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红。
这是今早第一下的念头。还有一些魔幻的想法,也许本来很有故事性,只是由于赖床,没有及时记录,全忘记了。
一本好的小说会激发读者的创作欲望,正如一副好的绘画会激发观者想去画画一样。我喜欢这本书。
起床,开窗。大力吸入清新、带着一丝微凉的空气。
下雨了,树叶在一片湿润中摇曳,或许还在微笑,虽然不像在阳光下会发光,但是显露出异样的美丽。
远处的建筑工地上传来钢管彼此的撞击声,与鸟鸣此起彼伏,形成城市早晨独特的音乐。不久那里将有一片高楼拔地而起,晴天里能看见的将不会是远山,也不会看见我和夫君订婚的酒店(每次看见都让我内心涌起一股初恋的感觉)。城市逐渐趋于灰色的一致性。鸟儿将渐渐撤离,听不到它们的欢歌,人们会失望,还是会习惯?
坐下来,想着那本书。那些人物的名字逐一浮上脑海,却没有细节,但又彷佛全然明了那段故事。美丽忧伤的谢库瑞,高瘦冷静的黑,壮志未酬的姨夫,人为失明的大师,俊美的蝴蝶,阴冷的橄榄,自负的鹮鸟,肥胖的艾斯特,可爱的谢夫盖和奥尔罕,绝望的哈桑,渴望成为意义的树,阅历丰富的金币甚至那只想喝咖啡的画中狗,那只被画了上万次的骏马,那扎盲大师的金针,那砸死姨夫的青铜墨水瓶,那成片成片绚丽的红,交替出现在我的眼前,小说赋予了他们形象和思想,于是他们一一复活。
可是省略人物的心理活动,我居然无法复述故事。
如果像帕慕克那样,以第一人称的方式来介绍每个人物,描写他们的心理活动,串联整个故事,那我也势必需要500页不可。
难道我是受了书里那些靠万遍临摹才掌握创作笔触的细密画家影响,以为故事必得与原版一模一样才可以?
这个想法把我吓了一跳,有一种奇怪的尴尬在空气中蔓延。
想起昨天睡觉前,看了一些相关的书评,说起这是个伟大的爱情故事和一宗凶杀案交替进行的故事,或者独立也可成篇。
我看出了凶杀,爱情却像是一个单恋。苦恋12年的黑终于用自己的深情和勇敢获得美人归,只是他再也无法快乐起来。他残废了,他无法骑着高头大马出入闹市睥睨世界,这是谢库瑞内心的遗憾,当然也是黑和读者的遗憾。
但是最遗憾的是,谢库瑞希望的幸福之画里,只有一个母亲和两个孩子。也许黑从来没有进入她的内心,黑只是她给孩子找的一个父亲,只是16世纪土耳其的一个柔弱寡妇为自己和孩子找的保护工具。
当然也许由于奥尔罕为了故事好看,故意安排了这样的结局。
毕竟,生活,不可能总是如人所愿。
但是无论如何,这确实是一个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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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慕克说,我写作的原因,是愿意读像我自己写的书。
谁不愿意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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