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爆有奖预售中]【长篇培训小说连载】在云端

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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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忙碌，许久不来，栖息谷上的朋友可都安好？

这次带本小说过来，我边想边写，写一部培训师自己的小说，个中情景，皆为虚构，切不可对号入座。

有的童鞋可能看不太懂，这是本以培训为主线的爱情小说；
有的童鞋可能觉得太乱，这是本培训做主线，职场做暗线，爱情做辅线的小说；
有的童鞋可能觉得无聊，其实，你大可不必在本小说浪费时间，人生短暂，择善足以。

后来找时代光华的鱼子给把了把关，说我可能想写本爱情小说，管那么多呢，先写了再说，不以出版为目的，以自我总结和成长为核心，权作这五年的一个回顾，来给栖息谷的各位朋友做个汇报。


大家边看边提意见哈。更新随时，争取2010年完工。

附：人物索引表

我，英文名：Richard，中文名：芮航
唐旋：电影学院毕业，现做导演助理，跟芮航大学同学
都妮：东航空姐，复旦大学中文系专业
Aimee：美高公司HR，负责培训工作
Cathy：项目组负责产品管理
Claude：项目组负责开发
Ben：项目组负责程序管理
Jenny：项目组负责文档工作，顶替了我的位置
Jason：市场部主管职位
Tom：技术部高级工程师
余江南：项目部总经理
殷力：亚太区副总裁兼任中国区总裁
陈玉成：亚太区人力资源总监
Simon：中国区副总裁
Lee：新加坡总理公署财务管理协调人

李静：市场部经理，后来离职
Rick：项目经理，后来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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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重围


一 回国

这年头，MBA和妓女差不多，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上，只是社会分工不同。


从哈佛出来，我和所有的同学一样，顺利成章的到华尔街谋了一份差使，因为如果不去硅谷或者华尔街仿佛是侮辱了自己的尊严一般。但在这些地方你千
万不要说自己 是某某著名学府出来的，因为这里MIT的Ph.
D.和Harvard的MBA跟红灯区的妓女一样多，他们说如果NASDAQ的广告牌掉下来，十有八九会砸
在某个一天到晚琢磨“开放源代码软件与自由软件之异同点”的电脑狂人的脑袋上，或者砸在某个正在思考“如何用NASDAQ收购中国紫金城”的家伙头上。


我
在毕业前一年就开始思考去留的问题，最终受到了魏源老先生“师以长技以治夷”观点的影响，苟且（我想这个词比较贴切）在这个基金公司里，如果不是那家倒霉
的电信公司撞到我手里，如果不是我对 EBITDA（Earnings Before Interest, Tax, Depreciation
and Amortisation）这个指数
如此了解，我恐怕也不会如此早的回国。当然把这些因为定义在一个假设上面本身就不合理，因为任何的假设都仅仅是假设而已，除了那些摆弄经济学的教授喜欢
外，其他的意义好象并不大。


我一看到这家电信公司的EBITDA时，直觉就告诉是存在问题的，因为EBITDA是指未计利息、税项、折旧
及摊销前的利益。教授上课时就说过对于电信企业来说EBITDA容易隐藏很多信息，就因为它包含的信息比较小，容易给投资人造成误会。上哈佛就有这样的好
处，世面上那点鬼点子早就被这些教授们研究到N年以后了，学到的案例的复杂问题在现实生活中用不了40%。而这家公司这个年度的资本性支出特别明显的存在
问题，学过会计学的人都知道当一家公司把花费的钱列为资本开支时，它可以推迟申报这笔款项，从而保持公司“名义上的高盈利＂，而EBITDA在这点上却是
个弱项。


那天我穿的牛子裤，老子今天就没打算工作到明天。这个问题的解决和我预期的一样，我发现问题我走人，因为这不符合我们基金
的宗旨，肥肥的老板说发现问题一可以装做不知道，二可以向客户索要更多的佣金，而我的做法显然是违反了“行业道德”。盯着老板那眼神“还不快滚，难道要我
把你从这里扔去自由女神哪里当冰激凌吃？”，我就乖乖的抱着纸盒子（全部家当都在里面）离开了这个外表富丽堂皇的金融天堂。


这个地方，是没有人在意你失败的，一个人仿佛就是NASDAQ上跳动的数字，上上下下，即使你研究的再透彻，也无法预知明天的起落。我所能掌握的仅仅是我口袋里的钱只能维持到这个圣诞节。


晚 上本来要跟LEO借钱，堂堂CITIBANK的信贷经理该会帮我吧，没想到这家伙只给我电话留 言：“hi. this is LEO. if
you are the phone company, i already sent the money. if you are my
parents, please send money. if you are my financial aid institution,
you didn''t lend me enough money. if you are my friends, you owe me
money. if you are a female, don''t worry, i have plenty of money.”
（你好，我是LEO，如果你是电话公司，我已经交过费了，如果你是我父母，请给我寄钱过来，如果救济协会，你还没给我足够的钱，如果你是我朋友，你还欠我
钱，如果你是个女生，别急，我有很多钱。）


哎，看来这个世界能相信的就剩下自己了，当时正好有部老影片重新在放《外星人》，在我的朋友圈子里我的离开和这部影片成了最热门的话题，在他们无比哀怨的眼神中我登上了飞回祖国的飞机，我微笑着向他们Shit!他们一定理解为“MISS YOU ALL！”......


To be 继续ed......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11-30 21:15:02编辑过]

成成

 二 空中


坦白说，从登上飞机的那刻开始，我就不知道在哪里落地，飞机虽然落在上海浦东，但下一站去哪里？


我现在所有的资产就是一台苹果的电脑，两只箱子的衣服，想来就凄然，每次跟同学和家人通话还把自己说的伟大光荣，结果现在形影相吊，不对，还有我手中这本
书——《旁观者》。


这本书我看过很多遍了，读MBA那会就爱不释手，别人都捧着《管理者实践》或《卓有成效管理者》，我一向固执的认为《旁观者》才是德鲁克思想的精髓，可以
从中窥见一个鲜活的管理大师思想的源泉。我记得德鲁克写道：“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除非你是一个彻底的垃圾或者白痴，否则你身上一定会闪
烁着与众不同的甚至是非凡的光芒，即使你是彻底的垃圾，也一定会散发着独特的气味，我激动的再次读着。


“Excuse me，sir！”我猛的抬头，一个空姐朝我灿烂的微笑着，没想到东航的飞机上有这么卡哇伊的空姐。


“我——”


“先生，您是中国人呀。”没想到她到吃惊起来。


“是呀，纯的。难道我长的不符合中国国情吗？”我合上书笑。


“您需要来点什么饮料？”她躬下身问。


“咖啡——不，矿泉水！”我听说国内的白领都喝水，我从现在开始就要入乡随俗。


“好的。”她娴熟的倒了一杯，又娴熟地洒在我身上，因为这会飞机不断地晃动起来。“不好意思，我给你拿纸。”


“没关系，能被自家人泼水，我觉得这次我财运到了。”我盯着她笑。


空姐递过纸巾，道歉着推着车继续往后走去。


“小伙子，你脾气怪好的。”旁边的人边喝咖啡边说。


一会工夫冒出这么多人，刚我还以为世界上就我一个人呢。


“呵呵，我最近倒霉多了，不在乎多一次，刚何况是那么漂亮的空姐。”我转头看了一眼，身边是一个50岁出头的人，岁月已经磨光了他的脑袋，阅读灯灯光下格
外闪亮，光的你恨不得摸一把。


“吆，你也看德鲁克呀，这本书我也很喜欢。”他用手指我的书。


“你喜欢哪一段？”我颇有挑衅的意味。


“德鲁克在奥地利财政部长的关怀下成长，与弗格森共事，和佛洛依德作邻居，与基辛格的老师做同学，与希特勒的纳粹党卫军的队长作同事，这样的经历，这样的
眼界，相信世界上没有几个人能够拥有。所以由此可见，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就要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是这个道理吧。”他如数家珍。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能够像德鲁克一样一直站在创造历史的人们身旁，做一个历史的旁观者和思想者。人生却是每个人的人生。如何让我们的生命流淌得更加丰富，
更加精彩？我想也许可以像德鲁克一样，我们能够自省地从一个对自身的旁观者的角度去寻找答案。”我回应。


“年轻人，你年龄不大，思考却很深入。”智慧脑袋边点头边说。


“我也是瞎琢磨，我同事都叫我Mr. Thinker（琢磨先生），哈哈。”我伸个懒腰。


“那这会你还琢磨什么了？”智慧脑袋问。


“我还琢磨了你现在喝的是卡布奇诺，而且是速溶的，因为没有加牛奶，所以你第一口喝下去应该是香甜和酥软的，第二口喝下去是浓郁和苦涩，但是水加多了，所
以你现在喝不出什么味道，而且从你的外表来看，你不是做咨询的就是做金融的，你Ermenegildo
Zegna的西装说明你应该在是管理层，而你黄色条纹的领带说明你又很保守。”我一条一条说。


“恩，你对生活很敏感，但有时候敏感却让人易于受到伤害。”他笑道。这句话我听的云里雾里，直到两年后我才明白。


“不过，我既不是做咨询的，也不是做金融的，我是个培训师。”智慧脑袋继续说到。


“先生，打扰一下。”我们正说着空姐又跑了过来：“我送您一只纸鹤，表示对您的歉意。”


“东航服务真好，别放在心上，你没做旁观者我已经很感激了。”我笑着转身去看智慧脑袋：“你看，你刚给我的纸巾我都没舍得扔。”


“那谢谢您了，有任何需要请随时告诉我。”


空姐离开后，智慧脑袋说：“那空姐看上你了。”


“哈哈，你这个旁观者倒是看的清楚，我当局者迷了。”我把纸鹤夹到自己的书里。


“你在上海工作吗？”他问。


“是呀，经济形势不好刚失业，需要到上海紧急就业。”我怅然道。


“需要帮忙找我。”智慧脑袋递过来一张名片。我还没来得及细看，飞机广播要到达上海了，我把名片塞口袋里，上海，我来了。


To be 继续ed......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10-5-8 21:07:15编辑过]

成成

 三 落地

飞机重重的落在上海，如同我的心情，我跟做培训的智慧脑袋道别，我对他这个职业没什么感觉，我依稀记得MBA的教授曾经说过，有种职业专门告诉人家已经知 道的东西，那就是培训师，还有种职业专门发现人家已经知道的事情，并且再告诉对方，以让对方变得不知道，那就是咨询师。所以道别时我的眼神充满崇拜的鄙 视。

飞机廊桥旁纸鹤空姐微笑着，我说希望下次还在你们飞机上湿身，她笑如百合，我看到她的胸牌上写着：都妮。

“谢谢你的纸鹤。”

“有事情您可以打我电话。”她笑。

“好的。”我点头下机。走下飞机我才想起，我还有什么事情？我打电话？什么意思，我连号码都没有。现在的服务做的真够虚假的，专门承诺兑现不了的诺言。

在上海电影学院的同学唐旋的帮助下，我用一个小时租到了房子，又用两个小时去超市买了生活必需品，等夜幕降临，我已经坐到自己家里开始准备晚餐了，唐旋边 擦汗边感叹：华尔街速度，华尔街速度!

“你竟然没有被资本主义腐蚀，”唐旋笑着说：“竟然还是喜欢吃鱼香肉丝。”

“哥的保留节目，大学那会你就经常跟我屁股后面蹭饭吃，这次总算让你回报我一次，让你折腾一天。”

“接下来你怎么打算？”

“找工作呗，根据哥的才干，应该没啥问题！”我信心百倍。

“你才干是什么来着，我给忘记了。”唐旋开玩笑说。

“你看，我分析过了，如果凭技能我在上海是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因为只要读过MBA都有差不多类似的技能；而知识分为两种，一种是事实性的，一种是经验性 的。”我边吃边说。

“事实性知识和经验性知识有什么不同？”唐旋停下吃法问。

“你看你现在学习各种电影拍摄的技术，这就是事实性的，它可以通过教学来获取；而经验性知识是无形的，它必须靠你内在对问题的反思和反省来获取，也可以说 是对事实性经验的一种感悟。”

“那你刚才说你的才干是知识还是技能？”唐旋这丫头看来是想打破砂锅问到底。

“才干就是一个人贯穿始终的思维、感觉和行为方式，比如我喜欢研究各种财务报表，这就是因为我的才干中有精确这个因素。”

“那你喜欢做饭算不算是才干？”唐旋继续追问。

“不算，这个是属于技能，因为可以通过学习得到，技能和知识可以从一个人传播给另一个人，但是它们受到特定条件的限制，如果超出预设的可能，它们就派不上 用场了。比如一个厨师他具备了竞争这个才干，那么每次客人的挑战都会成为他的一种动力，甚至他们会享受客户的刁难。”

“那就是犯贱！”唐旋哈哈大笑起来。

“唉，国内教育的失败，你看我出去几年越来越Gentleman，你却越来越不Feminine了。国外校长的欢迎词都是，欢迎你们来到哈佛，你们都是独 一无二的人，而且你们将改变世界，你们学校当时的欢迎词是什么？”

“欢迎你们来到上海电影学院，你们要服从管理，别以为进了大学就真成了天之骄子了，现在开始不准夜不归宿，不准 …”唐旋撇了撇嘴说：“那你的才干是什么，Gentleman？”

“我有五个独特的才干，分别是精确、沟通、专注、竞争和思维。”

“没有花心吗？”唐旋盯着我跟怪物一般。

“花不花心，要看对象是谁，对你，我就只眼花而心不花了。”

唐旋不高兴的沉默了一会：“我是好学生，我要遵从校长的教诲，不准夜不归宿，你好好挑公司投简历，我改天再来看你。”

“我带给你份礼物，”我看架势不对，赶紧弥补：“我带了伊拉•沃尔的一部经典纪录片《最好的男孩》给你。”

看着唐旋离开的背影，我想，故事，或者说是事故的发生，往往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我们最多只是两条平行线，偶尔靠的很近，却永不会相交。

我坐回床边的书桌打开电脑，该投简历了。

To be 继续ed......

成成

 四 上海

投出去的简历杳无音信，唐旋的改天却是来的很快。

恰逢周末，相约一起逛逛上海，我建议先坐地铁，一是因为我住在江湾镇，出门就是轻轨转地铁方便，二来我一直觉得地铁是个特别美的东西，它是一座城市暧昧不 清的潜意识，因为深入地下后就拥有了无限多的可能性。像我们习惯把想法藏在心灵的匣子里，不到万不得已不打开示人。

深深的地铁通道，拾级而下，里面却孕含着丰富的灵感，有时我觉得它是一扇门，连接着地下与地上的生活，仿佛电影小说里那种神秘的通道，穿过去便是另外的天 空。地铁入口处有悠扬的琴声，于是，我们伴随着琴声下潜到上海的腹地。

唐旋静静坐在我的旁边，冷气风过，她的头发掠过我的脸。

“你们电影学院的学生都留长发吗？”

“不，偶尔，大家现在忙的没时间留长发了，我们是女生头发越来越短，男生胡子越来越长。”她转过头看着我道：“你最近面试的如何了？”

“还没开始，刘备刘主公最近忙着联吴抗曹，一时半会顾不上我这个诸葛亮。”我不好意思的回答。

“我最近在读左拉写的一本书，《妇女乐园》，是女职员抗拒上司的故事。慕雷在旋梯上看着黛妮丝的背影，决绝而去，觉得肺腑俱裂，全世界漆黑一片，财富、地 位都贱如草芥。 ”唐旋边说边把自己的包抱紧，仿佛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

“这实在是小说家善意的夸张。人，活在这个社会里，有很多东西可以寄托。没有什么人，没有什么事物，对一个人来说，是绝对不可替代的。”我耸耸肩膀道。

唐旋还想问，思南路站到了，她拉起我飞奔下车。唐旋做起导游来还真不盖的，她说思南路真的是一条奇特的路，在上海它被称为“淮海路的后花园”，这里很少有 行色匆匆的人群，只有安谧，平和的里弄人家，兢兢业业地过着自己无比平实的日子。不管是张学良还是孙中山、周恩来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这里，当你走在上面是 是否也觉得你成了传奇的一部分呢？

她问我，我也无言。只能闭上眼感受那时那地的气息。

唐旋一蹦一跳的跑到一棵树后喊：“来给我拍一张照片。”说实话，唐旋虽然长的不怎么漂亮，身材绝对是没得挑，173左右的高度，穿上高跟鞋我就得仰视。

“对了，你刚才说没什么绝对不可替代，那我们取舍的时候如何做出决断呢？”她乐滋滋的看着手机里拍下的自己问道。

“我自己被老板开除后，要不要回国我就自己总结了个三十原则。”我只顾往前走着，唐旋又跑着跟了上来。

“首先感受自己当下的感觉10秒，然后思考这个决定对当下有什么影响；再思考这个决定对未来10个月有什么影响，最后是这个决定对未来10年又有什么影 响。”我解释道。

“还有半年我就研究生毕业了，那你帮我分析下我是去做北漂，等待拍电影的机会呢？还是留在上海进入广告公司呢？”

“恩，三十原则只是个大概的数字，并未必精确到10秒，10个月，或10年，如果你决定去北漂，对你当下有什么影响？”我问。

“那我现在的重心就不该放在上海，而要放在北京了。”她看着我回答。

“那对未来10个月呢？”我继续问。

“可能去北京找机会，未来10个月我会过些苦日子，一直要寻找机会。”她说。

“那对未来10年的影响呢？”我继续问。

“这个决定可能会使我成为一个出色的导演。”她说。

“那现在你已经通过三十原则思考了当下，未来，和梦想，然后把你决定留在上海进入广告公司那个决定同样思考一遍，再思考哪个决定更能接近你自己想要的生活 呢。”我盯着她问。

“我大约明白你的意思了，这个工具只是让我自己去思考每个抉择对未来的影响。从而再遵循自己的内心做出一个决定。”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在问，就这么简 单？

“是呀，很多人对一些决定是仓促，或条件反射下做出的，而这个工具可以让你衡量这个决定对当下，未来和梦想的影响，而综合做出一个判断。我想你还听说过 SWOT原则，下次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原则的详情，但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三十原则更让你展望未来，而SWOT一般只能对过去和当下做出理性的归纳思考。”

我看她没什么反应继续说下去：“我们从生下来的哪天开始，就觉得面前就有无数的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让我们去赚钱，让我们去赢得权力，却忘记了最起码的梦想。所以，我更希望你能多展望自己的未来，让梦想在未来得以绽放。”

唐旋刚要接话，我手机响了，一个约明天上午面试的电话，对方说话很快，以至于公司名字我还没听清楚就挂掉了。唐旋说我们回去吧，不影响你正事。我说你真是 个安静的人。

路边的柏树静静的站着，我觉得冬天的树很寂寞，就像树下行走的人。

To be 继续ed……

成成

 五 面试

地铁里正在放《天下无贼》的广告片，黎叔说：“二十一世纪什么最贵，人才！”我翻看着地图，根据对方留给我的地址，是在徐家汇美罗城的港汇广场里。

刚进港汇大厅，就听到一群人在大厅里讨论着什么，一群中国人，没一个说中文的。一位身着时尚的Aimee迎接我，她自称是招聘专员，说很多人都在等我了， 靠近公司前台我才看清楚，这家公司名字叫美高，背景墙用闪亮的灯光投射出“MEGA”的字样。

拥挤的会议室里挤了10个面试的人，包括我在内，面露微笑，隐含杀气，看来中国最不缺的就是人才。一会功夫进来五个人，分坐周围，如同端详着猎物一般盯着 我们。Aimee走进来说，大家要研讨一个案例，如何设计一个新产品来打败索尼的Xbox，并要求我们作为一个项目团队，编写一个项目说明书。自由发言， 规则不限，时间半小时。

话音刚落，一个家伙就站了起来：“任务已经订下了，不如我就来担任这个项目经理，大家说下自己各自的优势，我好来分工。”大家都盯着他，跟看外星人一般。

“我看这个项目经理不如投票来解决。”有人喊。

“看谁懂技术就让谁来！”有人补充。

“谁玩过索尼的Xbox？”我站起来说。

“我！”刚开始说话的家伙回应。

“那你来做项目经理好了，我们时间紧任务急，大家一起群策群力做一个SWOT分析吧，为了方便大家讨论，我简单说一下，S指我们团队内部的优势，W指我们 团队内部的劣势，S指外部市场存在的机会，T指外部存在的风险，SW更多是我们目前的技术、人才、资金等我们可以掌控的部分，ST是外部的竞争、政策、环 境等我们无法掌控的部分。”

“这个思路不错，我们首先来画个表格，大家脑力激荡一下。”

嘻嘻朗朗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我们决定开发一个基于互联网的新游戏机Fii，能自由从网络上下载游戏程序，然后我们把几张表格交给Aimee，围观的五个人 跟Aimee迅速撤出，到外面交头接耳起来，很多人紧张的往外张望着，我自顾翻着记录本，合计着别耽搁我下一个面试时间。

Aimee独自走了进来，让我和带头的那个家伙还有一个女生留下，并向其他人表达了谢意，大致就是谢谢大家对美高的支持，以后我们有机会会再次通知大家。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再也不会通知大家了。

第二轮面试是单独进行的，五比一，现在我才知道五个旁观者里有招聘主管、两个心理咨询师、一位项目部经理和一位IT信息技术专家。

“从我们刚才的观察来看，你是个喜欢指手画脚的家伙，你认为呢？”对方先进攻。

“我把指手画脚认为是对正确的事情坚持己见，特别是在临时组成的项目团队中，当时间成为优先级最高的选项时，带领大家向一个方向讨论，我认为是一个恰当的 行为。”

“那你认为应当对员工管理到什么程度？”对方再次进攻。

“我认为这个因人而异，只要能让员工自动自发地完成目前交代的工作，这个程度就是合适的。”我回答。

“你是为什么被华尔街裁掉的，你怎么评价你的老板？”对方继续进攻。

“可能是我的一些行为跟公司文化不符合，比如太过于直接，我的老板是一个市场化意识非常强的人，目标导向。”我回复。

你来我往又是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Aimee跟了出来说：“下周二来公司。”

“被录取了？”

“不是，招聘部门的总监陪你吃饭。”Aimee回答：“第三轮面试。”

“好！”我应承着，心理嘀咕，那谁埋单呢？

To be 继续ed……

成成

 六 等待

等待的时间总是非常漫长，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随风飘落，好像没有要停止的样子。

唐旋带来了我最喜欢的烤地瓜，地瓜烤的满是金黄的汁液，粘粘的，不小心抹在我的棉衣上。唐旋看见了，她笑：“好像八辈子没吃过饭。”

“回来一个月了整天忙着面试，哪里有时间考虑吃饭的事情。”我边吃边说。

“其实，根据你的条件，你完全可以自己做。”她看着我。

“自己做？我一来没关系，二来没资本，从何做起。”我心里想，国内大学里培养出来的学生真是天真的很。

“你可以去做培训师呀，我们学校经常请一些人过来讲座，听说都是自由职业，做培训师的。”她说。

“培训师？”我立刻就想起来了飞机上那个智慧脑袋：“忽悠人的事俺不干。”

“什么忽悠人呀，我经常去听，听完都觉得很有收获的，前天还有人来跟我们讲职业生涯规划，说职业分四个层级，最底下一层是打工，第二层是自由职业，第三层 是企业家，第四层是投资人，凭你的条件，完全可以直接去第二层呀，干嘛非要在第一层跟人抢饭吃。”唐旋看着我。

“哥觉得吧……”自认为伶牙俐齿的我，竟然被这个小妮子呛的没话说。

“你们国外大学待惯了的人，整天想着做职业经理人，可是现在满大街都是MBA，剩下几个无聊的，还是EMBA，你们也是被体系化了，你没看新闻嘛，今年 MBA第一年的平均年薪是5万。”唐旋也不顾我的感受继续说。

“我说你能不能开会空调呀，难不成你穷困到这个样子了？”唐旋边说边去找空调遥控器。

“我这主要是为了响应环保，节约能源。”我笑道：“你们学校干嘛找那么多培训师去讲课呀？”

“不太清楚，都是学生会组织的，估计也是为了让我们就业提供一些帮助吧，我们在学校里老师一般不会讲这方面的东西。”

“这个职业怪有趣的，不过我又不是学表演的，我还是想找个像样的公司进去混几年。”我感觉那些个做培训师的一定是具有某方面的表演天赋的。

“如果从表演的角度说呀，那些老师都不及格。”唐旋咯咯的笑着：“我们每次课程结束都会给过来演讲的培训师提不少呈现上的建议。”

“比如说呢？”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比如，我们通常说的赫拉别恩交流法则，你知道从表演的角度来说，一个人影响另一个人只能通过三个因素，语言，语调和动作。你知道哪个最重要吗？”她笑着 看我。

“当然是语言了，内涵最重要。”

“好，你告诉我这是几？”唐旋凑到我面前伸出一根指头。

“一呀！”

“哪这是几？”唐旋继续在我眼前伸出两根指头。

“二呀！”

“那一加一等于几？”唐旋在我面前伸出三根指头。

“三呀，你考傻子呢？”我奇怪的回答。

唐旋咯咯的自顾笑了起来：“我就说去国外读书人的智商会降低嘛，一加一等于二！”

“那你干嘛伸三根指头？”

“我又没问我几根指头，我是问你一加一等于几！”

“哦哦哦，我承认我智商低了，那这说明了什么？”我问。

“说明，语言在人际交往中并不如你想的那么重要，你看刚才你根本不在乎我说了什么，你只在乎我做了什么，根据研究呀，语言在交流中占到百分之七的比例，语 调在交流中占到百分之三四五，动作占到百分之五十五的比例。”她颇有些自豪的说。

我突然想起去美高的面试，那些心理咨询师莫不是从旁边在观察我们的动作语言？

“那些培训师过来呀，讲呢是讲的不错，可惜动作都比较牵强，呆呆的，毫无影响力可言，从我们专业的角度来说，那叫呆瓜型演员，只能背台词的。”她笑。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自信的动作？”我合计着面试时可以用下。

“我们学表演课的时候老师说，如果是领袖发言，一般是把两手指尖相对，往下压，这个动作暗示着权威和自信。”她边说边来纠正我的动作，当她的手触碰到我， 我竟然一颤。

“以后你有不懂的今可以向本姑娘咨询，不过，只能通过电话，我决定下周就去北京漂了。”

“已经决定了？”我问。

“恩，我根据你那天那个三十原则想了想，我不想留下遗憾，即使失败，那我也努力过了，总比不去尝试的好！”唐旋说着，清秀的脸上竟然能读出刚毅的感觉。

“那到时通知我，我去送你呀，去北京的时间定了吗？”我拉着唐旋的胳膊，走在滑滑的路上问。

“下周二晚上12点有个火车。”她边抓住我的衣服边说。

“好，我晚上7点准时到你学校请你吃饭并加送行，买一送一。”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像是是一张满弦，碰一碰，便断了、残了。我不敢触碰那么锐利的弦。

路上一位妈妈背着一个小孩子，孩子正在读着句子： 冰冻三尺，非——非一日之寒！ 非一日之寒！

To be 继续ed……

成成

 七 周二

周二一大早就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Aimee提醒中午11：30美高公司的午餐，一个是唐旋晚上7：00的道别晚餐。

Aimee跟我介绍说午餐面试是美高公司的特色，就是边吃饭边面试，因为即便一个人已经掌握了很多知识，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是会慢慢遗忘，尤其是在面试这 样一个充满压力的氛围之中，很多时候应聘者不能够很快说出答案，所以，我们特地设计了这个面试的环节。

我心想这个环节够损的，吃也不让人好好吃，说也不好好让人说，要不是五百强公司，还真想不出这样的点子。

鸿门宴在美高公司的餐厅里举行，包间，四菜一汤，人数2：1。

“你不用紧张，你的材料，我们都看过了。”对方拿起筷子说。

我刚想说，我都招，希望政府宽大处理。

“我们尽量少提问题，以不影响你吃饭为主。”对方可能感觉自己用词不当，笑着解释。

“有任何问题，您尽管问，我一定如实汇报。”我也笑。

“我是项目部的负责人，我叫Rick，这是Aimee，你应该见过了，我们的招聘专员。”对方介绍。

“见过见过，谢谢您。”我顺道正式官方地看了看Aimee，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满脸都是小，除了皮肤白之外，实在没什么落眼点。

“为什么你做基金做的好好的，不找一家基金公司，却想进美高这样的财务软件公司呢？”Rick开门见山，边说边把汤转到我面前：“来点羊肉汤，冬天大 补。”

“我来跟您盛一碗吧。”我站起身给Rick和Aimee盛满，顺道合计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我的专业是财务方向的MBA，在做基金的过程中，感觉基金主要是务虚，虽然短期可能有较大的薪酬回报，但这不是我的职业梦想，我期待自己可以做一份务实 的工作，通过自己的专业与IT的结合，能够去创新出一些产品，从而实现自己真正的价值。”我特地用了期待这个词。

“你对IT这个行业懂多少？”Rick又转过来份红烧肉。

“MBA有做过这方面的论文，但只是学术性的，所以，我期待行业交叉的经验，用我的华尔街式的投资经验，跟IT技术结合，我相信会碰出不少火花。”

“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Rick又熟练地转了份上汤西兰花过来：“这个能解火。”

“我想了解一下美高公司的晋升机制是怎么样的？”我琢磨着如果不问个尖锐的问题，显得我不够上进，也对不起这么丰盛的午餐。

“我们有两个通道，一个是管理，一个是技术，我们目前招聘的这个职位是管理级的，属于政府财务软件事业部下面的项目管理办公室，名字叫助理项目经理，将来 会在项目管理这个层级上提升。”Rick边回答边夹起一块肉。

当我吃第三块红烧肉的时候，菜基本所剩无几了，Rick站起身说：“那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回头Aimee会再通知你下一步的进展，非常感谢你的午餐时 间。”

“谢谢您的午餐时间。”我被对方谢的不知道怎么报答对方。

Rick先行离开，Aimee说：“你问的够直接的。”

“山东人，本色不改呀，得罪的地方请多多谅解。”

“哈哈，跟我老家一个地方。”Aimee笑起来，我竟然发现她会笑。

“那就先到这里，你等我们的通知，如果进入第四轮面试，那就主要是薪酬等细节问题了，我们会在一周内答复你，我还要去旁边进行下一个面试，就不送你了。”

我走出包间，透过玻璃看到Rick又在旁边的房间里跟人吃起来，我用充满敬佩的眼神跟Aimee道别。中国特色的外企，果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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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

 八 送行

我自己乐呵呵地溜达出港汇广场，忽然想起晚上还要去送唐旋，带份什么礼物好呢？鲜花？人家带不方便；书？暗含“输”之意；香水？又显得太暧昧。边想边在徐 家汇逛，直到我听到一对母女在争执。

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固执地指着一个花瓶：“妈妈，我要！”年轻时髦的母亲拉下小女孩的手：“瓶子上有气泡，不好看，妈妈给你买别的好不好？”可女孩仍固执地 望着花瓶：“我要嘛！泡泡亮亮的，好漂亮！”母亲使劲地把小女孩拽开：“真不听话，这种次品怎么能放在家里呢？”小姑娘哭哭啼啼地被母亲带走了……

于是，这个花瓶被我用20块钱的成本带到了唐旋的面前。

我边看唐旋吃饭，边忙着掩盖那二十块钱的价格：“这个花瓶好像舞会中羞涩的少女，纤细的腰肢下，金色的纱裙晶莹地落满一地。瓶上的那个小气泡在灯光下可爱 地闪耀着，像只明亮的眼睛，那个气泡一点也不妨碍它光芒的闪耀，它仍然是一只美丽的花瓶，甚至是独特的，由于那滴泪，才有了这种残缺美。哥想提醒你，不要 追求完美，去北京差不多就成，别整的自己太累。”

“一个花瓶还被你整的这么有诗意？”唐旋笑着说：“你真是个诗人！”

“不带这么侮辱人的，哥是触景生情。”

“要不要来瓶红酒？”唐旋看着我说：“没见你喝过酒呢，我都要走了，让我看看你的本色呗。”

“我脸一会准比酒红，得，今天哥是舍命陪妹子，来瓶1784年的滴金庄葡萄酒。”我大声说：“对，这个店可能没有，要不来瓶今年的张裕吧。”

唐旋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仿佛欣赏一场话剧一般。

“要不我给你要一瓶雪碧兑一下？”我看到唐旋不作声了：“唉，怎么忽然不笑了，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知道冷跑的快还是热跑的快吗？”我问，唐旋噘嘴，我生怕她哭出来。

“当然是热跑的快呀，因为我们可以Catch a cold。”我笑着说，我承认过度的热情是害怕过后的孤独。

“无聊。”唐旋眨眨眼说：“我去北京你会过来看我的吧？”

“Sure！Of course!”我倒上两杯红酒，递给唐旋一杯：“算命的先生讲，我这条命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不过我不同意，我认为我们出来混的，是生是死由自己决定，你 跟我日子最短，身家最清白，路怎么走，你自己决定。好了，祝你在北京一帆风顺，干杯，Madam。”

唐旋开始笑起来：“哥你虽然很聪明，但讲起笑话来却差的远，从传播心理学来说，你首先不能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否则听众就产生了心理防御，然后把精心设计的 情节随徐徐而进、不动声色的舛误而小心展开。”

“哦，讲个笑话还这么多学问？”

“诸如一忽微笑、一耸肩、欣然赞许、做作的哼哼、使人镇静的喃喃低语、意味深长的停顿、讥讽的变调、激动得喘不过气、突然回忆起来的惊愕、接近尾声的快节 奏等等，这些都能暗示和控制听众的反应。”唐旋破为自豪地喝了一杯酒。

“那你给我讲个笑话吧，我鉴赏一下电影学院导演的水平。”

唐旋眨眨眼睛，接着说下去：“有一个电视台做节目，邀请了一个4岁的小孩做嘉宾，主持人问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小孩清脆的说我叫刘小雨，主持人继续问你 为什么叫小雨呢？小孩说因为生我那天妈妈说在下雪，主持人好奇地问那为什么不叫小雪呢？小孩回答你们家老爷们叫小雪涅？”

“哈哈哈哈，好玩，那这个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有什么技巧？”我好奇的问。

“首先你要用活泼的语气，表现出对故事的兴趣，而且讲起来要干净利落，最后要备好高潮所用的措辞和节奏，要生气勃勃，富于感染力和自信。”她笑着说：“你 明白了吗，小雪？”

“我琢磨琢磨，哎呀，你这一说，我都舍不得你走了。”我盯着唐旋。

“咯咯，时间到了，本Madam要赶车了。”唐旋做了个搞怪的表情。

送唐旋上车的时候，她嘴里哼哼着一支米脂的民歌，缠绵豪放的信天游在她嘴里别有一番风味：你是我的哥哥，你就挥一挥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就走你的 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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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

 九 馒头

我是个矛盾的人，既感性又理性，既热情又保守，自己实在是无法搞懂自己。

我经过深夜的衡山路，两边的法国梧桐拉长了我的影子，我记得唐旋曾经喜欢给我讲每个酒吧的故事。衡山路地铁站对面有个BABOSTREET，起初是法国人 开的，后来转让给了一个意大利人，意大利人习惯每天晚上自己打台球；REALLOVE的座位必须要预定，否则只能坐在隔壁的房间里，那里舞跳的最好的是 LINDA…

想至此，嘴角竟自个挤出一丝微笑，这丝微笑瞬间就被我咬牙吞了下去，因为下轮面试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来。

幸福来的比想象的要快，唐旋走后的第二天我就接到了Aimee的电话，苦于被生活折磨的太久，于是我用了很少的钱就把自己卖掉了，入职的第一天，仍然是 Aimee接待我。

“欢迎你加入美高这个大家庭。”Aimee微笑着，说实话，不如不笑。

进入员工工作区前我看到墙上全是照片。“这是我们每年集体活动的照片，你看这是我们圣诞节的照片。”Aimee用手指了指一张照片：“这就是我们HR部门 的节目。”

一群打扮怪异的人拿着斧头，正在跳着斧头帮的舞蹈，群魔乱舞，这四个字硬生生被我吞了下去。

刷卡，Aimee顺手递给我，这张卡片就代表了我在美高的身份。成排的格子，蓝色隔板，每个格子间的拐角处都写着主人的名字和部门，每个隔断都被布置的别 具特色，有养绿色植物的，有摆机器猫的，竟然还有放奥特曼的。“这是你的位子。”Aimee指了指奥特曼的旁边。

这里大多4人共用一个隔断，格子间外侧贴有桌子编号和个人的中英文名字。但是由于公司的文化，我们不贴头衔，从上到下都直呼名字就可以了，每张桌子都摆着 两台显示器，并外加一台IBM笔记本电脑。“两台显示器连接的是一台主机，有关的内容可以在两个显示屏间直接拖动，这样操作时就不用切换屏幕，节约工作时 间。”Aimee介绍说。

我把包放在桌子上，微笑着向隔壁的植物、机器猫和奥特曼打招呼：“Hi，叫我Richard好了，请多多关照。”植物站起来，一个卷发女生：“我叫 Cathy，你好！”机器猫是个大肚男生：“I’m Ben, nice to meet you!”奥特曼是个高个男生：“I’m Claude，welcome boarding！”我再次感叹，宠物跟人真的很一致，我正合计着自己养什么，Aimee开口了。

“你有2000块的格断装修费，你可以自己去财务部领取，接下来我带你去认识一下你的馒头。”

“馒头？难道还专门为北方人准备的面食？”我好奇的问。

“Mentor（馒头），就是导师的意思。”Aimee笑着说，“为了让新员工尽快融入我们的团队，我们公司有个导师制，就是让有经验的前辈成为你的‘教 练’，在技术、 生活、职业发展等各方面有疑惑时，都可以向他请教。在美高，每个员工和实习生都有自己的‘馒头’。”

没想到我的馒头竟然是Rick，“有问题就找我，年轻人！”高大的Rick大声说着：“下班我请你吃饭，6点我先预约了哈。”

Aimee给我介绍Rick是项目部政府财务软件研发的负责人，也是我的上司，本来上司是不可以做馒头的，但是因为他对我印象深刻，执意做了我的馒头。

“有任何问题，你可以找Rick和我，我也算是你的娘家人，这周你以熟悉公司文化为主，你会直接向Rick汇报，同时也要向新加坡的George汇报，我 们是矩阵组织，很快你就熟悉了。记得明天在21楼3号会议室早上9点是新员工入职培训，你要准时参加。”Aimee冲我职业的微笑着，转身离开，我耸耸肩 心里想，这么快我就成了公司的一道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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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成

 十 茶歇

很快我就跟同一个格子间的同事建立了正式外交关系，机器猫Ben是台湾人，喜欢开玩笑，奥特曼Claude是新加坡人，说话做事一板一眼的，而植物 Cathy是上海人，好像不太愿意说话，哦，对了，她告诉她的植物叫巴西木。我的主要工作是将项目产生的文档编写好，并做客户体验。

“我们四个能凑齐不容易，美高很尊重员工个人的工作习惯，采用的是弹性工作制，没有人会要求你准点上班。如果你习惯晚睡晚起，也可以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 过来上班，只要能按时完成工作。” Ben说，我瞄了一眼，果然没有看到一般公司常见的打卡机。

Ben说完站起来说：“现在是十点半，Coffee Break，Richard跟我来。 ”

茶水间冰箱里装满了各种饮料，咖啡机则有星巴克和雀巢两种，可以提供十几种不同口味咖啡，此外，还有微波炉和各种小食品。

保洁阿姨则正在忙着洗水果，摆果盘，从苹果、香蕉到柑橘、葡萄，以及切好的西瓜。

“我最爱吃的葡萄”，没一会工夫Cathy也凑了过来。

“我们一般用这个时间来交流一些项目信息，这就是非正式沟通的好处。”Cathy补充说：“你要不要来点葡萄？”

Ben这会跑去跟人叽里呱啦沟通着什么，说实话，我不太喜欢上海女生，更何况Cathy长的一双大眼睛，更不是我的菜，可身边没个认识的人我就跟 cathy聊起来：“你来美高几年了？”

“半年，之前在楼上的埃克森美孚石油，我从毕业就没出去过这栋楼。”Cathy颇有些自豪。

“我看楼下水牌微软也在这栋楼里。”

“是呀，张亚勤我们都经常在楼下见到，不过听说要搬走了，我面试几次都没成功。”Cathy狠狠地咽了口口水。

“你也有馒头吗？”我好奇的问。

“有呀，没待满一年都有馒头，我的馒头明天应该会给你们上课，我们公司里有三种形式帮助员工成长，培训、轮岗和馒头，将来你也会被要求去上 课。”Cathy解释着：“你怎么不吃呀？”

“我正紧张跟前辈您学习呢，哪里有吃的欲望。”更何况Cathy的眼睛简直就跟葡萄一样，我哪里敢吃。

十五分钟后大家各自散去，下午我都在理顺我的工作关系，美高的小型开发团队一般有产品管理、程序管理、开发、测试和客户体验五个人组成，Cathy负责产 品管理和测试，Ben负责程序管理，Claude负责开发，我负责客户体验，我们的头是Rick，这是本土的团队，我还归客户服务部管理，而客户服务部的 头是新加坡的George。

正当我头大的时候，Cathy说：“下班了。”我一看表六点整，连秒针都不差。

Cathy刚离开，Rick就跑了过来：“年轻人，晚上我们两个约会别忘记了，一楼见！”

到楼下的时候，Rick已经开他的奥迪A6L过来了：“晚上我带你吃SOHU！”我刚上车他就说。

“SOHU要被美高收购吗？”

“SOHU是新天地的酒吧，粤菜做的不错，相信我，我对吃很有研究的。”

“这个我信！”我非常坚定地说。

“I want to change the world——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我认为，美高能够给我实现这个梦想的平台。”刚坐在SOHU，我还在观察环境时，Rick就开始解释当时选择美 高的原因。

“美高对我而言，最大的吸引力就两个字——影响。”Rick说，“你所参与的产品将会有机会对全球数以百万计的用户产生影响，改善他们的财务流程，这种成 就感是难以言喻的。”

这时酒吧的电视里正在放移动的广告，打出两个大大的字：我能！

期间，我们在快乐而友好的氛围下交换了彼此对职业观的看法，双方一致决定为美高的未来而奋斗，我还了解到，这原来是公司的规定，馒头在新人上班第一天必须 要请客，看来美高为了让员工迅速融入团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种场合，我只有听的份，直到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经过我旁边，我跟Rick小声说：“那不是Cath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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