了向丈夫诉说。今儿个,毛泽东掠过世纪风云,躺在冰冷的水晶棺里,阴阳界上,人间与逝者隔着一层透明的棺椁。她想倾诉也无法倾诉了。
  尾声圆梦京华 贺子珍的外孙女孔东梅是这样描绘她的外婆在瞻仰大厅里的情形的: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外婆更熟悉外公的睡姿,也没有谁对他的睡眠更有感情。从井冈山到凤凰山,十年来一个个不眠之夜,他们共同度过,她一天所忙碌的,为之付出半生的,无非就是让失眠的丈夫睡个好觉。现在,他终于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泪水不听外婆的,它又涌出来了,外婆紧咬着那块白手绢,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外婆听组织的,整个参观过程中,外婆无语。几十年来,为了丈夫毛泽东,为了爱情,为了家庭,她流过多少次泪,只有自己知道。今天,70岁的外婆流下的,可能是人生最后的眼泪,现在,这滴泪正含在她的心中。” 贺子珍与毛泽东的北京相会,匆匆的,短暂的,不足十分钟。贺子珍坐上轿车,在离开纪念堂的一刹那,泪眼回望着毛泽东安息的地方,心想,我们几时再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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